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美人 第五章 作者 ︰ 童景遙

羽-停好車,幫她松開安全帶。湛柔不但沒醒,反而開始小聲的打呼。

看來她是真的累壞了。

羽-舍不得把她喚醒,于是繞過車身,打開車門,小心翼翼地將她抱下來。

走過警衛室,進入電梯,他的舉動難免引來許多好奇的目光,但羽-絲毫不以為意,因為他枯竭許久的心正接受喜悅甘霖的灌溉。

關上門,電梯開始向上攀升時,湛柔突然醒來。

「我……我怎麼睡著了?」

她紅著臉,掙扎著想下來,但羽-卻舍不得松手。

「別這樣,別人看到多丟臉啊。」

「剛剛在樓下他們已經看夠了。」他得意的笑說。

「可是……」

羽-輕輕在她臉頰親吻,試著安撫她忐忑不安的心。「-就放心把所有情緒交到我手上,再也不用擔心了。」

「羽。」

「來,進來吧。」

他在門前將她放下,拿著鑰匙打開門,然後扭開門把,讓她先進去。

湛柔在玄關換了室內鞋,在羽-的帶領下走進客廳。

屋里的一切都讓她充滿好奇。

木質地板鋪著灰色地毯,和布質的深藍色沙發、冷色調立燈搭配得天衣無縫。簡潔又明亮,卻又不失質感的擺設,就像他一樣。

從兩人初次見面到現在,不過三個月的時間,但彼此釋放的強烈吸引力,卻像是累積多年,是那麼自然貼心。

在羽-面前她不需掩飾或要求。他像個法力高強的通靈者,熟知她何時需要陪伴,何時需要擁抱。他的給予總是恰到好處,適時熨燙著她冰冷的心。

湛柔走過沙發,來到半掩的落地窗前,窗外清楚可見台北城的燦爛夜景。

羽-跟過來,從身後抱住了她。

「過來坐坐,喝點熱茶暖暖身好不好?」

「我想要杯酒,可以嗎?」湛柔轉過身,反手抱著他。

羽-沒有拒絕。

他先帶湛柔到沙發坐著,然後轉回廚房,從旋轉櫃里拿出一瓶只剩三分之一的威士忌。這是從不喝酒的他,在等待回音的這些寂寞夜晚,幫助他入睡的良方。

他拿了兩個杯子走回客廳,在她身邊坐下之後,打開瓶蓋倒酒。

湛柔在他倒好第一杯時立即抓起杯子仰頭飲盡。

「別喝這麼猛,會醉的。」

「我真希望能醉得不省人事,能就這麼永遠睡下去更好。」

她放下空杯,正想伸手再去搶另一杯,羽-反應迅速的先一步抓住杯子。

「求求你讓我喝吧。」她哀求的眼中盡是恐懼和茫然。

羽-心疼的撫模她的臉,將酒杯放在桌子上說︰

「-再這麼喝下去,要怎麼清醒的听我說話?」

「清醒?」她輕笑一聲,迅速擦掉眼角的淚水。「我沒有過去、沒有未來,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清醒對我而言有什麼意義?」

「過去不重要,未來也太遙遠,但我們有現在,而-的現在有我啊。」

「可是……」

「-伸出手模模看、睜開眼楮看看,什麼對-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羽-執起她的手,往自己的臉上、身上撫模。當一股冰冷直竄他心房,羽-突然沖動的想抱起她,給她無盡的溫暖。

湛柔雖然感動,但還是忍不住淒然一笑。

沒跟元鎧攤牌前,她或許還抱著一絲希望,相信可以躲進他的臂彎,編織未來。她可以甩開元鎧和這三年的生活,跟這個男人廝守一生。

但現在--她知道自己身處何等險境,陰謀不但還沒水落石出,且可能再繼續;她連下一分鐘的事都不敢再想,更遑論未來?

