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到的愛神 第六章 作者 ︰ 媛媛

雖然婚事受到秦文英強烈的反對,但是她最終還是沒有辦法改變兒子的決定。

于是婚禮在第二天如期舉行。

新郎還是原本的新郎,只是新娘變成了傅若儀。

賓客們大部分都是管知離商場上的朋友,新娘到底是誰,其實沒人關心,他們關心的只是管氏請客,他們可以趁機打好與管氏的關系。

而少數知道新娘換人的賓客們,也因為在心底掂了掂管氏強大的實力和自己的實力後,乖乖地管好了自己的嘴巴。

整個婚禮簡單、不鋪張,事實上若儀對婚禮也沒有什麼期待。

因為在結婚前夕管知離已經說過︰「你別想要有什麼祝福的儀式,或是什麼記者招待會。」

已經被她算計了,沒必要再弄個儀式來讓她炫耀。

「我作夢都不敢那麼想。」她自嘲地一笑。

「結婚戒指我已經買好了,但,那是照著安蒂的尺寸買的,因為時間倉促,沒有再去買新的。」

「……沒關系。」她微微嘆氣,心中有點苦澀。

原來她連婚戒都不能奢求……

「不過你還是有蜜月旅行的。」或許看到她的嘆息,管知離連忙說道,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像獻寶似的趕緊說出來。

「嗯。」人不能奢求太多,幸好,她一向懂得知足常樂。

當晚趕拍結婚照的過程十分順利,雖然形同逼婚,但是真正站在攝影鏡頭前,看著身旁艷光逼人的若儀,管知離依然一陣眩目。

從今後起,身旁這個女人就是與他攜手共度一生的女人。

或許他自己都沒發現,每每想到這一點,他的嘴角總是很配合攝影師的要求,彎出一個完美的弧度。

而當他拍完結婚照回家,打算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以應付明天的婚禮時,卻意外地發現纏繞了他兩個月的失眠,竟然不藥而治,這使得他第二天得以精神抖擻地舉行婚禮。

第二天,天空很藍,就像他的心情一樣。

站在教堂前,他發現他的心情竟然只能用雀躍來形容。

而在兩個人回答願意,並交換戒指時,管知離拿出了昨天半夜失控地打電話給設計師,要他熬夜趕制的戒指,順利地戴進了若儀的無名指。

大小適中的戒指使得若儀驚訝了好久,甚至還感動的哭了。

「好了好了,別哭了,大家都在看。」從小就怕她哭,管知離拍著已經是他妻子的若儀的後背。

「為什麼?為什麼這戒指的尺寸那麼剛好?」

不是說沒有的嗎?

「我昨天半夜特地要人加工趕制的。」此刻,他雖然無法對她做到溫柔體貼,卻也無法對她惡言相向,「我不想婚禮有什麼遺憾。」

過了好久,她才擦干眼淚,抬眼看他,「謝謝你。」

「不用。」看著她梨花帶淚的臉,管知離不知不覺中竟然看呆了。

這個婚姻,好像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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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等到一切慶祝酒會結束,若儀回家,步上自己的房間,開始洗澡。

由今天起,她的房間已經換到管知離的隔壁。

今天的一切,仿佛不是真的,尤其難以想像,他最後送給她的婚戒竟是他半夜要人趕制的,溫柔得仿佛不是平日的他。一念及此,若儀心中充滿柔情。不知道他以後會怎麼對待她?

