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飯嬌醫 第三章 新交的好友 作者 ︰ 簡瓔

陸知萌吃了藥,昏昏沉沉的睡著了,一覺醒來已到了晚膳時分,有個下人過來傳話,說是樓太君讓她去良辰院一塊兒用晚膳。

「良辰院是什麼地方呀?」

小青笑了笑,「良辰院是老太君的院子,咱們的院子叫做汀蘭院,若是姑娘在府里迷路了,叫人帶您回汀蘭院便行了。」

小青拿了披風給她系上,陸知萌乖乖的讓小青給她戴上保暖的帽子,又周到的讓她拿著手爐,而牧梅就站在那里一直看著,她深深覺得牧梅不像婢女,反倒像是護衛之類的。

三個人出了寢房,沿著抄手回廊慢慢走。

月色如霜,陸知萌左右打量著,青磚石步道兩旁種著不少花,在這隆冬時節也盛開著,隱隱還飄著淡淡花香,頓時覺得走進了畫里。

相府簡直一步一景,亭台樓閣、廊院亭橋、池館水榭、假山怪石、花壇盆景,處處雕梁畫棟,入眼的擺設皆顯華貴氣息,天上又飄著細雪,廊下檐角的燈籠隨風搖曳,後頭藤蘿翠竹,點綴其間,布置擺設皆是可圈可點,要是有手機可以拍照錄像多好啊……

「姑娘是不是哪里不適?怎麼走走停停?」

小青開口時,陸知萌正拿手接雪,在心中贊嘆,听到小青煞風景的話,她瞬間回到了現實,「沒有哪里不適,就是覺得這里好美呀,忍不住駐足欣賞。」

小青像是很了解似的說道︰「姑娘的家鄉很少下雪是吧?」

「嗯!」陸知萌點頭,「不止如此,這相府也講究得像電影場景似的,怎麼處處都那麼美呀,肯定花了不少錢打造。」

她說完之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不經意的說了電影兩字,若是小青追問,她就否認到底,說自己沒說過。

可是小青只是笑了笑,「姑娘若是喜歡,往後日子還長著,可以慢慢看個夠。」

陸知萌只當小青沒听清楚,轉過了一個月亮門,三個人往良辰院去,青階已在候著了。

陸知萌午膳沒吃飽,對晚膳有很大的期待,尤其又是樓太君屋子里的膳食,肯定跟她中午吃的不是一個級別。

「萌丫頭來啦!」樓太君早就定位,見到她,笑咪咪地招呼道︰「快來我身邊坐。」

「見過太君。」陸知萌先施了禮才坐下,見屋子里布置得頗為風雅,飄著安神靜氣的燻香,旁邊擺放一座繡著四季景致的屏風,既沒瓖金也沒涂銀,但卻顯得極為高貴。

樓太君模了模她的額頭,贊道︰「可真快,燒都退了,盧太醫的藥方果然是極好的。」

陸知萌燦爛一笑,「都是托太君的福呀,我才能好的那麼快。」

當然快啦,她吃的是退燒藥,半個小時便能退燒。

樓太君慈愛的看著她,「丫頭,听說妳午膳吃的少,待會兒可要多吃一些。」

陸知萌連忙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呀。」

樓太君噗哧一笑,在一旁服侍的青階、白婉也笑了出來。

樓太君笑睇著她,「妳這丫頭倒是有趣。」

沒一會兒,奴婢提了食盒魚貫進來,將食盒里的菜肴一一擺上桌,都還熱騰騰的冒著熱氣,可見都是才做好的。

陸知萌目不轉楮的看著菜色,喉嚨動了動,不由得食指大動。

不過她還是有規矩的,知道長輩要先用,等樓太君嘗過了第一道菜,這才落筷,挾到碗里的是蜜蠟肘子和醋溜魚肚。

只不過,興沖沖的入口後,陸知萌臉色一僵。

這怎麼……怎麼跟她吃的午膳異曲同工,都這麼難吃……

樓太君見她笑容倏地消失,可愛的臉上可以說是瞬間豬羊變色,關心問道︰「怎麼了?不合胃口嗎?」

受過國民教育,陸知萌可不是個不懂禮貌的人,長輩都沒嫌了,她嫌什麼?

