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不简单 第五章 作者 : 美眉

生命是自己的,唯有自己捱过、走过,才能有免疫力。

两年多的感情不是说忘就能忘的,廖柏轩对她的背叛,在林晓语心口留下一道不浅的伤痕,所以,她试着用工作作为疗伤的最佳药剂。

林晓语每天都把所有的心思放在工作上,她就像一块急欲吸水的海绵,将程禹茜所教的一切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

她的工作态度也令程禹茜十分激赏,以女人敏锐的观察力来看,程禹茜也对促使她努力工作的那股力量有些好奇。

“晓语,下班后你有没有空?”程禹茜问。

由于她们年纪相仿,除非是有外人在,否则一定会直呼对方的名字,这是程禹茜特别下的命令。

“有啊!是不是今天又要加班?”

几乎每个上班族最不爱听到的便是“加班”二字,但对林晓语而言,她却视加班为乐事。没办法!现在工作是她精神的主要寄托,她很怕自己会没事做,因为孤独总会悄悄地占据她的心头,令她好不容易才结痂的伤口又隐隐作疼。

“我真庆幸当初慧眼识英‘雌’。”程禹茜一副甘拜下风的口气,“你知道吗?我哥哥那个工作狂已经让我退避三舍了,你竟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我觉得上帝是故意让你进大宇和他配成对的。”

由于程禹茜的个性十分直率,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尤其是面对熟人,她更是口无遮拦。

“诶!你别瞎扯好不好?你也不想让我丢掉工作吧?”

程禹茜曾经说过,她哥哥虽然花心,但从不跟自己的职员有任何牵扯,据说,他之所以要求程禹茜当他的秘书,就是受不了那些对他别有企图的女人。

“你是我录取的,如果我哥要你,你也要先问过我。”程禹茜眨眨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像个纯真的天使,令人不忍苛责,听说她老公就是被她这个表情给骗到手的。

“我哥今年三十三岁,我老爸和老妈想抱孙子都想疯了,偏偏他一点也不着急,我爸妈还以为他是同性恋呢!不过,我早就看穿了他的本性,只有我爸妈才会相信他们的儿子忠厚老实,事实上,我老哥换女朋友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呢!”

对于这种公子,林晓语更是敬谢不敏,再说,她已心如“死”水了,男人是她最畏惧的动物。

“不过,我听说,男人婚前花心,婚后就忠心,所以,你千万别怕我老哥花心。”

“禹茜,你就别再打我的主意了,我不怕你哥,我比较怕你。”

“怕我当你的红娘吗?”

“姻缘天注定,一切都是强求不来的。”

林晓语只是随口引经据典,却没料到竟引来程禹茜一副吃惊不已的表情。

“天哪!真是太神奇了,怎么你说的话跟我哥一模一样,每次他被我老爸和老妈逼婚时,就会用这句话来搪塞,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看来,你注定是我你程家的人,我看我待会儿就打电话告诉我爸妈让他们HAPPY一下。”

她是个标准说风即是雨的人,不到半分钟,她便已拿起电话筒拨号了。

林晓语虽然已经很清楚她这急雨惊风的个性,但还是被她吓了一大跳。

“诶!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吧?”她连忙抢走程禹茜手中的话筒,故意撒谎道:“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你不想破坏我和我男朋友之间的感情吧?”

“啊?你……你已经有男朋友了?”程禹茜一副舌头被咬到的痛苦表情,“为什么我会不知道?”

林晓语哭笑不得的说;“你从没问过我呀!而且,你现在知道也不迟嘛!”

上帝,原谅我说个小谎吧!她在心中大声的忏悔着,但为了杜绝程禹茜想当红娘的妄想,她也只好当个放羊的孩子了。

原以为她的谎言可以让程禹茜死了心,确没想到这位乐天派的未来妈咪竟语不惊人死不休地笑道:“是不迟,死会可以活标,更何况,你又还没有结婚,我觉得我哥的胜算很大,我一点也不担心!”

这是哪门子的歪理啊?

