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里坐著不少武林中人,丁石望住東方傲情笑問︰「小于,你這次來陰平,莫非也是為了那靈泉藏寶圖?」
東方傲情不答反問︰「莫非丐老不是?」
「我老叫化一把年紀了,都已是半截入土的人,就算讓我得到了那寶藏又能如何呢?對那寶藏,我一點興趣也沒有。我來陰平,純是路過,但是後來發現了一件事,所以才留了下來,想查清楚。」
「哦,是什麼事?」
「萬劍幫的詹天恩及快手堂江上海、青城蘇高南,在陰平城外相繼被一刀殺死了,這件事你該知道吧?」
「什麼?詹天恩死了!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東方傲情微驚的問。
「怎麼你還不知道這件事?六天前的事。他們三人論武功在武林中也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但卻被人一刀剌死,你說這事奇不奇怪?」
東方傲情微一沉吟道︰「能一刀令他們斃命,此人武功不是絕頂之高,就是趁他們沒防備時暗算他們,但能近距離一刀暗算他們的人,想來這人可能是這三人都熟識之人。莫非丐老認為他們的死,與靈泉藏寶圖有關?」
「不錯,我認為這次有人放出消息說要將靈泉寶藏的地圖公諸于世,這背後一定有一個很大的陰謀,所以我才留下來想查個清楚。」丁石一雙精明的銳眼盯住東方傲情,「小子,我想,你應該也不是為了那寶藏而來的吧?」
「不錯,我也是來查事情的。」他將自己四年前遭暗算的事約略告訴了丁石,另將他懷疑詹天恩之事,及四年前曾有人假冒他的事也簡略說了。
「哦,你懷疑當年向你下毒的就是詹天恩?」他想起一事,問道︰「小子,你可還記得你在淮州中毒的那一日是初幾嗎?」
「那天是元宵過後第三日。」
丁石沉吟了片刻道︰「那時因為丐幫發生了些糾紛,所以我也去了淮州,還遇見了詹天恩與快手堂的江上海、青城的蘇高南,他們正與李儒鴻的大弟子王煥在一起。那時我上酒樓想打個酒喝,恰巧看到了他們,他們那時低聲的不知在談論什麼,神情十分的憤慨,令我印象深刻,我記得那天似乎是元宵過後的第二天。」
「啊!難道那時圍攻我的四名黑衣人,就是他們四人!」東方傲情訝異的道︰「丐老,你方才不是說詹天恩與江上海、蘇高南都死了,怎麼會這麼巧,那王煥呢?」
「五日前,我還曾經見過他,那時我在陰平縣外那竹林里睡覺,突然听到有打斗聲,嘿,」說到這,丁石笑看東方傲情,「小子,我見到了你那三個徒弟了。」
「丐老說的打斗聲,該不會是他們遇到了千手人屠吧?」
「咦,你知道這事,你和他們踫面了?」
「還沒,我今天才到陰平,還沒見到他們三人,不過,我早知道千手人屠會找他們。丐老,後來呢?千手人屠找上他們,結果如何?」
「小于,你創的那套什麼陣法,還真是精妙,不過最後被千手人屠給破了。」
「被千手人屠破了!」他有點意外,照理說,三妙陣法就算勝不了千手人屠,千手人屠也決計無法輕易破陣的。
丁石將當時的情況約略告訴東方傲情。「所以,千手人屠趁你徒弟一個分神之際,傷了你大徒弟,破陣而出。然後就在他們全都離開後,你知道我見到了誰嗎?」
「誰?」
「李儒鴻。我見到他從隱身的竹林內出現,我還在想,他怎麼會在這里出現時,沒多久就見到了他的大弟子王煥,他由林外來見李儒鴻,他們嘀嘀咕咕的細聲說了一陣,就離開了。」
「李儒鴻?他不是在閉關?」
「嗯,這一、二十年來,李儒鴻確是甚少在江湖中走動,還把寄楓山莊的事全交給了他兒子李繼志打理,所以,那日我乍見他時,也頗感訝異。」
尋思了片刻,東方傲情鎖眉深思道︰「看來寄楓山莊與靈泉藏寶圖及我遭暗算的事,似乎有某種關聯。丐老,丐幫徒眾遍布天下,可否……」
東方傲情話未說完,丁石已會意,道︰「我會讓我那些小叫化們活動活動筋骨。」
「丐老,若查到什麼消息,煩請盡快通知我。」
「沒問題,不過,我想你恐怕得先應付千手人屠。」他笑指著正走進酒肆張望的魁碩身形。
