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觸即發 第七章 作者 ︰ 風弄

同國,合慶王府。

慶彰捏著剛剛收到的來自裳衣的密信,認真地思索著。

他和洛芊芊定下下個月慶鼎生辰上動手後,也確實積極展開了動作,連續幾封密信送給裳衣,命令裳衣讓慶離保持服用迷藥,並且抓緊機會煽風點火,進一步堅定慶離對鳳鳴

的憎恨之心。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要巧妙地向慶離暗示,當父王壽辰那天,鳳鳴親自登門拜訪參與慶祝儀式,那將是殺死鳳鳴為父報仇的最好時機。

本來,裳衣料理一個已經被她迷到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的慶離,應該是易如反掌的事。可等接到裳衣的緊急密信,才知道事情並沒這麼順利。

同安院里的局勢急劇變化,似乎不妙。

長柳有孕,對裳衣來說已遭了一記重拳,而隨著慶離和長柳的重新接近,對裳衣的態度,也逐漸出現明顯的變化。

不能說裳衣已經失寵,但慶離對裳衣再不像從前那樣百依百順,裳衣說什麼他就听什麼,最近甚至有他對裳衣忽然發怒的事情發生。

反正,現在裳衣就如熱鍋上的螞蟻,對慶離忽明忽暗的態度感到忐忑。她在同安院中所有權利來源于慶離,幾個安插進去的自己人入府時間尚淺,有起事來更本說不上話,萬

一慶離對她失去興趣甚至生出疑心,那她哪里還有活路?

慶彰看了裳衣送來的最後一封信後,老奸巨猾的臉上浮現一絲警惕。

不妙。

眼看行動在即,埋在同安院內最重要的這顆棋子居然出現狀況,而且看裳衣在信中的口氣,隱隱流露出害怕驚恐。女人就是女人,平時看起來伶俐有主意,大事臨頭就嚇得不

成樣子了。

慶彰拿著書信,又仔細看了一遍,心中一悚。

這個女人並非意志堅定之輩,雖然可用,卻不可過于信任。萬一她遇到突發狀況暴露身份,嚴刑拷問下,為了活命而把自己攀咬出來,豈不連累自己?

