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不安份 第十章 作者 ︰ 喜悅

紫非魚連續昏迷五天後,終于睜開了眼,然而他清醒並不代表著他的情況好轉,反而更加惡化。

他背後的劍傷開始發炎,月復部的傷口感染化膿,整個人時而清醒、時而昏迷,高燒不斷,虛弱不堪。

他的精神一直很恍惚,醒時會努力地說話逗一臉擔憂的玉瑭璕,而傷口總會痛得讓他咬牙切齒。他想要嚷著說「不痛」,但額頭往往沁滿了冷汗,只能緊緊攥著她的手,慢慢地昏厥過去,直到下一次清醒。

他的身體日漸虛弱,短短一個月,整個人瘦了一大圈,而傷口始終不見好轉。

紫非魚身體的怪異反應讓玉瑭璕無法保持冷靜,心中對玉璟瑄的恨意,已經形成了暴戾的龍卷風,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爆發。

她開始變得煩躁,把怒火發到大夫身上,所以在唐尋府中,不時會听見她充滿火藥味卻又冷得讓人打寒顫的聲音。

「為何變成這樣?」她質問著發抖的大夫,「都一個月了,為何他的傷不見好轉?你們到底給他配了什麼藥?」

一群庸醫!

「殿下,藥是畢瑄國最好的藥,但紫公子體質異于常人,與這些藥物排斥,身體一直抗拒我們的治療,我們也無可奈何呀!」

無論大夫給他吃下什麼藥,他全吐出來,身體的排斥反應太大,藥物對他的傷勢起不了作用,所以他的身體才會越來越虛弱。

「少廢話,我只要好的結果。」她冷冷地瞪著他們,「再給你們三天,若他一直未見好轉,那麼唐尋府是不會養廢物大夫的。」

「殿下,我們會盡力。」只見每個大夫臉上都是冷汗。

「馬上研究出最好的治療方法,我不想再等。」

「是是……」大夫們圍在紫非魚的床邊,繼續每天清理傷口和診脈的工作。

玉瑭璕看了昏睡的紫非魚一眼,輕嘆著走出房間,喚來聞棋,下令,「我要玉璟瑄和非魚一樣痛苦,我要她親自嘗嘗這種痛!」

每天看著他受盡折磨的樣子,清醒的時候還要努力笑給她看,她恨不得把玉璟瑄千刀萬剮,上一次燒毀景宣府也不能平復她對她的恨!

一年前,她搶走她曾經喜歡的風吹徹,一年後,又傷了她最愛的紫非魚,甚至還傷了璃珂和瑢璈,她絕對不會原諒她!

若非魚出事,她會親手了結玉璟瑄的性命,不管母皇到時會如何懲罰她!

「殿下,真的要這麼做嗎?」

「對,毋需手軟!」

三天後,紫非魚背後的劍傷開始結痂,但月復部傷口化膿更加嚴重,不斷地涌出血水來,讓人看得心驚膽顫。

玉瑭璕一怒之下,把唐尋府的幾個大夫全部趕出府,派人去找江湖名醫為他診治,可他的身體依然不配合,仍然在昏迷和清醒中掙扎。

看著生死未卜的紫非魚,她幾度抽出腰間的軟劍,想要親自找玉璟瑄算帳。

不料,先找上門的竟是風吹徹。

他神情疲憊、眼神沉痛地望著憤怒的玉瑭璕,淡淡開口,「二殿下,到此為止吧,璟瑄她退出了,不會再和你爭奪皇位。」

玉璟瑄受的傷需要很長的時間來治療恢復,而他知道玉瑭璕一出手就不會心軟,所以只能來向她求和,否則她們兩個再斗下去,只會兩敗俱傷,他會失去璟瑄的。

她冷冽地掃了他一眼,「我們之間的帳並不會因此而作罷,你告訴玉璟瑄,倘若非魚活不成,我會親自取她性命!」

玉瑭璕本不願和玉璟瑄爭奪皇位,可她步步相逼,一再傷害她重視之人,她若再忍,就不是玉瑭璕了!