「也罷,就先解決了他的事,免得他再與我糾纏下休。」東方傲情起身迎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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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雙腳能動了。」魂魂剛才想試著起身,但下半身被點住的穴道沒解開,一個重心不穩,她吃痛的跌臥在地,才撐著雙手想坐起來,驀地發現下半身竟然能動了。她驚喜的站起身,跳了幾下,確定身上的穴道真的解開了。
「反省?你要我在這反省,我看真正該反省的人是你才對,言而無信、不守諾言!」魂魂喃喃不平的自語幾句,拿出自己由林子里所帶出來的包袱,換回以前娘為她縫制的粗布衣物。
「像你這種言而無信的人,我不想再和你一起,就當我從不曾認識過你,沒有你,我也能自己到鹿鳴山!」她對著月兌下的衣裳氣憤的說道,並將東方傲情為她添購的新衣裳全都端放在床上,「這些衣裳全都還給你,我不要了。」
她拿著包袱離開房中,問了店小二往鹿鳴山的方向,便離開客棧。
突然她感到有些不舍,愈走愈慢,還不時回首望著客棧,很想再見那可惡的人,但是,一思及在曉翠院前所發生的事,魂魂又硬逼著自己移動腳步,不許再回頭。「沒什麼好舍不得的,最好以後都不要再見到他。對,沒錯,實在沒必要再想那無恥的人,誰希罕他呢!沒有他,我也能到鹿鳴山的。」她努力的這麼告訴自己,並加快了腳步往城外走去。
一出城,魂魂伸頭探了探,剛才小二說出城後往左走,過了竹林,順著路走,再翻過三座山,到江陽城時再問人,約莫要走上一個月才能到鹿鳴山。
要一個月才能到鹿鳴山!她忍不住再回首瞥了瞥城內,她這一定,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他了,忍不住眼眶泛紅,好想往回走。
不,她絕不原諒他!他既然言而無信去找別的女人,與其留下看著他生氣,還不如眼不見為淨。想到這,她再無猶疑,邁步往竹林中走去。
沒多久,她听見有打斗聲,怕自己敵不過再回頭的念頭,她埋頭趕路,一心只想盡快離開這里,突然,一陣風掠過,有一道人影,擋住了她的去路,她抬頭一看,竟然是他!
東方傲情臉色鐵青怒道︰「你這是做什麼!為什麼這身打扮?還帶著包袱!」
他正與千手人屠過招,猛然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定晴細看,居然是她!他怒不可遏的丟下正與他過招的千手人屠,一個拔身,掠至她面前;在看清她換回她以前的粗布衣裳,與她隨身所帶的包袱,霎時明白她打算離開他,自己前往鹿鳴山。
他咆哮道︰「你立刻給我說清楚,你想走!該死的!你竟敢背夫私逃!」
千手人屠可不容東方傲情就這麼撇下他,立即跟著過來,忿忿地叫道︰「東方傲情,我們還未分出高下,你這是做什麼?想逃走嗎?」
一旁觀戰的丁石好笑的跟著過來,拉開他,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千手人屠听完,突然不再說話,與他一起離開。
魂魂沒想到自己竟會在這遇到了東方傲情,下意識的退了幾步,昂起頭高聲道︰「我就是不想再見到你這言而無信的人,所以才要走的。你讓開,別擋著我的路。」
東方傲情咬牙切齒的握緊拳,半晌,才由牙縫中擠出話吼道︰「你這該死的,立刻給我滾過來!」
魂魂害怕的又退了幾步,緊抱著包袱護在胸前,倔強的回道︰「我不過去。」
東方傲情氣得一掌揮向一株大樹,頃刻間,那株大樹樹葉紛紛飄落,而那株大樹後的另一株更大的樹,驀地轟隆一聲應聲而斷,竹林中的鳥禽驚得振翅高飛。
魂魂嚇了一跳,撫著胸口自我安撫著。
「我可以答應你,今後三千弱水我只取一瓢飲,但是該死的,你立刻給我滾過來!」東方傲情氣得月兌口吼道。但話一出口,他自己震住了好半晌,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會說出這樣的承諾。
魂魂發怔痴望著他半晌,才霍地明白他的話意,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飲?他是說,他今後絕不會再找其他的女人了!她驚喜的綻開笑顏。
「你還不給我滾過來!」見她沒移動腳步的意思,東方傲情忍不住再吼道;他都已經做了這樣的承諾,她竟還不滾過來!
