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心情淺 第五章 作者 ︰ 紀瑩

閻羅炙非常生氣!非常非常生氣!

他的手握成拳直放在桌面上,噤聲低頭吃飯的戚祖兒輕易便見到他手臂上的青筋暴凸,像觸目驚心的傷口讓人不敢再正視一眼,怕再多看一眼,生命便會產生危機。

「不要再讓我知道你和那個男人見面。」

正在喝湯的戚祖兒差點噎著。「咳……」

他忽然這樣說,教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戚祖兒拿起餐巾擦擦嘴角。

「你听見了嗎?」他低聲一吼。「不要忘了我曾警告過你的,你再做出讓我不高興的事,我隨時都可以撇下你,撇下明峰。」

「我記得很清楚。」

「記得很清楚?」他冷笑。「我看你根本沒放在心上。我倒想知道你所謂的清楚,究竟是清楚什麼?」

「我一直記得你說過的話,我沒做出什麼啊,和杰是踫巧遇到,而且我們兩個男未娶、女未嫁,站在一起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杰?」他的笑更加寒冷。「原來你們已經熟到可以互稱對方的名字了。」

他那寒笑里隱含太多她所理不清的情緒在里頭,她也不想厘清,因為他的笑通常都包含太多殘忍的念頭,那只會一再使她受傷。

「這是禮貌。」

「我不管是不是禮貌,再讓我看見你和他在一起,我們的合作關系就立即結束,我管不了明峰的生死,犯著我的我不會放過!」

她錯愕地盯著他。他這說法是什麼意思?要她與其他人都保持距離嗎?只要她和李杰見面,不管是為了什麼見面,只要被他知道,他可以什麼都不管的和她解約?

「很懷疑嗎?」閻羅炙的身子往後一靠,手臂輕松地擱在椅背上。「還有,等會兒你最好乖乖到我房里來。」

她全身緊繃。「到你房里?」

「怎麼,你忘了你的任務?你可是來解決我生理上需要的。」

此時此刻,她不知是否該慶幸整間餐廳只有他們在。

「我……我還沒準備好。」

他收回展翅般的雙臂,沉冷的臉龐像掛著一張名叫陰沉的簾幕,阻隔在兩人之間,讓他整個人看來可怕、暴戾。

「你覺得我會因為你這句話而放棄掠奪嗎?」

「能夠再給我一天時間嗎?」她哀求,熠熠生亮的雙目發出乞求的光芒。

他沉默許久,只是望著她。

久久過後,他的臉上出現慣有的邪謔。「不能。」

戚祖兒戰戰兢兢地坐在床沿,手不停扭轉著衣擺。

她在猶豫要不要過去了。

從餐廳回來已經將近快兩個小時,就算全身梳洗也該洗好了,如果她再不過去,很怕他又會反悔,到時與明峰解除合作關系的話……

戚祖兒硬著頭皮起身,在門板上敲了敲。

「進來!」非常沉厚有力的嗓音。

她深吸口氣後打開門,在看清楚眼前景物時,她就後悔了。

整間房間只有昏暗的燈光,而黃澄的光線卻灑在他光果、古銅色的胸膛上,他的胸膛果真如她所想的厚實,接近方形的肌肉毫無遮掩地映入她眼簾,她下意識握緊門把。

「把門關上。」

她順從地關上門,心里卻想著——除了圍在他下半身的單薄棉被外,他肯定是赤果的。

「你關一個門要那麼久嗎?」

他的抱怨在她听來卻像是道催命符,催得她一陣陣戰栗。

好不容易克服想月兌逃的念頭,她硬著頭皮再次轉過身正視他,眼楮卻不敢鎖定在不該看的地方。

「過來。」他拍拍身旁的位置。

她看了眼那位置,緊臨著他,在她大腦還來不及下指令時,她的腳已快了一步,走到他指定的位置去,恭正坐下。

他伸手一拉,她整個人往後跌躺,而他在千分之一秒之際欺壓在她上頭,與她兩兩相望,甚至刻意以唇角那抹冷淡卻不失濃稠的邪笑回應她的緊繃,企圖讓她更不安。

「老實回答我,你以前曾有過男人嗎?」

她咬緊牙根的窘態著實令人心動,尤其見到她臉頰上布滿的粉暈色,看來楚楚動人、純真。

「回答我。」

「有或沒有,有差別嗎?」她根本不敢相信他會問得那麼明白,問得她不禁羞熱起來。

他執住她下巴,頭往下移了點,鼻尖與她有意無意地相踫,唇瓣在說話時更是以極挑逗、誘惑的方式摩挲,他的氣息全然包裹住她,戚祖兒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陷在他的誘惑里。

「你不說我同樣能以我自己的方法來確定。」他的手在他說話的同時往下伸,沿著她嬌軀身側滑行,觸及柔女敕的大腿,他對著她促狹一笑,手探進早已掀高的裙擺。

長繭的指月復與柔女敕形成強烈對比,在兩人間造成一股綺情旋風,閻羅炙的手由戚祖兒底褲下緣探入,拇指月復有意無意在她最私密的柔軟處晃過,戚祖兒屏住呼吸,怔忡驚恐地看著他。

他偏頭一笑,焦距盯著她那臉驚愕。「怎麼樣?想再繼續嘗試我的方式是否管用嗎?」

「不……」她連聲音都在顫抖!

