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羅少東 第九章 作者 ︰ 黑田萌

—早下樓來,更紗臭著臉走到餐廳。

待會兒就要上班的他已經在吃早餐,看見她,笑了笑。「吃早餐了。」

她拉出椅子,拖出ㄍㄍㄍ的刺耳聲音。

坐了下來,她托著下巴,不滿地瞪視著眼前若無其事、氣定神閑的他。

「小姐,你的早餐。」阿梅把她的早餐送過來,然後走開。

「你怎麼了?臉色很不好看。」他淡淡地問。

「當然不好看。」她沒好氣地回他一句,「我欲求不滿啊!」

听見她這般大刺刺地說出「欲求不滿」四個字,他含在嘴里還來不及吞下去的柳橙汁差點噴出來。

他看看一旁,發現阿梅已經走出了餐廳,不禁松了一口氣。

「小姐,」他有點不悅地睇著她,「你能不能……」

「你怕人家知道嗎?」她打斷了他,「要是別人知道你臨陣月兌逃,一定會笑你。」

「我先聲明,我沒臨陣月兌逃。」「臨陣月兌逃」對一個男人來說,可事關尊嚴,是非常嚴重的指控。

「那你是什麼?」她嘟起嘴巴,懊惱地瞪著他,「你對我又親又模又抱,還撩開我的……」

她還沒說完,坐在對面的勝治已一臉緊張又生氣地沖了過來。

他飛快的搗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惡狠狠地瞪著她。「你夠了。」

她睜大了眼,恨恨地斜瞪著他。

「你不會害臊嗎?」阿梅她們還在屋子里活動著!

「唔唔……」她搖搖頭。

「我會害臊,好嗎?」他蹙起眉頭。

她撥開了他的手,有點故意氣他,「你是該害臊,因為你可能有性功能障礙。」

「喂!」他喝止她,「我警告你,別再說了。」

她頭一撇,「哼!」

「我知道你不高興,但是你也不可以這樣。」

「我不能發泄情緒嗎?」

「你行,你可以,你……」雖然他不願接受這個事實,但他必須說……他輸了,他敗給她了,他投降,他求和。

「我該怎麼補償你?」他看著她,以商量的語氣,「晚上帶你吃大餐,行嗎?」

「吃完大餐呢?」她以眼尾余光斜瞥著他。

「你說了算。」

「真的?」她的唇角微微上揚,「吃完大餐去跳舞,然後再夜游?」

「什……」他微皺起眉頭,「你不會累?」

「你說我說了算的。」她提醒他。

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能說什麼?

「我下班回來接你。」他無奈地只好答應。

「耶!」她歡天喜地,咧嘴比出勝利的V。

勝治又一次拒絕了石田雛子的邀約,事實上,這已經是他在更紗出現後,第五次拒絕石田了。

不只是石田,他幾乎跟他所有的非固定女友斷了聯系。

更紗出現後,他的眼里容不下其他女人,即使她們過去曾不只一次激起他的男望。

更紗說得對,搞不好他真的有性功能障礙,否則他不會在那種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時候,把她推出房外。