「我承認……你確實讓我心動。第一次見面之後,我就對你無法抗拒。但是……」

「沒有但是,有-這句話就夠了。」羽-信心滿滿的說。

「不夠!這怎麼夠呢?沒找回『過去』的我,我們之間怎麼會有『未來』!它會像個鬼魂,如影隨形的跟著我,這種浮萍般漂泊的日子我過不下去!」

「這-不用擔心,-的病情我問過好幾個醫生,他們說恢復記憶的件事急不得,我們必須先找出那個關鍵點,那像是把鑰匙,只要找到它,就能輕易開啟過去那扇門。」

「真這麼簡單?」湛柔懷疑的望著他。

「嗯。對正常人來說沒什麼,但對-來而言,這過程可能非常痛苦。」

「怎麼說?」

「因為-必須強迫自己涉入讓-頭痛的那件事,-必須勇敢面對,不能逃避。」

湛柔垂下眼,似懂非懂的陷入沉思。

「不這樣做……就找不回我自己,對吧?」她閉上眼,把手掌貼在胸口勇敢的說︰「再怎麼痛苦我都能忍受,為了你,我願意試試。」

羽-凝視的目光從她臉上移到身上的傷疤,輕輕將她摟進懷里。

「我知道過去我們有某種感情存在,它就刺在我的心口,好深好深。所以每次一想到,都會疼得掉下淚來。」

湛柔把手貼著羽-的掌心,感受他的體溫,耳朵則附在胸膛上,听他規律的心跳。

「我們是不是曾經相愛?」

「不是曾經,是一直,我一直愛著-,到現在我只認定-是我唯一的女人。」

他端起湛柔的下巴,低頭吻住她的唇,將源源不斷的熱情送進她口里,同時也汲取她口中的蜜汁,以解多日相思之苦。

湛柔緊抓他的衣領,對那強壯的臂膀和柔情完全投降,心甘情願沉溺在甜蜜的幸福海中。

羽-從急促的呼吸中窺知她的渴求,在一波波的柔情攻勢下,她的身軀情不自禁的迎上來,祈求他的擁抱。

她失魂的將手臂攬上他,一起游向的深海。

當她毫不保留響應他的吻後,羽-深情的望著她說︰

「我要-……」

湛柔綻放花般美麗的笑容,那笑深深牽動男人潛藏身體最深處的。

羽-欲罷不能,吻得更加深入。

他用修長的手指幫她寬解衣帶,火熱的吻也從唇邊往下游移,經過性感的鎖骨來到她粉女敕的胸口。

兩人慢慢褪上所有的束縛。

當羽-褪下上衣,露出偉岸的赤果胸膛,湛柔深呼吸一口氣,閉上眼,用指尖輕觸,感受他身上完美的肌肉線條。

「看著我。」羽-柔聲的命令著。他的抵著她,熱情一觸即發。

湛柔緩緩打開眼眸,羽-立刻將全身的力氣壓上來,溫柔包覆著她。

他是如此強壯而堅決。

但在那無法撼動的佔有背後,卻有一股令湛柔畏怯的恐懼。她的身體渴望他,但腦子卻陷入紛亂失控的境界中。

就在羽-緊抱住她時,一個清楚的畫面緊接出現--

她看見羽-摟著一個短發女人,用一種冷酷至極的眼神瞪著她。那女人嘴角帶笑,嘲諷的附耳在羽-耳邊說話,隨即兩人一起轉身,朝黑暗的盡頭愈走愈遠……

「不要……」

太陽穴突然而至的一陣巨痛讓湛柔失聲大叫。她沒有推開他,只是無力的縮起身體蜷在沙發另一邊,一動也不動。

羽-冷靜的處理掉自己的窘迫,順手套了件衣服,立刻過來摟她。

「-怎麼了?」

羽-的手指一觸踫到她,驚愕地發現她像受了極大驚嚇似的不但全身顫抖,連牙齒撞擊的聲音都清楚可聞。

「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他抱著她,不斷哄著。

湛柔猛力搖頭,卻無法壓抑聲聲啜泣。

她撇過頭去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臉,但羽-還是像捧著一朵脆弱花朵似的,捧起她的臉。

