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嫁到 第九章 作者 ︰ 陽光晴子

客房內,唐穎已讓丫鬟伺候沐浴、梳妝妥當,卻是坐在床上靜靜淌淚,錢少倫就生在她身邊。

「我……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在這里沒有地位可言,剛剛那些僕佣們看我的眼神,活月兌月兌都是在指責我顛倒是非、冤枉了少女乃女乃。」

「不,我認識識你的時間可比認識霍敏兒長,你怎會有那樣的心機?」

他望著她楚楚動人的臉龐,將她擁入懷里安慰。

對這個動作,唐穎暗自竊喜,但一出口又滿是落寞,「沒那樣的心機又如何?平常我喊那些奴僕也沒人要理,說穿了,在他們眼里,即便我是清倌,也不過是個青樓女子。」

「別想太多,我會管管那些奴僕。」

「少倫,上回那件事,納我為妾的事,不行嗎?」她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他濃眉一聲,「可是敏兒……」

「她的嫉妒令我好不安,若沒個名分,我住在這里也不安心。」

見他的表情好為難,她一咬下唇,從他的懷里起身,淚如雨下的道︰「算了,我還是讓那名高官玷污算了,不然太苦了,我愛的男人不要我,他不要我啊……」

錢少倫沉沉的嘆了一口長氣,正打算跟她說明白,他這一輩子除了霍敏兒都不會再要其他女人時,窗外一道高挺的身影摟住了他的目光。

他隨即將她擁入懷里,讓她背對著身影,「別這樣,唐穎,我要考慮的太多,我爹、娘、牧廷,還有敏兒——」

「那就讓我走——」

他竟然真的放開了她,她楞住,差點要忘了怎麼再演下去。

「好,我現在就去跟我爹娘說,我要納你妾,你在這里等我的好消息。」

她立即破涕為笑,「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錢少倫開門步出客房,轉往亭台後的假山,按了一個隱藏在石縫間的暗鈕,下一瞬,一道暗門立現,他快步走進去,身後一抹挺拔身影也在暗門關閉前迅速閃入,假山內竟有一間以讓般在牆上的夜明珠照明的寬敞密室。

「你怎麼來了?」他欣喜的看著來人。事情結束了嗎?

「有重要的事要讓你知道,怕消息來不及傳給你,只好自己走一趟。」

然而,在听到對方交代的所有事情後,錢少倫的表情頓時變得極為難看,「一定要這麼做?」這家伙是想害死他是不是?

「沒錯。」

「我可不可以拒絕?」現在的狀況就夠讓敏兒生氣了,真照這家伙的話做,不只敏兒會更難過,他也會更淒慘啊!

「不行。」

「可惡!」錢少倫低低咒罵一聲後,沉吟好一會兒,才道︰「行,我做,但是,你也得替我做些事兒……」

來人听了他要他做的事後,表情可古怪了,但兩人情同兄弟,明白錢少倫的想法,他還是答應了。

錢少倫在離開後,咬牙去東院找他爹娘談納妾一事,沒想到錢牧廷也在,但他還是硬著頭皮說了。

「敏兒是做錯什麼事?她美麗善良又能干,你還不滿足?爹不許!」

「沒錯,娘也不許!」

「哼!」這一聲來自錢牧廷。

錢少倫早料到他們的反應,但他像是吃了秤跎鐵了心,「我喜歡唐穎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應該說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有多愛她,難得她願意跟著我,我絕不能辜負她!」說完話,他轉身就走。

這一意孤行的事兒可是在不久就傳遍了錢府。

唐穎開心的緊緊抱著他,「我愛你,少倫,真的、真的好愛你。」

之後,霍敏兒一連數日都不忌諱的給他臉色看。

他帶著心情極佳的唐穎到哪兒走動,只要遇見她,她總是冷漠而疏遠的欠身行禮後,隨即離開他的視線範圍,這一日,也是如此。

真是的,不過幾天而已便風雲變色,就連外頭,流言都傳得沸沸揚揚,說他死性不改,風流慣了,又愛上唐穎,再不久,就準備拋棄糟糖妻了他真是冤!

