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惡少 第五章 作者 ︰ 辛艾

那女孩跑得太快,他不知道女敕白縴細的長腿,竟然能發揮不可思議的速度,走進分歧的巷道,空氣有股香味,白雲飛閉眸,循著芬芳轉頭,張眸時,粉白的牆畔露出一抹新芽般的女敕綠裙擺。

白雲飛走過去,進入幾戶人家的共享外牆,暖風吹來,清甜的香氣益發清晰,他終于找到了她,蹲在別人的花圃中,窈窕的倩影比真花還更嬌更艷。

他停下腳步,說,「雨柔。」低嗓飽含難以解釋的復雜情緒。

棠雨柔下意識地回眸,看見是他,連忙回頭,他怎麼知道她的名字?他調查她!他之前才答應過等到她想說時,她自然會讓他知道她的一切……

「他真得好壞!壞透了……」棠雨柔低嚷,用他听不到的極小語調。

白雲飛一震,看見她竟滿臉淚水,心揪了下,他舉步走過去。

「別過來!」棠雨柔急忙站起身,他發現她嬌女敕的手肘受了傷。

心更揪痛著,步伐也沉重些。

他沒听她的話,一直在接近她,棠雨柔氣哭道︰「我再也不要見到你……」掩面藏入手心間,覺得生氣極了。

白雲飛皺眉,大手一抓,攬她入懷,撞上他厚實的胸膛,棠雨柔掙扎地推開他,旋足就跑,他跟上去。

白雲飛追逐棠雨柔的腳步,她像只無助的小鹿,驚慌的亂跑亂竄,那細細帶著哭嗓的聲音,讓他心疼不已。

「唉……傻女孩。」他好想開口跟她說夠了,但他知道她不會听的,因為她是叛逆的女孩。

急喘著,美顏上的淚痕沒斷過,高大身軀帶著一股壓力,緊迫在她後方,為了逃開,棠雨柔無顧膝蓋傳來的撕裂疼感,她跑得很快,快到不看路急于甩掉他,有好幾次,她差點絆倒,他卻在瞬間攙扶她身子,又讓掙扎的她給跑了,然後,靜靜跟在她身後。

這可教她氣惱極了!

「我討厭你……」她對他說。

「我討厭你……」腳踝疼痛劇烈,然而心口的疼,才真的難受。

她迷了路,也知道他還跟在後頭,氣得加快腳步,尋找出路,彎進一條小巷,這才發現是條死路,腳步終于停下來,而且再也跑不動了,「我最討厭你了……」

眼神晦澀,白雲飛手環上細腰,攬她入胸懷,視線輕移,看見那不斷沁血的膝蓋,她左腳的血漬,無論新與舊,都令人憂目驚心。

他埋進她耳畔,說︰「夠了,雨柔,別跑了……」那嗓音帶著心疼的脆弱,和一絲乞求。

她听了卻覺得刺耳,什麼叫做夠了!那感覺好像是說︰要她別再胡鬧,別任性了。

「放手!」棠雨柔尖叫,柔荑使勁地扳開環在她腰上的手臂,指甲陷進他粗硬的肌肉。

自己的手臂滿是抓傷,他卻反而擔心她的手會不會疼,如願放開她,棠雨柔卻怔楞在原地,扳轉過她嬌弱的身子,對視那淚眼汪汪的黑眸,他手一抓攬,再次將她帶入懷中。

「不要……」棠雨柔掙扎地抗拒。

白雲飛執意將她擁得更緊些,襯衫下的精壯胸膛幽沉地起伏。

「放手!放開我……」她氣憤地踢腳,掄拳捶他肩臂,他不為所動,將她壓得更緊。

棠雨柔使出全力掙扎,淚眸瞪著那沉峻臉容,哭喊︰「我最討厭你了……」

壓抑的情緒終于爆發了,他的唇疊上她的,一抗拒,他就餃得更緊,霸道又凶猛地吮咬、蹂躪著,一刻也不松口,舌尖蠻悍地侵入她口中,纏弄她的舌,棠雨柔一僵,別開臉,大掌卻更加扣緊那桔膩的下顎,舌探得更深更猛。

