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師兄鈍師妹 第十章 作者 ︰ 吉梗

在晦明宮後山的西口,確實如同唐湘所說的,正在進行一場惡戰。

宮逸的親信里有人倒戈,向宇文輸誠,因此官逸放出的暗號,也將紀無眠引至西口。

為了能成功月兌逃,官逸之前不惜服下回天丹。回天丹顧名思義,有回天之力,能在短期內急遠增長數倍的功力。

但回天丹也是至毒之毒,若沒能在一定的時間內服下緩解的解藥,等回天丹強烈的毒性滲入五髒六腑,服丹之人就回天乏術了。

要不是被追殺得太急,又抱著背水一戰的心情,官逸不會服下回天丹。

何況,這已是他第二次服用了,這次就算毒性能緩解,他的髒腑連受兩次猛烈毒性的侵襲,只怕余生也很難好過了,勢必難逃病痛不斷。

可是官逸很清楚,他若敗于四大護法之手,也是必死無疑。

反正都是死,他絕不願受到屈辱!

所以,在西口過上紀無眠擋道時,官逸很清楚,今日他與紀無眠勢必要死一個。

「如果晦明宮定要對老夫趕盡殺絕,老夫也不會讓晦明宮好過!」雙眸爆紅、神態瘋狂的官逸,對紀無眠怒吼著。

「哈,你已是窮途末路,手下的人馬也都被我們拿下了,你還有什麼能耐讓我晦明宮不好過?」紀無眠冷斥著。

「哼,紀無眠,你不用太囂張,老夫早就在宮里四處埋下大量火藥,如今只要老夫發出信號,自會有人同時點燃各處埋藏的火藥,讓整個晦明宮爆炸,紀大護法,你說一旦爆炸,要有多少人為老夫陪葬?」官逸語氣陰狠地警告著。

「哈哈哈,可惜你是白費心機了,你大可把信號點燃,看晦明宮會不會有半點爆炸聲響。」紀無眠胸有成竹的說。

這都得拜司刑堂弟子之功,宇文及其他兩大護法早一步得知有火藥埋藏的消息。

他們已一一拿下官逸的余孽,並帶人四處搜查,阻擋官逸想炸掉晦明宮的陰謀,那些火藥自然也都已被妥善處置。

而紀無眠是自願攬下抓官逸的任務,為了愛妻,他得確定官逸不能再對任何人造成危害。

四大護法中武功最高強的就是紀無眠,因此其他二人都沒有異議,反正誰愛打架就去打吧。

宮逸當然不信紀無眠的話,認為紀無眠是在騙他,但看到紀無眠一臉篤定的樣子,他心里也有些不安了。

「你別後悔!」官逸怒聲威喝道。

「哼,我從不後悔!」紀無眠冷眸一凜,索命長劍已無聲無息的逼至官逸面前。

宮逸吃了一驚,急急往後退,提刀驚險的避過這突來的進襲,隨即不甘示弱地舉起沉重的九環刀,朝紀無眠狠狠的砍下。

鬼隱劍與九環刀交擊的瞬間,閃現著金光電火,他們兩人使的都是神兵利器,打起來更是不相上下。

官逸的九環刀刀勢猛烈霸道,速度卻不如紀無眠使的鬼隱劍輕靈迅詭,所以他幾次想用九環刀扣住鬼隱劍,都沒有成功。

九環刀刀背上的九個金環是專門為了克制長劍而設計的,只要敵人的長劍被九環刀的金環扣住,宮逸就能趁敵手無法動彈的瞬間,出掌擊向對方,重創至心腑。

之前,官逸已和紀無眠交過手,知道他劍法飄,迅若流星,所以官逸也仔細應付著。

他還藏著一手暗招沒用,就是冥寒掌,冥寒掌可以同時催動冰寒的毒性,與掌力一起灌入敵人體內,給敵人致命的一擊,到時敵人心腑受重創,又被猛烈的冰寒毒性侵入,就算是請大羅金仙來醫治,也絕救不了。

但冥寒掌所費內的力極大,以他現在的內力也只能擊出一次,所以是不成功便成仁。

因此官逸心想,只要紀無眠露出空隙,他就要以冥寒掌要了他的命!

