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戀外星人 第一章 作者 ︰ 紫賢

陽光下的樹木,依然搖曳著飛羽般的枝葉,絲毫不受一陣女人特有的尖叫聲所干擾。

一棟典型住宅形式的獨棟建築,雍雅含蓄地矗著。

它的周圍環繞著一排排盛開的薔薇。

粉紅的花枝由架子上垂了下來,添了幾分優雅浪漫。

看得出來,它們受到主人無微不至的照顧。

「什麼?你拒絕了總經理的邀約?」

苡軒扯破喉嚨,以一種嚇死人不償命的音量,緊緊地貼近庭齡的耳根大聲喊道。

「干嘛!殺人吶,犯得著你這麼大驚小怪的!」

「拜托,我最怕你用這種口氣喊我的‘芳名’,再怎麼好听的名字!只要從你那冰冷的嘴里吐出來,都像是叫巫婆的咒語。」

她阻斷庭齡的話,完全不給她反駁的機會。

真不知道她那腦袋瓜是怎麼想的,竟然拒絕了全台北最有身價單身漢的邀請。

而且,他又是她們的頂頭上司,只要是有眼楮、有智慧、有頭腦的女人都會欣然接受,沒有拒絕的道理嘛!

「我是為你好耶,你別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行嗎?」

苡軒見她仍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就更是讓她生氣。

「為我好,就別推我淌這渾水!」

庭齡興趣缺缺地回絕道,徑自窩在她舒適的角落,優閑自在地繼續削著隻果。

「我——」

苡軒委屈萬分地指著自己的鼻尖

「算了,我今天真的是蒜頭進油鍋,氣爆了!」

見好友一副憤怒的樣子,庭齡緩緩搖著頭耐心地分析︰

「我問你,全公司有多少人迷戀咱們總經理?」

「幾乎全部吧!」

她根本不用多加考慮地回復道。

聞言的庭齡綻出一抹輕笑,雖是僅僅扯動漂亮的嘴角就足以迷倒眾生,也難怪乎一向高高在上的總經理會只鐘情于她啊!

「這不就得了。假使我赴約的話,那我明天還能走進公司嗎?」

「就怕連腳都還沒踏進一步,就被那些好妒的女同事鋒利如刀的眼光,給刺得體無完膚。」

「我可不希望死得那麼冤枉呢!」

「呸!開口、閉口盡是不吉利的話!」

「不然你還有更貼切的措辭嗎?」

她挑眉反問道。

苡軒不情願的嘟著嘴,聳聳肩無言地贊同她的話。

「所以呢!我現在只想做好工作崗位上的事,可不想變成頭號公敵,你懂嗎?」

她稍顯疲態地說道。

想不到庭齡話才出口,立即換來苡軒一抹不信的白眼,她才不會笨得去相信她的說辭呢!

當了五年的好友,怎會不了解她?!

在大學四年里,就屬她倆的感情最令人羨慕,孤兒出身的庭齡更是珍惜這份難得的情誼。

「你用不著操這個心,從你一踏進公司的那一秒,你的美貌早就讓你變成頭號公敵嘍!」

苡軒了解她,促使庭齡想做的事,才不會因他人的眼光,去改變或操縱自己的想法。

總而言之,這也只是她隨手拿來護身的擋箭牌。

這是自己的錯嗎?

庭齡聞言狐疑地挑高她的柳眉。

唉,無可否認地,苡軒所講的話,到是道出她幾分苦惱。

她捫心自問,自己對待他人已夠推心置月復的了,但是卻仍是總被用另一種眼光看待。

遭到她拒絕的男同事,心未甘地四處宣傳她看不起他們市井小民,非有權錢的男人是配不上她的!

女同事更夸張了,說什麼她誘拐她男朋友?

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難道在街上巧遇,連招呼都不能打?

更何況她也僅僅是點頭微笑,甚至連一句話也未交談。

想不到隔天便傳來那男友提出分手的要求,更揚言要追求她?!

天哪,她真的是啞巴吃黃連,有口說不清哪!