她用力咬他,直到血腥味蔓延彼此的口,他才暫時放開她,腳一軟,棠雨柔往地上癱,搗著胸口,像換不過氣般的急喘。

白雲飛還不想放過她,一把將棠雨柔拉起,按進干暖的石牆。

再度欺上她微顫的紅唇,昂起下巴,拒絕他的吻,她瞪著他,渾身顫抖,頻頻搖頭,卻發不出嗓音來。

宛如一場追逐游戲,非要將她急欲躲開的唇餃接住。

「我最討厭你……」推不開他,只好放棄掙扎。

白雲飛大掌順著她腰臀,使力一按,結實軀干深嵌她腿間,唇更加堵緊她的嘴,說︰「沒關系,只要我喜歡你就好……」喘息低喃。

從兩人密實的唇間逸出。

揪著他襯衫,她的淚流進他嘴里,與腥辣的血味交融,這次他依然沒有放開她。

他又說︰「雨柔,我喜歡你就好……」

暈迷恍惚之間,她睜開迷蒙的瞳眸,看見遠邊天色染了層紅暈,美眸輕移,發現他正盯著她瞧,棠雨柔連忙低垂眼簾,埋進他胸膛,緋紅的芙頰更勝天色。

她被他抱在懷里,耳畔傳來的是他的心跳,鼻端充盈的是他味道,白皙縴指模了模紅腫的唇、舌,全是他激情熾熱的杰作。

直到女人特殊的磁聲竄入棠雨柔耳中,她才驚覺自己已被他抱回山頂上,她討厭的那間店!

