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女也有春天 第十五章 作者 ︰ 凱琍

「你的表情好像在打什麼壞主意?」讓她想到小黑小白貪吃的模樣,這家伙一定不懷好意!

「我說沒有你也不會相信,不過你放心,你開心我才開心,我會配合你的進度。」他不知道這是否就是愛情,但他確定自己對她至少有感謝和珍惜,因為她奇跡一般的出現,他才得以體會男女之情,因此她要怎麼鬧別扭都行,他願意給她最大的包容。

「進度?你以為你在跑業務還是拼業績啊?」

「我听朋友說戀愛也需要經營,感性和理性並重才能長久,至于戀愛的進度就由你來決定,我想跟你更進一步發展,也希望你是心甘情願的,如果你覺得哪里不舒服,一定要直接告訴我,讓我有機會改過。」

他並不諱言自己的意圖,過去他是不得不吃素,如今都開葷了怎能不貪求?只是他在沖動之余仍有理智,願意尊重她的想法,吃她一次也許並不難,吃她一輩子才是他衷心所求。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听到如此露骨的要求,她就算神經再粗也害羞了,硬生生改變話題說︰「你說的朋友是誰?好像很有一套,你可不要學壞了。」

「跟我同年齡的朋友都有經驗,只有我是初戀,所以要多請教朋友的意見,不過你放心,不管朋友怎麼說,我們自己開心最重要。」其實他的朋友只有羅清風一個,因為他的體質太麻煩,連同學聚餐都無法參加,除非他自備食物和飲料,可能還需要空氣清淨器,那種場面連他自己都覺得尷尬,久而久之只剩下羅家人能包容他,羅清風跟他一起長大更是莫逆之交。

「初戀?這種純情的說法一點都不適合你。」她忍不住笑場,這男人有時真是好可愛啊!「我本來就是初戀,你呢?以前有沒有談過戀愛?」他明知答案是沒有,仍想親口問一聲。

「以前有人暗戀我,我也暗戀過別人,可惜沒有剛好一起戀上,唉,讓你拔得頭籌真是便宜你了。」

王曉梅的長相並不算抱歉,尤其當她不說話、不倒霉的時候,感覺還挺清新健康的,當然也有男生欣賞她這款類型,只是造化弄人、命運擺布,到如今她才談了初戀,對象還是個超敏感、超優秀的帥哥,該說是她的幸或不幸呢?

「你暗戀誰?長得有我好看嗎?頭腦有我聰明嗎?」調查資料中沒有這一段,鄭品城也知道不能強求,王曉梅不曾明顯表現,誰能查出她暗戀誰?她睜大眼瞪著他,感到萬分不可思議。

「你在吃醋?不會吧?」

「快說你到底暗戀誰?」

「我都忘了他們的名字,有好幾個耶!從小學、國中、高中到大學,都有像白馬王子一樣的男生啊,女生都會喜歡這種明星級的帥哥。」她笑咪咪的忽然心情很好,原來看自己男朋友吃醋是這麼愉快,戀愛中每件小事似乎都特別有滋味。

「哦?」原來是小女生對偶像的迷戀,他心里總算平衡一點,卻還是不怎麼高興。

「我從來沒有暗戀過誰,我只有喜歡你一個。」

「呿!那是你太敏感了好不好?要不是你天生這種體質,可能早就結婚生子了,哪輪得到我?」

「老天的安排自有道理,我們是注定要在一起,你以後不能暗戀別人,明戀更不行,听到沒有?」他知道她的心結所在,每次她一提起他就得努力說服她,最好是能轉移她的注意力,雖然她說出了事實,但他打死也不能承認,羅大師說過,女人對愛情這玩意兒特別神經質,如果不是真愛就只能下地獄。

王曉梅果然被轉移注意力,皺皺鼻子哼道︰「你也太專制了,我喜歡偶像明星都不行?」

「可以欣賞但是不能喜歡,你只能喜歡我,就像我只能喜歡你一樣。」

「哈!」她發出嘲弄聲,其實甜蜜在心底,這些情話真是百听不膩,也不知他是無師自通還是怎樣,總能用最貼切的方式說服她。

就在兩人談情說愛的時候,忽然門口一陣狗吠聲打斷了他們。

「我去看看,你忙你的。」她不希望他耽誤了工作,他每次都會帶電腦和手機過來,她知道他作為大老板很忙碌,也知道他把手機調成震動,就是不想打斷兩人的交談。

「好,我等你。」他像個听話的孩子,露出乖巧的笑容。

王曉梅踩著輕快的腳步走向門口,心想戀愛真是讓人飄飄欲仙,不料就在下一秒鐘她回到現實世界。

「媽?你怎麼來了?」王曉梅忘了上次跟母親踫面是何時,應該還不到一年吧?「很久沒見,過來看看。」王淑敏一身職業婦女的套裝,雙手交叉在胸前,顯得有些不耐煩。

她是個精明而好強的女人,不懂自己怎會生了個迷糊的女兒,跟她沒有半點相似的地方,還好這個女兒不會給她惹麻煩,她也自認有給錢就算負了責任,誰知那天接到大哥電話,得知女兒竟辭了工作回老家種田,最近還跟一個富家少爺交往,她做人母親不得不出面,因為她不希望哪天听到女兒做了未婚媽媽,甚至可能跟她一樣閃婚閃離!「喔,這樣啊。」