派奸細潛入同國大王子府邸,誘惑儲君——至少在名義上是同國未來大王的慶離——服食喪失神志的藥丸,這個罪名可是連身為王叔的慶彰都承受不了的。

別的不說,即使是目前和慶彰關系還算不錯,對王族忠心耿耿的御前將莊濮,也會翻臉不認人,帶領大軍把合慶王府團團包圍,以謀害王子的罪名找他算帳。

慶彰越想,越覺得有必要好裳衣盡快見面。

在成功將鳴王和慶離鏟除之前,看來還是要在這個關鍵的棋子身上多下工夫,讓她安心為自己辦事才行。

思忖片刻,慶彰舉筆親自寫了一封書信,封好。

他露出一個老謀深算的笑容,回頭對身後專門負責與裳衣聯系的屬下道,「把這封信交給她,告訴她,本王叔要親自和她見面。無論如何,盡快找個借口出來一趟。」

和裳衣的惴惴不安相比,長柳公主最近的心情快輕松到天上去了。

雖然公公慶鼎還是不知所蹤,不過目前同國局勢還算安穩。和鳴王的協議已經達成,而且鳴王的另一個盟友賀狄王子目前也居住在同安院內,基本上而言,外患應該不足慮了。

至于內患,托肚子里忽然蹦出的小生命的福,慶離最近似乎有回心轉意的跡象。

當然,長柳也並不奢望這個被狐狸精裳衣迷了心竅的夫君,可以因為孩子而立即奇跡似的變得體貼入微,通情達理。畢竟,和他前陣子整天窩在裳衣身邊,一部也不跨進長柳

小院的情況相比,他肯每天都過來,和長柳一起吃頓飯,已算很大的改進了。

大王子妃有孕,可不是小事。

同國至少一邊倒御醫被調動起來了,每天診脈,熬制補胎藥,各種珍稀藥材源源不斷送進同安院,無微不至的照顧和心情好轉和影響下,長柳公主的肚子雖然還沒有凸起,腰

卻已經微微漲了一圈,臉色也白皙中透出紅潤。

侍女師敏和她感情最好,這些天來忙里忙外,臉上就沒卸下過笑容,從慶離和裳衣合住的小院打探完消息回來後,附在長柳公主耳邊仔仔細細地報告經過。

「那女人的好日子恐怕也快到頭了,听說慶離殿下昨天晚上回去,不知為了什麼時還對她黑了臉。雖然沒有罵她,但是殿下沐浴後就自己睡了,沒搭理她。這可是從來沒有過

多事。唉,可惜今天早上拿女人假惺惺哭了一下,殿下便又心軟了。」

長柳認真想了一會,矜持地提醒道,「我們也別歡喜過了頭。慶離他也不是單單對那女人脾氣大,昨天他過來,本來好端端的,後來嚷了一下頭疼,無故就暴躁起來了,對我

臉色也不好。我覺得恐怕還是他常吃的那個藥有問題,天天吃,也不知道會吃出什麼抱病來。勸他不要吃,反而罵我多事。」

師敏嘆道,「公主不要憂心,殿下服食那女人的藥丸已經有好幾個月來,忽然要停,哪有那麼容易。等以後孩子出世,殿下心神都轉到公主這了,公主再慢慢勸告不遲。何況

,我看最近殿下雖然對誰都脾氣暴躁,又經常嚷嚷頭疼,眼神卻比那從前呆滯的樣子好多了。應是好事。」

「希望如此。」長柳半信半疑地吐了一句,舒展開眉頭,「慶離身邊的老侍從們,你都打過招呼了?」

「當然都打過招呼了,呵,他們也是一個個看那個女人不順眼呢,只是礙于殿下寵愛她,不敢流露罷了。奴婢和他們約好了,要他們常常在殿下面前體積公主的好處,每天殿

下起來梳洗後,就要他們從旁提醒殿下記得過來。還有,他們悄悄告訴奴婢,說殿下曾經和那狐狸精聊起,夸西雷的手撕羊腿好吃。」

「哦?」長柳抬起眼來,「那快去吩咐小廚房預備,可是西雷的菜,我們院里的廚子未必能做的好。」

師敏一點就透,領會到,「同澤城那麼大,總有一兩個西雷過來的廚子,奴婢這就出府,打听一下那個權貴府里用了西雷廚子,借來用一日。」笑著端詳雍容不少的長柳一眼

,贊道「公主這些日子真漂亮了不少。奴婢要福和門訂做的香花胭脂應該已經制出來了,這一趟出門奴婢就取回來。新鮮的香花胭脂用在兩腮上,又好看又香。更能襯出公主的好

皮膚。」轉身就要出門。

「等一下。」長柳听見福和門,反而想起了和鳴王的「秘密」協議,把師敏叫了回來,低聲問,「鳴王那邊有什麼新消息?」

「還是沒有動靜。洛總管派人和奴婢在福和門踫過一次頭,那人恐怕就是什麼殺手團的,渾身冷森森,也不愛說話,問明身份,從奴婢手里接過給鳴王的信函就轉身走了。」

師敏露出不太滿意的神態,旋而又幫對方辯解道,「如果這事叫慶離殿下知道,公主就難以解釋了。他們這樣做事,大概是為了機密吧。」

長柳半垂著頭思忖。

師敏安慰道,「依奴婢看,慶離殿下和鳴王的事情再也不需要公主擔心。一則,慶離殿下最近大有轉變,公主利用機會好好勸說一下,說不定殿下就會隨打消刺殺鳴王的主意。二則,就算殿下還是听從那女人的慫恿要對鳴王下手,公主不是已經把這邊收攬到殺手情況都寫在信上了嗎?鳴王那邊高手眾多,又有準備,怎麼也能保證安全。」