這一招,他原想用在晦明宮宮主身上,哪知宮主根本沒有出面過,只是讓四大護法對付他,擺明了看不起他!

想到這里,官逸的心神益發狂亂,手上的刀勢也更加猛烈狂暴。

紀無眠一宜小心戒備著,他不打算和官逸硬踫硬,所以邊觀察著戰況,邊尋找官逸的破綻,好出手制伏他。

他手上鬼隱劍的劍勢奇詭且迅如鬼火,那泛著青光的寒劍曾飲血無數,而且鬼隱劍還有個秘密,它是把軟劍。

紀無眠並不常以鬼隱劍應敵,一方面是他以毒術及武功就足以擺平很多事了,另一方面,鬼隱劍是他已逝世的師父傳給他的寶劍,他一直當它是師父的遺物,所以不輕易使用。

「以我師父的鬼隱劍送你上路,也不算辱沒你!」紀無眠邊說,身形瞬變。

官逸只覺得眼前一花,鬼隱劍已來到他身前,眼看就要刺入他的心口。

可是,這時官逸唇邊露出陰森的笑,暴喝一聲,「你太大意了!」

只見九環刀一轉一拉,鬼隱劍的劍身便被緊緊纏在金環中。

官逸心里大喜,他等這機會等多久了,隨即舉起左臂運起醞釀已久的冥寒掌。

宮逸全力朝紀無眠擊出一掌,眼看勢力萬鈞的冥寒掌就快打上他的胸膛。

突然,紀無眠從眼前消失,然後,官逸耳邊听到陰森森的話語。

「是你太大意了。」接著,眼前寒光一閃,官逸慘鳴一聲,感覺雙眼火辣辣的傳來劇痛,眼前一片血紅,然後陣陣發黑。

他完全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隨即眉頭又中了一劍,然後是大腿。

「紀無眠,你不用折辱老夫,要殺就殺!」雙眼已經失明,不停流出血來的官逸瘋狂的怒吼著。

「哼,我才沒有折辱你的興致,是宮主交代,拿下叛徒官逸後先以宮規處置,所以我毀你雙目及一手一腳,這都只是叛亂犯上最基本的懲處,其他自有宮主定奪。」紀無眠冷嗤道。

鬼隱劍是軟劍,正是九環刀的九只金環無法扣死主因,因此紀無眠以此詭計騙過官逸,也避過冥寒掌的攻擊,反制住以為穩操勝算的官逸。

見官逸被拿下,紀無眠正想發信號教司刑堂弟子前來拘拿,草叢里突然傳來拍掌的聲響。

啪啪的聲響十分突兀,又顯得詭異。

大戰方歇,紀無眠一時竟也沒發現他們還有觀眾,而且竟然是……

「墨兒?」他驚呼出聲。

「師兄!」官墨兒很氣自己怎麼會這麼沒有防心,真的給他添麻煩。

555

之前,官墨兒一路跟著唐湘來到後山的西口,果然見到紀無眠正在和人對決。

可是,與他對決的那個人是堂主嗎?遠遠的,官墨兒不敢置信,但那亮燦燦的九環刀不正是堂主最得力的武器?

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他會和堂主打得這麼凶?