王曉梅不知該做何反應,說高興好像也沒有,說緊張倒是有一點。

「你回鄉下種田還交了男朋友,就沒有想過要找我來看看?」王淑敏伸手揉揉眉心,她早該知道這個女兒抓不到重點,真不曉得女兒是怎麼長到這麼大的?

「呃……」王曉梅還真沒想過把母親帶進她的生活,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母女倆在電話中總是干巴巴的,做母親的不懂溫柔,做女兒的不懂撒嬌,會有這結果也是理所當然。

王淑敏也看出女兒的為難表情,暗自嘆了口氣,心想自己真是個失敗的母親,她再婚後又生了一兒一女,雖然不敢挑戰她的權威,卻很會撒嬌耍賴,那才是作為孩子最自然的模樣啊。

她跟前夫的個性都太剛強,結婚幾個月就吵得不可開交,誰知離婚後她才發現自己懷孕了,但她並沒有吃回頭草的打算,生下女兒就交給鄉下的父母照顧,前夫後來得知女兒的存在,卻一直當作沒這回事,比起那個混蛋男人,王淑敏自認還算有良心,這些年來曉梅的生活費都由她買單,然而長期分開在感情上難免生疏,曉梅居然連換工作、找對象這些大事都沒告訴她。

就在母女倆尷尬對望的時候,鄭品城從屋里走出來。

「阿梅,是誰來了?要不要我泡個茶?」王曉梅都忘了他還在屋里,嚇了一跳說︰「那個,我現在很忙,你先回去好不好?」

鄭品城當然不是容易被打發的人,一眼就看到有個陌生的中年女士,再看看這兩個女人神似的面容,立即招呼道︰「這位應該是王媽媽吧?您好,我是阿梅的男朋友,我叫鄭品城,就住在前面那棟房子。」

王淑敏是推銷房子的業務員,早看出前方的老屋已被改建,原本是紅磚瓦片的老式建築,現在倒也沒改得太夸張,只是翻修了屋頂、圍牆、水塔、停車場等,听說他還買下了前後左右的土地,日後可能有蓋豪宅的打算。

「我們曉梅天生就少根筋,也不懂分辨好人壞人,你接近她到底有什麼意圖?」王淑敏常跟各式各樣的客人打交道,一看鄭品城就知道此人不簡單,不知對曉梅是不是真心的?她不是看不起自己的女兒,但這兩人很明顯不屬于同一等級,就像一個資優生愛上放牛班的學生,她並不希望女兒大富大貴或嫁入豪門,因為少根筋的曉梅並不適合那種生活。

王曉梅一听可不依了。

「我哪里少根筋了?」王淑敏瞪了女兒一眼,難道就听不出來她是客氣話,以退為進,以探虛實嗎?這個傻女孩別說是少根筋了,根本就是大腦中樞少一大塊!

鄭品城並不介意,含笑道︰「曉梅的個性直爽,我很欣賞也很喜歡,現在要找到這麼單純的人不容易。」

咦,這什麼意思?王曉梅皺起眉頭,她好像不是被夸贊而是被看低了,這男人真懂得說話的藝術,損人都損得這麼有風度,哼!王淑敏倒是沒有太大反應,她女兒能得到如此評語已經不錯了,重點是這個過分優秀的男人有何用意?

「我們曉梅確實直爽又單純,鄭先生不要看她這麼好騙的樣子,我跟她舅舅都不會讓她做傻事的。」

「請放心,我也不會讓曉梅做傻事,她快樂我才會快樂。」鄭品城仍是笑得溫和,沒有半點被諷刺的不悅。

哇咧,現在是什麼情況?王曉梅听他們一來一往的,突然覺得好無聊,這兩人也太自以為是了。

「我還有事要忙,你們請自便,要喝茶的自己泡,要吃飯的自己煮。」王曉梅轉身就走向果園,小黑和小白也跟著她,反正門口有鄭品城在,這兩只狗已經把他當成自家人了。

看女兒說走就走,王淑敏不得不承認她有點被刺傷了,但她向來堅強,否則怎麼撐過這些年?因此她很快就平復情緒,轉向鄭品城說︰「既然曉梅不在,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到底有什麼企圖?別說你對她一見鐘情或日久生情,我怎麼看都不是這麼回事。」

鄭品城沒想到王曉梅會有一個精明的母親,這對母女顯然只有外表相似,個性可說是天壤之別,當下他提起十二分精神,他知道真正的談判這才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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