是的,或许她不担心,但担心的人反而是林晓语,因为,她知道从今以后,她的日子将不得安宁啦!

果然不出林晓语所料,自从程禹茜知道她有男朋友之后,马上就变得像好奇宝宝般,只要一逮到机会,就会开始盘问她。

“你男朋友是怎么跟你认识的?”

“这张FAX是刚从日本传过来的,你要不要看一下?”

“你和你男朋友进展到什么程度?一垒、二垒,还是已经到了本垒了?”

“中午吃麦当劳,还是肯德基?或者我们去吃米粉汤?”

每天这种鸡同鸭讲的场面都在上演,不管程禹茜如何追问,林晓语总是守口如瓶,绝口不提男朋友的事。

她回避的态度,引起程禹茜的疑惑。

“你说你有男朋友是不是骗我的?”程禹茜一副坦白从宽、说谎从严的模样。

林晓语感到啼笑皆非,“你觉得我像个放羊的孩子吗?”

“就是像,我才会觉得有问题啊!”程禹茜一针见血的指出,“你一点也不像恋爱中的女人,你看起来落落寡欢、面带憔悴,倒像是失恋或被抛弃的女人。”

林晓语好不容易才好一些些的伤口又被撕裂开来,痛得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再谈这个话题?”

“如果你肯对我说实话。”程禹茜居然跟她讨价还价起来了。

林晓语完完全全被打败了,如果有票寻最冥顽不灵”的人,她绝对会投程禹茜一票。

“OK!如果我告诉你之后,你可以保证不再骚扰我……最重要的一点,你要答应我不乱点鸳鸯谱!”

“好哇!”程禹茜贼贼地笑了笑,她是答应不骚扰她、不乱点鸳鸯谱,但可没答应放弃要她当嫂嫂的念头喔!

嘿嘿嘿……

“可恶的男人、杀千刀、下油锅,剁成肉酱喂狗吃都不足惜!”

听完林晓语说出廖柏轩对两人感情的背叛,程禹茜义愤填膺的破口大骂,反观当事人林晓语却一副相当平静的模样。

原以为要开口提起与廖柏轩过去的感情是件很痛苦的事,却没想到,当她说完之后,她竟有种船过水无痕的自在感,看来,她真的已跳月兑上一段感情的桎梏。

“这样一个没良心的男人,你可以早日认清他的真面目,也算是你的幸运了。”

这是最中肯的话了!

她一直很庆幸廖柏轩是在未结婚前就变心,否则,她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气面对一段破碎的婚姻。

“你该不会是因为你男朋友的负心,而不敢再谈恋爱了吧?”程禹茜像个心理辅导师般地开导她,“你千万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喔!你应该也听过‘下一个男人会更好’这句话,我相信你一定会遇见一个好男人的,像我哥就是了!不是我在自吹自擂,我哥他绝对是那种不爱则已,一爱就会至死不渝的人,所以你——”

“你忘了刚才的保证了吗?”她没好气地打断程禹茜的话。

“哟——我忘了嘛!”

她装傻的功夫可是一流的,反正不急嘛!既然知道林晓语目前处在没有男朋友的状态下,那她就可以好好的安排下一步的计划罗!

但坏只坏,最佳男主角还滞留在美国未归,她在这里大敲边鼓又有什么用呢?

“哗——哗——”传真机的声音让她们同时回过头。

哇!太棒了!一看到FAX上是程禹杰强劲有力的笔迹,程禹茜就忍不住想跳起来欢呼,因为FAX上写着程禹杰即将在明天抵达台湾。

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看来,她想当红娘的心愿一定会达成的!

“晓语,我哥明天就回来了耶!真是太好了,等我把你引荐给他之后,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然后专心当红娘——程禹茜兴奋的在心里多加了一句。

林晓语看着FAX,一点也没感染到程禹茜的快乐。

虽然她和程禹茜在工作和私交上都相处得十分融洽,但那是因为程禹茜的个性相当率真,加上两人的年纪又相仿,令她完全感受不到一点工作的压力。

可是,程禹杰就要回来了!

