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愛成婚 第十六章 作者 ︰ 安靖

第九章

關靖頭一站就是直接上周家,來應門的又是周梓婷的爸爸。

似曾相識的場景,但卻是抱著不一樣的心情,這一次關靖的態度更加畢恭畢敬,「伯父你好,請問梓婷在嗎?」

周父也認出關靖,但在听到他狀似親昵的稱呼時,周父的眉頭緊皺起來,「你找我女兒有什麼事?」周父的語氣不算太好,因為直覺告訴他,他女兒最近的異常絕對跟眼前這個男人有很大的關系。

「我……伯父,雖然比較唐突,但是請你將梓婷嫁給我。」來的時候關靖已經想得非常清楚,這一個月的相思入骨已經充分地告訴他,他真的愛周梓婷愛到非她不可的地步了,

從他願意放棄在台北的生活,跟著她來到她最愛的小鎮里一起生活,那就是一個很明顯的提示了。

「嫁給你?」周父顯然沒有想過他會提出這個要求,畢竟他對關靖的印象還停留在一年前,而且還不是什麼好印象。

「對,伯父,我很喜歡梓婷,我想跟她過一輩子,我向你保證我絕對會好好待她,不會讓她跟著我吃苦的。」關靖無比誠懇地說,唯恐周父會阻止。

周父顯然也是十分混亂,因為女兒最近行為異常而且悶悶不樂,現在突然間又有個人沖出來說要娶他的女兒。

「這話你還是自己對婷婷說吧。」最後周父決定把決定權交還到女兒手上,只有女兒自己才能決定誰是與她過下輩子的人。

「那她……」

「她現在不在家,應該在陳二陳嬸家替她看著孫兒。」看樣子關靖也不會待在家里等周梓婷,所以周父直接告訴他現在周梓婷會在的地方。

「謝謝伯父。」知道了目的地,關靖又抱著壽壽離開了,匆匆地前往陳二嬸家。

但是來到陳二嬸家,他可沒有像在鎮長跟周父那里一樣得到好臉色,陳二嬸一見到他那張臉,火氣就熊熊地燃燒起來,一語不發就把門砰地關上,任關靖再追問也不告訴他周梓婷的下落。

關靖只好像一頭沒有方向的蒼蠅一樣到處瞎找,他幾乎找遍了整個小鎮也找不到他想找的人。

此時此刻,他知道如果他想在這個鎮上安然無恙地過生活,最好在找到周梓婷後就開始好好地跟鎮民們打好關系,至少讓他們不必在他找老婆的時候非但不給予正確的線索,還故意誤導他,讓他去相反的方向找,當他意識到而往回找時她已經去了別的地方,那種感覺真的很窩火,但是他卻不敢向鎮民發怒。

從下午一直找到晚上,開了半天車又找了半天人的關靖有點精疲力盡地靠在牆邊,然後蹲下,像只被人遺棄的大型狗狗。

壽壽跳了下地,十分同情地看著他,只不過它在這里也是人生地不熟的,不能帶他去找周梓婷。

關靖自嘲地笑了笑,誰教他自己自作孽,當年當著所有鎮民面前吼她、罵她,這也不能怪鎮民們對他態度不好,不喜歡他。

他輕嘆口氣,打算好好休息過後再回去周家,在周家守株待兔,他就不信她不會回家。

這晚的天空很晴朗,沒有半片厚雲,所以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月亮和星星,在城市里很難看到這樣的景致,他讓自己待在原地欣賞著這樣的美景。

「關……靖?」驀地耳熟的嗓傳入耳里,他迅速地回頭,看到那個同樣一臉難以置信的周梓婷站在不遠處看著他。

他就像是走失的小孩尋到媽媽一樣朝她飛奔而去,他緊緊地將她摟入懷里,半點空隙也不遺留,不斷地親吻巧她的額、發頂,失而復得的感覺太過美好,讓他覺得自己好像在夢境當中一樣飄飄然的。

不只他覺得自己待在夢中,周梓婷也一樣,今天離開陳二嬸家後她的心竟然會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但是不知為什麼,好像突然全鎮的鎮民家家戶戶都需要她似的,東家叫完她,西家又叫她,忙完了南家,又得去北家忙,一整個下午團團轉的,到現在才可以回家。

然後在回家的路上,她卻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不自覺地出聲輕喚,誰知道下一刻就被緊緊地抱在懷里,熟悉的懷抱、熟悉的味道,這一切都在說明她並沒有出現幻覺,眼前的男人是真實的,但是他來這里做什麼?她不是已經離開,回到小鎮來了嗎,他還來這里做什麼?而且為什麼又要緊緊地抱住她?

