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婚約 第六章 作者 ︰ 米琪

暗沉中,她听見戶外鏤花鐵門敞開的聲響,接著車輪緩緩駛進了……

修海帆終于回來了。

可她不想回過頭去眺望車庫,她比較想快點溜回房里。

她想著,雙腿微顫著,她問自己是怎麼了,她在等著他、而他可終于回來了不是嗎?她緊張個什麼勁兒?

「你在這里做什麼?」突來的男低音驚嚇了她。

杜悅伶回過頭,無語的看著修海帆高挺的身影穩健的走了過來。

他一手提著公務包,一手任意將西裝外套勾在肩頭上,表情似笑非笑,瞅著她看的一對黑眸在夜色下顯得神秘而深不見底。

在他這樣的注視下,她充滿了無力感,覺得自己又無所遁形了。

「我?」她打死不說自己是在等著他,她才說不出口。

「在等我?」修海帆走到杜悅伶面前,他直覺她是在等他。

這個念頭教他心情大好,自從中午一起吃拉面後,他的心情就莫名其妙的好,一想起她作怪被學生抓包,內心就直笑個不停,她這個人不只有趣,好像還挺豐富的,教人想探索她更多。

坦白說,他很渴望回家時能再見到她,只是他沒想到她會在這里等待他,這真教他受寵若驚。

他放下勾在肩頭的西裝外套,將它放在胳膊上,低頭瞥她甜美的小臉,聞到她身上飄來沐浴後女性的香甜氣息,那恬淡的香氣裊裊的在空氣中飄散,引誘人想犯罪。

「誰在等你?我是……在干壞事。」杜悅伶故意不在乎地說。

「哦!」修海帆目光變得犀利,眯起眼瞥她。

她接觸到他審視般的強烈眼神,心悄然一驚。

忽然間,他的臉湊向她的脖子,呼吸像熱流一樣吹拂在她的肌膚上,瞬間穿透她的心……

「啊!你干麼?」她全身僵直,心亂成一團,他靠得好近,以至于她能清楚地嗅到他灼人的氣息。

「沒干麼,只是聞聞看你的味道。」他緩慢的抬起臉,幽幽的注視著她的雙眼對她說。

「你……」她看見他唇上不懷好意的笑容,她心虛地退了一步,她知道他在做什麼,他是在檢查她身上有沒有煙味,但這會不會太直接了,她覺得自己被嚴重地冒犯了。

「你為什麼要說自己在干壞事?你真有那麼壞嗎?」修海帆默默地看著她的反應,瞅著她眼底不安的火焰不放。

他真不曉得她為什麼老要唬人?她明明就不壞。

早在十年前他就發現了,她是故意讓他以為她干壞事,想氣死他。

但他也不想讓她知道為什麼他會識破她的謊言。

他從不告訴她,他很清楚的記得她身上的氣息,只有甜甜的,像蜜糖般沐浴後的味道,沒有一丁點空氣污染。

他的嗅覺就是最好的檢驗工具,他親自證明了,她並不壞,她只是故意在挑釁他。

她一再的挑釁著他,如今的她也是如此。

只是,他也很清楚,如今站在他面前的女人不再是當年的女孩,她的模樣成熟可人,身上曼妙的袘地睡衣,浪漫的披風,以及恣意披在肩頭微亂的長發……使她看來性感且嬌艷欲滴。

她已經從毛毛蟲蛻變成足以惑人的蝴蝶,她擁有他所喜歡的樣子。

她足以吸引他。

「我就是壞。」杜悅伶咬咬唇,面對他像要洞悉人的目光,她一顆心慌亂的跳著,她並不想他看出什麼端倪。

「告訴我,你有多壞?」他用低哄的語氣問她。

「我……」她呼吸困難地瞅著他,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突然的溫柔語氣使她頭發昏。

「說不出來?」他沉聲笑。

「有……些事本來就是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的。」她看著他迷人的笑臉,勉強的鎮定說道。

「哦!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學問了?」他傾身問。

「走開啦!」她不習慣他的俊臉又靠她那麼近,心慌之下,她無計可施,一溜煙的逃走了。

「喂!」他見她快步的向客廳走去,立刻追上她,大步走在她身畔。

「做什麼啊?」她頭低低的,心亂得很。

「等我多久了?」他很順口的問。

「沒多久……」她不經大腦地說,雙手奮力推開通往客廳的落地窗,門開了,她無法跨進里頭一步,因為她發現,不好了,她好像說漏了什麼?

她怔愣的停下腳步,望向他,他笑著,俊逸的臉在月光下看有幾分迷魅、幾分迷人。

修海帆揪住她細柔的手,他龍心大悅,這女人分明就在等他,為何卻要矢口否認?

「放手!」她驚叫,瞪著他有力的大手。

「怕什麼?」他倒是輕松以對,將她扣緊了些。

「我沒有怕。」她看著他有力的手指在她手腕上束緊了,心跳失控。

「你在發抖。」他感受到握著的細女敕手腕微顫著。

「那是因為天氣有點冷。」她否認,但這絕不是真的,真相是他不該觸踫她,她怕的是他的觸踫。

「這樣有沒有溫暖一點?」修海帆將她拉近自己,用手臂圈住她,他想給她一個絕對善意的回應。

整個人觸踫到他的胸膛,她驚嚇不已,猛然地退開,背撞在落地窗上,肩頭的披風也抖落在地上。

「你……不要捉弄我。」她忍不住警告。

「我捉弄你?」他才覺得她反應過度,他可從來不曾有過這念頭。

「你甚至喜歡嘲笑我。」她羞惱地指控他,紛亂中把心里覺得不平等的感受說了出來。

「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他絕沒那麼做過,那是不可能的事。

「你一直是。」她氣惱地脹紅臉。

他有些沒轍,以前她時常的挑釁,他可以原諒她當年不懂事,不過現在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難道情況不能改變一下嗎?