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顶头上司,她还是感到一股莫名的压力。

虽然从程禹茜口中获知不少有关程禹杰的事,她对自己的工作能力也相当有自信,可是一想到即将与他面对面,她仍情不自禁的感到些许的忐忑不安。

会是自己多心吗?她希望程禹杰是个不难相处的男人……

“晓语,你怎么搬家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要去电视台登寻人启示了?”

朱英英才坐定位子,便连珠炮似的说个不停,完全忘了自己正身处在公共场所。

“英英,小声一点,好多人在看你呢!”林晓语压低声音提醒她。

“看我?!那表示他们有眼光啊!”朱英英故意骚首卉姿,“我今天的造型很美吧?这可是日本最新流行的——一○九辣妹妆喔!”

美?!林晓语完全接收不到这样的讯息,她直不明白,朱英英干嘛把白皙的脸涂黑,完全像个假黑妹,粉恐怖耶!

看到她的目光,朱英英了然的长长一叹。

“唉~~跟你这种保守的人说这些,也是鸭子听雷,一点用处也没有。”

保守?!如果她把自己那夜疯狂的举动告诉她,恐怕她吓得会当场昏倒吧?

“晓语,你还没回答我刚才问你的话咧!”朱英英喝了口长岛冰茶,又转回主题。

由于廖柏轩背叛林晓语时,朱英英已经出国去了,所以,她还不知道他们分手了。

“什么事也没有——”

“少来,”生她者父母,知她者莫若朱英英了,“快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不是那个廖大呆……一定是他,对不对?他是不是变心了?”

“英英,事情已经过去,我不想再谈了。”

她已下定决心要忘掉廖柏轩,而且要将他从心中连根拔起。

“果然是他!”朱英英为她打抱不平地嚷嚷道:“他真是个可恶的男人,该杀千刀、下油锅。”

“然后剁成肉酱拿去喂狗吃是不是?”林晓语接口道。

虽然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但她还是忍俊不住地笑了出来。

“咦?你怎么知道?”朱英英一副咋舌状。

她发现,她该介绍朱英英的程禹茜认识,说不定她们还可以结拜呢!

“你……你怎么还笑得出来?”朱英英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因为我已经想通了。”她不在乎的淡然一笑。

“别告诉我你喝过通乐。我们是好姊妹,你要哭就哭吧!”

“英英,我真的已经想开了。”

“对,这才是好样的!”朱英英拍拍她的手背赞赏道:“真不愧是我朱英英的好姊妹,廖大呆这种男人不值得你爱,凭你的条件,还怕找不到比廖大呆更好的男人吗?”

“我现在没心情去想这些事,我要好好的工作。”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了!

“你说你换了工作,那你现在在哪里上班?”

“大宇企业。”

“大——宇?!”朱英英倒抽了一口气,双眼流露出羡慕的神色。“你见过京城四少的大少了吧?”

“什么是京城四少的大少?”她听得雾煞煞。“我是在大宇企工作,又不是电影公司——”

“我知了、我知了!”朱英英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看来你一定没见过他。”

“谁啊?”

“大宇的总裁,也就是京城四少的大少——程禹杰罗!”

“没有。”她很坦白的回答。

但是,真正引起林晓语好奇的是,什么叫京城四少?什么是大少?武侠片吗?她只听过“卧虎藏龙”啊!

“真不知道你怎会是大宇企业的员工,居然连自己老板的另一个身分都不知道,我真是服了你了!”朱英英没好气的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我的老板还有另一个身分?”怎么程禹茜没对她说过呢?

“程禹杰是台北市最有名气的京城PUB的幕后老板之一,PUB有四个老板,各个都是青年才俊,而且未婚,不知有多少女人想成为他们的结婚对象,而程禹杰年纪最大,所以,大家都称他为大海,听说他十分霸气,可他身边的女人却都被他收得服服帖帖的,他说一,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敢说二呢!”

这种男人——她不喜欢!林晓语不禁开始为自己的未来头痛了,想到自己身为他的秘书——她希望他不会太霸道、难缠才好。

“可是他长得粉帅喔!”朱英英又露出花痴般的笑容,“我曾在京城PUB里看过他一次,天哪!那时我差点以为我看到神了呢!”

