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不愛 下 第六章 作者 ︰ 朱輕

一天之中,處理完所有的事情,任誰都會感到疲勞吧。

最讓于佳辰無措的,就是好友的眼淚,她沒有辦法把所有的事情都真實地告訴安安,可是也不願意編理由來騙她。

只能用盡量簡單的句子把她跟宋忻之間的恩怨說個清楚。當然,中間那些身體的交易及糾纏,可以省略。

「這實在是……」從小生活在單純環境的舒以安,張大嘴完全無法反應過來。這些情節,明明只會出現在小說或者電視里面,居然在現實生活中上演了,而且還發生在她最好的朋友身上,這讓她如何接受?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幸好這里還有理智的人存在,楚沛很快就理清思緒,問出了問題的核心。

「我?」于佳辰諷刺地一笑,她的打算重要嗎?應該問問,那個人有什麼打算才對吧。不過,她已經慢慢在學會應付他,雖然慢,但至少是個開始,不是嗎,「既然還要糾纏下去,那麼就干脆糾纏到底吧。」

某人的變態,她再清楚不過。他說不放手,那就真的不會放手,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在他執著的這段時間里,讓自己好過,讓他不好過。

「小辰,我沒想過于大哥……啊,不對,宋忻居然會是這麼……這麼……」舒以安想找出詞來形容,可是找了半天都找不到,說是他的錯嗎?可最初犯錯的,是于伯父、于伯母,如果不是他們貪圖宋家的財產,害得別人家破人亡,那麼後面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更何況,于家夫妻的死,是車禍,而不是人為,又要怪誰?

說到底,其實受害的只是兩個無辜的孩子而已。當年的宋忻,還有現在的于佳辰。

他們之間,愛情己經不可能,仇恨又實在太累了。那麼現在他們要在一起,還有什麼理由?

「不管怎麼說,上一代的事情隨著伯父伯母的……」她頓了頓,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于佳辰,見她沒有什麼反應,這才接著往下說。

「宋忻至少也應該就那麼算了,怎麼還要來找……唔……」

她義•憤填膺的話語被楚沛一把捂了去,他朝于佳辰微微一笑,「小辰,你自己的將來要自己考慮好。不管怎麼說,仇恨已經結束了,你應該努力讓自己幸福。」舒以安拼命地抓男友的手,偏偏他捂得死緊就是不放。

「我想這些事情,我們也實在無法多說,你們都有自己的想法。」楚沛一把拉起暴怒中的女友,「我們先走了,你只要記得,不論你做任何事情,我跟安安都會支持你的。」

「謝謝。」她所要求的好友,也不過如此,貼心,而且周到。

楚沛拖著反抗的家伙往公寓外走去,在臨出門前,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地說。「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仇恨己經沒有了,他為什麼還要你留在身邊?厄?」

丟下這句話,他一把將女友抱起來,走人。

那是因為他就是個變態!于佳辰的腦海里立刻浮現的是這句話。

可是在下一秒,她突然覺得,這個理由牽強得可笑。

變態,是的,宋忻是很變態。可是就像剛剛楚沛所說的,他們的仇恨,已經隨著上一輩人的過世而結束,那現在,他為什麼還要將她留在身邊?

一個正常的人會把害死自己父母的仇人的女兒留在身邊嗎?為了報復?

她很快就否決了這個答案。不知道為什麼,就算再恨他,她也知道,他是真的把上一輩的恩怨結束了。

如果不是恨,那麼會是什麼?是……

那個字突然閃過她的腦海,她嚇得差點跳起來,呸呸呸,她腦子有問題才會往那上面想,宋忻耶,那個變態,他怎麼可能對她…

絕對不可能,完全不可能!她拼命地搖頭,否定自己腦中荒謬的想法。不可能的,不會的,一定就是因為這個人是個變態,以折磨人為樂,他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理由。

對,就是這樣!

清脆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糾結,螢幕上跳動的那個名字,讓她咬牙切齒,直接掛機!

