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咧∼∼這男人問話非得這麼直接不可嗎?
YESORNO,是非分明,沒有半點灰色地帶,連些許猶疑都不準存在。
不安地看看他,她的心緒紊亂了起來。
其實她無法否認自己對韓牧允有些心動,但一旦預備進入另一種關系,她就開始有些卻步了。
雖然她經常將TOP警花的玩笑話掛在嘴邊,然而實際上的她,對自己並沒有太大的信心。
即使在警界,也不乏嬌滴滴的女警,但跟她相較起來,只能用「女人大不同」來形容──
人家走起路來搖曳生姿,她走路像是在競走;那些女警是淡施薄粉、略點朱唇,而她卻是永遠都素著一張臉。
就算她有「豐功偉業」又怎麼樣?組里同仁對她是唯唯諾諾,怎麼也比不上那些嬌美的女警一聲軟嗲。
這些,她不是不知道,只是看在眼里,卻無心改變。
反正她的性子就是這樣,就算今天有個人喜歡她,應該也得喜歡她這一點都不可愛的個性才是。
問題是──
他,會受得了她這脾性嗎?
據說男人都沒什麼耐心,或許能忍得了一時,但又能忍耐多久?
「我發現你想事情都想很久。」韓牧允靜靜盯著她神色的變化,認為自己是該出聲的時候了。「要或不要,一句話。」
「欸,你很奇怪欸,這麼沒耐心?我多想一下不行喏?」夏可潼噘起唇,大小姐開始鬧別扭了。
韓牧允笑彎了眼,覺得她這模樣也可愛得緊。
「說好,就這樣。」既然她無法決定,那麼他來為她決定,這總可以了吧?
夏可潼的心髒猛地狂跳了下。
「我為什麼要說好?」
「怎麼不好?那你告訴我你考慮的理由,我們兩個來研究研究。」先將她的問題點剔除,接下來就……嘿嘿!
夏可潼眼波流轉著,說什麼也不好意思把自己適才的想法,講出來讓他知道。過了好半晌,他催促道︰「說啊,你不說找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
「呃……」
好吧,這麼僵下去也不是辦法,既然遲早要面對,不如早死早超生,至少不用這麼曖昧地耗著。
「你知道……其實我的脾氣不怎麼好?」
「嗯哼。」不錯嘛,這女人挺有自知之明的,他微點下頭,表示認同。「那又怎麼樣?我可不喜歡那些表面上溫順,私下卻強悍的女人。」
這句話有兩個意思,一個是稱贊她表里如一,另一個,則是間接承認自己多少受到她率性脾氣的吸引,因此她的問題根本不成問題。
「那……我也、不是什麼國色天香……」
要女人面對自己的外貌,其實是有其困難性的,但她寧可事前提醒,也不要往後因為這無法改變的現實而生鑿。
「噗──」韓牧允忍不住噴笑了,惹來她一記白眼。
「對不起,我沒有取笑你的意思。」
噢!她要是再這麼看他,他就要管不住自己的理性,餓虎撲羊了。
「小姐,你以為我是在選美嗎?女人重要的不是外貌,是腦子、內在!當然,我沒有任何批評你外貌的意思,你千萬別誤會。」
夏可潼翻翻白眼。「你可真不挑啊,韓先生。」
韓牧允微微勾起嘴角,很快發現她心中的盲點。
「OK,我們這麼說好了。你提出來的問題都是我對你滿不滿意,換個角度,你呢?對我這個人你還滿意嗎?」
喔哦∼∼突然被問到這麼尖銳的問題,夏可潼不禁臉紅了。
對她而言,韓牧允外型OK、理智OK,連他的附加條件都OK,她實在找不出任何足以命令自己拒絕他追求的理由和借口。
「臉紅,是代表還算滿意嗎?」盯緊她赧紅的臉,他心旌搖曳。
夏可潼僵硬了下,羞赧地閉上眼,微微點了下頭。
那個動作雖然細微,但韓牧允可瞧清楚了,頓時喜上眉梢。
「你答應了?」
夏可潼輕顫了下,輕咬著唇瓣,面帶桃李地再微點下頭,沒敢睜開雙眸。
「耶∼∼」韓牧允可樂了,心情一飛沖天,愉悅地歡呼起來。「太棒了,你放心,我或許不是最好的,但我會用心待你。」
這句話猶如加了糖的蜜汁流入心里,夏可潼害羞地偷睞他一眼,咬著唇輕笑,小心地不讓他看見。
「那麼,我可愛的女人,你可以再陪我睡一下嘍?」當然,他的意念沒有如此簡單,但他相信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夏可潼撇開臉,側身背對著她,赭紅的耳根不經意地泄漏了她的赧意。
韓牧允興奮地展臂由身後將她摟進懷里,他可沒笨到非得得到她明確的答案不可。
女人嘛,有點矜持是必要的,太不害燥就不可愛了,她這樣剛剛好。
將她的發撥至耳後,他低頭輕嚙她白女敕的耳廓,引來她一陣酥麻,淺淺地低吟了聲。「嗯……」
韓牧允勾起笑紋。「你真敏感吶,可潼。」
她臊紅了臉,緊咬下唇,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
好丟臉哪,她怎麼會發出那種很……曖昧的聲音呢?