她不喜歡那家店,是因為站吧台的女人似乎和他關系曖昧不清,妒眸瞪著俊臉上的口紅唇印……

「放我下來!我要自己走。」她堅持,雙眸泛淚。

他這才放她下來,抬眼,恰好瞥見葉玲看好戲的笑容,白雲飛聳肩,無奈的笑了。

雙腳一落地,棠雨柔卻突然旋足就跑,「惡心!惡心!在那麼多人面前眉來眼去,真不知羞恥……」

眉心深蹙,長腿跨步,大掌一擒,將尖叫的她扛上肩,穿越看熱鬧的人群,往回走。

「放我走!我不要進去!」她忿然踢腿,掄拳捶打他肩背。

他停下腳步,唇直抿著,道︰「別逼我在這里吻你。」

她終是停止動作,柔荑揪著他襯衫,哽咽說︰「我不喜歡這樣被扛在肩上,好丟臉。」

她都能听到那群人的涎笑和拍掌聲。

許久,他才放下她,低頭凝視棠雨柔難過的容顏,說「不許跑。」

她點頭,他再次將她攔腰抱起,走入店內,彎進轉角,穿越長廊,來到另一處黑色建築物,不同于前面酒館那棟,是徹徹底底的全黑。

從外頭看不出里頭竟然還藏有風格如此迥異的房舍,兩棟房舍間,相連一道長廊。

一入房,他把門帶上,落了鎖,也將那些等著看好戲的閑雜人士隔絕在外頭。

白雲飛直往樓梯走去,上了二樓,寬敞空間全做成他的寢室。

小心翼翼地將棠雨柔放上床,讓她背靠在床頭,拿超軟枕放在她身後,撫撫她的頰,吻吻她的唇,說︰「不準起來,否則……」他沒把話說完。

她點點頭,咬著他性感的薄唇,報復。

他眯起眼,危險地警告,「別隨便咬男人的唇,特別是躺在男人的床上。」伸舌舌忝弄那晶透的耳廓,並說︰「我已饑餓很久,快變成了野獸。」

「無賴!」推開他,她惱怒輕斥。

白雲飛笑了笑,起身離開,龐大身影沒入樓梯間,他人都離開,爽朗笑聲仍舊低低回蕩,棠雨柔眉心輕凝,怒哼了聲。

走上樓時,白雲飛提著醫藥箱,放置在床邊,他模模她的頭,吻吻她的唇,再度轉身離開,走進最角落邊的浴室。

走回來,蹲在她面前,白雲飛托起她小巧精致的足踝,放在自己膝蓋上,用溫濕毛巾小心拭淨她縴細小腿和受傷膝蓋,「痛不痛?」凝固的血痕染紅了她雪白肌膚。

棠雨柔凝眉,身子輕微的抖顫起來。

他邊輕哄,邊親自處理她的腳傷,手勁溫柔地像對待什麼易碎品似,她盯著緊鎖的眉宇和那自責的黑眸,羽睫眨了眨,心隱隱動了下。

「好了。」待傷口包扎完後,他一抬頭,紅唇便堵上他的。

「剛才說的那些全是氣話,其實我是喜歡你的……」在他嘴里緩緩吐道,她覺得有必要跟他解釋,雖然看見他與其他女人廝混;雖然昨晚氣得睡不著覺;雖然他臉上還殘留紅印;雖然情敵就在隔壁棟一樓的吧台里……

「我好想你……」她就是想跟他說。

他回吻,輕輕吮咬她探過來的粉舌,「對不起,我昨天失約了。」

「因為你的情人?」瞅看他,語調很酸。

「我是浪子。」浪子是沒有情人的。

推開他,怒瞠︰「所以,我看到了你和那個叫「楊花」的女人。」

她誤會他的意思了!以為他說因為是浪子,理所當然能游戲人間,雖說,事實是這樣沒錯,但他卻不想這麼跟她說,怕她因此生氣,不再理他。

白雲飛拉回那微微抗拒的嬌軀,抵著她的額,鼻尖與她親昵地輕蹭,沒好氣的說︰「我發誓,我是全世界最落魄的浪子。」這樣的說法她是不會懂的。

那張美顏仍怒紅著,他閉一下眸,喉間發出的低嗓婉轉而深長,「半年……」眼皮緩緩睜開,目光沉定地鎖住了她,「我已經有半年沒踫過女人了,昨天、今天、現在這刻也依然是如此。」

他從沒向人解釋過,但今天卻為一個女孩,盡心、努力的帶著真誠解釋給她听,而且,還說了個會讓他砸掉浪子招牌的秘密。

凝望他,美眸游移了一會兒,似乎想在他臉上找尋什麼,羽睫眨顫,她低垂眼簾,脆弱的閃動了下,「你臉上有唇印……」

頓了下,側首,鏡子倒映著他困惑的臉和不知從何冒出來的唇印。

「該死的!」低咒,他又跌入了深淵,對上她不確定的美顏,臉色陡地沉峻,「我昨天一夜沒睡。」那幾乎是沖口而出的語氣。

他急著解釋,得到的卻是蓄滿一池的淚,美眸顫動地瞪著他。

「等等!我不是那個意思……」

女孩仍不相信他。

白雲飛干脆整個人將她抱起,讓她坐在他腿上,困在他胸懷。

吐道︰「昨天,我也有去海邊,但趕到時,你人已不在,這讓我感到非常自責,為了懲罰自己失約,我在海邊待了一整夜,所以,我才說我一夜沒睡。」輕抬那精致的下巴,用更加強硬的態度解釋,眸光堅定無比,「我昨晚一個人,這是真的,相信我,雨柔。」

「我還知道你罵我是渾蛋。」清晨,天空蘇醒,他才看見沙地深刻著「渾蛋」兩個斗大的字體。

棠雨柔睜著水盈盈的大眼,沒說話,怒意看似緩和了。

他俯首,吻吻那微顫的紅唇,說︰「謝謝你……」始終于肯相信他了。

唉,他可是浪子啊!卻一再再為她退步,不僅毀掉浪子該有的瀟灑,費盡心力地向她解釋一切,還徹底丟盡浪子的顏面,月兌口自己已有半年沒女人的糗話,當她仍不相信他時,他簡直是懊惱挫敗,焦急又無措,幾度還破天荒的說話結巴。

