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游戲 第七章 作者 ︰ 陽光晴子

韓辰光從來不是縱欲之人,但遇上一個狡黠的小惡魔,他變得貪得無厭。

藍依蓮會玩角色扮演,有時她只會穿著一件俏皮的圍兜當起女僕,有時又會化身為俏護士,她也買了很多件令他血脈僨張的性感睡衣,若不是他親自驗證她在男女上是個新手,他真的會以為她是個經驗豐富的浪女。

令他更高興的是,她臉上的妝一天比一天淡,而他愛極了她純淨無暇的肌膚,總是愛啄吻她的粉頰,好幾次更在淋浴時替她卸去殘妝後,好好的把她給吃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就是因為不想讓他吃下太多的粉妝,就是因為開始眷戀他看著她素顏時的迷戀,藍依蓮的妝才會一天比一天淡,終于,以素顏面對他,也面對外人。

瑪麗不曉得她長得如此純淨可人,每每見到她總是贊嘆不已。

而兩個山莊里的僕佣則在韓辰光貼心的命令下,不準任何人盯著她的臉看,一陣子下來,她慢慢能接受自己這張沒有涂上任何顏色的素顏,服裝也從短棉T,超迷你短褲,換成素色洋裝,成了清麗月兌俗的東方美人。

只有林威治每次見到她,總會看直了眼,往往得等到韓辰光摟著她走人時,他才尷尬的回神,就像現在——

「晚上去約個會吧,明天要到聖讓莊園,上午十點再過來就行了。」韓辰光頭也不回向呆站在廳堂的他說道。

「是。」林威治俊臉微窘,搔搔頭後,轉身離開。

不是他想對好友的女人做什麼,而是他從小到大最無法抵抗的,就是這種楚楚動人的東方美人,偏偏每回遇上時,對方不是人妻就是別人的女朋友,怎樣都沒他的份。

至于韓辰光擁著藍依蓮一回到房間後,她就先溜進浴室洗澡了。這一晚,她選了一件特殊的性感薄紗睡衣,全身上下就只用了一條像細肩帶的蝴蝶結系著,身材若隱若現,有穿比沒穿還惹人遐想。

男人是視覺性動物,而韓辰光一再幫她印證了這一點。還好,拜網絡之賜,即使不去情趣用品店,打打鍵盤,就有一些讓男人流鼻血的性感衣物寄過來。

半晌,她一出現在房間,韓辰光身上的動情激素立即被撩撥起來,褐眸里的光芒變得炙烈,可想而知,那件薄紗睡衣的壽命超短,沒又會兒就成了一堆破布,兩人交纏的身軀灼烈燙人,一滴滴的汗水皆沾染了彼此的味道,劇烈的塊感涌上,高潮的波浪將兩人愈推愈高,終至墜落,相擁喘息。

他知道,他對她食髓知味,上了癮,「你是個妖精。」

藍依蓮笑著,依偎在他懷中,輕撫著他下顎的胡渣,听著他失序的心跳,「我有點渴……」

他親了她的額頭一下,「我去倒杯水給你。」

她坐在床上,凝睇著起身去倒水的男人,盡管赤果,他的動作優雅,而且看得出來,他對自己的身材感到驕傲,強健的體魄、肌肉結實,每一個動作都充滿力與美。

人是慣性動物,習慣走同樣的路,習慣在什麼時間做什麼事,但是當沙發客旅者到一個新地方,遇見不一樣的人,看到不一樣的景致後,討厭的寂寞在冒險因子的活躍下,都是無所遁形而必須加緊走避,這就是她酷愛當沙發客的原因,因為永遠都不知道有什麼新的冒險等著她。

只是……這一次的冒險很可怕,她竟然開始眷戀起這個男人了!

這會讓她變成一個傻瓜的,她很清楚,可是又忍不住想試探他的心,或許這麼做了之後,她才能勇敢的面對自己的心吧……

他將水杯遞給她,坐到她身邊,摟著她的肩,讓她可以靠著自己。

藍依蓮接過水杯,喝了一大口後,看他將剩余的水一口飲盡,開口問道︰「說真的,這一生你可能愛上任何一個女人嗎?」

「包括你在內?」他笑著搖頭,「不會。」

她的心陡地一沉,這麼干脆,相對于她最近的留戀,更顯現她在男女關系上的生女敕,不!她絕不能沉淪。

像是洞悉了她的想法,他也拋出一個問題,「你有可能愛上我嗎?」

「不可能。」

這句話帶了點賭氣意味,他听出來了,更懊惱的人是藍依蓮,她也听出來了。

「小心,別愛上我,這是真心話。」

他天生除了有不安定的靈魂外,對女人也極度的不信任,更甭提那隨口就可以說出「我愛你」的廉價愛情,他對這一切非常嗤之以鼻,不過,他的確深愛著她的味道,但這也只是性而已。