她連忙搖頭,違心地說道︰「合胃口,很合胃口呀,好多我喜歡吃的菜。」

樓太君用滿意的眼神看著她,微笑點頭,「那妳多吃點,可千萬不要客氣,我說過了吧?把這里當成自己家,這里就會成為妳的家。」

陸知萌不盡然認同,不過她還是點了頭。

就算她把這里當成自己家,這里也不會變成她家,她還是想回自己真正的、在現代的家。她憑空消失了,爸媽不知道會多擔心。

是說,沒有什麼方法可以回去嗎?

這時,樓太君又開口了,這回她輕輕拍了拍陸知萌的手背,道︰「沒有方法可以回去,一切順其自然吧。老天既然讓妳來,妳就順應天命,活在當下,而天命是不可違的。」這些也都是她曾經經歷過的,自然知道會有怎樣的心路歷程。

陸知萌忽然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感覺樓太君好像知道她是從什麼地方來的,是她想太多了嗎?

樓太君笑了笑,沒事一般的說道︰「來,吃菜,多吃點,別想了。」

陸知萌在心中想著,那也要好吃她才能不胡思亂想專心吃飯啊,那麼難吃,她只能多想些美味佳肴來彌補現實中的不足了。

所有的菜肴都味同嚼蠟,陸知萌離開良辰院時,肚子明顯還餓著。

雪依然如詩如畫的落著,可是她已經沒有賞雪的興致了,誰餓著肚子還有心情風花雪月、詩情畫意?

主僕三人回到了汀蘭院,剛跨進院子里,就見一只圓滾滾的大白貓竄了進來,跟著,一名穿著杏黃色衣衫的少女追了過來。

「風風!你還跑,給我站住!」

陸知萌前世家里有養貓,她很精準的一把將貓抱了起來,那貓伏伏貼貼的任由她抱著,沒有掙扎。

「妳抱到風風了?」那少女指著陸知萌,目瞪口呆,十分驚詫。

陸知萌微微一笑,「是呀,我抱到牠了。牠是妳養的嗎?叫風風是吧?哪個風呀,是風雨的風還是豐富的豐?」

少女扠腰瞪視著她,「段木風的風!」

小青噗哧一笑,「小姐這麼說,我們家姑娘怎麼能明白?姑娘初來乍到,又不知道段公子是何人。」

「妳們家姑娘?」少女愣愣的眨著眼,「妳就是祖母帶回來的那個人?」

「我叫陸知萌。」陸知萌朝少女伸出了手,眼眸含笑,「初來乍到,請多多指教呀。」

少女瞪著那伸出來的手,不知道要干麼。

陸知萌見她愣著,索性拉住她的手握住搖了搖,「這就是請多指教的意思。」

「原來這就是請多指教啊!」少女恍然大悟,領悟似的點了點頭,又道︰「我叫樓賽芙,救妳的人是我的祖母。」

陸知萌看著樓賽芙,見她眉眼彎彎,聲音甜甜,膚白似雪,頭上梳著雙環髻,襯得她十分可愛,感覺比自己小上兩、三歲,身上許多釵環佩飾,手腕上掛著珊瑚串,胸前掛了一塊水亮潤澤的明玉,顯示出小女生的愛美之心。

「太君心善,非但救了我,還收留我,這份恩情我會一輩子放在心里,定當知恩圖報。」陸知萌真心實意的說道。

「哎。」樓賽芙哼了哼,不以為然,「也不必一輩子放在心里,這不是什麼大事,我祖母就是喜歡救人,也不知道她老人家哪來那麼多人可以救,喏——」她指了指牧梅,「她也是祖母救回來的,不止她,祖母身邊伺候的青階姑姑和白婉姊姊,還有大路子、小路子,他們都是祖母救回來的。」

