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逼我嫁 第十七章 作者 ︰ 芳妮

孟佳梨睡了一個舒暢的好覺,昨晚的不適在睜開眼的這一剎那完全消失,讓她覺得自己好像又活了過來。

她一臉滿足的伸了個懶腰,眼楮瞟了眼桌邊的鬧鐘——嚇,已經快中午了?

孟佳梨整個人頓時驚醒,跳下床,沖進主臥室內的浴室隨意盥洗了下,又快步走出來自衣櫃找出一套休閑服穿上,長發簡單的束在腦後,趕緊往房外步去,只是才走出房門,就听到一陣激烈的爭吵,讓她在要到達客廳時頓了頓——

「我不要,你以前從來就不會這樣管我!」耿安茜埋怨的聲音傳了過來。

「以前是我疏忽了。」耿柏恩低沉卻不許反抗的道。

「既然如此,為何現在突然要這樣限制我?」耿安茜越來越激動。

「哥是為你好。」

「不對,哥,你該不會是听了那女人的話吧?」她發出質疑。

「不要扯開話題。」耿柏恩的聲音听不出任何情緒。

「哥才是,以前我怎麼打扮,幾點出門,幾點回家,你從來就沒干涉過我,為什麼昨晚那女人才為這件事跟我起沖突,你今早就對我說教?還說不是因為她!」

耿安茜語氣帶著些微的不可置信。

「看來我真的是太放任你了,我已經決定,以後門禁十點,不用再討價還價!」耿柏恩的聲音冷肅堅定。

「哥?!」耿安茜失聲驚呼。

「還有,那些太暴露的衣服以後也不許穿。」他補充道。

「我不要。」耿安茜毫不猶豫的拒絕。

「你若不听話就給我回美國去!自己賺錢養活自己。」耿柏恩森冷的說。

「哥你不疼我了,你是不是忘記那個女人的爸爸對我們家做過的事情?你該不會心軟喜歡上她,所以看我不順眼了?」

「小茜!」耿柏恩的聲音微微動了怒。

「別吼我,你敢說你今天一早攔下我不讓我去叫她起床準備早餐,還不顧我反對,硬是要把狗放進來,不是因為心疼那個女人嗎?你怎麼會這樣?才過沒多久,你就忘記自己娶她回來是為了報仇,忘記我才是你該疼愛的妹妹了嗎?」

「住口,我比誰都知道孟家跟我們家之間的深仇大恨,用不著你提醒我!」

「既然如此,為何听她的話?」

「我說過,我是為你好。」

「我不想听,我討厭你,我去住外婆家不回來總行了吧!」耿安茜大吼的聲音隨著大門猛的關閉而趨于寧靜。

孟佳梨暗嘆口氣,悄聲退回了房間,雖然她對于耿柏恩竟然會把她的話放在心上而感到驚喜,卻不想現在出去,以免掃到台風尾。

可才進房,耿柏恩卻黑著臉闖了進來,二話不說就壓上了她。

「柏恩?!你要干麼?」孟佳梨錯愕的看著他那一雙燃燒著怒火的黑眸。

耿柏恩分不清這股憤怒是因自己而起,還是因為她。

妹妹剛剛的質問還在耳邊迥蕩,一句句戳刺著他,似乎在諷刺他的虛偽。

不,他絕對沒有忘記孟佳梨跟他之間無法抹滅的仇恨,也沒有因為再次跟她相遇、相處而心軟。

他不是當年那個偷偷喜歡著她的小胖子,她也不再是小時候那個總是為他出頭的小女孩,他怎麼可能會愚蠢到再次被蒙騙?

不可能!

