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同居人 尾聲 作者 ︰ 米恩

「沈徹,我看還是算了,我們改天再來好了……」孟奇兒膽怯的扯住他正要開門的手,小聲的說。

沈徹一听,連忙溫柔的安撫她,「別擔心,沒事的。」

由漁村回來台北後,他們又過了一個月如膠似漆的甜蜜生活,這麼一來,孟奇兒的肚子也愈來愈明顯,不過才懷孕四個月,就已比同期的孕婦要大上一、兩倍左右。

也因為這個緣故,沈徹不敢再拖延,半哄半拉的帶她回到沈徹家,要向母親報告他們兩人的婚事。

見躲不過,孟奇兒俏臉一垮,「怎麼可能沒事?你說得到簡單……」她實在不想再經歷一次被嫌到沒一處好的輕視言語及眼神,即便他一再向她保證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她還是不放心。

「是很簡單。」他笑著親了親她鼓起的粉頰,「是你想到太復雜了。」

「才不是呢!你——」她說才說到一半,眼前的大門突然「喀 」一聲被開了,讓她嚇了一大跳,仿佛門後出現了什麼吃人怪獸一樣,急忙躲在他身後,不敢采出身。

「奇兒……」沈徹簡單哭笑不得。

「回來了干麼站在門口不進來?」沈母看了眼杵在門口的兒子,轉身進屋,邊走邊說︰「快進來然後把門關好,別讓風灌進來,冷死了。」

「媽。」沈徹喚了聲,拉過躲藏在自己身後的女人。

「沈伯母,你好,打擾你了……」孟奇兒一臉緊張,采出半顆腦袋,禮貌地朝坐在沙發上雍容華貴的沈母打招呼。

「嗯。」沈母斜瞥了眼躲在兒子後面的女人,輕應了聲。「坐呀!杵著干什麼?」

雖然沈母的臉色十分平靜,可語氣仍然疏遠默然,讓孟奇兒心里不安的泡泡不斷冒出來。

怎麼辦?要是沈徹的母親不接受她,那她該怎麼辦?雖說他揚言不論他母親接不接受他都要娶她,可她真的很希望能得到沈母的認可,畢竟……她不希望沈徹夾在她們之間左右為難。

沈徹轉過頭,柔聲說︰「你先坐,我去泡壺花茶,你和媽先聊聊。」

「什麼?」她臉色一變,連忙拉住要棄她而去的男人,小聲︰「等一等,我跟你去……」天啊!她從不知道自己的膽子這麼小,甚至和唐心妍有得拼。

「我等會就回來,別擔心。」他安撫的拍拍她的手,笑著走進廚房。

眼睜睜看著救星離開,孟奇兒簡直欲哭無淚。

「怎麼?怕我吃了你不成?還不過來坐下!」沈母眉頭微擰,看著她像被拋下的孩子般依賴渴盼地看著兒子,心里忍不住嘀咕。

要不是兒子就愛這一個,她連話都懶得和這女人講,更別提一向睡到早上十點多的她,特地八點就起床等著他們回來。

「是。」孟奇兒在心里叫苦,卻不敢違背她的意思,只好轉過身,緩緩繞過用小牛皮制成的黑色沙發。

看著她像烏龜般的慢動作,沈母忍不住又想念幾句,卻在看見她繞出半個人高的沙發後瞪大了眼,一句話就怎麼卡在喉中說不出來。「你、你你……」

孟奇兒見沈母的反應,以為她又想罵自己,連忙恭謙的說︰「沈伯母,我知道您不喜歡我,但我和沈徹是真心相愛,希望能得到您的認可。我們今天來,就是想請您同意我們結……」

「你的肚子是怎麼回事?」

她話還沒說完,沈母已一個箭步沖到她面前,瞪著她隆起的肚子。

听見她拔高至少三度以上的音調,孟奇兒的心瞬間一緊,連忙解釋,「抱歉,我不曉得會變成這樣,但也是這個原因,沈徹才會帶我來見您……」

她就知道沈徹的話不可靠,說什麼她會母憑子貴?光是听沈母的語氣和瞪得像牛眼一樣的眼楮,她就曉得人家肯定在生氣了。

未婚懷孕,她光用膝蓋想就可以猜到沈母會怎麼罵自己……

不知檢點的女人?丟盡他們沈家的臉?還是……干脆不承認她肚里的孩子是他們沈家的孫子?