「那倒也是。」長柳挺了挺腰桿,挨著檀木扶手緩緩坐直了身子,出了一會兒神後,抬頭往窗外看,仿佛放開了煩心的事,露出端莊清麗的笑容,「你說的沒錯,我也實在不

宜太躁心。你做你的事去吧。」

師敏應了一聲,臨走前又細心叮囑,「公主雖然身子不方便,也不要整天呆坐著,讓侍女們陪著在府里面多走動一下,對孩子才有好處。」

長柳拋給師敏一個你又婆婆媽媽了對眼神,笑道,「好,都听你的。」慢慢站起來。

師敏趕緊扶了她,幫她將身後的衣裳長擺小心撫順了,又叫了兩個手腳伶俐的侍女過來,一左一右地攙著。

「公主想去哪里廣?」師敏問。

長柳失笑,絲綢手帕往她臉上輕輕一揮,道,「這麼多人跟著我呢,還放心不下?快干你自己的事情去吧。我想去看看賀狄王子。他住進同安院好些天了,我只在頭一天見面

時打了打招呼,實在不是待客之道。前些日子心煩的事情多,得知有孕後又是御醫又是湯藥,今天趁著有空,好歹過去問候一下,看看各種使用的東西是否齊全。不然恐怕人家會

說我這個王子妃不懂禮法了。」

師敏在長柳面前十分爽直,大著膽子道,「這又怎麼能怪公主?那個賀狄王子神神秘秘,身邊的人也個個長得凶巴巴的,自從鳴王派來的什麼專使到了之後,他們住的小院就

像住了個大王進來似的,看守得比王宮還嚴密,同安院的人都不能隨便進出,連飯菜都只能送到院門,換他們那邊的人送進去。嘖嘖,哪有這麼跋扈霸道的客人?他敢說公主不懂

待客之道,我還要說他們不懂得怎麼做客人呢。」

話說如此,她還是親自攙著長柳出了小院,到了花園的分岔路上,叮囑了侍女們好好照顧王妃,才放心地朝著府邸大門那方走了。

長柳則領著幾名侍女,娉娉婷婷去問候賀狄,盡主人家的義務。

她做夢都猜不到,她要拜訪的客人,現在正在干什麼……

其實,不但長柳公主,恐怕連賀狄也做夢都想不到,他堂堂單林王子兼單林海盜總頭領,竟也會有這麼迫不得已,苦苦抑制自己的一天。

那個可惡的男人,賀狄真恨死他的正經禁欲,明明身體健康,血氣方剛,居然一直不曾和任何男女有過交媾,虧他也忍得住!

賀狄出生宮廷,身邊從不缺美貌鶯燕。這位頭頂著王族光環,內里掌控著單林海域令人聞之喪膽的海盜的奸惡王子,對于自己喜歡美好的從不屑加以掩飾,輕浮薄幸

,幾乎時時有美女孌童陪伴在旁,只要興致一來,便提槍上陣,滿足自己的需要。

在他眼里,根本無法想象世上居然有男人能過了二十卻還能保持清白之身。

而且,這個無法想象的男人,偏偏還正中他的軟肋,搔著他欲之到手才罷的邪性。

想得到他。

只想得到他!

從當日船上驚鴻一面,到今日把他騙到自己身邊做專使,堆積起來的醞釀成最可怕的海上風暴,讓賀狄自己也暗暗吃驚,使他這個

習慣了強掠豪奪的賀狄王子殿下,不得不為了那個男人,徘徊在痛苦和快樂的邊緣。

到底是誰定下不可隨意強佔處子動規矩?

見鬼的海神的庇護!見鬼的三十天!