耿柏恩不斷在心中強化自己對她的仇恨,提醒自己娶她的目的絕對不包括愛情,想用行動證明自己沒有被動搖,一手抓住她的雙手固定在頭上,另一手已經粗暴的褪去她衣物,像在發泄什麼似的,不讓她有任何適應或準備的機會,猛的一頂,將自己深深埋入了她的體內。

刺痛在他進入時自腿間蔓延開來,讓她不由得皺起了臉龐,身體直覺想要反抗,但在看到耿柏恩臉上那種矛盾掙扎的憤怒,心中頓時一片柔軟,雙腿反而圈上了他的腰桿,讓自己更加貼近他。

她的順從讓耿柏恩自狂躁中驚醒,倏地松開了對她的箝制,狼狽的想要退出自己,卻被她用雙臂攬住了頸項往下拉,他的唇瓣同時觸上了一片潤澤柔軟。

她羞澀卻堅定的將舌頭探向了他的唇齒間,舌尖在他的唇瓣上挑逗的畫著圈圈,在他情不自禁的松開齒關時,滑進了他的唇內,如一條靈巧的魚兒般,勾動著他的舌,誘惑著他同游。

原本的自我嫌惡在她的魅惑下瞬間被熊熊燃起的欲火給覆蓋,原本燒著怒火的艷紅瞳眸也被墨般的幽深所取代。

孟佳梨的手不確定的探入了他尚未褪下的襯衫內游走,試圖讓他感受到第一次時,他加諸在自己身上的歡愉。

……

孟佳梨原本溢滿溫情的心好似被潑了盆冷水般驟地涼了下來,扯起被子將自己整個人蓋住,苦澀的笑容爬上唇角,縱使在心中不斷替自己打氣,告訴自己,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她總能化解兩家人之間的仇恨,可艱辛的過程還是讓她有點灰心。

一直以來強忍的淚水終于悄悄的滾落眼角,滑過了唇邊苦澀的弧度,無聲無息的染濕了凌亂的床單。

孟佳梨沒讓沮喪的情緒影響自己太久,畢竟她的外表雖然給人文靜柔弱的感覺,但經過醫學院的磨練與在醫院里見識過太多的血肉模糊、生生死死,內心早就練就了不會輕易被打敗的堅韌性格。

所以即便耿柏恩一直沒給她好臉色看,對她諸多挑剔,甚至在床笫間用言語羞辱她,她依然溫和淺笑,讓所有的折磨都像打到一團軟棉花上,使不上力。

耿柏恩當初不許孟佳梨再去診所行醫,為的就是要剝奪她喜歡的人、事、物來打擊她,可沒想到她不但沒有預料之中的沮喪與抗議,反而樂在其中似的當起家庭主婦,每天洗衣煮飯,打掃家務,不管他多晚回家,總會有一盞燈光與溫熱的餐點在等著他,讓他第一次有期待回家的感覺。

而這感覺讓他越來越煩躁,總覺得有些東西似乎逐漸月兌離了自己的掌控……

「哥,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說話?」耿安茜抗議的埋怨聲穿透耿柏恩的思緒,將他拉回了眼前。

「所以呢?」他佯裝自然的反問。

「外婆,你看哥啦。」耿安茜搖了搖身邊的老婦人,撒嬌道︰「你一定要幫我罵他。」

「呿,難怪被你哥罵,越來越沒大沒小,怎麼可以這樣跟哥哥說話?」老婦人白了耿安茜一眼,但誰都听得出她話中的寵溺,畢竟是從小帶在身邊的孩子,自然感情深厚。

「還不是哥變了。」耿安茜噘噘唇,不以為然。

「小茜,你哥都是為你好。」坐在一旁的齊詩芸裝出一副賢慧的模樣替耿柏恩說話。

「詩芸姊,你別替他說話了,你要是知道他是為了那個賤女人才這樣對我,你一定比我更火大。」她越想越生氣,聲音不自覺的揚高。

齊詩芸的眸底閃過一絲妒恨,但很快又恢復溫婉,「你一定是誤會你哥了,那個女人跟耿家有這麼深的仇恨,你哥不是個不分是非對錯的人。」

耿柏恩聞言睨了她一眼,俊美的臉龐上沒任何表情。

「只有你才會一直維護哥,哥也真是的,要報復用其它手段就好了,干麼要娶那女人回家?也不想想你等了哥多久,要娶也應該是娶你。」耿安茜心替齊詩芸打抱不平。

齊詩芸默默垂下眼睫,擺出一副委屈十足的模樣,一邊偷瞄著耿柏恩的反應。

「詩芸一直是我的好朋友。」

耿柏恩淡淡的一句話又粉碎了齊詩芸的期待,好不容易才能勉強不讓自己失態。

「哥,我看你該不會是因為喜歡上那個女的,所以才拋棄詩芸姊吧?」耿安茜一直到齊詩芸洗腦,早認為他們之間有曖昧,根本不相信什麼朋友之說。

「你看看你,越說越離譜了,你哥跟齊小姐本來就只是好同學跟好朋友,別亂講話,免得齊小姐尷尬,以後不敢上門了。」老婦人注意到耿柏恩臉色驟沉,趕緊出面打圓場,她知道孫子的脾氣,真動怒起來,她也攔不住。