「二殿下,紫非魚的傷並不是璟瑄的責任。」風吹徹驚喊。

他知道紫非魚一個月前為保護她而受傷,但那次的襲擊並不是璟瑄所為,也許是第三方故意挑撥她們之間的關系。

然而,因之前璟瑄的所作所為,讓玉瑭璕把一切歸罪于她,而他也不知如何說服玉瑭璕,因為他並沒有證據可替璟瑄洗月兌嫌疑。

然而玉瑭璕的報復手段是全面攻擊,毫不留情的,玉璟瑄現在的傷並不比紫非魚輕。

「無論你說什麼,都來不及了。」她的語氣冰冷,拒絕和他繼續談下去,「你走吧,從今以後,唐尋府和景宣府斷絕往來。」

他嘆了口氣,「瑭璕,不要被恨意蒙蔽了眼楮,璟瑄她畢竟是你的親姊姊。」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唐尋府。

親姊姊又如何?她挑起手足相殘之爭、傷她最重要之人,永遠都不能原諒。

半個月後,畢瑄國女皇頒布詔令,昭告天下——玉瑭璕正式被冊立為皇太女,明年開春,現任女皇即將退位,由玉瑭璕繼承皇位。

皇位到手了,身為準女皇的她卻毫無欣喜之情,因為她的心已埋在冰山的最底層,凍住了。

玉璃珂出宮來為她道喜,順便探望紫非魚,「姊姊,他還沒有好嗎?」

「還是老樣子。」玉瑭璕臉色略顯蒼白,他受傷已快兩個月了,始終不見好轉。

「是嗎?大姊的傷也很嚴重,姊姊你去看過大姊嗎?」玉璃珂一臉憂愁。

「她的死活與我無關。」她拒絕听到玉璟瑄的消息,眼中帶著冰冷而濃烈的恨,「璃珂,等我當了女皇,不會再讓人欺負你!」

對玉璟瑄的容忍,是她這輩子犯過最大的錯誤。

「姊姊,是你傷了大姊嗎?」玉璃珂怯怯地問,眼前暴戾的玉瑭璕不再是以前那個疼愛她的姊姊了。

「是又如何?若不是她,非魚也不會變成這樣。」她已經好久沒有看到他夸張又自戀的舉止了,她真的很想念當初那個活蹦亂跳,一點都不安份的管家……

「姊姊,你怎麼可以……這樣呢?」玉璃珂心驚地退離,不敢置信地搖頭。

「璃珂,你在怕我嗎?」

「不是這樣的,姊姊,你不可以殺大姊——」玉璃珂顯然被這樣的事實嚇壞了。

而玉瑭璕已經沒有精神去安慰她,因為紫非魚,她緊繃的神經已經夠累了。

「璃珂,如果不想自己受傷,就要主動攻擊,你還小,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不,只要我不傷害別人,我就不會受傷的。」

「天真,若你不想受傷,就必須比敵人狠心。」皇家不比尋常百姓家,到處都充滿危機。

「姊姊,你好冷酷、好無情,我不喜歡這樣的姊姊。」玉璃珂搖頭,跑出了唐尋府。

冷酷無情?

她揚起苦澀的嘴角,看著妹妹的背影。因為紫非魚,她已經失去心軟的理由了。

皇太女之位本不是她想要的,畢瑄國女皇的權勢也不是她追求的,而玉璟瑄卻一心想要除掉她,不斷地傷害她和她所愛的人。

她還手了,而且毫不留情。

畢瑄國最高的權力已經捧到她的面前,可是她卻開心不起來。

她的雙手已經染了猩紅的血,有紫非魚的、玉璟瑄的,還有她自己的。

她已回不到以前,失去璃珂對她的依賴,換來了敬畏,而皇位的背後是紫非魚的生死未卜,玉璟瑄的身受重傷,及她和風吹徹的決裂。

她對那個皇位充滿了恐懼,總感覺是用紫非魚換來的。

她不要,卻已經逃不開了。

她要的,只是他能夠陪著她,能夠讓她笑得開懷,而他環抱著她,輕輕地吻著她,除此之外,她就別無所求了。

她懷念那段因為他而熱鬧的日子。

玉瑭璕靜靜地坐在床邊,看著日漸消瘦的紫非魚,手中握著那塊古怪的璠紫玉,腦中不斷地出現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

