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貴妻 第十三章 終于圓房了 作者 ︰ 佟芯

又過了幾天,距離刺客行刺已有十多天了,侯府里的氣氛仍是低迷,嚴律雖不到像他父親一樣要關禁閉的程度,但他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除了去兵部外,其余時間都待在府里,都讓身邊待著人,免得嚴笙一遭毒手,他就受到真凶的栽贓。

這天夜里,方浣露挑夜燈苦思案情,雖然嚴笙嫌她能力不足,不想讓她插手調查,但她知道他是怕她遭遇危險,才不想讓她插手,不過都說夫唱婦隨,她起碼可以幫他動動腦吧,只要盡快找出凶手,就能讓他免于凶手的危害。

只是,方浣露都想得腦袋快燒掉了,也想不出誰有嫌疑,她不禁抱頭吶喊道︰「真凶到底是誰呀?早知道在穿越前就多看點推理小說了……」

嚴笙敲了記她的腦袋,毒舌的損道︰「憑你這顆腦袋,看再多推理小說都沒救。」

「什麼嘛,我也是很認真想幫你找出凶手的好不好……」方浣露揉揉被敲疼的頭,埋怨道。

「總之,你二堂弟說什麼除掉大房和二房,最後得利的是三房這種話絕對是胡說八道,三老爺是個好人,他絕對不會害人的!」她斬釘截鐵的道。

听到嚴笙轉述給她听的話後,方浣露一直為三房憤慨不平。

嚴笙反問道︰「你怎麼覺得不可能?」

方浣露理所當然的道︰「這是當然了,他們那家子是那麼淡泊名利,京兒還說要跟他爹一樣當夫子教貧窮孩子讀書呢,哪有想當侯爺的野心,而且我認識他們三年了,這三年來受到三房不少照顧,我知道三房是沒有野心的!」

嚴笙雖然想說知人知面不知心,但事實上和三房相處過的人都這麼認為,三房他都調查過了,不只三老爺平常會到貧民區教小孩念書,三太太和嚴京也會一塊去幫忙,像是煮些熱食分送給那些人,不像是對爵位名利感興趣的人。

那麼,倘若真凶不是二房和三房,會是那些姨娘及庶出的子女嗎?

只是,他們有殺他的動機嗎?

殺人是必須有動機的,殺了他,對他們有何好處?還不如巴著他討好他來得有用,也更輕易,就像今天他和三房的人在閑聊時,他們一個個都靠上來,想和他這個侯爺攀關系,據他調查,他們之中沒有一個是有動機或有嫌疑殺他的人,而且,也沒那種能耐。

那個真凶,必定是符合平常能接近他,且擅用毒物,這兩個條件的人。

真凶從兒時就對原主下的毒、梅酒里的毒,以及讓劉聰猝死的毒,這三種毒的共同點都是罕見毒,坊間是拿不到的,足見真凶不是個簡單人物,而且行事相當謹慎狡猾,任他查遍了他院落里的人以及各院里的人,也查不到與真凶有連系的眼線或可疑人物,那人就這麼繼續藏匿在侯府當中。

不過,真凶再狡猾還是露出了一絲破綻,現在已經證實劉聰是被毒死的,只要查出劉聰死去前有誰接近過他,就能找到線索突破。

另外,他查到了劉聰有個分開多年的女兒,那個女兒竟在劉聰還完賭債後便離奇失蹤了,有人說看到她被幾個男人帶走了,他想,真凶有可能是掐住劉聰的女兒這個弱點,才讓身為二老爺多年心月復的劉聰不惜背叛他,只要劉聰的女兒還活著,他就能找到她,得到更多線索。

而二房短少的那筆錢,據二太太的說法,在二老爺出事前他們並沒有發現異常,也就是說,有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偷了那筆錢,想必偷錢的定是在他們院子里服侍的人,才能極熟悉藏錢處,那麼毒物能悄悄被放進二老爺的房里,也不是件困難的事,剛好同個時間點,二太太身邊有個伺候多年的丫鬟無故跑了,讓他覺得有異,正派人追捕中。

嚴笙相信,不管真凶再沉得住氣、多會隱藏自己,只要他一點一滴的尋找線索,抽絲剝繭,他一定能逮住對方。

至于女刺客的部分,嚴笙已經和他們的頭子連系上了,那是個叫嘯虎幫的殺手組織,他們的頭子說,是底下人沒長眼私接了這案子,他們並不想和他以及康王作對,願意提供買凶人的線索,只要求把女刺客送回,嚴笙已和他們達成協議。

