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東方城堡內,光城聖院所住的南殿,一片燈火通明。「你可以說說,這麼做的用意為何了?」
坐在高位上的大司聖,擦高一邊白眉,清楚道︰「理由最好能夠說服本司聖,否則你擅自承諾月帝解除婚的,未來月帝恢復記憶,可想過後果?」
「為了月帝的安危,暫時不能讓他恢復記憶。」蘭飛道。「說清楚一點,如果是你逃避大婚的新手段,本司聖可不會任由你這麼胡鬧下去。」
「蘭飛大人,我也想知道這麼做的原因,因為我等于與聖院一同欺騙月帝。」為人臣子卻欺騙主子,這讓伊爾貝不好過。
「我取銀星石時,看到預見畫面,月帝會因為我而出事。」「你看到銀星石的預見畫面?!」大司聖和身旁的席斯互望一眼。蘭飛將銀星石所出現的預見畫面說出。
「好些畫面很凌亂也沒順序,但這幾天,陸續出現的事情,與預見畫面一一相合,雖然月帝說過,預見畫面有時是過程而非結果,但我不想拿月帝的性命賭是過程還是結果。」
蘭飛幽幽地道。「月帝躺在紫白千瓣晶棺內?!」這個預見畫面讓眾人也嚇住,因為唯有聖君隕落,才會以千瓣晶棺入斂。
「我們當時也不明白,為何銀星石會讓飛飛看到預見畫面?但事關聖君安危,寧謹慎也不宜冒險。」紫薇嘆氣道。
在妖精界听蘭飛講訴時,紫薇、破軍、廉貞雖不解,卻也只能接受她提出的方法,以另一個身份出現,尤其廉貞看過春握住銀星石的異狀,現在終于知道為何。
「春握住銀星石看見預見畫面,月帝握住銀星石竟被此石浩氣反沖而失憶,這銀星石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怪石?」破軍搞不懂,畢竟從來不曾听聞此事
「星曜流影所成的銀星石,只有上父、學院長和神祭司所擁有的神性靈力才可與靈石共鳴互流。」沙婷記得銀星石的特征。「飛飛體內有神性能力?為何會看到預見畫面?」
大司聖反沉默不語,白須下似乎透出沉重。「會不會和無聲之滅有關?」席斯忽道。「不無可能,此石敏感,飛飛經過大海之劫,讓無聲之滅以魂神二分法進行過救命的行動,或許多少被無聲之滅灌注金色神性。」大司聖也認同這說說法。「至于銀星石因過大浩氣反沖月帝靈識的事。本司聖懷疑有人動手腳。」
「有人對銀星石動手腳?」大家對這句話同感震驚!「本司聖拿起此石無事,卻在月帝以月華聖氣感應時出事,可見是有心者對著月帝而來。」
大司聖一番解讀讓眾人錯愕!「對方要月帝的命嗎?」伊爾貝不解。「會想要聖君的命的妖魔很多,但如何接近銀星石?」銀星石對魔氣敏感。
「不,銀星石再怎麼說也是聖物,它要不了月帝的命,此石沖擊靈識造成的失憶也非長期,只是不知何時恢復,更麻煩在…這個時機!」大司聖長須下的沉吟,
另外一番思緒在心。「而且能灌入浩氣的人自也帶有神性聖氣,只能說絕不是簡單任務,其動機。姑且將它認定是要制造困擾吧!」
「制造困惱?那就是看熱鬧了!」蘭飛此言一出,大家不約而同全看向某個家伙。「干嘛全部看著我!」席斯不得了地跳腳喊︰
「你們這種眼神,是對本神官崇高的人格、堅貞不摧的腰骨,聖潔無私的品格,是強烈的侮辱,我非常嚴重地表達抗議。」重點是,他若干這種事,
把月帝弄失憶干嘛,對他的光榮、財富一點好處都沒有!「我想大家只是對困惱和看熱鬧感慨了點,不用這麼激動。」破軍干笑。
如果不是很清楚,席斯沒強大的神性聖氣,說是他干的,應該沒人懷疑,畢竟興風作浪、看熱鬧,還真沒人比他強!