搖頭阻斷自己的思緒,別想了,她嘆了口氣。他早已經說過,他們分房而居,她得到的,不過是一個頭餃而已。

洗澡完畢,她才剛擦干身子,走出浴室時,門口便傳來一陣敲門聲。

叩叩叩——

打開門,管知離站在門口。

「讓我進去。」他似乎喝了點酒。

「你喝醉了,而且你走錯房間了,你的房間在那邊。」若儀提醒他。

「我沒有醉,我要和你同房。」

明明最初不想和她同房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經過婚禮之後,他竟真的有一種探知她全部美麗的。

但要他這麼說出來,卻不是那麼容易,畢竟那事關面子問題。而喝酒只是為了壯膽,強勢如他,其實也不知道如何妥協。

「不行!」看他說話的口氣,他的確沒喝醉,只是她回答得依然堅決,「我不能讓你進來,是你要求分房睡的。」她抵住房門。

「你是我的妻子,讓我進去。」管知離沒想到會被拒絕,面子有點掛不住。

「我說不行!」若儀並不讓步。

「為什麼,你不是很希望我娶你嗎?難道婚禮完了,你就不認帳了?還是你只想要霸佔著管家少女乃女乃的位置?」他問,有些惱羞成怒。

第一次低聲下氣,她居然不領情。

她微微苦笑。的確,她是很希望他娶她,也希望與他一夜纏綿。可是,她想要的不只是的歡愉,而是如同那一夜的溫情脈脈。

然而,他不愛她,他要的不過是的歡愉。

如果沒有愛情,她不願意去破壞那夜的美好回憶。

所以她對他說的理由是︰「為了肚子里的孩子。」

「你……」該死的,她竟然拿孩子來做擋箭牌,管知離忍不住地……

「唔——」突然睜大了眼楮,若儀難以置信他居然吻了她,而且,還是在他清醒的情況下。

在那一吻後,管知離便一句話不留地轉身離開,留下兀自怔忡的若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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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架飛往法國巴黎的飛機,讓二人開始了他們的蜜月旅行。

因為若儀懷有身孕,本來管知離打算取消這趟旅行的,可是若儀卻堅持要去。

婚姻已經不完美了,她不希望讓她在婚姻中唯一能留下的美好回憶也沒有。

不得已,管知離帶著她來到法國。

剛下飛機,便即刻有專車前來接他們,可見他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雖然在管家這樣的豪富之家長大,若儀卻是第一次踏上歐洲的土地。

看著窗外與現代感十足的紐約大相逕庭的法國建築,若儀不禁看花了眼。

受到浪漫氣氛感染,管知離也和她一起觀看,並幫著她一一講解,微微笑意沿路漫上他的俊顏。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後,接近黃昏時分,他們來到一處位于巴黎郊區,三面環水,風景優美的莊園外。

「這是我在法國讀書期間買下的私人莊園。」管知離說。

看著眼前宛若中古世紀時期的莊園,若儀忍不住咋舌。難怪他總擔心別人覬覦他們管家的財產,直到今天,她才知道他的「勢力範圍」有多大。

「把車子開進去吧。」待若儀看夠了,管知離才命令司機這。

「還很遠嗎?」這麼美麗的地方,她想用走的。

「離住宅還有一點距離。」這是「非常」保守的說法。

「那還要多久?」不是已經到了門口?

「不久。半個小時的車程。」用走的可能要走上半天。

「啊……」若儀再次驚嘆。

果然,半個多小時後,車子在一棟拜佔庭時期風格的白色建築物前停下。

宏偉的建築前有一群穿戴整齊的白人僕人,人群前還有一個十足歐洲紳士模樣的白發管家,指揮著僕人們搬東西。

「這是管家歐里賴,這些是這個莊園里的僕人。」他為若儀介紹這群人。

「這是你們的女主人若儀。若儀跟他們打個招呼吧!」

若儀馬上微笑著與他們一一打招呼。

「主人、夫人,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請進來吧!」歐管家說著,禮貌地一鞠躬。

而其他僕人都瞪大了眼楮,驚艷地看著他們這個美麗的東方女主人。

而對于他們的視線,若儀並沒有察覺,她欣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童話世界一般。雖然在電視里常看到這樣的場面,卻沒想到自己會真的置身其中。

「還站在這里干嗎?快進去。」不悅地抓住若儀的手腕。管知離拉著妻子快速進入屋內。

那些家伙,這麼露骨地看她,沒見過女人嗎?