太夸张了吧?看到神?林晓语差点因为朱英英的形容词而失笑出声。

“你喜欢他?”

“只要是女人,都会喜欢他!你不会因为廖大呆的背叛而就此对男人失去兴趣吧?”

“是死了心。”她更正道。

“OH,GOD,你真是个傻女!”

“我承认我是,但一个人傻一次也就够了。”

“那我想拜托你去向大少要签名照的事是不是也就没指望了?”朱英英一副寡妇死了儿子的模样。

什么呀?要签名照?这种糗事打死她她也做不出来!

“算了,交到你这种朋友我认了。”朱英英感慨地挥挥手一叹,“看来,我还是天天到京城PUB去守株待兔算了,说不定那天我可以再遇到另外三个帅哥。”

“怎么?难道你只见过程禹杰而已?”

“你以为要见到他们很容易啊?他们可是神龙见尾不见首的,虽然一些报章杂志常常刊登他们的消息,可是想拍他们的照片可不容易呢!通常不是只有背影,就是拍到侧面,要不就是戴墨镜,鲜少有人有那个荣幸可以看到他们的庐山真面目。”

“说不定他们长得很丑,所以才不敢让别人看到他们的真面目。”

“谁说的?程禹杰就‘帅’得不可方物,”朱英英神魂颠倒胡乱引经据典,“我那天是因为粉LUCKY,才可以看到他,我差点被他那双酷似梁朝伟的眼睛给电昏过去。不管啦!你既然在大宇上班,我要你一定要想办法帮我A到他的照片。”她开始耍赖。

林晓语暗暗地吁了一口长气,很庆幸没将自己在大宇的职位说出来,否则,一个程禹茜就让她招架不住了,若再加上朱英英,她不花轰才怪呢!

“你在大宇做的是什么?”朱英英问。

“总机。”她胡诌一通。

“矮~人生真是黑白的!”朱英英仰天长叹。

林晓语挂上电话,忍不住申吟一声。

今天是她跟程禹杰第一次见面,本来还指望程禹茜来给她壮胆,自己也许就不会那么紧张了。

哪知人算不如天算,程禹茜在昨夜提前生产,以致今天她必须单独面对程禹杰,害得林晓语失眠了一整夜。

所以,她一大早就到公司,为的只是想做好跟程禹杰见面的周全准备。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林晓语如坐针毡的守在自己的位子上不敢走开,为的是怕程禹杰来上班时没看到她而误认她怠忽职守。

可是,过了上班时间,却迟迟没见到他出现,难道他还没回到台湾,或是他今天不会来上班?

不管是什么原因,林晓语都觉得很开心,明知道自己不该有这种鸵鸟心态,但她还是忍不住要这么想。

就在她暗暗高兴之际,桌上的对讲机传来一个低沉的男性嗓音,吓得她差点从椅子上捧下来。

“给我一杯黑咖啡。”

原来……他已经来上班了,原以为自己已经够早到公司了,没想到他……更早,看来,程禹茜说的一点也不夸张,程禹杰真是个工作狂。

跟这种人工作肯定没好日子过,她很怕自己会不符合他的要求……唉!伸、缩头都是一刀,做不好,大不了就被FIRE罗!

甩甩头,林晓语做了个深呼吸,决定要好好完成程禹杰吩咐她的第一份工作——

泡黑咖啡。

林晓语并不爱喝咖啡,她只喝茶。

只是,黑咖啡好像男人都喜欢喝,以前廖柏轩也是喜欢喝咖啡,她曾问他为什么偏爱这种又苦又涩的黑色液体,他回答说,是因为要时时提醒自己,人生充满苦涩。

唉!又是廖柏轩,她不是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他了吗?为什么她又想起他了呢?

端着黑咖啡,轻轻的敲了敲门,在得到程禹杰的应允后,她才推门走进去。

然而,才一走进去,便吓得差一点将手上的咖啡打翻。

“你……你怎会在这里?”她把咖啡放到桌上,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

也许她那天喝了酒、也许她那天的行为疯狂了些,但是,她永远没忘记这个男人!