「唐師姊?」她正想問唐湘時,手臂忽然被整個往後拐。「啊!」

唐湘不知是對她施了麻毒還是什麼,她的身軀及手腳陣陣發麻,無法施力。

「唐師姊,你這是做什麼?」此時官墨兒的嘴唇也有些發麻,咬字不是很清楚。

「哈哈哈,官墨兒,你真蠢啊,你不知道司務堂堂主叛宮,而我也是同謀嗎?」

因為草叢距離紀無眠和官逸還有一段距離,她們又位于背風處,唐湘低語著,不怕被發現。

「怎麼會?你們為什麼要叛宮?」官墨兒極為訝異。

「為什麼要叛宮?」唐湘重復著她的問話,伸手就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啪一聲,官墨兒的左臉立即又紅又腫,但她眸里掠過的是驚詫,並不是害怕、畏懼。

「你到現在還不懂嗎?好,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你為什麼!」唐湘咬著牙,怨毒的怒視著官墨兒。

「是你,是你設計了我,裝出無辜的樣子對首座護法下藥,還硬逼著他和你生米煮成熟飯,逼著他對你負責,那原來都是屬于我的幸福,首座護法來司務堂原本是想選我的!」

官墨兒听了覺得很荒謬,唐湘這不是顛倒是非嗎?

「不,明明是大家說死都不要嫁給首座護法,逼著我下藥。我後來是不想害蘇師姊,才會……」

「住口!賤人,你還敢狡辯,也不知道你到底對首座護法下了什麼迷藥,把他迷得是非不分,我去和他說出真相,他竟然對我下毒,還重傷我!都是你,一切都是你的錯!」

唐湘神態瘋狂。她原本唾手可得的榮耀、身分,現在統統沒有了!

「全是你的錯!要不是你蠱惑了首座護法,讓他對我有成見,他才不會傷害我、輕賤我!是你,就是因為你,我才會被官逸騙,說什麼大事已成,結果也是個廢物啊!」

唐湘越罵,神情越恐怖。

「宇文不要我,還騙走我的獨門秘方,那是我唐門的秘方,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我已經和首座護法雙宿雙飛了,現在在忘憂殿受宮主器重的也應該是我啊!官墨兒,你這個賤人,是你毀了我的一切!」唐湘說得咬牙切齒,像恨不得一口咬死她。

官墨兒這才知道唐湘一直抱持著這樣的想法,但事實明明不是她說的那樣啊!

還有,師兄是什麼時候傷過唐湘?怎麼都沒和她說過?

但不管官墨兒怎麼試圖和唐湘解釋,都只是得到唐湘更多惡毒的辱罵,到最後,她開始覺得,唐湘根本已經陷入瘋狂了。

听唐湘剛剛的意思,像是想拿她來要脅師兄,她怎麼能忍受這種事發生?

絕對不可以,她絕不能容許因為自己的失誤而害了師兄!

官墨兒突然想到懷里的竹筒,這是她離開忘憂殿前福至心靈帶在身上的。

她原本是想,她不懂武功,除了醫術,還希望能多幫他一點忙,所以便把小金、小銀給帶出來了。

小金、小銀是之前宮主送給她的禮物。

你未曾習武,又不愛以毒護身,這兩只見血封喉的靈蛇就送給你吧,只要喂給它們滲有你血液的主心丹,從此這兩只靈蛇就只認你為主人,可以在危急時保護你。這是宮主送她霞蛇時對她說的話。