「你放心吧,游戲玩久了終究會膩的,到時候我們就會各走各的路,你可別因為太想念我來找我就好了。」

她故意說得一點都不在乎,接著連忙跳下床,快步走進浴室,一關上浴室門,她就不斷告訴自己要爭氣點,他可以這麼灑月兌,她當然也行,愛的女敕芽不過剛剛才萌發而已,只要連根拔起就沒事了。

韓辰光看著被關上的浴室門,「想念」這兩個字好像勾動了什麼,他發現自己竟然無法斬釘截鐵的丟給她一句——「那是絕對不可能會發生的事!」

想念,久違的兩個字,竟在此時挑起了莫名的渴望,他忍不住蹙緊濃眉。他會因為她而重新溫習想念的味道嗎?

不過,令韓辰光困惑的情緒,在第二天就被過往不好的回憶給取代了,無暇細探。

韓辰光、藍依蓮、林威治三人驅車前往聖讓莊園,這里到處是翠綠的河谷、葡萄園、城堡,一覽無遺的美麗景致,卻是韓辰光最不想再見到的風景,從他十歲踏進這座莊園一直到他長大成年,在瑪麗讓她搬進西維耶莊園後,他就不曾再踏進這個地方一步了。

在他離開的那一天,沒人相送,可今天,他的身份不同,所以古色古香的老莊園前,僕佣久久站成兩排列隊歡迎,他挽著穿著一襲及膝白色洋裝的藍依蓮,林威治跟在他身旁,三人一進入華麗的廳堂,就見到一大群西裝筆挺的男子神情嚴肅的站在一旁,而站在最前面的就是久違的雷斯。

由于失去了最重要的買方,他灰頭土臉,又听到元老們邀他的死對頭安德烈過來,他更是羞憤不平,不過,一看到安德烈的女伴,他的眼楮又亮了起來。

事實上,幾乎在場的所有男人,都無法將目光從藍依蓮的身上移開。

雷斯更是色膽包天,看她的表情雖然陌生,但那雙眼眸專注到近乎放肆。這也怪不了他,美女他看過很多,美艷青純型的都有,但像她如此純淨月兌俗,卻有縴細骨架,魔鬼身材的東方美女,實在少之又少,尤其那雙璨亮的水翦明眸,隱隱流露著楚楚動人之光,簡直迷死他了!

「品酒測試設定在後面的宴客廳,請你們往這里走。」聖讓的老管家朝安德烈恭敬一揖,示意他們跟他走。

三人一進入宴客廳,就感受到一股緊繃氣氛,在場的都是家族的元老們,他們排排坐,表情嚴肅,前方的長桌上,放著一瓶瓶紅酒,瓶身都被包起來,每個酒瓶前都放了一個空酒杯。

這是一場蒙眼品酒測試,除了受試者要將眼楮蒙住之外,酒堡名稱或酒的年份這種酒籍資料,都是被反壓在酒杯下的,原先那群西裝筆挺的男人一看到韓辰光出現,便起身站到長桌後面,一一拿起紅酒,倒進杯中。

雷斯故意坐到另一邊的沙發上,刻意不搭理任何人,但哀怨的目光卻不時瞥向坐在前面的父親。是他說服眾人將他拱上第一順位繼承人的,但營運一出了問題,他竟然馬上改拱另一個外來客要擠下他的位置,教他怎麼能不嘔?!