耐性極佳,一直都是宋忻讓她痛恨的無數個缺點之一。

她拗不過他,接起電話,「什麼事。」

「我提醒你,現在已經八點二十分。」平靜的男性嗓音,听不出喜怒。

「又怎樣?」

「你是不是應該……回家了?」

「家?哪個家?」她冷笑著,那里是她的家?明明是牢籠,「我要住哪里,由我自己決定!」干脆地按掉電話,想了想,直接把手機關機。

是的,她是答應過要留在他的身邊,但不是今天,不是現在。她的情緒還沒有完全控制好,她怕自己看到他就忍不住想去找刀。

于佳辰抱著膝蓋蜷縮在沙發上,她的腦子里昏昏沉沉的,昨天晚上,她對宋忻宣戰了,看起來高傲自信,可事實上,她根本就沒有想好他們的將來會如何。

要怎麼跟他相處呢?他害得她家破人亡,她應該恨他的,可是事情的最終起源,是她的爸爸。宋忻用媽媽的排聞照片威脅她,她也應該恨他的。

可是恨,讓她覺得好累,真的非常累。

他為什麼不干脆放過她呢?離她遠遠的,永遠都不要來煩她,讓她安靜地過自己的生活不就好了嗎?為什麼要一次一次將她拖進那個可怕的漩渦里面。

門鈴響起來時,她還保持著同樣的姿勢躺在沙發里,混亂的思緒被門鈴聲打斷,她困惑地皺了皺眉,這個時間,誰會來這里?

安安是有鑰匙的,而且她早就搬過去跟楚沛一起住了,除了她,也不會有別人來這個小公寓呀。

「于佳辰。」淺淺淡淡的男性嗓音透過大門傳了進來。

她全身一僵,差點跳起來。是他,宋忻,他怎麼會知道她在這里?又怎麼會找到這里來的?

「開門。」依舊是溫和的聲音,好像對她的反抗沒有生氣般。不過,她太了解他了,他習慣了她的听話,怎麼可能對她的不听話沒反應?

他叫她開門她就開門嗎?他是誰?

「我知道你在里面。」他的聲音清澈如水,即使是隔著門板,都分外好听,「我不介意一直在外面等你,你知道的。」

變態!變態!是誰說他不是變態的!于佳辰用力地將自己懷里的抱枕砸到門上,怒目而視,她說過不要生氣的,可她控制不住,這個男人,好像天生注定就容易把她惹火一樣!瞪了半響,最終明白,他絕不是個虛張聲勢的人,好吧,比變態比偏執,她根本就比不過,起身走過去一把拉開大門,「你到底想要怎樣?」

他站在那里望著她,似乎早就料到她的妥協一樣,「我來,是讓你履行你的義務。」

「什麼義務?」殺了他嗎?

「情人的義務。」

她直接傻眼,不敢相信那兩個字居然就這樣從他的嘴里說了出來,他居然就在她家門口說出這樣恬不知恥的話來。

「你……不要臉!」她漲紅著臉想要關門。

他抬手一把擋住,「我想要你睡在我的身邊。」

還能更丟臉些嗎?如果這時被鄰居听到,她還要不要活?

「惡心!」她用力地推門想要關上,可是他的手臂擋在那里,她怎麼可能關得上!

他伸手直接摟住她的腰,將她抱進去,再順手關上房門。

很快,他就踏入了她唯一僅有的私人領域,這讓她分外怒不可遏,「宋忻,你到底想怎樣?」

這是她僅有的小天地了,可連這最後的底限都被他侵犯了,他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

「睡覺。」

他穿過大廳,兩扇緊閉的大門出現在他面前,只看了一眼,他伸手打開左手邊的房門走了進去。

討厭,這個變態怎麼知道這是她的房間?

「我了解你的,于佳辰。」看穿了她的疑惑,他直接開口說道。

她跟舒以安不同,其實在很早以前,她就已經不再喜歡少女那些夢幻粉女敕的東西,那些美好是給單純的女孩子的,而不是她,所以她的門上絕對不可能出現蕾絲蝴蝶結之類的雜七雜八。

懶得理他!反正他現在已經踩進來了,她也沒有本事把他推出去。那麼就剩下自己離開,可天下之大,她又能躲到哪里去?

算了,不是早就打定主意不管他做什麼,她都以不變應萬變嗎?跟著他起舞,永遠只會被他牽著鼻子走。

她恨恨地轉身往大廳走去,他要睡那間房就讓他睡好了,大不了今晚她睡安安的房間。

「我說過,我要你睡在我的身邊。」平穩的嗓音從身後傳來,「當然,我不介意在哪里。」

于佳辰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她感覺自己被宋忻一步步地逼近,可她已經無路可退,她所有的路,都被他堵住了。他說,情人的義務,見鬼的情人義務!

不得不佩服宋忻,他這個人雖然在英國念的書,可對中文用詞實在很精妙。他不說女朋友,因為他們都知道彼此不是那種關系;

也不說情婦,因為她其實,連他的情婦都算不上。

他說,情人。情人?他們是情人嗎?不是仇人嗎?

