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女啃不得 第二章 作者 ︰ 夏涼

離下午的課還有十分鐘,張蕊和歐陽理事早早的就到了陳苑杰將要上課的那個大階梯教室。

張蕊一到這里,完全嚇了一跳。

想想中午吃飯時,听那些學生們說的話,還真的一點也不夸張。

明明離上課還有十分鐘,階梯教室里居然就已經坐得滿滿的學生,連走道上都是人,左右看看,還真的有別的學校的,居然還有拿相機的記者,真是夠夸張啊!

張蕊看到這架勢,莫名的壓力也很大。

陳苑杰能上好這個課吧?要知道她自己第一次給學生上課的時候,是有多緊張,而且那還只是一個班的學生而已,可是現在這場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陳苑杰的人還沒有出現,可是手表上的秒針每多走一秒,張蕊就多緊張一分,還頓時產生了種想逃的沖動!

隨著一片喧嘩聲,想必陳苑杰應該是到了,陳苑杰的前腳剛剛邁進來,張蕊就連忙消失在教室的後門。

一跑到階梯教室外,張蕊拿手按著此刻劇烈跳動的胸口,暗罵自己沒有出息,是人家要上課,又不是她,她緊張個什麼勁?而且還那麼多人,他也不一定會看到她呀!

教室里的騷動漸止,陳苑杰那充滿磁性的嗓音充斥著整個階梯教室,听到他的聲音,張蕊的心就像是被電流擊中一般。

他……真的來了!

他和她就隔著一道牆的距離呢。

陳苑杰講課很有意思,完全月兌離書本上的死內容,他會拿當下的熱門案例來分析,語言也很詼諧,時不時的就引起了學生們的笑聲,看來是他真的很受歡迎呢。

張蕊在教室外听了好一會兒,因為門口還有一些來晚了,找不到座位的學生,他們也在門外安靜的听著,張蕊和那些學生們一起听著、笑著,心情也漸漸平穩了下來。

可是陳苑杰的聲音仿佛有一種魔力,不停的吸引著她,想偷偷進去看一眼的念頭越來越強烈,就偷偷看一眼就好了,反正他不會看到自己的。

張蕊在心里不停的給自己打氣,終于還是從人群中擠了進去。

教室里的氣氛很活躍,可是張蕊從進來以後,她的眼里、耳朵里、腦子里,就只有陳苑杰一個人,其他的景物漸漸模糊,仿佛只有他是唯一的亮點!

陳苑杰今天穿了一身銀灰色的阿瑪尼西裝,這套西裝就好像是替他量身定做一般,把他特有的男性魅力突顯到得更有魅力,然後再配上他嘴角始終揚起的自信微笑,竟讓人忍不住一直緊盯著他。

但是,真正讓張蕊移不開眼楮的,只有他的眼神,是他那穿越人群與自己四目相交的眼神!

他……看到她了!

張蕊不知道陳苑杰是在什麼時候看到自己的,等她發現的時候,是的,那個男人正微笑著注視著她。

當意識到這一點後,張蕊的心又劇烈的跳動了起來,可是她躲不開,因為他的眼神就好像給她施了個定身咒,讓她動彈不得!

他還在看著自己,嘴里還在講著課,因為他的視線集中在一處的時間太長,慢慢地引起了不少學生的注意,也惹得一些學生紛紛轉頭,尋找陳苑杰視線的焦點。

張蕊的臉越來越躁熱,從四面八方投過來的視線,都快把她個給融化了,她快承受不住了!

最後,張蕊又一次逃了,逃得很狼狽!

當她這一次逃出去的時候,她才明白,開始時她並不是在擔心陳苑杰能不能上好課,而是在緊張看到他後,害怕自己對他的感覺還是那麼強烈。

所以,當他們四目相交時,那種喜悅,那種小小的滿足感,那種看到了又能怎麼辦,又該說些什麼呢,他都已經是人家的男朋友了……那種從高空瞬間跌落谷底的矛盾心情,讓她無法承受,唯有逃!