不過,她從中倒也學到了如何保護自己,如何淡漠附加在她身上所有不實的猜測和言論。

「說真的,跟你認識這麼久,咱們又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卻不見你對誰傾心過,是曾經有過刻骨銘心的戀情,還是曾受過什麼傷害?」

苡軒靈活地轉動她慧黠的雙眼,妄加推測著。

「沒有戀情,也沒有什麼傷害。你還是把你那股羅曼蒂克的幻想挪移到別人身上吧!我啊!只是一個平淡無奇的女子罷了!」

庭齡笑著截斷苡軒的話。

在那美如芙蓉的笑靨下一抹淡淡的愁緒一閃而逝,快得令再怎麼敏銳的苡軒也來不及捕捉。

她的世界沒有過刻骨銘心的感情嗎?

她的內心從不曾對誰動心過嗎?

有的——有的!

她永遠也騙不了自己去否決它。

但——那真的是戀情嗎?

一個從不存在真實空間的男人,一個僅僅只是在夢中不斷出現呼喊她靈魂的男人——面對如此尷尬的情結,她該如何自處呢?

每每她總是清醒地輕斥自己不切實際之時,那高昂痛心地呼喊卻又擾亂她才剛理清的思緒。

真實地令她的心猛然一揪,無法自己。

濃密的黑發、深深的黑眸、高挺的鼻梁、剛毅的雙唇、挺拔魁梧意氣風發的身影,無一不深深刻進她的腦海里。

她只要稍稍閉上眼,他那奪人呼吸的英俊臉龐立急飄上她的思維,似乎只要伸手便能觸及他似的。

這種撲朔迷離的夢境,從孩提時期一直止糾纏至今,並沒有因為年齡的增長、思想的成熟而消逝,反而更加的清晰,夢境也不再片段難續。

她不懂這個夢代表什麼意思?

也不知道四周的景物是什麼地方?

她唯一清楚的是夢中的男女主角身陷危險的處境。

他們想逃……那男人用他寬闊的胸膛將那女子緊緊的保護著,而且在廣闊的大地奔跑著。

他們在怕什麼?

那縷恐懼輕易地連庭齡也感受到,它現在竟有如火焰烙上心頭般地徹骨痛心。

她該怎麼辦?

小時候的她也僅視這不尋常的夢境為游戲,以戲外人來感受對戀人的苦楚和無奈,但——現在再也無法以旁觀者的立場來對待它了。

因為那美麗的女子,赫然轉身竟然就是自己的臉龐。

那雙無助卻又堅定的眼眸傾訴多少信賴和愛意。

即使情形危急但她仍然蕩漾著幸福的光芒,一切都只因為她身旁的那個男人。

倏地,一切都變了,嬌美的臉蛋因痛苦而扭曲。

那英挺男子邁步疾跑的修長雙腿,猛然跪地。

他中槍了——

「不——」

女子嘶聲跌在男人的懷里,滾燙的淚珠滴落在他的臉頰上,緩緩滑落地面!

不行!

不能再想了!

庭齡猛然睜開雙眼,對自己輕斥著,硬是將那熟悉又駭心的畫面給阻斷。

不能再這麼繼續下去了。

夜晚的夢境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但在白天,她總可以吧!

庭齡不甚有把握地安慰著自己。

「庭齡!看,那不是——你嗎?!」

苡軒倉皇失措地倒抽一口氣,語焉不清地猛將庭齡拉回現實。

她隨著苡軒的視線望向電視熒幕上。

她呆住了!

不平穩的呼吸從她微啟的紅唇透出。

這怎麼可能?

是誰向她開這麼殘忍的玩笑?

但任庭齡如何去說服自己,仍放不過眼前所見,攤在面前的真實畫面。

而且苡軒也瞧見了,不是嗎?

