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先生很難追 第五章 作者 ︰ 宋清清

二十分鐘後,發絲滴著水的申屠未回到了客廳。

安蓓蓓正襟危坐,衣衫已經整理完畢,兩頰的紅暈和握成拳頭放在膝上的手掌,泄露了她的緊張。

申屠未覺得罪惡,他不敢看安蓓蓓,走到離沙發最遠的陽台邊的臥榻上坐下,理智告訴他離安蓓蓓越遠越好。

「為什麼要吻我?」盡管害羞,安蓓蓓還是大聲問了出來,望向申屠未的目光既害羞又期待。

一個人在沙發上清醒過來,安蓓蓓又羞又窘,無法掩飾滿心滿腦的期待,她慌忙整理好了凌亂的衣衫,坐在案發現場等待申屠未回來,就是要問個清楚。

申屠未抿抿唇,無法面對安蓓蓓的直接。

「為什麼要吻我?如果剛才不是我,是別的女生,也可以嗎?」想到這里,安蓓蓓激動地握著拳頭站了起來,這種被吻過後丟下的感覺真的很不爽,她已經想好了,如果這個壞家伙敢點頭,她一定一拳打歪他挺直的鼻子。

「不是。」申屠未因為安蓓蓓的靠近而繃緊了身體,剛剛熄滅的再度死灰復燃。

「那為什麼吻我?吻我要負責任的!」安蓓蓓抓住申屠未的手臂,讓他看著她,不許逃避。

「好。」申屠未的聲音因為的掙扎而沙啞,他看著安蓓蓓表情豐富的小臉,一股股熱流蔓延至他全身。

「好什麼?」安蓓蓓死盯著申屠末,不明白他眼底怎麼有隱隱的火焰燃燒。

「負責。」說完這兩個字,申屠未拉開椅子站了起來,不敢讓安蓓蓓太過貼近他,他怕自己會不顧一切撲倒她。

「你要對我負責?」安蓓蓓高興地重復。

「嗯。」申屠未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我等下跟教授要開會,你先回家。」

安蓓蓓嘴巴嘟了起來,差點壓抑不住一拳揮向他的沖動,覺得他根本是在糊弄她。

「明天我在實驗室等你。」

申屠未補充的這句話時,讓安蓓蓓看到了春天。

當晚,安蓓蓓抱著趴趴熊玩偶在床上翻滾,想到了下午的那個炙熱的吻,臉頰紅了,不好意思地將臉埋在柔軟的棉被間,好害羞哦!

安蓓蓓拍拍熱燙的臉頰,她雖然沒有戀愛過,但言情小說也看了不少,她當然知道男女交往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怎麼辦?她竟然有點期待。

安蓓蓓覺得自己變成了個大,一個人在床上翻來翻去,一會兒害羞臉紅,一會兒咯咯咯的傻笑,前幾日籠罩在她頭頂的陰霾全部都被好心情掃空。

第二天,安蓓蓓害羞又興奮地向兩位好友宣布。

「我戀愛啦!」

「蓓蓓,你沒事吧?」安蓓蓓異乎尋常的開心模樣,讓月萌和小婕忍不住擔心安蓓蓓不是傷到腦袋了吧。

「我有什麼事啊,我很好。」安蓓蓓推開月萌貼上她額頭的手掌。

「我談戀愛了,而且我的初吻也沒有了,嘻嘻。」想到初吻的過程,安蓓蓓好害羞哦。

「蓓蓓!」月萌和小婕互看了一眼,更擔心了。

「你真的和那個申屠未交往了嗎?」雖然見過申屠未本人,高大英俊冰山美男一枚,但她們還是不喜歡這個大了她們六歲的大叔。

「是不是他對你用強?」

「什麼啦!」安蓓蓓沒好氣地糾正︰「我們是兩情相悅好不好?我們決定交往啦!哈哈,嘻嘻……」

安蓓蓓也不想笑得這麼討人厭,但是她心情實在太好了,怎麼都忍不住。

「蓓蓓,妳要清醒啊!天下帥哥這麼多,你為什麼要選擇申屠未呢?他看起來就像是會打老婆的模樣,蓓蓓你這麼瘦弱,會被打死的!」月萌杞人憂天地說,完全忘了她們才二十歲,離婚姻還有點距離。

「才不會!」安蓓蓓斬釘截鐵地說。

「雖然申屠未現在有點酷,但是我一定會將他改造成愛家、愛老婆的新好男人!」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因為喜歡,所以「面癱」都變成了「酷」。

月萌和小婕覺得安蓓蓓真的中毒太深了,如果再不回頭就完啦!

