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雙嬌 第四章 作者 ︰ 蔚冷

站在可以看見伸展台的簾幕之後,鐘鈺堇緊張得心髒都快跳出來了,交握的雙手微微顫抖著,完全想不起那些已經排練好的台步,只剩下空蕩蕩的腦海,無所適從地發現她的第一場秀可能要就此砸鍋。

歲月匆匆走過,考上大學後,在經過長達半年的訓練過程,終于讓鐘鈺堇得到正式走上伸展台的機會,雖然不算是主秀,但以一個新人來說,已經算是難得了。

問題是,在這種手腳發軟的情形下,她哪能走得出去啊。

「鈺堇?你怎麼了?」

談璽因為「身份」特殊,也有自由出入後台的特權,許多名模特兒散布在各個角落,忙著換裝、更衣,就算有男性設計師在旁邊走來走去,也都習以為常,袒胸露背均可視而不見,何況是談璽這樣的「女人」。

不過,談璽可沒興趣看那些衣架子,唯有鐘鈺堇才是他關心的對象。

在這半年的時間里,鐘鈺堇幾乎所有課余的時間都被密集的訓練塞得滿滿的,唯一能與「璽兒姊姊」相聚的時間就只剩下睡覺前短短的幾句問候,談璽自然不會接受這樣的狀況,因而主動陪伴她進行所有的訓練課程,支持她渡過這段辛苦的日子。

就算再苦、再累,只要有「璽兒姊姊」在身邊,鐘鈺堇就能重新提起精神,以笑臉面對足以榨干她所有精力的訓練。

因此,談璽嚴然成了鐘鈺堇的跟班,一切吃喝拉撒睡的大小事宜都由他一手包辦,只要看到鐘鈺堇,談璽一定就在方圓十公尺之內,屢試不爽。

以一個新人而言,身邊有個跟班,多半其他模特兒都會看不過去,繼而做些故意刁難的舉動,但因為鐘鈺堇向來人緣極佳,且沒人想和談璽作對,讓鐘鈺堇首次排練的服裝秀相當順利。

然而排練與正式上場是完全不同的,一想到有那麼多雙眼楮盯著自己看,鐘鈺堇就覺得腳軟。

看到談璽關心的臉,她不由得求救,「璽兒姊姊,我好緊張喔。萬一我在走台步的時候跌倒了怎麼辦?或是擋到其他姊姊的路怎麼辦?」

談璽好笑地點點她的鼻頭,「你現在擔心這種事太早了點吧。」

「可是如果真的發生就太遲了啊。」鐘鈺堇慌得團團亂轉,「我只要一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排好的台步就忘得一干二淨,我一定會出丑的啦。」

「鈺堇!」談璽按住她的肩膀,突然低頭在她唇上輕觸了一下。

「啊!」鐘鈺堇感到心跳的速度又加快了一點,但不安的感覺似乎也因此被驅走。「璽兒姊姊……」

「冷靜點了嗎?」談璽保持微笑,鐘鈺堇軟軟的唇瓣幾乎令他流連忘返。

「嗯。」她點了點頭,談璽的輕吻讓她在驚訝之余忘卻原本的緊張,找回該有的鎮定。

「謝謝璽兒姊姊。」

鐘鈺堇輕觸自己的嘴唇,那種麻麻癢癢的感覺

「鈺堇,該你了,上場吧。」

「好。」她沒有時間想得太多,仰著頭,堅定地走上屬于她的舞台。

跨步、轉身、回眸一笑,堅定而自信的步伐配合適當的笑容,將這件被命名為「花仙子」的新款春裝展現在伸展台上,也把這件洋裝的俏皮、活潑展現得淋灕盡致,為整個服裝秀掀起最後高潮。

