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妻日記 第一章 作者 ︰ 朱輕

親愛的寶貝,妳真是令人心動。

青春是什麼?青春是花樣的年紀、水女敕的皮膚、少女的情懷,外加色彩繽紛香甜可口的超級無敵冰淇淋。

光滑清晰的超大屏幕,定格在那一張甜美粉女敕的少女臉蛋上,即使隔著不算近的距離,但這支全球獨一無二的天價手機仍然出色地詮釋了它的完美畫數,將女孩的容顏拍攝得一清二楚,清楚到杰森都可以細數她臉蛋上的毛細孔。

雖然,嗯,數來數去數目都是零。望著自家老板那微皺的眉頭,杰森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他真的很怕開口打擾了那個難辨情緒的男人,就只好陪著他一同陷入沉默中。

茶色的眼珠不時望向那款集多功能、人性化于一體的手機,眼楮再度瞟向河堤畔坐著的少女。

是怎樣?明明有真人可看,老板不知是哪根筋不對,看照片看得一臉深沉?

數不清第幾百次看了看手表,那個會議時間就要到了,他到底要不要開口打斷老板的沉思?這真是個好復雜的問題。

他們明明是循例視查工廠,誰知道在經過淡水河時,老板突然下令停車,讓他跟司機都模不著頭緒。

老板一直望著車窗外,而他順著老板的視線望過去,終于明白是什麼吸引了自家老板的注意力。寬寬的河堤上坐著兩個少女,吸引了無數路人的目光。

兩個女孩,都是十七八歲的模樣,長得都青春亮麗,但卻散發著不一樣的氣質。

一個滿臉的精靈與活潑,五官精致而立體,靈動的雙眸,是她漂亮的臉蛋上最吸引人的地方,黑亮的直發輕松地披著,瀏海上斜斜地夾了一支鮮艷的草莓發夾,可愛無比。

另外一個則是溫柔可人,標準的日系甜美少女,彎彎的眉毛、大大的眼楮,還有小小的粉女敕嘴唇,笑起來既甜又柔,嘴角邊還有兩個深深的梨渦,讓人的心都醉入那兩潭笑渦之中。

這兩個女孩美得各有千秋、各具特色,都是男人喜歡的類型,那麼他家老板是看中哪一個呢?

清脆的「 嚓」聲給了他答案。

時間好像就凝固在這一刻,他呆呆地陪著老板一起沉思不敢輕擾。遠遠的,傳來少女輕脆的笑聲,在空中回蕩著,如同一根輕柔的羽毛,在人心底最深處搔著撓著,讓人腦海里除了那嬌女敕脆爽的聲音,其余皆空白。

半晌,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漂亮的眼眸里閃過一絲詭黠的光亮。

杰森的心髒開始激烈地跳動,不會、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杰森。」低低的聲音,帶著成熟男性的慵懶。

「Yes,boss?」

「我要她全部的資料,下班前。」

下班前?不敢置信地看了看手表,現在是下午六點半,那麼……遲疑的眼神在望見老板手指輕撫之處時,立刻綻放光芒,「是。」

少女胸前的校徽圖騰靜靜地襯在藍灰色背心上,有一種低調的威嚴。

男人的眼眸再次滑過那個在吃著冰淇淋,一臉滿足與幸福的女孩,垂眸之後,再無半點留戀,專注地望著前方放置的筆電,寬寬的液晶屏幕上,倫敦股市仍在熱火朝天進行著無硝煙的戰斗,紅紅綠綠的線條每走一筆,都是無數的金錢游戲。

淡淡地丟下命令︰「開車。」前後不到十秒的時間,這輛黑色的奔馳,已經流暢地消失在漂亮的淡水河畔。

而那兩個快樂地吃著冰淇淋的少女,仍是一邊輕舌忝一邊聊天,一串串輕脆的笑聲不時灑落,單純而且愉悅,誰教她們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紀,痛苦與煩惱,似乎是離她們很遙遠的事情。

◎◎◎

會注意到一個男人,是向芙雅十七年從未有過的體驗,可是卻真真切切地發生了。向芙雅從透明的小盒子里拿起一粒又艷紅又飽滿的草莓,輕輕一咬,那種甜中帶著微酸的果香一瞬間在嘴里溢開,草莓獨特的滋味在唇齒間徘徊,她微微地瞇著眼,享受著芳美的滋味,水靈靈的眸子卻再度不自覺地望向那個男人,一個,非常惹眼的男子。

大約十步之遙,其實並不能算遠,讓她可以將他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個夠。包括高大挺拔的身材、俊美貴氣的臉龐,以及眉里眼間那冷峻的色彩。

他肯定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即便這半個月來,她並沒有跟他說上過一句話,但莫名地,心里對于這點就是奇怪地篤定。

四周隱隱散發的貴氣及精美考究的西裝,再再的告訴她,他的家世必定不凡,因為他的氣質並不是用錢可以堆棧出來的,肯定源于家學淵源。可是這樣的一個男人,為什麼近半個月來,每天都會出現在淡水河邊,這個她每天都會來的地方呢?