但是不管哪一樣,她在來之前早已做好萬全的心理準備,不論沈母如何罵她,她都不會退縮,為了沈徹、為了兩人的幸福、也為了肚子里的寶寶,她一定會堅持到底。

只是,她壓根沒想到,事情和她所想的會差了十萬八千里……

「天啊!天啊!我的天啊……」沈母像是突然跳針似地唱盤不斷地喊著,好半響才回過神,小心翼翼的孟奇兒扶到椅子上坐。捂著胸口,不敢置信的伸手模模孟奇兒突起的肚子。「我的天啊……你懷孕了?」

這好像用眼楮看得出來吧?雖然怎麼想,孟奇兒還沒大膽到把這句話說出口,只是輕聲說︰「嗯,已近四個多月了。」

「四個多月?」沈母再次瞪大眼,「才四個月?你有沒有記錯?四個月肚子怎會大得這麼夸張?」要說懷孕八個月她也會相信。

孟奇兒溫柔的撫模肚子,柔聲答︰「醫生說超音波照出兩個胚胎,肚子會這麼大,是因為我懷了雙胞胎。」

「雙胞胎?」這簡直是雙重驚喜了。「天啊!我的天啊!我有孫子了……我有孫子了……而且還是兩個……」

一直到這時,孟奇兒才發現沈母似乎不是在生氣,只不過,她也不認為沈母是在高興就是了,因為那張保養得宜的臉此時除了驚訝外,好像沒有其他情緒。

想了想,她還是決定先道歉再說,「沈伯母,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懷孕讓你難堪……」

「叫什麼沈伯母?叫我媽!」沈母驀地打斷她,再次伸手模向她的肚子,歉然的說︰「我的寶貝孫子,我是女乃女乃。對不起,都怪女乃女乃不好,將你們的媽媽逼走,差點害的我沒辦法看見你們,這都是我的錯。女乃女乃對不起你們的媽媽,也對不起你們,可是女乃女乃保證,從今天一定會好好疼愛你們的媽媽,等你們出生後,要記得原諒女乃女乃好不好呀……」

看著趴在自己肚子上、臉上綻放著微笑軟聲軟語道歉的沈母,孟奇兒的下巴差點嚇得掉下來。

這……這是什麼回事?

此時,泡好茶的沈徹有廚房出來,一看見目瞪口呆的她,他揚起唇角,用嘴無聲對她說︰你看,事情是不是你想的那樣復雜?

孟奇兒想都不想地用唇語回他︰這不是復雜,這根本就是驚嚇。

沈母卻突然抬起頭,用在慈祥不過的表情對她說︰「奇兒呀!快,跟媽來,媽有對傳給兒媳婦的玉鐲子要送給你,跟媽到房里來……」

孟奇兒完全沒反應過來,一回事,才發現自己竟已傻愣愣的跟著走,急忙道︰「等等!沈伯母……」誰先來告訴她現在是怎麼回事?

「叫我媽!你這孩子真是的,雖然還沒結婚,但從今天起不準再像叫外人一樣叫我,要改口加我一聲媽了,知不知道?」

「不是,我還……」見沈伯母用渴望的眼神看著自己,她只好听話地輕聲喚,「呃……媽。」

「乖媳婦。」沈母滿意地展開笑容,「來,到我房里,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

孟奇兒無奈的被拉進房里,在門關上之前,他看見站在客廳、一臉溫柔微笑的沈徹。

他正用嘴型輕聲地說︰我愛你。

即便每天听,這三個字仍在瞬間融化她的心,消除了她的不安,讓她綻出一抹微笑,緩緩地關上婆婆的房門。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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