一如方才,甚至為她肯相信他而道謝!敗給了美麗的她,是他這輩子始料未及的,況且她還只是個女孩……不過,話說回來……

「既然你昨天有看到我,為什麼不過來解救我,嗯?」瞪視絕麗的笑顏,他悶悶說︰「那我只好折回酒館,請葉玲幫我擺月兌她……」

見那張俏臉又沉了下來,白雲飛頓口,知道她又誤會了。

「葉玲已經死會了。」不對!這說法容易讓她產生誤會,「她一直是我好友的女人,而且,我保證我從來沒喜歡過她,還有,這兩棟房子都是我的,而那間酒館本來是我開的,但自從葉玲和泰爾發生爭執,所以才會……對了,泰爾是我的好友,也就是葉玲的丈夫……」

縴指壓住他的唇,棠雨柔搖搖頭,要他別說下去。

啃吮她嬌女敕的手指,「我還沒說完。」他似乎已經習慣向她解釋一切,而且還有些上癮,「你的心很細……」會胡思亂想,很容易鑽牛角尖,教他怎能放心得下呢?

「不準說!」抽回被他逗弄得麻癢的指頭,改而用柔荑整個搗住他欲開的口,「我不要當那種疑神疑鬼、歇斯底里的女人……」她擰眼,卷翹的睫毛沾著濕潤。

拉下柔荑,吻吻她柔軟掌心,看著她的眼楮,語氣沉慢清晰地道,「你不會是那種「女孩」的?」他特別強調這兩個字。

抽回手,瞪著他臉上那抹惡劣的興味,眼兒怒瞠得又圓又大。

他在嘲笑她的年紀!

氣悶地咬了口他的肩頸,她推開他,站起身,棠雨柔抑郁不平的插腰怒瞪,火氣難消。

「誰教你不救我。」如果當時她能出面解決,就不會發生這麼多誤會了,「所以錯在你……」沉嗓道明了他才是最慘的受害者。

沒錯,是她佔上風,棠雨柔揚高下巴,靈動明眸閃耀著驕傲的笑意,「那你想怎麼樣?浪子,」嬌細的美妙聲音卻盈滿了嘲諷意味。

「我要……」大掌突然抓住她皓腕,用力一扯,讓她倒進軟床上,棠雨柔尖叫,想起身,他卻撲倒她,「蠻悍地壓住你,讓你箝制我身下,抓住你的雙手,粗魯地舉高定在頭頂,再俯首,霸道地欺上你的唇……」

困在他身下不動彈不得的她,閉著眼,搖搖頭,眼角還配合的濕潤著,並哽咽的說不要了。

這女孩太驕傲了,讓一個浪子徹底的顏面掃地,目光炯炯的直盯著她,白雲飛「懲罰」不下去了。

許久,他未有動作,棠雨柔睜眼,忍不住開口︰「然後呢?」

還敢問!白雲飛眯起眼,俊臉掠過一抹危險的陰影,「沒有了。」

拜托嘛……那眨巴著的大眼是這麼說的。

他嘆口氣,再度堵上她唇,說︰「溫柔的吻你。」這台詞本來是他最想說的。

「就這樣?」她感覺到龐大身軀震了下,對上那雙郁惱的黑眸。

趕緊改口,「不!我、我的意思是……」

沒用了,他已離開她的唇,起身,棠雨柔慌了,連忙伸手阻止。

攬下他的頸,紅唇急于貼上他的,「不要生氣……」吻吻那抿緊的薄居,輕哄。

這句話像觸動了他的底線,她竟然當他是小狗來安撫!他是浪子啊!

他化被動為主動,將她壓進軟塌上,大掌扣住那潔膩的下顎。

密封住她的唇,舌尖抵開她的貝齒,長驅直入地侵襲她的口,卷纏她的小舌,將她的嚶嚀嬌喘,一並糾纏在他火熱激狂的吻中。

她揪著他襯衫,咽喉有種窒息的痛感,別開臉,細喘,他卻餃住紅唇,蠻悍地奪取她的呼吸,一次又一次追逐她的唇。

胸肺間的空氣幾乎被他抽離,她哭了,用力的咬他,直到他放開為止,她急急呼吸,胸口漸漸不再脹痛,她听見他再度開口。

「我是浪子。」

她捶打他,難過的低泣︰「最可惡的浪子……」

「所以要小心。」收攏那掙扎的嬌弱身軀,將她壓進懷中,白雲飛吻吻她發頂,「惹上我,你就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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