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本的夜里很熱鬧,滿街都是騎著摩托車招攬客人的商人,告訴自己他們的飯店有多好,有多麼符合需求。
艾和將車停進一處最不起眼的建築前,拿起隨手在路邊買的衣服便走進去,「請問還有單人房嗎?」
「有,小姐你一個人?」櫃台後的小姐伸出頭探一探,像是有些奇怪她是一個人。
「嗯!很奇怪嗎?」
小姐傻笑著,有些靦腆地說︰「不是啦!你別誤會了,我只是看見很多人都是雙雙對對的,很少看見一個人來這里的,所以有點好奇。」
「是嗎?那你現在看見了。」艾和像是陌生男子般的跟小女生搭訕起來︰「你很年輕,不到二十歲嗎?」
「賓果!我十八歲;你也不老啊!」小姐將鑰匙交到她的手中,客氣地微笑著。
「比你大幾歲,就算老了!」尤其是心境上,她在轉身時心中冒出一句。
拿著手中簡單的行李,她兩步當一步地走上樓去,深紅色有些髒的地毯鋪在地上,任何的腳步走在上面皆成了無音;將鑰匙插入門把上,用力一轉,整個門就像是快被拆了似的,播搖欲墜…
「這門還能鎖嗎?」她走進房有點不可思議地看著入門處的掛鏈,還是順手給帶上了,反正多一道是一道吧!
一放下行李,她即隨性地躺在床上,閉目休息,而腦海出現的皆是她離開台北時的那一刻,孝揚那張笑得很自然的面容,及那個女子的樣子交融地在一起……
她睜開眼,拍拍自己的頭,「還想這做什麼呢?」
走進浴室里,打開水龍頭讓水聲嘩啦嘩啦地流著,她卸下自己身上的所有衣物,浸泡在溫泉味十足的水里。
她是生氣,生氣她所看見的那一幕,但是自己心里也明白那並沒有什麼好生氣的,只是……
心里就是有種別扭的感覺,像是自己無理取鬧,但是不鬧又不舒服,就是這樣的情緒交雜在心里,讓她的心情時面釋懷,時而又氣憤起來,她有時也會厭惡起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奇怪不已了。
回憶的種子在她的心頭發了芽,從他們在日本的第一次見面,機場里見到的那一次,到路上偶遇,這一些相識的過程,像是幻燈片似的一張張呈現在
眼前;而去阿里山玩,到答應成為他的女友,這一切倒像是一場夢幻般……
「或許真的是一揚夢吧!現在是夢醒時分了!!」將自己整顆頭窩進水里,憋了好久的氣,艾和才躥出頭來大大地哨著。
夢醒!這真是一場夢嗎?
她沒有答案,現在她惟一能夠穩定心情的一種想法,就當是看一場電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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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
孝霖幾乎是有些壓低聲音地尖叫起來,原本以為孝揚會回來跟他解釋怎麼回事,結果他等了一夜,證明他是被放鴿子了;為了搞清楚狀況,一早他就迫不及待地把艾平給叫了起床。
「對啊!」艾平停住要塞進嘴里的三明治,奇怪地看著他,像是吃了什麼怪東西一樣,連音調都有些變化,「你弟弟沒告訴你嗎?」
他搖搖頭,「你能不能再說清楚一點?」
「拜托,徐醫師,你一早就把我叫醒,問我一些怪問題,然後還要我說清楚一點,你有沒有搞錯?昨天你弟弟已經快把我問瘋了,怎麼今天換你?你們兩兄弟輪流整我啊!」
「我只是想把事情搞清楚而已,怎麼你三姐變成我弟的女朋友、我怎麼……」
「怎麼不知道是嗎?拜托,你不知道該問到我這嗎?你應該問你弟弟吧!怎麼會是問我呢?」她打斷他的話,真是搞不懂這是怎麼回事,昨天他弟盡佔著她的電話線不斷,就是要知道艾和去哪里,今天他又追問她這事的始末,她什麼時候變成算命師了?