「我才不滾過去,」魂魂瞪著他,就在他又要吼時,她及時道︰「我又不是球,我要用走的,我才不用滾的。」說完,她笑吟吟的朝他走去。
霎時間一陣疾風由東方傲情身後凶猛凌厲的擊來,當東方傲情驚覺到時,雖來不及回身接下那一掌,但他只要一個側身即可避開,他一腳才跨出,卻立即收了回去,硬生生用後背接下那凌厲狠絕的一掌。
那掌震得他往前踉蹌了幾步,恰巧讓他抱住了正朝他走近的魂魂,體內氣血翻騰,「 !」一口血噴在魂魂衣襟上,染紅了她的衣襟。
魂魂震驚的抱住他,心痛的驚呼︰「你吐血了!」
她慌亂的用自己的衣袖拭去他唇邊的血漬,怒瞪著他背後的蒙面人,憤慨的瞠罵道︰「你怎麼可以這麼卑鄙,背後偷襲人!」
那蒙面人擰笑一聲,暗啞著聲音嗤笑道︰「東方傲情,你中了我的截心掌,這下,我不信還收拾不了你。」說完,他不讓東方傲情有喘息的機會,迅即的再推出第二掌。
「你不許再打他。」魂魂見狀,驚急的張開雙臂護在東方傲情身前。
東方傲情旋過身子,把魂魂急拉往自己身後,深吸一口氣,正面接下蒙面人的那一掌。兩掌相觸,片刻立即分開,各退了數步。
「修羅九式!」那蒙面人微驚的低呼。
「不錯,修羅九式正是你截心掌的死敵。」東方傲情睨視蒙面人冷笑道︰「截心掌是當年陰煞教教主木無仁的絕技,你該就是木無仁吧!你當年曾敗在我爹手下,對這修羅九式,一定不陌生。」
蒙面人暗啞的冷聲道︰「哼,修羅九式算什麼!當年我是一時大意,所以才敗在修羅九式上,你以為你現在可以再憑這修羅九式擊敗我嗎?再說,你現在身受重傷,你還有余力可使出極耗損內力的修羅九式嗎?」
「是嗎?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對了,我再告訴你一件事,這修羅九式已非昔日我爹使的那套修羅九式,我已針對它的缺點修改過了,你很幸運,能成為第一個一試我這修改過的修羅九式威力的人。」
東方傲情說得神色自若,仿佛在談天氣般笑瞅著蒙面人。
魂魂擔心的立在他背後,他剛才吐了那麼一大口血,真的不要緊嗎?但此刻情勢凶險,她知道自己絕不能讓他分了神,因此安靜的佇立在他身後,忿忿的盯住那可惡的蒙面人。
蒙面人微微不自在的冷笑出聲道︰「好,那我就試試你的修羅九式。」說完,他疾揮出一掌,夾帶著深厚的內勁朝東方傲情門面襲去。
此刻只要有一個閃失,他和魂魂都將命喪在此,東方傲情不敢怠忽,運足體內所有真氣,全力接下他這一掌,然後使出修羅九式中最狠絕的一招,直攻向他全身罩門,企圖以這一掌就讓他震懾住,至少也能先聲奪人,教他心中有所驚駭、顧忌,或能將他暫時嚇走。
蒙面人使盡全力接下了東方傲情一招,倏地躍退了數步,驚疑不定的瞪視東方傲情,這修羅九式,果真比他當年威力更強大、招式也更狠絕。
竹林外突然有一陣腳步聲傳來,東方傲情與蒙面人都注意到了。
「山高水長,咱們後會有期。」蒙面人突然躍身一縱,消失在竹林盡處。
在蒙面人消失身影後,東方傲情再壓抑不住,狂噴出數口鮮血。
「你怎麼了?」魂魂扶住他搖搖欲墜的頎長身子,「你要不要緊?是不是很痛?」她的心隨著他狂噴出的鮮血,霎時如萬針在刺,好痛!