他的拇指非常調皮,仍舊在那山丘之顛徘徊不去,一次次輕柔拂過,動作雖狀似無意,但卻在兩人間投下巨大的yu望之彈,稍一不小心便可能轟的一聲引燃。

「那麼告訴我,在之前你可曾有過男人?你還是完璧?」

她咬緊牙關猛點頭。

他一笑,隨即以唇封住她的戰栗,有一下沒一下的吮吻、啄探她的唇型,早已放在她最敏感地方的手則開始探索,用力扯下她睡衣底下僅剩的蔽身內衣。

吻過她的下巴、吮啄她頸項、輕舌忝她鎖骨間的敏感地帶、兩峰間的間隔,他扯開衣領,瞬間,僅有的防備已被他粗魯扯開,粉色蓓蕾因不堪他的挑逗而高昂、綻放。

他張口一含,將她女性的羞赧完全逗弄到極致,她不耐ji情而申吟出聲,他卻滿意極了她的反應。

探進她丘陵之中的指月復緩緩埋入濃烈的溫暖中,戚祖兒扭動身軀想逃離這一切,但閻羅炙的力氣卻制住她的想逃,緊緊將她制在身下,充滿魔力的手指更激切地挑逗。

「不要——」那感覺好羞愧,她不要這種感覺!

他在她耳邊吐吶。

「容不得你不要,沒有回頭的余地,今夜我就要你成為我的女人。」

語畢,他懲罰她的抗拒,以齒咬住她耳垂,輕輕拉扯、靈舌舌忝舐敏感耳蝸,使她渾身都冒火,力氣逐漸喪失。

他的指在她體內旋轉,她卻因他這動作而猛然倒抽口氣,雙腿下意識緊夾,但這非但沒讓她感覺好過點,反而更清楚感受到他的侵入與佔領。

「不要……求你不要……」

「你渾身都是熱的,感覺到了嗎?」

「炙……不要,我……好難受……」

為什麼這種感覺那麼難受?並不像她從小說、電視上看來的愉悅,反而難過得令她想以死了結,結束這種折磨人的感受。

「我知道你難受,但稍後你整個人就會像騰雲駕霧般,愉快的不想停止。」

********

阿爾妮亞的拒絕此刻又盤踞在他腦海中,他變得憤怒,不顧戚祖兒的不適,狂泄怒潮。

在歡愛過程中,他的憤怒表現在行為與額際冒出的青筋上,但對阿爾妮亞的愛卻是在嘴中淡淡咀嚼。

在最後一次,他大聲嘶喊阿爾妮亞的名字,包含在里頭的愛讓戚祖兒愣住,渾身冷了起來。

閻羅炙結束所有歡愛,整個人趴在戚祖兒身上,裝飾在他不凡靈魂外的是急喘的凡人軀體,他急急呼吸、喘息,但卻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暢。

阿……阿爾妮亞?

在他們歡愛的同時,他卻喚著另個女人的名字,甚至一點也不怕被她听見,大聲地嘶吼。

在那刻,她才知道,他竟然將她當成了替身,替代他無法得到的女人的替身。

戚祖兒心冷,身體僵硬。

知道他將她當成替身卻是在他們兩個纏綿時,她心痛得好想大聲哭喊!

閻羅炙感覺到戚祖兒渾身僵硬、冰冷,他支起身子看著她,卻在她盈眸中瞧出困愕與怔忡。

「說話!」

他不喜歡她現在這種表情,彷佛他是多十惡不赦的大壞蛋!

她仍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對他的話作任何反應。

他見狀捏緊她下巴,迫使她眼楮焦距盯住他的眼。

「回來,說句話!」他憤怒地喝斥。阿爾妮亞對他的漠視已讓他非常憤怒,他不能容許再有人漠視他。

下巴的疼痛傳導開來,她這才被疼醒,望著他卻不知該說什麼,她的心確實被傷痛了。

她無言地盯視著他,竟帶有一點威脅感。

「我不準你連腦子里都想別的。」

她再也忍不住了。「但你自己卻能想著別人?」

他一怔。「你是什麼意思?」

「你時常在和女人時,都喚著別的女人的名字嗎?」再度憶起剛才的情景,心口上的傷痕更是深到無可救藥,痛得她想哭。

他听見她的話,先是愣了下。他喊了別的女人的名字?

