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孕送作堆 第十二章 作者 ︰ 米樂

這天假日上午,周若霏帶著沈俊睿回家。

雖然父女感情平淡,但已經要結婚了,她還是決定親自回家告訴父親,並將沈俊睿介紹給父親認識。

周父對于女兒沒有去新加坡雖感到訝異,也沒有多問,听到女兒要結婚,只是淡淡說了句「要結婚了,很好」。

兩個弟弟在認識了未來姊夫後,便被惠春阿姨以做功課為借口趕回房間,惠春阿姨一向不喜歡兩個弟弟和她太過親近。

在父親和沈俊睿閑聊時,周若霏起身,走進廚房,再怎麼說,惠春阿姨也是她的繼母,因此她希望她也可以來參加她的婚禮。

簡惠春一向很少正眼看周若霏,但今天她卻直直看著她,因為有些話想跟她說。

「你可能不知道,我、你父親和你母親,我們是國小同學。」

周若霏驚訝,她只知道惠春阿姨是父親的初戀情人。

「我和你父親彼此喜歡,不過我們一直到讀高中才開始交往。因為家境的關系,我高職畢業後就沒有再升學,開始工作賺錢,而你父親成績優秀,考上了國立大學。曾經,我覺得和你父親差距很大,向他提出分手,可是你父親不願意,他很愛我,說他這輩子只愛我,只會跟我結婚,所以我們繼續交往,可我也知道,你女乃女乃並不喜歡我。」簡惠春想起以前的事,語氣中依舊有著埋怨。

「後來你父親退伍,當了公務人員,幾次希望跟我結婚,但你女乃女乃都不答應,當時你女乃女乃身體不好,你父親不願再刺激她,因此只能將我們的婚期延後。有天,媒人上門說親,對象是你母親。你女乃女乃很喜歡你那出身書香世家的母親,你外公是高中校長,家族里的人不是教師就是醫師,因此由長輩做主,讓他們結婚。」

周若霏在母親離開後,很少和母親娘家的人聯絡,後來外公外婆也去世了。

「當時你女乃女乃病著,你父親不敢頂撞拒絕,因此我和你父親跑去求你母親,只要她說不要嫁,婚事就會取消,我甚至跪著求你母親,你父親也說了不會愛她,但她還是拒絕。

「後來從媒人那里知道,是女方那邊請媒人到你父親家說親,因為你母親很喜歡你父親。難怪無論我怎麼求你母親成全我和你父親,她都不願意……之後,你母親如願嫁給了你父親。」

听到此處,周若霏驚訝不已。惠春阿姨現在說的是真的嗎?她母親不是被安排相親然後不得已嫁給父親,而是自己執意要嫁給父親?

她不知道父母親的婚姻原來背後有著這樣的前因後果,怪不得父親對母親那麼冷淡,母親卻也從不跟娘家那邊的人說什麼,因為當初是她自己選擇要嫁給父親。

母親已經走了,她無從去求證,但如果是真的,那麼母親真的好傻,傻得讓人感到心疼,這麼做值得嗎?

簡惠春低下臉,讓周若霏無法看清她的表情,「你和你母親長得很像,而且愈大愈像,每次看到你,就像看見你母親,所以我沒有辦法對你好,因為我恨。」

她懂了,相信這也是她父親不願與她親近的原因。

惠春阿姨選擇在她結婚前跟她說這些事,是希望她一旦結婚了,不要再跟他們這邊有所聯系嗎?