「再說,這事跟你有什麼關系,干嗎緊張成這樣?」
的確,這件事跟他有什麼關系?他被這麼一問,答案一時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他很少看見孝揚急成這樣,所以他才這麼關心這件事吧!
「你不會只是好奇吧!」艾平不以為然地打斷他的思緒,她好笑地揚揚嘴角,「你听過好奇心害死一只貓吧!所以別大有好奇心。」
「我只是關心我弟弟,他向來不慌不亂的,我很少遇見他像這次連听我說句話都沒時間的情況。」
「每個人遇見愛情時都會慌亂的,‘喜怒哀樂’這四個字已經無法全然包括談戀愛的人的所有情緒了,你可以看看你的‘貼身秘書’不就知道了。」艾平想起他身邊有一個女人,愛他愛得要命,心里也是有許多種滋味,不過反正她看得出來他似乎沒興趣,因為他從來也沒提過。
「貼身……你說絮梅?」他揚揚眉毛,疑惑地問。
「是不是叫這名字,我不知道!不過徐大醫師,你不會告訴我你不知道你的秘書‘暗戀’你許久了吧!她可是快自比成你的‘女主人’了。」艾平看著他果然有些知曉但對她的話卻有點感到疑惑的表情,她皺起了眉,「你到底知道什麼?」
「我知道她很喜歡我,但是醫院里也不是只有她,但是什麼叫‘自比女主人’?能不能請你解釋清楚呢?」
「看來你是不知道你的秘書在背後搞的鬼了?還記得我們有一次去吃牛排時,有人跟蹤的那一次?」她提醒著他回憶起當時的狀況,「記得嗎?」
「記得!那是跟蹤你的,不是嗎?」
「之前我打電話到你辦公室,你的秘書對于我的身份始終有許多的疑惑,聲音忽高忽低地,雖然我沒看見她的臉,不過想也知道她一副善妒的樣子,後來去吃飯,我就發現有人跟蹤我們,是不是你的秘書,我不知道,不過是一個漂亮又年輕的女生。」艾平自然地敘述著過程。
「你怎麼不告訴我呢?」
「告訴你做什麼?」那時還以為他是三姐的男友,恨都恨死了!艾平用飲料塞住了自己的嘴巴,有些話可說,有些話不可說,「而且你自己也說,這種事你常遇到,不是嗎?」
「遇到是遇到,不過這似乎有點干涉到我的交友權利吧!」對于這種有侵略性的女子,他向來是敬而遠之的;不過對于眼前的艾平,他心里的欣賞卻是加重不少,只是絮梅……
「對了,下個禮拜,我們醫院有場運動會,想邀請你去,有時間嗎?」
「運動會?你的醫院嗎?」看見他點頭,她趕緊搖頭,「你別開玩笑了吧!要去那,那不代表自己把腦袋提過去,我可沒勇氣去嘗試眾多女人的目光箭。」
「有我在,不會的。來看看,對你也沒什麼壞處。
不然,我請孝揚跟你三姐一起嘛!」他鼓吹著,還把他弟弟搬出來。
她撇過臉去,吐吐舌頭,「等你找到他們兩個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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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跑到什麼地方,才肯跟我聯絡呢?」
艾和轉過頭,對于自己眼前看到的人,感到十分不可置信。
她吃了碗牛肉面後,便一個人開車在台灣最南端的城市中閑晃著,直到晃到了文化中心,欣賞了一場屬于基督徒的聖詩音樂會。