所以她後來依宮主的吩咐,把自己的血混入主心丹中喂給小金、小銀吃,這兩只靈蛇果然和她非常親昵,也很忠心。

官墨兒雖然毫無內力,但成親後在紀無眠嚴厲的督促下開始進補,補的都是各式避毒的靈藥,所以唐湘對她所下的麻藥,效力很快就開始消散。

她原想乘機暗中用小金、小銀將唐湘制伏,可是沒想到在她準備出手時,竟見到紀無眠被官逸制住,就要有性命危險,那瞬間,她覺得她的心都停止跳動了。

幸好紀無眠反敗為勝,看到他反將官逸制伏,她才恢復呼吸,感覺剛剛就像作了一場驚險萬分的惡夢。

所以,這會兒官墨兒被唐湘推出草叢,還是覺得手腳發軟,那並不是由于唐湘所下的毒,而是剛剛被紀無眠嚇的。

「墨兒,你的臉怎麼了?」紀無眠眼尖的看到她左頰上又紅又腫,分明給人打過,不禁怒喝。

「哈哈哈,怎麼,首座護法心疼了?」唐湘手上薄利的銀刃正抵在官墨兒的咽喉上,刀刃貼著雪白的頸子,那白皙的肌膚已有微微的血絲滲出來。

「你想做什麼?快放開墨兒,有什麼事就沖著我來!」紀無眠憤怒至極,聲調異常冷厲,如果目光可以殺人,唐湘可能已經死過許多次了。

「哼,我想做什麼,你猜呢?」唐湘語帶挑釁。

「你若想報仇,想要我的命,沖著我來,別為難墨兒!」紀無眠現在很後悔,當時怎麼沒有把唐湘毒死。

「報仇?我當然要報仇,我很想看紀大護法是怎麼死的!」唐湘潑婦般的怒喝著。

「你想報仇就來吧,放開墨兒,我還能饒你一次,不然等所有人過來,你就插翅也難飛了!」紀無眠軟硬兼施,想讓唐湘放了官墨兒。

「插翅難飛?到時再看看到底是誰插翅難飛!」唐湘話說得狠絕。

她原來確實想盡情折磨他們,然後再把他們殺了,但听了紀無眠說話,她又不禁思量,如果她在這兒拖延太欠,其他人真的趕來,到時她想月兌身就難了。

她還不想死!

剛剛看紀無眠及官逸那一戰,她很清楚紀無眠的能耐,如果其他三大護法也趕來的話,她毫無把握能全身而退。

畢竟挾持官墨兒可能只對紀無眠有用,但其他三個人並不是省油的燈,她不想冒險。

「你先自斷腳筋吧!」唐湘瘋狂的笑道,手上的銀刃又更加用力的抵住官墨兒的脖子。

「師兄,不可以!」官墨兒听了,連忙放聲大叫,全然不管這樣做抵在她脖子的傷口又加深了幾分。

「墨兒,你別動。」見狀,紀無眠心急得不得了,他重重喘息著,一邊緩緩舉起手上的劍,心里思量,從他這頭施毒,能否快過那個瘋女人的手。

眼看他真的舉起劍就要自斷腳筋,官墨兒覺得她的心都要碎了。

她這輩子最重視的就是他啊!唐湘可以欺負她,但絕不能欺負她的師兄!

在維護心上人的急切下,官墨兒手一抖,將先前已被她挪至袖口的竹筒朝外,接著,她口中發出一聲清嘯,便見到一道銀光竄出。

「啊!」一聲哀鳴,唐湘雙手捂著臉慘叫,手上銀刃掉落。

同時,紀無眠急速飛竄而至,毫不留情的一掌狠狠擊向唐湘的胸口,並快速攬住官墨兒,往後飛躍了數丈後才停下。

「墨兒、墨兒,你沒事吧?」紀無眠心痛極了,看見她雪頸上的傷處不斷滲出血來,他好想把唐湘那個瘋女人碎尸萬段。

「師兄……」她低低的喚了一聲。

「你別怕,我先幫你止血。」

紀無眠溫柔地哄著她,然後在她那冒出殷紅鮮血的傷口上灑上止血的藥粉,血很快就止住了。

「師兄,你不听話!」突然,官墨兒大聲斥喝道。

紀無眠有些詫異地望著她。

在他有點凶狠的目光注視下,她還是鼓起勇氣說︰「你不听話!你剛剛都不听墨兒的話。竟然要听唐湘的話自斷腳筋,我、我心好痛啊!」說完,也許是終于覺得安全了,兩人都沒事,官墨兒忍不住嚎啕大哭。她邊哭邊說︰「一天之中見到兩次師兄有難,對我的心髒很不好耶!」到最後,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些什麼了。

