走出濕地公園,一輛出租車正好開了過來,司機降下車窗看見他們兩個的姿勢時,眼珠子差點從眼眶里掉出來。
崔小兔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了,任念南卻自然地放下她,讓她先進去。
迫于威勢,崔小兔不能不從,乖乖地進了車門,她覺得手很癢,很想甩上車門把他關在車外,讓他吃一肚子的汽車廢氣,但她又有點猶豫,要是司機不肯立即開車,她不能逃得無影無蹤,最後被他逮住,一定會被欺負得更慘。 這麼一糾結一猶豫,任念南已經上了車,「司機,我們去酒吧一條街。」
崔小兔驚訝地抬起了頭,任念南竟然理她了,也沒給她臭臉看,而是露出迷人的微笑,「每個地方的酒吧都有它的特色,不去看看太可惜了,今晚你又吹了風、受了涼,去酒吧多喝幾杯酒祛祛寒,不然會感冒的。」
「我不……」崔小兔習慣性地要跟他唱反調,但一對上他那張笑咪咪卻帶著無形魄力的臉時,她默默地把最後一個字給吞了回去。
「乖。」任念南高興地模了模她的腦袋,吃了虧的崔小兔這次不敢再躲,乖乖地低著頭任由他把自己的頭發弄得跟鳥窩一樣。
越來越討厭了,想也想不通、忘也忘不掉,現在連躲也躲不開,到底想要她怎樣,要她活活被這些亂七八糟的心情給煩死嗎?
從一個酒吧真的可以看出一個地區的文化嗎?除了站在台上的歌手唱得不怎麼好听之外,崔小兔可找不出一點可以和這里的景色媲美的特色,不過她心事重重,一肚子悶火又屈服于惡勢力而無從發泄,正需要用酒精來麻醉自己,懶得計較環境好壞。
崔小兔一個看起來文文靜靜、乖乖巧巧的小美女,酒量倒是天生不錯,酒吧那些色彩鮮艷的雞尾酒入口香甜,然而後勁十足,連任念南也不敢多喝,她卻瞬間干掉了三杯,一雙眼楮亮到發光,「再給我一杯。」
她有了幾分醉意,天真純淨的面容被酒意醺出幾分魅惑,一雙大眼楮忽閃忽閃,如同天使的翅膀,在不少男人心里搔起了癢,一些人虎視眈眈,蠢蠢欲動地端了酒杯想要過來搭訕,卻被任念南冷眼一掃,又退回自己的位置上安分守己。
崔小兔已經喝得有點茫了,借著殘存的理智,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地要往外走,「任叔叔,我們回去吧,我……我好像有點喝多了。」
「好啊,可是我還沒喝盡興,你再陪我干一杯,我們就回去,怎麼樣?」
任念南看出崔小兔已是強弩之末,只要這杯下去,這小家伙非倒不可。
崔小兔迷蒙的目光茫然地落在任念南臉上,「最後一杯?」
「對。」任念南殷勤地把色彩絢麗的酒杯遞到她手上。
「好,最後一杯。」崔小兔咯咯笑著,干脆一飲而盡,拉起任念南的手就蹦蹦跳跳地往外走,口中還唱起了兩只老虎。
任念南任她胡鬧,出了酒吧後,叫了出租車趕回飯店。
崔小兔在出租車上十分活躍,一路上都是她的笑聲,還纏著任念南要講笑話給他听,笑話剛開個頭,她就被自己逗樂了,又咯咯地笑個不停。
司機大叔十分無言地望著照後鏡,默默地用力踩下油門。
崔小兔下了出租車後酒意上涌,身體軟得像一灘春水,任念南用公主抱的方式一路將她抱到房間,她倒很主動地摟住了他的脖子,一直往他脖子、下巴上親,「任叔叔,終于輪到我親你了,哈哈哈!」
是可忍孰不可忍,任念南用腳踢上門後不再克制,薄唇欺上那一片柔軟的嫣紅,靈活的舌尖撬開細白的牙齒,追尋著漫著酒氣的丁香小舌,擁抱著這個無比適合他懷抱的身子,親吻著如同玫瑰般柔軟芳香的唇瓣,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有多懷念那天早上的沖動。
即使已經醉得神智不清,崔小兔本能地感覺到他侵略的意圖,小舌害羞地後退,任念南也不急著攻城略地,舌頭先是細細地舌忝過柔軟口腔內的每一處,再貪婪地吸吮混合著酒味的瓊漿玉露。
待稍解了喉嚨突來的干渴,任念南趁小舌一時不備,與之交纏。
「嗚……」視線旋轉,在不知不覺間靠近床邊的崔小兔被他強勢地壓上了床。
崔小兔不安地揮舞著雙手,卻被任念南用一只手輕而易舉地反制于身後,他的另一只手也沒閑著,迅速地為自己爭取福利,三兩下卸下了她的武裝。
崔小兔的小舌被攪得一團亂,不知不覺間已青澀地迎向他的進攻,雙管齊下,本來就紅彤彤的臉早已紅雲密布,然而她隱約覺得這樣不對,堅持著最後一分理智,用酥軟的小手推著任念南與她截然不同、堅硬如石的身體。
任念南直接忽略了她的小動作,更加有技巧地吮吻她的紅唇,打定主意要把她的理智全都吻光光,讓她再也想不起任何事情,然而崔小兔力氣雖小,但意志可嘉,鍥而不舍地拍打他的胸口。
「怎麼了?」任念南只好微微離開,額頭抵著她的,「能不能明天再說?」
崔小兔堅決地搖頭,任念南發出挫敗的申吟,難道她的酒量超乎他的估計,這麼一會酒已經醒了?那他打好的如意算盤不就要付諸東流了?天啊!