錢少倫臉上毫無達成納妾目的的喜悅,甚至在看見霍敏兒時,眸中閃過無奈歉疚和痛苦。

他又在看她了!唐穎窩在錢少倫的懷里,發現他又在看著站在對面涼亭內的霍敏兒,有時候,她甚至察覺到,在霍敏兒離開他的視線後,他也一副若有所失的樣子。

「你舍不得少女乃女乃,是不是?」她忍不住嫉妒,女人都一樣,希望男人的眼光只看著自己。

他突然笑了出來,「當然舍不得,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念財庫里的金銀財寶,但財庫鑰匙在她身上。」

她听懂了,心情也變好,「你才是當家的,真要拿就可以拿,錢家還有你,可不是媳婦說了算。」

「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

兩人對視而笑,而笑聲隨著風兒飄送到涼亭,進入霍敏兒的耳中。

刺耳!然而,那一對儷人似乎覺得還不夠,手牽手的朝她走來,真的好刺眼!而且,唐穎像是在示威似的,刻意將身子貼靠向他。

「少女乃女乃……」她身後的貼身丫鬟看來可比她更氣憤呢。

「沒事。」她蒼白著臉兒苦笑。

她想要裝作視若無睹!但是有人就刻意要起事端,「少倫,少女乃女乃變臉了,咱們別牽手了。」

唐穎立刻放開手,轉而躲到他身後像在尋求庇護,美麗的臉上有著不安。

霍敏兒覺得她實在很可怕,一張臉與內心太過回異,而且,事實上已有多名奴僕過來向她告狀,指稱她難伺候,愛挑剔又會隨意罵人。

「霍敏兒,我要納唐穎為妾一事,你知道了吧?不妨收起你的嫉妒心,與她好好相處,不應該一見到她就臭著一張臉,太沒風度!」錢少倫指責的說著。

她面無表情,可小手緊握成拳。

「還有,我今夜就會在她的房里留宿。」他暗地深吸口氣,把某人指定的話說出口。

唐穎眼楮陡地一亮。

霍敏兒心如刀割,但她沒說什麼,只是靜靜的離去,美麗的臉上甚至沒有一絲表情。

他說了!天啊!雖然是為了達成計畫,但他把最不該說的話說出來了!霍敏兒會不會因此涼透了心,要放棄他?錢少倫心慌慌,他這一生從未如此害怕過!

寂靜的黑幕籠罩,位在錢府深處的客房燃起了燭光。

「睡吧。」錢少倫僅著中衣坐在床上。

唐穎嬌羞的點點頭,先行上了床。

「我將蠟燭熄了,可好?」他又問。

她又點點頭,感覺他有些緊張,也是,愛慕她這麼久,終于抱得美人歸,他的反應,她可以理解。

他走到桌前,吹滅了燭火,瞬間,四周陷入一片黑晴,床上的唐穎卻遲遲沒听到他走過來的腳步聲。「少倫?」

「我來了。」

話聲剛落,一抹挺拔身影在黑暗中上了床,在將床帳放下後,隨即將唐穎擁入懷里,激情的吻著她……

同一時間,一個身影施展輕功,越窗而出,到密室中換上夜行衣後,黑衣人離開錢府,來到一隱密街角,該處已有一匹駿馬候著。

黑衣人翻身坐上馬背,立即策馬疾奔,奔到幾條街巷外,將馬兒掛在一處陰暗角落,幾個飛掠,躍上了一處大宅院的屋頂,看了看地形後,熟門熟路的穿過假山亭圈,再小心翼翼的越過曲橋,進入一個院落,打開房門,輕手輕腳的走進去。

他來到一面貼牆擺放的大書櫃前,伸手模索好久,才按到一個開關。

接著,那一面大書櫃竟然無聲無息的整個翻轉過來,而另一面可就不是枯燥的書冊了。

除了大把大把銀票外,更有不少價值連城的珠寶、藥材,但黑衣人中意的是——

找到了!冷峻黑眸浮現笑意,他伸手拿走那五大本帳冊,再從暗袋中拿出早已備妥的布巾包妥後,將其斜背在肩背上,再小心的將牆面恢復原貌。

但他沿著原路要離開時——

該死!

「誰?是誰?!」兩名巡視的護衛發現了他,隨即攻來,招招凌厲,而打斗聲更是引來另一批帶刀護衛,他們冷銳刀鋒劈來劈去,但黑衣人靈活穿梭于刀光劍影里,更令那些人氣悶的是,他竟然迅速且輕松的月兌身離去!