熒幕上,新聞正報導今早在新疆沙漠地帶發生的事情。

「一群考古學家在新疆塔克拉瑪干沙漠邊緣,赫然挖掘到兩具相擁的木乃伊。他們並非蓄意被制成木乃伊的,僅僅是因為被埋葬在有強烈陽光照射下的沙漠,尸體內向的水分急劇流失干枯,毛發、皮膚,以及其他組織皆完整的保留下來了。但更令學者們震驚的是這具男子木乃伊,竟身著一件無紐扣無拉鏈、無連接縫的金銀服裝。具考古學家推測木乃伊距今約一千年,在這麼古老的年代,怎麼可能有如此精致、特異的服裝?消息傳楚,引起各方面的猜測,但愈來愈多人懷疑‘他’就是我們現在所稱謂的‘外星人’。學者也發現在‘他’的胸膛有個彈孔,他們拿那彈孔的礦物成分做分析,確定那成分並非地球上的礦物!至于緊臥在‘他’懷中的女人則身著羊毛織品,並無異處。不過,在她肚里還懷著一具未出生的小木乃伊,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一千年前發生了什麼事?這重重疑問就只有他們知道了!」

「天哪!庭齡,這——未免太玄了吧!你竟然跟那女木乃伊長得一模一樣!」

苡軒瞪大雙眼,小心又仔細的听完一連串的報道之後終于忍不住出聲大叫。

但她的話並沒有傳進庭齡的耳際。

此時,熟悉的夢境又恍然浮現,仿佛在應證方才所見到的報導。

完全不給庭齡喘息的機會。

這只是巧合嗎?

自己的面貌,以及那熟悉的英俊面容,深刻的輪廓、高挺的鼻梁……

他竟然就是日夜糾纏她,攪得她驚慌失措的男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誰能告訴——誰能哪——

她失神無助地環顧四周,一縷不知情的愁霧輕掩上心頭,淚水不自覺的潸然而下。

「為什麼哭了,庭齡?」

有一種悄悄然的細語,不斷盤問著她!

她想抗拒、想逃避,但那句重復又深切的呢喃卻緊跟著她回蕩,最後它一直愈來愈大聲,極欲震破她的耳膜。

「為什麼哭了,庭齡?他們是誰?你知道的,你應該知道的——」

「不——,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們跟我沒關系,不要再說了——」

庭齡痛苦的捂住耳朵,淚水從她臉頰上淌然而下,嘶啞地用一種痛楚且哀求的聲音叫道。

她反常激動的吶喊,嚇壞了一旁的苡軒,以為會有這種反應,是因為自己方才那席話的緣故。

「好好我不說了!那‘年輕女子’跟你只是稍微——稍微神似而已,你不要掛在心上哪!」

她擁住庭齡苦澀的眨眨雙眼。

如果木乃伊的面貌還令她們有所懷疑的話,那麼記者利用電腦繪制出來的復原插圖,活月兌月兌就是庭齡本人的畫像。

當然,苡軒也清楚知道這點玄疑之處,但她還能說什麼嗎?

「你還記得嗎?」

庭齡握起苡軒的一只手,尋求一點支持的力量。

「記得什麼?」

庭齡回過神來,雙眸和苡軒的眼眸互相交錯著。

「許久以前,我曾跟你提過那場每每令我從睡夢中驚坐起的夢境,記得嗎?」

苡軒並沒有接下任何話,只是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她。

她不曉得此時應該用哪些措辭來勸庭齡冷靜,畢竟那只是一場夢而已。

「嗯——那是兩碼子的事嘛,不要混合來談!今天你太累了,待會——」

「苡軒,那具男木乃伊就是我夢中的男子啊!」

她知道苡軒壓根兒不會相信,所以太聲微哽的說道。

頓時安靜下來,苡軒原本急欲再勸說的嘴唇,在庭齡說處那句話之時,卻僻地驚愕得僵硬呈圓型。

「你是說——」

「沒錯,就是他們。」

「可是——那已經是一千多年前的事——」

她瞪大雙眼

「很難置信是不是?!但那兩具木乃伊是怎麼回事?還有夢中的男子和男木乃伊都是身中一槍,這又應該怎麼解釋?」

如果真的需要解釋的話,那麼有太多太多的疑雲等著她去解開。

這一次,苡軒不再排斥去相信它。難道上天如此的安排有它的道理?

那麼這一連串的發現,接著又會牽扯出多少的情結呢?