亨利替韓辰光綁上布巾,接著示意他開始品酒,品酒時,韓辰光只是將酒含在口中,感受其味道後立即吐掉,因為喝太多會影響感官,視覺、嗅覺跟味覺都會受到影響。

「這是下坡酒。」他放下第一個酒杯,面向那群排排坐的家族長老們,公布答案。

林威治低聲向藍依蓮解釋,「這是指香味及口味都有減損的酒。」

「這有木材味。」韓辰光濃眉一擰,放下第二個酒杯。

「這是指被貯存在木桶中太久,橡木味滲透進去了。」林威治低聲再道。

「這一杯有酵母菌味。」他放下第三個酒杯,又說。

林威治也繼續為她解說,「這是指在發酵過程中,產生的酵母菌細胞及葡萄殘渣而產生的沉澱物,但這些物質被保留下來,不算好酒。」

「我不知道他這麼厲害。」她對他的崇拜又多了一分。

「他花了好幾年準備才通過品酒專家的考試,當然厲害了。」林威治對好友極為贊嘆。

「考試?」

「英國品酒專家協會的考試,考生要對酒的知識、買賣、品酒各方面都相當熟悉,才有辦法考過。」

韓辰光一一試酒,說出的每一句評語,讓奧諾雷家族的老品酒師,從一開始的嗤之以鼻,認為只是被他蒙對,一直到後來,目光中不再有輕蔑,反而露出贊佩之光,不過,對于幾名幫忙雷斯欺上瞞下的品酒師來說,他們則緊張得直冒冷汗,開始擔心起來。

「最後,說到年份,這些都是無年份酒,也就是由不同年份、兩種以上的葡萄釀制而成的。」品完所有的紅酒,韓辰光帥氣的扯掉布巾,丟到桌上。

此話一出,幾名品酒師立刻臉色慘白,但另外幾名品酒師則面露錯愕,有的甚至大動作的從椅子上彈跳起來,急忙拿起酒杯嘗了一口,臉色倏地一變。

韓辰光冷冷的瞪著臉色鐵青的雷斯,「身為傳統而有古老品牌加持的老酒莊,因為自家產量欠佳,而大舉購置這些劣等酒,難怪會丟掉一大筆生意。」

「你以為我願意嗎?!葡萄是我種的嗎?」雷斯火冒三丈的怒吼回去。

其他的老品酒師更是當場吵了起來,因為雷斯要送給買方的酒,是由某幾個特定品酒人確認過品質後才出貨的,但他們卻沒有做好把關之責,明明這些都是次等混合酒,他還大喇喇的說酒沒問題,難怪買方不肯再續訂。

至于一些食古不化的元老級成員,個個臉色丕變,被一個他們一直拒絕承認的奧諾雷家族後輩出言教訓,已覺得不好受,偏偏這些品酒師還當場吵了起來——

「夠了!」亨利火大的怒吼一聲,眾人頓時安靜下來。「相關責任我晚一點再跟你們算賬。」他直視著面無表情的安德烈,「我們的營運狀況一路溜滑梯,但你的集團營運狀況一直處在巔峰,還屢創新高,這也是事實。」

另一名家族長輩也起身,「沒錯,看來我們終于找到那筆大生意被搶走的主因了,但損失太多,我想听听你的意見,看是要重組、合並,還是任何能改善現況的變動,都請你直說無妨。」

韓辰光點點頭,「大刀闊斧解決那些寄生蟲,找一些有能力的新血進來,自然就有一番新氣象,不要再固步自封,自我設限了。」

「你憑什麼?我才是大家指定的繼承人!」雷斯忍不住又朝他怒吼,若不是身旁的人攔著他,他早想將這個自以為是的私生子給轟出去。

「憑康諾集團的營收年年超越奧諾雷,當然,只要你能在某一年超越我,這句話,我會收回來。」韓辰光冷冷的看著他。

「好!那就這樣辦,請你以代理總裁的身份輔助奧諾雷集團。」亨利很快做了決定。

「爸,你說什麼?!」雷斯差點沒氣瘋。

「你給我閉嘴!如果奧諾雷酒品就這麼從市場上消失。實在太丟臉了。雖然安德烈是代理總裁,但他的決策權力高于你,你得听命于他。」

雷斯听到,氣得緊握雙拳,「你是我爸,怎麼可以讓他把你兒子踩在腳下!」

「只有能力強,能替我們這些股東賺大錢的人才有資格掌權。」他冷冷的教訓起兒子,身為奧諾雷的一份子,他這兒子還搞不清楚利益永遠凌駕于親情之上。

雷斯咬牙切齒的跑了出去,韓辰光則被強力留下,商談一些細節,林威治也留下陪上司,話題愈談愈深入,藍依蓮很識相的走了出去。

外頭藍藍的天空,一片如綠色地毯般的女敕草,沉靜的氛圍,可比里面烏煙瘴氣的氣氛讓她舒服多了。

「安德烈的女人汰換率太高了,上回他才跟一個濃妝艷抹的美女在一起,沒多久又換成你這個純淨美人,你可要有心理準備。」雷斯突然從一旁樹蔭下走出來,擋住她的去路,俊秀的臉上毫不掩飾對她的高度興趣。