或許是一個人,或許是這樣的音樂分享,她覺得自在,覺得自然,雖然她不認識其中的任何一個人,但是他們每一個人,不論是台上或是台下,都展露著他們最美的笑容及歌聲,而艾和她也是這樣自然地被感染著,隨著他們歌聲輕輕地哼著。
直到音樂舍結束後,她一個人在旁邊的花圃中晃著,坐在中間的石椅,回想著這幾天來的旅行,直到被打斷了思緒…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孝揚一身的輕便,雖然黑暗中看不出他的任何表情、但是從他身上的氣息,艾和感受得到他的某種不愉悅。她目不轉晴地看著,而心里卻有著害怕和幾分竊喜的情緒,讓她連一句話都不知從哪個方向說起。
孝揚也不再開口說話,只是一步步地走近她,直到整個人立在她的面前,需要她抬起頭看,方能看到他的所有面容,「你……」
一陣強烈的推力,讓艾和根本來不及說出任何疑問的話,她的唇已經狠狠地樁堵住;而她的身體,被他的手臂緊緊地圈著,連一絲的空隙都不存在,只剩下不溫柔的熱情,在他與她最親密的親吻中。
「你真該被打……」他微微放開了她,第一句話是這樣地在她的耳邊說著。
艾和掙月兌著他的手臂,舌忝著已經略腫的嘴唇,幾絲的血絲腥味卻隨著舌尖,進入了她的感受中。她用力地掙開了他的圈束,但卻逃不開他的手掌,依然是緊握著她的手腕,「你很過分!」
「過分?你不覺得這個形容詞應該用在你身上?完全一句話都不說,就自己出來旅行,過分的人應該是誰呢?」
「那是因為……」艾和住了口,她可不想變成是一個吃醋的女人,雖然她是,所以才離開的。
「因為什麼?因為我沒赴約?為什麼沒給我任何解釋的機會呢?」
他不明就里地看著眼前的艾和,心里有著一股莫名的心痛及失落;這些個日子,他詢問過不少人,但是沒一個人知道她的落腳處,只有艾平說,她往東部玩去,這兩天大概不是在台東就是在恆春,所以他打了所有在東部、南部同學朋友的電話,也打了所有旅社的電話,終于讓他找到她的落腳處。
所以他開著車跟著她,直到文化中心的音樂會開始時,也悄悄地坐在離她兩排的背後,看著她專心欣賞音樂的樣子,他心里的那塊不安的石頭才算是真正放下了。
但是他不免生氣,生氣這個女子竟一點癥兆都沒給,就一個人這樣出來,看著她身上的衣裳,簡單的樣式,一眼就知道是臨時買來的休剛服,也就知道她出門是多麼匆促。
「干嗎解釋?朋友就是朋友,再說,我又不是為你才……出門玩的。」既然掙月兌不了他的手勁,艾和干脆讓他捉著,連動都不動,以免多浪費自己的力氣,「你到底想怎樣?」
「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麼了,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很辛苦嗎?」看她一點都不對自己的行為有任何反應,孝揚當場決定用苦肉計來試她,「從東北角一路尋找下來,連飯都不能好好吃,覺也不能好好睡,你一點都不可憐我嗎?」
可憐他?艾和看了他一眼,實在不知道怎麼可憐他,誰叫他喜舊厭新呢?再說,她跑了這麼多天,就是想平靜自己的心情,若一下子就被他給打敗了,那豈不是白跑了這幾天?