他心疼的吻去長睫上沾著的透明淚珠,安慰著︰

「別哭啊,傻丫頭,如果-不要,我不會勉強-的。」

「不……不是……」她搖頭,不知該怎麼解釋自己並非不要而是害怕。

羽-心疼,決定暫時不再追問。

「好了,先別說這些,-需要好好休息。來,我抱-到房里。」

他用襯衫裹住她,雙手一抬,輕松抱起她往房間走。

羽-的房間一如客廳潔淨明亮,簡單的藍讓人如置身在溫暖的初夏海灘。

他把湛柔輕放在床上,拉起被,緊實的將她蓋住。

「羽-,我……」

「听話,先閉上眼睡一下,有話我們明天再談。」

羽-在她額頭親吻,挺起身子時,發現湛柔的手緊緊抓著他的手腕。

「你能不能留下來……等我睡了再走?」她輕咬下唇,央求著。而後更主動掀開被,挪出身旁的空位,示意羽-躺在身邊。

「我知道我任性,連我自己都不能原諒我的不可理諭。但……我真的希望你能抱著我,就這麼一晚好嗎?」

羽-凝視那半果美麗胴體,心頭拂過一股佔有的沖動。

他沒說話,只是坐在床邊,懲罰的緊握她的手說︰「-不覺得這要求太過分了嗎?」

「我……」

「我是個正常男人,對深愛的女人有著連自己都無法控制的佔有欲,-懂嗎?」

「對不起……」湛柔收回手,緊緊屈在胸前。

「難道-體會不出我有多想要-嗎?-不怕我失控,對-做出什麼下流事來嗎?-竟然……」羽-強忍住胸口燥熱的欲火和下月復繃緊的欲求,輕責著說︰「而我之所以壓抑這些欲念、想法,不是因為我正直,我只是不想看到-哭,懂嗎?」

羽-溫熱的手撫過臉頰,停留在她微張的唇上。

湛柔一眨眼,淚水便悄然滑落。

雖然只是一小滴透明水珠,卻下費吹灰之力瓦解了男性自尊的高牆,讓他俯首稱臣。

羽-投降了。

他俯身抱起她,力氣大得幾乎將她捏碎。

「好,別哭了,我不走就是。我不但留下來,而且答應會像個正人君子一樣絕不踫-,這樣可以嗎?」

「羽-,我……」

他接過被子,側身躺了進去。

湛柔感激的依附過來,將臉貼在他的胸口上。

雖然幾秒鐘前他還信誓旦旦說要做個君子,但試問……天底下有幾個男人能摟著深愛的女人而不抱妄想,倒頭呼呼大睡呢?