台下的觀眾紛紛給予熱烈的掌聲,不只是那件女敕黃色的洋裝所制造的視覺享受,更是針對穿著它有如化身為一只翩翩粉蝶,飛舞在伸展台上的模特兒。

隨著壓軸的洋裝發表之後,設計師也上台露面,將整個氣氛炒得更熱,而擔負大任的鐘鈺堇卻只顧著朝台下尋覓一道熟悉的身影,笑得不是很專心。

「蘇,你今天的表現真好。」

「蘇,你剛剛很棒喔。」

「蘇,晚上的慶功宴你一定又是大功臣了。」

多數的模特兒都會在本名之外再取個代表自己的外號,入行極早的鐘鈺堇當然也不例外,而這個「蘇」則是談璽為她取的。

「謝謝。」鐘鈺堇心不在焉地向每個人展露燦爛的微笑,在眾模特兒的簇擁下,一同走向後台。

突然,一件輕暖的外套平空出現,柔柔地覆上她略顯單薄的肩膀。

雖然發表會展示的是春裝,但現在的時令還是冬天,除了鐘鈺堇之外,每個模特兒在興奮的熱潮過去之後,都紛紛披上御寒衣物,她們可不像她那麼好命,還有專人服務。

鐘鈺堇抬頭一看,隨即甜甜地笑了,比起先前那客套的笑容更有一股嬌柔的意味。

「璽兒姊姊,你到哪里去了?怎麼我一直找不到你?我剛剛的表演你有看到嗎?」

「當然有。」談璽笑著攬住她的肩膀,對她方才的每個動作都看得一清二楚,「我剛剛一直待在後台,你在前面當然找不到我了。」

「你是故意的!」鐘鈺堇吸著嘴指控。

「答對了!」談璽看著她那可愛的模樣,笑道︰「鈺堇,是你自己說上大學以後就要獨立的,怎麼還是老像以前一樣依賴我,這樣是不行的喔。」

鐘鈺堇不依地跺了跺腳,「人家哪有!我只是……只是……獨立是指讓自己走出爸媽的羽翼下,又不是從此不要璽兒姊姊陪,這不一樣的。」

談璽笑著摟緊她,嘆氣道︰「你就是這麼愛撒嬌,真拿你沒辦法。」

鐘鈺堇緊緊地膩在他身旁,「人家只會對璽兒姊姊撒嬌的。」

「我想也是。」談璽輕笑,「除了我以外,還有別人受得了你這樣粘著不放嗎?」

「璽兒姊姊!」鐘鈺堇嘟著嘴抗議他的嘲弄,但她愛撒嬌的確是事實,除了拼命跺腳外,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

「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談璽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一下,「你要參加晚上的慶功宴嗎?」

鐘鈺堇已經很習慣兩人這種似乎不該是兩個女人之間的親密舉動,認為這是姊妹間親愛的方式,毫不排斥地接受。

自從鐘鈺堇于三年前踏入模特兒界之後,每回上台都是由談璽陪在身旁,在她上台前給她鼓勵的一吻,平定她緊張的心情,對她來說,談璽比任何鎮靜劑的效果都要好。

聳聳肩,她一臉得意,「為什麼不?我可是最重要的角色呢。」

談璽拍了拍她那得意的小臉,「那就快去換好衣服,我等你。」

「馬上好。」鐘鈺堇快步奔向更衣間,模特兒當久了,更衣的速度快得不得了。

「嗨,談璽,你又來了,就知道能在這里找到你。」

張依容以主辦人的身份穿梭在眾模特兒間,一面慰勞她們的辛苦,同時也找到她最主要的目標——談璽。

談璽露出微笑,「大嫂。」

即將年滿二十歲的談璽美得不可方物,高挑的身材、削瘦的肩膀,看起來就是個上等的衣架子,頸間綁著一條淺色的絲巾,看不出身段的中性服飾,與那些花枝招展的模特兒站在一起也絲毫不顯得突兀。

看著她的「美人小叔」,張依容感嘆地道︰「談璽,你為什麼就是不肯上台呢?就算只是客串一下也好,我有好多好多把你捧紅的靈感,憑你的條件,一定可以輕易成為首席名模。」

談璽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大嫂,我早就說過模特兒不是我要走的路,你怎麼還不死心啊?」

談肇啟與張依容自大學時代起便是一對頗受看好的情侶,在經過長達八年的愛情長跑之後,終于在去年結成連理,兩夫妻一同經營談肇啟的模特兒經紀公司,個性極為相契。

在嫁進談家之前,張依容還一直以為談璽是談肇啟的妹妹,直到入門之後,才在談璽的「自首」之下知曉他真正的性別,而她唯一的感覺是——好可惜,像他這樣的「美人」,生為男兒身簡直是暴殮天物,真是沒天理。

以他的體態、美貌而言,若是上台肯定是眾所矚目的焦點,與同齡的男女比起來,他有著男人沒有的縴細,女人缺少的沉穩,亦男亦女的特性讓他散發出一股特別的風格,沒有任何人抵得住他的魁力。