藍依蓮冷笑一聲,「你真善良,才剛被拿走集團的主控權,不但不擔心自己的未來,反而有心情來提醒我。」

「沒辦法,我天生愛美女,舍不得看到美女傷心。」雷斯溫柔的看著她,但心里想的卻是要怎麼把安德烈的女人搶過來,他想要讓安德烈難堪,卻沒想過自己有幾兩重。

「我是美女?」她覺得好笑,他八成還沒認出她是誰吧!

「當然,我這輩子還沒見過像你如此讓人驚艷的美女,只要一想到日後你會被安德烈那個私生子給甩了,我就忍不住為你感到心痛。」他愈說愈慷慨激昂,還學人捧心。

藍依蓮听了差點沒惡心到吐出來,正想提醒他她是誰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他身後,但不知情的雷斯顯然很高估自己對女人的魅力,突然伸手將她擁入懷里,下一秒嘴就湊了上去,「天啊,你是如此的吸引我……」

唇正要落下時,他的肩膀突然被人扣住,他不解的轉過身時,根本還沒看清楚對方是誰,一記硬拳便直接揮向他,好巧不巧,又正中他的鼻子!

雷斯痛呼一聲,「該死的,我的鼻子好不容易才好的!」他低聲詛咒,捂著流著血的鼻子,抬頭想要罵人,但在看到安德烈冷峻的臉孔時,臉上倏的一白。

「我建議你,除了看鼻子之外,最好連眼楮耳朵也一並檢查一下。」藍依蓮走到韓辰光身邊,沒好氣的瞪著他怒道。差一點點,她就要被他強吻了,這該死的色胚!

「什麼意思?」雷斯一頭霧水,還在狀況外。

她惡狠狠的瞪著他,「這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了,雷斯•奧諾雷,事實上,你每次鼻子受傷都跟我有關,但最主要的原因都是因為你太,怪不得任何人!」

「我想等你的鼻子好一點,再來找我談公事吧。」韓辰光冷冷的再瞪他一眼,擁著藍依蓮先行離開,回到車上。

雷斯困惑的眨了眨眼,看到林威治走出來後,想也沒想的沖上前攔住他,「安德烈的女伴我有見過嗎?」

林威治好笑的看著他留著鼻血的歪鼻,「你又被她揍了?看來你對人家亂來了,藍依蓮小姐你有見過啊,她不管有沒有上妝都一樣很吸引人,你說是吧?」

有沒有上妝?!雷斯臉色丕變,「是她嗎?」

「是啊,而且我要是你,我不會在這里繼續抬杠,趕快去一趟醫院吧,因為你的鼻子看來好像又斷了……」

不等他說完,雷斯像是突然回了神,捂著鼻子驚慌失措的沖向自己的座車。

真是慢半拍的家伙!林威治受不了的搖頭。

韓辰光答應接下奧諾雷酒品的代理總裁後,隨即被安排到辦公大樓去參觀,而且還是由幾名老總帶領,並且直接將他介紹給高階干部。

這一介紹,外面的私生子成了拯救搖搖欲墜集團的正主,原本排斥他的高階干部,全都一改先前不屑的態度,個個哈腰巴結,甚至直接邀請他到家中共餐,挑明由自家愛女陪侍。

事實上,若不是韓辰光扣著藍依蓮腰上的大手不曾放開過,她早就氣氛的閃人了。這些人的嘴臉真的太令人作嘔了,把她視為空氣的舉動更是可惡!

而韓辰光在這近兩個多月和她相處後,很清楚她雖有一張除塵月兌俗的容顏,但也有一顆敏感的心,他指示林威治留下來整理一些相關資料再E-mail給他後,便不顧那些拼命邀請他一同晚餐的長輩們,擁著她徑自離開。

由于時間已經近晚上六點,他帶著她到一家餐廳用餐,但她的胃口顯然不太好,他關切的問︰「不好吃嗎?」

她想吐!尤其那道烤魚一送上來,她的胃就一直在作怪,但她沒有多想,事實上她也不是沒有多想,她只要一想到剛剛那些五、六十歲的經理級干部過度熟絡的邀他到家中用餐,還特意提及他們的女兒或孫女有多麼優秀,她一整個就是不舒服!