這一場騷動,將裴德從床上吵了起來,他氣呼呼的抓了衣服套上後,急忙奔來怒聲質問︰「人呢?跑了!快!去查查,可有東西不見?」

所有下人迅速分開查閱,再回來時,個個拱手回報,「沒有。」

怎麼可能沒有?什麼事都不做,那何必冒險夜探裴府——一個念頭乍現,裴德臉色丕變,轉身快步往書房去,還喝令任何人不得跟來。

不一會兒,他臉色鐵青的走出來,對著鴉雀無聲的眾人怒吼,「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要將那個人給我找出來!再去找!」

「是!」眾人快步散開。

裴德黑眸銳利的眯起,咬牙切齒。古怪!他的府第規模極大又極為復雜,那黑衣人卻能如此自由的迅速來去……恐怕他早已在這里出入好長一段時間,模熟了地形——

該死!裴德臉色陳地一變,立即喚來總管,泠冷的道︰「馬上聯絡她,我要知道錢少倫是不是在家?」

「現在?」在遇到黑衣人闖入的當下?

他咬咬牙,大吼,「不然呢?快!」不然他在錢府里埋伏了眼線是干啥用的?

等待的時間總是格外漫長,長到他幾乎要再吼人時,終于,總管匆匆來報,「咱們的人跟她說到話了,說他的確在家,還是由她侍寢——呃——還說,她在房里听到暗號時,他們床戰方休,他絕不可能進到咱們府里來。」

裴德一臉狐疑,「如此說來,朝廷友人給我的情報不就有誤?」

該死的,這條線可是他耗費一大箱一大箱黃金才取得的,竟敢給他假情報,不!他得小心求證,再下定論。

「再派人去找她,一定要她好好盯著他!」

「是。」

霍敏兒一夜難眠,獨坐寢室,目光望出窗戶,望著客房的方向。

他真的在那里過了一夜嗎?不!也許他在織機房?也許在書房……

等著,天已大亮,她深吸口氣,徑自梳洗,換上衣服後,一開房門,竟然看到錢牧廷就站在外面,眼眸看來憂心忡忡。

「我沒事,你在擔心我對不對?」她勉強擠出笑容,牽住他的手,「走吧,我們去用早膳。」

錢牧廷看她一眼,靜靜的跟著她走,這是他可以安慰她的方式。

霍敏兒邊走邊看著天空,秋日的初陽帶著暖暖的金光,如此明亮,可她的心怎麼卻是烏雲籠罩,隱隱抽痛?

「少爺真的太過分了,竟然跟唐穎過了一夜,也不想想少女乃女乃的心會有多痛。」

驀地,有說話聲從庭院另一方飄過來。

「就是,那唐穎在少爺面前老裝得楚楚可憐,跟我們說話時卻又是趾高氣揚,哪比得上少女乃女乃?唉,男人都一樣啦,喜新厭舊,何況,少爺原本就不是專情的男人……」

「你講對了,少爺一早就帶唐穎去吃早膳,精神奕奕的,還吩咐我要去換床單呢。」

「有那個嗎?」

「當然有,那種交歡後的氣味滿床都是,可見多麼轟轟烈烈了……」

她听不下去了!霍敏兒的心跟身子逐漸泛涼,頂上的暖陽也絲毫感受不到,好冷,冷得她都要發顫了。

驀地,她冰涼的手被緊緊握著,她低下頭,對上錢牧廷堅定的眼眸,在她淚涌眼眶時——

「勇敢。」錢牧廷沙啞的開了口。

她激動地看著他,隨即卻又哭又笑。

錢牧廷會說話了,為了她開了口,她開心,而她哭了,是因為錢少倫真的跟唐穎翻雲覆雨……她再也忍不住的蹲來,緊緊抱住他。

好軟喔……錢牧廷臉兒紅紅,他是第一次被異性抱耶。

她哽咽的道︰「牧廷,你放心,我會勇敢我會堅強的,不過是跟另一個女人分享丈夫而己,沒啥了不起的,而且大丈夫三妻四妾,你叔叔還沒娶完呢……」

「啪啪啪……」

她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鼓掌聲,她楞了一下,先急急的拭去淚水,挺直腰桿後,回頭一望,竟看見一名陌生男子。

他的儀態看來雍容尊貴,但明明是個男子,五官卻像是粉雕玉璋的女子,甚至比女子更為柔美,身形並非特別壯碩又說不上瘦削,一切都那麼的剛剛好,挺拔而清俊,尤其是那雙清澈如泉、內斂而溫和的黑白明眸,簡直要讓人看痴了。