「你干什麼呀?」被抓得發疼,若儀甩開他的手。「我都還沒看夠,」她還想看看這整座莊園。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沒見過世面,你那副表情蠢斃了。」管知離黑著臉道︰「你少給我丟人現眼了。」天知道,他只是在遷怒。

「丟人現眼?」若儀猛地一愣,看著他,眼底浮起了一統受傷情緒,「原來你覺得帶我出來,是在給你丟人現眼。」說完這句話,她悶悶地轉過頭,跟著管家上樓,不再理會他。

看著若儀落寞的背影,管知離也知道自己的火氣發得有點無理取鬧,悶悶地也上了樓。

「主人、夫人,我已經將你們的房間準備好了。」走上二樓,管家帶著他們來到走廊盡頭一間超大的房間說道。

若儀一見,這個房間以白色為基調,正中央有一張超大的床,里面的家具一見便知件件價格不菲,而且房間有著大片的落地窗,室內采光充足,窗外正對中庭花園,溫柔的風從外邊吹來,帶來淡淡的花香,令人有如置身仙境一般。

看到這里,她有些躊躇地轉過頭,小聲地用中文對管知離說︰「這里不會只有這一間房間吧?你答應過的。」他答應過不與她同房的。

「在家里不同房也就算了,現在我們是在法國,你難道想讓這里所有的僕人都知道我與你感情不合?」

冷冷看了她一眼,管知離逕自走進房間。

有些躊躇地看著他,若儀看了好久,終于也跟著進去。

兩人各坐半邊沙發,誰也不與誰說話。

「歐里賴,你先下去吧。」看著已經極力不讓自己表現出好奇表情的管家,管知離吩咐道︰「我和夫人要先休息一下,晚飯前來叫醒我們就行了。」

「是的,主人。」管家歐里賴知趣地出去,並關上門。

管家出去後,房里又陷入一陣尷尬的沉默中。

「你放心,我是不會踫你的。」捺不住沉默的氣氛又看著仿佛和自己劃分出明顯界線的若儀!管知離火氣更是上來,「就算不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使出那種卑鄙的手段,我還會踫你才怪。而且,到了這里,我還怕找不到女人不成?」

若儀心中一痛,問道︰「你今晚要出去?」

「你不準?」他心中竟然隱隱有些希望她阻止。

「我怎麼敢不準?」說著違心之論,明明心中難受得要命,若儀卻盡力讓自己看起來不怎麼在意。

「說的也是。」見她這樣,管知離心頭更是火上澆油,「你佔著我太太的位置,又不肯盡義務,我當然要出去找別的女人。」

為什麼他說得好像什麼都是她的錯一樣?若儀心中一陣難過,道︰「我自然不會去管你,只要你當心,別給自己弄出什麼病來就好。」

「你的反應怎麼這麼大?你在暗示我什麼嗎?」管知離突然湊到她的面前,眼中閃過一絲戲謔,「你難道不喜歡我出去?還是你願意自己來?」

「管知離!」若儀退後一步,眼中淨是防備。

「怎麼?」他邪邪一笑,「你是我的法定妻子,夫妻義務自然應當遵循,何況我還是被你逼婚的,你該不會控告我強暴你吧?」

「你……」她猛地睜大眼。

唔——」他突地上前一步,一把摟過她,俯首覆住她總是會吐出他不愛听的話的小嘴。

他的強烈氣息如狂潮般向她襲來,吻得她天旋地轉,分不清東西南北。

過了好久,終于,他放開了她。

伏在他的懷里,好半天,她回不過神來。

為什麼?為什麼他又要吻她?為什麼?

