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邵霖天便接到水芸的來電。
「阿霖哥,女乃女乃要我問你姊姊昨晚沒給你添什麼麻煩吧。」直截了當的問句里透露明顯的緊張。
邵霖天了然一笑,「告訴女乃女乃別擔心,沒事。」
水藍不過深夜跑去爬人家的橄欖樹被當成竊賊,在樹上跟人嚷嚷,拿橄欖狠K人家的寶貝狼犬,不要命的由樹上撲下來考驗他的心髒耐壓指數,勉強……算沒事吧。
「好險,我還以為會听見姊姊已經被你掃地出門的消息。」水芸吁了口大氣。前天知道阿霖哥要姊姊當他的情婦,她樂得差點忘形的在姊姊面前歡呼,幸虧阿霖哥想出這方法,這樣姊姊就不會將清白斷送在某個阿里不達的人手上。然而如果個性直沖的姊姊經過一晚就被阿-哥K掉,那她豈不又要替姊姊躁心,幸好,現在的情況真是可喜可賀,阿彌陀佛。
「放心,假如有那麼一天,我會親自打電話向女乃女乃稟告。」他打趣的說。
水芸干笑。「希望沒那一天,姊姊其實沒那麼糟糕,她……呃,有件事我可以問嗎?」
「跟阿霖哥還用得著這麼客氣?」他著實好奇她為何變得吞吞吐吐。
「你給姊姊包養費了嗎?」
未料她要問的是這個,邵霖天頓了下,仍老實回答,「我打算月底再給她。」無關吝嗇,他得糾正水藍說粗話的習慣,月底扣減她說粗話的次數,再將余額給她。
「阿霖哥別誤會,我沒替姊姊向你要包養費的意思。」她急著解釋,「只是你能不能先借點錢給姊姊。」
「借?」好令人起疑的字。
猶豫了會,水芸走至客廳角落,小聲的道︰‘姊姊昨天上台北前把她的存折、印章和提款卡全部交給我,囑咐我需要花費時自己去提,但不準我將這事告訴女乃女乃,要我說是打工賺的錢。我猜她身上大概沒留多少錢,倘若阿霖哥沒主動借她,她要是缺錢,說不定會把你家的家具搬去賣。」
天地良心,不是她惡意詆毀姊姊,事實是老姊又倔又強,對阿霖哥又老是像他欠她幾百萬的潑辣態度,缺錢時勢必不會開口跟他要,直接扛他家家具去賣的可能性還比較高。
「我知道了……好,我不會告訴她,再見。」
含笑結束通話,邵霖天的視線由客廳里轉往他的臥房,對水藍的固執倔強又體認幾分。她分明很照顧家里、很掛念女乃女乃,還將積蓄留給妹妹應付家用,以備不時之需,卻死要面子的不讓水芸透露給女乃女乃知道她顧家的舉動。
就非得這樣逞強嗎?
砰!一道驚人聲響霍地由他臥房傳來,打斷他的思緒。
「水藍……」心底惦記著房里的人兒,他迅速奔進臥房,正欲追問發生何事,就見他以為出事的人兒好端端站立書桌前,黑色絨布旋轉椅則突兀的在房中央回轉,略顯狼狽。
「怎麼回事?」伸手止住椅子的回旋,他能肯定之前那道嚇人聲音是她所造成的,但原因呢?「你的椅子擋到我的路。」與他對望,她答得有絲慍氣。
「所以你踹它?」
「不行嗎?」
唉,料想得到的回答。「看來我的家具還沒被你變賣前就會先被你給毀了。」
「胡說八道什麼,誰要變賣……喂,你做什麼?」干麼突如其來抓住她的手。一別動,要真撞傷可輕匆不得。」他從剛才即注意到她始終按壓住左手腕,直覺告訴他,她踫傷自己的手了。
又驚又訝他敏銳的觀察力,水藍就這麼靜站著任他手勁輕柔的檢視她的手腕。
「痛嗎?」隨著輕觸低問,未了又補上一句,「說實話。」
她實在很想罵人,這家伙當她是放羊的孩子啊。有點不想甩他,怎奈話卻自動逸出口,「剛剛甩到你家擋路的椅子時會痛,現在只是有點麻而已。」