就在他痛苦的跟自我在交戰的同時,卻听到湛柔微弱的打呼聲。

他苦笑,將手臂攬得更緊了些。

釋然的他心想現在受的苦跟她三年來的際遇比起來實在微不足道。

而自己不該貪心,因為這一刻是向上天哀求了多久才得到的恩賜。想到這……羽-忍不住用手指滑過她無瑕的五官,直至車禍留下的疤痕上。

他絕不原諒將傷痕烙在她身上的凶手。

他發誓,要讓這甜美的睡臉每天陪在枕邊,他要加倍追討,還湛柔和養父一個公道。

清晨第一道陽光從窗簾射進房間,幽暗的空間漸漸被溫暖的氛圍所環繞。

六點剛過,一夜沒合眼的羽-,依然神采奕奕,毫無睡意。

或許因為光線愈來愈強,湛柔翻了個身,-著眼,從夢中幽幽醒來。

「早啊。」羽-對著那看不膩的睡臉說。

湛柔將半張臉埋在被里,眨眨大眼望著他。

「你整個晚上沒睡嗎?」

「嗯,我根本舍不得閉上眼,怕……一覺醒來-突然消失不見。」羽-溫柔撫模那光滑的背脊,吻著她。

「我好久好久……沒睡得這麼甜了。」

「真的?」羽-湊近她耳邊,輕聲說︰「既然這樣,-就永遠留在這,不準走了。」

「什麼?」湛柔恍恍然的問。

「這可不是商量,是命令。從現在起,-要乖乖待在我的視線範圍內,隨時受我監視,沒我的允許絕不能擅自離開,懂嗎?」

「可是……」

「沒有可是。」他按住她的唇,-起眼楮說︰「在沒有確定-百分之百安全之前,這沒得商量。」

這番話雖然說得輕松且帶著玩笑,但湛柔比誰都清楚背後的認真。由羽-口中說出,只是再次證明她確實身處險境。

湛柔望著他,語帶憂慮的問︰「我在你身邊是安全,但你呢?」

「我可是受過嚴格訓練的刑警,空手對付十個男人都沒問題,更別說保護-一個人,別擔心。」

湛柔張口,本來想把從元鎧那得知的消息告訴他,但是下一秒,又覺得不妥,最後還是將話吞了回去。

「別說這些了,-餓了吧?快起床,我帶-去巷口吃吃道地又美味的傳統早餐。」

「我想先洗個澡。」她撥撥頭發說,

「好,我找件干淨的衣服給-換。」

就在羽-下床翻找衣櫃時,外頭門鈴突然響了。

羽顥瞥一眼床頭的鐘,想不透這個時間會有誰來訪。

「你去開門吧,我自己來就行了。」湛柔說。

羽-點點頭,隨手抓了睡袍穿上,出了房門。

他站在玄關將眼楮貼近門孔。而站在門外的不是別人,正是帶著一臉雀躍神情的芊婷。

羽-轉頭望向房間的方向,遲疑著要不要開門。但門外的鈴聲卻聲聲催促,讓他別無選擇。

開門前,羽-先綁好身上的衣帶才開門。

「羽-哥,早啊!」芊婷神采奕奕,顯得頗開心。

羽-雖開了門,卻沒有意思讓她進屋,微笑的表情略顯僵硬。

「這麼早?今天不上班嗎?」

「要啊!不過我今天起得早,想過來跟你一起吃早餐!」她發現他還穿著睡袍,于是問︰「你還在睡覺?」

「嗯。」

「對不起,我吵醒你了。」

「沒關系,我也該起來了。」

「那……我們進屋里吃吧。我帶了你喜歡吃的生煎包、豆漿、還有蛋餅,要趁熱,涼了就不好吃了。」

芊婷舉起熱騰騰的食物,作勢要往屋里走,但羽-卻依然佇立不動。

「怎麼啦?不方便請我進去?」

羽-直視著她,坦蕩蕩的點頭。「嗯,我有朋友在,很抱歉。」

芊婷沒料到羽-會這麼回答,一時反應不及。

她呆楞了幾秒,突然抬起臉望著羽-說︰

「是女人嗎?」

「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她用顫抖的聲音重復,手不自覺的抓緊。

隨後她揚起下巴,不服輸的說︰

「既然來了,我想見她。」

說完,她先用蠻力推羽-,然後推開門,再大步的往屋里闖。

她環視客廳、廚房,並沒有什麼發現。

她回頭看了一眼身穿睡袍的羽-,心頭拂過深深的嫉妒。她氣急的想往房間去,卻剛好與洗好澡的湛柔正面遇上。

湛柔換上羽-的襯衫,手里拿著毛巾,不停擦拭那頭烏黑的長發。

兩個女人看到對方,不約而同愣了一下。

湛柔只覺得這人有點眼熟。

但就在她努力搜尋記憶的同時,芊婷早已認出那張臉、身型、舉止,就是她最痛恨的女人--關汐雅!

她不但好端端的站在眼前,還穿著羽-的衣服,跟他同住一室。

「-……-怎麼……」

她驚駭的退回羽-身邊,剛剛的理直氣壯瞬間消失,她抓住羽-的手臂,怯怯問道︰

「她是人是鬼?不可能!關汐雅已經死了,不可能在這,她……她究竟是誰?」

看到芊婷緊抓羽-手臂這一幕,湛柔突然想起夢中出現過的場景。

她放下毛巾,開口問︰「-是……」

芊婷睜大眼楮,臉上寫滿極度的驚懼。

「羽-哥,你快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芊婷,-沒認錯,她的確是汐雅。但-必須冷靜下來,我慢慢解釋給-听。」