「怎麼能死心呢?」張依容笑笑,「以你的條件,只怕多得是想網羅你的公司,要是被別人拐走了,我們豈不是馬失前蹄了嗎?」

「不然呢?要我做出保證嗎?」談璽無所謂地道。

「別傻了,所謂的保證對你來說根本沒有約束力,我還不至于連這點狀況都搞不清楚。」張依容嗤之以鼻。

「不然你想怎麼樣?」談璽也不否認。

她怪怪地笑著,「很簡單啊!只要繼續鈺堇的合約,將她綁在我們公司,你也就跑不了了。我說得沒錯吧?」

「是沒錯。」談璽爽快地承認,他是絕對不可能放著鐘愛的鈺堇不管,只要掌握了她,也就等于抓到他的弱點。

「那就好。」張依容暫時也只有滿足于此,「等會兒要舉辦慶功宴,你也一起來吧。雖然我的邀請可能有點多余,只要鈺堇到場,你也不會不到的。」

談璽只好笑了笑,他對鐘鈺堇的依戀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也從不想掩飾什麼,只不過當事人似乎到現在都還沒有發覺。

「嗯……璽兒姊姊……你怎麼……變成兩個人了?」鐘鈺堇醉眼惺松地看著談璽,醉言醉語地道,「嘻,太好了!這樣我就有兩個璽……兒姊姊疼我了。璽兒姊姊你說……對不對?」

「不對!」談璽抱著醉昏頭的鐘鈺堇從大樓的電梯走出來。

「怎麼……不對?」鐘鈺堇醉得有如一只變形蟲,抓都抓不住,不安分地在他的懷里扭來扭去,弄得他都快跟著昏了。「哇!我知道了……現在有三……個璽兒姊姊,好熱鬧喔。」

「夠了,鈺堇,別動來動去。」談璽一面忙著掏出鑰匙開門,一面還要小心別讓像攤爛泥似的鐘鈺堇倒在門口席地而睡,加上這個手軟腳軟的「包袱」又極不合作,讓他簡直亂了手腳。

鐘鈺堇賴在他身旁,醉意醺然,「其實我……只要有一個璽兒姊姊就夠了,做人是不可以太……貪心的。」

「鈺堇,你醉了。」談璽干脆將她的兩只手臂交叉在自己的脖子後面,讓她與他面對面站著,至少這樣她就不會再倒來倒去了。

「我……醉了?」鐘鈺堇不像有些不承認狀況的醉鬼,愉快地點了點頭,嘻嘻笑道︰

「對啊!我醉了,輕飄飄的,好舒服喔。」

談璽咬著牙支撐著她軟趴趴的身子,突然發現選擇這樣的姿態真是大不智,她胸前的柔軟就這麼直接貼在他的胸口,沒事還懶懶地蹭幾下,迅速地引發他從未有過的沖動反應。

還好鐘鈺堇這會兒已經醉得差不多了,否則這麼緊貼著他,還能不發現他的秘密嗎?

談璽總算以強大的意志力壓抑住男性本能的沖動,攬著鐘鈺堇順利地打開門,走進他們的「愛的小窩」。

在談璽考上大學之後,便獨自離家租下大樓中的一戶住所,是為他大學時代的棲身之地,這是談家的傳統,每個孩子在滿十八歲後便要獨立生活一段時日,爾後要回家或自己獨住都任由他們決定。談璽的四個哥哥都經過了這段生活,目前除了大哥選擇回家奉養雙親外,其余的四個兄弟則均分散在外,但彼此的情感並未因為分離而淡薄。

然而鐘鈺堇卻為談璽的離家而抗議不休,因為這會使她與璽兒姊姊相處的時間驟減,這是她絕對不樂意見到的。

談璽的離家是勢在必行,而在鐘鈺堇的耍賴之下,她的父母也只好答應讓她跟著談璽一起獨立,也住進租賃的住所。

鐘鈺堇從小就粘著談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對這小倆口的事雙方家長也都早已有了默契,將他們送做堆是遲早的事,也很放心地同意他們同居,反正鐘鈺堇到現在還當談璽是姊姊,應該不會出什麼亂子。

談璽抱著鐘鈺堇回到她的房間,平常他是盡可能不走入這個禁地,但這會兒已顧不了這麼多了。

以一般的狀況來說,雖然談勢外表看起來是個高高瘦瘦的美人,鐘鈺堇的體重對他其實構不成什麼負擔,然而此時卻忍不住臉紅心跳,清楚地意識到心里的人兒是個比他小、比他弱、比他柔軟,而且是他長久以來私心戀慕的女人。