听到老婦人的話,齊詩芸努力維持的平靜再也無法持續,臉色陰沉了下來。

「外婆,人家今天叫你把哥叫來是要你幫我做主,你怎麼反而一直幫他講話?算了,我不理你們了。」耿安茜驕縱的大喊,站起身就往外走。

「我去勸勸她。」齊詩芸見自己唯一能下手的耿安茜跑了出去,當然要立刻往外追,在她身上繼續下工夫。

等她們相繼離開屋內,老婦人才將目光重新放在孫子身上,輕輕嘆了口氣,「外婆沒想到你會這樣做。」竟然一聲不吭就娶了孟家的女兒。

耿柏恩緊抿著薄薄的唇,臉上流露出頑固的神情。

「你這孩子……」老婦人見他不說話,又是一陣輕嘆。

「外婆,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耿柏恩好半晌才擠出一句。

「你一直都是不需要外婆操心的好孩子,可是這次……為什麼就是不能放下過去,偏偏還要冤冤相報?你媽媽是外婆唯一的女兒,你們是她留下的唯二血脈,外婆真的不希望看到你深陷在仇恨之中,過著不開心的日子。」她還記得小時候的耿柏恩是個跟彌勒佛一樣笑口常開,溫柔貼心的孩子,曾幾何時,他變得俊美挺拔,可也深沉抑郁,心心念念都是報仇,不再像以往那般快樂了。

「我忘不掉爸死前的不甘。」尤其更無法原諒,是他們讓自己忙到連父親最後一面都沒見到,造成他終身遺憾。

「你爸他走之前的想法,你難道就全然清楚了?」老婦人憐愛的看著孫子,心疼不已。

「我是他兒子,一路陪他走來,沒人比我更清楚他對孟瑞泰的怨恨有多深,此仇不報,我爸難以瞑目。」耿柏恩堅毅的下顎微微繃緊,像是在說服自己似的加重語氣。

「柏恩,你父親不是有留下遺書,為何不打開來看看說的是什麼?」以她對女婿的了解,相信他絕對不會願意自己的兒子把報仇當成生存的目標。

「不,直到我替爸報仇成功那一日,我才有資格打開遺書,才能安慰父親在天之靈。」他毫不猶豫的道。

「報仇成功?那女孩我記得,小時候我帶小茜去看你們時,你還緊跟著人家不放,說這輩子都要照顧她,你娶她是真的恨她嗎?外婆不希望你自欺欺人,搞到最後傷人傷己。」這孫子固執跟死心眼的個性根本遺傳他媽,心軟則遺傳他爸,擁有這兩個人的血緣,她實在不相信他能像他講的這樣冷酷無情,更別說他為了那女孩的幾句話就改變對妹妹的管教態度,這答案還不夠明顯嗎?

「外婆,我不再是那個被她耍得團團轉的笨蛋了,你別擔心,我娶她純粹只是要讓孟瑞泰嘗嘗寶貝女兒被我任意欺凌的痛苦滋味。」耿柏恩站起身,試圖結束這場對話。

他的仇恨太深,卻沒察覺或許有部分是因為曾經對那女孩的深深喜歡。老婦人知道越說他只會越抗拒面對內心深處的聲音,只好暫時不提,轉口道︰「我會再勸勸小茜,你別擔心,她的確也該收收心了。」

「謝謝外婆,改天我再來看你。」耿柏恩這才松開了唇線,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好了,去忙你的吧,外婆只希望你們兄妹倆健康快樂就好了。」老婦人擺擺手,又是一陣嘆息,轉身走向屋內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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