之後沒有多久,周若霏和沈俊睿走出周家門,她不禁回頭看,眼眶微紅,也許這是她最後一次回來了。

「你怎麼了?」

「我在想,我爸他們可能不會來參加我的婚禮……從小到大,我爸總是缺席我的畢業典禮和所有重要的時刻,所以我想結婚典禮,他應該也會缺席。」

「為什麼?」

周若霏將父母親及繼母的事,大概跟沈俊睿說了下。「以前我總覺得自己是多余的,現在,連家也沒有了。」

看著神情落寞的她,他開口道︰「你忘了嗎?我家就是你家,跟你結婚的人是我,又不是你爸他們,所以他們不來參加,完全沒影響。」

周若霏知道他是在安慰她。「俊睿,謝謝你。」

當他們要離去時,有個高瘦的身影從屋子里沖了出來,喊著「姊姊,請等一下!」

周若霏回頭,是比她小了十歲的大弟周子翔。大學生的他,和照片中父親年輕時十分相像,俊雅帥氣。

周子翔走到她面前,直視著她,「姊姊,我剛剛忘了跟你說,恭喜你要結婚了。」

「子翔……」她眼楮濕潤了起來。

「我不知道以前大人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是我記得小時候姊姊很疼我,每次下課回家,總是帶小點心給我吃。有次我踩上椅子要偷拿冰淇淋吃,差點跌下來,是姊姊抱住我,我才沒有受傷,只不過我當時年紀小,也不太懂事,無法對你說什麼或做什麼,可是,我真的很喜歡姊姊。」

周若霏明白,礙于繼母的關系,大弟不能和她太親近,可是,听到他說很喜歡自己,她的淚水還是不听使喚的撲簌而下。

「姊姊,別哭,要結婚是件開心的事,我希望姊姊以後一定要過得很幸福,還有,我會去參加姊姊的婚禮的。」最後,周子翔和她互換了手機號碼。不管大人的世界如何復雜糾葛,她永遠都是他的姊姊。

周若霏的淚完全止不住,拚命狂流,她真的很高興,太開心了。

「你弟弟不是要你不要哭了嗎,」沈俊睿心疼地將哭泣的女人給摟進懷里,「別哭了,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一個小時後,沈俊睿開車載著周若霏來到位在靠近山區,一處有著兩千平方公尺大的盆栽園,里面栽種了大大小小的各類植物盆栽。

「你不是還想買盆栽嗎?花市那邊真的太擁擠了也很危險,在這里,你可以慢慢逛,慢慢挑選,看上的就全都帶回家。」

周若霏驚喜不已。「你怎麼知道這里有盆栽園?」

「我不是說我女乃女乃很愛種盆栽嗎?我問我女乃女乃,我女乃女乃去問經銷商,然後就找到這里了。走,我們進去。」

這個盆栽園通常只接受大筆訂單,不對外開放個人進來買,但他們都已經來了,因此老板娘還是很客氣地招待他們。听了周若霏想要的盆栽種類,她帶他們到二號區,那兒都是小型盆栽。

老板娘讓他們慢慢挑選,自己便回去工作了。

看著盆栽園,周若霏真的很感動。他知道她心情不好,為了轉移她的情緒,所以才會帶她來這里。

「俊睿,謝謝你。」她又想哭了。

「你剛剛已經說過了。」

「但還是很謝謝你。」至少這一刻,她覺得她不再是多余的,甚至覺得可以生活在這個世上很美好,因為她認識了沈俊睿。

沈俊睿看著她忍著淚水。「你看起來又要哭的樣子,是想要我吻你嗎?」

「我沒有。」某人鼻頭紅紅的哽咽回答。

「真的想要我吻你。」他捧住她的臉,低頭吻上她的唇。

周若霏接受著男人的吻,這才發現自己原來真的想吻他。

在美麗的二號盆栽園里兩人身體貼緊熱吻,原來是件很浪漫的事,卻被突然出現的聲音破壞了氣氛。

「師仔,他們還要吻很久嗎?我們可以出去了嗎?」

「不行啦,現在這樣出去會破壞人家的氣氛啦。」

「可是我的腳麻麻的。」

「叫你不要吃那麼胖就不听。」

兩人停下了吻,呆了下,互看著對方,然後同時笑了出來。沒想到居然有旁觀者,真是太丟臉了。

周若霏趕緊挑了個盆栽,然後到大門口那邊找老板娘結帳,直到上車後,想起剛剛的事,她忍不住又笑了。

「都是你,害我們剛剛丟臉了。」沒事干麼突然吻她。

「至少你笑了。」

也是啦,此刻她內心已經不再難過,也停止哭泣了,都是因為有他陪在她身邊。她微笑著由衷道︰「謝謝你。」

沈俊睿看著那笑得很純真自然的嬌顏,一種溫熱的情緒在內心竄流著,忍不住傾過身,繼續剛才被打斷的熱吻。

星期二這天,沈俊睿中午接了周若霏一起去吃午餐。吃完後,他們要去戶政事務所辦理結婚登記。

用過午餐,兩人才剛坐上車,沈俊睿的手機便響起。是齊大維,要拿上次給他簽名的合約書,因為客戶現在來到公司了。

周若霏建議他先回公司,因為辦理結婚登記不知道要多久,反正下午時間很長,但不能讓客戶等待。

因此沈俊睿先開車回公司,她則跟著他一起走進國盛集團。這是她第一次到他的辦公室,齊大維已經在總經理辦公室門口等著,她也見到了沈俊睿的秘書,當時在春宵酒吧的那個美艷女人。