「怎麼?被吻傻了?」管知離低頭,溫柔地拍拍她的臉,「也難怪你有這種反應,你老公我的吻技可是一流的。」他很是得意洋洋地說道。

終于,若儀回過神來,一把推開抱著她的管知離,臉色緋紅,瞪著他,微晌︰「管知離,你無賴!」

她說話時,眼中淨是尚未消散的絲絲,含羞帶嬌的神態頓時讓管知離看得心頭無端一跳。

為她心動?管知離立刻警覺,怎麼可能!?

再怎麼說,他也不可能會為了這種卑鄙的女人而心動的。

絕不可能!

他冷下臉,諷刺地一笑,「你說對了,我就是無賴。可是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不是你一直要嫁給我這個無賴的嗎?」

壓下心頭莫名的悸動,管知離冷酷地說︰「所以說,比起你的無賴,我還差得遠呢!」

「我無賴?」若儀倒抽了口冷氣。

強吻了她,還說她無賴?他分明是惡人先告狀!

「你既然認為我無賴,那我也不想再跟你多說什麼了。」她揮揮手,「你走吧!」

「走?這可是我的房間,你讓我走到哪里去?」他動也不動,邪肆地看她。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無奈地看著他。

「我的吻技怎麼樣?」看著她,他臉色一緩,突然問道。

「你……」若儀皺眉,怎麼又繞到這個問題上頭了?「你究竟想怎麼樣?」

「我的吻技怎麼樣?」他再問。

「你到底還想做什麼?」她開始頭疼。

「我只想知道,你覺得我的吻技到底怎麼樣?」就這麼一句話,她也不肯回答他嗎?

「我不知道。」嘆了口氣,她實話實說。

搞不明白為什麼他要執著在這個問題上。她又沒有被別人吻過,怎麼會知道?

「你在敷衍我,你說不說?」無賴男人的臉色開始變了。

「好好好!你的吻技很好。」一听就知道是敷衍。

「好?」管知離睨她,眼神轉冷,「你怎麼知道我的吻技好?你和別人比較過的?你跟別人接吻過?!」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他猛地抓住若儀的肩頭,「那個男人是誰?你們還有沒有聯系?」

若儀一听,頭又開始疼起來,「管知離,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是你自己要問我這個問題的。」

「可是我不知道你有別的男朋友!」他黑著臉吼道。

「我什麼時候有別的男朋友了?」她也大吼,感到痛心。從遇見他以後,她的心里就只有他。

「那你也要有理由讓我相信你沒有別的男人。」無賴男人再度發揮無賴本事。

「你究竟想怎麼樣?」頭疼得厲害,不想再和他耗下去了。

看著她,過了好久,他終于提出要求。

「我要你主動吻我。」

「你要我……主動吻你?」天,她沒有听錯吧?

「對!」

他要知道,她沒有別的男人;他要知道,他也不會為了她心跳。只是,管知離沒發覺這兩點的矛盾性,如果不為她心跳,他又怎麼會在意她有沒有別的男朋友呢?

「真的要吻?」她不太確定。

「嗯!」他松了松領帶,狀似不在意地道︰「我要你讓我相信你沒有和別的男人練習過接吻。」

這種事還要練習?她差點氣結。

不過,這是結婚後他第一次要求她主動吻他,這是不是代表事情有了轉機了呢?

還是不要想太多,按照他的要求做就好。

閉上眼楮,輕輕地,若儀向他吻了過去。

看著她漸漸靠近,他的心竟然跳得更加厲害了。

怎麼可能?對著這種女人,他居然真的會心動!

不知不覺中,這次換他向後退了一點。

「怎麼了?」沒有找到目標,若儀睜開眼楮,看到他的樣子,讓她心里一痛,「你……不願意?」

這句話到了管知離耳朵里就自動變成——你臨陣月兌逃?

臨陣月兌逃?他才不會!

不就是接吻,不代表什麼。

「你吻吧。」閉上眼,壓制下心髒強烈的跳動,他強迫自己不去看她逐漸靠近的臉龐……

腦袋突然轟地一聲,她的紅唇已經印上他的嘴唇。

她……竟真的吻了他!?

