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游了幾下，她主動提出要去深水區，于是兩人去了深水區，她動作熟練之後，游起來就如一條美人魚，還是一條艷麗四射的美人魚。
她游的時候，他順便與她一起游著，但他特意放緩了動作，游得比較慢，護著她游了好幾趟，直到她累了。
「我不行了，好累。」她抬了抬手臂，身體有點酸疼了。
「嗯，那我們上去吧。」
「中午我請你吃飯。」她聲音溫柔，卻不容他拒絕，「上回說好是我請你的，你……啊！」
她腳打滑，整個人往旁邊的他撲去，他倒沒有被她撲倒，畢竟身高優勢以及男人的力道，她真的很難撲倒他，小臉撞進他的胸口，還來不及感受，鼻子就傳來了疼痛。
「嗚嗚嗚！」
陳彥也是被這個突發事件給驚到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正撲在他的懷里，發出一陣類似哭聲的聲音，他一手扶住她的肩膀，一手輕拍了一下她的腦海，「你，沒事吧？」
她從他的懷里抬起頭，露出紅紅的鼻子，「好疼！」
「很紅。」
「是不是很丑？」她兩眼淚汪汪地望著他。
他不該笑，可是唇角露了笑意，伸手模了模她的鼻子，「輕輕地揉一下，不疼。」
「嗚嗚。」她繼續嬌滴滴地哭了兩下，「你太硬了！」
陳彥身體一僵，有些尷尬地說︰「先上去吧。」
「我都沒有力氣了……」她粉女敕的小嘴委屈地扁著。
他想也沒想，伸手撐在她的腋下，唰的一下，輕而易舉地將她舉到了岸上，她的小腿還浸在水里，她呆愣地看著他，下一刻，眼里閃過一抹羞澀，「陳教授，你還有男友力。」
什麼鬼？陳彥沒懂，視線正好對上她的胸口，他不自在地轉過頭，「趕緊去沖澡。」
「哦。」她站起起來，慢吞吞地拿過浴巾包住自己往女性更衣室去了。
陳彥快速地上來，去了男性更衣室。他的動作很快，十五鐘就沖澡換好了衣服，等他出來的時候，他往門口走的腳一頓。
還有一個吳菲甜。
他笑著搖搖頭，想起她那個小丑一樣的紅鼻子，他想了想，往旁邊走去。
吳菲甜再快，也花了三十分鐘，她的頭發長又濃密，吹干出來都要花很多時間。
她走出來，沒有看到陳彥的身影，心里微微嘆氣，他動作怎麼這麼快，也不等等她！
不一起吃飯就不一起吃飯，他們可以一起回家，嗯，他送她回家，她今天沒開車過來。
在吳菲甜氣得跺腳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叫喚，「吳小姐。」
她一臉驚喜地轉頭，「你在啊！」
他的腳步微頓，他能察覺到她語氣中的開心，很短暫，如煙花般一閃而過，但是其中的喜悅，他輕易分辨出來。
她，很開心，開心他在這兒。
他眼底幽光波動，他在這兒，她就這麼開心嗎？就這麼喜歡他？想跟他在一起？
念頭一閃而過，仿佛只是一秒的時間，望著她璀璨的水眸，他溫和地點點頭，將微冰的水遞給她，「敷一下鼻子。」
她接了過來，笑著放在鼻子上，「我以為你走了。」
他是打算走的，但是想起她的紅鼻子，順手買了冰水給她，「那我回去了。」
「啊？」她小聲地說︰「我沒有開車來，你能不能順路送我一下？」
他的心底有什麼在騷動，癢癢的，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最深處里鑽出來。這種感覺很陌生，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陳教授。」她有些撒嬌地看著他。
他身體微僵，背脊酥酥麻麻的，仿佛有電流滑過，他輕咳了一聲，沒有這麼不近人情，點了點頭，「可以，對了，路過我家，我上去拿保溫瓶還給你。」
「好呀。」
「我已經洗干淨了。」
「你太客氣了啦，不洗干淨還給我也可以。」
他想起了吳阿姨說的話，「雞湯很好喝，你的手藝很好。」
「你怎麼知道是我做的？」吳菲甜羞澀地說。
「我向吳阿姨道謝的時候，她告訴我的，」他微頓，又婉轉地說︰「你下次不要再做雞湯送給我了。」
她沒有說話，拿著一雙受傷的眼望著他一會，低下了頭，默默地冰敷著鼻子。