怎麼可能熬到三十天?才不過幾天,他就被沸騰的燒得眼楮都快發紅了。

「你干什麼?」再一次,憤怒的反抗聲傳出屋外。

「當然是伺候你換衣服。」

臉上掛著耍弄對方似的笑容只是一種習慣表情,沒人知道,真正的賀狄,此刻血管里靜默著的咆哮。

「我說過了自己來就好。」

「我也說過了不可以讓你自己來。」

多日來,撕毀合約,讓西雷鳴王倒大霉的反復威脅奏效,子岩從開始的堅決反抗,逐漸因為考慮自己反抗的嚴重後果,而陷入了無法徹底反抗的窘況。

就像現在,明明手腳沒有被綁著,卻不敢過大的掙扎以致激怒喜怒無常的單林王子,子岩只能用蘊含怒意的眼神,狠狠瞪著賀狄抓在自己手腕上的五指。

可對方仍不知足,進一步逼近,甚至把他困在床角和牆壁之間,恬不知恥地朝他衣襟抓來。

男人指尖剝開上衣的動作,猥褻得令人難以接受。

「你到底在干什麼?」

「伺候你啊。」賀狄迪目光像針刺一樣,盯著自己指尖下漸漸展露的蜜色肌理。

和子岩相同,在漫不經心的表情下面,賀狄也正依賴著強韌度精神控制呼吸節奏。

好子岩的對答,也許有助于保持冷靜。

一定要,冷靜……

並非擔心子岩發現自己的目的,而是他了解自己的深淺,那如同一頭狂躁的野獸,一旦稍松桎梏,就會再不受控制,直接月兌籠而出,將眼前的獵物連皮帶骨啃得一點不剩。

這樣做當然痛快,但,卻會違背他對海神發下的誓言。

為了完成可以和處子**的神聖儀式,賀狄對海盜心目中至高無上的海神發下重誓,他將齋戒沐浴,禁葷禁酒禁欲,重塑整潔的自身,並且全心全意將想與之**的處子照顧

得無微不至,以換取海神對他們一生的祝福。

雖然當初已經預想過自己要忍受什麼,可是海神啊,這三十天的期限竟一天比一天難熬。

禁葷禁酒也就罷了。

常年放縱于的人,要忽然禁色,真是天下最殘酷的刑罰。

幾天下來,賀狄充滿精力都身體內充斥了未能發泄的能量,時時刻刻帶著血腥的味道在經脈中呼嘯奔騰,把偌大一個王子殿下憋得幾乎發狂。

原以為把身邊的美女們通通遣走可以讓自己好控制一點,不料結果適得其反,單獨面對著自己想佔有的對象,讓生理上的沖動更加強烈。

這個男人,每一個毫無自覺的動作,都足以令他血脈賁張。

就像現在……

「再亂動,本王子可就不客氣了。」

被解開的上衣左右分開,沿著腰月復起伏的線條滑落到腳邊。賀狄用威脅的語氣,沉聲呵斥企圖轉過身背對他的子岩。

子岩始終還是憤怒地轉過了半邊背,英氣勃勃的側臉,因為胸膛又在這混蛋王子面前赤果呈現,而變得黑中帶紅,咬著牙,「你這個……」

「這個什麼?」曖昧地邪笑。

「下流!」

「呵。真正的下流,你還沒見識到呢。」

很卑鄙的,利用子岩的不敢全力反抗,又緩緩逼近一點,故意把自己的黑影覆蓋在對方的胸上。

然後,得勢不饒人地欺上去,遏住對手的雙腕,往後扭。

指尖握住的溫度,讓賀狄產生欺凌般的塊感,同樣是硬實的,常年握劍的手,現在被他緊緊控制在雙掌中。

一直煎熬著他的欲火似乎可以通過這小小欺負稍作發泄,賀狄的心情變好了一點,利用本身佔據的位置優勢,繼續用力反扭子岩的雙手。

牢牢控制著體魄強健的男人,配合那敢怒不敢言的倔強眼神,一分一分加力,讓瞪著自己的亮眸,逐漸流露出因為察覺自己的弱勢而呈現的羞憤,這一切都使賀狄覺得格外愜

意。

「嗚……」

直到子岩的雙手被扭到最大限度,痛楚的低哼從唇間微不可聞地逃逸出來,賀狄才停止了動作。

只是略松了一下,仍然沒有放下掌下的獵物。

垂下頭,仿佛嗅到美味一樣,鼻尖在誘人的鎖骨上輕蹭。

侵略性的氣息,瀅邪之氣四溢。

「真奇怪,你這麼古板的男人,身上的味道居然會如此的好聞。」賀狄似乎責怪般的低語。

逼人而來的氣勢,令人聯想到即將侵犯母獸的雄獸。

子岩雖然一向正兒八經,不涉及情色之事,多少也從容恬和鳳鳴身上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間也能發生臉紅的事情,此刻憤怒之外,不覺多了一分驚恐,毛骨悚然地道,「男人身