不過,她技巧也太拙劣了吧!可是那笨拙的滋味竟然……如此美妙!

看來,她的確沒有男朋友。這麼一想,管知離心情陡然好轉,再加上她一副我不入地獄誰人地獄的「慷慨赴義」模樣,竟讓他想吻她,非常想吻她!

把若儀反手一抱,管知離立刻化被動為主動地把她吻得天昏地暗,甜美的滋味隨著唇舌的相觸傳遍了全身。

他好想好想……好好愛她愛個夠!

這個念頭電光石火般冒出,使得他陡然驚醒。

他一把推開尚沉浸在熱吻里的若儀,猛地抱住了自己的頭。

管知離,你在做什麼?你竟然……竟然想要愛這個一心算計你的女人!?

「你怎麼了?」突然被推開,若儀不解的語氣里有一絲的受傷。

管知離听得心中一痛,惱怒地強迫自己不再去看她受傷的表情,快速從沙發上站起來,轉身朝門外走去,留下若儀一臉錯愕受傷地看著他。

「你去哪里?」她站起來問。

天都快黑了,他出去干什麼?

「我的私生活你管不著!」他猛地甩門離開。

若儀臉色一白,無法反駁。隱約間,她听見樓下傳來管家歐里賴不解的聲音︰「主人,您不是要休息嗎?馬上就要用餐了。」

「今晚我不回來了,你招呼夫人用餐吧。」

他居然連掩飾都沒有!

等到听到他車子發動的聲音,她才仿佛全身突然失去力氣般的跌坐回沙發上,雙手捂著臉,任由潸潸淚水從她的指縫里流出。

「媽媽,難道我的婚姻……會一直如此嗎?」

「媽媽,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捂著臉、她對著空蕩蕩的房間低聲吶喊著,卻沒有任何人能夠給她答案,只有風,在這個空寂的房間里,輕輕地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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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知離離開屋子,開車一路飛飆出莊園,試圖借由極速快感,將若儀剛才那泫然欲泣的模樣甩出腦海。

該死的,他竟然真的被那個女人誘惑了!

「不可能!」

管知離低吼了一聲,更踩緊腳下的油門,不一會,車子停在一家俱樂部門前。

這里他曾經來過幾次,里面的酒和女人都屬上乘。

剛才那個可惡的女人挑起了他的,現在他非得找個漂亮女人來消消火不可。

一進俱樂部,管知離就受到里面所有人的注目。畢竟到這里來的東方人很少,何況是這麼俊美高大的東方紳士。

仿佛沒有看到那些人注視的目光,管知離坐到吧台前,「一杯XO,不加冰。」

「……呃,好的,馬上來。」連酒保都看得呆掉了。

「先生,一個人?」一個美麗的法國女人坐到管知離身旁,用優美的法語和他搭訕。

無聊!連搭訕詞都是千篇一律的。管知離懶得理她。

「先生,你為什麼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呢?」

這句話倒有點新意。管知離轉過了頭。

燈光下,法國女人一頭金色的頭發閃閃發著光。

「到這里來就為了尋歡作樂!開心一點,請我喝一杯好嗎?」女人問。

「有何不可。」管知離示意酒保給女人一杯酒。

「先生,還沒有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女人的搭訕總離不開那麼幾句。

「名字很重要嗎?」管知離不想說。

「不重要……當然不重要……」紅得似滴血的嘴唇漸漸接近了管知離,舌尖探出,輕輕觸了觸管知離的嘴唇。

自己送上門的,管知離也不會與她客氣,抱著她熱吻,發泄著積蓄在體內無法宣泄的。

「為什麼把頭發染了?」一吻之後,他看到女人頭上一圈不起眼的黑色,證明了女人的金發是染出來的。

「一頭烏黑發亮的頭發不是很美?」就像她-樣。

「人家一直都是染金發的。」女人嬌笑著偎到他身上,一對巨乳有意無意地直往他懷里送。

雖然見慣了美國女人的熱情,但這個法國女人大膽的舉止令他快受不了。

幽幽燈光下,他看到她血紅的唇,心中一動,突然想起了若儀說的話!——

只要你當心,別給自己弄出什麼病來就好。

她沒有什麼病吧?突然,他在心里給了自己一記拳頭。

居然想到這樣的問題,蠢斃了!

