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不只一點點 第十章 作者 ︰ 黃苓

郭晏秋還沒遲鈍到沒發覺Anne對她真的非常有意見——而Anne用的手法不是對她視而不見,就是時常在她背後瞪得她發毛。

不過這些都還不算什麼,最令她愈來愈感到不舒服的是——Anne簡直把自己當成了範冬陽的貼身保母、二十四小時的隨身看護,幾天全天候守在他的病床旁……

老實說,有個如此照顧他入微的人,她是可以輕松許多,她也應該很高興才對,可是……

瞧這丫頭比她周到細心,又一副看她不起的睥睨神色,再加上她明顯就是要霸佔住範冬陽的表現,她哪里高興得起來?

也就是因為這樣,在範冬陽逐漸復元的這幾天里,他們根本完全沒有單獨相處的機會。

其實她也不是抱怨沒有機會和他說說話、談談天什麼的,只是Anne對待他的曖昧態度真的讓她很難不朝那方面想——

可是……可是他們兩人的關系不是……

「Anne喜歡老板又不是秘密,-不會到現在才看出來吧?」安琪給了她震撼性十足的答案。

Adams兩天前就被範冬陽派去送那頂引起連串事端風波的瑪莉皇後之冠回法國,而範冬陽今天也終于可以出院了。趁著跟安琪去替他辦出院手續、回到病房外的空檔,郭晏秋終于忍不住對安琪說出了她的疑惑,沒想到卻得到她「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反應。

反倒是郭晏秋差點一頭撞在病房門的門板上。

「是……那種喜歡?」及時按在門上,她轉過頭,一臉古怪地看著安琪老神在在的表情,不由降低聲音說。

安琪點頭。她大略知道Anne的一些過往。

郭晏秋瞪大眼,不可置信地喊出來︰「可是他們兩個……」警醒到病房內的人會听到,她趕忙消音。

「那又怎樣?」明白她的意思,安琪卻好笑地聳聳肩。「老板和她又沒有真正的血緣關系,只要她喜歡就不是問題。」

當下,她知道自己多了個「情敵」!

郭晏秋柔柔自己的額頭——她是對範冬陽有信心,知道他不可能對Anne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若有的話,也早就發生了。不過現在麻煩的好象是Anne……

「小心一點!」在她要開門進去前,安琪突然出聲。

郭晏秋一呆。她立刻回頭看向安琪。「什麼?」

安琪的神情滿是嚴肅和認真。「我要-對Anne多小心一點,記住我的話就對了。」畢竟Anne的發病紀錄只有那麼一次,而且也已經是過去時了,所以她並不想揭人隱私。但她回想這幾天觀察到Anne的言行,偶然有意外的兩次在Anne望向郭晏秋的眼神中,捕捉到恨意瘋狂的光芒,就連她也看得一陣背脊泛寒,因此她就算不能透露Anne的情況,她也希望她注意防著Anne些!

郭晏秋皺眉,並不是很明白安琪的警示。

安琪也搖搖頭,沒再多說。

這時,病房門從里面被人打開。「咦?-們回來了?大家都在等-們,怎麼站在外面下進來?」範瑞雪看了兩人一眼,微點了下頭又往回走。

病房里,範冬陽的衣物、用品已經收拾好,而他正坐在椅子上,顯然迫不及待要離開這困了他近半個月的地方了。

「見到郭晏秋進來,他立刻站起身。在他身邊的Anne馬上出手要扶他,但被他笑著婉拒。

「我可以自己來了!」

一身舒適的休閑服,範冬陽全身上下顯得精神奕奕。除了隱藏在衣服下覆住傷口的繃帶,他看起來就跟個健康的人沒兩樣。

很難想象,就在半個月前,他還是個躺在病床上和死神搏斗、奄奄一息的人。

郭晏秋主動走近他。

「安琪已經替冬陽訂了飯店房間,讓他先在那里休息兩天再回法國……」

「我留下來照顧他!」Anne不等她說完立刻自告奮勇。

「他有晏秋照顧就夠了!」範瑞雪淡淡瞟了Anne一眼。「身為公司亞太區的總監,-曠職了半個月還不算嚴重失職嗎?」

「可是我……」Anne現在根本完全不想她以前求了好久才得到的工作,她只想一步不離地守住範冬陽。更尤其她不能讓他和那個女人在一起……

「回去做-的事。」範瑞雪知道她的不情願,不過她就是不讓她繼續這樣下去——她這幾天對冬陽的糾纏也該告一段落了。「安琪已經幫-訂好了機票,等會兒我們會送-一塊兒去機場。」必要時她會押著她上飛機。

Anne的眼中閃過一絲怨恨與怒火——為什麼就連她也要逼她?