上只有汗味,有什麼好聞到?」

「你一天都待在屋子里,哪里會有汗味?」賀狄用力嗅出一點聲音,語言露骨地調戲,「聞起來很干淨,只有沒被男人上過的處子,身上才會有這種干淨的味道。」

子岩汗毛猛豎,驟然往後一撞,扭轉身打算逃開賀狄迪控制範圍。

他身手高明,賀狄卻更高上一籌,趁著他背對著自己立足未穩,虎狼一樣敏捷撲上,從身後拉著子岩的後腰,竭力一扯,讓子岩猝不及防栽在床上。

賀狄順勢把他壓在身下。

「敢逃?可以,麻煩專使大人把撕毀的合約帶回去給你家鳴王吧。」

只這一句,就能令身下的掙扎減弱不少。

「本王子肯伺候你,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分,竟然還不知感激。」賀狄不滿的冷笑。

確實不滿。

這個沒自覺地男人,都不知道自己佔了多大的便宜。

要不是他有足夠的自制力,還有日後必須繼續在茫茫大海中遨游,骨子里充滿對海神的崇敬畏懼,這副柔韌誘人的身體早布滿他親自種下的痕跡了。

「你停止這種伺候,我會感激的。」

「還敢和我頂嘴?」

用體重高高在上地壓制著對方,賀狄不懷好意地低頭。

赤果果的胸膛,挺立在上面的小凸起楚楚可憐,純潔無辜得可惡,讓人怎能忍住不狠狠折磨一番?

男人的清新體味,還有入目的肉色,讓賀狄腦子轟然作響,自制力險些崩潰。

呼吸急促起來。

明知道放縱的結果,只能是懸崖勒馬時更強烈的痛苦,他還是忍不住伏下頭,貪婪地一口含住那紅色茱萸。

「啊!」子岩強震。

猛然將頭後仰,嗓門里顫動出輕叫。

想及自己是第一個品嘗這果實的男人,賀狄眼神越發灼熱。

吐出口中的果實,仿佛確認似的,舌頭一遍一遍掃過侞珠頂端。這是他一直以來都渴望做的事情,甘甜的味道令他全身亢奮,將毫無經驗的花蕾調戲到紅腫不堪,幾乎綻放,

又猛一張口,完全含住狠狠**。

「不要!啊……嗚!」抵抗的聲音,在口腔再度不留情地**下完全走調。

子岩渾身的鮮血都往頭上涌。

他拼命後仰著頭,覺得自己就快從胸膛處爆開了。

他多年來都奉行刻苦修行的練劍守則,生活中除了王命好練劍,再無其他重心。之事,在他腦中雖非污穢,卻也不是什麼值得浪費時間去沉溺的東西。

但那人的唇觸踫到他肌膚的一刻,他仿佛被什麼卷進了深淵。

他不知道人的唇可以有這種魔力,比銳利的劍還厲害,竟能讓他也手足發軟。從未體會過的酥麻一陣陣竄過,痛辣地擊打在腰際。

對這種直接又嶄新的攻擊,子岩不知該如何還擊,凌亂地吼著,「賀狄!你……滾……滾開……」

力氣都被從未遇見的困窘羞愧奪走了,毫無力道的扭動反抗,遭到的只是更凶悍的鉗制。

「真是小處子,只這麼隨便親一下**,就激動得顫個不停了。」上方的男人稍微把頭抬起,促狹地眯著眼楮。

用一只手按住子岩雙腕,固定在頭頂上方,另一只手地撫模他的後腰。

「果然,腰都在微微挺了。」

揶揄的調笑,使子岩倍覺羞恥。

狼狽不堪,又驚又恐地疑惑。

自己的腰,真的在挺嗎?

隱隱約約知道,這個挺定然不是什麼好事,難道自己的定力,和那些意志薄弱的人一樣不堪一擊?