于佳辰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她感覺自己被宋忻一步步地逼近,可她己經無路可退,她所有的路,都被他堵住了。他說,情人的義務,見鬼的情少、義務!

不得不佩服宋忻,他這個人雖然在英國念的書,可對中文用詞實在很精妙。他不說女朋友,因為他們都知道彼此不是那種關系;也不說情婦,因為她其實,連他的情婦都算不上。

他說,情人。情人?他們是情入嗎?不是仇人嗎?

他今晚來這里做什麼,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

色欲茸心!這個男人在這方面從來都可怕得要命。可是現在的她,沒有辦法忍受他的踫觸。一點點都不能。

那些橫在他們之間的仇恨,說結束,難道就真的可以結束?她怎麼可能就那麼輕易地忘掉愛她的父母,又怎麼可能不記得他的威脅,他的手段。

要她現在跟他有身體上的接觸?只是想象,她都惡心,非常非常地惡心。

她枯坐在沙發上,想著今天晚上,心里如油煎一樣。他不會放過她的,他已經明確地說過,要她回他的身邊,要她的身體。

雖然那晚她說過,她的身體他早就玩透了,想要拿去就是。可真的發生,她還是做不到,怎麼都做不到。

臥房里一直靜悄悄的,她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但她很了解他,他一定是設定了一個時間給她,讓她一個人靜一靜,超過了,他就會出手。而他在這方面的耐性,從來不會超過兩小時。

何必呢?早死晚死,都一樣要死的。

她唇邊勾起冷笑,就當,被狗咬算了。反正在他的身邊,這樣的事情,總是逃不過的。這麼多年,他給她的教訓,還不夠清楚嗎?

踏進臥房,見他坐在她的書桌前,桌面上放的,是他永遠都不離身的筆電。原來在忙。她直接當他是透明的,拿了衣物去浴室鹽

洗,當她披著濕濕的頭發再次走進房時,他低低地說了聲。「過來。J

她僵了僵,臉上的神情一片冰冷。

來了,這壽州上她害怕、讓她惡心的時刻,終于還是來了。做再多的心理建設,都是沒用的,事到臨頭,她真的、真的,非常想逃。不到十步遠的距離,她走得異常艱辛。

一向耐心十足的他,這次沒有等她走近,而是直接起身握住她的手臂,將她往床邊拉。

她的身子顫抖得更加厲害,胃里不斷地在翻騰,怎麼辦、怎麼辦,她好像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了。

當「轟轟」的聲音響起時,她緊閉的眼眸這才驚訝地睜了開來,那只撫在她頭皮上的手掌,還有吹在發上暖暖的風,在在告訴她,他在為她吹頭發。

他居然……為她吹頭發!

她全身的肌肉在那一瞬間都抽緊了。這樣的事情由他來做,簡直是可伯!

「我自己來……」

幸好,他沒有勉強她,將吹風機遞給她後,回到電腦前繼續工作。

在吵雜的聲音中,他專注子他的事情,而她處理自己的私務,這樣的時光,似乎又退回從前,那時他在英國,她在台灣,隔著視訊鏡頭,他們各做各的。

那時的她,是害怕他的,可是卻也不得不承認,那樣平淡的相處中,還是有幾分溫馨,每天夜晚都是他陪著她。

只是現在的心情,與那時已經全然不同。

那時是害怕,現在則是冰冷。

磨蹭再久,頭發總有吹干的時候,她放下吹風機時,發現自己的手還是僵硬的。

「你先睡,我還有事情沒處理完。」平淡的口吻,卻讓她暫時地松了口氣。

第一次躺在自己的床上,都覺得是不自在的。

有時候最恐怖的反而是等待的那種感覺,她不敢真的睡著,但又沒辦法一直睜著眼楮,半睜半閉間,迷迷糊糊地睡過去。可一直是半睡半醒的,身子緊繃,當那雙結實的手臂一搭上她的腰,她立刻一個激靈地驚醒過來。

「你干什麼?」她劇烈地掙扎。

「安靜一點。」他伸手按住她的腰,將她抱進懷里。

她抖了起來,雖然痛恨自己沒用,但確實在發抖。她知道,如果他要用強,她不是他的對手。

他似乎根本沒有感覺到她在顫抖一樣,將她抱進懷里後,就再也沒有別的動作了。

她閉著眼楮等待著,可僵硬了半天,發現身邊的那個人呼吸平穩,安安靜靜。

他,睡著了,那她緊張了這麼久,到底是為了什麼呀?