原本她要不顧一切地開口抗拒,不過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地轉而道︰「好!我回去!」

她順從的答應雖然讓範瑞雪微感不對勁,不過這時她也無法深入想太多。她面向範冬陽和郭晏秋。

「你姊夫一直很擔心你,所以等你休息兩天,身體真正沒問題了再回去,我們會在家等你們。」她接著伸出手溫暖地握住郭晏秋的,臉上的線條柔和了下來。「晏秋,冬陽就麻煩-了!」她意在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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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開她的車,直接將兩人送到飯店。

到了飯店房問外,安琪便微微黠笑著,把範冬陽的公文包交給他。「可以開工了,老板!」

揮揮手,安琪似乎是迫不及待地要回去處理她的工作進度,走人。

郭晏秋都來不及和她說聲再見呢,她就已經消失在她的視線外。不過她很快回過神,跟著範冬陽踏進房內。

忍不住地,她一走進這偌大溫暖的飯店房,就直接向那一張看起來柔軟舒服的沙發椅投降。

「呵呀……」一坐上去,她差點半個人都陷進里面,調整了一個更舒懶的姿勢,她的情緒在完全放松下,瞌睡蟲馬上跑出來。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

而一進門便把公文包打開,取出筆記型計算機放在桌上的範冬陽,一邊開啟計算機、一邊寵溺微笑地看向那已經快閉上眼楮睡著了的她。

「不會吧?你真的現在就要開始工作了?」听到他打開計算機的聲響,郭晏秋不由懶散地睜開眼楮瞄向他。

靠坐在桌面上,範冬陽作勢地活動了一下他的左手、再按按自己的胸口,然後朝她狡黠地笑笑。「現在我除了暫時還不能單手把-扛上床、親熱的時候得防著-太熱情咬到我的傷口外,基本上我只是動動手指和頭腦,處理一下平常的工作都不是問題。」

這家伙!

郭晏秋被他露骨煽情的話弄得忍不住臉頰微紅。而且這時也終于意識到,這是自Anne一直霸佔著他之後,他們第一次的獨處。

Anne……

想到她,她的心情有些不好起來。

她知道她是很後知後覺,她知道她不必吃Anne的醋,不過,想到這些日子Anne將他黏得死緊,而他好象也不反對的表現,她就悶!

秋後算帳!

她突然跳起來,拖著她的行李就往內房里走。

「我要去洗把臉、沖沖澡,你忙你的!」頭也不回地。

咦?不對勁!

範冬陽還有些錯愕傻眼地目送著她拉著整個行李直走進里面的浴室,關上。

模模下巴,他深思地看著被她緊關上的門,一時被她說笑就笑、說不高興就不高興的極端情緒弄得有些哭笑不得。現在他哪還有心思去理他手上這些已經傳送過來、亟待他處理的件件古董資料。

嗯……他說錯話、調錯情了?

範冬陽很發自內心地自我反省了十秒鐘。

而浴室里,郭晏秋一進來就真的走到洗臉台前,打開水龍頭用清水猛一拍向自己的臉。

「哇!」冰死人了!

預料外的冰涼水花一踫上肌膚,立刻讓她大叫一聲跳開。

這下她要不清醒也很難。

「怎麼了?秋,-沒事吧?」門板立刻傳來一聲輕叩和範冬陽的急問。

郭晏秋抓抓自己的頭發,忽然為自己感到好笑起來。呃……她總不能說她被冰水嚇到吧?

就這麼轉眼問,她也忘了剛才她是為什麼非撇下他跑進來不可……對!是為了Anne!