陸知萌有些傻眼,敢情老太君的興趣是救人?不只救人,還把人都收留了,幸好相府家大業大,換成了她,救了人也不知如何收留。

「話說,妳的頭發顏色可真奇怪啊。」樓賽芙好奇的盯著她的頭發看,「我昨天就听府里人在議論了,說妳是紅頭發,我還不信呢,原來是真的。」

陸知萌笑了笑,「這叫紅棕色,這是染上去的,等頭發長出來或日子一久便會漸漸掉色,到時就會變成黑頭發了。」

「染的?」樓賽芙杏眼圓睜,「怎麼染?用什麼染?像染指甲那般嗎?也是用鳳仙花?」

陸知萌一愣,只好說道︰「我不知道呀,這是旁人給我染的,我也沒瞧見怎麼染的。」

沒想到樓賽芙卻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子,追問道︰「旁人?誰?誰幫妳染的?」

這時,陸知萌懷里的風風突然動了動。

「喵——」似乎不高興被忽略,風風叫了一聲。

樓賽芙看著幾乎黏在陸知萌身上的風風,嘴角翹了翹,不悅地道︰「還敢叫?你給我下來!」

風風紋風不動,還抬高了頭,貼向陸知萌。

陸知萌被風風的舉動逗得呵呵笑,她輕輕撫模風風的頭跟背,風風頓時舒服的呼嚕呼嚕,還主動磨蹭著陸知萌,令樓賽芙看直了眼。

這小沒良心的,跟段木風一樣,她對牠那麼好,牠卻在她面前黏著初次見面的人不放,讓她沒面子。

陸知萌一邊繼續模著風風的耳後和下顎,一邊說道︰「我家也是有養貓的,這貓主子向來高傲的,妳喊牠下去,牠偏偏不從,跟妳唱反調。」

樓賽芙拉拉耳朵,匪夷所思的瞪大了眼,「妳說什麼?貓主子?妳叫這畜生主子?」

「可不是嗎?」陸知萌笑吟吟的說道︰「妳瞧牠骨子里透出來的神氣,是不是在說這人對我這麼好,喂我吃的,給我梳毛,那是因為我是她的主子呀,她服侍我是應該的呀。」

樓賽芙細看風風對她不屑一顧的神情,居然認同了,「妳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這畜生真當自個兒是主子了。」