「你別擔心,我一時還死不了。」他凝視她擔憂的小臉,勉強擠出一抹笑。
「啊!小子。」丁石奔到東方傲情身旁,震驚的望住他,「這是怎麼回事?該不會是你夫人把你傷得這模樣吧?」
「當然不是,我是被木無仁傷的。」他的俊臉慘白得毫無血色。
「木無仁?你是說當年陰煞教教主木無仁?」丁石吃驚的道。
「你沒听錯,正是陰煞教教主木無仁。」他吃力的扶著魂魂的肩,才使自己不致倒下。
「陰煞教當年在與你爹東方焱所領的修羅門激烈一戰慘敗後,不是在江湖銷聲匿跡一、二十年了嗎?怎麼木無仁會突然又出現?而且,你小子竟會被他傷得這麼重!」
魂魂心疼的道︰「若不是那個卑鄙小人由後偷襲,他也不會受傷。」
「偷襲?」丁石若有所思的笑望著他道︰「小子,是木無仁武功當真高到你避不開,還是你忙著處理‘家務’,所以才一時沒警覺到?」
東方傲情笑而沒答。
魂魂心急的截斷了丁石的話,急道︰「老爺爺,你不要再說這些廢話了,他吐了這麼多血,你快幫我扶他回去療傷。」
丁石吹胡子瞪眼的瞅著魂魂,對東方傲情明為抱怨,暗是挪揄的道︰「小兄弟,你看,你這小娘子竟然說我老叫化說的是廢話!人老了還真是不中用了,我看我還是走吧!不要在這讓人嫌。」他說著,果真轉身要走。
魂魂見狀趕緊拉住他,一臉的焦慮道︰「老爺爺,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並不是說您……並不是有心說您廢話的,我是一時心急,所以才口不擇言,您就不要生我的氣了,我們先扶他回去要緊,好不好?」
東方傲情慘白著臉,噙著笑意的瞅著魂魂,喃喃地說︰「看來我受這傷倒也沒白受。」
丁石橫睨了東方傲情一眼,笑罵道︰「你小子,這下開心了。」他扶住了東方傲情,轉對魂魂道︰「走吧!小娘子,再不走,我怕你又要說我老叫化多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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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傲情開心的喝著魂魂一口一口喂他的湯藥,笑睇著滿臉柔情的魂魂。
「你干什麼一邊喝藥,一邊笑得這麼奇怪,難道這藥很好-嗎?」魂魂也喝了一口湯藥,驀地被苦不堪言的湯藥嗆到,忙斟了杯水去除口中的苦味。「好苦喔!」
東方傲情被她一臉苦相逗得開心的大笑。
「傻丫頭。」他愛憐的撫著她的青絲。
「這藥好苦!為什麼你竟然會一邊喝一邊笑?難道你不覺得苦嗎?」她不解的問。
「藥雖苦在口里,但是我心里很甜,所以就不覺得藥苦了。」經過兩日前那場凶險,他認真地看清自己對她的心意,原以為自己娶她,是因為她當年的救命之恩,但事情顯然月兌出他的掌控,或許自己再一次見到她時,在毫無防備中,已把情根種下。
「你心里很甜?為什麼?你剛才吃了什麼嗎?」她奇怪的問。
「你這傻丫頭,你剛才給我吃了蜜糖了。」將她擁向自己,他柔聲的問︰「你不是最怕痛,兩天前你為什麼敢護在我身前,難道你不怕那蒙面人也把你打得吐血嗎?」