她想起第一次見到紫非魚時,他形似登徒子的舉止,對她毫不掩飾的企圖和輕佻的話語,一雙桃花眼中坦然地表示著對她的迷戀,動不動就自稱天下第一大帥哥。

像他這麼自戀的男子,她是第一次見識到,舉止輕浮,為人卻不下流,不會讓人惡心反感,否則的話,她的劍絕不會對他心軟的。

他喜歡用他古怪的念頭改造一向嚴謹沉悶的唐尋府,他教婢女和護衛新奇的問候語,他像花蝴蝶一樣樂呵呵地穿梭在府里的每個角落,他喜歡惹惱她,看她變臉,她一直都拿冷臉對他,他還是嘻皮笑臉的,一點也不覺得挫敗,反而細心地注意到她受了傷,體貼地幫她處理傷口。

他抱著琵琶對著她亂彈,口中唱著各種奇怪的歌,又蹦又跳,想要討她歡心。她嫌棄他在鬼哭狼嚎影響她看書,他還會變換曲目來取悅她,大聲地唱著「我愛你」。

他惹得她心煩,讓她很想把他踢出唐尋府,可是他耍賴的功夫一流,趕到最後總是被他帶開了話題,而她只能無奈地看著他,心煩意亂。

他還為她挑最好的禮物送給璃珂,因她對他的和顏悅色而樂上半天,對著她傻傻地笑,像個傻瓜一樣,讓她想忽略他的心意都難。

他采了滿滿一懷的紫羅蘭送她,卻被她罰去除草,他挫敗的表情讓她失笑。他做香水想給她驚喜,卻被她當成刺客教訓,而這個家伙竟然還敢用苦肉計故意受傷來博取她的同情。

不知不覺,他已經攻佔她的心,放開了對風吹徹的迷戀,敞開心接受他,才發現,他的愛讓她依賴、讓她快樂,讓她拋開皇女身份帶來的壓抑……

他把她像寶貝一樣疼愛呵護著,他給她纏綿熱情的吻,給她全天下最溫暖的懷抱。

他可以拚著命來保護她,他可以為她失去性命,她的心因為他而飛揚。可是,玉璟瑄破壞了這一切!

是她害他現在這麼虛弱地躺在床上,只能給她無力的笑容,而她的心再也不能平靜,時時刻刻為他的安危擔心,神經繃得緊緊的,好怕他離她而去。

她無法忍受他的離開!

好不容易,有一個她這麼愛的人,她不要失去!

「瑭璕,在想什麼呢?」

虛弱的聲音從紫非魚口中逸出,他睜開了眼,輕輕地笑著,只覺得全身都好疲憊。

「非魚,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好點?」她從回憶中驚醒。

他伸出手,輕輕地抹去她掛在眼角的淚,「不要哭,我沒事。」

都兩個月了,他的傷始終沒有好轉,他隱隱約約知道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可卻一直沒有去正視。

上一次,一小處的劍傷拖了半個月才結痂,已經很不對勁了,憑他練武的身體,復元能力不可能那麼差。而這次的劍傷,差不多耗盡他所有的心力,身體對藥物卻產生了排斥。

所以,紫非魚不得不考慮那個可能,他忘了他是穿越時空來到畢瑄國的,雖然一開始身體並沒什麼異狀,但在他第一次受傷的時候,「排斥」已經出現了,只是他沒有注意。

他身體的磁場和畢瑄國的磁場有很大的出入,可惜他不是科學家,所以解釋不清楚這種情況。只能說,他的身體和這個空間排斥,所以一直好不了,也許回去的話,身體很快就會好的。

可是,他不想和玉瑭璕分開。

那麼最慘的結果是,他可能客死異鄉。

玉瑭璕搖頭,「我不哭,可是你為什麼都不好起來呢?」

一想到這里,她肅殺的表情驟然浮現,心底對玉璟瑄的恨又涌了上來!