陸知萌一本正經地說道︰「貓兒是相當獨立反骨的,妳可千萬不可以把自己當做主子呀,要把自己當成奴才,貓奴。」

「貓奴?」樓賽芙咯咯咯地笑了起來,「妳這個人倒挺有趣的,妳這個朋友,我交了!」

小青笑道︰「小姐、姑娘,外頭冷,要聊進屋里聊吧,兩位身子嬌貴,可別凍著了。」

「是啊,進屋吧!」陸知萌一笑。

樓賽芙蹦蹦跳跳的隨她進門,還不甘示弱的對黏在陸知萌肩上的風風扮鬼臉,絲毫不像個相府千金。

兩人在小廳里坐下,小青忙要去沏茶,牧梅依然杵在一旁,拿眼楮看著天花板。

陸知萌的肚子突然叫了一聲。

樓賽芙挺詫異的,「妳還沒用晚膳嗎?不可能啊,這個點,廚房都收拾了才是。」

陸知萌正不知怎麼回答,小青卻直接了當的說道︰「小姐有所不知,我們姑娘還不習慣府里的膳食哩。」

樓賽芙噘著嘴道︰「不說妳了,我這麼久了都沒習慣,妳又怎麼會習慣呢?」她抬眸對站在身後的貼身丫鬟吩咐道︰「清心,妳回去把我那些點心各裝幾種拿來。」

「是。」清心福身告退。

樓賽芙笑了一笑,「我老是覺得吃不飽,便讓丫鬟出府去買點心放著,餓了可以吃,嘴饞也可以吃,下次我多買一些,放妳這,妳便不會餓肚子了。」

陸知萌很是不解,問道︰「既然如此,為何不換個廚子?那廚子好像失了味覺,做的菜都不到位,白白浪費了好食材呀,真可惜。」

樓賽芙唉了一聲,「不是好像,是真的失了味覺。不只劉廚子失了味覺,祖母也是,所以大伙便將就著吃。」

陸知萌以為自個兒听錯了,「妳說誰也失了味覺呀?太君?」

樓賽芙有些心疼的點了點頭,「我爹娘相繼過世那時,祖母受了太大打擊,幾日都食不下咽,後來便失了味覺,吃什麼都沒有滋味,也因為這樣,祖母念舊,不想辭退因病失去味覺的劉廚子。

「劉廚子在這府里已經二十年,是府里的老人了,祖母說若是只養著他,不讓他再做廚子,他的人生也沒意義了,說不定會自暴自棄,所以一定要讓他繼續在府里掌廚。祖母還不許我私下讓其他廚娘給我做吃的,說是劉廚子很敏銳,要是常常這麼做,肯定會被他發現,會傷了他的自尊心。」

听完,陸知萌對樓太君的敬意突然加深了幾分,原本因為樓太君是救命恩人而感激她,如今是對她肅然起敬,這樣推己及人的胸懷,有幾個人能做到?

不過,那位丞相大人也不介意嗎?

正在想,便听得樓賽芙說道︰「祖母失了味覺,哥哥對吃食不挑,還能自己做,說來說去,受苦的只有我一個,所以我只得藏零食,才不會餓著肚子。」

陸知萌可是半個字都沒有錯過,「妳是說,丞相大人會做菜嗎?」

「何止會做菜,哥哥他挺愛下廚的。」樓賽芙撇撇嘴,「他呀,做菜時可專心了,任何人都不許去打擾他,府里的人都知道,當他去廚房,便是有事要思考的時候,他是借著做菜來思考,誰敢打斷他做菜就是打斷他思考,會被他眼神凍得……非死即傷。」

「這麼嚴重呀?」陸知萌頓時對那位丞相大人好奇起來。

綜合樓太君、樓賽芙和小青所言,那是一個一表人材、風采翩翩,但性情古怪,沒有姑娘肯跟他訂親,又對女人沒興趣到不會多看一眼的男人。這樣的男人偏偏會做菜,而且還要在下廚的時候思考?

看來,那位丞相大人是個矛盾綜合體呀!

床榻柔軟溫暖,陸知萌醒來時,她身上壓著一條腿,樓賽芙抱著她睡得正香甜,把她當抱枕。

她想起了昨夜,她們吃著樓賽芙讓丫鬟拿來的點心零食,聊得累了,樓賽芙喊著困乏了不想動,要在這里睡,然後就真的不管不顧的往她床上一躺,連風風那小家伙也在她房里自己找了個角落蜷伏著睡了,讓她哭笑不得。

這女孩子怎麼那麼不認生,對人絲毫沒有防備心呢?

不過,她喜歡!

她打從心里喜歡樓賽芙,前世因為跳級,大家都不想跟她這個小孩子做朋友,而樓賽芙昨天才認識她,就對她那麼親近、親熱,讓她交到了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朋友,是她意外的收獲。

她輕輕把樓賽芙的腿移開,幫她把被子蓋好,輕手輕腳的下了床,套上鞋,將帷帳拉好,穿好了衣裳,是小青前一晚給她準備的團花輕粉織綿裙裳,再隨意扎了馬尾。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因一夜好眠而顯得精神奕奕,看起來還挺順眼的,只不過這短短的馬尾和其他姑娘比起來,確實顯得怪異,加上她穿越而來之後飽受膳食折騰,好像瘦了一些,即便穿上好幾層的衣物也顯得有些單薄。如樓太君所言,她確實要將頭發留長,免得太過與眾不同。