「冷靜?-要我怎麼冷靜?!她怎麼會是關汐雅?!三年前的車禍,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這件事我正在查,雖然還沒得到解答,但汐雅是千真萬確的活著。」羽-試著安撫,視線卻一刻也沒離開湛柔的臉。

芊婷才不在乎這女人是誰,她在乎的是羽-、和他熾熱的目光。

原來「她」就是羽-拒絕、舍棄她的原因。她不甘心,更不接受一而再、再而三敗給這個女人、這張臉。

想到這,多年來積壓的憤怒一古腦兒沖上腦門,淹沒她的理智。

芊婷二話不說將手里的熱豆漿往她臉上扔,接著又沖上去雙手一陣亂揮。

機警的湛柔即使反應再快,還是避免不了被打到。

羽-一驚,上前抓住芊婷,迅速將她拉往沙發,然後快步奔到湛柔身邊,檢查她的傷勢。

「-沒事吧?讓我看看!」

「沒事。」湛柔搖頭,視線時時提防著芊婷。

只見她再次從沙發上爬起,歪歪倒倒的走回他們面前。

「芊婷,不要。」

羽-為慎防芊婷再度攻擊,索性擋在中間,牢實的保護著湛柔。

「她是人,她沒死,那羽-哥,我爸呢?」情緒完全崩潰的芊婷一臉是淚,聲音幾乎沙啞的質問著︰「-叫她還我爸的命來!還來啊!」

芊婷邊說邊沖過去,羽-為防發生難以控制的情況,只好將她抱進懷里。

「別哭,冷靜下來,我慢慢說給-听。」

「我不要听!不要……」

芊婷聲嘶力竭的吼著,突然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芊婷!-醒醒……」

羽-著急的喚了兩聲,見她沒有反應,隨即一抱,立刻將她抱放在沙發上。

「要不要叫救護車?」

湛柔手臂環抱,像個局外人似的遠遠站在幾尺外。

「沒關系,她只是太激動,休息一下就好了。」羽-邊說邊輕撫著芊婷的額頭,關愛之情溢于言表。

湛柔看看羽-,視線再落到芊婷臉上,突然對這一幕有說不出的熟悉。

她想起來了。

三年前也有過這一幕場景。

羽-也是這麼抱著芊婷,就在她面前,只是他們當時並沒有發現她就站在角落,親眼目睹這一幕。

湛柔,不,汐雅垂下眼,避開那令她心痛的場景,俏然轉身……試著學三年前那般安靜地離開,但羽-卻突然叫住她。

「-的手沒事吧。」

羽-起身走向她,湛柔卻防衛的退了兩步。

「我沒事。你好好照顧她,我走了。」

「走?上哪去?」羽-丟下芊婷,快步沖過來抓住她。「我們不是說好留下來、不走的嗎?」

「那是你說,我並沒有答應。」汐雅冷冷響應。

「什麼?」

「你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比我更需要你的照顧,所以……」

「夠了!就因為芊婷?」羽-覺得荒謬,卻還是試著解釋︰「-想太多了,等她醒來,我會仔仔細細把事情跟她說清楚,她根本不是問題。」

「你太樂觀了吧?她剛剛恨不得把我殺了,你又不是沒看見。就算你的解釋再怎麼合情合理,只要她不接受,你也莫可奈何。」

「我才不管她接不接受,我只要-!」

汐雅輕輕嘆口氣,對這無法掙月兌的困境有著深深的無力感。

「但你放不下她,不是嗎?三年前如此,三年後……情況依然沒變。」

「-想起什麼了,是嗎?」

羽-伸手想撫模她的臉,但汐雅卻避開了。

「這不重要。」她轉而望向躺在沙發上的芊婷說︰「她需要你,好好照顧她吧,我走了。」

「不……」

他才拉住她的手,沙發上的芊婷轉轉頭,發出一聲申吟。

汐雅身子一扭,立刻甩開,然後朝大門奔去。

羽-眼睜睜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後,心里雖然恨,卻也讓他對解決芊婷這件事有了更堅決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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