不過,紀無眠並沒有對她翻臉,也沒有阻止她,任由他的呆丫頭哭個夠,因為,這些傻話可都是他的墨兒對他滿滿的愛意呢。

不知何時,一群人默默圍上來,他們剛剛都觀賞了一場英雄救美,可惜還等不到他們出場,被救的美人就開始大發雌威。

女人啊,果然是不管什麼性格,發起 來都很凶狠!大家在心中默默的下了結論。

「喔,我受不了了,為什麼不但走在宮里會被閃瞎了眼,連這理應打得血肉橫飛的戰場上都能閃,那真的是我們認識的千年冰塊——紀大師兄嗎?」三護法再度發出慘痛的哀鳴。「太奇妙了,戀情真的可以讓人心智全亂,性情大變,這真的是性情大變啊!」

他身旁的四護法也幽幽的點頭認可。

「咦,平時最愛湊熱鬧那個呢?」三護法意外的發現,那只老狐狸宇文師兄竟然不見蹤影,真是太可疑了。

四護法搖搖頭說︰「他剛剛突然問我,有沒有看到司刑堂的伍師妹,我說沒看到,他就急急忙忙跑掉了。」

「急急忙忙跑掉?宇文師兄那只老狐狸嗎?有戲,絕對有戲。」三護法臉上露出詭譎的笑。

「什麼戲?」四護法感到饒富興致。「會讓人心智全亂、性情大變的戲!」接著,兩個人都陰惻惻地一笑。看來又有好玩的了。

555

那場混戰之後,奄奄一息的唐湘,以及失明又被廢了一手一腳的官逸,都被關到晦明宮後山那監禁重大罪人的石牢里,等候宮主發落。

晦明宮的後山建有好幾層石牢,加上守備嚴密,一旦被關入石牢後可說是插翅也難飛,但除了重大的罪人外,一般罪犯是不會關到後山去的。

官逸被關進石牢後,體內回天丹的毒性發作,還是官墨兒緊急出手相救,才保住一命。

對她而言,官逸畢竟是撿她回晦明宮的恩人,沒有他,她不可能來到晦明宮,更不可能過上紀無眠。

但官逸雖經官墨兒救治,僥幸不死,卻也余生無多,也許是人之將死,他對官墨兒的態度比從前親善許多。

而唐湘中了紀無眠一掌︰心脈受重創,從此武功盡廢,加上她又被靈蛇咬了,蛇毒入體,差點沒命,是官墨兒實在不願見唐湘死在自己手下,堅持要救她。

她覺得唐湘已經夠慘了,小銀還一口咬在她的臉上。

雖然小金、小銀的毒性平時都被她萃取出來當藥引了,所以被小銀咬一口還不至于馬上斃命,但因為蛇毒太晚被醫治,唐湘潰爛的半邊容顏也再無法恢復原貌了。

所以官墨兒有點同情唐湘,雖然唐湘打她又傷了她,但看看唐湘如今的景況,又于心不忍。

紀無眠默默放下手中的茶杯,緩緩轉頭望向房里他那個很需要重新教導她人心險惡的小娘子。

「她要殺你,你還覺得她好慘?」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他深深覺得他這個單純的丫頭還有很多需要好好教導的地方。

紀無眠心里有點感慨,是不是他保護過度了,她才會經歷了這些事之後還這麼天真?不,這分明是呆丫頭的天性使然。

「可是我又沒有真的被她殺害。」官墨兒小聲反駁著。

你膽子變大羅?紀無眠冷眸一瞥,見到她討好地對著他笑,于是冷哼一聲。

「那你脖子上的傷是誰弄的,你都忘了?」他還是忍不住要提醒這個呆丫頭要記取教訓。

「那個反正也是小傷嘛……好好好,我知道,以後誰敢傷我,師兄一定會殺了他,為了不要讓別人被師兄殺了,墨兒一定不會受。」感覺到親親師兄兼夫君以惡狠狠的冰寒目光剛著她,官墨兒連忙討饒。

師兄好凶喔!她以眼神無言的抗議著。

看著她那無辜的星眸及癟著嘴的委屈情態,紀無眠也無法再責備。

「我怎麼覺得,你膽子越來越大了?」他深刻感覺到,在他面前像只小鵪鶉的她,近來好像越來越大膽,也越來越會回他嘴了。

敢情好,是恃寵而驕了啊!