思及此,她忍不住掙扎起來,但是他抱得很緊,緊到她根本就掙月兌不了,不得已,她只好抬臉,用著最平淡的語氣要求,「關先生,請你放開我。」

「關先生?」他難以置信地看向她,明明兩人隔了這麼久才見,現在一見面,她不但沒有熱情歡迎他,反而用這麼疏遠冷淡的語氣喚他作關先生,他稍稍松開她,「你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回事?我問你是怎麼回事才對!」這莫名其妙的指控讓周梓婷瞪大了眼,「明明已經跟我分手了,你還摟摟抱抱的算什麼意思?我周梓婷不是隨便的人。」

「分手?」他的表情比她更要震驚,「你在胡說什麼,我們什麼時候分手的?我怎麼可能會跟你分手?」

聞言,周梓婷傻住了,「你、你不是給我車票,要我離開嗎?」

「你不喜歡待在台北,我讓你回來你最愛的小鎮,那有什麼問題?」他不明就里地反問她,「你以為我讓你回來是要跟你分手的意思嗎?」

他的話讓喜悅突然點亮了她心里幽暗的那一角,「你……」他的話讓她知道她有可能誤會了他,但是想到離去的那一天,她忍不住又問︰「如果不是分手,為什麼讓你的助理來跟我說那些話?」

「助理?他說了什麼?」

「他告訴我,遠距離戀愛是不可能的事,有誰可以耐得住寂寞而不出軌呢,與其到時候出軌更痛苦,不如此刻早早分手,至少我們不是因為第三者的介入而分……」感覺到他因憤怒而渾身顫抖,她連忙抱緊他,就怕他會突然跑回台北將助理碎尸萬段。

「我要宰了那個小子!」關靖決定了,他一定會好好地讓助理體驗一下什麼叫作有口難言!但目前他要先安撫好懷里對他有著很大誤會的女人,「我明明就只是讓他替我幫你拿拿重的行李,那些話我一句都沒有讓他說,也不是我的意思,我從來都沒有這樣想過,你必須要相信我。」他急切地解釋著,臉上滿是真誠,沒有半點虛偽。

周梓婷覺得自己真的很沒用,他簡單的兩三句話竟然讓她高興得只想喜極而泣,過去一個月如同行尸走肉的那一個人彷佛不是她自己似的,但偏偏她就是相信他,如果他在撒謊,他怎麼會現在來找她?

「混蛋,你真的嚇死我了,這一個月里頭你半點消息也沒有給我,我以為你真的要跟我分手了,混蛋混蛋混蛋!」她嘴里罵著,但是雙手卻緊緊地擁抱著他,不願放手。

「我怎麼會跟你分手,我娶你還來不及。」他俯下臉吻住她,「寶貝,嫁給我。」

一點也不浪漫的求婚,沒有鮮花戒指,也沒有浪漫愛語,只有他一記記急切的熱吻,但周梓婷一點也不介意,她點頭答應了,「好。」

關靖听到她的答復,更加深吻住她,大手在她的背後上下地摩挲著,感受這一個月來缺少的暖香溫玉,吻著吻著,溫馨的熱吻漸漸加溫,彼此的體溫不斷攀升,企圖到達一個美妙的高峰。

「梓婷,寶貝,快帶我去任何一個可以擁抱你的地方,不然我們可能就要嘗試野戰的感覺了……我是無所謂,但是你怕不怕被人看到?」

她當然怕被人看到,如果真的被人瞧見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在這里生活下去,這是一個很壞很壞的念頭,但是她卻又渴望著與他交纏纏綿的感覺,所以最後她將他帶回自己的家。