是跟她一樣,喜歡這里的風景,愛上這邊的日落嗎?不對!自從他出現那天開始,他就一直背靠在矮牆上,不停地擺弄著手里的PDA,從來沒有抬過頭望向身後絢彩的天空一眼。

那麼他是喜歡這邊的安靜氣氛嗎?向芙雅再度看了看周圍,不由地在心里嘆氣,否定了這個答案。自從他出現在河邊的那一天開始,過路的行人明顯地增多,而且全部是女性。雖然他神色冷淡教眾女子不敢上來搭訕,可是那拋過來的媚眼,可是柔得能滴出水來。

可想而知,這里能有多安靜了。

那他到底是為了什麼每天都在這里呢?一粒一粒紅艷漂亮的草莓從盒子里消失,沒辦法,她向芙雅愛死了各色水果,每天都要吃個夠才覺得生活是完美的,從她水女敕女敕的皮膚就可以看出來,水果對她的益處,真是說也說不盡。

從國中時候起,每天放學跟貝貝和水晶到淡水河邊看日落聊天,是她最期待的時刻。只是,最近這段日子,貝貝打工的店家突然改班,她再也沒有時間來陪自己欣賞落日,而水晶素來都不是太有空到處閑晃,陪她的時間更是少。

這半個月來,每天她都是獨自一個人坐在河邊,看著夕陽漸沉,潮漲潮退,雖然有少許寂寞,但也是愜意無邊,尤其是這個男人每天都會準時在這里出現。

偷偷打量的目光,被男人抬起的黑眸給逮住,粉紅染上頰畔,讓她心跳一連快了好幾拍。

就是如此!這樣的事情在這半個月來發生了無數次,男人似乎明明白白地知道她對他的好奇,每次都是從容地任由她看,偶爾還會抬起眸來靜靜回視她,讓她不知所措。

單純如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瘋狂的心跳和難止的羞意究竟是一種什麼感覺,她只知道,她現在每天都盼著可以早點到淡水河邊,與他一同欣賞著美麗的景色。

即便,從頭到尾他們之間完全沒有交談,只有偶爾的眼神接觸。

一如每一次的彼此注視,男子定定地望了她大概有一分鐘之久,然後眼里閃過一抹她看不懂的光芒,再度低下頭去,點弄著手掌上的PDA。

他肯定工作很忙、很忙,看他手里隱隱透著沉光的機器,即使對這類的東西不熟悉,但光從外觀來看,就知道這個東西肯定跟貴字月兌不了關系,可是他握在手里的感覺,卻是那麼自然與隨意。

鮮紅的落日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沉下去,留下絢爛的天空,如同恣意潑灑的印象畫派,東一筆,西一抹,完全地筆隨心至,卻又是最自然最美妙的風景。

她喜歡看落日,就像貝貝每次感嘆地一樣,「小雅,妳人生中唯一的縴細感情,恐怕就是對夕陽的眷戀了吧?」

就如貝貝所言,她其實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女孩子,她的生活,一向都是單純與快樂,她活在自己的無憂世界里,自得其樂,容易滿足。

看了看手表,時針已經逼近七點,她差不多該回家了,眼兒再次不自主地看了一眼那個低著頭的男子,有點不舍,不過還是要走。

拿起有幾分重量的書包,慢慢地走過他的身邊,听到輕微的機器點觸聲,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吧?咬了咬唇,與他擦身而過。

「向芙雅。」低沉的嗓音,忽然在她身後響起,讓她吃驚地轉過身,望向那個好看的男子,是他在叫她?他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

他緩緩地彎下腰去,拾起地上那一絲銀亮,「我想,這個應該是妳的吧?」攤開的寬闊掌心上,一條細細的手煉靜靜地躺在上面。

啊,那個……「是的。」那是她十五歲生日時,爸爸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她一向都很寶貝地戴在手上,怎麼會突然掉了呢?而且還是掉在他的身旁。

上前幾步,伸手想要拿回手煉,誰知男人卻合上掌心,「妳要怎麼感謝我?」

「……啊?」

「拾金不昧,總該有所獎賞吧?」

「……老師說過,做好事應該不求回報才對。」她囁囁地小聲說道。

響應她的,是一串听起來非常爽朗的笑聲,她傻傻地望著他的笑臉,感嘆地想著,他還是不要笑比較好,本來已經帥得沒有天理的臉龐,這樣一笑,更是妖孽得一塌糊涂,讓人越發連眼楮都移不開。