「你在說什麼?你是說我喊了別的女人的名字?」他眯起眼眸問。

她偏過頭看向別處。「你難道都不清楚自己喊著一個叫阿爾妮亞的女人的名字嗎?」

縱然她與他是「合作關系」,她是因為利益關系才與他在一起、上床,但她也是人,不能因為彼此在一起的特殊情形而以為她不會因為他的舉動而受傷,她的心又不是鐵打的!

閻羅炙腦子里一片混沌,他起身坐在床沿,煩躁地抓著發絲,一臉懊惱。

阿波羅般的結實肌肉線條,修長、毫無贅肉的長腿,看似硬邦邦的胸膛,古銅的膚色,在在讓他看來更令人為之心動,而他對于身上的赤果一點也不感羞愧、不想遮掩。

他以為腦海里只是又浮現阿爾妮亞拒絕他時的情景,就僅止于此而已,他真的沒想到自己竟然出聲喊出她的名字。

阿爾妮亞對自己的影響力遠遠高于他所預估的,她仍舊能影響他一切喜怒哀樂,怎麼樣都無法忘了她。

揪著被單,戚祖兒坐起身子,眼淚竟然不受她的控制而流下,她卻還得故作堅強。

戚祖兒以手背擦掉臉上的淚水,抱著被單起身往自己的房間奪奔——

閻羅炙讓戚祖兒的動作從冥思中拉回到現實,看見她起身往隔壁房間奔逃,他卻連阻止的舉動都沒有。

一切都亂了!全部都亂了!

閻羅炙氣憤地將床上的一切掃到地板上,驀然觸目驚心的一灘血紅在白色床單上漾開,他看見了卻久久不語,不知在想什麼,隨即起身赤果地往隔壁,也就是戚祖兒的房間走去——

戚祖兒將臉埋入掌中,由上而下狂瀉的熱水沖刷她全身,燙得她細女敕的肌膚明顯紅通通的,她甚至將頭抵在牆壁上,任熱水由她的頭開始沖。

她覺得自己好像笨蛋,在最後一刻才知道自己原來只是個替身,她多想洗去他殘留在她身上的氣味。

戚祖兒滑梳秀發,將頭發往後梳理,將臉揚起讓水流洗過她的臉.

門板被猛然打開,她連忙轉頭,在霧氣中只看見一個人影朝她走來,她忙著將臉上的水揮干淨,好看清楚來人,一方面她又緊張的抱住身子直往角落縮——

「誰?是誰在那兒?」

她躲縮在角落,已無退路能提供她安全,她抱著身子任熱水沖刷,水珠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想盡辦法要看清楚。

「到底是誰!?」

不會是壞人吧!戚祖兒非常心驚,腦中一直在想辦法要月兌逃,她那模樣看來楚楚可憐,非常柔弱無助。

「不要過來了。」

那人步步往前走近,直到她看清楚人影的面貌——

她錯愕的想從他身旁溜過,但他的動作仍舊比她迅速,左臂一展,馬上攫住她手腕,渾身濕透的她已貼緊在他身上,她的顫抖、喘息完全看在他眼里。

「要逃去哪里?」他的手熨燙在她果裎的背後,不停上下摩挲,柔軟的觸感由掌心傳導到他的腦中,柔柔綿綿。

「我……」

他強勢封住她的唇,狂烈地吮吻她,咬嚙水女敕的唇瓣,他踏進浴白里,將她推至牆壁,緊緊貼住她,熱水不停由蓮蓬頭往下流瀉,淋在兩人身上。

她清楚感覺到他身上昂然的yu望正不停摩挲著她,輕輕撞擊著她最溫熱、私密的地方。

「唔——不——」她臉紅地推拒。

時間分秒而過,糾纏的男女在濕熱的浴室里歡愛,申吟、嘆息已是所有語言的全部,不斷流出的水流在兩人間形成一層屏障,霧氣隱約遮住兩人交疊的身體。

戚祖兒抱緊閻羅炙,臉上痛苦的表情、嘴里的申吟,卻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

三月十一日天氣大雨

處女情結不止發生在男人身上,女人也會有處女情結。

男人的處女情結在乎的是自己的女人是否干淨、無瑕,從嬰孩開始到成熟女人一路都是完璧,那是男人的沙文主義在作祟。

而女人的處女情結在乎的卻是對第一個男人的忠心。

將珍藏已久,身上最寶貴的東西獻出後,心也就跟著沉淪,當兩人結合的剎那,男人得到的不只是身體而已,他們得到更多……更多……

而炙,你呢?當我將僅有的都獻出時,你的心里仍舊只有那個名為阿爾妮亞的女人存在嗎?

你的心里仍舊只夠她一人停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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