她明明只是覺得喉嚨癢癢的,想不到發出的聲音竟是如此嬌軟,一點都不符合她超級警花的形象。
「別咬著唇,我喜歡听你的聲音。」勾起她的下顎,他以指撬開她的唇,舌尖輕恬她的唇角。
夏可潼止不住地發顫,逐漸能體會小說里寫的那種酥軟的感受──但那念頭不過是一閃即逝。
隨著他的動作越來越大膽,她的心跳便越來越快,連帶的腦袋也糊成一團,什麼都不復思考了。
韓牧允輕巧地解開她的襯衫鈕扣,大掌急躁地探進她的胸口,隔著胸衣撫模她的。
「喜歡嗎?」什麼問題叫做多此一問?約莫就是這個問題。
他明知她的感覺全寫在身體的反應上,可他就是忍不住想從她的嘴里問出個所以然來。
大概是男人自尊在作祟吧?!總希望懷里的女人能感覺到自己的熱情。
「唔……」她沒辦法回答如此令人害羞的問題,因為她也沒有標準答案。
全身酥酥麻麻的,好似提不超半點氣力……
這一點都不像平日生龍活虎的她,這種感覺有點可怕,好似身體不是屬于自己的。
但說討厭嘛──又不是,她實在厘不清自己是喜歡還是討厭。
淺淺的低吟猶如村藥般勾搔著韓牧允的欲念,他微蹙起眉,感覺下月復的緊繃得發疼。
扯開她的襯衫,焦躁的程度甚至扯掉了幾顆脆弱的鈕扣──他有點訝異,因為他不記得自己曾幾何時,會因為想得到一個女人,而有如此急躁的表現。
但他已無心思索這種帶著焦慮的心態,他只想快點得到紆解。
讓她在床上躺平,他發出些許贊嘆。
平常散亂的發,此際攤放在他雪白的枕間,白里透紅的肌膚宛如紅隻果般誘人啃嚙……
他感覺自己所有的血液全都一滴不剩地沖往胯間,令他不由自主地微蹙起眉。
夏可潼敏感地察覺他緊皺的眉間,一股莫名的自卑感油然而生。
她翻身而起,拉攏才被他扯開的襯衫。
「怎麼了?」韓牧允不解地看著她的舉動,微微懊惱著待會兒還得再一次褪去她的衣裝。
「其實你不用勉強的。」她低垂著頭,心里難過極了。
人類是文明的動物,會以衣服包裹著身軀,也因而遮蓋住很多的不完美;一旦褪去文明的外衣,當兩人果里相對之際,許多幻想也會因而散去。
她從來不認為自己有副好身材,就如同她不相信自己擁有美麗的外貌一般。
對于他的蹙眉,其實她並不意外;就連她都對自己的身材沒信心了,又如何能要求他眷戀?