他傾,拾起掉落在她腳邊的披風,塞到她懷里,避免去看她穿著睡衣的無邪又性感模樣,輕聲問︰「可以不要挑釁嗎?」

她被動的抱著披風,看著他和悅的表情,說不出話。

「坐下來好好跟我談一談,應該沒有那麼難吧!」他溫柔地勸說。

她仍說不出話,她不曉得他這般溫柔到底是為什麼?如果他動怒,她心里反而會好過些。

她寧可不要他表現得太溫和,那顯得她很野、很無禮。

「我們試過了,中午不是很愉快嗎?」修海帆問。

「你覺得?」杜悅伶懷疑,心里訝異他居然和她有同樣的感受。

「我是那麼覺得。」他坦白地說出心里真實的感覺。

她愣愣的,不敢相信他所說的,認為這不是真的,他怎麼可能覺得和她在一起是愉快的?她在作夢嗎?

他瞥著她恍惚的雙眼、微啟的唇,她突來的迷茫表情使他心房悸動,她美麗得就像月光下動人的詩篇。

他沒有經過思考,低頭吻她,當他接觸到她柔潤的唇瓣,他的雙臂也不自覺的緊抱住她,他沒想過她的身子原來是如此溫潤美好。

他攥緊了她,不安分的撫觸她,火焰般的舌探進她的口中,纏住她閃躲的小舌,吻她更深,內心的情濤居然一發不可收拾……

她手足無措的抱著自己的披風,她覺得自己笨拙又好糗,她不會接吻,她只想躲起來。

可是他那麼自然的擁著她吻,好像他以前就吻過她似的,他怎麼可以這麼隨便?他是在向她展示他的經驗豐富,順便嘲笑她什麼都不會吧!

「放開我。」她顫抖地掙開他的唇,剝開他緊纏在腰間的手。

「我不想放開。」他沒有放手,他真誠的認為他們可以交往、可以相愛,他會對她敞開心胸,重新的接納她。

「我有男朋友的。」她腦子亂哄哄的,在極度的心慌下,沖動地撒了一個天大的謊言。

她覺得她若不這麼說,他會嘲笑她連男朋友都沒有交過。

「是誰?」修海帆即刻松開雙臂,眸光轉而精銳的瞥著她,正色地問。

杜悅伶見他突然變臉,那森冷的神態教她不寒而栗。

「你……管不著。」她轉身,推開落地窗,匆匆地進了客廳。

「我會殺了他。」他追進屋內。

「別告訴我說你都守身如玉。」她沒有停留,直接走上二樓。

「我是有交往過女朋友,我是正常男人。」他再次追上。

「當然我也是正常的女人。」她冷笑。

他氣得咬牙,他平常不是那麼容易動怒的人,可她的態度和說詞就是令他火冒三丈。

她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門,旋開手把,急忙要躲起來。

他動作更快,大手放在她手上,將她拉向自己,門也一並帶上。

「他是誰?」他雙手扣住她縴細的肩頭問。

「你不必知道。」她駭然地喘息,看他電光石火的雙眼,他是真的動了怒。

怎麼回事?其實根本沒有那個人存在,瞧他著火的模樣甚是可怕。

「听著,就算你有男朋友,也不會影響我們結婚。」修海帆不容置喙的宣示他的決定,坦白說,他對自己自信滿滿,他也不怕有情敵或對手。

他有自信他會得到她,她早晚都是他的人。

差別只在,原先他以為他們會經過一番討論,但現在什麼都不必再多說了。

既然有對手,那他怎可能留給對方機會?絕對是任何契機都要留給自己。

可是他心里也有個屬于男人的、很直覺式的問號。

她像沒接過吻,技巧可說是零分掛蛋的程度,莫非她那個男朋友連踫都沒踫過她?

他很想深入地探索一下這個問題。

他強烈地想留住杜悅伶,暫時不去想為何這個本來他根本不想要的女人,此刻他卻非得將她要到手不可。

他唯一的認定是,他要她听話、要她順從,他要馴服她這匹小野馬。

這是他的責任。

「什麼?」杜悅伶愕然地注視他。

「一個星期後,我們結婚。」速戰速決是最優的。

「一個星期?」太快了吧!她猛搖頭,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所有的結婚事宜都要在六天之內完成,婚禮會盛大的舉行。」他專制地說。

「盛大?」她傻愣愣地重復他的話。

「對。」

「可以低調一點嗎?」

「不,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還有你那個男朋友也得知道。」

「什麼?你也太獨裁又自大了吧!」她無力地反駁他。

他的唇綻開一絲惡魔般的冷笑,淡定地說︰「就算是好了,我想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晚安了,未來的老婆。」

他風度翩翩的在她額前烙上一吻,轉身走人。

「啊!」她喘息,不可思議地僵立著,她端出有男朋友的身分,竟然一點也威脅不了他,他還是要跟她結婚。

這婚事,好像從極度不看好變得愈來愈高調了。

怎會這樣?

她看著他像王者般尊貴、高傲又優雅的背影,恍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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