早上來上課時,爹地已經說了下課會來接她,所以她今天和申屠未的約會時間只有午餐到三點半的那一段時間,短短的幾個小時對熱戀的人怎麼足夠呢?安蓓蓓哀怨地想。

最可惡的是,月萌和小婕竟然吃飽撐著沒事干的來插花,下課就死死纏著她,讓她不得不帶著兩顆碩大的電燈泡去約會。

明明每一次去申屠未的實驗室,她都是用力地推開實驗室的門闖進去,才不管申屠未的臉色,可這一次,她竟然覺得害羞,在實驗室門口磨蹭,臉紅了半天不敢進去。

月萌和小婕看不下去了,兩人合力將安蓓蓓推進了實驗室,跟了進去。

申屠未坐在辦公桌前,像以往一樣,對她的進入並沒有特別的反應,這讓安蓓蓓有點挫敗,好像火熱的心一下子踫到了冰山,有點受打擊,不過安蓓蓓還是打起了精神定過去。

「申屠未,我來了。」

申屠未繃著身體等待著安蓓蓓靠近他,他努力地維持以往的冷靜,但發現不怎麼管用,看來讓他引以為傲的自控能力有待加強,他緩緩地旋轉椅子看向安蓓蓓,也看到了她身後的兩個女生,正在用憤怒、指責的眼神瞪著他。

安蓓蓓意識到申屠未的眼神,連忙扯開一個笑容介紹。

「申屠未,這是我的好朋友,長頭發的是月萌,短頭發的是小婕,她們是我最好的朋友,听說我們交往了……想來認識你。」交往這個詞成了開關,只要點到安蓓蓓的臉頰一定會紅透。

申屠未哼了一聲算是回應,以他看來,這兩個小女生絕對是來踢館的。

月萌和小婕一致認為申屠未不適合安蓓蓓,安蓓蓓太單純了,現在流行的是陽光男孩,而不是這種冰冷又孤僻的大叔,現在安蓓蓓是陷進去了,執迷不悟,拯救安蓓蓓的重任就落到了她們的肩上。

「蓓蓓,我看大叔根本沒有和要你交往的意思。」小婕也學著申屠未跩跩的模樣,冷哼了一聲說,故意將「大叔」兩個字說的很響亮。

「小婕!你說什麼啊,申屠未才二十六歲,一點都不老,你不要叫他大叔!」安蓓蓓基本上對兩位好友的毒舌已經產生抗體了,但是申屠未不一樣,安蓓蓓生怕小婕和月萌惹申屠未生氣。

「比我們大三歲就叫大叔了,大叔啊,我們蓓蓓可是很多人追的,吃不起天鵝肉就不要妄想了!」月萌也跟著開火,雖然說這位冰山大叔真的很帥,但是帥又有什麼用,這種老男人最狡猾了,安蓓蓓這個笨蛋一定會吃虧的。

申屠未表情未變,月萌和小婕都以為申屠未對她們視而不見,準備更猛烈地開炮。

「月萌!小婕!你們不是說很餓了嗎?趕快去吃飯,不用陪著我!」安蓓蓓大聲地阻止月萌。

「我們是很餓啊,你的大叔男朋友難道都不該請我們吃飯嗎?怎麼說也該招待一下女友的好朋友吧?」小婕故意說,她們好不容易抓到機會見到申屠未,怎麼可能輕易放棄機會不搞破壞呢?

