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時刻 第二章 作者 ︰ 紫蘿

「文旭,你找我什麼事?」瑞雪囁嚅地揉搓著雙手,站在雷文旭背後。

「瑞雪,你讓我很失望。」轉過頭的文旭,臉上盡是失意的神情。

「呃?我不懂你的意思。」她有不好的預感,會不會是文旭想跟她分手了。

「你不懂……呵!天曉得,我竟被你騙得團團轉。」文旭突然放聲大笑。

他都親眼目睹她跟一名男子當街親吻了,她還能裝成這付清純無辜的模樣,真有一手,難怪能腳踏兩條船。

「我騙你?……我沒有啊!」瑞雪反復思索所有的可能,卻想不起騙了他什麼。

「沒有?……你以為你所做的事沒人知道嗎?真是不巧啊!昨天被我撞個正著,吻得挺激烈的嘛!」文旭狂怒地抓緊她的手臂,指控著她的作為。

「我……」

完了——她沒料到昨晚的事會被文旭瞧見,她該怎麼解釋,他才會相信。

「哼——你這個腳踏兩條船的女人,我現在終于知道為什麼你會被那麼多人給甩掉了。」

「文旭,你听我說,不是這樣的。」瑞雪著急地想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

「你再說什麼,我也不會相信你了,我很後悔不听別人的警告跟你交往,我們分手——」

「不!你別說,我不想听到那二個字。」瑞雪雙手用搗住耳朵,想借此躲開所有的言語。

「你不想听是你的事,我還是要告訴你,我們……分手吧!」文旭怒吼出聲後,隨即掉頭離去,將所有的難堪留給瑞雪一人承擔。

「為什麼……會這樣?」瑞雪沮喪地垂下雙手,兩眼無神地盯著地面。

原本以為自己會激動地拉往離去的文旭,向他解釋清楚原因,以挽回戀情,然而她卻沒有這麼做。

她不了解為什麼會這樣,難道她不喜歡文旭,所以才任他說分手就分手。

盡管憑以往的經驗,跟文旭分手也是早晚的事,只是她想破頭也料不到分手的原因,竟是為了一個蠻橫可惡的應喬維,她何等無辜。

都是他!從他開始出現在她面前後,她的命運輪盤就注定得跟他糾纏不清,她不敢相信石家祖先竟然替她選擇一位放蕩不羈的男人,來當她的未來伴侶。

二條不可能相交的線,如今硬是給湊合起來了,未來的日子她該如何自處?

樹葉因微風的掃動,在空中飄搖著,仿佛陪襯著她的落寞。

「你在發什麼呆啊?」茵茜輕敲著瑞雪的頭。

「哎——因為文旭剛才跟我分手了。」瑞雪勉強將她的視線從窗外的景色移轉到茵茜的身上。

「是喔!」

「你好像一點都不驚訝的樣子。」

「對啊,遲早的事嘛!我說過啦,你跟文旭不相配,早點分開更好,再說,根據你往常的經驗,二個月內分手是正常的事,啊——我算算喔,加上文旭,你已經‘終結’了十個男人了。」茵茜不急不徐地說道,並舉起手指數了起來。

「茵茜,你也別說的這麼白嘛!」瑞雪沒好氣地拉下茵茜的手。

「呵!我看啊——明天校園里又都是你的新聞了。」茵茜拍拍瑞雪的肩頭,要她保重點,別讓那些無聊的八卦影響了心情。

「我想……還會更慘。」瑞雪無奈地連嘆了好幾口氣。

「怎麼說?」茵茜疑惑地問她。

「因為文旭誤以為我同時交二個男朋友,才會跟我分手的。」提起這個,她就有氣,不明不白地被冠上花心的罪名,全都是拜那個惡劣的應喬維所賜。

「咦?不會吧!你啥時搞這一套啊,我怎麼都不知道?」奇怪……憑她對瑞雪的了解,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事才對啊。