「妳還真是可愛。」最後兩個字,他刻意放緩了語速,听起來就如同一般,讓她的臉蛋立刻脹得通紅。

「我的手煉。」她不適應這種讓她不自在的對白,低著頭,伸手想要拿回自己的手煉。

他上前一步,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低下頭來,「我的獎賞。」

目光灼灼,溫度高得似乎可以燙傷她一般,她慌地連忙後退幾步,手兒急急地在自己的書包里模索著,「我……我現在只有這個了。」她掏出一顆鮮紅芳香的隻果,在潔白的手帕襯映下顯得飽滿而且漂亮,遞到他的面前。

清爽的笑聲,再次回蕩在她的耳邊,她抬起頭望著那個笑得恣意的男子,笑容軟化了他臉龐上嚴肅的線條,讓他優雅的五官變得更為柔軟,看起來也更迷人。

他沒有伸手接過隻果,只是笑著。

難道他不喜歡這個?她在心里暗忖著。欸,早知道剛剛不應該那麼貪吃的,把草莓都吃光光了,也許比起隻果來,他更喜歡吃草莓呢?

「我今天帶的水果都吃完了。」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一般,她低著頭,生平第一次為自己的貪吃而懊悔著。

「我知道。」低低的嗓音,離她越來越近,她是一個水果女圭女圭,大大的書包里永遠可以掏出數之不盡的水果。

「那……」欲說的話,被修長的手指抵住了,他的食指輕輕地撫過她的嘴唇,軟軟女敕女敕的肌膚,在他的指月復間細細摩挲,少女的嘴唇充滿著彈性。他的眼神變得熾熱起來,隱隱的火焰在眼眸深處跳躍著。

他、他在做什麼?她完全傻住了,被他大膽的舉動給驚住,反應不過來。生平第一次被異性如此撫模,她除了傻眼,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的臉龐離她越來越近,近得她都可以看見他漆黑的眼眸里自己瞪得大大的眼楮。

他……他是不是要吻她?天啊,那她該怎麼辦才好,她是不是……

略帶著薄繭的指月復滑過她的嘴唇,撫過草莓留下來的甜美汁液,然後離開,放入自己的嘴里,輕輕一吮,「嗯,果然很甜。」狹長的眼眸閃過星星點點的光芒,線條優美的嘴唇微微地勾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充滿著魔魅的吸引力。

妖孽!轟地一聲,什麼東西在她的腦里炸了開來,她的意識陷入混亂之中,水女敕的臉蛋卻比天邊的紅霞還要燦爛,燦爛到她覺得自己的臉要燒起來一般。

他、他怎麼可以這樣?大眼里全然的不可思議,她捂著嘴唇,接連退了好幾步,再迅速地轉身,像只驚慌失措的兔子一般飛快地跑走了。

男人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抬起手來,看著掌心的銀亮手煉,很明顯,某個小丫頭慌得忘記了它的存在,一抹深沉的微笑在他線條優美的臉龐上浮現,那是一種近似悲傷的笑容,真的,要走到這一步了嗎?

抬眸時女孩的身影已經消失,可是她單純可愛的甜美表情,卻彷佛並沒有離去一般,手握緊了那精致的手煉,像是下定決心一般。

向芙雅,我們來日方長。

◎◎◎

時序三月末,距離七月的考試不過短短三個月,辛苦的考生們,每天被繁重的課業還有無數的試卷壓著,連喘口氣的機會都覺得是在浪費時間。

雖然在如今的台灣,考上大學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相反地想要考不上,反而不太可能,不過這僅限于普通的大學。如果想要上一流的學府,競爭仍然是激烈的,尤其在這所以升學率著稱的私立女子高中。

「小雅,妳怎麼看起來沒有什麼精神?」國文課一結束,倪貝貝轉過身來,趴在向芙雅的桌上,仔細地打量著自己的好友。

小雅雖然不像自己這樣總是活力充沛,但臉上始終都是笑容不斷,那甜美的笑容,可是向芙雅的招牌。不過,這幾天她的笑容變少了,人也好像失魂落魄的樣子,難道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小雅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事啦。」拎著一支色彩鮮艷的筆,在課本上細細地打下小星星,剛剛老師有說過,這些都是重點,一定要記住。向芙雅學習一向認真,成績非常出色。這世上,並不是所有的資優生都是天生頭腦一流,不需努力就可以穩坐第一,她向芙雅的好成績,從來都是她自己刻苦的結果。

倪貝貝模出養樂多,補充一下能量,「妳當我第一天認識妳啊?」白了她一眼,「我們可是從幼兒園就認識的,妳一有不對勁,我馬上就可以發現了啦。」還不快快招來!