準時下班,回家洗了個澡,換上較為輕松的便服,他便帶著更紗出門。

現在,他們正坐在一家義式餐廳里用餐。

看她吃東西是件有趣的事,她總是大口大口的吃,然後一臉滿足。

他覺得她很適合去拍食品廣告,因為不管是什麼東西到她嘴里,都給人一種美味可口的感覺。

「嗨。」突然,女性嬌美的聲音在他們桌邊響起。

勝治及更紗同時轉頭,看見的是——石田雛子。

當然,更紗不認識她。

「真巧,不是嗎?」今天才被拒絕的石田雛子,臉上有著優雅而性感的微笑,但她的眼底卻燃著一團妒火。

她將它隱藏得很好,但女人的眼里是容不下一根針的,即使是更紗這種神經大條的女孩。

「勝治,這位美麗的小姐是你的……」石田雛子看著更紗,撇唇一笑,「小女朋友嗎?」她特意強調了「小」字。

「她不小了,只是看起來一副還沒長大的樣子。」勝治淡淡地說。

石田雛子笑睇著她,「你好,我是石田雛子。」

「我是更紗。」雖然隱隱感覺得到,眼前的美麗女子跟勝治的關系非比尋常,但她還是相當有數養、有禮貌地點了點頭。

「我不打攪你們的約會。」石田雛子維持她一貫的優雅成熟,「勝治,我們再聯絡。」

轉頭,她微笑地望著更紗,「後會有期,更紗小姐。」說罷,她旋身離去。

在她出現前,更紗吃得一臉滿足,而她出現後,更紗難掩不安與落寞。

她用叉子,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盤中的義大利面條。

勝治睇了她一眼,淡淡地問︰「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沒有……」

「真的沒有?」他知道她心里有疑問,甚至她早有答案,只是想從他口中得到證實。

他不怕她問,他對她從來沒有隱瞞。

「沒有啊……」為了表現自己的成熟自信,她壓抑著想問的沖動,但……終于還是破功。

「她好漂亮。」她說。

「嗯。」他神情自若地說道,「她是我的品牌代言人。」

「你跟她一定很熟喔?」她一臉試探。

「算熟吧。」他說。

「她好高,有一七五吧?」

「一七七。」

「真的喔?」她的口氣既羨又妒,「你們站在一起,一定很速配……」

慘了,她發現自己沒有一樣比得上人家,勉強只有年紀可能比人家小了幾歲。

「她幾歲?」她不放心地又問,就怕自己的年紀搞不好還比人家大。

「二十五。」他說。

她松了一口氣,慶幸自己至少比人家小了一兩歲。

听她一古腦地提出那麼多問題,勝治哪里不知道她心里盤算著什麼。

「如果你最終要知道的是我跟她的關系,那麼我告訴你……」他抬眼睇了她一記,然後氣定神閑地說︰「是的,就如同你所想的一樣,她是我的非固定女友之一。」

盡管早猜到是這種結果,但從他口中說出來,更紗還是覺得不好受。

不過,這應該就是成熟跟不成熟的分別吧。

人家面對她時,表現得那麼雍容大度,自信優雅,不僅沒有口出惡言,從頭到尾還保持著笑容。

反觀她呢,雖然是沒失禮,但卻一逕的心慌害怕,戰戰兢兢,壓根兒是比不上人家了。

她知道勝治喜歡成熟懂事的女性,卻始終有著一種「我就是這樣」的理直氣壯,但在今天看見石田雛子後,她發現一件事,那就是——她的想法真是太天真了。

「別那種表情。」勝治凝視著她,唇角勾起一抹溫柔的淺笑,「我今天可是拒絕了她,跟你在一起。」

「喔。」她點頭,心里的不安卻更深濃。

他會為了她,永遠的拒絕石田雛子或其他女人嗎?會嗎?

昨晚雖然去跳了舞,也去夜游,但更紗的心情卻一直沒有回復。

本來她是打算吃完飯就回家,哪里都不去的,但因為不想讓他覺得自己小家子氣,心情郁悶的她還是咬著牙依原本的計畫進行。

一夜失眠,她睡到了十點多才醒來。

下樓來,勝治已經出門了。

阿梅看見她下來,問道︰「小姐,你今天想吃什麼?」

「我沒有胃口。」她說。

看她手上抓著包包,阿梅知道她要出門。「要不要司機……」

「不,我搭電車。」說罷,她拖著腳步,有氣無力地走了出去。

其實她根本沒有目標,只是不想待在家里。

于是,她隨機選擇在表參道車站下車,然後徒步來到一家名為Depre-Cafe的咖啡廳。

她坐下並點了東西,不久,有人靠近了她的座位。

「更紗小姐?」

听見那聲音,更紗一點都不陌生,因為她昨天才听過,而且那聲音讓她印象太深刻。

抬頭,她看見了石田雛子。「石田小姐。」

石田跟幾個圈內的朋友在這里喝咖啡,卻怎麼也沒料到會遇見勝治的小女朋友。

說真的,她不認為這個小女孩有跟她競爭的資格,她甚至不知道勝治為何為了這種「小鬼」而拒絕她。

據她所知,勝治跟他的一票非固定女伴們都斷了聯系,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丫頭嗎?