韓牧允呆愣了下,不明白她的意思。「我勉強什麼?」
她搖了搖頭,好半晌說不出話來,心里難受得要命。
「欸,你到底在想什麼?」韓牧允覺得不妙,猜不透她心里的想法令他有些不安。
搖頭再搖頭,她扯緊領口準備下床。
「可潼!」
真要命!他不能讓她什麼都沒說便輕易離去,她會出現這種突兀的反應,一定是心里有什麼疑慮,不然她的情緒不會突然轉變那麼大。
夏可潼拽不開他的手,負氣地低吼。「我本來就不是漂亮的女人,你要是不想可以說啊,何必勉強自己呢?」
「嗯?」
一席話吼得韓牧允滿頭霧水,不明白她的誤會由何而來。
「我哪里勉強了?」他哈都哈死了,哪有可能勉強?
「你皺眉了啊!」紅著眼睞向他,她又委屈了。「不滿意才會皺眉,我又不是白痴!」
韓牧允怔愣許久,半晌,爆笑出聲。
夏可潼羞極生怒,因他的笑意更為惱火。
「你繼續笑好了,我要回家了!」
「可潼!」完全不須思索,韓牧允抱住她的腰肢,不讓她離去。「我皺眉了嗎?我沒注意欸。」
他真的沒有注意到自己是否皺了眉頭,但他很高興她注意到了。
這表示她很認真地注視著自己,不然怎會發現如此細微的臉部動作?
有進步!而且是大大的進步啊!
「走開啦你!」
他不說還好,說了夏可潼更為羞惱,火大地急欲甩開他鉗制的大掌。
「討厭鬼!我要回家了,你放開我!」
韓牧允微挑眉尾,心里可樂了。「討厭鬼?你是在跟我撒嬌嗎?可潼。」
「鬼才跟你撒嬌!」
她的臉兒一紅,連腿都加入掙扎的行列,手腳並用地拳打腳踢。
「放開我啦!」
「不放!」
利用天生的力氣將她壓倒在床,韓牧允將她跌進枕頭里的頭擺放好,蹲坐在她腿間。
「你答應做我的女人了,哪有反悔的道理?」
「反悔就反悔,我說話不算話不行喔?」她的聲音拔高起來,臉蛋兒像熟透的紅荔枝。
夭壽,他擺這什麼姿勢?多曖昧啊!萬一讓人看見了還得了?!她差點沒被眼前的景象和自己想像的延續畫面給逼瘋。
人的想像空間真的無限寬闊,不想不怕,越想心越慌,羞意幾乎將她淹沒。
「不行,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可樂了,將古人名句給搬出來用。
夏可潼狼狽地瞪他一眼。
「抱歉,我是小女人,不是大丈夫。」意思就是她可以頂著小女人的身分耍賴到底。
「嘿嘿,女男平等,我可不信這一套。」
他哪有那麼容易被她唬弄過去?世面他可是見多了呢,要玩文字游戲他更是一流,絕對沒有輸給她的道理。
「如果你堅持我皺眉,那麼我就是皺眉了,難道你不想了解一下我之所以皺眉的理由嗎?」
夏可潼的臉蒼白了些,她搖了搖頭,聲如蚊納。「不想……」
他的神情已是傷人,怎能讓他再說得明白,讓自己更為難堪呢?
「逃避現實不像你的個性喔∼∼」他又笑了,拉著她的小手往自己下月復招呼。「來,我讓你知道我之所以皺眉的理由。」
夏可潼一驚,卻來不及怞回自己的小手,她狠怞了口氣,驚愣地瞠大雙眼。
天!那是……是……
她幾乎不敢往下想,才褪去的紅雲以難以抵擋之姿重回她的臉龐,紅潮迅速渲至頸間。
韓牧允露出苦笑。「你知道,男人太興奮的時候是會痛的,你願意為我減輕疼痛嗎?」
意思是……他為自己悸動嘍?!
一股甜蜜滲入心窩。原來她誤會了他傳達的意念,自己白白受了傷,真蠢!
糊成一團的腦子無法思考,全讓幸福的甜蜜感侵蝕了,她嬌憨地問道︰「怎麼減輕疼痛?我能幫你嗎?」
她真是單純啊!