她仰頭吁出一口長氣。

「冬陽……」隔著門。

「-要不要先開門讓我進去?」听她的聲音似乎是沒事,門外的範冬陽松了口氣,不過……

他雙手環在胸前瞪著浴室門。她打算讓他對著門板和她說話?

「你知道Anne喜歡你嗎?」不想讓這問題一直梗在心里,她問了。

範冬陽的眼光一閃,表情頓悟。

「原來-是為了Anne!」他好氣又好笑。「我是知道她喜歡我,我也不能阻止她,可是-看不出來我對她跟對-不一樣嗎?」吃醋了?嗯,好現象!

「那你干嘛讓她一直纏著你?」

原來她不了解他的心意。「因為我不想讓-一個人全程照顧我,那太累了,而且我也沒讓她纏著我-一直在我身邊,她想對我怎麼樣好象也沒辦法喔!」

「听起來你似乎有點失望?」無理取鬧是女人和情人的權利。

「郭二小姐,-皮在癢是不是?」忍不捶開門的沖動。

里面沒應聲,不過隱約傳來水聲。

「秋,-在做什麼?」等了一會兒還是沒動靜,他忍不住好奇地朝里面探問。

好象還有愉快的哼歌聲……

「洗澡啊!做什麼!」高興的回答跟著傳出來。「去去去!你不是在忙你的工作?別管我,你去做你自己的事!」

這女人!又做出這種出入意表的事了!

她情緒的變化還真快啊!

站在浴室門外,听著里面的潑水聲,範冬陽還真有種被遺棄的淒涼感。不過同時,她就在里面沐浴洗澡的畫面卻立刻讓他眼眸微光閃爍,血脈僨張了起來。

他不自主伸出手握在門把上,轉動。沒想到出乎意料的,它竟被轉開了。

範冬陽微詫,而這意外的驚喜他並不打算錯過。

他微微一笑,輕輕打開了門,再在身後關上。他看著在一片熱氣氤氳中,她正一絲不掛地站在蓮蓬頭下沖水,渾然不知浴室已被入侵仍在愉快地一邊沖著身上的泡沫、一邊哼著不成調的曲子。

男人都是狼,別忘了!

一會兒身後,由浴室傳出來了女人的驚聲尖叫和男人的邪氣笑聲。不過,又再一會兒後,里面的聲音已經演變成了令人臉紅心跳的聲吟和喘息……

一室春光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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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一陣持續不停的聲響,終于將她自倦累的睡夢中叫醒。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楮,郭晏秋坐起來就要找聲響的來源。不過她才一坐起來,身上的被子滑落,她先是感到微微涼意,才低頭看了自己一下,然後,一身赤果未著衣的自己馬上讓她微呆,再很快回想起發生的事。

鈴聲還在持續,而她也總算清醒了。

轉頭看向床的另一邊——沒人!

範冬陽人呢?

趕緊用被單掩住自己,她低頭看了一眼凌亂的床,想到昨晚被那家伙從浴室再到床上吃干抹淨的畫面,她的臉立刻熱辣辣地紅起來。

不過耳邊一直不間斷的噪音沒讓她有心思再想下去。

眼楮搜尋到聲音傳來的方向,她也終于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在叫了——放在床頭櫃上的飯店房間電話。

她伸手接了起來。

「哈-?」如果是飯店的moringcall也未免太鍥而不舍了。

「-沒把我的警告放在眼里!」話筒那頭,傳來的是既陌生又熟悉的冰冷女聲。

郭晏秋一怔。「什麼?-是……」突然記起來了。「是-!」她叫出聲。

「哼!看來-還沒忘記。不過-受的教訓好象還不夠讓-印象深刻!」

難道她之前在公寓前受到三個流氓的攻擊,就是這女人……

「-到底是誰?」她想到一個更重要的問題——「-怎麼知道我在這里?」頭皮不由得發麻。不會吧?這里是紐約!這人竟然能追打電話到這里來?難不成……她一直被這個瘋女人跟蹤?

「如果-想要範冬陽還活得好好的,就到隔壁1180號房來!」只留下令人心驚膽跳的兩句話立即切斷電話。

郭晏秋臉色一白。

冬陽?!