◎◎◎

陳苑杰的課是連堂的課,中間沒有休息。

所以張蕊一路小跑回自己的辦公室之後,她花了好長的時間來讓自己平復,也在心里暗暗的對歐陽理事說了聲抱歉,她恐怕是沒辦法當他的說客了,同時也在心里反覆告誡自己,這樣已經夠了,不能再有別的想法了。

然而當她已經「成功」說服自己的同時,辦公室的門響了。

「叩叩叩!」

張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端正的坐好之後才道︰「請進。」

「你這里還真不好找。」

當張蕊看清來人之後,她徹底呆掉了!

怎……怎麼會是他?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還攪得她內心一刻不得安靜的元凶!

陳苑杰進來後,就在張蕊的辦公室轉了一圈,「這里環境挺好的。」

張蕊還是沒辦法消化自己看到的,只能傻傻的看著陳苑杰。

陳苑杰微微挑眉,「沒想到你居然會留校任教?」

「呃……,這里環境比較熟悉,挺輕松的。」

等張蕊回過神來之後,就看到陳苑杰雙手插在褲子口袋里,很隨性的靠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正笑著看著她,還離她那麼近。

這一發現,讓她迅速的低下頭去,好掩飾自己此刻怦然跳動的心。

陳苑杰又將雙手抽出來撐在桌面上,還很隨性的活動了下自己的肩頸。

「你這里有喝的嗎?剛剛連堂,口很渴。」

听到陳苑杰的話,張蕊立刻跳起來給他拿水,「啊,有的。」

不管再怎麼樣,來者都是客,這點禮數還是要的。

「謝謝,第一次看到你這麼穿。」陳苑杰接過寶特瓶,灌了一大口水,準備再灌一口的時候,卻又放了下來。

張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有點不好意思,「很……難看嗎?」

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到膝蓋長度的旗袍,貼身的剪裁,勾勒出她玲瓏的身材,別看她個子小小的,穿上這件衣服,倒是顯得凹凸有致,而旗袍特有的高領的設計,既保守又不失俏皮。

陳苑杰加深了嘴角的笑容,真心的贊道︰「不,很美!」

其實他在教室里上課的時候,就是因為這身衣服才發現張蕊的,這衣服很襯她的氣質,就如她的名字一樣,是一株含苞待放的花蕊,隨時準備綻放她的美麗。

「謝謝。」雖然極力克制,但還是因為陳苑杰這句容易讓人誤會的話而紅了臉,是說衣服呢,還是說她?

陳苑杰又灌了口水,「最近好嗎?」

「挺好的,過得挺充實,你呢,和妮妮都還好嗎?」其實當這句話問出口的時候,張蕊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不自覺的咬了下嘴唇,明明不想問,卻偏偏問出了口。

「不問問我怎麼找到這里的?」陳苑杰並沒有回答張蕊的問題。

听到這話,張蕊輕敲了一下自己那慢半拍的腦袋,「啊,對啊,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的?」

其實從剛剛開始,她就覺得有哪里不對,可是就是不知道是哪里有問題,這會總算是想起來了,是啊,就算他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知道她在這里。

「在這里工作一段時間,領到薪水了吧?」陳苑杰被張蕊這副模樣逗笑了,但依舊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張蕊的反應又慢了半拍,呆楞的望著陳苑杰,「啥?」

陳苑杰藉著擦拭嘴角,以便來掩飾自己露出的笑意,「即然領了薪水,就請我吃飯吧!」

「這……這……」張蕊一時語塞。

吃……吃飯?和他?

陳苑杰站起身,將飲完的寶特瓶丟進回收桶,也不等張蕊回答,拿起她掛在椅子背後的包,直接走到了門口,並笑著望著她。

「走吧,正好到下班時間了。」

「可是我……我還有工作沒做完耶!」張蕊真是不擅長說謊,一說謊就變得結結巴巴的。

陳苑杰倒是很有耐心,雙手環胸靠在門上,沖著張蕊狡黠的笑著,「剛剛你們理事來找我了,跟我說了選修課程的事,你請我吃飯,這事就有得談,怎麼樣?」

張蕊想了一下,就強迫中獎似得點頭、關燈、關門。

「那……那走吧!」

原來是歐陽理事把她的辦公室告訴他的,又想起之前歐陽理事的委托,即便開始有千萬個不願意,這會也只得硬著頭皮跟著走了出去。

全當是為了工作,為了學校!