男人似乎也習慣他人看自己的目光,淺淺一笑,這一笑更是傾城,連錢牧廷都看直了眼。

他爾雅一揖,打量著霍敏兒,她有一雙靈動的眼眸,整個人像一朵靜靜綻放在山間的小百合,不冶艷俗麗,卻相當動人。

他溫文一笑,「在下宮群皓,是少倫的友人,听到他娶妻,特意前來見嫂夫人的面,可沒想到——甫進京城,又听聞他要納妾。」

她一臉尷尬。

「少倫也真逗,不娶就不娶,一旦娶了,就開始把女人接連娶進門?嫂夫人如此美麗,他外面又有不少紅粉知己,他可真是有福氣。」

她仍是無言,倒是牽著她的錢牧廷搖搖她的手,示意她看向另一邊——錢少倫正擁著唐穎往這兒走來。

「你怎麼來得這麼快!」錢少倫看到宮群皓,相當開心。

「當然,迫不及待。」宮群皓看看俊美無鑄的他,再瞧瞧他身旁穿著華麗的絕色美人,「我的朋友,你可真的沒有辜負公子的名號啊。」

錢少倫瞪他一眼,眼里傳送的訊息只有宮群皓明白,錢少倫忍不住的又看向霍敏兒,不意外的,她根本連看也不看他一眼,至于小的,也一樣!

宮群皓笑了笑,拱手對她道︰「嫂夫人,別想太多,我的朋友至少還是個可依靠、托付終身的人,只不過,無法在感情上忠貞。」

真是謝謝你的「美言」!錢少倫又瞪向好友。

但他只是笑了笑,目光移到一看到自己就楞住的唐穎,「這一位肯定是未來的二夫人唐姑娘了,你好,我是少倫的朋友宮群皓。」

「宮少爺,你好。」唐穎在青樓、江湖打滾多年,自認識人無數,卻還真的沒見過像他這樣比女子更美的男子,一時也失態了。

「我們剛用過早膳,要不,到側廳喝杯茶,順便敘敘舊?」氛圍太僵,錢少倫努力的要改變氣氛。

「我跟牧廷還未用膳,恕我們不跟了。」霍敏兒握著錢牧廷的手,向宮群皓點個頭,先行離開。

「等等,嫂夫人。」宮群皓突然喊住了她,再看著好友,拍拍他的肩膀,「別說我這遠道而來的朋友不挺你,打擾你跟二夫人。你們去,我跟嫂夫人走,我肚子也餓呢。」

「可——」錢少倫想喊住他,但他已經追過去了。錢少倫只能在心里磨牙。

「你這朋友可真有趣,不過,我認識你那麼久,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麼一位朋友?」唐穎試探的問著。

「他是我幼年時交的朋友,但一、兩年才來找我一次,」錢少倫也好想追上去,但他不行……

「你不是想看錢家改造過的織機?我帶你去。」

「好。」她欣然前往,就看能不能查出些有用的線索。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宮群皓來到錢府後,直言會留在這兒喝杯好友納妾的喜酒才離開,但錢府上下都發現他常常跟著霍敏兒、錢牧廷進進出出,美其名是讓好友跟小妾恩愛恩愛,但兩人早已夜夜共眠,宮群皓跟著霍敏兒的說法就顯得名不正、言不順。

此外,很多人都發現,只要有他在,郁郁寡歡的霍敏兒臉上才有笑容,這正常嗎?

而且,他對她,還真是噓寒問暖,天微涼,提醒她加衣服,吃飯時,提醒她多吃點,另外,錢牧廷也喜歡他,因為他真的懂得好多。

「宮大哥,你文韜武略樣樣精通,上知天文、下通地理,什麼都懂,你到底是什麼人?」霍敏兒的眼里也有著佩服。

他爾雅一笑,「我不過是個隱士而已。」

她搖頭,「你太客氣了,你如此出眾,很難當隱士,是不是?牧廷。」

錢牧廷用力的點點頭。

「那是牧廷跟嫂夫人不嫌棄。」宮群皓謙虛一笑。

呵呵呵……有說有笑,什麼嘛!亭台後的花窗一隅,錢少倫像個小偷的藏身那里,透過花窗,咬著牙,看著在落葉繽紛的庭院里的兩大一小。

她看來很快樂,他卻底到很不是滋味,她好像變得更美了,眼中有著自信,舉手投足皆是風情,清秀的五官更添動人氣質。

「他們看來真像一家子。」

「真像。」

什麼?!他狠狠的瞪向不遠處的兩名奴僕,雖然他們說得極小聲,但他耳力好得很!

強烈妒意涌上心坎,他真的不想再配合宮群皓的要求行事了!