崔小兔巴巴地看著他,似乎努力想看清楚他的臉,在任念南等得都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她才幽幽開口,「任叔叔,我喜歡你。」
「然後呢?」因為我喜歡你,把你當成最信任、最敬重的長輩,所以你不能辜負我的信任,對我這樣那樣,她不會是想這麼說吧?這個小丫頭該不會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喚醒他的道德和良知吧?任念南突然覺得胸口有點疼。
崔小兔又沉默了好久才說︰「原來你知道啊,我好笨喔,最近才發現,我以為我只把你當成叔叔,沒有一點非分之想,可是最近……都是你不好啦,沒事總愛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又對我又親又抱的……」
任念南簡直要懷疑自己的耳朵了。
在兩人的關系里,他一直是個主導者,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能夠感覺到自己在她心里的分量無人能比,也就是仗著這個,他決定灌醉小兔子,把生米煮成熟飯,如果第二天小兔子反應劇烈,就一口咬定兩人是酒後亂性,不過他是一個負責任的人,發生這樣的事情很難過,一定會對她負責,這個想法怎麼想怎麼棒。
然而一直身為主導者,整天都在算計如何虜獲小兔子芳心的他,卻從來不敢奢望、不敢妄想,這只小兔子竟會自投羅網。
「任叔叔,你干嘛不理我,你是不是生氣了?我也不是故意喜歡你的,我一直叫自己不要喜歡你,但你又時時刻刻黏著我,我……」崔小兔越說越委屈,一雙眼楮里泛起了一大片水氣。
任念南一顆心都抽緊了,他低頭迫不及待地吻住她的紅唇,用行動代表自己的回答。
崔小兔卻仍不滿意,被他壓在身下的身軀微微不安地扭動著。
任念南黑眸里閃過一絲憐惜,在吻與吻的空檔,他宣告了自己的心意,「小兔子,你給我听好,我很高興你喜歡我,我愛你。」
這句話有著天生的魔力,崔小兔瞬間就安靜了,雖然因為緊張而渾身緊繃,但她乖乖地躺在床上,任由身上這個男人為所欲為。
任念南也沒跟她客氣,故意咬上她頸上的動脈,濕潤的吻沿著線條優美的脖子一點點向下,一直落到她美麗的鎖骨上,「會痛嗎?」
崔小兔坦誠地說出最真實的感受,「唔,有一點舒服……」
「只有一點點舒服?」任念南加重牙齒噬咬的力度,成功逼出她的申吟,「放羊的小孩。」
「是很多啦,很舒服、很舒服……」崔小兔無力地響應,紅唇只能吐出讓他滿意的話。
……
經過一場酣暢淋灕的歡愛,她的小臉粉女敕女敕的,如兩片淡紅色的花瓣,甚至泛著淺淺的香氣。
兩排又長又卷的睫毛,如同蝴蝶的雙翅,靜靜地棲在緊閉的雙眼上,投下兩扇小小的薄影,她的睡顏天真無邪,宛若天使,軟女敕的紅唇似乎微微翹著,顯得幸福又安穩。
她是安穩了,卻留下他一個人欲求不滿。
任念南屏著呼吸,小心翼翼地把崔小兔擱在他身上的手和腿轉移陣地,好不容易大功告成,卻在他松了一口氣時,睡著的小人兒彷佛有自主意識地又靠了過來。
她的小腦袋在火熱的胸口蹭了蹭,像一只吃飽饜足的小貓,可愛得不可思議,然而任念南顧不得欣賞,因為這次她沒有上次那麼客氣。
這是你自找的,任念南低喃,企圖翻身再將她壓在身下,卻不經意瞥見了米白色床單上的一抹暗紅色,她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臉浮現在腦海里。
可惡!任念南無聲地咒罵,再次小心翼翼地把崔小兔拉開,然後隔著一段距離幫她蓋上薄被,不再讓自己重蹈覆轍。
崔小兔剛開始有些不習慣,兩只藕臂不停地在床上模來模去,任念南見狀忍著欲火,拿了一個靠枕塞進她懷里,然後以光速沖進了浴室,冷水澡是他的最終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