「就是沒有才冤枉,你認識我這麼久了,我會是這種人嗎?」

「當然不是NB462#只是你怎會被冠上同時交二個男朋友的罪名?」茵茜不解地詢問瑞雪。

「因為……」瑞雪簡單地向茵茜訴說了前因後果。

「天哪!沒想到應喬維是這樣子的人,你還真是無辜耶。」听完了瑞雪的說詞,茵茜替她感到不滿。

「現在說這些也于事無補了,明天校園里流傳的新聞,肯定會精彩萬分。」瑞雪氣悶地自我解嘲著。

她已經無法去改變既定的事實了,只希望流言不要愈滾愈大,好歹留點空間,讓她能夠繼續在校園里立足。

「的確,你可能會被形容成一個‘花花公主’,再加上之前交過九個男朋友的偉大記錄,你這幾天的日子難過了。」茵茜憂心地盯著無神的瑞雪。

「茵茜,我想你最近還是別跟我走在一起,免得被拖下水。」

「你說這什麼話,此時是你最需要朋友支持的時候,如果我離你而去,我張茵茜算什麼英雌。」

「茵茜……謝謝你。」瑞雪因她的浩然正氣,感動地淚盈滿眶。

「說什麼客氣話,別擔心了。」茵茜趨向前,摟著瑞雪安撫著她。

「謝謝。」瑞雪伸出雙手與茵茜相擁在一起。

應喬維……這都是他的錯,她不會原諒他的,瑞雪在心底無聲地吶喊著。

花神茶坊

「哎——應喬維,你這個臭男人、爛男人、死男人,你怎麼不早點從這世上消失,免得遺害千年。」瑞雪生氣地拉扯著桌上的紙巾,以泄她心頭之恨。

盡管有茵茜的支持,她還是選擇暫時蹺課,她寧可坐在這家茶坊,發上一整天的呆,也不願走在校園內,感受無聊人士投來不懷好意的眼光。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臭罵我!」喬維慵懶的聲音在空氣中飄揚著。

「你——」像是被人抓到小辮子的瑞雪,猛地回過頭,當她看清楚說話的人後,整個人的神經全奔僨了起來。

「沒想到你挺會罵人的嘛!」喬維輕松地斜倚在椅子上。

瑞雪懶得搭理他無聊的嘲弄,當水眸瞥過桌上黃澄澄的果汁時,一個熄滅她心頭怒火的妙計陡然而形。

她不發一語地端起杯子,朝他潑了過去,只見果汁在他身上流動著,勾勒出雜亂無章的一幅畫。

無暇欣賞她所創造出來的作品,趁他未發火之前,拿起自己的背包,逃難似的奪門而出。

「SHIT!」喬維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所震憾,待他回神後,伸手抹去臉上的汁液,並瞅著離他遠去的她,那因奔跑而晃動的背部,似在嘲笑他的失態,令他怒不可遏地穢言咒罵著。

「哈——哈哈——」跑了好一段距離的瑞雪,因危機解除而放肆地在街道上大笑著。

想起剛才應喬維錯愕的表情,還有他如同落湯雞般的蠢樣,她就感到好笑。

呵!總算報了一箭之仇,也消去她大半的郁悶,看他以後敢不敢再瞧不起女孩子。

她愉悅地哼著歌,在街道上漫步著,絲毫沒注意到身後那輛挨近的車子。

瞬間,在她尚未搞清楚狀況下,已被狠狠地丟進了車內。

「你想做什麼?」瑞雪怒火沖天指著他鼻子大罵。

這人真惡劣耶!竟將她架上車,若是為了她潑他果汁的事,犯得著用這麼激烈的手段報復嗎?未免太小題大做了吧!

也不想想他做了多少棄女人如敝屐的壞事,她不過是小小的教訓他一下,干嘛一副與她有什麼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般,板著一張寒冰似的臭臉。

「三歲小孩都知道我要干什麼。」

「車子開在大馬路上,周遭那麼多人,諒你也不敢做什麼!」

由他額邊跳動的青筋看來,她知道他處于心情極度惡劣的狀況。說出這種挑釁的話,無疑是自尋死路。

可身體被他困在車內,又不能在高速行駛的情況下,跳車逃月兌,只好逞一下口舌之快,消消她心中又堆高的煩悶。

「是嗎?」喬維寒峻的臉浮上一抹莫測高深的表情。

「什麼意思?」他身上散發出的不尋常氣息,朝瑞雪侵襲過來。

「惹火我的下場可不好過。」冷冽的眉一揚,喬維低沉地說著。

「難道只有你能糟蹋別人,卻不允許別人對你做出不敬的事。」

「對!」簡單的一句話,訴盡了喬維的霸氣。

「差勁。」

「哼。」

她決定不再跟他說話,那只會折磨她的精神,跟他應對,需要極大的抗壓力,否則只是自討苦吃。

而且她現在該擔心的是……他打算做什麼?

