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娘子 第十章 作者 ︰ 夜煒

「他是愛我的!我能感覺得到……」

袁書譽在自己耳邊訴說甜言蜜語的時候有多溫柔,他擁抱撫模自己時傳來的體溫是那麼炙熱,這種事是絕對沒有辦法欺騙的。

「可既然早在見到之前就迷戀上他,想必你也該清楚,袁書譽在京城就有風流公子之名,他負過的名門閨秀可是多不枚舉,那他愛過的女子到底有多少,你知道嗎?」冷冷地說著,李青月知道自己已經贏了,「就算他為了袁家的面子取你為妻……我不會介意名份的,只要能跟著他。」

「住口、住口!」雙手捂著耳朵,不想再听她說下去,李青琮轉身飛快地向自己房間跑去,「不要再說了。」

為什麼要特地來告訴自己這些?如果她喜歡袁書譽,自己去跟他說好了,他們有什麼事他們自己解決就好,為什麼一定要這麼殘忍的告訴她?

「我可以為了姐姐退出,可我退出之後姐姐就能保證他以後只喜歡你一個嗎?」站在院中,對著用力甩起來的房間,李青月開懷地笑著。

誰都沒有注意,她眼中說不出的寂寥,就連她自己,也沒有注意。

雙手捂著耳朵靠著房門坐在地上,李青琮就連哭都哭不出來。

花橘不知道去了哪兒,現在她連一個可以依靠的人都沒有,更沒有人來告訴她到底該不該懷疑袁書譽。

她當然知道如果對喜歡的人有疑惑,最好的辦法就是向他求證,可他就連求親的事直到現在還沒告訴她,她又該用什麼來支持自己去相信那個人。

「花橘。」騰地站起身,李青琮臉上浮現出前所未有的堅定表情。

她想要相信他!不管別人說得多不堪,她也想要毫無保留的相信他,但這並不表示她的盲從,可正因為深愛著,不想懷疑,更不想讓自己心中永遠留下那個疙瘩,所以才要找他問清楚。

總是隨侍在惻的花橘這幾日卻不知怎地,老是見不著人。算了,沒有她在反而更好,就算是從小跟自己親密無間的丫頭,有些事還是不好意思讓她知道。

獨身一人走到袁書譽所住的院子,可里面卻不見人影,就算問了旁邊的丫鬟家丁,也說不出他到底去了哪兒,無奈之下,李青琮也只能繼續揣著惴惴不安的心里回到自己房中。

「小姐,老爺請您去書房。」前腳剛踏進房門,在屋子里急得團團轉的花橘一見到她,立刻兩眼冒光,差點沒感動得哭起來,在這種時候有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在身旁,對她而言是莫大的安慰。

可惜粗心的花橘卻沒有注意到自家小姐的痛苦,反倒因為知道了老爺即將要告訴小姐的事,她歡欣地不停催促李青琮快快去書房。

見花橘沒有對自己發問,李青琮原本想要跟她說的話突然卡在喉嚨里,無論如何都沒法說出來,這種時候她還能說什麼?

難道跟花橘說自己早已把身子給了袁書譽,可現在卻發現似乎青月也同樣把所有的一切都給了他嗎?

這種不知廉恥的事,叫她如何能說出口。

默默地任憑花橘在前面帶路,等到她打開書房的門離開後,李青琮便見到父親跟袁書譽正在房中相談甚歡。

「青琮,知道爹爹叫你來有什麼事嗎?」見女兒終于到來,心情大好的李老爺站起身對她招招手。

他可是等這天等了好久,等不到夫人告訴女兒,他想親口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女兒不知道。」

自小在爹爹面前任性慣了,李青琮自然是有什麼就說什麼,「可是在爹爹說話之前,女兒有事想先問袁公子。」對父親微微行禮,她便徑直走到袁書譽身前,從未有過的堅定眼神望著那個她心心念念的男子。

她不想懷疑他,可是青月說得那麼信誓旦旦,讓她根本無法不懷疑,或許她懷疑的不是他,而是對自己真的沒有多少信心。

那麼才高八斗,風流倜儻的袁書譽為什麼會喜歡上她?她根本不知道……

「青琮?」她臉上過于嚴肅的表情讓袁書譽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皺起眉,正要說話時,猛然想起李伯父還在旁邊,他立刻緩了下來。