齊大維拿了合約,「總經理,你上次不是說想跟對方再做討論的嗎?要一起過去嗎?」

沈俊睿看了下周若霏,她體貼地說道︰「你去忙,我在辦公室等你。」

「嗯,不會太久的。」他點了下頭,便和齊大維一起去了會議室。

周若霏坐在總經理辦公室里,李又莉逕自開門進入。

「周小姐,請問你要喝什麼飲料呢?我們只有茶和咖啡,不過孕婦好像不能喝這些。」她皮笑肉不笑的道。事實上她生著悶氣,還以為沈俊睿要結婚的對象長得多美,結果很普通嘛。

「謝謝,我不渴。」周若霏當然感受到對方的不友善,不過她畢竟是沈俊睿的秘書,她不想多說什麼。

她發現李秘書還站在辦公室里沒有離開,還有什麼問題嗎?

「你和我們總經理要結婚了?」

「是。」而且今天要去登記結婚。

「結婚?真是笑死人了,我想請問周小姐,你了解我們總經理嗎?」見周若霏沒有說話,李又莉哼笑。「這些年來,他的身邊只有我,我了解他,因為我們曾經很親密。」

「曾經?意思是現在沒有在一起了。」她也猜到這位李秘書應該曾是他的伴,那天在酒吧,她有看到她很用力趕其他女人離開沈俊睿的身邊,但她知道,他們已經沒關系了。

自從她和沈俊睿同住之後,他幾乎都準時回家吃她做的晚餐,再者,有可能是房子有其他人在了,不再像冰宮,讓他不再覺得孤單,也就不再往外跑,晚上也不需要喝酒助眠了。

沒想到周若霏不但沒有罵評,反而還將她一軍?李又莉美艷的臉上表情變得僵硬。「你懂什麼,你跟其他的女人都只是他一夜的對象,而我跟他在一起好幾個月,比起你們,我特別多了。」

「但你們不是已經沒有在一起了?」她十幾歲就開始打工,曾經遇過很惡劣的同事,也曾經面對很難纏的客人,相比起來,李秘書還滿容易應付的。

李又莉被惹怒了。原本想趁機修理她,以發泄自己不滿的情緒,結果,周若霏比她想像的還不簡單。「現在是沒有,以後還是會在一起,這些年來,除了我,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停留在他身邊,而你,就算跟總經理結婚了,他也永遠不可能會愛你的。」

這一點她早就知道了,還知道他未來也不會愛她,因為她不是他心中的那個小仙女。雖是早知道,但內心還是有些失落。

見到周若霏低頭不語,李又莉很滿意,「像你們這種女人,我看多了,故意耍手段讓自己懷孕,然後要男人負責,我想你最終的目的也是為了錢吧!與其將來被甩得很難看,倒不如現在就拿筆錢離開,不用結婚了。」

周若霏懂了。原來李秘書說了這麼多,就是要她別跟沈俊睿結婚。可是,她不能答應她,縱使知道男人不會愛她,她也要跟他結婚。

因為,她想要給他幸福。

她是為了要給他幸福才要結婚的,雖然她不知道他這陣子過得快不快樂,但至少他氣色轉好,也不再以酗酒來傷害自己,比起以前,已經好了很多。

「我還是會跟他結婚。」她沉靜地說著。

「好言相勸你不听,將來你一定會後悔!你能確定你肚子里的孩子百分百是我們總經理的嗎?別到時候生下來不是沈家的孩子,我怕你一毛錢也拿不到!」

「這個我不需要回答你。」

「是不需要回答,還是心虛不敢回答?」李又莉認定她是心虛。「這些年來,總經理有過那麼多的一夜,卻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懷了他的孩子,因為他總是有做避孕措施,所以,你怎麼可能會懷孕?只有兩種可能,要不是那個有問題,那麼就是你懷了別人的孩子,然後故意賴在總經理頭上!我想應該是第二個,孩子的爸爸根本就不是我們總經理,對吧!」