「從我取得銀星石,它一直在航界船內,航界船有聖君結界,不可能有人可無聲無息地入侵。一到荒魁之原,就讓月影武士護送往東方城堡,中途也沒听說,
此地是荒魁之原,誰敢在賀格公爵的地盤上動手腳?」蘭飛努力回想這一路情況。「是呀!誰敢在賀格公爵的地盤上動手腳。」大司聖對這句話重復得別意,再次看向席斯。
「依我看,現在當要之事,是春和月帝之間要怎麼處理。春還沒說清楚她到底想干嘛?」席斯把焦點再對向蘭飛,他未來的光榮和財富,是絕對要顧好的。
「你希望對月帝隱瞞到何時?」大司聖問。「從預見畫面推測,應都是我未恢復靈氣前,因此金色雙月來到前,我望月帝恢復記憶,再不想勾起他對春之聖使的興趣。」
「你若要隱瞞月帝,就不該出現,剛剛花苑中,月帝一看到『七殺』,眼楮都直了。」沙婷道。
「搞到最後,月帝對七殺感興趣,這跟有沒有隱瞞春的一切,不都一樣」「銀星石未來得歸還坦洛慕,此石當初為我所取,女王希望我親自出馬負責。」蘭飛一嘆。
「我原本只希望以一個讓月帝不能忽視的身份,好名正言順地留在東方城堡,又可暗中保護月帝。」要留在東方城堡得有月帝承認,否則她無法待到第二天,結界的氣會鎖住她。
「但是,蘭飛大人您恢復靈氣的方式必得和月帝有。進一步的關系,若月帝始終對春之聖使反感,豈會願意相助?」伊爾貝憂心地問。
目前月帝只知春之聖使恢復靈氣需有金色雙月,還不知方式是什麼?「妖精界給了我一朵寶石花,在金色雙月的聖力灌傾下引動花中靈氣,月帝當晚一定會恢復記憶,
只要雙月已過,只怕他又要回到失憶之態。」「月帝再怎麼說都是月的聖君,銀星石的星玄之力豈會高過月華聖氣,現在還不清楚銀星石造成的影響到什麼程度,但恢復只是時間問題。」大司聖看著蘭飛,點出輕重。「還有,就怕這個記憶並不是徹底消息,時間一久很難瞞過月帝,你若打算用這個作法,得當心月帝一旦恢復記憶,能否諒解?」
想到紫白千瓣晶棺,蘭飛絕不要看到這個發展,她堅定地迎視大司聖。「就算月帝不諒解,我也決定這麼做,哪怕他有所懷疑,也會有人幫我,讓月帝別記起這一切,請大司聖支持我的作法。」「你還找了人助威?」大司聖不敢置信。「我總得確保一切的事能順利進行,再難受也得做。」
親耳听見月帝要解除婚約,甚至對她的嫌惡,更以全然陌生冷漠的眼看她,確實令蘭飛難受。但只要忍下這些能換得月帝平安,她願意!
「還有誰要跟你一起欺騙聖君?」能讓月帝接受的人寥寥無幾。「其他三位聖君?老月?」見蘭飛抿著唇沒回應,大司聖忽想到。「不會是界賢者吧?」
後天要開啟稜界光,界賢者要在原聖山上引天極昊氣,再由下任地皇開啟地氣接應,好接引在不同方位的聖君,在稜界光劃下後注入聖氣。
「確實有听說界賢者進行玩稜界光,打算往荒魁之原,一見賀格公爵。」沙婷想著聖院最近傳來的訊息。「你這方法,是把大家一起拖下睡欺騙聖君,當月帝恢復記憶時,只要他有一絲絲一毫毫怪罪光城聖院,就等著司律庭治你的罪吧!」大司聖起身捶捶折騰一整晚的腰肩。不是吧!「這也要動用司律庭?!」她是為聖君安危呀!「當然,這種事本司聖肯定要治你一個「置上司尊嚴于不顧」的罪名。所以月帝一恢復記憶,自己扛不起最好,若扛不起,聖院能做的,就是一事降一事,月帝怪罪聖院,聖院再處置你。
月帝心疼就不好再怪罪聖院,月帝若不心疼,你就等著好看吧!」「那我寧願領司律庭的懲罰。」蘭飛咕噥。月帝是不會讓司律庭懲處她,因為他向來自己動手,而且會讓她很好看!「這幾天為你和月帝人仰馬翻,本司聖累了,為了應付接下來的稜界光,大家需要好好休養元氣。」大司聖示意散會,在席斯和沙婷的陪伴下離開,紫薇、廉貞、破軍則在旁商議稜界光進行時的任務分配。「蘭飛大人,你要小心花理夫人。」伊爾貝離開前,提醒蘭飛。「她忽然出現,只怕別有心思。」
「正好可借她的別有心思,讓月帝對我保持距離。」蘭飛一副清楚地拍拍伊爾貝的肩。「今晚商議,還望少相接下來多多幫忙,打點月影武士們,要他們千萬別泄露口風。」
看著離開的蘭飛,伊爾貝實在很想告訴她,千萬別看輕花理夫人想做的事。
在寢殿的月帝,滿腦回蕩著花苑中出現的人,白發、紫瞳。抑不住心中悸動,為何那位七殺,神韻、聲音都讓他這麼熟悉。「天御。」
為何他會覺得那對紅唇好幾次喚過他的名字,甚至每當喚出時,總是帶著求饒的意味。「你。心中還在生我的氣,是嗎?」
「我討厭你的霸道、討厭你的威脅,更討厭自己現在的無能為力…」「我、我並沒有。要逃離你,只是。想到下任地皇可能在天虹鎮…」月帝抓緊心口,憶不起為何會出現這些話,但那留在腦海的聲音——正是七殺!為何七殺會對他說過這些話?!「。別再挑戰朕,更別再擅作任何決定,尤其離開朕。」
抑不住竄上腦海的聲,隨又——刻化在心般的抽緊,他在對誰說話?為何他會說這些話?「魂神之軀有著朕對你的一切愛戀。只要你敢再離開朕、欺瞞、玩弄朕的感情,你奪走朕的心多少,竊取朕的情多少,折磨就有多少!」「月帝,您怎麼了?」來到寢殿的伊爾貝看到主子抓著胸口,面色緊繃,他急忙上前。「要傳東方城堡的御醫嗎?」
月帝抓住他的手腕!「伊爾貝,在銀月古都時,七殺與朕可有。其他互動?」
「她。沒有。」看到主子焦急、迷茫的神態,又想起春所言的預見畫面,伊爾貝吞下想回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