一醒來他就不見蹤影,再加上那女人的恐嚇,她當下有了恐怖的聯想——

他被綁架了!

心慌意亂的,她馬上用最快的速度跳下床、套上衣服,接著就往門外跑。

他怎麼會出事?他到底是什麼時候離開房間的?又是怎麼出事的?那女人是不是說要他的命?……

不過……她總該帶點什麼防身好吧?說不定她得跟一幫歹徒火並才能救回他。

郭晏秋在沖出門前,突然又折返回來,抓起她的行李立刻在里面一陣急翻找。一下子,她找到了一柄瑞士刀放進了口袋。

她繼續跑出房門。就在隔壁,她發現了1180的門房號碼牌。

緊張地深呼吸一口,她再努力維持鎮定地敲了敲門。

一會兒之後,門里卻沒人應聲、也沒一點動靜。

她等了一下,再敲。

還是沒一點聲響傳出來。

郭晏秋想了想,決定自己開門試試。

她伸手,推了推看似緊閉的厚實房門,沒想到,門卻被她一推就開。她呆了一下,可是她立刻回過神,小心謹慎地把門慢慢推大。在門外,她就將房內的布置擺設看得一覽無遺,不過她好象沒發現里面有人……

難道她被耍了?

在門外觀察了一下,她還是決定進去看看再說。

將瑞士刀握在手心,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踏進房里。不過,就在她忽然有所警覺地轉過身時,她已經感到她的後腦勺被重重撞擊了一下——

郭晏秋被這意外的偷襲擊倒在地,劇痛立刻漫散開,可她掙扎著保持意識的清醒。憑著多年被訓練出來的耐力與身手,她忍著痛立刻敏捷地從地上翻身坐起,這時,她剛好閃過往她身上砸來的酒瓶。

她也看見向她發動襲擊的人了——

Anne!

她不敢置信地睜大眼楮瞪著Anne那充滿瘋狂恨意的扭曲臉孔。一時之間,她失神地忘了去抵擋Anne不死心要再對她猛烈的敲擊……

突然這時,由門外傳來了一聲怒喝。

似曾相識的聲音,卻不是她听得懂的語言。不過,讓她的心神又凝回,再次察覺到自己的處境。

她看到原本就要砸上她的沉重酒瓶連同Anne被人推開,接著她被緊緊地環抱住。

「秋!-沒事吧?-哪里受傷了?-可以看著我說話嗎?」範冬陽焦急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接著她的臉被捧起——她看到了他那張緊張慍怒、在她面前的臉龐。

他……他沒有被綁?

嗯,不對!Anne不可能綁架他……

郭晏秋眨眨眼,頭痛得更劇烈了。她蹙緊眉頭,視線卻被他身後的狀況轉移過去。

是範大姊!她正抱著大哭大鬧的Anne不停地對她低聲說話。

範大姊、Anne不是回去了?她們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還有Anne她……

她被搞迷糊了。

範冬陽忽然悶吼一聲。他低頭瞪著他手上染著的血跡,很快地,他找到了她後腦勺正血流不止的傷口。

「該死!-受傷了!」他的脾氣終于跨越忍耐的臨界點,向那還沒被安撫下來的罪魁禍首投去冷酷嚴厲的怒芒,他同時爭取時間地一把將晏秋整個抱起。「看好她等我回來!我先送晏秋去醫院!」丟下這兩句話,他馬上急快大步地奔出門外。

至于郭晏秋,就在他抱著她往外面跑時,她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起來。

「……冬陽……Anne竟然是……那個人……怎麼會……怎麼會……」連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呢喃著什麼,不過到最後,她清楚她完全被-進了一團黑暗中。

而關于對Anne的所有疑惑,一直要到她醒來才能得到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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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郭晏秋終于再次張開眼楮醒過來。而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白色的枕頭,第一個感覺是︰痛!