她偷偷模模地利用後門,趁著家人全在前方客廳,成功帶著關靖鬼鬼祟祟地走進她的房間,關門、上鎖,一氣呵成。

但她還來不及歡呼自己的成功時,身後的男人就好像餓了很久的餓狼一樣從後欺身而上,將她抵在門板上,抬起她的下巴用力吻著,而且還不給她反應的時間,舌頭就在她的嘴翻攪,用力地吻腫她的嘴。

……

激情之後,他稍作休息過後便輕輕退出她的身子,替兩人狼藉的身子稍作整理。

看著周梓婷沉沉睡去的睡顏,關靖只覺此刻無比幸福,就算躺在一張過小的床上,但是他能夠跟她相擁而睡,那比任何事都更能感動他。

將她抱緊,他果著身與她相擁而眠,但陷入深沉的睡夢前,他隱約記得他好像忘記了什麼。

這晚關靖一覺好眠,近一個月沒有睡得這麼好,他從沉沉的睡意里清醒過來,半點都沒有一貫的起床氣,心情好得不得了,忍不住抱緊身旁周梓婷軟軟的身子,那光果的觸感讓他心猿意馬,只想再來一次汗濕交纏,早上是男xing最強烈的時間,他想她也不會介意再跟他來一遍的。

但是下一刻他動作僵住,然後首先檢查身旁的人有沒有蓋好被子,確定她沒有半點的肌膚果|露在外被人瞧見,他才緩緩地轉身,看向房門的方向。

那里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而他的背後則有一個嬌小的孕婦在那里探頭探腦的,一見到他,她小小聲地驚呼出聲,而後漲紅著臉想要把男人拉出去,不過她那小小的力氣半點都拉不動男人。

「你把婷婷叫起來,穿好衣服然後出來,我爸媽已經在外頭等著了。」男人特意加重「已經」兩字的語氣,讓關靖知道他們兩個在周家偷歡的事已經東窗事發,被人發現了。

也對,他們昨天晚上那樣激烈,一道薄薄的門板又怎麼可能阻擋到所有的聲音。

男人吩咐完就拉著嬌小的孕婦出去,並順手關上了門。

關靖有點想笑出來的感覺,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會被女朋友的家人捉奸在床,但是這樣一來,她的家人應該會答應把她嫁給他了,畢竟她都已經是他的人了,不過現在首先要把她叫醒去面對她的家人。

周梓婷還不知道接下來將要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徑自將臉埋在被單里頭熟睡,關靖抬起她的臉,在她唇上啵了一記,「梓婷,寶貝,該起來了。」

「唔……別吵我,我好累……」她好久不曾睡得這麼好了,而且昨天晚上還經歷過一場激烈的運動,所以現在的她累得根本就不想起床。

讓自己的女人累得不想起床,那對男人的自尊是個大大的鼓舞,但是未來的岳父、岳母已經知道了他們的事,他們必須出去面對,「老婆,起來吧,爸媽已經在外邊等著我們了。」

「爸跟媽?」睡意濃濃的她根本就有听沒有懂。

「對,你爸跟你媽,還有應該是你大哥跟大嫂也在外邊客廳等著我們。」

這一次周梓婷听進去,也懂了,她從床上彈坐而起,一臉震驚地看著關關闔上的門板,她很想鴕鳥心態地重新躺上床,假裝自己沒听到,但是關靖說出這句話就代表他們的事已經被家里的人知道了。

「寶貝,我們先穿上衣服,再去見爸媽,然後你想再睡的話我們再回來睡。」他拿過她的衣服披到她的身上,遮去讓他激動不已的美麗春光,見她還是呆呆愣愣的,他心情還是非常好地湊上前在她臉頰邊親了一記,「沒事的,老婆,我們會很好的。」

她回神,輕嘆口氣,「我當然知道我們會很好,我爸媽一向開明,不會阻止我談戀愛,可是真的太丟臉了,居然被人捉奸在床。」越想她就覺得越是丟臉,不過丑婦終須見家翁,他們終是要去面對她的家人。