「申屠未。」安蓓蓓阻擋不了兩位好友的攻勢,只能抓住申屠未的襯衫,可憐兮兮地哀求,她用小兔子一樣可憐無辜的眼神望著他,希望他不要跟兩位好友計較。

申屠未不想跟這兩個小女孩多說,他向來是不在乎別人看法與感受的人,但是看到安蓓蓓夾在中間為難的樣子,還是心軟了。

「我訂了位置,去吃飯吧。」這已經是他可以做到的最大限度,跟兩個不相干且對他充滿敵意的無聊小女生一起吃飯。

「好!」安蓓蓓抓著申屠未的襯衫感激地說,仰著小臉對他露出了一個甜蜜的笑容。

申屠未望著安蓓蓓的笑,差點忍不住伸手將她抓進懷里好好疼愛。

安蓓蓓絲毫沒注意到申屠未暗下來的眸光,轉身對兩位好友露出晚娘臉。

「听到了?我男朋友要請你們吃飯,你們給我差不多一點,」這是安蓓蓓對兩個好友的警告,她知道好友的出發點是為了她好,但是她們不能單方面決定什麼是適合她的。

月萌和小婕知道安蓓蓓生氣了,她們不想惹好友生氣,但更不想看著她跳進火坑里,她們決定暫時休戰,吃過午餐休息後再說。

申屠未是個怕麻煩的人,他在學校門口的日式餐廳訂了位置,這里人少,用餐環境安靜,適合他愛清靜的性格,但是月萌和小婕卻不這樣想,一出校門立即攔了一輛計程車,非要去市中心最豪華的西餐廳用餐。

安蓓蓓緊緊摟著不置一詞的申屠未,一副怕他生氣落跑的樣于。

小婕擠在安蓓蓓另一側,拚命偷掐安蓓蓓的腰側,而坐在前座的月萌,也不甘寂寞地回頭用銳利的、挑釁的話語搗亂。

安蓓蓓覺得頭好痛,她以為爹地是她初戀的最大障礙,沒想到,一向支持她的好友也是如此大的阻礙,她的初戀之路怎麼這麼艱苦啊!

安蓓蓓幻想中初戀的第一次約會,應該是在環境優雅的餐廳里用餐,時不時對視微笑,傳遞著情人間的親密,模模小手、親親小嘴,多麼完美,但是,這一切全都被月萌和小婕給破壞了。

雖然,她自己也曾懷疑,即使沒有月萌和小婕搗亂,她浪漫又邪惡的幻想也會因為這個男人的冰冷性格而擱淺,但也不至于像現在這麼尷尬。

一進餐廳,小婕就動作迅速地搶佔了申屠未身邊的位置,月萌也搶先坐到了申屠未對面,讓安蓓蓓不得不坐在離申屠未最遠的地方。

接著,小婕和月萌就拚命點餐廳里最貴的食物,不管吃不吃得下。

在小婕和月萌點名要來的高級餐廳里,吃著幾千塊一客的牛排,她們兩個口沫橫飛,拚命地找碴時,安蓓蓓已經放棄抵抗了。

一開始時她還擔心和生氣,後來發覺申屠未根本毫無反應,一直默默地用刀叉優雅地吃著牛排,一點都沒有被小婕和月萌妨礙到。

安蓓蓓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申屠未一點都不在乎好友的話,是不是也代表他不在乎她呢?安蓓蓓有點泄氣。

從頭到尾,申屠未都用局外人的清冷態度面對兩個小女生的攪局,等她們鬧夠了,就送三個小女生回學校,獨自回了實驗樓。

安蓓蓓望著申屠未進入實驗樓的背影,眼淚如珍珠般滾落。

小婕和月萌沒形象地剔著牙,覺得申屠未好無趣,無論她們怎麼挑釁,他就是沒反應。

「蓓蓓,和這種人在一起有什麼好啊?半天連一句話都沒有,也不會哄你開心……」月萌大嗓門的嚷嚷在看到安蓓蓓的眼淚時止住了,「蓓蓓,你怎麼了?」

「月萌、小婕,你們是我最好的朋友,怎麼可以這樣對我!」連帶著對申屠未的不滿,安蓓蓓全都吼了出來.她掉著眼淚瞪了月萌和小婕一眼,哭著跑開了。

月萌和小婕被留在原地面面相覦,她們從未見過如此生氣和激動的安蓓蓓。

安蓓蓓是她們三個中性格最好的那個,什麼時候都笑咪咪的,總是快樂的不知道什麼是愁滋味,她們三個相親相愛,曾對著月亮約定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可是,安蓓蓓的眼淚是因為她們嗎?她們的自以為是傷害到安蓓蓓了嗎?

下午的兩節課,安蓓蓓坐得遠遠的,看都不看頻頻向她投注目禮的月萌和小婕一眼。

其實中午吼完後,她就後悔了,她不該將對申屠未的不確定和擔心發泄在月萌和小婕身上,不過,她們兩個也太過分了,竟然那麼無所不用其極地破壞她坎坷的初戀,所以安蓓蓓決定氣幾天,鄭重地表達她的抗議。

月萌和小婕真被安蓓蓓的反應嚇到了,她們不得不反省中午做的是不是太過分了,甚至擔心如果申屠未因此而和安蓓蓓分手,安蓓蓓會永遠都不理她們了!

