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愛不愛? 第四章 作者 ︰ 果麗

第三章

「這跟養條狗有什麼兩樣?」

噗哧……夏安杰知道這樣笑是沒禮貌的,但他真的忍不住,居然能這麼比喻,真有她的!

「什麼?!」魏婷無法相信自己听見了什麼。

剛才她說了那麼一大串話,這女人用了一句沒水準的話,就將一切抹去,這算什麼?她又算什麼?

決定不再理會單樂雅,魏婷打算要夏安杰再一次確定他的選擇。

剛才他雖然是說了喜歡,但政府沒有規定喜歡一個人就一定得想,得要與那人交往,甚至是牽手走一輩子,所以……

「夏大哥,試著跟我交往看看吧,我不會讓你後悔的。」

面對魏婷再一次告白的勇氣,夏安杰一方面敬佩她堅持的勇氣,但另一方面因為他是被告白的當事者,為這一點,他卻感到無力。

她得明白一次又一次的拒絕,就是真正的拒絕了,今天他必須讓她完全了解這一個重點。

「我……」正想開口做一次不容質疑的拒絕時,身旁的人兒卻用了最直接的方式代替了他的語言。

單樂雅側過半邊身體,用力一只空閑的手勾著他的頸子,她將他拉向自己。

魏婷狠狠地倒抽了口氣,而一直站在櫃台後的老爹失手打破了一個玻璃杯。

一記玻璃碎裂聲響徹整間店內,這才讓正在親吻中男人與女人緩緩的分開來。

這次的親吻是單樂雅主動的,也是由她結束的。

她露出春風得意的微笑,用著再輕柔不過的聲音對著魏婷說︰「這個男人是我的,你想要也得排隊,等我玩膩,你可能還有撿二手的機會。」

「你、你……」魏婷手指著單樂雅,氣得說不出任何話來反駁她,只能忍著淚問著夏安杰,「夏大哥,你為什麼不推開她?」

「我為什麼要推開她?」現在,他發現單樂雅不只是個性獨特罷了,她其實挺有趣的,他相信真正的喜歡上她並不是一件壞事。

他喜歡她,不再只是純粹的喜歡。

一切都玩完了,這一回她是徹底的失戀了。

「我再也不會喜歡你了,可惡!」在魏婷大喊之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老爹的店。

「你為什麼不推開我?」單樂雅問出了相同的問題。

在魏婷面前親吻他,不過是她一時的沖動,因為她肚子餓,又被魏婷惡意的當箭靶攻擊,所以親吻他是她對這莫名其妙的一切的「回敬」。

不過他的配合演出讓她有些意外,她以為他可能會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著,就算這嚇不著他,但他也不必這麼投入配合吧?

剛才雖然是她主動吻上他的,可她不過是輕輕地將唇瓣貼上他的做做樣子罷了,他卻是在第一時間啟動了這個吻,讓它成為貨真價實的親密接觸。

他說喜歡她,她知道那是真話,卻也明白那只是朋友間純粹的喜歡,所以她不懂。

若他也想順勢完全擺月兌魏婷不死心的追求,那麼兩人做做親吻的樣子,同樣可以達成想要的目的,沒必要認真地與她「交流」。

餐館里的客人雖不多,但也夠了,今天的這一吻絕對能成為鄰居們最近的熱門話題,他倆的名字注定要被綁在一塊了。

「你的味道很好,我喜歡。」夏安杰毫不掩飾的說出他的感覺,指的是吻著她的感覺,也是指她這個人的個性味道。

安靜時夠安靜,有著絕對甜美的氣息;嗆辣時夠嗆辣,誰也別想在她身上佔到任何便宜。

「我以為你對我沒興趣的。」那是她五分鐘之前的認知,而這項認知若沒意外,該是可以著手修正了。

「在你強吻我之前,我是,但現在相信你知道我改變心意了。」語畢,夏安杰在心底開始猜測她接下來可能的反應。

她可能會繼續用直接且犀利的言詞來拒絕他,也可能爽快的答應與他交往。

「今天你得請我吃晚餐。」單樂雅平淡的說出這句完全跳月兌話題的話來。

「為什麼?」請吃飯小事一樁,他沒有不願意,只是不明白她為何突然這麼說?

「剛才那莫名其妙的女人是你的麻煩,但她卻發神經的找我麻煩,說來都是你的錯,而我剛才為你除去了這個麻煩,所以不該請我吃晚餐嗎?」能選擇安靜的時刻,她絕對安靜,但該說話的時候,她也絕對不吝嗇開口,尤其是這麻煩還是他找來的。