李伯父之所以肯把青琮嫁給他,就是因為認為他是個溫文有禮的弱質書生,要是此刻露出他精明強硬的態度似乎不太合適。

「書譽,你今天早上你是去見了袁伯母,還是在你房中見了青月?」深深吸一口氣,把困惑著自己的問題一口氣說出來,李青琮眼中寫滿了期待。

要是在此時他能告訴自己一個答案,即使是在騙他,她也覺得無所謂了,自己為什麼會真的問出口?只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不就好了嗎?只要自己一心一意地喜歡著他,就算他或許真的不是很喜歡自己,那也沒關系!

可是這句話問出來,她就連這個機會都沒了。

「怎麼突然問到這個問題?」腦海中騰地轉過無數個可能性,袁書譽立刻便明白她大概听到李青月說了什麼,挑挑眉,他故意沒有把話一次說完︰「娘沒有找我,我見的是青月。」

「那為什麼非要說是袁伯母找你?你們之間是有什麼事是不能告訴我的嗎?」跟期望截然相反的答案讓李青琮再也無法自制,她激動地向前一步,就連自己已經口不擇言也渾然不覺。

「雖然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可也沒有什麼說出來的必要。」不知道突然之間自己想要堅持的是什麼,袁書譽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憤懣,他就是想要賭一賭,青琮到底更相信他,還是更相信那些無關緊要的人!

「原來袁公子也有不能告人的事。」淚水已經盈滿眼眶,李青琮一想到在自己去找袁書譽之前,他跟青月在房中或許做過他曾經對自己做過的所有親密的事……一想到那兩個人交纏在一起的身影,她的心已經痛得快要讓她無法繼續站著。

「既然你已經如此認定,那想必我說什麼都沒用了。」見她一副梨花帶雨的表情,袁書譽心中又痛又恨。強忍住想要伸出手撫去她臉上淚痕的沖動,期望落空後他言辭也忍不住變得犀利起來,「不要為這種小事而任性好嗎?」

不是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在李青琮眼中如同他心虛的表現,可袁書譽雖然擅長調笑哄弄女人,卻從來沒有對哪個女子如此放低身段,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我只不過是想讓你說出今天早上的事來!」一手捂住自己的嘴,李青琮眼中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般不停滑落。

「今天早上的事沒有什麼好說的,我也不打算說出來。」沉下臉,就算她哭得跟個淚人似的讓袁書譽心痛無比,可他惱怒的口吻卻越來越童。

就連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回事,今天明明是個大好的日子,可偏偏就遇上了那麼煩心的事,原來在她眼中,自己就是個那麼不值得信任的男人,自己對她的種種好都視若無睹,這讓心高氣傲的他無論如何都沒法接受。

「你們倆到底是怎麼了?」

眼見兩個人就要吵起來,在一旁靜靜看著的李老爺重重咳嗽一聲,「青琮,你什麼時候說話變得那麼任性了?平日爹是怎麼教你的?都是快嫁人的人了……」

「爹爹,我不嫁!」壓根沒察覺到父親那句話背後的意思,李青琮順著父親的話激動地大叫起來。

「你說什麼?」

可她話音剛落,站在一旁的袁書譽卻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大聲地喝斥出聲。

她到底怎麼了?

突然就變得這麼激動,他可不允許到了這種時候,她還拒絕嫁給他!他袁書譽喜歡上的女人,絕對不會讓給別人!

「你給我听清楚,我李青琮就算一輩子嫁不出去,也不會嫁給你袁書譽。」扭動身體用力想要掙開他的雙手,可李青琮卻發現自己只是徒勞。

「青琮,不要鬧……」

「不要踫我!」見掙不開,李青琮干脆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悲痛地哭泣起來,「既然青月已經是你的人了,你為什麼還要來欺蹁我?」

「青琮……」

「不、不……」

狂亂地揮著手拒絕他,李青琮也不知道自己是想要拒絕從他嘴里听到更殘忍的真相,還是拒絕接受那麼可怕的現實。

拼命地搖著頭,就在袁書譽湊過來的臉越來越近的時,李青琮只覺得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整個人陷入昏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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