她無法回答,就等待時間來揭穿它吧!

但這對庭齡而言是幸運呢?

抑或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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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塔星球

事跡堡是棟建築雄偉古樸卻又不失清麗的堡館,寧謐毫不喧嘩地矗停在星空下。

那浪漫情調更引人不顧一切的想去掀開它那神秘的面紗。

事跡堡是歐塔星球上規模最大的館。

它豐沛的人文歷史背景以及多彩多姿的藝術文化,使得它在星際上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但事實上,誰都知道更吸引大家的是,掛在堡里最深處的那幅名為「狂奔」的畫。

這幅畫像代表著一則千年難尋的淒美故事。

「爺爺,他們最後真的沒有回到我們星球嗎?」

一個小女孩稚女敕的聲音打破這夜的沉靜。

「沒有,我們的星球不容許他們在一起,所以這對苦命人就只好逃到地球嘍!」

爺爺慈祥沉穩地說道。

這對祖孫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這幅畫像前。

「喔!那地球是哪里啊?」

「它在好遠好遠的地方啊!」

「爺爺,那他們是不是還活在這世上?」

小女孩認真的眼楮,一直停留在那幅男女相擁奔跑的畫像上。

「傻孩子,他們一千年前就死在地球上了!」

「可是——可是這畫中的男人就是楚奕首領嘛!爺爺,難道你看不出來,他們兩人長得一模一樣啊?!」

小女孩嚴肅府的嘟起小嘴唇,耍起性子說道。

「噓——小聲點!那位楚奕首領討厭別人拿他跟畫像中的男人相比!」

「為什麼?」

「因為——他不相信前世今生這種傳說呀!好了,很晚了,我們該回去嘍!」

話一完,爺爺馬上抱起小女孩,朝門口走去。

「什麼是前世今生哪?爺爺?」

即使是愈走愈遠,小女孩仍不時回頭望向那幅畫像。

「就是輪回——唉!總而言之,再怎麼變!前世就是今生哪!」

「喔!」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應和著。

最後她才恍然揚起笑容,笑眯眯地說道︰

「爺爺,那意思是不是說前世他們不能在一起,但是今生會再相遇嘍!」

「嗯——有可能!」

「哇!爺爺,那畫中的女人什麼時候才會出現哪?」

「快了!大概快了!」

爺爺話一畢,立刻引來小女孩喜孜孜稚女敕滿足笑聲。

旋轉,這對爺孫倆就這樣消失于事跡堡的門口。

當他們離去之際,在另一個隔局轉角處緩緩走出一高大挺拔的身子。

從他冷酷的臉龐看來,他已站在那好一會了,並且方才那對祖孫的對話,也已絲毫不漏的傳入他耳底。

他是誰?

銳利如鷹的眼楮、高挺的鼻子、又濃又重的劍眉、緊抿的雙唇。

沒錯,這英俊得不可思議的男人,就是爺孫口中那個霸氣的人——楚奕首領。

楚奕慢慢踱向面前,那抹如深潭的鏡眸若有所思地盯著畫像。

英俊的臉龐上閃掠過疑惑、不信——

但須臾,便飛快地換上另一個令人望而怯步的面具——他變得嘲譏、諷刺,繼而仰頭大笑。

「‘他們’跟你無關,與你無關哪!」

他的笑聲是那麼地刺耳,那麼地心力交瘁。

是的,「他們」令他心力交瘁。

###

黑幕罩下,迷蒙涼雲的夜空下,懸著無數顆半明的夜星,形成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星網。

整個廣闊的天幕透露出詭異的氣氛。

沒有微風輕拂樹梢的慵懶私語聲,亦沒有夜行動物覓食的喧鬧。

總之,這一切都太靜了,仿佛連他(它)們也都能嗅出今晚異常的氣息,萬物充滿了山雨欲來的寧靜。

赫然地,兩個不明發光物體,尾部拖曳著藍綠光線飛行。

以約一萬兩干公里的超速度行進著,有如巨人手拿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劃過那滿天星斗的夜空。

頓時,像是幔帳裂成一條縫般,泄出刺眼難耐的光芒。

它是什麼?