程禹杰惊讶的程度也不亚于她。然而,他毕竟是身经百战的男人,很快的就恢复平常的冷静。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才对。”他眯起双眼仔细的打量她。

这真是天底下最讽刺的笑话,他只跟她有过一夜,也明白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但是,她的影像却无时无刻的占据了他的脑海。

甚至为了她,他开始疏远沈仙,差点还以为自己中了邪或着了魔,竟迷恋上一个——女骗子!

但说她是女骗子又好像过火了些,毕竟他还欠她一百万,原以为她拿了他的照片是想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或是用来威胁他,可是一个多月过去了,竟然什么事也没发生。

要不是她今天出现在他面前,他还以为他永远也不会再见到她了。

“我是在这里工作的。”林晓语很想说得理直气壮,但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竟说得有点虚弱,也许是她被吓坏了吧!

她作梦也没有想到他就是程禹杰,原来,老天爷始终没放弃过要捉弄她。

“你在这里工作?”他实在不该怀疑她的,毕竟一般人无法轻易上到这个楼层。但是,她的前科却让他不得不怀疑她的话的真实性有多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林晓语看出他眼中的质疑,十分不服气的说:“我是来接替禹茜的工作如果你对我不满意,那我马上走人,绝不会找你麻烦的。”

她实在无法跟他一起工作,毕竟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呀!

“我没有说对你不满意,相反的,我对你——很满意。”他的语气充满轻涪戏谑的意味。

听出他话中的暧昧,林晓语的双颊顿时涨红得通红,恨不得能马上挖个洞钻进去。

“那一夜……我喝醉了……而且,我正巧又有那个需要……”这是她从电视连续剧学到的台词,“……你不必放在心上,我们可以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他早该明白,像她这样子的女子,但为什么亲耳听见她的话,他却觉得怒火中烧?

“我怎么可以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我还欠你九十九万四千三百二十二……不!应该是九十九万四千二百二十二元。”他讥诮的说。

“那些钱……算了!”她不明白他的头脑为何会如此清晰,不像她,早已经变成浆糊了。

“你或许不要你的钱了,但我还要我的照片。”他一直很好奇她拿他的照片做什么。

“照片?!”林晓语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我……我没有拿照片。”

“你没拿?难道是它长了翅膀自己飞了?”他故意吓她说:“我正巧跟饭店要了那一晚的录影带,或许我可以回家再看一遍,看看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什么录影带?”她的心提到了半空中。

“矮~我忘了告诉你,我在我的房间里装了针孔摄影机,本来是用来防盗的,可那天刚好没关,所以——”他故意不把话说完,留她一堆想象的空间。

林晓语这会儿只想要去撞墙,而且,最好是一头撞死算了!

她第一次出轨就被录影存证,唉……难怪人家都说歹路呒通行!

好了!这下遭天谴了吧!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赖!”或许是因为太生气了,她的声音竟有些颤抖。“你应该把带子洗掉的。”

“本来我也想这么做啊!但是后来一看——”他邪邪的笑睨着她。

“怎样?”她紧张的问。

他慢慢的走近她,“发现拍得满不错的,所以,我就把它给留了下来。”

“不可以!”她连忙退后一步,企图拉大两人之间的距离。

“为什么不可以?”他又靠近她一步。

“这是不道德的,而且,你不觉得很可耻吗?你并没有得到我的同意,我可以告你的。”

“告我什么?”他再度向前。

“告你——告你——”

在她绞尽脑汁的想理由时,他也已几乎要贴上她的身体了。林晓语紧张的伸手想阻挡他,却没想到,慌忙之下,竟不小心碰触到他结实的胸膛,吓得她连忙想缩回自己的手,不料,却被他一把紧紧扣祝

“你……你别乱来。”她惊惶失措的看着他。

“你说那天是因为你有需要,才会找上我,但今天我正好也有需要,你是否该回报我一下呢?”