這麼說來,他今晚真的就像他自己所說,只是要她睡在他的身邊而已?但在他的懷里她根本就不可能自在,她輕輕地蠕動著身子,想要離開他的懷抱,誰知……他的手臂緊緊地環住她,「別動,睡覺。」

這下子,想離他遠遠的心徹底地放棄了。是的,她也可以反抗,只是反抗的後果,她自己都不敢想象,既然拿他沒辦法,只能說服自己,當他不存在,睡覺吧。

可是怎麼可能不存在?她偷偷地抬陣,望向他熟睡的臉龐。她跟他在一起那麼多年,可這樣清楚仔細地看到他熟睡模樣的機會,並不多。

以前在床上,每次都是她累得昏睡過去,再醒過來那個男人已經離開,他們少有這樣平靜地相擁而眠的日子。

她細細地打量著他,不得不承認,他真的長得非常好看,溫潤、清雋,可隱藏在這下面的是完全的不擇手段。

她只要想到與他之間的那樣糾纏,那些沒有辦法解開的死結,她就覺得在他懷里的每一秒都是難熬。

「如果你不想睡覺,我們可以做點別的。」輕柔的嗓音止住了她再次的動作,她瞪大眼眸望向他,他並沒有睜開眼楮,可是很明顯,他沒有睡著。

他話語里的意味,她很明白,而且,他不是一個虛張聲勢的人,所以,現在的她如果聰明的話,就乖乖听話比較好。

看來他今晚看來是良心發現,不打算對她做什麼了。

這樣一想,她反而放下心來。

只不過被他抱著,呼吸間都是他的氣息,熟悉到痛恨的氣息,她又怎麼可能睡得著,但就算睡不著,時間過去,僵硬得久了,每一條肌肉都發出疲累的訊息,睡意還是漸漸來襲。其實,跟他睡在一張床上,已經成為了習慣。

人有時候可以抗拒很多東西,唯獨不能抗拒的,就是習慣二不論好的或是壞的。

當她的身子變得柔軟起來,呼吸也變得綿長時,他知道,她真的睡著了。

緩緩睜開一直閉著的眼楮望著她的睡顏,現在的她,還是睡著時比較可愛一點。

緊皺的眉舒展開來,總是充滿怒火的眼眸現在乖乖地閉著,長長的睫毛隨著她的呼吸細細地顫抖,光潔的鼻子,還有……

伸手撫過她的嘴唇,靠過去細細地吻,馨香軟女敕。

唇上細碎的觸感讓她眉頭微皺著,臉蛋埋入他懷里磨蹭,手腳習慣性地纏上他的身體。

睡姿一如既往地差。

她在怕他,用全身上下每一寸的肌膚、每一分的氣力,都在抗拒著他的接近。

不過沒有關系,是他將她強拖入懷里的,他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局面。從小到大,于佳辰都是倔強的性子。

哪怕一時的屈服,都只是一時。

她是他用最卑劣的手段留在身邊的,她的排斥,是很自然的一件事。

可是沒關系,他不在乎。只要她還在他的身邊,只要她的眼楮望著的那個人是他,這樣也就夠了。

愛也罷,恨也好,沒有任何區別,他們之間,從十九年前,己經無法善了了。

那就不要善了。

他伸手抱緊她,任她在他的懷里睡得天昏地暗、無知無覺,依靠著他,依偎著他,那種單純的信任,在她清醒時,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

抗拒、敵視,他都可以接受。

于佳辰,既然恨我,就好好恨,哪怕是恨上一輩子,那至少,也是一輩子。

一夜的熟睡,卻在清晨時分,微涼的空氣里,響起了若有似無的細碎喘息聲。

于佳辰在熟睡中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像是泡在水里,熱得喘不過氣來,她張開唇想要呼吸,卻被堵住了,軟滑地像是小魚一樣的東西探進了她的嘴里,吮著她的舌,勾得全身都像著了火般。

皮膚敏感而緊繃,緊到發痛,痛到不能承受一點點衣料的摩擦,幸好,很快這種苦惱就被解除了,她感覺到身上的衣服被褪開來,然後一雙灼熱的大掌在她身上撫模,每模一個地方都讓她敏感地顫抖著,渴望並且灼熱。