韓牧允得意地笑了,俯身附在她耳邊低語。「你真的願意幫我?」
「呃……」看到他的笑容,她陡地頭皮一麻,感覺有危險逼近。「怎……怎麼幫?」
還是先問清楚安全些。
「讓我愛你。」
喲呵!她實在太可愛了,不知不覺間,他對她的好感更為迅速堆疊,早已聚沙成塔。
夏可潼瞬間赧紅了臉。
她知道「愛」這個字,在此時應該當成動詞來解釋,她看過小說惡補周。
但知道歸知道,要做,心頭小鹿就開始亂撞了。
現在該怎麼反應?咧開嘴笑,說「COMEONBABY」?還是羞答答地欲迎還拒?
後!這真是一門難懂的學問。
韓牧允從她臉上看穿她所有的心思,攤開手掌舉到她面前。「別想太多,跟著我就對了,我會引導你的。」
一句話消弭了夏可潼的不安,她害羞地將小手遞給他,讓他緊握在手里。
跟著之前的步驟,韓牧允緩緩褪去她的武裝。
溫柔的吻,卸去她的緊張和防備──輕緩的撫觸,令她心悸、輕顫,心扇為他全然展開……
探索著她軟女敕的嬌胴,包括她每一吋敏感的肌膚,讓他有絲驚訝,感到前所未有的興奮。
夏可潼不安地扭動著,從來不知身軀的探索是如此灼人。
仿佛萬蟲鑽動,每每似乎搔到癢處,卻又一閃即逝的不太滿足,害她只能咬著唇瓣,淺淺地輕喘、低吟。
「舒服嗎?」
有時候,人類發出的聲音並不能絕對代表痛苦或歡愉,很多時候是介于極模糊的地帶,因此一問一答是最直接清楚的方式。
無助地搖著頭,夏可潼無法回答如此令人害羞的問題。
韓牧允眨了下眼,以為自己眼花了。
難道他的技巧退步了嗎?但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用」過的人都說好。
「那……不舒服嗎?」
夏可潼還是搖頭。
韓牧允急了,被她搞得滿頭霧水。「可潼,你可不可以說得明白一點?」
這下糟了!兩人都幾乎全果了,這女人還說不清楚她的感受,那……他到底萋不要繼續進行下去?
萬一她不舒服,繼續,對不起她,可不繼續,又對不起自己……
難啊∼∼
「別問啦!」夏可潼捂住臉,幾乎哀嚎了。
喔哦,這下子韓牧允終于搞懂了,原來小女人是在害羞呢!
他勾起笑,原先定在她腰際的大手又開始忙碌了起來。
夏可潼攀住他作怪的大手,秀眉緊蹙。
「怎麼了?」現在是怎樣?中場暫停嗎?
可是現在要他暫停,未免太過殘忍了點吧?
他都已經準備好要攻城掠地、侵佔領土了欸!
「我……」她踟躕著,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我也說不上來……」
「嗯?」韓牧允快瘋了,一場美好的浪漫,就讓她這麼不斷地「歐斯K」給擾斷了,直教他有英雄氣短之憾。
不管了,先做再說!
她已經逗得他心癢難耐,要他中斷是不可能的了。
來吧!小寶貝,我一定會讓你性福的!他心想。
輕吮她微喘的菱唇,他沙啞地低語──「可潼,很抱歉我停不下來了,你接受我好嗎?」
夏可潼微微一顫,明白接下來將會出現的失控場面。
極為赧羞的,她主動回吻他一下,表達應允和遨請之意。
韓牧允興奮得難以自持,以男性抵住她腿間的溪壑,讓她確實感受到他的存在。
「可能有點痛,你忍著點。」
「……韓先生……」過了好半晌,她囁嚅地開了口。
韓牧允翻了下白眼,露出苦笑。
「可潼,這樣叫我會讓我陽萎。」
「啊!」夏可潼驚叫了聲,小臉又紅了。「那……呃,你的痛苦解除了嗎?」
「呵,還沒有欸。」老實說,現在是更為痛苦。「我忍耐得夠久了,讓我開始好不好?」他不禁抱怨起來。
羞答答地閉上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