可是,念頭經過這一轉折,管知離對這個女人的興趣一下子縮減了。

推開這個女人,他拒絕她。

還是重新找一個好了。

管知離在俱樂部內物色下一個對象,她的條件要是——頭發長長的,要沒有染過的黑發,像她一樣,干干淨淨的,絕對不能有什麼病……

「先生——」酥媚入骨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管知離轉身看到身後的女人。

頭發一夠長,而且沒有染過。

樣子——干淨,而且嬌媚可人的模樣居然還有三分像她。雖然有些地方看起來不太對勁,不過,還能將就。

就是她了!

「可以請我喝一杯嗎?」

怎麼這里每個女人的開頭都一樣?

「當然可以。」

一杯之後,女人自動地坐上管知離的大腿,一條超級短裙幾乎遮掩不住雪白的大腿。管知離這才發現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你怎麼不穿長褲?」在他的印象里,若儀大部分時間都穿長褲。

「不穿長褲不行嗎?」女人嬌媚地撩起頭發,不解地問。

「你怎麼不穿長褲?」管知離固執地再問。

女人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一下子從他身上跳下來。

「誰說過出來玩還要穿長褲的?神經病!」說完後,女人立刻走人,臨去前還像看神經病一樣地瞪了他一眼。

今晚他是怎麼了?竟然一連找了兩個女人都不滿意?管知離懊惱地飲干了杯子里的酒。

「再來一杯!」

平常他不是這樣子的,今晚的他實在挑剔得有點邪門。

再次喝干一杯。

不管了,再找!他就不信找不到喜歡的。

「這個女人不錯,可惜太高了。」比起若儀高好多。

「這個女人好像可以,不過太瘦了。」若儀可不是僵尸。

「這個女人長得挺不錯的,可惜皮膚黑了點。」若儀雖然不是白人,皮膚也沒這麼黑。

「那個……可惜……」

「那個……但是……」

俱樂部里的女人的確不少,前來搭訕的女人長相和氣質也挺不錯的,可是,不知怎地,每個都讓管知離不太滿意。

他到底要找什麼樣子的?管知離皺眉,突然,他想到——

黑頭發,嬌美,干淨的長相,勻稱的身材,穿著保守長褲,將這些組合起來,不就是若儀的樣子嗎?

今晚每個女人他竟然都有意無意地拿來和若儀作比較?

「Shit!」

他一拳砸在吧台上,把一個想前來和他搭訕的女人嚇得退避三舍。

「都是這個女人害的!」

憤怒地低吼著,發狠地喝完杯子里的酒。

居然,整整一個晚上,他都在找她的代替品!想起來就生氣。

潛意識里一直在想著她,好好的一個夜晚就這麼被她搞得亂七八糟!真是愚蠢透了!

不過……稍微冷靜下來,他開始想,把她一個人留在莊園里,雖然那里有僕人伺候著,但是對她來說,依然人生地不熟的。

她會不會出什麼意外?他突然有些不安。

不過,她出事關他什麼事?他又不是她的監護人,再說,她已經是這麼大的人了。

不要想她了!