「這麼濃烈的恨意,不應該出現在一向冷然的瑭璕臉上,不要再恨了。」紫非魚伸手輕輕地觸踫著她的臉頰。

「不可能,我不會原諒她。」她握住他的手,望著他蒼白的臉,心一陣陣抽痛。

「听說,她也受傷了?」

「那是她應得的。」

他輕嘆,看著比以前更加陰沉的她,知道自己的傷對她的打擊很大,他心疼地撫著她的臉,故作輕快地說︰「都要當女皇的人了,怎麼還不開心呢?不要記掛著你對玉璟瑄的恨,這樣不會快樂的。」

今天他的精神很不錯,不過不是他愛烏鴉嘴,實在是忍不住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回光返照,所以身體感覺特別地好?

唉,不行,不能胡思亂想,他還要把瑭璕拐來當老婆呢!

「我只要你好起來,我才不希罕什麼女皇呢。」

若不是她和玉璟瑄的皇位之爭,也不會連累到他。

玉瑭璕心情低落,小心地查看著他的傷口,依然沒什麼起色,讓她心情再沉三分。

「瑭璕,皇位和我相比,我更重要嗎?」

紫非魚的嘴角揚起,原來在她心里,他這麼重要!

「那當然,非魚,到底你什麼時候才會好呢?」

他看著握在她手中的璠紫玉,不確定地說道︰「瑭璕,也許璠紫玉知道。」他可以肯定他來到畢瑄國與璠紫玉一定有關系。

她狐疑地看著璠紫玉,「這玉?不行,你昏迷時它又發出詭異的光,然後你就變得透明,好像要消失似的。」

「真有這樣的事嗎?」他眼楮一亮。

哈哈,這麼說,他可能回得去?而且,也許可以把瑭璕一起帶走。

啊,扯到傷口了,他痛得嘴角一歪。

「非魚,怎麼了?」玉瑭璕擔心地看著他。

「瑭璕,如果我說必須離開這里傷才會好,你願不願意放棄皇位,跟我走呢?」紫非魚問。他必須冒險試試看,也許當初是因為翡翠山和璠紫玉產生某種共鳴,所以才會帶他來到這個地方。

「真的嗎?」她心中一喜,「只要能夠治好你,我不在乎皇位,本來我就不想要。」

在她心中,沒有什麼比他更重要。

「瑭璕,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他拿起她手中的璠紫玉,「我不是從東方大陸來的,正確地說,我是從另一個時空,從未來來到這里的,你相信嗎?」

她眨眨眼,細細地咀嚼他的話,然後慎重地點了下頭,「到底是怎麼回事?」從他種種怪異的行為看,她不得不相信他所說的。

紫非魚慢慢地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一開始,我是無所謂能不能回去的,所以一直沒有去翡翠山確認這件事。可現在我不得不考慮,也許是因為我的身體和這個時空產生排斥,才會對藥物產生抗拒,一直好不了,回去接受治療的話,可能會有希望。」

玉瑭璕低頭沉思許久,選擇相信他,「倘若回不去呢?」

那不就代表著他的傷沒有辦法治好了?

「如果回不去,我們就在翡翠山隱居好不好?」他笑道,心底卻有些沉重,這種沒有把握的賭,他不知道是否值得。

「好。」

玉瑭璕點頭,如果不能回到他所說的未來,那麼她會帶著他去燎跡大陸其他國家,一定會有人能治好他身上的傷。

雖然畢瑄國是生養她之地,有她放不下的璃珂,還有一直照顧她的聞棋、藕畫,倘若她消失,皇太女之位懸空,勢必引起朝中混亂,玉璟瑄也許還會對璃珂出手,她有許多的顧慮,但她若不下這個賭注,他就只能在唐尋府等死了。

她絕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即使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她也不放棄。

「瑭璕,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紫非魚忍痛起身,輕輕地擁住她,輕吻著她的額。他太自私了,這樣帶著她走,往無法預知的未來走去,是正確的嗎?