那雙大掌一路往上,按在她的胸前,帶著力地道揉搓著,胸前那抹粉女敕堅挺起來,如石子般,她覺得胸部漲到不行,細細地申吟出來。

一只大手帶著火一樣的熱度,從她的腰一直往下燃燒,探入了她的身體最深處,她的身子一僵,那種被異物侵入的感覺分外清晰。

「疼……」她喃喃地抱怨著,腰肢扭動起來想擺月兌那種感覺,可那種又痛又寐的感覺如影隨形,怎麼都掙不開。

她的唇又被堵住了,連同申吟抱怨一起被吃下去,那只手指還在她體內作怪,她的身子一陣接一陣的緊縮,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熱流不斷地往下涌,好難受卻又好舒服,這種矛盾的刺激,實在是讓人忍不住想要……

「唔……哥哥……」失去理智掌控的頭腦,憑著本能喚出了那個深印在她腦海里的稱呼,嬌嬌女敕女敕的嗓音,在這灼熱的室內既模糊又清楚。

隨著那個稱呼的出現,氣氛猛地凍結,她昏昏沉沉的理智在那一刻沖破了的迷霧,倏地清醒過來。

水靈的眼眸眨了眨,似乎完全弄不清楚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赤果的胸膛在她的眼前,肌肉結實的手臂撐在她的臉側,他的指還在她的體內。

她臉蛋上因為激情染上的紅暈下一瞬間就退得干干淨淨。

「醒了,厄?」他的呼吸稍稍有點沉重,壓低身子,在她的耳邊滿意地輕舌忝,「也該醒了。」

手指抽了出來,帶出一大波水液,身下略一施力干干脆脆地頂了進去。

「唔……」她咬唇悶哼著,因為疼,也因為……她突然伸手推開他,身子滾到床邊,干嘔起來,吐了半天,卻沒東西可吐,她伸手捂住唇,那種惡心的感覺從胃一直涌到了喉嚨口。

他漆黑的眼眸定定地望著她,總是平靜無波的眼眸里掀起黑色的風暴。她想吐,她居然想吐!他伸手一把摟過她,拉開她的手掌,低頭吻住她,不顧她的反抗與推拒,就狠狠地吻,舌頭抵到了她的咽喉深處,吮住她的舌頭拖出來重重地吸。

太可怕了,這種不要命的瘋狂,實在太可伯了。她被死死地壓在他的身下躲不開,惡心感加上暈眩感同時來襲,她的雙手下意識地緊緊掐住他的手臂,指尖用力地掐握,結實的肌肉拉出一道道鮮艷的紅。

等他終子松開她的唇,看她劇烈地喘息時,他抵在她的唇邊輕輕地問道。「惡心嗎?」

她伸手推他。

「就算惡心,你也逃不掉的,于佳辰。」他握住她的腰,用力入到她的最深處。

又疼、又暈、又惡心、又刺激,這樣復雜而強烈的感覺齊刷刷地沖了上來,她的心髒像是被人用力地握住,無法順暢地呼吸。

他沒有給她反抗和適應的時間,開始在她體內放肆起來,近半年時間的未經歡愛,她接受得異常困難。心理和生理的雙重疼痛,讓她把嘴唇咬到出血,都無法抵擋那種強烈而洶涌的感覺。

他伸指探入她的唇內,強迫她松開牙關,她很不客氣地直接咬上他的指,尖尖的牙齒陷入他的皮肉之中,再加上之前她的指甲留下的那種痛,刺激得他越發地興奮與殘暴,一下一下將她重重地往上頂,手握著她的腰將她的身子往下拉,這種巨大到可怕的刺激讓她有一種快要被他弄死的錯覺。

逃不開的,怎麼都逃不開。

早該想到,他晚上的安分只是為了此刻的瘋狂。

她的指在床單上緊緊地握著,恨與怒,情與欲,這個世界,混亂了。

當一切平息的時候,天色已然大亮。

于佳辰身子發軟地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宋忻望著她木然的神情,伸手,撫過她被汗水浸濕的長發。

她沒有再反抗,畢竟,反抗根本就是沒有用的。

就如同她當初所說,這具身體,他如果想要就拿去好了。玩一次跟玩一百次,有什麼區別?

他的手掌,游移到她的腰側輕輕撫模,然後將她樓入懷里。一下一下地撫著她的長發、她的背。

她沒有反抗,也沒有咒罵,只是那樣安靜地伏在他的懷里,乖巧得一如听話的貓咪一般。

「于佳辰。」

「……」

「你要乖一點,厄?」

乖一點?她的唇邊泛起諷刺的笑,她乖不乖,有區別嗎?他還不是依舊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傻,以為他真的不會對她怎麼樣,結果……

禽獸就是禽獸,永遠也不會變成人。

像宋忻這樣的變態,永遠都不會講道理,她早該想到的,卻又放心得太早。

得到這一次教訓,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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