她忍不住想伸手模向正若有似無怞痛的頭,可是她才一動,手卻忽然被握住。

她趴著的這一邊,範冬陽關切的臉立刻出現在她眼前。

「-醒了!」他的聲音有些沙嗄,眼神卻流露出松了口氣的舒懷。

郭晏秋困惑地看著他。「怎麼了?我……睡過頭了?」她發現自己發出來的聲音有些乏力、微弱。

她想起來,範冬陽阻止了她,不過他卻是伸出雙手,小心翼翼一又溫柔地將她由俯臥著的床上抱起來,再重把她安置回去坐好,而在她靠坐著的身後已經放著枕頭。

至于郭晏秋就在他默默地做著這事時,記憶伴隨著後腦勺的微微刺痛回來了。

她終于想起發生的事。接著她也發現自己在什麼地方了——醫院!

她不由得抬手模上自己的腦袋後方。

範冬陽凝視著她皺眉的表情和輕觸傷口的舉動。

「對不起!我沒想到Anne竟然會傷害-……」他微惱的低道。知道她記起來了。

郭晏秋頓了一下,這才直盯著他求證︰「所以……真的是Anne攻擊我?」回想到她在這里醒來前發生的畫面,她還以為是她頭昏眼花幻想出來的。

範冬陽的眼神乍地一變深邃深沉。他點頭︰「Anne……以前曾出過事,我沒想到她這次會再發作,因為我而對-做出瘋狂的攻擊舉動……」終于不再隱瞞Anne的過往與病史,他對她吐露了勒布朗家最隱晦的一段過去。

沒有想到事實的真相是這樣,所以郭晏秋呆住了。有好長的時間,她完全無法動彈,腦中想的,全是Anne令人痛恨不起來的遭遇,和就連她自己也無法控制的遺傳缺陷……

原來這就是之前安琪一直想警告她的事……

盡管當時她那非置她于死地似的力道和凶狠令人不寒而栗,可是對于這樣的Anne,她怎麼辦?也痛揍她一下回去嗎?

至于她曾打電話恐嚇她的事,她決定絕口不提,讓它成為過去……

「那她……現在呢?」她總算慢慢回過了神,然後想到了那時Anne似乎被沖進來的範瑞雪安撫著,那後來呢?又發生了什麼事?

範冬陽將她的手執進掌中,輕柔溫暖地包覆住。「-不生她的氣?」他看出來了她只是一臉的無奈。

郭晏秋一轉眸。「生氣!我怎麼會不生氣?所以我這次受傷的醫藥費、慰問費、收驚費,再加上這輩子可能要預防這次受傷後遺癥的費用,林林總總加起來,我決定要找你這位引起女人戰爭的罪魁禍首收取!」她對他伸出另一只手,一副討債的嘴臉。

範冬陽看她這恢復活力的模樣,心情也不禁放松了下來。他露出潔白的牙一笑,順勢道︰「這有什麼問題!不但-這些費用我全包了,我還可以連-的後半輩子也一起負責,就看-敢不敢答應了?」激將法。

今天一早趁她還沒醒來,他趕緊到珠寶店去挑求婚的戒指,原預定給她一個驚喜的,沒想到反而是她先給他大大的驚嚇。

郭晏秋的心一跳,听懂他的意思,可對于兩人的未來仍有著不確定感,所以她故意裝傻,轉移了話題︰

「Anne她現在怎麼了,你還沒告訴我?還有我想知道範大姊怎麼也會出現在飯店,她不是和Anne一起離開的嗎?對了,你為什麼一早忽然不見蹤影,害我以為你被人綁架了……」她有許多的疑問亟需解答。

而範冬陽,仿佛也知道她的逃避,不過他暫時沒點破她。

「-還有沒有感到其它不舒服的地方?」他忽然這麼問她。

郭晏秋動了一下。「沒有!只是頭還有點暈、有點痛……怎麼了?」

「那就行!醫師把-的傷口縫了幾針,說-只是輕微的腦震蕩,所以只要-醒來沒太大的問題就可以出院……我先帶-回飯店再說!」早向醫師再三確定過她的傷勢狀況,所以他才決定帶她回舒服的飯店休息。