「哪有,是因為師兄疼我,所以都讓著我嘛,師兄對我最好了。」官墨兒走到他身旁,抓著他的衣袖,輕聲呢喃著撒嬌。

紀無眠又睨了她一眼,但這回卻一點恫喝力都沒有。

官墨兒見了︰心里竊笑著想,她才不會告訴他,宮主之前對她說,如果她以後不想再重演師兄不听她的話這種事,就要適度的反駁他,表達自己的意見。

她覺得宮主很厲害,而且是真的很了解她的夫君,所以在這一點上她听宮主的。

「師兄,請你答應我,你以後出任務時一定要更注意自己的安危,就算是為了墨兒,你一定要珍重自己,你和堂主的那場惡戰,現在想起來,我都還會覺得害怕。」她低下頭,又想到那天驚險的情狀。

「墨兒。」紀無眠神情一凜,伸臂將失魂落魄的人兒擁進懷里,沉聲道歉。「對不起,讓你受驚了。」

他知道,在那次惡戰之後,她有好幾天都沒能睡好,顯然是作惡夢了。

從來沒想過他會向她道歉,官墨兒星眸眨了眨,眼中有著訝然。

「怎麼,師兄在你心中是那麼蠻橫不講理的人嗎?」紀無眠以惡狠狠的口氣質問道。

官墨兒連忙搖頭,唇角卻綻出笑意。這才是她的師兄嘛,不是她不喜歡听他道歉,只是她更喜歡看他這樣,神氣又威風凜凜的樣子。

「墨兒,你知道我以後還是會出任務的,但我答應你,為了我們,為了你,我一走會更加注意自己安危,也一定會平平安安的回來,你能相信我嗎?」他將額頭抵著她的,低聲問。

官墨兒眸里泛起水光,點點頭,「思,我一直相信師兄,我知道師兄很厲害的,只是師兄是我最愛的人,所以我會有許多擔心,但是,也請你相信墨兒,我也會更勇敢,更堅強,我會努力成長成足以匹配師兄的女人,讓師兄也能對墨兒放心。」

這是她心里一直想說的話,經過唐湘的事件後,她想要成為足以與他匹配的人,她不想一直躲在他的羽翼下,她要和他並行,不做他的負累。

「你這個傻瓜,就像你的擔心,我的不放心也從來不是因為墨兒不好,是因為墨兒是師兄心里最重要的人,所以關心則亂啊!我知道墨兒很勇敢、很堅強,你知不知道,你這次制伏唐湘的行動,可是震驚了一堆想看熱鬧的人。」紀無眠柔聲訴說著。