流星?!

不,它是人類難尋難探,又神秘的不明飛行物體——飛碟。

溥磊邁著結實修長的雙腿,腳踏銅色靴子,氣岔地大步走著。

「這是禁區,請勿進入!」

溥磊瞠然注視著伸手截進他的半合成物。

它是他們族人制造出來的,它們的工作是擄俘地球上的生物,以便進行各種試驗,是具有高等智慧的獸類動物。

「這是實驗室,我有權進入!」

他粗聲地命令道。

它猶豫了一會,三只眼楮活絡地梭巡眼瞼上的雷迅磁體。

當禁令名單上包括這名長官時,它仍堅決地踏上一步,用肢體回答拒絕之意。

「難道你敢違抗長官的命令?!我以宇宙聯盟組織副指揮官,下達這道命令!」

溥磊嚴厲的臉上無不顯現出不耐和冷硬。

「但是隊長禁止——」

「依據組織法規,凡事以最高長官指令為是。據我所知,在這艦上職位最高的是理駟隊長,但這是在我還未踏進母艦之前。現在,我命令你開門!」

溥磊再也沒時間好言相勸,看來近日得到的傳問,由此倒是可以喚出幾分真實。

宇宙聯盟組織曾接到密告,內容為歐塔星球上,擁有武器最精良、飛行速度最強勁的宇宙飛行艦——理駟隊長。

他的行為開始狂傲荒庭,訓練手下也都采用獨霸的手段,甚至幾項法令嚴重違反了法律。

如果再樣縱容下去,輕則令歐塔星球諂入低迷的狀態,重則會讓全宇宙秩序大亂。

一思及此,他氣怒地一下擊開半合成物的監守,強行進入機體。

這時,牆上的自動監測器則重復一句話︰

「警告,沒有密碼強行進入——警告——」

溥磊抬起腰間掛著的震阻槍,準確毫不猶豫地射向它,頓時彌漫著刺鼻的煙硝味和奔飛的碎片。

「唷!難道堂堂的一名副官就可以任意破壞艦上的機械嗎?」

一名身著實驗衣的男子,優游地靠著玻璃窗前,似乎對溥磊的闖入不感驚訝,反而有點恭候挑釁的意味。

「實驗室一向都是采用開放手式的規定,幾曾何時已需要監守嚴禁他人進入,而且還需要密碼?」

他不疾不徐的詢問道,話中暗藏警告的語氣。

「這是我的艦——」

「它不屬于你。別忘了,你只是任職為這艦上的隊長。倘若發現你有任何違法的計謀時,可別怪我們收回你的職權!」

他加強語氣提醒著,希望他的這一番話可以抑止理駟的詭謀,但從他輕薄的笑聲听來,似乎並沒有達到警惕的作用。

「我們?你是指楚奕首領吧!我告訴你,少拿他的名字來壓我,我可不像其他人,一听見他的名字就嚇得雙腳發抖。而且我並沒有什麼處事不當的地方,根本無需怕他的威協——」

理駟咧嘴陰險又自大地笑著。

話雖如此的果決,但他揚唇的微笑卻又顯得僵硬難堪。

明眼的人根本用不著細看,就可以將他強堆砌起的自信看穿。

楚奕總指揮——,只要一听見他的名字,就足夠讓理駟咬牙切齒的了。

他恨他,恨他是歐塔星球的領導人,-個毋需開口斥人就可用那雙冰冷銳利的眼楮,震懾駭住任何人。

在星球上,除了三位長老之外,就屬楚奕的權力最高了。

而偏偏三長老之一的頭頭,又是他的祖父,更令所有星球上的人們推崇置信到極點。

不過,這種情形不會持續很久的,他要奪下楚奕在人民心目中的地位,也要佔據他那領導人的位子。

假使一切都順利,不需半年,宇宙聯盟就換他掌管嘍!

楚奕有他祖父撐腰,不過,他也有三位長老之一的蒙利替他鋪路,只是一切都是秘密進行罷了

但是就在這緊要關頭上,卻突然蹦出溥磊這號人物來擾局,怎不令他目齜牙欲裂?

