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質惡神 第一章 作者 ︰ 午綾

若寧,在幾年前就嫁給多家長子多倪,並且和多倪過著幸福美滿的日子,嗯……不太對,因為自從她嫁到多家來,根本就是被多倪吃得死死的,哪算是什麼幸福美滿?那叫作酷刑!早知如此,她就和他多培養一些感情再嫁進來!

她依然記得那一段很難忘的回憶,要不然她現在就不會出現在這里了,如果不是那一次的因緣際會,她是絕對不會嫁到多家的。

在多家樓頂上做日光浴的若寧,一邊擦拭著額上冒出來的汗,一邊回憶著過去的事情。

「喂!那是我的!」

樓下傳來多家六女多靛郡的吼叫聲,打斷了若寧的思緒。

唉,六妹的叫聲是那麼地有力,真看不出有那麼多男人會喜歡她……唔,躺在這里做日光浴好像太熱了些。

若寧起身把躺椅搬到人造樹林區去,那里的陽光好像不會那麼強。

把做日光浴所要用到的東西都搬到那里去之後,她又躺了下去。

搬到這里好像就不太會听到樓下的聲音了,其實,躺在這里並不是完全听不到,或許只是八位妹妹們暫時休戰而已。

嫁進多家已經第五年的若寧是這麼想的。

她在躺了一會兒之後,便繼續回憶著過去,回憶、回憶著,一陣涼風拂過,她竟然不小心睡著了……

若寧是一家藥廠老板的掌上明珠,因為她出色的容貌與親切的態度,使得在藥廠內工作的員工都對她贊不絕口。在外頭面對他人時,她的容貌也一直是很受人矚目的,有不少企業少東紛紛向若父提過聯姻的請求,不過都在若母的阻擋下,無功而返,原因是——她覺得自家女兒是一開口就沒了形象的那一種類型,若是草率把她嫁出去,恐怕會惹來很多麻煩。她可不想把女兒嫁出去之後,還得要承受女兒回娘家抱怨訴苦的煩惱。

這就是若寧為何到了二十五歲還未出嫁的原因。

並非若母老霸佔著若寧不放,而是听到若寧那俗氣口音的人,十個恐怕有十個會昏倒吧?

「媽,我的畢業通訊錄放在你那邊嗎?」若寧躁著台灣國語詢問若母。

國語夾雜著台語,卻又像是自個兒發明的一套說話方式,這就是若寧的說話方式,口音里頭永遠不只存有一個國語發音,中間還夾雜著很鄉土的口音。

若寧並非天生如此,一切都歸咎于她曾在學習語言很重要的幼年期住在鄉下外婆家,模仿了外婆的說話方式。一半是國語,另一半是不太標準的台語,這種口音在大都會中並不常見,倘若有人用這種方式說話,那恐怕會引起哄堂大笑。還好若寧不常出去走動,不然美麗的她可能會被采訪,在這種任何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會上電視的世界里,美麗的她再加上奇特的口音的確是可以上電視的。

「小寧,你說話的口音可不可以改一下啊?還有,你的通訊錄不放在我這邊。」若母擰眉。

哎呀——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看看現在的小寧,國語說得這麼不標準,出去能見人嗎?她這個做母親的真是失敗,竟然教出了這樣的女兒。唉,她之所以會失敗是因為有段時間將她寄養在她外婆家,讓寵愛她的外婆把她給教壞了!

「那怪了,那我的畢業通訊錄在哪里?」若寧仍不改一貫的說話口音。

聞言,若母的眉頭蹙得更緊。

真是要命呀!她都已經受不了小寧的口音了,可她本人卻還不覺得她這樣子說話有哪里不妥。

「小寧,先別找那個了,你過來,媽有事要和你說。」她一定要改變小寧的說話方式,否則再這樣子下去,那還得了!她可不希望小寧在嫁人的那天,將給外界的美好形象全毀于一旦。不行、不行!她一定要徹徹底底的糾正她的說話方式!

「有什麼事情比我要找畢業通訊錄重要?」若寧的小臉皺成一團。

若母有些舍不得看到愛女露出這樣子的表情。不過,她不會再心軟了!即使這次她再不高興,她也一定要說說她!她這次一定要讓小寧乖乖的听她說完!