兩個小女生沒心思听課,兩顆小腦袋擠在一起嘀嘀咕咕,商量逗安蓓蓓開心的方法。

一下課,看到安蓓蓓背著書包第一個沖出了教室,月萌和小婕慌忙跟上去,決定一定要在今天把這件事解決了,決不能讓安蓓蓓氣到第二天。

安蓓蓓在學校門口,看到了靠在車邊,東張西望尋找她的爹地,飛快地沖了過去,「爹地,我下課了!」

安墨從一看到女兒可愛的小身影,眼楮立即發亮,用力捧著女兒的臉頰親了一口。

「寶貝蓓蓓有沒有想爹地?」

「當然有。」安蓓蓓回答得一點都不心虛,她想了很久呢,不過不是思念,而是擔憂,她的初戀要怎麼過爹地這一關。

「真是爹地的好寶貝。」安墨從摟著女兒的肩膀走到副駕駛座,打開了車門讓女兒上車,一轉身,看到了不遠處兩個擠在一起張望的女孩。

「蓓蓓,月萌和小婕好像有什麼話要跟你說。」安墨從揮揮手和兩個小女生打招呼,不忘告訴安蓓蓓。

「爹地,我肚子好餓,趕快上車啦。」安蓓蓓現在還不想和月萌小婕說話。

安墨從一听女兒敷衍的語氣,就知道三個小女生恐怕又鬧別扭了,真是小孩子!

安墨從眼楮一轉,對著月萌和小婕揮手,「叔叔今天要下廚,要不要一起吃啊?」

安墨從熱情地招呼兩個小女生,愛屋及烏,他一向對待女兒的兩個好朋友很好的。

月萌和小婕一听,立即抓著書包沖了過來,打開車門,跳上後座,生怕安蓓蓓會阻止。

安墨從覺得三個小女生鬧別扭的樣子好可愛,尤其是他可愛的寶貝女兒,可是他不想見到女兒整天淚眼汪汪的樣子,所以他這個做爹地的當然要創造機會幫三個小女生和好了。

安墨從開著車,載著異常沉默的三個小女生回家,以前每次在一起,三只小麻雀吵得幾乎要把車頂掀翻,可是這次竟然沉默的沒有一個人說話,安蓓蓓似乎沒什麼精神,閉著眼楮不說話,後座的兩只小麻雀也癟著嘴一直偷看安蓓蓓。

安墨從也沒有多說,小女生們的事還是讓她們自己解決吧,他將三個小女生載回家里後直奔廚房,準備大秀廚藝。

一回到家的安蓓蓓,立刻抱著書包跑上樓,月萌和小婕也跟了上去,在安蓓蓓闔上房門之前擠了進去。

果然不出安墨從所料,等到一個小時後,他將精心準備的大餐擺上桌的時,三個小女生又是手牽手地下樓,和好如初了。

月萌和小婕發誓絕不會再破壞安蓓蓓的初戀,還要負責幫安蓓蓓掩護,瞞過她爹地的法眼。

第二天,安蓓蓓一下課就重色輕友地丟下月萌和小婕沖了出去。

她在前一天晚上想好了,人家女朋友不都心便當嗎?先抓住男人的胃,再抓住男人的心,可惜她連燒開水都不會,想來想去,想到了學校附近最有名的餐廳,一下課就飛奔去幫申屠未買便當。

等安蓓蓓大汗淋灕、氣喘吁吁的將排隊買到的便當送到實驗室時,看到的是申屠未面前放著一個吃了快一半的便當。

安蓓蓓連忙將手中的便當藏到身後,笑得有點落寞和窘迫,「你已經吃過了哦?」

安蓓蓓說得很輕松,其實心里在滴血,申屠未沒有等她,一個人吃便當,是不是根本不打算和她一起共進午餐啊。

申屠未沉默了,嘴里還含著一口未咽下的米飯。

當牆上的時鐘超過了時間,他以為安蓓蓓不來了,心想也許她接受了她那兩個朋友的意見,不再跟他這個「大叔」來往了,所以他讓工讀生去訂了便當,食不知味地咀嚼著。

「既然你吃過了,那我先走了,月萌和小婕還等著我。」

手中握著的透出熱氣的便當讓安蓓蓓感覺好難過,她下課飛奔而去,那家餐廳的便當有名的好吃,所以排隊排好長,她在烈日下排了好久的隊才買到的,雖然很辛苦,但是一想到能和申屠未分享她喜歡的口味,她就覺得值得了。