但越讓自己不去想她,管知離就越管不住自己的思緒圍繞著她。

他出門的時候,好像隱約見到她眼角有著淚光……

突然,他心頭一疼,倏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丟下幾張鈔票,便頭也不回地沖出俱樂部,上車、發動引擎。

直到上了車他才想到,他干嘛要這麼緊張她?說好了不關他的事的。

不過,就算為了孩子好了,畢竟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心中自我安慰著,管知離一路狂飆,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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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里賴,夫人呢?」進入屋內,管知離即刻問著管家。

「夫人睡著了。」

「她吃飯了嗎?」管知離有意無意地問道。還記得小時候她生他氣的時候,她經常忘記吃飯。他可不希望因為他,讓她虐待她……不!是他的孩子。

「她說她沒有胃口,所以沒吃。」

管知離皺眉。他就知道!

「去弄點吃的,待會端到我們的房間里來。」一邊說著,管知離一邊上樓。

進入房中,借著窗外的月光,房內中央的大床上微微隆起,她睡在床上,緊閉著雙眼,如嬰兒般。

管知離月兌掉外套,輕輕坐在床邊,欣賞她的睡容。

她真的很美,比其他女人更美得讓他窒息。

有多久,他不曾這麼近看她睡覺了……情不自禁地,他俯首想親吻上她的臉頰,但他服角卻不意見到她枕邊有一片濕痕。不難想像,他出去以後,她一定是哭著睡著的。

「該死的!」他低咒著,不知道是罵她還是罵自己。

仿佛有所感應般,若儀動了動,慢慢睜開雙眸,看到了管知離深情注視的雙眼。

「你……回來了?」應該是才醒來的緣故,她的語氣里有那麼一絲慵懶。

「你沒有吃飯吧?我讓人弄了東西給你吃。」

「吃東西?」若儀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這時歐里賴正好敲敲門,端著大托盤來到房間里。

「是啊,歐里賴說你晚上都沒有吃東西。就算你生我的氣,也不可以不吃飯。你餓著了我不管,可是你不能餓著了我的孩子!」管知離刻薄地說著,然後轉身,接過管家手里的托盤。

「給我就行了,你先下去吧。」

「吃飯?」或許白天太累,若儀才醒來又想睡了。

「吃吧。」管知離一低頭,才發現若儀根本沒有听他說了什麼,立刻他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他還記得小時候她半夜被吵醒後,神志總是沒辦法完全清醒。原來,這麼多年了,她這個毛病一直沒改。

這麼想著,他心中不禁一軟。

扶著若儀讓她坐起來,趁著她還沒有清醒,將一口法國料理喂進她嘴巴里。

「嗯。」若儀乖巧地吃著喂來的食物,但整個人卻還在睡眠狀態。

她現在听話的樣子,比起防備著他的樣子可愛多了。喂她吃東西,也比在俱樂部里釣女人有趣多了。

不知不覺之間,管知離喜歡上這種感覺。

「好了,來一喝完最後一點牛女乃。」

等到杯子里的牛女乃沒了,管知離才放下杯子。

若儀此刻早已半清醒,努力睜著睡意朦朧的眼楮不解地看著他,後面的食物是在她半驚訝中吃完的。

為什麼,他為什麼會喂她吃東西?

他不是討厭她嗎?

「你這麼看著我干嘛?」管知離扶著若儀讓她躺下。

「為什麼?」下意識地問著,若儀順從地讓他抱住自己。

「什麼為什麼,我只是不想讓你餓肚子。來,睡覺吧!別想那麼多了。」

摟著她,趁她還有睡意,命令地說道︰「閉上眼。睡覺!」

將她如孩子般的摟在懷中,管知離睜大了眼楮想著與她的將來。

他和她,已經結婚了,他們不可能永遠這樣子下去吧!他必須想想辦法讓他們的相處模式改變……

帶著這個問題,不知不覺中,管知離沉入了夢鄉。

在夢里,他看見自己與若儀搖手依偎在夕陽下,兩人都已白發蒼蒼。

在他們身後,有一群可愛的孩子和孫子。

好久好久,他都沒有睡得這麼香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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