陳彥走在前面，她走在後面，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走到了陳彥的車旁，吳菲甜忽然開始掉眼淚了。
陳彥嚇了一跳，沒多想，直覺地問︰「鼻子疼？」
「嗯，疼。」她鼻音重重地說。
「我帶你去看醫生。」
她望了他一眼，眼淚還在掉個不停，「可是現在好疼。」
他從口袋里拿了面紙，「先擦擦眼淚，去醫院看看，剛才也沒有那麼疼，可能是踫到……」
她的小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踮起腳尖，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親一下，也許就不疼了。」
他睜大了眼楮，看著她將鼻子湊過來要他親親的樣子，他就跟見鬼了一眼瞪著她。
「你哄哄我，怎麼了嘛。」
他說不出話，整個人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在她羞惱的目光中，他說話了，「去醫院看看。」他指了指腦袋，「你腦袋可能有問題。」
他這個大木頭！笨的要死，氣死她了。
她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上去，雙手環胸，悶不吭聲，他輕咳一下，揉了揉鼻尖，她未踫到他，只是氣息拂過的時候好像是被多莉吻了一下。
感覺真像。
心底驀然一軟，仿佛他的心是一塊海綿，吸水之後軟綿綿的，曬了太陽硬邦邦的，這些感覺都是吳菲甜帶給他的，很新奇，也有點令他無措。
他坐上車，準備開車，轉頭看她，她的安全帶沒有系好，他開口，「你的安全帶。」
她瞥了他一眼，「你幫我！」
他想起了在水里，他的手臂有時候不小心踫觸到她，他耳根發紅，「吳菲甜，不準胡鬧。」
她嬌哼幾聲，「我就胡鬧，你拿我怎麼辦！」
他還真的沒辦法，扯了下唇，「你系好，我們出發了。」
「我就是不要。」她說著又搖了搖胸口兩團渾圓。
他黑了臉，跟一個小孩子脾氣的人說什麼道理，他直接伸手過去替她系好安全帶，只要她不要亂動，根本不會踫到她哪里。
難得地，他沒想到她會這麼乖，他抬眸看了她一眼，她朝他一笑，「謝謝。」
她的心情忽然又變好了？就因為他幫她系了安全帶？
他心情微妙地點了點頭，開著車到了自家樓下，他上樓去拿保溫瓶，她雙手捂著肚子，紅著臉，「我肚子疼。」
「你要用洗手間？」
「嗯。」
他頷首，停了車，領著她進了公寓，本來想給她拿一雙拖鞋，卻發現他一個人住，壓根沒有準備客人的拖鞋，「咳，你……」
「沒事，我光著腳就好。」她非常好說話，「洗手間在哪里？」
「那里。」他指了指方向。
她小跑地去了洗手間，他去廚房拿保溫瓶，接著在客廳等著，不一會，她捂著臉，在洗手間的門口，小腦袋探出來，小聲地說︰「陳教授。」
「嗯？？
「你這里有沒有棉棉？」
「什麼？」他懷疑听到的話。
「那個女人每個月都來的好朋友……」她的聲音越來越輕，「你有沒有？」
陳彥听了半天，終于听明白她的意思了，木木地說︰「沒有，」又添了一句，「我這兒沒有女人住，沒有這些東西。」
「那……」她咬著唇，粉女敕的唇瓣被咬的發白，「怎麼辦？」後面三個字幾乎被她吞了。
陳彥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但是他也沒有覺得尷尬，出去幫她買一下也沒關系，只是他們的關系沒有這麼密切，突然他要替她買這麼私密的用品有點怪怪的。
「我去幫你買，你等一等。」
「嗯，謝謝你。」
陳彥拿了鑰匙和零錢準備要走，走到門口又折回來，「要什麼牌子？買什麼款式？」
「好自在，日用就可以了。」她輕輕地說。
「嗯。」他應了一聲，走了。
等門一關，吳菲甜就走了出來，細細地觀察著他的屋子。她還沒有來姨媽，不過也就這幾天了，她就是想知道他的人品怎麼樣。
毋置疑，不會偷吃她豆腐，更不會跟她曖昧，也很紳士，簡直是好好先生的典範。
她就是想找這樣的老公！
從第一眼看到他，她就覺得他很不一樣，特別的不一樣。就算他一點也不懂得怎麼討好女人，不會哄女人，可她就喜歡他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