她到底有什麼本事及魅力,能教那個習慣在花叢里穿梭,卻永遠也不想安定的勝治,為她犧牲掉整座森林呢?

「好巧喔,我剛好跟幾個朋友出來喝咖啡呢。」盡管打從心里憎恨著她,石田還是表現得既熱情又友善,「過來一起坐,我幫你介紹幾個朋友……」

「不,謝……謝謝你的好意。」面對如此友好的情敵,更紗有點不知所措。

「那我可以坐下來嗎?」石田笑問。

「當然。」

「那我就不客氣了。」石田坐下,笑睇著她,「你跟勝治交往多久了?」

「ㄜ,我……」交往?她也不知道他們這樣算不算交往……

「勝治一定很喜歡你吧,你既年輕又漂亮。」

「不,他喜歡成熟的女性,就像……」她幽幽地望著石田,「就像你一樣。」

石田微怔。她隱隱感覺得到更紗對勝治還有點不確定,也就是說他們的戀情還不算明朗。

勝治為何在一切還沒明朗定局之前,就甩掉了一票女友呢?這表示什麼?他非常喜歡這個女孩,甚至有為她安定下來的打算嗎?

忖著,她不覺惱恨起來。

「石田小姐,我知道你跟他是……是……」更紗漲紅著臉,欲言又止。

「他都告訴你了?」石田有點訝異。看來,她跟勝治之間沒有秘密。

「他一開始就講明了。」她說。

石田撇唇一笑,「你不介意?」

「我當然介意。」她毫無心機地說,「可是我不想讓他覺得我煩人,急著想佔有他、糾纏他……」

她的坦白直率讓石田十分驚訝,但也就因為她沒有心機,讓石田應付起她來特別的得心應手。

「女人都是這樣,一旦發生了關系,就很難不在乎他的其他女性關系……」她說。

「我……」更紗眉頭微蹙,「我連在乎的資格都還沒有呢。」

如果要發生了關系才能計較的話,那她真是一點資格都沒有啊。

石田是個聰明人,一下就听出她的話中含義。當然,這又讓她驚愕了一下。

「你跟他還沒……」

更紗漲紅著臉,靦腆羞怯地搖搖頭。

看見她那樣的反應,石田幾乎可以確定一件事——眼前的女孩不只還沒跟勝治發生關系,甚至她根本還是個處女。

女人看女人,總是既犀利又清楚。

「更紗小姐,你……」她壓低了聲音,試探地問︰「你還是處女吧?」

更紗面紅耳赤,壓低了頭。

知道這個秘密,石田打從心里張狂的笑了起來。

勝治甩月兌了一大票的女伴,就為了一個青澀的處女?他有處女情結嗎?讓他安定下來的女人,非得是處女才行嗎?

她恨透了眼前這個對勝治來說非常特別的女孩,她好想毀了這個什麼都不如她的女孩。

突然,她腦中閃過一個邪惡的念頭——

「更紗小姐,」她一臉「我是你朋友」的真誠表情,「他知道你還是……」

更紗難為情地點點頭,「嗯。」

石田皺皺眉頭,一臉「糟了」的表情。「你不知道勝治他不喜歡……處女嗎?」她壓低了聲音。

「咦?」更紗一怔。

勝治不喜歡處女?是因為他覺得處女不夠成熟,還沒從女孩進入女人的階段嗎?