「反正,你過來就是了。」她心底有著強硬態度是一回事,但是否要用強硬的態度又是另外一回事。她非常了解女兒吃軟不吃硬的個性,若是用強硬的態度硬要她听,她恐怕會反彈更大。

為了小寧以後的幸福,還有她的面子著想,她只好在諸多地方讓步。嗚嗚……母親難為啊!想不到懷胎十月所生下來的孩子,長大成人後竟然會變成這樣……教她情何以堪啊!

「喔。」即使她有多麼不想過去,但看老媽擺出一副苦瓜臉的樣子,她就算不過去,好像也不行喔?雖然一過去之後,老媽會對她說一些有的沒有的道理,可是畢竟她是為自己好,自己又怎麼能辜負她的一番好意。雖然她往往在听了一個鐘頭後就坐不住了,可至少她有听,也算是個乖巧的女兒了。從以前到現在,只要是老媽所說的話,她哪有不听的?

等到若寧坐定之後,若母便開始對她說教起來了。

「你知不知道你說話的口音和我們其他人有所不同?」

又老調重彈了!甫听到若母一開頭的話語,若寧皺起了一張臉。

老媽又再對同一件事情不厭其煩的說教了。

天啊!難道就不能講點別的嗎?老是說這件事她會發瘋的!別講了啦!嗚嗚……每次都講,老媽不煩,她都煩了。

若寧在心中先默哀自己的遭遇一番,再來想辦法該怎麼逃離這個愛說教的母親。

如果再听下去,她的耳朵都可以長繭了,媽呀!別說啦!她又不是自願要這樣子的,只是住在外婆家的那段期間里,不知不覺地模仿了外婆的說話口音,她也不是自願的啊!不是有一句話叫「習慣成自然」嗎?現在要她在短時間之內改掉,那簡直比登天還要難!

更何況台語和國語混著用又不犯法,真不知道她是哪里礙著母親的耳了,每次一被她逮到機會,她就會來對她說教。

啊……真是夠了,她不想再听了啦!誰來救救她啊?

「我知道,可是你除了這事要對我說之外,就沒有別的事情了嗎?」若寧不悅地說。不是她不孝,也不是她不想當乖巧的女兒,只是一听到老媽又拿這件事來說教,她實在覺得煩透了!

為了防止耳朵長繭,她決定要逃之夭夭。這次她不願再等一個鐘頭了,她現在就要走!

「你還敢說!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說話,可是會惹來笑話的?」

若母的口氣轉為凌厲,完全表現出身為母親的強勢,也把她最凶悍的一面給逼出來了,因為女兒不以為然的口氣已經惹惱她了。

「我知道,可是……」

若寧正愁找不到機會月兌逃時,客廳里的電話突地響起,使得本來要開始爭辯的母女瞬間變得沉默,兩人互看了一眼,最後由若寧上前去接電話。

這是若家特殊的接電話習慣,通常都是由年紀最小的那個人去接。

「喂,這是若公館。」若寧輕聲細語的說。

接起電話,若寧的心情變得很愉快,因為她實在很感謝這通電話阻止了老媽與她爭辯,不用做無謂的口舌之爭,那是最好不過的。如果不是因為這通電話,那她們的母女大戰便會就此展開,那可是會驚天動地又震撼山河的……會不會夸張了些?不會、不會,吵架本來就是會使人失去理智的,而且老媽一開口與人爭辯時,要不撼動天地也難呀,哈哈!

電話那一頭傳來的消息,讓正快樂無比的若寧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黯淡,面如死灰。

看若寧的臉色不對,若母也知道這通電話必定是帶來什麼噩耗之類的消息。但她並沒有急著上前詢問女兒發生了什麼事,畢竟早知、晚知,待會兒知道也沒差多少吧?最起碼不會不知道。

若寧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在和電話那一方的人匆匆說了幾句話後,便火速的掛上話筒。

「老爸因為搶不到制造藥品的專利而氣到昏倒了,目前已經被送往醫院了。」

若寧在若母尚未發問之前,便已先自動說出。

可能是因為事態嚴重吧,這次若寧講話竟然完全沒有台灣國語。

若母無奈地撫額,她就知道又是為了這個鳥原因!否則還有什麼原因會讓一向健壯如牛的丈夫昏倒,肯定又是因為爭不到某藥品的制造權而氣得昏倒。

天呀!拿不拿得到制造權真比健康還重要嗎?