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孝揚松開了捉住她的手,雙手捂著自己的肚子,滿臉痛苦地蹲了下來,「啊!」
艾和原本在他一松開手的當下,轉身就想要跑,但是只跑了兩步,就不忍心地回過頭看,看他一臉皺眉地蹲了下來,她不禁走了回去,也蹲了下來。
「你怎麼了?肚子不舒服嗎?」
他點點頭,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艾和扶起他,「我送你看醫師吧!」
攙扶著他走在花圃中的石頭路,一個不小心,他竟往旁邊斜撞而去,艾和趕緊拉住了他,但自己也重心不穩地往同一邊倒去,直到落在他的懷里。
「你還是很關心我的,不是嗎?」
「你……」看他沒有剛才的不舒服樣,艾和便知道他是騙她的,當下猛力地想推開他,「真是不老實。」
「你可不可以專心地听我說話呢?」他摟住她,而眼神頓時變得銳利了起來,但聲音卻變得溫柔得令人心疼,「你總是得讓我有解釋的機會吧!」
看她一副氣呼呼的模樣,孝揚來不及欣賞取笑,趕緊辯白著。
「我那天記得我們的約會,只是我表妹剛好從日本回來,我先去接她,結果飛機誤了點,所以才會晚到的;我打了你的手機,但是剛好我的手機沒電了,等我到球場,我看見你的留話,可是你沒到我家。」
「你表妹?你說你身邊那一個白衣服的女孩子是你表妹?」
「是不是白衣服,我忘記了……嗯,你有看見我跟家寧?」他听出了她的話中的疑惑,「所以你那天是有看見我們的?」
「嗯!」她點了個頭,似乎發現自己吃醋吃得太早了,瞄了一眼他的眼神,他猜出了這整個狀況,「我只是被你的遲到搞得不愉快而已,你別胡思亂想。」
「是嗎?」孝揚摟緊了她一點,他決定好好地懲罰她,也慰勞自己這麼辛苦地追她,「那你就得接受處罰了。」
他絲毫不放松地吸取她嘴里的溫柔,而她也只好接受這樣的處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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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還在考慮去不去運動會嗎?」
艾平從建築圖中抬起頭來,便看見自己的姐姐,一身濕氣地站在她的身旁詢問。
「我陪你去不就得了,需要考慮這麼久嗎?」艾和拿著毛巾搓著自己的濕發。
「你就別開玩笑了吧!你已是人家的名花,再說徐孝揚又不是醫院的人,怎樣都不要緊的;而徐孝霖可一點都不同,他是他們醫院里的大紅人,我這樣跟著去,不被剝了一層皮算是幸運的了,這種事我可不干,也不打算冒這種險。」艾平繼續埋頭在一堆圖里,她可不打算去,反過頭來還有點責怪艾和!「都是你啦!這麼早回來做什麼?再熬個幾天我就逃過一劫了。」
「你喔!要嘛就大方拒絕人家,不然就勇敢去吧!你喜歡人家嘛,就…」艾和的話還沒說完,艾平便倏然地站了起來。」誰說我喜歡他的?」
「你現在這種反應正是證明我猜得沒錯。」艾和坐在床上,伸了下懶腰,「小抹,你那天看見孝揚是我男朋友時,你的反應就讓人感到有趣,你應該是早就知道我有男朋友,只是一直以為他是徐孝霖而已!」
「有幾次徐孝霖打電話來,你還其名地把電話遞給我,所以我才大膽假設你是把徐孝霖當成我男朋友了;當然他們是雙胞胎兄弟,長得像是很正常,會被認錯也是很正常的,但是你的反應就讓人有點匪夷所思了。」
艾平腦筋里不斷地思索著該怎樣說,這種心事一旦被點破,那真是什麼尊嚴都沒有了,面對著玻璃映出自己的容貌,她活像是被捉包的孩子,連逃都逃不掉。
「小抹,喜歡人不是什麼壞事,你干嗎那麼緊張呢?」
「那你干嗎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躲?」艾平頭都沒回,嘀咕地念了一句。
「那你是承認了!」雖然被說到自己不大方的地方,難免有點怪不好意思的,但是反正事情已經過了,被當當笑話說,她也有心理準各的。
「你就別欺負小妹了,感情的事,記在心里就行了,不一定要說出口的。」
「沒錯,感情是不能用說的。」
艾信及艾義同時推開門,手里也捧著一個小蛋糕進來,「艾和,你不可以這樣取笑自己的妹抹的。」
「我哪有笑她?我只是要她勇于面對自己的感情罷了。」