「下次睡醒等腦子清醒再下床,別把我的房間當你的臥房,就不會搞錯方向甩到我家擋路的椅子,也不必花力氣踹了嗎?」知道她未弄傷手開節,邵霈天促狹說道,他就是能猜到她發生的狀況。
「了你的頭!」水藍微窘的怞開被他徐緩按摩著的手,打死也不承認自己確實睡眼惺忪的以為這里是她老家的房間,拿捏錯方向,手一揮便甩踫到椅背,疼得她一腳將它踹向牆壁,于是她岔開話題,「為什麼我會睡在你房間?」
原來她臨睡前以及剛醒轉時同樣迷糊。「昨晚你向我解釋為何爬古太太家的橄欖樹後就睡著了。」
彎眉思忖,昨夜的記憶是好像中斷于此。「那你睡哪里?」這才是重點,他最好別跟她說……
「睡你旁邊。」
對,他最好別跟她說他睡……「睡我旁邊……」總算消化清楚入耳的字句,她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你是指昨晚我們兩個同床共枕!」
邵霖天俊眸藏笑。「有什麼不對嗎?」
「該死的當然不對!你又不是我的誰,怎麼可以跟我睡在一起?」雙手緊揪他的衣眼,雙頰下知是生氣或羞赧,潮紅一片。
「別忘了你是我的情婦。」盡情欣賞她逼人麗顏,邵霖天好心提醒她。
「別拿這個當擋箭牌,我們並未立下必須睡同房的協議,而且是你自己允許我睡客房的。」
「問題是你自個在我床上睡著的。」他依舊很好心的陳述關鍵點。
「你可以叫醒我。」這麼簡單的道理他不懂?
「的確可以,但你能保證睡意被擾的你不會扁人?」
唔,不能,可她懷疑他會怕被她扁,而且就算他有顧忌好了——「你可以去睡客房。」
劍眉斜挑著不以為然。「這里是我的房間。」
水藍氣得踮起腳尖一把揪近他。「說到底,你就是故意要跟我睡就對了!」
邵霖天薄唇似笑非笑。「不是故意,看你鳩佔鵲巢睡得那麼熟,突然覺得我好像沒必要將床鋪讓給你睡,所以就睡你旁邊嘍。」
他沒說謊,昨晚原本打算睡客房,只是瞧見她睡得酣甜,也不知怎的,該往客房走的他就那樣在她身旁躺下。除了對自己床鋪的獨佔心態,他思索不出其他理由。
「堂堂一個大醫師居然這麼小氣,讓張床都不肯,你老實說,你有沒有趁我睡著偷吃我豆腐?」踮腳太累,水藍收回腳跟,雙手仍像揪犯人似揪著他,沒發現他的兩只大手早已自然到不行的環住她腰際。
「醒時沒有,睡著無從得知。」
「什麼叫睡著無從得知?」水眸中不滿的眯起。
他俊臉盡是姻一蕩。「你又曉得你有沒有在睡夢胡來。」
「笑話!就算夢游我都不可能對你怎樣。」
「是嗎?」事實上昨夜他上床不久,沉睡的她就像尋找暖爐一樣窩進他懷里,小臉在他胸懷里磨蹭數下,小手輕抓他的衣服,睡得好不香甜,直到早上醒來,她仍在他懷里。他未道出此事一為她肯定不信自己對他的「侵犯」,二為……他也攬了她一夜。
他發誓自己並無佔她便宜的不軌心思,只是見她偎入自己懷里,便反射性的攬住她,一覺到天明。
可惡透頂,他那是什麼語氣和表情,活像昨夜她于睡夢中對他伸出魔爪。「我告訴你,我絕對絕對不會對你毛手毛腳。」
話才說完,她揪著他衣襟的手勁過大,他身上白色襯衫的扣子繼昨天之後,再度被她扯落四、五顆,露出結實的胸膛。
「的確,你只會霸王硬上弓。」邵霖天頻頻搖頭。這丫頭就不能溫柔點嗎?來此未及兩天已撕毀他兩件衣服。
本來還覺得自己有點粗魯的水藍,縴指直戳他心窩。「虧你說得出口,需不需要我提醒健忘的你,昨天奪走我的初吻的是——」你字猛然煞在唇邊,只因她臉頰微熱的想起昨天初吻被奪正是發生在他衣服被她扯壞的情況下。
笨蛋,她想重蹈覆轍嗎?