魂魂瞪大眼,無邪的望住他道︰「我……我一時沒想到這層,也沒想到會痛,所以才會……」
「你是說若你知道會痛,就不會護在我身前了?」東方傲情倏地收斂起笑容。
「我想是吧!」她想了一想,老實的點了點頭。
害他滿心的欣喜倏地消散了一大半。東方傲情冷下瞼瞪著她。「你就不會哄哄我,說些好听的話嗎?」
「什麼好听的話?我娘曾說做人一定要真誠,對任何人我們絕不能說些諂媚騙人的虛話,尤其是對自己最親的人,更要直話直說。」她義正詞嚴的道。
東方傲情沒好臉色的瞅著她,暗自怪他那無緣謀面的岳母大人,他的妻子會如此難馴,都是被她給教壞的。
「師父。」李騰雲等三人已在前夜和他會合。他們進了房,齊走到床邊,關切的探問︰「您的傷好點了吧?」前夜見到他受傷,他們可是萬分的震驚。
「無大礙了。再過兩天就是靈泉藏寶圖公諸于世的日子,我讓你們查的事,可有眉目了?」
林乘雲答︰「查到了一點眉目。我這兩天跟蹤何香妮,查到他們的落腳處,我暗中潛進,在那里發現了一疊這個。」他由袖中拿出一張紙交給東方傲情。
東方傲情接過,深思的望著那張紙。「這看起來像是一張地圖。」
除了一些彎曲像是山形的線條外,紙上沒寫任何字。
林乘雲道︰「那里有一疊這樣的紙,看來像是準備要大肆散發的樣子。」
「難道他們打算在陰平廣為散布這地圖?」李騰雲問道。
「師父,您看,這會不會就是靈泉寶藏的地圖?不過就算是,也一定是假的,他們怎麼可能將真的地圖公諸于世,我想,他們這麼做的用意,一定是想造成武林中人一陣混亂。」方凌雲分析道。
看著紙上繪著的曲線,東方傲情道︰「這張地圖上繪得如此細密,密密麻麻這麼多的山峰,看來有幾分像真的藏寶圖,只是,這紙上並沒有標示出真正的路線要如何走?藏寶的位置在何處?或許,是他們將那標示遮去了,不想讓人知道。」
「師父是說這可能是真的藏寶圖?」李騰雲訝異的問。
「很有可能。」東方傲情點頭臆測的道︰「或許是他們得到了藏寶圖,但卻無法了解地圖所標示的奧秘為何,因此,才會將這圖公諸于世,想看看是否有人能解開這圖的奧秘,但為了怕被人全部解開了奧秘,搶得寶藏,因此他們才會遮去地圖上的標示,僅繪出山形。」說完,他抬眼問方凌雲和李騰雲︰「你們兩人可也查到了什麼?」
方凌雲回道︰「在丐幫兄弟還有丁前輩的幫肋下,我們探查到了有關詹天恩及江上海和蘇高南一些不欲為人知的事。師父,您一定想不到,原來詹天恩當年竟然與兄嫂私通;而江上海為了霸佔他朋友的家財,竟然狠下毒手,把他的好友給殺了;蘇高南則為了爭奪掌門之位,下毒害死了他的師兄。」
李騰雲接著說道︰「就在四年前,曾有人暗投書信以此威脅他們,而那人就是當年假冒師父之人。他佯稱師父之名,約他們在淮州見面,他們為了擔心丑事被公諸于世,所以依約到了淮州,但沒多久就遇上了李儒鴻的大弟子王煥;在王煥的穿針引線下,詹天恩他們全都聚在一起,才發現他們竟然全被假冒師父之名的人威脅,後來王煥便提議要殺了師父,如此一來,他們的秘密就沒人知道了。畏懼于師父的武功,而王煥也早就暗中查到了詹天恩煉制了蝕骨摧心散,所以,他便慫恿詹天恩,拿出蝕骨摧心散,設下毒計來毒殺師父。」