一路上,她發覺車子朝市郊的方向前進著,莫非他想將車子開到人煙稀少的地方,然後對她不利?

「你將車子開到這兒,有什麼目的?」瑞雪防衛地問道。

她思考著應付的辦法,絕對不能讓他的計謀得逞。

就算憑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無法對他構成威脅,但她也絕不會讓他好過的。

「我相信連笨蛋都曉得,我要做什麼。」

「你……」瑞雪因他無禮的言詞,而全身發顫。

「我是個差勁的人,所以我也不打算做君子。」喬維將車子開到路邊,熄了火。

趁著他停車的空檔,瑞雪快迅地開了車門,卻還是比不上他的速度,被他強勁的手給扯了回去。

「你這學不乖的小孩。」她一再反復地挑戰著他的耐心,也挑起了他心中想征服她的,但是目前他要先讓她知道,誰才是主宰一切的主人。

「不……要……」面對著他強者般的冷漠眼神,瑞雪無助地扭動著,卻掙月兌不開他的鉗制。

「來不及了。」喬維強硬地復上她顫抖的櫻唇,霸道地蹂躪著她柔軟的唇瓣,他的舌尖撐開她的貝齒,尋找著唇內的每一絲甜蜜。

她不停地閃躲著,卻無法避開他狂驚的吻,加上石家人相傳的能力作祟,使她克制不住地融化在他的攻勢下。

在他感覺到她的馴服後,他的嘴角得意地勾了起來,既然他的目的已達到,就不需要再浪費時間了,他冷漠的打開車門,像處理一袋垃圾般,毫不留戀地將她推了出去。

臀部傳來的疼痛,使她從迷亂中清醒過來,也意識到自己此刻正跌坐在草叢堆中,急速升起的火苗想找罪魁禍首算帳,但他早已揚長而去,不見蹤影,獨留她孤零零地待在偏僻的郊區。

縱使有萬般的怒火想發泄,尚比不上此刻迫在眉睫的大問題——就是她該如何在人煙稀少的大路上求救。

可惡的應喬維,連她的背包都給扣留在車上,分明就是想讓她吃足苦頭,無處求援,真想不到一個大男人肚量卻如此狹隘。

不知走了多久,累慘的她听到後頭有車子的喇叭聲。

「石瑞雪——」車上的人連按了幾聲喇叭,以引起瑞雪的注意。

「咦?」怎麼車內的人知道她的名字。

「要不要搭個便車啊?」畢呈飛探出頭問著她。

在家中睡得正熟時,被一通煩人的電話給吵醒,沒想到是喬維叫他來接石瑞雪,他還來不及問明事由,就被掛了電話。

莫名其妙地被交代這個任務,他只好硬著頭皮來接她了。

「是你!」真巧耶,荒山野嶺的竟會遇到一面之緣的畢呈飛。

「上車吧。」呈飛打開車門示意她上車。

「謝謝,如果你沒經過這兒的話,我不知道還要走到什麼時候!」瑞雪感激地向他道謝。

「不是經過,我是特地來的。」含著笑看了她一眼,他敢肯定喬維跟她之間一定有問題。

「啊?」這句話讓瑞雪毫無頭緒。

「別這麼驚訝,的確是有人打電話告訴我你這兒,不然我怎會出現在此呢!」

「誰會知道?啊——難道是……」除了將她丟在此地的應喬維外,不會有誰知道的,可是他有這麼好心嗎?

「沒錯,是喬維!」呈飛替她接下未完的話。

「真沒想到他還有點良心。」瑞雪不屑地冷哼。

「發生什麼事了嗎?」呈飛听出她語氣中的怒意。

瑞雪嘆了口氣,無奈地道盡了今天發生的一切。

在述說當中,又使她想起了應喬維被她潑果汁的狼狽,忍不住噗哧地笑一來。

「我大概猜得出來你在笑什麼?」呈飛瞅著笑盈盈的她。

他訝異著喬維也會有出糗的時候,只可惜他沒眼福親眼目睹到。

「呵!真的很有趣,想起他當時錯愕的表情,我就覺得心情愉快了不少。」

「你可是頭一個讓他有這種窘態的人,難怪他會受不了。」

「那是他活該,誰叫他把我們女孩子當做玩具玩弄。啊……對不起,他是你朋友,我還當你的面罵他。」瑞雪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急忙道歉。