見她神情驚訝、懊惱又沮喪,石田再接再厲地道︰「老實說,他有處女恐懼癥。」

「什麼?」更紗簡直不敢相信。處女恐懼癥?那晚他知道她還是處女後,一腳把她踢下床,就是因為……

「他以前曾經有過不好的經驗……」石田開始胡說八道,「他跟一個年輕女孩交往,結果對方跟他發生關系的時候還是第一次,之後那女孩就糾纏著他,最後還跳樓自殺,從此之後,他對‘年輕的處女’變得相當恐懼排斥……」

听見石田這番話,更紗終于恍然大悟。

年輕的處女?老天,這不就是她嗎?

原來他掙扎了那麼久,不是因為她是亞輪的妹妹,而是因為她「年輕」。

那天晚上他在她百般糾纏撩撥下,敞開胸懷接受她,卻因為發現她不只年輕,還是處女而推開了她……

原來是這樣,原來他曾經有過那種不好的經驗。

看見她的表情,石田知道她上當了。

「更紗小姐,」石田一臉誠摯,「你既年輕又是處女,這對他來說簡直是雙重打擊。」

更紗一臉的愁雲慘霧,「難怪他……他不要我……」

「我看你是真的很喜歡他吧?」石田伸手輕握了她的手一下,像個溫柔的大姊姊般,「我覺得他也很喜歡你,只不過你還是處女,這讓他很困擾……」

「可是我……我是處女已經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了啊。」她好沮喪。

「不。」石田抿唇一笑,「這個事實是可以改變的。」

「咦?」

「只要你擺月兌處女的身分,他一定會敞開胸懷接受你的。」

更紗不安地問︰「你是說……」

「找個男人終結你的處女生涯。」石田終于道出她最終的目的。

更紗陡地一震,臉頰頓時因驚訝而羞紅。「不,我……」

「為了讓他消除疑慮接受你,我認為你應該這麼做。」石田不斷鼓勵她、勸誘她。

「可是我……我不行……」她慌了、急了。

她好想得到勝治的愛,好想被他接受,但將第一次給別人,這實在是……

石田突然緊緊捏住了她的手,「你想把他拱手讓人?」

「石田小姐……」不,她當然不想,她多希望能完全霸佔他。

她一直表現得那麼大方、那麼無所謂,只是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幼稚的年輕女孩。

「雖然嚴格說起來,我們也算是情敵,不過……」她對著更紗溫柔一笑,「我還挺喜歡你的。」

「石田小姐……」

「我可以幫你。」石田說,「如果你信得過我,我可以為你找一個溫柔又有經驗的男人。」

「デ?」更紗一震。

石田指著她的那一桌友人,「我朋友是個模特兒,又高又帥,而且非常溫柔體貼,做為第一次的對象絕對是最佳的選擇。」

「我……」她既猶豫又掙扎。

「別猶豫不決了。」石田突然站起,「我去跟他說,他應該願意幫這個忙。」說罷,她旋身走開。

也許是鬼迷心竅,也或許是她真的不夠成熟、太過沖動,以至于那麼不顧一切,只想擁有他。

總之不管是什麼原因、什麼理由,她來了,而且跟那位名叫阿秀的男模進了這間賓館。

如果是那該死的處女身分讓他裹足不前,無法接受她,那麼,她不要那一層薄膜。

她從來就感覺不到它的存在,而它現在卻阻擋了她的路。

這個男人英俊體面,看起來似乎是個溫柔體貼的人,在他的引領下,她應該能從處女蛻變為一個真正的女人吧?

他在她旁邊坐了下來,「你很緊張?」

她漲紅著臉,身體是僵硬的。

「石田跟我說了你的事,我非常樂意幫你的忙,不過你得先放開……」阿秀是個知名的男模,也是個知名的夜店王子。

他經驗過許多不同的女人,而每個人對他的評價都極高。

「要一起洗澡嗎?」他輕聲地問。

「啊?」她一怔,驚羞地望著他。

他一笑,「先培養一下感情,也許我還能替你按摩幾下,讓你放松……」

更紗微蹙著眉頭,沉默了一會兒。

她必須說,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想奪門而出,但她知道,如果不經歷這個難熬的階段,她跟勝治之間連一點希望都沒有。