李又莉說得很激動,但周若霏卻只感到無言。

「你這種女人很可恥,也讓人不屑,為了錢,不擇手段的要嫁入豪門,我很想看看你將來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其實不用想也知道,最後一定會被掃地出門,你這不要臉的女人!」

「李秘書,你現在在說誰不要臉?」這時,一道低沉的嗓音傳來。

李又莉一回頭,看見沈俊睿就站在辦公室門口,她很震驚。他不是去會議室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沈俊睿很少發脾氣,但此刻他非常生氣,因為她居然罵若霏不要臉?「李秘書,現在馬上跟若霏道歉。」

「我……」李又莉氣結。「總經理,你不要被她騙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她剛剛自己都心虛的默認了。」

沈俊睿俊顏更加震怒。「孩子是我的。」

「可是……」

「孩子是我的!」他怒視著她,語氣森冷地道︰「李秘書,你被開除了,請你馬上收拾東西走人,我會讓人事部結算你的資遣費。」

李又莉沒想到自己就這樣被開除,一臉的不可置信,「總經理,我當你的秘書那麼多年,而你認識她才多久,這女人在騙你!」

沈俊睿沒有理會她,僵怒著臉走到辦公桌,按下內線電話。「派兩個保全人員至絕經理辦公室,李秘書被開除了,十分鐘內她沒有離開這里,就將她強制驅離。」

他說完,牽起周若霏的手,留下一臉錯愕的李又莉,走出辦公室。

周若霏其實也有點震驚,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沈俊睿生氣。原來他生起氣來這麼可怕,表情恐怕哪個小朋友見了都會哇哇大哭。

他是為了她而發這麼大的脾氣嗎?

在電梯里,她看了眼沈俊睿,低聲道︰「你難道沒想過,我也許就像李秘書說的,是故意耍手段讓自己懷孕的?」

他瞪著她,「我確定你不會那麼做,你不是那種女人。」

電梯來到一樓,沈俊睿牽著她的手步出電梯,直往門口走去,沒有發現身後的女人因為他的話眼角微潤,有著感動。

周若霏覺得,就算他不愛她,可是對她如此信任,她已很滿足了。

這個下午,兩人前往戶政事務所辦理登記結婚,成為夫妻。

吃完晚餐後,坐在客廳里,沈俊睿突然冒出一句,「我們今天已經登記結婚了,那麼今晚不就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了。」

周若霏一听,臉先一熱,然後紅了。「你已經不生氣了?」下午登記之後,他們又各自回公司工作,他們分開時他俊臉上的表情還冷硬著呢。

「不值得為那種女人氣那麼久。」伸手模著她的臉,他發現自己最近還滿喜歡像這樣對她東模模西模模,覺得很有趣。

周若霏被他模得身體又開始敏感起來,怕待會兒男人又咬她,因此她先提出抗議。「等一下你不要再咬我那里,每次你一咬,那里又癢又難受。」雖然有時也會覺得很舒服,可是就是很敏感。

沈俊睿知道她說的那里,因為懷孕,那里變得很敏感,讓他總喜歡咬上幾回,不過,她說這樣的話,到底是要他不要咬,還是在誘惑他去咬?又癢又難受?害他真的又癢又難受了。

「可是我真的滿想咬的。」現在就想。

只見那張秀麗的臉很認真的想了下,然後點頭。「好吧,你可以咬,但咬小力一點。」

她的回答讓沈俊睿笑了出來。他猜不管他要她做什麼,她都會答應,這個女人完全沒想過如此地縱容他,可是會把他給慣壞的。

可是,有個女人如此全心全意地對待自己,感覺很不錯,還沒有做,身體就熱了起來,連心也是,暖呼呼的。

他說過要她在這里住到老,因為她做的料理太好吃了,而現在,他更想把她圈住,讓她永遠都待在這里,待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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