他很讶异她对他的强烈影响力,只是轻微的触碰,一股强而有力的欲念便随即汹涌而来,彷佛她全身上下无时刻不在对他施展魅力。

不可否认的,短短一个多月不见,她变得更美丽了。玫瑰般的红颊,似清纯又似挑逗的明眸,以及那微启的小嘴,让他不顾一切的想要她!

好一个谜样的女人啊!他的双眸燃起一道火焰,趁着她怔忡之时,他猝不及防的吻上了她。

、登徙子!他怎么可以随便的吻她?

在震惊过后,林晓语迅速的回过神来想用力的推开他,但当他的舌毫无忌惮的长驱直入,并开始挑逗的节奏时,她的理智立刻像春雪一般的融化了。

“铃!铃!”

桌上的电话铃声乍响,顿时让林晓语迷失的神志恢复过来。

“太过分了你!”她用力的推开他,然后像逃离凶神恶煞似的离得他远远的。

“铃!铃!”电话铃声仍持地续响着。

“你……你不接电话吗?”

即使被他看得脸红心跳、心慌意乱,林晓语还是很尽责的提醒他。

他挑挑眉,好整以遐的提醒她,“这好像是你的工作喔!”

真的耶!若不是他提醒,她都忘了呢!

她毫不考虑的走过去接起电话,岂知程禹杰的嘴唇竟悄悄趁她分心的时候突然凑近她的耳贝,双手也穿过她的腋下,一把托起她整个浑圆。

察觉到他这突如其来的无礼骚扰,林晓语惊慌的扭动腰肢挣扎了起来。

“你……你别这样……”她拚命的想挣月兑他那要命的挑逗,却只是白费力气。

“喂、喂?是不是大宇企业?我找程禹杰。”电话那端传来一个好奇的女性嗓音。

“咳……是……是的。”林晓语拚命想让自己的声音听真情为很镇定,但她还是失败了,因为她的扭动,反而让两人的身子更加贴近,并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反应……

“你是谁?林秘书吗?”

对方正确的猜测出她的身分,不禁令林晓语吓了一大跳。

“我……我是。”天哪!谁来帮她摆月兑这个登徙子的骚扰?

“我是禹茜的妈咪,我找禹杰,他在吗?”

一听到对方的身分,林晓语的心跳几乎漏跳了一拍。

“程夫人,您好。”她故意大声的问候,本以为听到是母亲的电话,程禹杰会收敛一点,但她还是失算了。

他只是按了通话键,却没有松开对她的箝制。

“HELLO!亲爱的妈咪。”他的口气十分正经,跟他双手的动作完全南辕北辙。

“禹杰,禹茜已经生了个胖女圭女圭,你当舅舅了。”程夫人的口气有点提醒的意味。

“那很好啊!恭喜您当了年轻的外婆。”他油腔滑嘴的说。

林晓语如同被猎食者捕捉到的可怜猎物,敢怒而不敢言,就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深怕被程夫人听到什么而引来不必要的误会。

“我不要当外婆,我要当女乃女乃!”程夫人开始对儿子展开逼婚攻势。

“妈咪,您这样子说会伤禹茜的心喔!”他四两拨千斤的想转移话题。

“你……你这个不孝子,今晚我替你安排了要跟从英国回来的莫伯伯的千金见面吃饭,就约在凯悦饭店的法国餐厅,你准时给我赴约。”程夫人以命令的口气说。

这可大大的跌破了林晓语的眼镜,她万万没料到,程禹杰竟然需要去相亲?她明明记得程禹茜说过他很风流的,而且,换女伴如换衬衫,怎么会……难道那只是个障眼法?

彷佛在警告她别想歪似的,他竟恶作剧的以指尖轻弹了一下她酥胸上的尖挺,即使隔着布料,仍让林晓语的两片粉颊染上羞赧的晕红。

“禹杰,我的放你听见了没有?”

“妈咪,有件事我似乎不得不告诉您了。”程禹杰很冷静的说。

“什么事?”