外頭,守門的小青被擾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姑娘……」

陸知萌對小青比了個噓的手勢,「芙兒還在睡,別吵醒她了,我出去走走遍氣,一會兒就回來,妳再睡會兒,等芙兒醒了,我跟她一塊兒用早膳。」

小青點點頭,「奴婢明白。」

相府守衛森嚴,在府里走走不會有事的,且太君說過,她們是來服侍姑娘,不是來監視姑娘的,沒必要跟前跟後,姑娘在這府里想做什麼都可以,隨她自由,千要不要拘著姑娘,不要讓她覺得不自在。

所以,既然姑娘叫她再睡會兒,她便再睡會兒。

陸知萌自個兒出了汀蘭院,天才剛蒙蒙亮,冷冽的空氣很是清新,連掉落的枯葉都很迷人,她邊走邊伸展著筋骨,不時小跑步,覺得整個人都精神了,卻也覺得肚子餓了。

她聞到了一股食物的香味……不是她太餓了產生幻覺,她是真的聞到了食物的香味。

她不會做菜,可是她有個嗅覺靈敏的狗鼻子,只要聞到好吃的,再遠都能聞著找過去!

陸知萌一路嗅嗅聞聞的尋香來到了大廚房,奇怪這麼早就有人在做飯,是那位傳說中失了味覺的劉廚子嗎?

她是外人,初來乍到,不好打擾人家,若被發現了,也不知要說自己是誰,于是她趴在窗口看。

廚房非常整齊寬敞,雖然跟現代的不能比較,可也盡善盡美了。

廚房里,一名身著藏青色衣袍,身形挺拔、墨發高束的男子站在灶台前,他一會兒舀了幾瓢水倒入鍋里,一會兒刀起刀落,切了幾片生姜進去,一會兒又舀了一大勺紅糖撒進鍋里,接著又去生另一個爐灶的火,洗了幾棵飽滿的青菜丟進去。

一連串行雲流水、有條有理的操作不像在下廚,倒像在做詩,令陸知萌看得目不轉楮。

雖然不知道他做的是道什麼菜,不過光是看他做菜的節奏就覺那道菜肯定是好吃的,加上他正巧掀起了鍋蓋,一股子鮮香由鍋里彌漫出來。

陸知萌聞著香味,覺得好餓好餓。

正在做菜的男子上一刻還在將一只雞放入鍋中,上火的同時,備下了油鍋,下一刻卻筆直的朝她看過來,殺她個措手不及。

四目交會,陸知萌不由得愣住了。

這人肯定不是劉廚子,芙兒說劉廚子是府里的老人了,這人看起來一點都不老,是個品貌十分出眾的青年,星眉俊目,肩寬腰窄,不止是出眾,簡直是俊美無雙!

陸知萌看直了眼,她在現代看過無數偶像男團的美男帥哥,這種冷凝深沉的俊法,她還未曾見過。

陸知萌立刻蹲了下去,幻想他可能沒看到她……

不過,幻想畢竟只是幻想。

她听到了朝她走過來的沉穩步履聲,伴隨著男子低沉醇厚的嗓音,「何人?」

陸知萌暗道不妙,她連忙蹲著走,期盼在那人出來之前能離開這里。

但顯然她的腿太短了,沒來得及跑,那人就出來了。

「不許動。」

才三個字,卻莫名的有威嚴,陸知萌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她保持著蹲走定格的姿勢,自己也覺得十分蠢,內心極為懊惱。

他看到她時,她就不應該跑,又沒做賊,她為什麼要逃跑?為什麼剛才不大大方方的向他自我介紹?為什麼啊,就因為她疑似在偷窺嗎?

唉,好吧,不是疑似,她就是在偷窺,在偷看人家做菜,這點是沒得抵賴的。

「起來說話。」樓賽璽居高臨下的盯著陸知萌,那似曾相識的紅色短發令他心跳猛地加速,面上當即浮起了不正常的紅暈。

他火眼金楮的瞪視著陸知萌,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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