一直很不安分扭來扭去的鐘鈺堇躺在床上之後,總算安靜了點,四肢大張,不省人事。

今晚的慶功宴鐘鈺堇不知為何情緒特別亢奮,初次嘗試喝了點含酒精的飲料,談璽沒想到她這麼一喝就愛上了香檳酒。

更沒想到的是,她的酒量奇差,只不過喝了半杯就開始發酒瘋,又笑又鬧地粘著他不放,還在他身上磨來蹭去,弄得他差點變身為「狼人」,當場將她生吞活剝。

事已至此,談璽只有責無旁貸地扛著她回家,服侍她睡覺,並慶幸沒有多少人看到她的醉態嫣然,只有他完全見得到她這毫不設防的一面。

「嗯……」濕冷的毛巾似乎讓鐘鈺堇稍微清醒一點,微眯著眼道︰「璽兒姊姊,我口好渴……」

「等一等,我去幫你倒杯水。」談璽才一轉身,便听到一陣翕翕簌簌的聲音,回頭一看差點嚇傻了眼。

原來鐘鈺堇竟開始動手月兌掉身上的衣物,一下子就利落地解開了上衣鈕扣,露出有著蕾絲花邊的漂亮。

「鈺……鈺堇,你在做什麼?」過度的訝異讓談璽結巴了起來。

「我好熱……」鐘鈺堇雙手不停地扯開上衣,昏沉沉的她根本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

她只覺得有股熱氣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不斷涌上來,比起原本的醺然更加猛烈,讓她很難受。

然而談璽可就不同了,美味的「冰淇淋」就呈現在眼前,讓他不禁感到有些口干舌燥。

「鈺堇!別這樣。」談璽連忙伸手幫她扣回上衣鈕扣,以免春光外泄。

「人家好熱嘛。」鐘鈺堇一點也領受不到談璽的好意,掙扎著將他扣回去的鈕扣又解開。

「鈺堇!」談璽喝止的聲音在這種時候顯得相當無力,尤其是當她又將手伸向他的衣服時。

「璽兒姊姊也熱,別穿這麼多了……」

鐘鈺堇「好心」地要幫他月兌衣服,嚇得談璽護住自己的衣服,免得當場穿幫,雖然他的外表看起來很女性化,但沒有該有的東西還是會被懷疑。

「鈺堇,別鬧了!」談璽抓住她的手,以保護兩人都能衣衫完整。

「好熱、好熱。」她像條蟲似地蠕動著,昏亂得不知道自己制造了一幕足以令人噴鼻血的景象,香肩微露,酥胸坦蕩,真是好一副活色生香的場面啊。

「喔,我的天吶!」

談璽快要受不了了,鐘鈺堇完全不肯合作讓他一個頭兩個大,再加上這令人驚怵的「現場表演」,只剩幾顆扣子保護著她的重要部位,簡直讓他不知道手腳該往哪邊擺,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明明唾手可得,卻得守分自持,什麼也不能做。

最可怕的是那誘惑的人根本沒發現自己在誘惑人,扯開衣襟覺得比較涼快之後,頭一歪,便沉人醉夢中。

「還好睡著了。」談璽終于松了口氣,抹了抹額上的汗水,照顧喝醉的鐘鈺堇可比跑上一千公尺還累。

但睡著了的鐘鈺堇衣衫不整地橫陳床上的睡相更是誘人。

談璽暗自咽了咽口水,頭一次發現原來看著她不只是會覺得溫暖,甚至會發熱、發燒,整個人充斥著一股莫名的沖動,只想將她摟在懷中,好好地疼她。惜她、愛她。

其實他並不是不明白這樣的感覺代表什麼,只不過以往他們一直有如「姊妹」般的相處讓他以一種兄長,或者該說是姊姊的方式看待她,喜歡親親她、踫踫她,但不曾想要更進一步。

然而今晚卻不同,如果不是有著過人的意志力,他只怕早已加入她在床上打滾的行列,而不光是看看而已。

自從答應了要當她的「姊姊」,談璽長久以來就一直做著女性的打扮,也從不覺得這是一種犧牲,只要她開心就好。

只不過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不管他再怎麼像個女人,仍無法改變他是個男兒身的事實,生理上的變化光靠意志力是不能解決的,在母親比他更加積極的輔助之下,讓他更習慣女人的生活方式,在脖子上綁條絲巾遮去顯眼的喉結,留著閃閃動人的及肩長發,穿著容易讓人會錯意的中性裝扮,就這麼過了許多年。

尤其在兩人一起生活之後,談璽的變裝生涯更臻極至,逼得連他自己都以為這就是他的真面目,從未露出任何破綻,鐘鈺堇至今仍未發現真相其實是可以理解的。

然而,此時的鐘鈺堇卻讓他發現自己果然還是個男兒身。

否則,積聚在他小月復處的沖動又是怎麼回事?