方凌雲接著再道︰「不錯,他們知道那時師父會上醉月樓去找名妓秋夢,因此,事先在秋夢的困脂里摻入蝕骨摧心散……」
他沒說完的話,被東方傲情低-道︰「可以了,你不用再說了。」以前的風流事,他可不想讓魂魂知道。
這老叫化也真是神通廣大,居然連這也能查到!忽想到一件事,他望住方凌雲問︰「你們抓到王煥了?」
方凌雲佩服的道︰「師父不愧是師父,我們沒說,還是教師父給料到了。沒錯,我們昨天和丁老前輩抓到了王煥,在我們的威逼之下,王煥才將事情的始末一一告訴了我們。」
李騰雲道︰「是呀!那王煥還算是條硬漢,他被我們抓到時,起先寧死都不肯吐出半個宇,後來在師弟迫他吃下了萬蟻散,還用他全家的性命相逼,最後他才說出來的,但是說完後,他竟然咬舌自殺了。」
「哦,王煥死了?」東方傲情沉吟了一會。
雖然方凌雲沒說完,但林乘雲可以想像出後來的事,原來師父是這麼中毒的,難怪他才一直不肯說,他強忍住笑,道︰「師父,我想王煥之所以自盡,想來是為了保護某個人吧!依我猜測,那人可能就是王煥的師父——寄楓山莊李儒鴻。發生的這所有事情,極有可能都與李儒鴻有關聯。」
魂魂听到這里,總算听出一些端倪。「你是說寄楓山莊的人不是好人嗎?」
「魂魂,我突然覺得很餓,你幫我去叫小二拿些吃的來好嗎?」東方傲情柔聲的對她道。武林中的一些事,他不想她知道太多,那只會污了她單純的心思。況且她又與寄楓山莊有極深的淵源,此事最好還是下要讓她知道太多。
「可是……」她不怎麼情願的望住他。
「我真的覺得很餓,我想你也不忍見我餓著吧!乖,幫我去叫小二送吃的來。」他牽著她的手走到門邊,半強迫的送她走出房門。
見師父對她如此柔聲說話,還有他眼中流露出毫不遮掩的愛憐,看來師父「娶」師母,並非一時兒戲。
「師父,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方凌雲問。
「騰雲,你現在就把這地圖拿去叫人多繪制一些,然後散布出去,讓那些為了尋寶的人先拿了離開這里。」
「是。」李騰雲接過地圖離開房中。
方凌雲撫掌笑道︰「不錯,諒那些人也看不出這地圖的奧秘,他們就算拿到了也是白搭,等他們全走了,我們再好好的對付寄楓山莊。」突思及一事,他問道︰「咦,師父,您看李儒鴻和那陰煞教教主木無仁會不會有什麼關系?」
「等我會過李儒鴻,就可以知道他們之間有沒有關系了。」
「師父,若真有那地圖的話,我們要不要找寄楓山莊的人拿真的地圖來看看?」林乘雲間道。
「我對那地圖沒興趣。你們若有興趣,自己看著辦。」東方傲情淡然的說完,坐到床上,運功調養內息。前日中了木無仁一掌,經過兩日來的調養,及服用了他特制專治內傷的靈妙丹藥,已無啥大礙,只要再調養一、二日,應就可以痊愈。
林乘雲與方凌雲不敢作聲的守在床前。半晌,突然發覺房門外有人佇立,林乘雲打開房門,卻見魂魂低垂著頭呆站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