「公開的情感有其美麗,但是暗戀也有暗戀的情懷,艾平自己要適當地把握自己的感情機會,但是若無緣,一切也都要自自然然的。」艾信簡單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吃個小蛋糕吧,是你二姐自己做的,捧個場吧!」
「真的!」艾和當然知道大姐的話語中是一切順其自然的意味,也就不多說了,反正艾平是個有主見的人,對于自己能做或該做的,她是不會搞不清楚的。
自己的感情像一場模糊但又清晰的電影,逐漸地在自己的心中被放大,那種又期待卻又擔心失落的感覺,漸次地爬上心頭,這是種很奇怪的心理,艾平站在窗邊,靜靜地理清這樣的心情,而其他三人也不再吵她,吃著她們自己的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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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熱的陽光,成群的加油聲,在操場的不同角落喧囂起來,走動的人影在是當中的陽光照射下,只剩腳邊的一團黑影,純白的衣裳更讓人覺得反射的光芒,刺眼得很。
選手們立足在起跑點上,跑道旁一排美麗的臉龐,各自著自己的擁護者呼叫著,而孝霖正是參賽者其中一個,「加油!徐醫師,加油!」
他微笑以對,腳邊不放松地做著暖身運動,眼神卻飄向遠遠的跑道那端,一個托著下巴坐在草地上的女子。
「干嗎?不去加油?」
「加什麼油?你沒看見這麼多人,我可不想被擠成肉醬呢!在這享受徐徐涼風,不是挺好的嘛!」艾平抹抹自己鼻頭上的幾滴汗珠,真是搞不懂自己是
發了什麼神經,竟也來到這里。
原本打定主意不來的,為了自己心頭那一份搞不清楚的感情,她說什麼都不想讓它曝光,但是怎麼知道管不住自己的腳呢?一早孝揚來接艾和時,她也這麼自然地就被吆喝地上了車,然後……
然後就來到這了!
當她一站到這草地上,就看見了那天跟蹤的女子,對方的眼神有著許多的驚訝,但更多的是怨恨、為了避免被掃到,所以她躲得遠遠的。
「被擠成肉醬倒是還好,我看你是怕變成箭靶吧!現在我終于了解為什麼昨天你不肯來的原因了。」艾和也坐了下來,語重心長地拍拍她的肩。
「你不覺得現在感同身受太慢了一點嗎?」
「小妹,別太沮喪吧!反正至少我到現在還沒看見那位徐大醫師對誰放過電,大都是別人放電給他的,那就表示…」
艾平反手捂住艾和的嘴巴,搖搖頭地表示,「別說一大堆廢話,你到底什麼時候要走?我快熱斃了,能閃就閃吧!」
「我是很想,只是司機不行啊!」比比被拉去當槍手的孝揚,也是起跑線上的選手之一,艾和只好聳聳肩,莫可奈伺地表示,「再忍一下吧!」
「再忍下去,你小妹我大概就被炎熱的太陽及殘酷的人心給搞死了!」
「不會這麼慘的!因為你還有溫暖的我,跟他們兩兄弟啊!」艾和用下巴指指操場的兩個人。
「我去買點東西,不然沒被熱死,也會被瞪死的。」艾平起身,拍拍一身的細草屑,往大馬路邊走去,只留下了一句話,「我晚點再回來!」
雖然說是要來買東西,其實她根本也不知道要買什麼,反正只要能9夠先月兌離那些女人的眼線範圍,她似乎就較自在些了,這個徐孝霖的確是很受歡迎的,就像艾和說的,總是別人對他放電,他似乎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樣的想法在她的心里,形成了一個小小的保護罩,也引起小小的欣喜,她似笑非笑地對自己念著︰「無聊!」
「屈小姐。」
艾平轉過頭,便看見那個女子,那天跟著他們的女子,看來她一直跟著她,白淨的臉上也是汗跡斑斑,「有事嗎?」
「我是徐醫師的助理,你應該跟我通過電話吧!」
雖是介紹的語氣,但她的眼神及語調,可一點都不客氣,「你好像是徐醫師的房子設計師,不是嗎?」
「沒錯,我是他的設計師,不過只是試試,也不是做得很好。」
「那你不是說你三姐是徐醫師的女朋友嗎?可是我看屈三小姐,好像是徐孝揚的女友,不是徐醫師的,這你怎麼解釋?」她挑戰的口吻很明顯,而且眼神也一點都不放松,「好像你才是他的女朋友吧!」
「我想我不須要跟你解釋這些東西吧!」
「那你是承認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要承認什麼;再說,如果你喜歡徐醫師,你可以追他,不用在這里跟我使臉色吧!」艾平懶得跟她多說一句,反正她也不是徐孝霖的誰,毋須替他擔太多的責任,否則就太罪過了!