“从现在起,您不必再费心的为我安排相亲,因为我已经有对象了。”

“啊?是谁?快告诉我。”

“就是我现在的秘书,林——”他正苦恼着不知道林晓语的名字之际,程夫人马上替他接口了。

“晓语,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是林秘书?”

“是啊!”程禹杰答得很顺口。

而被他禁锢在怀里的林晓语却脑子呈现一片空白,她完全听不见程禹杰跟他母亲谈了些什么,直到他松开对她的箝制,她的脑子才恢复正常的动作。

“你在胡说什么啊?”她回过身狠狠的瞪着他。

“我没有胡说,反正我正需要一个‘女朋友’,不如就由你来扮演好了。”他的口气充满了鄙夷的意味,“你很善于演戏,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胜任的。”

她知道他指的是她在百货公司行窃又吃霸王餐的事,所以才会如此误解她。

“你对我有误会——”

“没什么误会,反正你跟我发生了一夜,现在又成了我的秘书,咱俩还算有缘吧!”

有缘?说倒楣还差不多!

“我不会答应你做这种荒谬的事,我现在就辞职不干了!”她就算饿死了,也不会向这个无赖屈服。

“无所谓。”强压下“强强滚”的,他佯装出一派轻松自在状。“我程禹杰从不勉强女人,不过,我的母亲就不一样了,试想,如果她看过我们在一起做的事的录影带,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因为,她绝对不会让程家的儿孙流落在外头。”

“什么儿孙?!”她怔了怔,不知怎么回事,她只要一遇见他,脑子就无法时时刻刻正常的运转。

“那一夜我并没有做任何的避孕措施,说不定你的肚子已经有了我的孩子。”

这也是他一个多月来一直挂虑的问题,他一向行事小心谨慎,尤其是跟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从未如此大意过,但那一夜……他竟忘了做任何的防护措施。

说也奇怪,先前他还怕她会拿怀孕的事来威胁他,但现在他反倒一点也不担心了。

真的是太奇怪了!

“我没有怀孕!”他的话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她这才发现自己的经期的确迟了,她一度还以为是心情影响了生理期,难道她真的是……噢!不会的,老天爷绝对不会这么残忍的对待她。

“OK!那你敢不敢跟我去验孕?”他也是在下赌注,其实,他根本没把握自己一定是赢家。

“我……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我的经期上个礼拜才结束。”她很想说得理直气壮,但是,说出口的声音却显得十分心虚,唉~~都怪她的个性太老实了,不擅说谎。

如果他会相信,那他就不叫程禹杰!

“我这种人喜欢真凭实据。”

“我辞职不干了!”她有些招架不住了,如果她不快点月兑身,说不定他会绑她去医院验孕。

“可以。”他还是一贯悠闲的态度,“可是,你跟大宇签了合约,如果无故离职,要赔偿三年的薪水。”

啊?合约上有这个条文吗?是她疏忽了,还是他在诓她?

三年的薪水……以她目前一个月三万块来计算,那她得要赔偿一百零八万耶!这么大的一笔数目,她要上哪儿拿……咦!他上次不是还欠她九十多万吗?加上她还有点积蓄,应该不成问题才是。

彷佛看穿她在算计什么,程禹杰的眼中闪着诡谲的光芒。

“我要要回我的照片!”唯恐她听不清楚似的,他一个字一个字清晰的道。

照……照片……她错愕地瞪大双眼,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那么在意那张小小的照片。

坏就坏在当初她不该顺手拿了他的照片,本来是想给自己留个纪念的,哪知前几天KIKI竟然顽皮的把照片给咬破了,所以,此刻她上哪儿变一张照片还他?

“弄丢照片,要罚一百万。”他狮子大开口。

“你去抢银行不是更快?”她没好气的嚷着,“我没有一百万!”

“那就乖乖的跟我合作演这出戏罗!”

“如果我不答应呢?”她嘴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一点信心也没有。

“那我自然有办法——”他如火的目光锁住她,随即像在宣誓什么似的,出其不意地再度以掠夺的方式吻住了她。

林晓语一时措手不及,只能惊愕的瞪大双眼,任他予取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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