他切了一塊牛排,用叉子叉起,湊到她唇邊,她瞪大了眼,不知道他竟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種舉動,她張嘴吃下,慢慢咀嚼,一種天生的女性虛榮感仍躍上了心頭。

「別讓那些人破壞了自己的胃口,不值得。」他終究是懂她的。

「你已被訓練成不在乎了是嗎?」她好奇。

「家族財大勢大,明爭暗斗下總有犧牲者,我這個外來者從被排斥的私生子,到現在成為大家最想巴結的大總裁,明示暗示想利用自家女兒和我攀上關系的人太多了,今天這種情形,我早已見怪不怪。」

「你也不像柳下惠,應該也吃了不少。」她悶悶的說。

「該品嘗的,只要合胃口,又剛好有需求,我都吃了。」

听他這麼說,她的心有點酸澀,但這不符合她明哲保身的原則,人一旦丟失了心,情況就只會變得難以收拾,她只好自我解嘲,「真不錯,我也合你胃口。」

她的心還是悶悶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吃了那口牛排的關系,她突然覺得胃口大開,開始吃了起來,而且愈吃愈餓,甚至連他的套餐也不放過。

他看著她孩子氣的舉動,知道她把那些食物當成他,恨不得把他也一起吃進肚子里,其實他一直都知道他對她應該不是只有性而已,他們在一起的這段期間,還是有不少女人向他示好,畢竟想嫁入豪門的女人不少,但他一點也不心動。

所以每次一回到家,他不急著用正餐,總是先品嘗她這份更可口的甜點,可是這個小女人,自從上次問了一點真心話後,就再也沒提過情愛的話題了。

「你在嫉妒那些女人,所以吃我的東西泄恨嗎?」他莞爾一笑。

他還笑得出來,那她在心酸個什麼勁?!她率性的放下刀叉,「我吃飽了,想回去睡了。」不說還不困,這一說,還真的想睡了。

「膽小鬼。」

藍依蓮沒說話,等他結完賬後,便開車回西維納莊園,一路上兩人難得都沒有交談,各有各的思緒。

韓辰光的心情莫名的好,他很清楚不單單是因為家族長老們認同他的能力,讓他入主集團這件事而已,還有她似乎在吃醋的反應。

藍依蓮知道自己不能再沉淪下去,他是個成熟內斂的男人,即使可以表現出邪魅的一面,但他魅力驚人,曖昧不明的情愫在她心中滋長,她唯一該做的事,就是趕緊偷了他的種,盡快走人。

一回到西維納莊園,她立即邀約,「我要洗澡,要一起嗎?」

他知道她在挑逗他,笑道︰「若不是還有重要的公文要看,我一定奉陪。」

她聳聳肩,走進臥房的浴室,他則到書房處理公事,但不自覺加快了速度。

在她洗完澡出來,拿著浴巾擦拭濕漉漉的頭發時,就見到他西裝筆挺的走了進來,明眸骨碌碌的一轉,調皮心陡起,她走近他,刻意甩了甩頭,讓發上的水珠飛濺到他身上,但他不是省油的燈,笑著將她打橫抱起,將她放躺到大床上,也順勢俯,將她壓在身下,先吻了她誘人的紅唇,不安分的雙手隨即著她僅著浴袍的完美身材,這就是他對她調皮的處罰。

不一會兒,藍依蓮就沒力氣再逗他了,還被抱進浴室洗了第二次的澡。

洗完澡後,他拿著浴巾為她擦拭濕發,兩人的目光在鏡中相遇,她屏氣凝神地望著他灼灼的褐眸,臥室內的溫度仍然太高。

韓辰光看著她,那雙水眸仍閃動著殘余的之火,他的腦里立即浮現她在他身下嬌喘聲吟的模樣。太意外了,他竟然會如此渴望她,仿佛跟她纏綿一輩子也不厭倦!于是他又再一次要了她。

第二次的激情,藍依蓮的體力完全被榨干,很快就窩在他懷里睡著了。

他靜靜凝睇她熟睡的模樣,她的臉總會往他的胸膛磨蹭,找到一個舒服的位子後,才會微笑睡去。

她在他的懷里如此滿足,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這種滿足感他也有,甚至還有努力掩藏的真心,只不過害怕受傷,所以遲遲不敢坦白……

藍依蓮在十天後發現了一件讓她超級興奮,但又不可以坦白的事——

她坐在床邊,手撫著平坦的小月復,她的月事一向很準,而且這一個月來,她食量變大、容易惡心想吐,還會特別想吃某樣食物……她上網查過了,這些奇怪的跡象都是因為——她懷孕了!