「既然你處事坦蕩蕩的,應該不介意我隨意參觀把!」

博磊慵懶又銳利地掃視過這實驗室的每個角落。

所有的研究櫃面上,全無一物。

但空氣中游蕩著一股血月復腐敗的氣味,再加上理駟此時竟身著研究衣,不禁更令他心生疑雲。

這其中透露出什麼詭異的訊息呢?

「當然,我帶你看看——」

正當理駟欲帶溥磊到另一房間時,不料後者竟逕自將臉靠近一面特制玻璃,他看得出來它是一面單向玻璃,可是里面正藏著理駟不欲人知的神秘,而他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來揭穿探破的。

「不,我只對這玻璃後的東西感到有興趣!」

他敲敲玻璃,堅決地說著。

從理駟蒼白的臉色看來,無疑是給他當頭棒喝。

不過,他馬上恢復鎮定的語氣說道︰

「那是實心的,根本沒有你想象的還有密室!」

「有沒有得靠我來決定了!」

溥磊再次舉起震阻槍,一道紫紅色強烈光線射向玻璃,延著它的邊緣慢慢劃割,最後玻璃被擊碎破裂。

里面;赫然站著兩個半合成物,它們正錯愕地回望著溥磊。

室內很暗,便仍可看得出房間的中央擺著一架推車,上面竟躺著一名赤果果的男人,再往下看,地面上橫躺著男男女女赤果果解剖後的慘景。

看得出來,他們全是在剛剛溥磊闖進之前,急忙慌亂的抬進去的。

沒有一個人還有生命的氣息,手段極為殘忍,怵目驚心。

「這是怎麼回事?」

他怒不可遏地吼道。

「沒什麼!只是利用地球人做點例行實驗罷了,用不著你來大驚小怪的!」

理駟穩穩當當的回駁著。

「既然只是例外實驗,有必要置他們于死?甚至解剖身體的每個器官?這可是觸犯了聯盟法律啊!」

宇宙聯盟的法律嚴禁對地球人進行解剖,更別說是集體殺害。

如此凶殘的手段,並不是歐塔星球上任何人民願意見到的。

假使非有必要,也僅是綁架地球人。

了解他們的習性以及進行各種身體檢查、測試之後清除腦波上的這段記憶,就將他們——放回地球。

完全采取溫和和平的手段。

想不到,眼前的這一幅景象早已超過他的忍受範圍,一股怒潮澎湃地直襲他全身每個細胞。

「別緊張!他們只是一種低等智慧生物——」

理駟輕薄的話還未說完,立即迎上溥磊硬邦邦的一掌。

「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這個艦上的隊長,你等著審判吧!」

溥磊往昏暗的死尸再瞞一眼之後,朝臉色狡獪的理駟一瞪︰

「楚奕會讓你得到應有的回報,你等著吧!」

他一說完,馬上跨步離開,直朝母艦上的小型飛行船走去。

忿怒輕駕著飛船月兌離艦體。

又是楚奕!

這次副官突襲本艦,一定又是奉他的命令。

現在他的計謀被溥磊看穿了,多年的心血眼看著就要付之一炬。

不行,我絕不容許這種情形發生。

現在,挽回局勢的第一步就是——除溥磊,不讓他有見著楚奕的機會。

就讓這秘密隨著他而煙滅。

理駟從觀測熒幕看到溥磊的飛行艙,咧嘴而笑的寒意顯而易見。

「別怪我太狠,誰叫你知道太多事了——擊落飛行艙!」

他大聲地命令道。

母艦想要擊落小型飛行艦,簡直如囊屮取物般地容易,不下一秒的時間,後者已呈顛簸急速下降的狀態。

該死!

他早該料到——

溥磊怒聲詛咒之時,艙身又是一陣嚴重的旋跌。穩住,千萬要穩住。

他在心里不斷地告訴自己,但即使他再怎麼鎮定用意志力操控飛行,也敵不過陣陣束光的包裹。

天殺的,機身損害慘重,他支撐不了了,他只能任飛行艙急如落石的突破雲層,往下降——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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