申屠未沒有遲疑,敏捷地伸手抓住安蓓蓓的手臂,什麼話都沒有說,接過她手中的便當,將面前的便當收拾起來丟進垃圾桶,將兩盒一樣菜色的便當打開,拉過另一張椅子並排放下,看了安蓓蓓一眼,拿起筷子大口地吃起來。

安蓓蓓站在那里,呆呆地看著申屠未大口吃她買來的便當的樣子,倏地咧開了一個傻乎乎的笑容,急忙在打開的另一盒便當前坐下,和申屠未肩並肩、手肘踫手肘地吃起便當來。

安蓓蓓覺得好幸福哦!她偷偷地看著申屠未吃便當的側臉,左手模模發熱的臉頰,她怎麼會這麼喜歡申屠未呢?好喜歡好喜歡哦!

申屠未意識到安蓓蓓的目光,轉頭看向她。

「我不想吃紅蘿卜,都給你。」安蓓蓓為了掩飾自己的臉紅,將便當盒里的紅蘿卜一根一根都挑給了申屠未。

申屠未看著便當盒里多出來的胡蘿卜,沒有任何異議地吃了下去。

申屠未自然地將她丟過去的胡蘿卜吃下去的樣子,讓安蓓蓓的臉更紅了,胡蘿卜上有她的口水欸,他們這樣不就間接接吻了,哎呦,好害羞哦,安蓓蓓左手在頰邊一直搧風,想驅散圍繞著她的熱氣。

一想到接吻,安蓓蓓就想到和申屠未那個火熱的吻,不敢再盯著申屠未,大口地喝了桌上杯子里的開水,吃起便當來。

這頓便當午餐,兩個人的話都不多,申屠未是性格本來就沉默,安蓓蓓則是光顧著害羞和幸福,不好意思說什麼,可是安蓓蓓卻覺得好開心,她覺得這一定是一個好的開始,她的初戀一定會漸入佳境的。

但是,事實證明,安蓓蓓的初戀之路不會那麼一帆風順。

安蓓蓓和申屠未持續進行著午餐約會,卻沒有絲毫進展。

安蓓蓓從害羞寡言到恢復本性滔滔不絕,申屠未一直保持著靜悄悄,偶爾被她追問才會回答個一、兩句,每次午餐都是她嘰哩呱啦地說個不停,申屠未安靜地吃著飯。

唯一讓安蓓蓓欣慰的是,申屠未請人訂了那家餐廳的便當,不用她每天去辛苦的排隊。

因為爹地盯得很緊,安蓓蓓唯一能和申屠未相處的就是午餐時間,晚上睡覺前,安蓓蓓也會給申屠未打個電話,講一講下午發生的事,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幾乎每一天,都是她講到累倒睡著,申屠未才會掛斷手機。

安蓓蓓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戀愛,算不算交往。

他們每日一起吃便當,申屠未縱容她將她的實驗室和家里當成自己的地盤,不會嫌她吵、嫌她煩,偶爾也會對她露出淺淺的笑容,除了過馬路時會牽著她的手,吃便當時會幫她擦去頰邊沾上的菜汁,他們沒有更多的肢體接觸。

安蓓蓓有些失落,總會想起那個火熱的吻,好幾次她覺得申屠未都想吻她,但還是在緊要關頭踩了剎車,安蓓蓓弄不清楚怎麼回事,少女的羞澀又讓她無法問出口,只能鴕鳥的不去多想。

安蓓蓓越來越喜歡申屠未,雖然他的話和表情一樣少,卻很溫柔細心,會在過馬路時牽起她的手,會在下雨時幫她撐傘,這些小小的溫柔已經讓沉浸在愛情里的安蓓蓓滿足又甜蜜。

安蓓蓓從一個只知道快樂的小女生,變成了一個有心事,會關心人的小女人,連安墨從和趙越雲也覺得安蓓蓓長大了。

趙越雲知道這是愛情的魔力,而安墨從還被蒙在鼓里,亨利幫安墨從接了一些慈善的畫展,半年跑了好幾個國家,安墨從忙瘋了,對女兒的看管也放松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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