◎◎◎

陳苑杰開車,把張蕊帶到一家環境很不錯的西餐廳。

點完餐,把菜單遞交還給服務生,這才抬頭看向張蕊,「怎麼會想到留校任教?」

張蕊聳聳肩膀,「其實原來只是想藉著學校的圖書館繼續念書的,歐陽理事就來說服我留任,反正只帶一個班,也不會太耽誤,而且他還答應我,先試帶一個學期,之後是走是留,也不勉強,所以我就答應了。」

雙手握著玻璃杯,左右看看,這里環境挺不錯的,氣氛也很好,也正是因為這氣氛,讓張蕊覺得不太自在,嚴格來說,這是他們第一次單獨用餐,可是干嘛要選這樣一家餐廳呢?

想起剛才上課的時候,那些學生們的刁鑽問題,陳苑杰就一陣低笑「你看起來和那些學生差不多大,他們有欺負你嗎?」

「年輕人嘛,難免活潑點,他們要敢欺負我,期末考成績,我就直接給他們當掉。」想起第一次給那些學生上課的情景,張蕊不自覺的低頭笑笑。

陳苑杰有些玩味的看著張蕊,「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樣一面?」

張蕊抬頭,有些茫然的望著陳苑杰,「呃,我怎麼了?」

其實那些話都是她心里想的,卻不自覺的給說了出來,所以這會還真不明白陳苑杰話里的意思。

陳苑杰看著張蕊這副天然呆愣的樣子,抿嘴笑笑,「沒什麼。」

「哦。」張蕊覺得陳苑杰怪怪的,但也不知道哪里怪,既然人家說沒什麼,那就沒什麼吧,便繼續把玩著手里的杯子。

這時,他們點的餐都到了,兩人開始安靜的用餐。

兩人說話的時候,張蕊覺得不太自在;可是不說話的時候,更是覺得別扭。

猶豫了再三,「那個……關于校方的委托,你是怎麼看的?」

「你是希望我答應呢,還是拒絕呢?」听到張蕊的問題,陳苑杰停止了用餐,擦擦嘴,直視著張蕊的眼楮。

張蕊握著叉子的手微微一抖,「這個……還是要你決定,即使不願意,也沒關系。」

陳苑杰挑眉,「這麼說,你是希望我拒絕?」

听完,張蕊也放下了餐具,很誠懇的看著陳苑杰道︰「當然,身為校方的一員,我是極力希望你能接受。」

于公,這是她答應他來吃飯的目的。

「那麼,你個人的意願呢?」陳苑杰將身體往前傾,本來就不大的餐桌,此刻讓兩人的距離更近了。

「咳咳,在這個問題上,我個人的意願並不重要,我是絕對沒有意見的。」正在喝水的張蕊,被這句話給嗆到了,又看到陳苑杰的靠近,她的心跳一下子狂飆。

拜托!不要說這麼讓人誤會的話好嗎?更別用這麼曖昧的姿勢!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為,其實你個人並不希望我接受邀請,只是迫于校方的壓力,而不得不來當說客?」

陳苑杰沉默了一會,重新靠回椅背上,原本那若有似無的笑容,也瞬間消失。

「……」張蕊低著頭,沒說話。

于私,是的!她不希望他答應,因為越靠近他,就害怕自己會陷得越深。

可是拋開所有的理性,她是多麼希望他能答應,哪怕只是遠遠地看他一眼,也好過看照片百倍。

「既然這樣,我明白了。」對于張蕊內心的掙扎,陳苑杰看不到,但是她的沉默,在他看來就是答案了。

張蕊猛的抬起頭來看著陳苑杰,他明白什麼了?

陳苑杰沒有回應張蕊,抬手招了位服務生過來結帳。

「不是那樣的,我希望你能來學校!」看到陳苑杰要離開了,張蕊很著急,又看到服務生已經拿著陳苑杰的信用卡去前台結帳了,她情急之下,居然無意識的抓住陳苑杰的手。

「理由?」陳苑杰快速的掃了一眼他們倆此刻重疊在一起的手,目光重回到張蕊臉上時,是那麼的深不可測。

「沒有理由,但是無關校方,只是我……我希望你能接受邀請。」張蕊是真的豁出去了。

兩個人就這麼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似乎想看到對方的心里去,直到服務生再次回來。