「生命中有許多重要的東西,一旦錯過,永遠都沒有機會再獲得。而你,我最愛的人,讓我開心、讓我笑的人,如果沒有你,我往後的生活,就不會再有笑容了。」玉瑭璕靠在他的懷中,小心地避開他月復部的傷口,「我只知道,我不能失去你。」

若不能同生,只求同死。

「為了你,我會堅持下去的,這一點小小的傷,怎麼奈何得了我呢?我可是宇宙超級無敵的紫非魚大帥哥哦,人人都喜歡的非魚公子,怎麼可能出事呢?那不是要哭瞎全天下女孩子的眼了嗎?」他揚起笑容,恢復一貫的嘻皮笑臉。

「那就好,如果做不到的話,我可不饒你。」她終于笑了起來。

兩天後,玉瑭璕分別留了信給女皇和玉璃珂,然後交代聞棋、藕畫,「我要帶非魚去找一流的大夫,也許永遠都不會回來。在我走後,把信交給母皇和璃珂。」

「殿下,為什麼永遠都不回來呢?」藕畫哭著問。

「殿下,請一定要和非魚平平安安的,我們一定等著你們回來。」聞棋低著頭說,她知道主子一旦下定決心就絕不會改變,更重要的是,紫非魚的傷的確不能再拖了,也許離開還有可能治好。

「你們保重,我和非魚離開之事不要聲張。」玉瑭璕給她們一記淺淺的笑容,「唐尋府交給你們了,也許以後璃珂會是這里的新主人,你們要代替我好好地保護她。」

「殿下……嗚嗚……」聞棋、藕畫終于再也忍不住地哭成一團,她們要永遠失去玉瑭璕和紫非魚了。

當天晚上,有一輛馬車從唐尋府的後門出發,後面跟著兩個人,一直站在後門看著馬車離開,久久不肯離去。

寬敞的馬車內,一名臉色蒼白卻面帶笑容的男子靠在一臉冷然的女子身上,他笑著說︰「不管未來怎樣,我們一起走,總會回到家的。」

「嗯,你好好休息吧!」女子輕輕地服侍他躺在柔軟的毛毯上,「你一定會沒事的。」

眼前的路一片漆黑,而遠處的翡翠山上卻閃爍著某種希望的光芒。

玉瑭璕和紫非魚離開唐尋府的第二年開春,畢瑄國的女皇昭告全國——皇太女玉瑭璕暴斃,女皇之位將由大皇女繼承。

「二殿下失蹤,生死不明,璟瑄,你想過這樣的結局嗎?」風吹徹擁著康復的玉璟瑄,站在皇宮最高的角樓之上,遙望著唐尋府的方向。

她依然懶洋洋地靠在他身上,可眼中卻多了一抹傷感,自嘲地笑了笑,「瑭璕一向被動不親近人,生活毫無樂趣,我卻奪走她仰慕的風太傅,真的太對不起她了,所以才一再挑釁她、讓她發怒,好把皇位讓給她做補償,沒想到最後她還是選擇離開,讓我這個當姊姊的要後悔一輩子。」

「是嗎?我以為你想訓練一個對手來和你玩爭奪皇位的游戲呢。」風吹徹不以為然道。

「當然,雖然這種游戲很好玩,但我的初衷不變。」反正她對皇位也不感興趣,與她相比,瑭璕比較有當女皇的架式,「這個皇位我暫時替她保管。」

如果瑭璕永不回來,那麼她最疼愛的妹妹璃珂,就要代替不負責任的二姊接受這份來自大姊的禮物了。

「那究竟是誰要置她于死地呢?」也把她們姊妹的關系完全破壞殆盡,即使玉瑭璕離開,她對玉璟瑄的恨也不會消失。

「無論是誰,我都會把他揪出來!」玉璟瑄揚了揚眉,此人害得她和瑭璕反目成仇,也害得她失去一個妹妹,她已經準備好酷刑等著他了。

風吹徹嘆了一口氣,輕吻著她的額頭,「下次不準再玩這麼危險的游戲了!」他差點失去了她。

「哼,我高興!」她哼道,張開手抱住他,把頭埋在他的懷里,心底的愧疚卻很深。

瑭璕,對不起。

希望你和你的管家都平安無事。

據《畢瑄國史錄》記載,二皇女玉瑭璕暴斃後,大皇女玉璟瑄被冊立為皇太女。玉璟瑄以皇太女身份監國三年,然,登基之日,留書棄位離宮,下落不明。次年,三皇女玉璃珂繼位,史稱慶棠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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