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無表情是以為自己很帥嗎?我最討厭這種男的。」司子衿坐在客廳里,盯著電視里的LIVE跨年演唱會說道。
「你已經說過一百次了。」羅天倫對司子衿翻了個白眼。
「為什麼討厭?我很喜歡這個樂團主唱啊。」謝曉霓踢了下司子衿的椅子。
「你眼楮有問題嗎?那種冷眉冷眼、長得像蠟像的人有什麼好喜歡的,一看就是沒血沒淚的感情敗類。」司子衿說。
「你不要因為樂團主唱長得有點像季揚,就毀謗他。」謝曉霓說。
「我原本不覺得像,可是愈看愈像耶。想想真的沒天理,像你這種審美智障,居然可以在十八歲的時候遇到那麼帥的男人。」羅天倫咯咯笑著抓起抱枕,朝司子衿扔去。
司子衿接住抱枕,立刻反擊。
羅天倫被K中,慘叫一聲。「濕紙巾暴力女!拜托你學學雙胞胎姊姊司青青小姐好不好!」
「你再說啊。」司子衿拿起手里的相框,作勢欲打。
「你們兩姊妹全是如花似玉的人兒啦。」羅天倫咕噥了一聲。
司子衿低頭看著相框里她和青青高中時的合照。
如花似玉的人是姊姊司青青;從動作到說話,就是又美又溫柔,天生有女人味,當選日本男人心中想娶的大和撫子都能無愧。
「你看,司子衿只有在陷入沉思的時候才有女人味。」謝曉霓壓低聲音說。
司子衿射去一道瞪視,謝曉霓立刻別開眼,無事人般開始吃喜餅、翻婚紗照。
「媽啊,子衿你姊姊這張根本就是藝人照啊!美到沒有天理,你姊夫真的是賺到了,難怪七早八早就把她娶回家。」謝曉霓說。
「子衿姊夫也是極品啊,有錢又帥。」羅天倫說。
「他對我姊姊很好。」
「所以,你姊已經不愛那個季揚了?」羅天倫說。
「是啊是啊,說來听听嘛。」謝曉霓睜大眼看著司子衿,表情像吃了興奮劑。
「那麼久的事情了,應該早就不愛了。」司子衿抿緊唇,不想提這事。
「拜托!她跟季揚的事也不過過了七年,又不是轉世隔代了,她也才二十五歲好不好!」羅天倫戳了司子衿一下。
「她要結婚了,不要再提起那個觸霉頭的人,可以嗎?」
「誰?季揚嗎?」
「摩天倫!你找死嗎!」司子衿咬牙切齒地說。
「喔喔,她喊我外號而且在握拳頭了,我們快閃!」羅天倫把一臉還想听八卦的謝曉霓架到門外。
「可是,我們不是說要一起跨年嗎?駱奇那一團唱倒數啊……」謝曉霓還不想走。
一听到「駱奇」這名字,司子衿再度對他們射去一眼,只見羅天倫立刻壓著人往外走,邊走邊說道︰
「駱奇對你很好嗎?干嘛還看他?而且現在才十點,離跨年還八百年那麼久,我們先去買消夜……」
門被關上,司子衿看著婚紗相簿里姊姊美若天仙的笑容,啪地一闔上婚紗相本。
電視里,那個貌似季揚的歌手還在唱歌。
司子衿捶了兩下胸口,不明白那里為什麼會痛。明明已過去七年了,而且中間她還歷經了七年非人的醫學院生涯,怎麼可能會忘不了季揚……
她想,結論無非只有一個,就是——
是人就不會忘記那種敗類!那種她一直以為是男朋友,可他卻告欣她他要和她姊姊交往的敗類!
手機傳來LINE的叮咚聲,司子衿拿起手機,看到羅天倫傳來的簡訊——
星相書上說,你今年的愛情運很旺喔,忘了季揚吧。
如果放下真的那麼簡單,怎麼還會有那種教人如何放下的書?
而她與他其實並沒有愛得那麼深,一切不過是因為季揚是她的初戀,所以難忘;一切僅此而已,真的……
至少,她是真的很想這麼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