「沒關系,你說的是事實。」他無言以對,喬維的花心可是眾所皆知的。

「我……」

「盡管他是我的朋友,我還是要警告你,別跟他走太近,否則受傷的人會是你。不過……看你今天的表現,我的警告可能是多余的。」瞧她說起喬維時,咬牙切齒的模樣,她應該不會成為愛喬維愛到痛不欲生的傻女人之一。

「不……我要謝謝你,你沒有因為他是你朋友,就替他說好話,反而給我忠告。」話說的是沒錯,但她知道……她跟喬維之間的事還未了。

「因為我不希望又有一個女孩為他傷痕累累。」呈飛衷心地說。

「嗯……謝謝你送我回來。」好不容易回到她愛的小屋,瑞雪連聲地向他道謝。

望著車子離去的背影,她的腦海中交織著畢呈飛警告的話,及應喬維那桀驚不馴的笑,她已經理不清該怎麼做了。

她知道應喬維是她招惹不起的人,但他又是石家祖先為她挑選的對象,難道她除了馴服于命運的安排,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不,她自己的人生要自己掌握。她不承認應喬維是些命中注定的丈夫,她要靠自己的力量走下去,找個與她心意相通的男人共度一生,就算對方焦法像應喬維般激起她內心的悸動,那又如何,只要他們彼此相愛就行了。

這樣的想法,使她緊繃的神經頓時輕松了許多。這一放松,加上之前的疲憊,讓她感覺好累……好累……

轉身加速腳步朝屋內走去,接下來她所要做的,就是先沖個舒服的熱水澡,再奔進她的大床。

「哪個不知廉恥的人,不經過屋主同意就自行進屋了?」呈飛回到住處,瞧見室內燈光已亮,不禁搖頭輕笑出聲。

沒經他同意就自個兒人屋的人,不會有別人,就只有應喬維敢如此大膽。

「我連備份鑰匙都曉得放在哪兒,怎會沒經過同意就入屋呢!」听出他話中的揶揄,喬維也不甘勢弱地擋了回去,得意地拿著鑰匙在他面前示威。

「這麼說,都是我的不對,才會引狼入室NB462!!背史商羝鷦謁面前搖擺的鑰匙,順勢放人了褲袋里。

「不……我又沒對你做出不軌的舉動,說引狼入室就太難听了,我只愛女人,不愛男人。」

「幸好你說清楚了,我可就放下一百萬個心,因為我也沒那癖好。」

呈飛絲毫不讓喬維佔上風,兩人你來我往地消遣彼此。

幾分鐘後,他終于放棄與喬維相爭,每次一有這情況,都是他先甘拜下風,屢試不爽,沒有一次例外。

「你來找我,不是光找我斗嘴這麼單純吧?」大概是想問清楚石瑞雪的狀況。

「就是這麼單純啊。」喬維隨意地回答著。

也不曉得那條神經出槌了,竟會對一個被他丟棄在郊外的女人,感到一絲的不安,這可從來沒在他的身上出現過。

他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分手時,每個人在他面前哭得死去活來,他從沒任何愧疚,唯獨她,讓他的心稍微動搖了,也因此,他做出違背他意願的事,打電話給呈飛,將她接了回來。

「你在意她?」呈飛試探地詢問喬維。

「哈——我應喬維何時在意過一個女人了。」

女人算什麼,只不過是他排遣煩悶的調劑品,石瑞雪也一樣。

他會對將她丟在郊外的事,存有一絲的憐憫之心,只是基于同情,沒有其他的情感在內,更不用說是在意她了。

他以這理由來說服自己曾經動搖過的心。

「是嗎?那你何必大費周章地要我接她回來,你當初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教訓她。」

「她告訴你了。」喬維一瞬間化為冰冷的眼神射向呈飛。

會被她潑到,是他的失算,他不會讓相同的事再發生,只有他有讓別人失態的資格。

「很有趣的一幕,只可惜我沒能親眼看見。」呈飛不顧喬維殺人的危險目光,照樣調侃他。

他要是會被喬維寒冷的眼神嚇倒,就枉費他跟喬維相識好幾年了。

「你能笑也只有這時候了,我不會讓類似的事情再發生。」喬維面無表情地吐出這番話。

「你好自為之吧!」呈飛嘆著氣。

他听出喬維語氣中的堅持,那並非他所能勸阻得了。

他很佩服石瑞雪的勇氣,敢公然挑釁喬維,但依目前的情況來看,她得付出更大的代價才能消去喬維心頭的怒氣。

只希望喬維別做的太過,否則又有一名純真的少女,將要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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