「真的沒事。」教她怎麼說?說自己為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弄得魂不守舍?那天倉皇跑掉之後,她連淡水河邊都不敢再去,每天一放學,都乖乖回家,可是即便如此,他的臉龐卻總是時不時地浮現在她的腦海里。

還有,他手指的觸感,想到那個親昵的撫模,她的臉蛋又要燒起來了,真是要命!

這個女人的表情,很耐人尋味,古靈精怪的倪貝貝望著向芙雅粉紅的臉頰,暗忖著,哼,她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她!

「是許萬安嗎?」

「……啊?」許萬安是誰?

「華遠的太子爺,十八歲,就讀于忠勝高中,成績第一、家世優良、人品又佳、脾氣也好,重點是他喜歡妳。」清麗的女聲沒有起伏地回答著,這麼有條理有重點的話語,不必抬頭,也知道是出自姚水晶之口。

「拜托,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從包里拿出隻果開始啃,看到那鮮紅的外皮,忽然想起那天遞給他的那個隻果,臉蛋不自覺又紅了起來,襯著紅艷艷的果實,越發讓人移不開眼去。

「嘖嘖嘖,瞧瞧這水女敕的樣子。」倪貝貝一把掐上她的臉頰,滑女敕女敕的觸感讓她感嘆著︰「小雅,妳越來越漂亮了。」

可惜,單純得要命,瞧瞧,許萬安迷上她們家小雅,每天放學在校門口痴痴守候,情書、鮮花、巧克力送了無數,可是小雅竟然連他是誰都不知道,這究竟該說是幸還是不幸?小雅也過得太自我了點吧?

不是倪貝貝自夸,她們三個在這所美女雲集的學校里,雖然不敢說是美貌前三名,但容貌也是出色的,每天放學等在校門口的一眾男子都快要造成交通堵塞了,可是,她們三個里面,最受歡迎的卻是向芙雅。

姚水晶是最美麗的,可是也是最高不可攀的,身為姚氏企業的掌上明珠,家世一流,性格又冷淡,這種名媛淑女一向都是朵扎手的冰雕玫瑰;而倪貝貝自己呢,最為古靈精怪,要追她,可以!只要沒有被她整死,還有一口氣在的話,而且大家都知道,倪貝貝是個錢奴,眼里只有錢,看不到異性。

向芙雅則是脾氣溫和,個性恬靜的小美人兒,脾氣好到無話可說,對誰都客客氣氣的,認識這麼久來,從來沒有見她生過氣。活在自己的單純世界里,不受世俗的污染,自在快樂,這樣的女孩子,最受男生喜歡了。不過,她太過單純,根本就不明白男女這間這種復雜迂回的感情,對異性的情商能力完全是負數。

倪貝貝模出一包零食,一邊吃一邊感嘆著,望著眼前的兩個美女,一個清麗月兌俗,一個嬌美動人,人生有此如花美人相伴,夫復何求。

「夏遠航那個家伙,真是好運。」狠狠地咬下零食,倪貝貝感嘆道。

「胡說什麼!」姚水晶瞪她一眼,不明白這個家伙的思緒到底是怎麼回事,跳躍得也太快了點?剛剛不是還在說小雅的事情嗎?怎麼會扯到……他。

了解她如倪貝貝跟向芙雅,還是看到她的耳根旁微微的粉紅,害臊了,愛情的魅力真是不簡單,能讓驕傲如姚水晶這樣的女子露出這種柔媚神色。

倪貝貝正要壞心眼地取笑她一番,清脆的上課鈴聲,打斷了她們的談話,也順便解救了姚水晶的困窘。

一直到放學,她們都沒有時間再交談,畢竟考試逼近,根本就不會有太多時間閑聊,尤其在這所以完美的升學率聞名的學校,課業一層壓一層,讓人喘口氣都難。

向芙雅慢慢地收拾著桌上的課本,性急的貝貝早就在鈴聲結束後跑得不見人影;而水晶想也知道,肯定是偷偷地跟夏遠航約會去了,這對小情侶,又該如何?想到兩人的家世,再想到夏遠航的情況,向芙雅有些憂心地嘆氣。不過,想太多從來不是她的作風,因為此時她自己的煩惱都跑出來了,現在留下她一個人,她該如何?

是直接回家呢?還是……去那里?苦惱地咬著唇兒,拎起沉重的書包走出教室,沿路的大好夕陽,一點一點,像金子一樣打在筆直的道路上,高大挺拔的樹木靜靜地散發著沉香。听著樹梢鳥兒輕快的歌唱,在暖陽下啄理著灰色的羽毛,她的心情又飛揚起來。好想念淡水的夕陽,明明、明明是她最先發現的地方,沒有必要因為某人而改變吧?而且、而且她干嘛要躲著他。做壞事的人又不是她。

扯了扯背包的帶子,她下定決心般轉了個彎,帶著莫名的興奮與期待,向芙雅輕快地踩著步子往河邊走去,漂亮的夕陽,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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