回到飯店後,範冬陽細心地讓她靠坐在床上,又拿來醫院開的藥和水讓她服下,這才坐在她身邊,繼續為她解惑。

「昨天Anne在機場臨時月兌逃,我姊就意識到Anne可能會來找我,所以已經先打電話給我,要我注意一下Anne的行蹤。後來她去問安琪,才知道Anne真的曾向她問過我們住的飯店。于是我姊昨晚就悄悄過來,查出了Anne就住在我們隔壁,所以她也住了下來,原在昨晚就想出面帶Anne回去,不過因為那時時間太晚了,她才決定隔天再說,沒想到她這個決定會讓-差點沒命……」範冬陽說到最後,臉色一沉。

郭晏秋的唇角微微一揚,伸出手指輕撫著他的臭臉。「你不知道我呀,皮粗命大,哪有這麼簡單就沒命的?」沒事了,她都可以開自己玩笑了。

「是啊!-以為自己是打不死的蟑螂嗎?」想學他……

郭晏秋干脆雙手圈住他的脖頸,把頭往他的肩上一擱。「你也嚇了我一次,扯平了!」知道為愛人擔心的滋味了吧?

靜靜地享受她的身子完全依賴向自己的感動,範冬陽有好一會兒沒說話,情緒也漸漸平復了下來。

他垂眸凝視著她笑望向他的明亮大眼,心蕩神馳。

「我姊有來看過-,不過那時-還在昏迷中,中午時她已經把Anne帶上飛機,現在就連我也不清楚Anne的狀況足輕微或嚴重……也許我們可以暫時不去管Anne的事,我們先來談談我們的事!」他的聲音低沉了下來。

郭晏秋立刻警覺他要談什麼。

「啊?呃……我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那有什麼好談的?」哈哈一笑,閃人先。

她不動聲色要推開他——範冬陽卻早有準備地截去她的退路。

他老神在在地展開兩只如鐵箍般的臂膀將她圍困在他的懷里。

「我已經跟我姊提了,半年後要讓-成為範太太。」他的聲音平靜而愉快。

郭晏秋立刻被他的話狠狠嚇了一跳。她坐直身子,眼楮瞪著他的眼楮。「你……你真的對她這麼說?」這家伙,竟然先斬後奏!她不由直接反應,嘟著嘴嚷︰「可是你有向我求婚嗎?我有答應說要嫁給你了嗎?」

範冬陽炯眸隱過頑黠的光芒。「那麼……郭晏秋小姐,請-接受我的求婚,嫁給我好嗎?」他英俊的臉龐正經嚴肅了下來,他用深情款款的眼光、深情款款的聲音對著她說了。

郭晏秋的心「咚」地一跳。被他這雙會放電的眼楮這麼凝視著、被他這超性感低沉的聲音這麼催眠著,她的腦袋差點沒暈陶陶起來。

「我……」

「願意」這兩個字還繞在舌尖,她卻猛地清醒過來。「不行!我……我還沒準備好……」

她說的是實話。

她愛他,沒錯!也曾想過有那麼一天兩人也許會結婚,可是她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就開口,畢竟他們在一起的時間連兩個月都不到,若再扣除前面他們只能算朋友的關系、之前他們分開的這段日子,算算他們當情人真正相處的天數更是短得可以——難怪她的心里還是有不踏實的感覺。

「嫁給我,-不需要作什麼準備,-只要帶著一顆愛我的心嫁給我就夠了。」範冬陽堅毅的嘴角上揚。

他說的好簡單喔!

好象要辦家家酒的感覺。

心眼轉了轉,郭晏秋伸出食指戳戳他的胸膛。「好!除非你可以給我一個非答應你求婚不可的理由!」

範冬陽微笑了,而他的微笑勾勒得不懷好意。

毫無預兆地,他傾前封住了她柔軟的唇,直到吻得讓她喘不過氣來、讓她腦袋空白一片後,他才終于放開了她。

他執起她的右手,而就在她的右手中指上,不知何時竟多了一枚藍鑽心形的美麗戒指——他的唇在這枚耀眼的戒指上輕啄了一下,他深摯熱情的眼楮則瞬也不瞬地直望進她的眸心。

「因為,-這輩子已經被我套牢、逃不掉了!-說這個理由夠不夠充足,親愛的……」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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