陳苑杰輕咳一聲,提醒張蕊旁邊還有人,「咳,小姐,我不介意你就這麼抓著我的手,但請允許我先收回信用卡,之後你再繼續。」

「啊,我去下洗手間!」終于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又抬頭看了一眼旁邊忍笑的服務生,張蕊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像觸電一般的快速的收回手,直接沖進了洗手間。

而一直看著她離開的陳苑杰,終于又有了笑容。

之後,陳苑杰開車將張蕊送回家,兩人一路無話,其實張蕊很想再確定一下陳苑杰的態度,可是一想到在餐廳里的「糗事」,她就開不了口了。

偷偷從後視鏡看了眼陳苑杰,好巧不巧的,發現人家也正好在看她,尷尬的都不知道眼楮該往哪里看好,原來就臊紅的臉,在听到陳苑杰的低笑後,更是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

第二天回到學校,張蕊就一直躲著歐陽理事,因為她是真的不確定陳苑杰最後的決定,若要問起來,她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但是下班之前,還是在辦公室門口被老人家給逮了個正著。

歐陽理事一進門,就開門見山的說道︰「張老師,你昨天怎麼突然走了呢?」

張蕊吐吐舌頭,一臉的抱歉,「啊,那個,昨天是突然身體不太舒服才走的,沒來得及和您打招呼,真的很抱歉!」

其實她也不算說謊,是不太「舒服」嘛!

不過也很奇怪歐陽理事的反應,不是他告訴陳苑杰她在這里的嗎?

歐陽理事听到這話,便關心道︰「哦,那現在怎麼樣了,好些了嗎?」

「現在沒事了,對了,關于昨天的事……」張蕊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歐陽理事模模他那肉肉的下巴,回憶道︰「昨天下課後,我就跑過去堵人了,也和他說了校方的請求,但是和王主任的結果差不多,看得出人家不太願意,于是我就和他說別的,還提到了你,想著你們年輕人好說話嘛,對了,他還問到你。」

張蕊一臉的黑線,「于是您就把我給賣了?」

「嘿嘿!年輕人嘛,多認識認識也不是壞事,說到這個,昨天說完你後,陳律師貌似突然想起什麼事,就急著走了,只說會考慮看看。」說到這里,歐陽理事自己都有些搞不清那時到底是什麼狀況。

張蕊陪笑道,「人家都說會考慮了,我們就等消息看看。」

原來是這樣啊,所以歐陽理事到現在還不知道其實他們是認識的,意識到這一點,張蕊莫名的松了口氣。

歐陽理事瞪了張蕊一眼,「當然不能就這麼等著啊!你知不知道,昨天王主任差點把我的手機給打爆了。」

張蕊迎著歐陽理事注視的目光,頓時又有了種不太好的預感,「呵呵,那……」

「這還用說?我們當然得主動出擊!所以這一次,我們決定派一位代表去陳律師的事務所商議有關細節,也好表示一下學校的誠意嘛!」歐陽理事說這話的時候,表情變得格外嚴肅,可是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又變得笑咪咪的了。

「那個,我……」張蕊真的是一萬個不願意,可是剛想拒絕,就被歐陽理事給打斷了。

「沒錯,就是你!經過昨天和幾位校董的商量,這個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歐陽理事說完這話,還很鄭重的握了握張蕊的手。

「這個……不太合適吧!」

張蕊十分郁悶,幾位校董一起商量?除了眼前這位,誰還認識她啊?真是睜著眼楮說瞎話!

「別這麼說,昨天要是你還在的話,沒準這事就定下了,所以這一次,你無論如何也不能拒絕,張老師,這是校方給你的一次表現機會,要好好把握喔!事成之後,校方會記你功勞的,例如校董事會的推薦信如何?」歐陽理事先是威迫,後是利誘,真可謂無所不用其極。

「我……試試吧!」張蕊的嘴張了又合,幾番之後,才無比喪氣的應了下來。

「很好!需要什麼就開口,校方會全力配合。」歐陽理事見張蕊答應了,這才又笑了起來。

張蕊被歐陽理事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弄得哭笑不得,「是,我知道了。」

事情已經有了結果,歐陽理事也心滿意足的離開,只留下張蕊一個人在辦公室里繼續糾結著,是去還是不去呢?