「凶手到底是誰啊,我快瘋了!」

嚴笙看方浣露擠破頭也想不出來,不客氣的損道︰「死心吧,你的智商就只有那麼一點點,你若想得出來,豬都會飛了,別浪費時間,過來幫我換藥。」

「也太過分了……」方浣露不滿的嘟高嘴,但還是乖順的過去幫他換藥,這陣子以來,都是她幫他換藥的。

在刺客事件過後,嚴笙的院落可說是戒備森嚴,用的藥都是康王派人送來的,也都不假他人之手的送到嚴笙面前,以防中途被調包,方浣露也恢復為嚴笙煮三餐的工作,在這種情況下,她親自煮飯會比較安心。

這會兒,方浣露已月兌下嚴笙的袍子,她很難克制自己不去看他的胸膛和小月復,雖不到六塊肌的雄壯威武,但平常有在練拳擊與健身的他仍很結實,方浣露在流出口水前趕緊繞到他背後看他的傷處。

每次替他換藥時,方浣露看到那道傷口總是難掩愧疚,今天看到他的傷好了大半,愈合的情況良好,其它小傷也都好了,她開心的道︰「太好了,你的傷快好了,康王派人送來的藥真是靈丹妙藥……」

她的話戛然而止,臉蛋變得紅潤,她想到他說過,等他傷好後要圓房的事。

其實在他們兩人在互表心意後,因為嚴笙這個侯爺除了查案和巡視封地外也沒其它事做,比當總裁時還悠閑,兩人便總黏在一塊,不免天雷勾動地火,嚴笙想到就會吻她,她也很投入的回應,等一入夜,她更能感受到他的熱情,吻得更激烈,好似快被他一口吞下月復,雖然圓房是遲早之事,可是她光想到就好害羞……

「怎麼了?」嚴笙听她忽然止住聲音,轉過頭查看,就見她臉上泛著可疑的紅。

方浣露不敢直視他,心虛的低頭道︰「沒事,夜深了,早點睡吧。」她簡直想把頭給埋在土里,手忙腳亂的收拾起藥箱。

他的傷都還沒全好,她在想什麼圓房的事,少胡思亂想了!

嚴笙對上她可疑的紅臉,想起她說的兩句話,黑眸猛地加深。

方浣露將藥箱收好,胡亂幫他穿上袍子,又故意東模西模一陣子,才肯月兌下外衣爬上床睡覺,她馬上感覺到他偎了過來,她對此早已習以為常,他總會在睡前給她一個熾熱的晚安吻,這次也和平常一樣吧?

不對,他的手在模哪里!方浣露捉緊她的衣帶。

「別大驚小怪,你不是在催促著我快圓房嗎?」嚴笙居高臨下的壓著她,有點不耐的道。

「我哪有!」方浣露慌張的瞪他。

「我之前說過,等我傷好後就要圓房的,你剛剛不就在提醒我嗎?」嚴笙惡劣一笑。

方浣露臉都充血了,聲音變小道︰「那又不是提醒,而且你的傷又還沒完全好……」

「差不多快好了。」嚴笙說完,快手月兌下她的中衣,丟了出去。

方浣露死命捉緊身上裹胸的肚兜,「可是,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你以為這段日子我沒踫你,真的只是因為受傷嗎?我已經給了你很多時間準備了!」嚴笙每天都和喜歡的女人睡在一起,哪可能只有一個吻就滿足了,何況他們又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他也看得出來她並不排斥他的踫觸,拖到現在已經很體恤她了。

方浣露奮力抵抗,「可是……從我們表白後到現在,才過了十多天,按照正常進度,我們要先交往一陣子再……」

「我們已經成親三年了。」嚴笙鄭重提醒道。

「可、可是……」方浣露還想找理由拖延。

「別忘了,老太君要我娶平妻,雖被我擺平了,但不代表老太君哪天又冒出這主意,所以,你還是快替我生個兒子吧,有了孩子,你才能母憑子貴,我也不必被逼著娶平妻。」嚴笙說得理直氣壯。

什麼嘛,所以她不跟他圓房,她沒生孩子,他就會被逼著娶另一個女人,這都是她的錯了?