「這是你說的!」她說完轉身就走了。
艾平實在一頭霧水,真是受不了這些女人,也真是搞不清楚她們到底在想什麼?
「真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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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平呢?」
跑完個人賽的孝揚及孝霖,皆已汗流浹背,而孝揚拿過艾和遞來的礦泉水,就猛然地往嘴里送;孝霹倒是詢問起艾平的下落。
「說要去買東西,不錯嘛,你真是表現良好,我看操場上愛摹你的人,在你跑完之後,就增加了不少喔!」眼神飄過一遍操場,艾和一副不予置評的樣子,「這樣會讓人打架的。」
「那我呢?」孝揚插進他們兩個的對話中,指指自己。
「你怎樣?你有我看就好了,反正在這里你是比不上你大哥的。」
「我還真慘!」
看著眼前的一對情侶唇槍舌戰,孝霖腦海中想的全是艾平的樣子,她的一切毫不做作,或許這也是他欣賞的地方,不過她呢?
才想著,他的眼角余光便看見了她,提著一袋運動飲料走了過來。
「你們跑完了?」
「對啊!囊括了一、二名,不錯吧!」孝揚得意地說。
「是嗎?那鼓勵一下吧!誰是第二名?」看了兩個人一眼,孝揚悻悻然地抬起自己的手。
「我只差一秒,就第一名了!」
「沒關系,送你一罐運動飲料,外加我三姐的吻一個,不過這後者你們自己處理。」艾平笑著說,便把另一罐運動飲料遞給了孝霖,「這送你,跑得不錯嘛!」
「我小弟有你三姐的吻,那我呢?」
三個人的眼光一下子全集中到她的身上來了,但其中兩個人的眼神帶著驚訝及猜測。
艾平看看四周,「只要你要,我想這里應該有不少人想得到你的這項誘惑喔!需要我大聲宣布嗎?」
「對了!待會有四百公尺的接力賽,一起跑吧!」
他未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將話題給扯開了。
「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呢?」艾平問著,而其他兩個人沒意見地搖搖頭。
「看你們吧!」
「跑完四百吧!既然都來了,你們兩位小姐也下場運動一下吧!」
「我沒意見!」艾和擺擺手。
孝霖的眼光飄到艾平身上,「那你呢?」
「好吧!」她點點頭,沒多說什麼。
孝霖確定後,便跑到司令台去。
「這種天氣還真是熱!艾平,商店沒有賣冰的運動飲料嗎?」
「本來是冰的,走來就不冰了,我也沒法子。」回答了孝揚的問題,艾平也選了一罐飲料,坐了下來,「三姐,你要嗎?」
「不了!等跑完後我們去吃冰吧!真是熱得要命。」
「我贊成!」孝揚附和著。
「再過十分鐘,就跑四百了,可以吧!」孝霖跑了過來,拿了另外兩張號碼牌。
「可以啊!反正等會去吃冰,就不會中暑了!」艾和說著,而兩兄弟徑自說著小時候的許多事,只有艾平是不出聲地坐在一旁,直到廣播報告著四百公尺開始的信息。
「加油!」
「會的,為了吃冰,我們會加油的。」艾和跟孝揚走在前頭,分別是第二、第一棒。
孝霖走在艾平的身邊,「加油!」
「你才要加油吧!你是最後一棒,沖快一點喔!」
「那得靠你了!」
她笑笑,然後往自己的位置跑去,卻看見另一跑道的女子,就是剛才與她說話的絮梅,她禮貌地點點頭,只可惜別人可不理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