◎◎◎

餅了兩天,到了周五,張蕊沒課,在歐陽理事不知道多少次的明示和暗示下,她壓力很大,想想,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就今天去吧!

來到陳苑杰的律師事務所門口,張蕊就無意識的停住了,看看其實是隔了七、八米遠的距離,可她怎麼都邁不開腳步。

正在張蕊心里,第一百二十五次問自己到底要不要進去的時候,突然從律師事務所里走出來一位年輕女子。

「小姐,您好。」

「呃,您好。」張蕊有些搞不清狀況,因為她剛剛一直在想事情,也沒注意這個女人是從哪里過來的。

「我叫Aim,我看到您站在我們事務所門口已經很久了,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們幫忙的嗎?」Aim微笑的看著張蕊,說話也很有耐心。

其實這個叫Aim的女人,是陳苑杰的律師事務所里的王牌律師,別看她年輕,卻已經當了好些年的律師了,職場上也算小有名氣,所以絕對是個狠角色。

按理說,這樣的人,應該都是人家去請她,而不是她出來迎人,所以雖然她一直笑臉迎人,其實心里已經把他們的老板,罵了個一萬八千遍了。

原來陳苑杰早就透過辦公室的玻璃窗看到張蕊,只是他比張蕊更有耐心,見她沒進來,他就一直那麼看著。

可是顯然,陳苑杰低估了張蕊,嘆了口氣,他真怕這個笨女人被太陽給曬暈了,就打了個電話給Aim,也只簡單的說了一句,外頭有客人,讓她去把人請進來,就掛了電話,所以才會有現在的這一幕。

「那個……我……」也不知道是因為給太陽曬的,還是發現給人家抓包了,張蕊臉紅紅的,結巴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我看您一直在猶豫要不要進來,事情可能很嚴重吧?您也站久了,我們進去里面說好嗎?歇歇腳,喝口水,我們再說。」Aim說話的同時,已經側開身子,讓出一條路給張蕊走了。

「那麻煩您了。」張蕊對著Aim靦腆的笑笑。

在心里嘆了口氣,都到這個分上了,還能不進去嗎?

「不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Aim替張蕊引路,只是在轉身的時候,狠狠地往上瞪了一眼陳苑杰辦公室。

Aim剛剛把張蕊請到她的辦公桌前坐下,她的內線電話就響了起來,看了眼內線號碼,對張蕊說了句抱歉,才接起了電話。

「您有什麼事吩咐嗎?」

「……」

「我?我正忙著接待顧客呢。」

「……」

「……不麻煩,這是當員工應該做的。」

「……」

「是,我知道了。」

張蕊當然听不到電話那頭說的話,只是她發現Aim看自己的表情怪怪的,正在琢磨著怎麼告訴對方,其實自己是來找陳苑杰的,然而一看到Aim的表情,她就開不了口了。

Aim掛了線,看了張蕊片刻之後,才開口道︰「您好,是這樣的,剛剛我們有位律師同仁打內線過來,說他目前手上沒有案件,所以,我把您帶到他那里去,您有什麼問題,直接跟他說就可以了。」

張蕊猶豫了一下,「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了?」

其實只要說一句,她是來找陳苑杰的就好了,可是一觸及到Aim那似審判的目光,她就覺得發毛,不禁在心里問了句,當律師的都是這樣的嗎?

Aim笑咪咪的望著張蕊,說話的同時,已經站起身來,「不會,客人的問題也就是我們的問題,更是我們事務所存在的根本,我這就帶您過去好嗎?」

張蕊隨著Aim起身,「那再麻煩您了!」

苞在Aim身後安靜的走著,張蕊突然覺得很詭異,她原來不是這樣預定的,怎麼一到這里,就變得不會說話了?一定是這個地方和她八字不合。

走著走著,張蕊這才觀察起這家事務所來。

它不像其他的事務所,是在高樓里的其中一層,而是選擇了一處相對獨立的兩層建築,佔地面積也頗大,除了大廳的接待處,基本上都有各自的辦公室,而環境裝潢,也都充滿沉著穩重的設計。

不得不說,選擇這樣一個地方,不管是對他們自身的員工來說,還是對客人來說,都是很貼心的,員工不用早早的起來趕車、擠電梯;同時,對客人的隱私,也有一個很好的保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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