尤其這會兒,錢牧廷因為要上課而先行離開,獨留宮群皓和他的愛妻相處!

宮群皓特意找人搬來一張琴,為她彈奏一曲,他的指法極佳,音色優美,連錢少倫都不得不贊他的琴藝佳,但是——

「宮大哥真厲害,原本煩躁的心在听完一曲後,舒暢不少。」

「沒錯,彈琴可以修身養性,琴音可以撫慰人心。」

瞧兩人說話有多麼投契,瞧霍敏兒臉上的光彩有多麼美麗……這算什麼?!他再也不願躲了,氣呼呼的走出來,直直走到她面前,一把將她拉了起來,用力抱住。她簡直傻眼,宮群皓卻想笑。但霍敏兒馬上回了神,用力的掙月兌他的懷抱。

「你干什麼?」她可沒忘了他獨排眾議硬要納妾,她的公婆干脆出避,言明沒一、兩個月不會回來,表示反對,可即使如此,他還是指示總管著手準備納妾事宜。

「干什麼?你是我的!」錢少倫妒火中燒。

「你的女人不只我一個,去找另一個!」她泠冷的瞪他一眼,轉身就走。

「敏兒!」

他想追上去,但宮群皓一個箭步攔阻了他,「是啊,另一個女人呢?」

他悶悶回答,「我點了她的睡穴。」

宮群皓皺眉,「太冒險了!」

「再讓你跟敏兒相處下去,那才真叫冒險!」他火冒三丈,是宮群皓派那該死的任務給他的,害他讓親親妻子生氣,連抱也抱不得!

「咦?怎麼有股酸味啊,是什麼陳年老醋倒了?這酸味可真地道啊!」愉快的接收好友送來的一記大白眼,宮群皓玩味的挑眉問︰「過去,這種任務你不是都樂在其中?」

「那是還沒有遇到敏兒!」他真的要瘋了!這段假裝跟唐穎相好的日子好難熬,不能踫心愛的女人、被她討厭誤會不說,還得不時在特定時間扮成黑衣人出任務,而宮群皓呢?努力的將唐穎吃干抹淨,大享艷福!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宮群皓突然低聲道。

錢少倫也明白,只是火氣太旺,哪管地點對不對!

兩人一前一後,避開下人,進入了假山內的密室。

「即將收網了,你要更小心。」

「我知道,一向倔傲自信的裴德這幾日相當陰沉易怒,仿佛已預料到他的好日子不多了。」錢少倫冷笑開口。

透過那一夜他從裴府書房偷來的帳冊,他們查出京城里有幾家武館跟裴德勾結,表面上是專門替人解決一些在台面下、見不得光的債務。

但裴德本身就是個煞星,他與那幾家武館的人里應外合,只要是他們想要的錢財或人,他們就隨便扯個罪名,一方扮白臉、一方扮黑臉,給個疏通的方式,最終人或錢財全都到手。

而這些循私枉法的所作所為,他們早有耳聞,那些私密帳冊,還有這幾晚他潛入那幾家武館得到的一些相關犯案罪證,已經安全的放在一個地方。

而先前裴德的爪牙盯上他,並在翠花樓刻意放出唐穎被懷疑是送消息的探子之一,實則是要接近他探他的底細,所以,他跟宮群皓就將計就計,將唐穎困在這里,夜夜翻雲覆雨,順利的讓她成為他沒有外出的證人。

實際上,他可是天天夜游!

「今晚還是你出去?」宮群皓不太想獻身了,雖然是艷福,但唐穎是個需求極大的女人。

錢少倫用力點頭,提到這件事,他的表情就變得很嚴肅。

找出裴德罪證這筆交易,讓獨善聯盟折損了幾名優秀探子,尤其是負責將仙之彩布輾轉送到買主手上的探子。

原因在于他們的聯絡移動路線,已經被裴德的爪牙發現,甚至跟朝廷幾名貪官交換消息,互相合作,于是,探子被殺,彩布被劫,所以,為了保護其他秘密藏身在各城鎮的探子,他得趁夜將探子們安全地護送到下一站,再由另一人繼續護送。

「還是由我去?」怎麼說他也是獨善聯盟的頭頭嘛。

「不!」錢少倫馬上拒絕,不去的人就得跟唐穎溫存,他會對不起霍敏兒。

宮群皓搖搖頭,卻笑得好賊,「為了霍敏兒守身,好痴情……」

他受不了的瞪他一眼,心里希望,這件事能快快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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