「可是……」方浣露咬著唇。

「難道你討厭我踫你嗎?」嚴笙不得不這麼想,頓時深受打擊,他以為,她是願意和他有進一步親密接觸的……

「不是的,是因為……因為我會害羞嘛!」方浣露捂著臉丟臉的說,她很難想象和他袒裎相見的樣子,她怕她會害臊到昏過去。

嚴笙頓時失笑,幸好不是被討厭了,「那熄燈吧。」

方浣露馬上驚慌道︰「欸?要熄燈?」

「原來娘子喜歡亮著的時候圓房,娘子真大膽。」嚴笙調侃道。

他在胡說什麼!「不是的,你明知道我怕黑!」

嚴笙傾,在她耳邊邪氣的道︰「那,我們全身都用被子蓋住就好了,所有的事都交給我,你唯一要做的事只有……專心看著我的眼楮就好了。」

「看著你的眼楮……」那麼的迷人、那麼的邪惡、那麼的灼亮……方浣露有些醉了,也被他哄騙成功了。

這晚,嚴笙終于如願以償的大吃一頓。

隔天醒來,方浣露躲在棉被里不敢起來。

她覺得自己受騙了,就算看不到彼此赤條條的模樣,窩在棉被里,感官可比看得到還鮮明刺激,而且他還鑽入被子里對她……怎麼辦,現在天都亮了,要她怎麼面對他?

「我說安琪兒,你想悶死自己嗎?我們該做的事都做完了,你現在害羞也來不及了。」嚴笙枕在她身側,對著縮在棉被里的她喊道。

「我不想看到你。」從棉被里傳來悶悶的聲音。

嚴笙存心逗她,「唉呀,怎麼辦,你很快就要看到我,因為你要起來為我做早飯。」

「我累得要命,我今天不做早飯,我要睡覺!」她賭氣的道,她全身的骨頭都快散了,都是他害的!

「累得要命嗎?那我想想要怎麼幫你消除疲勞……我們來洗鴛鴦浴好了!」嚴笙邪氣的道,又鑽進棉被里。

方浣露被他貼過來的體溫給嚇了一跳,「嚴笙,你在胡說什麼!大白天的洗什麼鴛鴦浴,我說我要睡覺……喂,你在模哪里!」

咚咚咚咚——

嚴笙听到一連串的敲門聲,並不想理會,只想多欺負一下他可愛的娘子。

當然,方浣露是拼了命的推著他的胸膛,可不想被誤會一大早他們就忙著辦事,「不行,有人來找了……」

下一刻,阿齊的嗓門在外頭響起——

「侯爺,二少爺他出事了,他……死了!」

嚴笙和方浣露頓時震住,互看著對方,皆不敢相信。

嚴律他……竟然死了!

嚴笙在接到通報的第一時間就來到命案現場,也就是嚴笙出事的房間,方浣露跟著他過來,還不自覺的捉住他的油子。

「你跟來做什麼?不是說累嗎?回去休息吧。」嚴笙瞥向她捉著自己的雙手,看她又怕又愛跟,真怕她等會兒看到尸體會受到驚嚇。

「我跟你一樣都不認為嚴律會自盡,我想看看現場,也許能幫你注意到什麼蛛絲馬跡,你不能趕我走。」方浣露見他盯著她的手,有點僵硬的抽回,試圖說服他。要不是想幫上他的忙,她才不會拖著渾身酸痛的身子過來呢!

嚴笙對上她堅持的目光,知道她是不會听話回去了,也沒說什麼,朝嚴律的房門走去。

嚴律的小廝已在門外等候,幾個護院也在外面看守著,此時房里頭正傳出哭泣聲,听得出是二房的人的啜泣。

「侯爺,您來了,小的叫阿修。」名叫阿修的小廝的雙眼紅腫,臉上難掩悲痛。

嚴笙毫不廢話,直接問道︰「說說是什麼情況,你是第一個發現的人嗎?」

阿修哽咽的道︰「昨晚亥時小的離開時二少爺還好好的,今天小的和平常一樣的時間前來,一般這時候二少爺早起來了,但小的在外面敲門都沒回應,本以為二少爺睡沉了,豈知,一進門就見二少爺上吊了,小的忙將二少爺抱下來,可二少爺已經斷氣多時了……」