賀狄沒給他繼續思索的余地,掌心滑過結實的後腰,貪婪地往上,移到平坦的小月復。

盯著子岩流露不安定眼眸,一寸一寸,逐步往下挪。

子岩開始不敢置信般,屏息忍耐著,當賀狄迪指尖鑽入褲帶下時,終于忍不住開口,「住手!你……」

賀狄有趣地看著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想起自己身負重任,一時任性可能斷送對大王最為重要的鳴王,子岩好不容易鼓起的斗志一陣虛弱。

「換衣服,就好好換衣服。」子岩難受得咽著唾沫,「不要亂模不該模的地方。」

賀狄微笑著,詭異的視線居高臨下,在子岩身上停留良久,讓子岩渾身雞皮疙瘩直冒。

這種滋味,好被狼按住的兔子一樣,屈辱恐懼,又令人氣憤。

賀狄忽然伏下,嘴湊到他耳邊。

「什麼是不該模底地方?」居心不良的問題。

「你……哼。」子岩從尷尬轉為被戲弄的怒容,豎起劍眉,別過臉。

賀狄無恥地笑道,「你不告訴我,本王子又怎麼知道那哪些地方該模,哪些地方不該模呢?」

知道自己成為對方取樂的玩物,子岩更怒。

但武力抵抗和反唇相譏只能激怒賀狄,破壞目前的協議。想來想去,子岩現在可以做的,只有閉上眼楮,把雙唇也不妥協地緊緊抿起。

「你不說,我可要模了。」

已經插入褲縫的指,像有著毒牙的蛇一樣,緩緩往里探索。

「這里?還是……這里?」

被布料覆蓋的肌膚似乎溫度更高,散發著劍手血脈中的精氣熱能。賀狄好笑著看著子岩的沉默抵抗,欠缺經驗的處子就是這點討人喜歡,總以為緊緊合攏雙腿就可以阻止一切。

看不見的布料下,整個手掌硬擠入雙腿內側之間。

「這里,不會就是那個不該模底地方吧?嗯?」

子岩越來越粗重的呼吸中充滿了驚恐,賀狄可以想象那雙緊閉著的堅毅黑眸中,此刻正閃爍多誘人**的光芒。

賀狄自己的呼吸也逐漸急促。

指尖的感覺太美妙了,他想象不出天下竟有這種似有黏性卻又干淨得過分段肌膚觸覺。

柔軟中帶著剛硬,每一寸都充滿彈性。

那個將來要包裹他堅挺的**,一定比這更為銷魂。

稍一想象,仿佛感應到似的,立即漲的發疼。

賀狄眉頭大皺。

不妙,這樣欲火焚身,等一下怎麼辦?對海神發下的誓言不是鬧著玩的。

戲弄對方,竟變成自己受罪了。

果然,放縱不得。

「你欺辱夠了吧?」忍受不住繼續難堪的子岩,咬著牙蹦出字,「夠了就放手。」

頭頂上的男人一陣詭異的沉默。

「你以為本王子不想放手?」賀狄迪回答有點古怪。

子岩氣急道,「那你還不把手拿出來?」

男人的指尖貼在自己的大腿內側,只要稍做挪動,便可以模上自己私密之處,這感覺讓人渾身難受,無端的恐懼。

賀狄也咬牙。

他理智尚存,當然知道這個時候再不懸崖勒馬就晚了。

海上討生活的人最迷信。

違背毒誓,後果堪憂,要是被眾海盜知道,更有立即被群起攻之的危險。

可是掌心貼著的肌膚細膩得不可思議,一陣陣屬于子岩的熱度傳遞過來,他只恨不得探得更深一點。

忍住?

怎能做到?

讓一個向來大魚大肉慣了,最近又被禁食正處于餓死邊緣的人,在驟然嗅到絕世美食的香味後,對那送到嘴邊的美味視若無睹?