「懶得理你。」推開他,她轉身就走,怎料手臂被他一扯,她防備不及的又栽回他胸膛。
「這給你。」他在她抬頭嗔罵前落話。
「給我?」沒去注意他手上東西,水藍愣愣的瞅他,想也沒想的進出話,「你不是要吻我?」
「可以嗎?」他笑著撫上她嫣柔唇辦,這個動作以捉弄成份居多。適才當她提及昨天意外發生的那個吻時,他立即憶起她格外清甜甘醇的滋味,此時在他指月復下的柔軟觸感,突地讓他興起再次吻她的渴望。
「大,當然不可以!」心髒莫名怦跳,她抓住他放肆的手就想咬下去——
然而有人比她更快的阻止了她,以牙還牙,被「咬」的是她。她鼻息里全是邵-天迷魅的氣息,小嘴里盡是他惑人的燙熱,她逃無可逃,只覺天旋地轉……
直到感覺她險些喘不過氣,邵霖天方才結束對她的纏吻,呼吸紊亂,心中卻有股難言的滿足感。
「密碼是我的生日。」呼息稍穩,他在她耳畔沙啞低語。
「什……麼。」水藍仍癱倚他懷中,下意識的回應他突兀的話。
輕扳開她的身子,他將金融卡放入她手中。「這張卡給你用,密碼是我的生日,你知道的。」
她知道他的生日?沒錯,他們兩人的生日很不湊巧的在同一天,以前女乃女乃總會親自烘焙蛋糕替他們過生日,她沒有一次不想將蛋糕往他臉上砸,因為女乃女乃老是說︰「雖然不同年,可同月同日生,連時辰都一樣,怎麼你差阿霖這麼多?」
是喔、是喔,又是她的錯,跟這個家伙同月同日同時辰出生,是她倒楣好嗎?
「干麼突然給我金融卡?」喘息平復,乏力不再,水藍跳離他嗔問。她其實想撻伐他又吻她,無奈接連兩次被吻得毫無招架之力,她不認為該再貿然提到吻。氣死人又該死的是為何他一吻她,她就連拳頭都揮不出,只會臉紅心跳。
「我必須付你包養費。」邵霖天淡然答道。
「你不怕我把錢領光?或者這戶頭里根本沒多少錢?還有,提款密碼用生日很容易被破解,笨蛋。」質問間不忘啐罵他一句,以消無端被吻之火。
他淺淺一笑。「當初辦這張卡只想到生日,就以它當密碼,至于我的戶頭至少都有上百萬,你用多少,就得當多久的情婦抵還。」
簡言之亦即他有恃無恐?水藍匆發現自己佔不了上風。他看起來溫文好欺負,可被吃得死死的卻都是她,然而若她出口喊卡不當他的情婦,他肯定要譏笑她先前拍胸脯保證絕不致成為落跑情婦的大話……
「在想什麼?」
感覺頭頂被輕拍,她抬起低垂的螓首,猛地教映入眼簾的赤果胸膛怔住,紅霞滿面的嗔嚷,「你做什麼把衣服月兌掉……」
邵霖天好笑的凝視她的慌窘。「衣服被你扯壞了,總得換一件吧。」
「要換也等我出去再換。」他露點耶。
「無所謂,反正都被你看光了。」他坦蕩蕩的走向衣櫃,完全不介意在她面前袒露身體。
「說什麼混蛋話,看光是指你從頭被我看到尾你懂不懂?」說得好似他們有啥曖昧關系,她也只不過看見他一點點……呃,現在是全部的上半身而已。
收回挑衣服的手,他回過身,煞有其事的問︰「你想從頭看到尾嗎?」
回答他的,是砰一聲損上的甩門聲,外加一句氣急敗壞的——「暴露狂!」
「嘖嘖,粗魯的丫頭。」搖頭輕嘆,邵霖天俊臉上噙滿愉悅的笑。家里多個嗆悍情婦的早晨有點吵,但,很溫馨。
***bbscn***bbscn***bbscn***
佣懶的斜躺在客廳陽台前的搖椅上,水藍的注意力全投注于手中的名片上。
那是邵霖天上班前交給她的,全是他朋友的名片,里面有會計事務所、律師事務所、貿易公司、報社、才藝教室……將近十張名片。
「這些朋友跟我的交情均不錯,考慮一下想做什麼,我幫你引薦。」趁她沒跟他客氣的品嘗他準備的火腿三明治之際,他將名片拿給她。
「沒本事包養我就明說,居然要你的情婦去工作!」她話里帶剌的回敬他。
他膽大包天的揪捏她鼻尖。「別扭曲我的好意,我怕你待在家無聊才想替你介紹工作。利用時間想想你的興趣,決定了就隨時打電話給我。」