她不能猶豫,他必須一鼓作氣地……

「還是我叫瓶酒進來,我們……」

「我們一起去洗澡。」突然,她像是準備赴義的烈士般抓著他的手。

阿秀一怔,「真的?」

「真的。」她點頭,然後站起身,準備寬衣解帶。

他隨即站起,非常溫柔地輕拉住她已經放在前襟上的手,「我來。」說著,他輕柔地替她解扣。

更紗像個木頭女圭女圭般杵著,臉色蒼白而呆滯。

她從不在乎處女膜那種東西,之所以留存至今,是因為她堅持只給對的人、愛的人。

眼前的男人很好、很優,但他不是她愛的人。天啊,她多麼希望替她溫柔解扣的人是勝治,而不是……

就在他替她解開三顆扣子,幾乎可覷見她胸前的溝壑時,她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阿秀一怔,看著她。

她秀眉輕蹙,默默垂淚,靈秀的臉上充滿了掙扎及痛苦。

他蹙眉一笑,松開了手。「你真的很喜歡那個男人吧?」

她點頭,卻說不出話。

「那麼就把你最珍貴、最寶貝的給他。」

「他不喜歡我是處女。」她啞著聲線,幽幽地說。

「是嗎?」他挑挑眉,「我還沒踫過不喜歡處女的人呢!那家伙該不是腦袋有問題吧?」

「他腦袋沒問題,他是個非常聰明的人……」

他笑睇著她,「我真想看看你口中這個不喜歡處女的聰明人。」

「你也是伊勢開發的服裝模特兒嗎?」她問。

「新一季的模特兒。」他想也不想地回答她,然後一臉疑惑地看著她,「怎麼了?」

「那你應該知道他……」她說,「他是世川勝治。」

她話才出口,阿秀倏地瞪大了眼楮,一臉驚恐地退了兩步。

「你是說……」他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你說的那個人,是伊勢開發的總裁世……世川勝治?」

「對啊,你不知道嗎?」她疑惑地問道,「石田小姐沒告訴你?」

「可惡!」阿秀懊惱地低咒一聲,「石田居然沒告訴我?她……她想害死我嗎?」

「阿秀先生,你……你沒事吧?」他的反應讓她有些吃驚。

「幸好我沒踫你。」阿秀此刻真慶幸自己的好運。

「怎麼了?」她歪著腦袋,不解地睇著他。

「你不知道他是個很可怕的人嗎?」阿秀的語氣很激動,「他是我高中時代的學長,我剛入學就听到他的偉大事跡……」

她一怔,「咦?」又是一段她不知道的他的過去?

「他的同學被足球校隊的隊長下藥性侵,結果他把對方扁到肋骨斷了三根,還住院兩個月。」

「什麼?」更紗眨眨眼楮,語氣驚訝而亢奮,「他這麼神勇?」

「什麼神勇?他簡直太可怕了……」他斜瞪著她,「同學被性侵,他下手就那麼狠,要是我睡了他的女朋友,豈不是連命都沒有了?更何況,他現在還是我的衣食父母、大金主呢!」

「哇……」她一臉的崇拜,「原來我喜歡的男人這麼棒……」

阿秀輕啐一記,「幸好我們什麼都沒做。」

「那我們現在要怎樣?」

「還想怎樣?走。」說著,他抓著她的手就要離開。

「慢著,」他不知突然想起什麼,又停住了腳步。「我們才進來一會兒就出去,櫃台一定會笑我‘沒凍頭’。」

听他這麼說,更紗噗哧一聲,笑了。

「笑什麼?這攸關我的男性尊嚴,我在外面可是有口碑的。」他說。

听完,更紗更是止不住的哈哈大笑。

他拉著她回床邊,又坐了下來。「我們聊天。」

更紗笑到飆淚,但她同時也慶幸自己遇到了一個好人。

「阿秀先生,」她凝視著他,誠心地道,「你是個好人。」

阿秀睇著她,笑嘆一記。「不,我只是個膽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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