「沒關系的,我們就要結婚了。」雖然他也覺得丟臉,但是他的臉皮始終比她厚,所以很快就接受了。

「結婚?」

「對,昨天你已經答應了我的求婚。」他眸色一沉,「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否認的。」

「我沒有想要否認。」她還記得自己答應過什麼,「結婚後我們就回去台北吧。」雖然她還是不喜歡那里,不想回去那里,但是為了他,她願意接受。

這一次的分開再重聚終于讓她知道她真的已經不能跟他分開了,分開一次她就已經如此傷心,再來一次,她怕自己會承受不了,所以既然不能分開,那麼她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個台北人就跟著去台北吧。

她的話讓他欣喜若狂,也讓他心動不已,欣喜她居然願意為了他回到她最不喜歡的地方,心動她居然會如此為他,如果不是愛他,她又怎麼可能會作出這樣的妥協。

但是他已經為他們作好了最好的決定,「你知道我這一個月為什麼連一通電話、一封訊息都沒給你嗎?」

她搖搖頭。

「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因為我的手機被唐曜扣留起來了,你在小鎮的電話在我手機里,而我只記得你在台北時的電話,但那支電話號碼你已經停用了,對吧?」

她的確是已經停用了在台北時的電話號碼,因為那時她心如死灰,只想斷掉與台北有關的所有一切,「唐曜為什麼要扣住你的電話?」好端端的為什麼不讓他連系她?

「因為他要我在來找你之前把他扔給我的所有案子全部都完成。」

「為什麼不能等你找了我以後再完成?」她還是不懂個中原因。

「因為……」他伸手把她抱到自己胸前,額頭抵著她的頭,輕聲地道︰「唐曜同意讓我每個月只去台北開一次會,其它時間都用電郵以及電話聯系;還有我告訴他,在未來的三個月我不會接下任何一個案子,所以他扣起我的電話,逼我專心先把那些案子搞定。」

她沒有再問為什麼,因為他的答案已經給予了她所有想知道也想听的了,她瞪大眼,一臉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听了,但是如果是幻听,她不可能可以幻想出那麼仔細又詳盡的答案。

「所以你會到哪里?」她的唇微顫著。

「你想我到哪里,我就會在哪里。」難得的,他吐出一句稱得上是甜言蜜語的話,「但是你必須在那里,因為你才是我向往的。」

心跳怦然,她沒想到他給予她的不單只是愛情,還有承諾,甚至還有他的妥協,以他的個性,她從沒有考慮過他會妥協,因為他就是一個如此霸道,如此自我中心的男人,但是為了她,他妥協了。

說不感動那絕對是騙人的,她感動得想哭,事實上她已經在哭了。

「噓,寶貝,不要再哭了,小心你家里人誤會我欺負你,等一下不肯將你嫁給我,那就不好了。」他親著她的額,低聲哄道。

為了她,他的確改變了許多,就連他最疼、最寵的壽壽都排到她的身後。

然後周梓婷終于想起來了,這一次怎麼不見壽壽?因為他每一次去到哪里都會帶著壽壽的,「關靖,壽壽呢?你把它放在哪里了?」她知道唐家夫婦回到鎮上來住了,所以他不可能還可以借住在唐家。

聞言,關靖渾身一僵。

「關靖?」他的異樣令她擔心地問︰「怎麼了?」

好半晌,關靖懊惱地看向她,「我忘記它了。」

她訝異地瞪大眼,「忘了誰?」

「壽壽。」他給她一個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後迅速地起身穿衣,「昨天它還在我的腳邊,但是我見到你以後我就忘了它了。」

「什麼?」她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也跟著起床穿衣服,「關靖,你是不是瘋了?」如果不是瘋了,又怎麼可能連最疼、最愛的壽壽也忘得一干二淨。

「對,周梓停,你讓我瘋了。」懊惱又氣不過的他在她唇上重重地吻了吻,而後牽著她的手走出房間。

面對一臉嚴肅的周父、周母,他先說了一句對不起,這句對不起不是因為他在婚前吃了人家的女兒,而且還丟臉地被捉奸在床,這句對不起是因為在被捉奸在床的下一刻,他要跟他們的女兒一起去找那只丟失了,名為「壽壽」的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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