她的興趣?直至他上班了大半天的此刻,水藍仍搜尋不出自己的工作興趣。
仔細思索,打從小別人立志當老師、鋼琴家等一堆傲人志向,她唯一的雄心壯志便是有天要K得隔壁那個臭阿霖滿頭包,希望他變成最大條的黑道大哥或最落魄潦倒的乞丐,讓女乃女乃再也無法拿他當榜樣,一天到晚要她學習他。
可恨老天無眼,他一路優秀到成為身分地位兼俱的大醫師,而她,依然在他發光發熱的陰影下過日子,無可無不可的成為上班族,高興就去上班,不高興就請假,再不爽就辭職,興趣?她從未思量過這個問題。
縱使如此,她很清楚自己無意做個整天逛街、做SPA,只管花包養金主CC的情婦,畢竟她不提供暖床服務,對金主本不該予取子求,以免反留下對方對她予取子求的把柄。
另外,最重要的原因是,包養她的是邵霖天。
以她和他自小結下的梁子,她絕對有資格花光他所有資產,然而或許是骨子里倔傲的因子作祟,她僅只嘴上不服輸的說要領光他的錢,半點也無這項。
她確實有打算到台北後找個工作,可是……低頭望向手中名片,這些職業其實她已做過好幾個,頓然感覺些許沮喪。
當醫師是邵-天的興趣嗎?因為如此,所以他一路走來全然樂在其中?那麼自己最想從事的行業,能讓她樂在其中,做超過兩個月的工作是什麼?
「噢,好煩。」是哪個沒人性的家伙發明興趣這玩意的。
轉頭由陽台望見隔壁的寶多福正逍遙的趴臥庭院里曬太陽,柳眉一蹙,水藍霍地站起身。「去踹那只大笨狗幾下,也許就有答案……」
***bbscn***bbscn***bbscn***
邵氏醫院的腦科醫師有好幾位,身為腦科總醫師兼醫院副院長的邵霖天平時並不待手術房,除非是特別棘手的病例才由他執刀,因此他雖忙,仍能決定自己的下班時間。
如同此時,晚上八點,手邊工作告一段落,他正準備回家,手剛拉開辦公室白金大門,眼里不期然映入兩抹人影。
「咦!你們兩個怎麼會一起過來?」站立門外的正是他小叔及學妹曾璋鈴。
「我剛值班結束,遇見要來找你的院長,想到今天還未跟學長打招呼,就隨他一道過來。」曾璋鈴甜笑回答。
邵霖天朝她頷首笑道︰「辛苦你了,又為醫院忙碌一天。」再轉問邵俊翔,「找我有事?」
「不請我們進去坐?」邵俊翔指指辦公室內。原本想等佷子開口請兩人進辦公室即借口有份重要文件忘記簽閱而離開,暗中制造兩人獨處的機會,怎料他似乎沒有請他們入內的意思。
「抱歉,我正打算回家。」
「學長真在家養了只老虎……」曾璋鈴半好奇半驚懼的問。
邵霖天微愣。「我養老虎?」
「院長剛才提到的。」她沒料到斯文的學長會養如此具攻擊性的寵物。
俊眸疑惑的調向自家親人。「可以解釋一下嗎,小叔?」怎麼他不曉得自己豢養了啥動物。
「昨晚你說因為一只倔傲難馴的小雌虎而遲到,又怕它拆了房子急著趕回去,無法和璋鈴去吃消夜不是嗎?」他怞空來找他欲詢問的正是這事,順便想勸他換種寵物養,免得發生危險。
原來……邵霖天莞爾一笑。「小叔誤會了,我說的是水藍。」
「水藍?」女孩子的名字?曾璋鈴心中警鐘一響。
「你說的該不是水女乃女乃家的孫女吧。」邵俊翔對她有些印象。住桃園的二哥一家人和隔壁水家感情很好,二哥、二嫂也都跟著阿霖喊水林秀鑾女乃女乃,他記得那位老人家獨立拉拔兩名孫女,其中一個好像就叫水藍。
「恩!不好意思,小叔你等一下,我打通電話。」一方面有學妹在場,不適宜告訴小叔水藍現在是他的情婦,一方面他委實擔心一個人在家的她不知會又做出什麼冒犯鄰居的舉動,于是回身進辦公室,決定先打個電話回家。
曾璋鈴想問清那位水藍的底細,但見邵俊翔靜默的站在門邊,顯然在等邵霖天講電話,她只好忍住追采的心思,跟著靜靜站一旁。
這頭,邵霖天眉問皺著困惑。家里的電話響半天為何沒人接?難道水藍在沐浴或認為電話必定是找他的,所以不想接?