「你到底放不放?」子岩抬起頭,又羞又恨地瞪著他。

賀狄也掙扎的很,連完美的邪笑面具都掙扎得有些猙獰了。

僵硬了半天,猛地磨牙,狠狠道,「我不放!吃了你又怎的?」凶惡地朝子岩壓下去,捧著子岩的臉頰,首先就咬上韌性十足的**,強吻下去。

「嗚!」子岩第一次唇舌與人相觸,倉皇之間完全愣住了,半天才知道嗚咽掙扎。

賀狄好不容易才嘗到一些滋味,哪里肯這麼簡單放過,扣著子岩的牙關,逼他松開上下齒舌頭像柔然的劍一樣往里鑽。

「張開嘴,你張不張?」賀狄凶悍野蠻,現在他成了十足的掠食海盜,猙獰地威脅,「不听話就咬掉你的舌頭。」

「滾!嗚……不……」

兩舌微觸,濕滑溫熱的觸覺浸透了瀅靡墮落,子岩被這閃電般的陌生感狠狠鞭打過全身,無法抑制般的劇顫起來。

這分明就是這誘人男人的第一個深吻。

明悟到這點,賀狄更加灼熱瘋狂。

被迫打開牙關的子岩,口腔內側被某種軟綿綿又帶著韌性的東西甜美的恬吮著。從未接受過的身體,根本無從抵抗這樣強烈的進攻信號,膝蓋窩點地方已經完全發軟了。

他反抗得越激烈,賀狄迪吻就變得越發濃郁。

「你真甜……」

雄性要求交媾的氣息彌漫了整間屋子,賀狄不曾想過男人的**會甜蜜到這種程度,每一次用舌頭掃過軟濕地口腔黏膜,那深處都像有生命般的羞澀顫栗,無法抗拒般的吸引

著他更殘忍的**。

忍不住想要的更多……

扣扣!扣!

關鍵時刻,穩重的敲門聲如晨鐘暮鼓,撼動心神地傳入耳際。

空流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王子,慶離王子妃親自來訪。」

借助這忽然而至的外來影響,以趨瘋狂的賀狄一個激靈,猛然仰起上身,眼神清醒過來。

屋中仍充斥著適才對狂暴之氣。

他松開手。

子岩一得解月兌,立即翻身坐起,隨手扯過床腳的長衣披上,裹住赤果的上身。默默僵直片刻,回過頭來,朝賀狄一掃。

剛才的尷尬羞愧都不見了,竟是滿目憤恨。

子岩道,「我如今不能辜負鳴王,只好受你挾制。你要泄往日之憤,盡管刀劍伺候。只是這樣羞辱我,又有什麼快意?」

他雙唇被咬得紅腫,臉頰緋紅,偏偏瞳仁烏黑明亮,正氣凜然。

如果換了別人,說不定會生出一絲愧疚,可惜他卻偏偏遇上賀狄這天生壞胚,連一絲愧疚都談不上,看著他這般神態,胯下反而又一陣發熱,忙強自按捺下來,曖昧笑道,「

以後你就知道有沒有快意了。」

「王子,慶離王子妃,已經在院門外等待多時了。」大概在門外等的時間太久,空流的聲音又再次響起,這次比剛才稍微提高了一點音調。

「知道了。」賀狄揚聲回答。

不能發泄的還在煎熬著他。

對于空流的及時介入,賀狄真不知該感激他,還是該痛打他一頓。

看著依然渾身繃緊,表情警戒的子岩,賀狄找到原本打算幫子岩換上的衣裳,隔著半空丟給他。

「穿上吧。」

「……」

「你這個鳴王專使,不會打算光著上身見慶離得王子妃吧?」

子岩這才接過衣服,背對著賀狄迅速換上。

赤果性感的背部被衣料遮掩起來,美景消失,讓賀狄心底大嘆。

不過,幸虧如此,讓他的自制力又恢復了更多一點。

賀狄死死盯了她一眼,揚唇輕薄笑道,「記住,下次本王子還是要親自替你更衣。不過,若你乖乖配合,本王子也許會大發慈悲,不再把你模得渾身亂顫。」

不理會子岩的扭曲表情,走向房門,把木門拉開,對著恭候門外的空流笑道,「快點把長柳王妃請進來。這位王妃竟敢背著自己的夫君和鳴王私下聯合,頗有膽略,不可怠慢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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