听到他的夸贊,官墨兒臉上綻起笑意,緊緊抱住他,說︰「那我們來約定,師兄和我都要對為對方好好珍重自己,師兄不要讓墨兒擔心,墨兒也不要讓師兄不放心,這樣好不好?」

「我是一定做得到,可是有人啊……哼哼!」紀無眠對他這個很容易心軟的小娘子明顯信心不足。

「師兄要相信我嘛,你剛剛才說墨兒很勇敢、很堅強的。」她膩在他的懷里耍賴。

「你是很勇敢、很堅強,可是也很呆啊!」紀無眠毫不留情的刺中他家小娘子的心。

「師兄!」官墨兒皺著鼻頭,鼓起雙頰。

「生氣啦?」他逗弄著她。

「師兄是壞人。」她將頭別向另一邊。

「我是壞人啊,不過,听說壞人師兄就偏偏喜歡呆呆的師妹呢。」紀無眠含笑道。

「師兄。」官墨兒听了,小臉倏地嫣紅,連白女敕的耳朵都被染成一片紼紅,看來嬌艷動人。

「而且,我還有更壞的。」望著秀色可餐的呆呆娘子,紀無眠突然覺得餓了,臉上揚起一抹讓她見了直發顫的邪惡笑容。

然而,當官墨兒發現不對勁想逃時,為時已曉。

「啊!師兄,不行啦,宮主還在等我們。」

「那就讓宮主等吧。」紀無眠不在乎,去見宮主和享用她,他當然選後者。

「師兄,不行啦。」她身子才一動,腰已被一只鐵臂緊緊攬住。他瞬間升高的體溫,讓她心兒怦怦直跳。

「墨兒。」他好听的聲音直誘惑著她。

「可是宮主那里……」她怯怯地道。

紀無眠熾燙的唇不給她猶豫的機會,瞬間封住她的唇,堵住她未說出口的話語。

她水潤嬌女敕的唇瓣被狂烈的曙咬吮吻著,感覺不疼,卻有種被饑腸朧轅的野獸啃食著的錯覺。

她星眸微眯,逸出甜甜的申吟聲,感覺抱著她的強壯身軀越來越熱,好像要燒起來了一般。

「師兄,好熱……」她的話語在他激烈的索吻下破成碎片。

「墨兒,還有更熱的,你想嘗試嗎?」紀無眠放開她的唇,低低笑了,語調中帶著一絲勸哄她的不良意圖。

「更熱的?」她不解的問,目光迷蒙。

「思,更熱的。」他忽然一把抱起她,以強壯的雙臂托起她的臀。

「師兄?」她的雙手連忙攬住他的頸子,感覺雙腳懸空很不踏實。

「墨兒,用腿夾住我的腰,你就不會滑下去了。」

「喔。」她應了聲,果真乖乖地將雙腿夾住他的腰身,接著,她突然驚呼一聲,「啊!」

「怎麼了?」紀無眠壞心地問。

「沒、沒事。」她感覺到他熱燙的巨杵就隔著衣衫抵著她羞人的地方。

「真的沒事嗎?」他突然走動起來,一邊關懷地詢問。

「嗯,沒……啊,沒事。」

她有點驚慌地望著他,偏偏他的神情一派正經,反而讓她弄不清楚是她的身子太敏感了,還是他真的在捉弄她。

「墨兒,你怎麼會這麼惹人愛?」看她嬌怯又懵懂的模樣,他心里溢出無盡愛憐。「師兄?」她軟軟地叫了一聲,總有種被欺負的感覺。

「哈哈哈哈!」紀無眠大笑出聲。

他可愛的墨兒啊!

他將她抱到椅榻前,以低沉的聲音問︰「墨兒,相信我嗎?」

「我當然信啊!」她水眸燦亮,一臉認真。

「那就把你全都交給我。」紀無眠俯身在她耳邊道,並順口咬了兩下那柔女敕細致的小巧耳朵。

「嗯……」她迷迷蒙蒙的,只知道他抱著她不斷親吻,然後她身上的衣衫一件件被扯落。

「墨兒,抱緊我。」當她柔順地環住他的頸子後,他笑著說︰「還有你的腿啊。」

她有點慌亂地望著他,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就像剛剛那樣抱著我就行了。」他吻了下她甜甜的小嘴。

「墨兒。」知道她害羞,紀無眠也舍不得再逗她。

他一把抱起她

……

「墨兒,你真是個小妖女啊。」

她听到他嘶啞的這麼說,可是她連回應的體力都沒有了。

她渾身無力的癱在他懷里,任由著他吻著她,直到她體內的火熱堅硬再度蘇醒。

「啊,師兄,你不能再來了——」

接下來,官墨兒這一天都沒有再出過他們的房間。

又不知過了多久,房里傳出虛弱的哀鳴,「我明天一定會被宮主笑的!」

她這聲喟嘆,大大激起了紀無眠的斗志。這丫頭還可以想到宮主,顯然是他「吃」得不夠盡力。

所以,次日官墨兒仍沒能見得成宮主。

「師兄根本是惡鬼啦!」她羞得將白己埋在錦被中,含淚控訴。

紀無眠則是揚起一抹還未饜足的笑,翻身繼續將她吃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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