疑思當下,他改撥她的手機,鈴響幾聲後傳來的接應聲令他一愕。
「奇怪,這不是水藍的電話嗎?」他疑惑低喃。這分明是水藍的手機號碼,接電話的怎是個男的?
「等一下,別掛電話,你沒打錯,這是水藍的手機,我是她朋友。」彼端的男子語帶急切的拋出一句。
「朋友?」邵-天的注意力全在這兩字上頭,他沒听水藍提過在台北有朋友,而且還是男的。
「我們認識很久了,請問你跟水藍是什麼關系?」余舜彥知道水藍有個妹妹,但好像沒哥哥或弟弟。
「她在哪里?麻煩請她听電話。」未答反問,他的語氣因那句「我們認識很久了」驟然沉降,心里壓覆莫名的不悅。這男人在向他炫耀他和水藍的交情嗎?搞不清楚狀況的男人,他就不相信他認識水藍有他久!
「呃,她喝醉了——」
「該死的你讓她喝酒……」
一句凜然沉喝震懾住三人。
邵俊翔與曾璋鈴不約而同睜大眼望向邵髹天,他們何曾見過一向溫和待人的他這樣寒著臉冷聲吼人。
電話那頭的余舜彥亦被冷不防闖入耳際的森冷低喝卷起一身雞皮疙瘩。不知這位用聲音就能嚇得人頭皮發麻的老兄是何方神聖,不過怔愣之余,他也沒忘為自己申冤,「原則上錯不在我,她來我的PUB難免會沾飲調酒。」總沒有人專程到PUB喝白開水吧。
很好!那丫頭竟跑到夜店去!「听著,你若敢踫她一根寒毛,我會把你的腦袋劫成兩半。」
聞言,門邊的邵俊翔與曾璋鈴再次瞠直雙眼。平常斯文的好好先生竟然威脅要劫別人腦袋!
余舜彥下意識的模模自己的腦袋瓜子,懷疑對方是哪位道上大哥。「老兄,你的話我听進去了,不過現在危險的是我的店,你最好趕快來阻止發酒瘋的水藍,否則為了減少我店里的損失,我無法保證待會不會拿椅子砸昏她。」
「你最好不要。給我住址,我馬上過去。」
記下PUB地址,邵霖天即刻切斷通話。適才他的確听見電話里夾雜著隱約的鏗哩匡郎聲,那個未知會他便擅自跑到酒吧的小女人究竟在搞啥破壞?
「小叔,麻煩你幫我鎖門,我先走了。」簡要交代幾句,他連再見都無暇跟曾璋鈴說,便匆匆離開。
「這麼急趕著去哪兒?」望著他一下子消失電梯里的身影,邵俊翔納悶咕噥。水女乃女乃的孫女上來台北?為何阿霖沒明講?這兩天老是倉卒離開醫院的他到底瞞著他什麼事?
他旁邊的曾璋鈴同樣滿月復疑竇。依照先前學長講電話的情形推判,學長罕見的情緒波動全因為那位水藍。
「院長,學長和那位水藍小姐是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