夏安杰注意到她的語調說到最後的問句時,變得無比輕柔,而這也讓他發現這是她心情欠佳的表現方式,這個發現讓他挺開心的,雖然她當下心情正惡劣。

若他拒絕請她吃這頓晚餐,他相信她絕對會將他列為拒絕往來戶的黑名單上,所幸他完全沒有加入黑名單的打算。

這一天,他不只請了單樂雅吃晚餐,在離開老爹的餐館之後,他開車帶著她去知名的甜品屋吃了好吃的甜點。

在甜品屋時,看著她因為好吃的甜點而笑眯了眼,他說︰「原來你肚子餓的時候,脾氣會不太好,而且你很喜歡吃甜點。」

除了那個意外的吻,這是他今晚的收獲。

聞言,單樂雅輕淡的瞄了他一眼,隨即將注意力放回盤里的甜點上頭。

夏安杰知道剛才面對魏婷那不悅的情緒,此刻已教她完全收拾干淨,她又回到原本那安靜淡然又懶得理人的態度。

以為她不會回應他剛才的那番話了,但在她吃完第二個水果塔之後,她卻緩緩開口了。

「多半的人在肚子餓時,都會想發脾氣的,而我剛好在其中。」

「還要再吃什麼?」夏安杰貼心的將她眼前的空盤推到一旁去。她很瘦,但比起一般女孩,她的食量不算小,又是另一項新發現。

喜歡她,所以他開始記憶著她的一切,而他知道自己會在日後讓她做起相同的事情來,因為這是愛情。

單樂雅搖著頭說︰「吃不下了,而且我累了。」

「那就回家休息去吧。」

在回家的路途上,車內只有輕柔的輕音樂,單樂雅安靜著,而夏安杰也不願打破這寧靜的時刻。

直到他將車停在她的公寓樓下,在她準備下車時,他才開口說︰「剛才在老爹的店里,我以為我們會成為一對戀人。」

先前他指的喜歡,是指人與人,朋友與朋友間的喜歡,無關性別,去除男人與女人之間,但在她主動的吻上他之後,他再次的思索,認為能夠將這單純的喜歡提升到男女間的情感關系,而他正打算這麼做。

雖然她大半以上是沉浸在安靜的時刻里頭,但這並不表示她是一個難教人了解的人,相反的,她直率的個性讓人可以輕易明白一個重點——

她不會強迫自己勉強跟討厭的人說話,而只要她願意說話的對象,那表示她並不討厭對方。當然,這一切是建立在正常的交友狀況下,得除去像今日遇見魏婷找麻煩的情況。

單樂雅望著他,目光仍是淡然,回應的方式仍是她一貫輕柔又緩慢的方式。

「我並沒有听到任何人說要追求我,他只說了喜歡,並沒有說出追求,這是完全兩回事。」她並沒有佯裝听不懂他的意思,但這也不表示她得順應他的喜歡,想要成為一對戀人,在她的認知里,開口請求對方同意是最基本的禮貌。

「你說的對,這完全是兩回事。」灼熱的目光緊緊的鎖在單樂雅身上,他知道她不會害羞的躲開他的注視,因為她的性情字典里應該沒有那兩個字。

果然,單樂雅的眸子毫不閃爍地回視著他的。

她在等著他開口,她清楚的朝著他發出了這樣無聲的訊息。

「你知道嗎?現在你讓我有點緊張了。」他露出微笑,那模樣一點也不像是緊張,但他確實是。

而單樂雅的表情寫著問號,眼底寫著感覺不出他任何緊張的情緒,她顯然對他聲稱的緊張十分不以為然。

「我在想,當我對你做出了請求,你有可能搖頭拒絕我,當然,我仍有機會得到你點頭答應,但這點頭與搖頭兩者之間的機率各佔了多少,我不得而知,所以我為此感到緊張。」這一回他很干脆的用言語承認自己的心情,她信或不信沒關系,重點只在于她是否願意接受他的追求。

單樂雅挑起了眉,表情不再平淡,卻仍是什麼話也沒說。

「面對女人,我從來不緊張的,你是頭一個讓我在乎她是否會喜歡我的女人。」雖然他的生活里充滿了謊言,但基本的誠實是打動他人的不二法則,這一點認知還尚未從他的謊言生活里消失。

他斂起唇邊的笑容,一瞬也不瞬的凝望著她,而她仍是不曾回避他的目光。

「如果不是早知道你的個性本來就不愛主動開口說話,現在這情況還真容易讓人誤會你是個高明的愛情釣手,故意選擇沉默要人心急主動發話,以退為進,好在任何關系上贏得上風。」當然,這一切不過都只是表面,不過是她慢熱又淡定的個性使然。

「所以,你現在決定要將話問出口嗎?」不高不低的語調,依舊平靜的神情,她問著,卻不讓人听出她鼓勵與否的心理。

「你會拒絕我嗎?」

「嘿,不要耍小聰明,想要答案就得開口問。」

聞言,夏安杰再次露出微笑。

就在單樂雅以為他就要開口將話說出口時,他卻是伸手勾住了她的頸背將她拉近。

他吻上她,沒有使用強勁的力道霸道的教她無法拒絕,相反的,他給出了不可思議的溫柔,留給了她隨時能夠拒絕的空間。

如果討厭,她大可在這刻用力的推開他,並狠狠地掌他一個巴掌。

但她並沒有這麼做,她唯一做的是順從著他輕柔的動作,讓兩人的唇瓣緩緩的繼續糾纏彼此,讓車內的溫度同時上升。

而他知道自己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了。

「我們交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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