他們家也已經很有錢了,何必為了爭取那些制造權而傷了身子呢?真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

「我立刻去看看老爸的情形。」若寧滿關心父親的,在她的成長過程中,除了母親之外,父親也對她十分照顧。

她要趕緊去探望躺在醫院里頭的父親,好善盡身為女兒所該盡的孝道。

若母點頭,「去吧!順便和他講,以後不要再那麼執著于爭權奪利了。」再這樣子下去,有再長的壽命也會被磨光了,她可不想那麼早就孤家寡人,獨力照顧女兒啊!

這死老頭也不想想女兒還沒嫁人,竟這麼不珍惜自己的身子,萬一真要有個三長兩短,教她們孤兒寡母該如何自處啊!唉……

「我知道。」

若寧迅速地換了一套衣服,拿著車鑰匙和錢包,隨即開車前往醫院探視父親。

開車到了醫院後,若寧快速的下車並鎖上車門。

她急急忙忙的走向醫院停車場中的電梯,可能是因為心中掛念著父親,她走路時漫不經心的,以至于在尚未走到電梯前,就先撞上一個人。

幸好對方人高馬大,沒有被她這一撞給撞倒在地,不然以她身子的沖擊力而言,可是會撞倒一個體型嬌小的人的。人在緊急的時候,那種爆發力是很可怕的。

若寧硬生生的撞進了一名陌生人的胸膛,痛得那男人在承受那不小的力道時,微微地皺了眉。

這女人的力道怎麼這麼大?被撞到的男人如是想。

他從來沒有被撞得這麼疼的經驗,這女人是存心讓他感受到「第一次」嗎?唔……還真疼呀!

「抱歉。」若寧淡淡地丟下兩個字。

發覺自己撞到人,她本該是要好好的道個歉,可因為掛念父親的情形,使她無法好好的向她撞到的人道歉,她真的很擔心父親呀!

只給了一句抱歉,若寧就要離開,她準備趕緊搭電梯去看她最愛的父親。

想逃?只匆匆給了一句抱歉就想走人?

男人由皺眉改為挑眉,他伸手一擋,便擋住了想要離開他身邊的若寧。

哼!他根本感受不到那句抱歉究竟含有多少歉意,所以……在她尚未補償他所受的傷害之前,他是不會讓這個女人跑了。

「你干嘛?」若寧忿忿地說。

這家伙是找死嗎?竟敢攔住她?

若寧抬頭瞪向男人,卻在與他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被他的容貌所震懾!

還真是難得啊——在醫院的停車場里竟會遇見這麼帥的家伙,是她運氣好,還是她在作夢?一時之間,若寧呆呆地看著他,有好幾分鐘都沒有反應。

不只是若寧因男人的容貌而驚為天人,就連那男人也深深地為她所吸引,絲毫不亞于她。

真是少見的美女啊!男人心中只有這個想法,他完全被她的容貌給震懾了。不過,他並沒有像若寧一樣看得出神,因為男人知道自己是一個大帥哥,有哪個女人看到他不是這樣子的反應?

兩人靜默了一會兒,直到若寧回過神。

「你干嘛擋住我?快讓一讓,我要走了。」氣死了、氣死了!她父親正等著她去探望呢!雖然他長得帥,但他剛才放肆地擋住她的行為也太過分了。

可惡!一想到這個,她就有一肚子氣!他干嘛擋住她?好狗不擋路,好男人也不要自找苦吃,若是把她給惹火了,就別怪她不客氣。

「小姐剛才的道歉方式讓我非常不滿意,除非小姐給個理由,否則就別怪我……擋住小姐的去路。」

男人揚起一抹邪肆的笑,那無疑是個能讓全天下女人都昏倒的迷人笑容。

哼!雖然他的笑容很迷人,可是氣在頭上的她,怎麼可能會被這笑容吸引?想也知道不可能!