不過絕不能讓韓辰光發現,幸好他最近為了奧諾雷酒品的事,天天早出晚歸,公事幾乎佔據了他所有時間,沒有心神注意到她的這些改變,而他一向很敏感,一旦等他事情忙完了,事情就大條了!所以就算她再怎麼不想離開他,就算自己仍眷戀他溫暖的懷抱,但這不過都只是一場游戲,既然她已經得到她想要的,現在勢必非走不可了。

這一天,她來到孟克莊園跟婆婆道別,「我要回英國了。」

「安德烈知道了嗎?」瑪麗眉頭一皺,心里急著撥算盤,原來已經三個月了。

「我待會兒才會去跟他說,只是想確定,婆婆應該不會把我們之前說好的事告訴他吧?」她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偏偏最近婆婆睡覺的時間又更長了,有時昨天才說過的話,今天就忘了。

「我們說好什麼事?」此時也只能裝傻啊。

她忘了,不意外。藍依蓮松了口氣,「呃,其實也沒什麼啦,就是說好我跟安德烈在一起,合則聚,不合則散,婆婆不會干涉。」

看來「那件事」有譜了,不然這娃兒怎麼會這麼緊張!

但瑪麗仍假裝一臉狐疑,「是這樣嗎?不過無償的親情是無價的,婆婆很希望你能繼續守護他,陪著他……」

藍依蓮的心微微一緊,深吸一口氣,「我可能幫不上什麼忙了。」

「孩子,緣分是件很奇妙的事,只要你別特別抗拒,我的心願就能實現。」

「這——」

「我不逼你,我只希望你有空時打個電話來跟我聊聊天,不然哪天我真的得了老年痴呆癥把你給忘了,到時你打電話來也沒有意義了……」瑪麗這席話說得很催淚,老眼也泛起淚光。

她難過的落淚,「我會的。」

兩人緊緊擁抱後,道了再見,藍依蓮回西維耶莊園將行李整理好,臨走前,她又環視了這一間充滿愛的回憶的臥房,她留戀的撫模韓辰光睡過的枕頭後,即前往他的辦公室。

「指導教授對我有很大的期盼,已經六月了,他願意用暑假期間指導我的課業,而我本來就是跳級入學的,他覺得要補足一學期的課,對我而言一點都不難。」

「所以——」她要結束他們的關系?韓辰光臉色繃緊。

「終有曲終人散的時候。」這句話她一路上在心里練習了不下上百遍,才能說得如此雲淡風輕。

他突然沉默,褐眸定定的望著她,不見絲毫波動。

事實上,他被她的不在乎給刺傷了,不明白她怎麼能將分手說得如此簡單,他們之間不是該有一點點的不同嗎?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有一點情意在的……

由于他不發一語,她也跟著靜默下來,一股難以形容的凝滯氣氛籠罩著整間辦公室,她覺得呼吸有點困難,內心忐忑不安,幾乎不敢再直視他的眼眸,故意轉頭看向窗外。

過了好久,他終于開口,低沉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緒,「你跟姑婆說了?」

她回過頭來,看著他面無表情的俊顏,點了點頭,「嗯。」

薄唇微微一扯,「那麼……就這樣了吧。」

藍依蓮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被人狠狠拉扯,喉間突然一陣酸澀,低頭咬著下唇。

是啊,就這樣了,她到底還在奢望他有什麼反應!她暗自深吸了幾口氣,抬起頭,緩緩伸出手,但他卻直接將她擁入懷里,好緊好緊,緊的她都快不能呼吸了。半晌,他才放開她。

「再見。」他道。

「再見。」她勉強擠出笑容。

在搭飛機回到輪敦的路上,藍依蓮的心情好復雜,一股不曾有過的惆悵纏繞在心頭,好幾次她沖動的想著,等飛機一降落,她就要再買機票飛回法國,但,回去之後呢……

一開始就講清楚的啊,不要愛上彼此,這是他們的游戲規則,遺失了自己的心是她犯了規,怨不得誰,何況,她並非什麼都沒有,只是……

無聲的淚水還是忍不住滑落臉頰,一滴又一滴,愈落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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