只有她能讓他出現這種難以抗拒的反應。

「嗯……」原本安靜了一會兒的鐘鈺堇又開始不耐地翻來覆去,扯開衣服,嘴里喃喃不知在念些什麼。

談璽從沉思中清醒過來,知道她睡得並不舒服,總不能放著她不管,只好極力鎮定心神,幫她解開身上的束縛,真不知道他剛剛到底在忙些什麼,這會兒還不是照樣把好不容易扣好的扣子又解開。

「鈺堇啊鈺堇,你還真是會折磨人啊。」

只不過是幫她月兌掉妨礙睡眠的外出服,就已讓談璽冒出滿頭大汗,比任何一種勞動工作都要累人。

「璽……」鐘鈺堇似乎覺得較舒服了,仿佛正在做著好夢,嘴角噙著一抹幸福的笑容。

總算月兌到只剩最里層的內在美,談璽趕緊拉起疊在一旁的羽毛被將她那引人遐思的身軀蓋好,隔絕自己的視線。

光是這個簡單的動作,就讓談璽做得揮汗如雨,差點就像餓虎撲羊般投向眼前這道最美味的珍肴。

但鐘鈺堇一點也不知道談璽內心的掙扎,大大地翻了個身,將無端制造壓力的被子一腳踢開,露出她縴美的背部。

「天啊!鈺堇,你……」

談璽明知現在不管他說什麼都無法讓她清醒,只好再多費點手腳將她包裹在被子里,從來不知道她的睡相這麼差,連被子都蓋不住,這樣可是會著涼的。

早已睡得迷迷糊糊的鐘鈺堇根本無法體會談璽的辛苦,突然睜開雙眼,向他露出一抹笑容,「璽兒姊姊……」

以為她醒了,談璽正想利用機會月兌身,沒料到鐘鈺堇竟然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將他一把拉上床。

「璽兒姊姊……你陪我睡……」

兩人的身軀緊緊相貼,就像磁場的兩極一般互相引,談璽倒抽了一口氣,清楚地感覺到她柔軟的曲線契合得幾乎與他沒有半分間隙。

天啊!這可怎麼辦才好?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足夠的意志力將她推開。

「鈺堇?鈺堇?」

談璽本想哄哄鈺堇,要她放開自己,沒想到她竟摟著他又沉沉睡去,頭枕著他平坦的胸口,雙手雙腳還緊緊地攀在他身上,絲毫不肯放松。

「我的天,怎麼會這樣?」談璽苦笑著,卻無法扯開她抓得死緊的手。

小時候他們也常常睡在一起,反正是「姊妹」嘛。睡在同一張床上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在鐘鈺堇進入青春期,開始出現第二性征後,兩家的長輩便開始有意無意地隔開兩人,因為不管兩人的感情有多好,終究還是男女有別,該分開的時候還是要分開。

盡管鐘鈺堇一開始對雙親這樣的決定很不滿意,還鬧了好一陣子的別扭,不過總算還是順利渡過那段時期,兩人也有許久不曾同床過。

直到現在。

「哎!真要命。」

談璽沒法在不驚動鐘鈺堇的原則下將她與自己分開,只好和她一起躺在床上,將那份軟玉溫香緊緊擁在懷中。

「晤……璽兒姊姊……」鐘鈺堇像只貓兒似地在他的胸膛蹭了蹭,找出一個最舒服的位置,帶著滿足的微笑甜甜睡去。

談璽懷中摟著半果的佳人,卻偏偏什麼都不能做。

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人會比他更無奈吧?

因為他所鐘情的人兒不只是對他完全地信任,而且根本就把他當作同性,他這樣還能有什麼搞頭?

「鈺堇、鈺堇,」談璽嘆了口氣,輕輕撫弄著她柔細的臉頰,「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嗯……」

鐘鈺堇更貼向談璽堅實的身軀,完全沒發現自己緊靠的胸膛有什麼不對勁。

「你什麼時候才會想認識真正的我呢?」

談璽在她的額上輕吻了一下,靜靜地躺在她身旁,陪著她尋訪最甜美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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