若寧不但沒有被他吸引,反而被他的一番話給惹得火冒三丈。

這家伙是想怎樣?真要逼她動手揍人,他才肯讓開嗎?不然他怎麼要她給個理由才肯讓開?分明是找碴!還真是可惜了那張帥臉,因為這男人竟是如此的惡劣!

若寧暗自對這個男人下了這樣的評語。

「我沒有什麼好解釋的,麻煩你讓開,先生。」若寧刻意在先生這兩字加重語氣,代表著她的氣惱。

「既然沒有理由,那就請小姐好好的道個歉,這總行了吧?」男人又笑了。

哎呀,還真是少見,她講話竟然會台灣國語,真是太有趣了——看她如此出眾的外表,實在是想不到她講話竟然會台灣國語,他還真想問她一下,這種說話方式是從哪里學的?居然能把國語說得這麼的不標準,她真是個特別的人啊。

男人漸漸地對她有興趣,而這種感覺,將是日後把他們湊在一起的契機。

「混蛋!你別欺人太甚!」她快氣炸了!這可惡的家伙,她都已經道歉了,他到底想怎樣?

她知道是自己不對,可是他的要求也太過分,簡直是不可理喻!這不知是打哪來的惡劣家伙,她真想看他的父母是長什麼模樣,怎麼會養出這麼一個惡劣的男人,竟能讓她氣得渾身發顫。

「咦?明明是小姐你的不對啊!怎麼怪我欺人太甚?正確說來,應該是小姐欺人太甚吧?」男人輕松回應她的怒吼。

喔喔——美人生氣了,看她那快漲成豬肝紅的臉色,還真是有趣。呵,想他多倪看過不少女人,其中就屬這個最有趣了!看看她張牙舞爪的樣子,令他不禁想逗她。

「閉嘴!該說的我已經說了,分明就是你欺人太甚!你這個不知打來的混蛋,快讓開!」她快無法忍受了,老爸的情形不知穩定了沒,她可是沒有那個美國時間和這個男人糾纏不清的啊!

「可以呀,只要小姐給一句最誠懇的道歉,我保證馬上讓開。」多倪越笑越邪了。有如此難得的整人機會,不好好利用可是不行的,況且眼前出現的是一個大美女,整她就格外的有趣多了。

他真的很想看看她挫敗的樣子,那真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快樂啊!

「什麼?」這家伙真的是太過分了!若寧咬著下唇,不甘心的瞪著他。

是要給一句誠懇的道歉,還是要繼續和這家伙辯個你死我活?

若寧思索了半天之後,她決定好好的給一句道歉,之後她就可以離開去看父親,然後她和這臭男人就會永不相見!好,就這麼做吧!

打定主意後,若寧彎下腰向多倪道歉。

「實在是非常抱歉,我無意間撞到了你,造成你的困擾,現在我奉上十二萬分的歉意向你道歉,懇請先生原諒我。」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再要她虛偽下去的話,恐怕會有一些非常惡心的話自她口中吐出,這樣已經夠仁至義盡了吧?

多倪被她的這番話給嚇傻了。想不到他只是想要一個比較滿意的道歉,她竟然會擺出一副好像是她做錯了什麼事的模樣,真是令人不敢置信呀!

這個女人真的是前一刻還在對他咆哮的女人嗎?

多倪笑了,她的轉變實在太大,他越來越覺得這個女人很有趣,講話腔調怪,脾氣也變得快。呵呵,不知他們下次還有見面的機會嗎?像她這麼有趣的女人,就這麼放走未免太可惜了,那麼他該怎麼做才不會斷了與她的緣分呢?

「這樣子總可以了吧?」如果這樣子他再不滿意的話,那她也沒轍啦!如果他真的要求這麼嚴格,那他不是刻意找麻煩就是太閑了!

「嗯……好吧,不過我還要要求補償。」多倪不懷好意地說。

多倪笑看著若寧警戒心大起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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