「仵作呢?」嚴笙問道,得查明死亡時間。

「小的已經通知陸總管,他會帶仵作來的。」阿修吸吸鼻子,他知道劉聰死去時,侯爺有叫上仵作來驗尸,這次他便擅作主張了。

听到阿修這麼說,嚴笙點了頭道︰「那先進去看看吧。」

嚴笙和方浣露一前一後進入房里,阿齊和護衛們則都在外頭候著。

房內,一如嚴律嚴謹的作風,所有物品擺設都整整齊齊,一絲不苟,也擺著幾幅名人的畫作和瓷器,以示他的風雅。

方浣露走到一半,看到圓桌旁的梁上懸掛一條垂落的長布,她幾乎能想象原本尸體懸掛在上頭的情景,不自覺又捉緊嚴笙的袖子。

嚴簽瞥向她又捉來的手,暗自一嘆,然後目光移到桌上攤開的一張紙上。

不等他問,阿修旋即道︰「侯爺,這是二少爺寫的遺書……」他鼻酸的落淚道︰「小的真不敢相信,但這確實是二少爺的字跡無誤,二少爺他居然認罪了……可這事關二少爺的名譽,小的差人叫上您還有大太太、陸總管時,也不敢讓傳話的人知道二少爺是畏罪自盡的……」

嚴笙拿起信細看,方浣露也湊上前,信上寫著,嚴律承認是他唆使劉聰在梅酒里下毒,想毒死嚴笙,見毒殺不成,便買凶殺人,心想只要嚴笙死了,他這個第二順位的繼承人便能得到爵位,可他愧疚于因為他想當侯爺的野心,偷錢又藏毒,卻害得父親為此成為嫌疑犯,于是才承認所有罪行,自盡贖罪。

看完信,嚴笙只覺得可疑萬分,在他看來,嚴律並不像畏罪自殺,前幾天才在老太君面前發怒大吼堅持自己不是凶手,這些日子以來,他為洗清父親的冤屈也時常和他討論案情,言行間充分表現出他的高傲和清白,不像會畏罪自盡的人。

嚴笙又看了看四周,看不出有被人闖入的跡象,阿修在他一旁表示,除了將嚴律從梁柱上抱下,他並沒有動過房里任何東西。

接著,嚴笙踏進內室里看嚴律的遺體,方浣露則待在屏風邊,隔著一段距離看向床,沒有往前走。

內室里一片哀戚,二太太跪坐在床邊,抱住兒子的遺體痛哭道︰「我的兒啊,娘不相信,你怎麼可能會為侯爺之位殺害自己的堂兄,這不可能的……」

「哥,你沒有想殺堂兄吧,哥的心腸不會那麼惡毒的……」嚴紫鴛也抹著淚哭喊,現今的她臉色早變得憔悴,已不見嬌貴之氣。

被禁閉一陣子的二老爺一臉的胡碴,原本福態的身軀也瘦了一大圈,他盯著兒子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的遺體,雖然沒有落淚,但看得出他神情哀傷,他是最先察覺到嚴笙進房的人,忙叫妻女讓開,「你來看看吧。」

嚴笙一走近,那脖子上有明顯的勒痕,被上吊而死沒錯……一個念頭驟起,他低頭湊近嚴律,對氣味敏感的他,馬上在嚴律口鼻間嗅到一股奇異的味道。

同時間,二老爺朝嚴笙砰的一聲跪下了,「嚴笙,我為這孩子做的事向你道歉,請你原諒他……是我的錯,我成天抱怨老天不公平,抱怨我和你爹明明是雙胞胎,我只晚了他一刻出生,便失去了繼承爵位的資格,我成天嚷嚷著你身子虛弱,你擔不起侯爺的位子,總是對這孩子說,他的本事絕不輸給你,這孩子的心才會變得扭曲,才會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都是我的錯,我把孩子教壞了……」

嚴笙轉過身,就見到二老爺跪在地上,一邊說,一邊槌打自個兒的胸口,一遍又一遍,嗓子都喊啞了。

二太太跟著朝嚴笙下跪,乞求道︰「不,律兒他不是這種心狠手辣的人,他不可能為了侯爺之位殺你……侯爺,拜托你證明他的清白,他肯定被誰陷害了……」

二老爺憤怒的朝妻子咆哮道︰「那遺書上都承認了不是嗎?不是的話,那些字跡是怎麼來的?」

二太太說不出話,只能回頭抱住兒子遺體慟哭,二老爺雖沒有哭,但神情哀痛,眼眶都濕紅著,不會有比白發人送黑發人更痛的事了。

嚴笙將二老爺攙扶起來,「二叔,請節哀,這件事我會好好調查。」說完,他踏出了內室。

方浣露望著哀傷的二房一家人,長長嘆了口氣,也感傷起來,她捂住嘴,趁著忍不住流淚前踏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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