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過夜嗎? 第五章 作者 ︰ 邵薇

從柳樹人站的方向,可以非常清楚地看見女兒和那個陌生男人相擁的畫面。

他握著酒杯的指尖因憤怒而顫抖不已,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兒竟敢在今天這種場合做出這種會讓柳家蒙羞的事。

但,由于彼此皆有共識,今晚將會公開對外宣布縴縴與歐杰森兩人的婚期,所以此時此刻,歐家二老,乃至于歐家老女乃女乃今晚都特地自國外返台,坐在他的正前方,準備迎接這個喜訊。

而他又怎麼可能在這個節骨眼、在眾目睽睽之下,讓那個他只消望一眼便知身分低下的陌生男子破壞兩家聯婚的大計?

柳樹人暗忖,也幸好歐家人現在都坐在他的正前方,所以才看不見縴縴跟那男人在一起的不堪畫面。

事不宜遲,無論如何,他必須盡快照原訂計劃進行……

在召來他的貼身保鏢吩咐幾句之後,他立刻拿起服務生送來的麥克風開始致詞。」各位佳賓,我各位親愛的好朋友們,歡迎!也謝謝你們來參加內人的生日晚宴!「柳樹人力持鎮定,風度翩翩地對台下來賓頷首致意,」而借此機會,本人也非常高興地,要跟大家宣布一個好消息,小女柳縴縴非常榮幸地,將于下個月六日,與丸石企業董事長歐憲風先生之子舉行婚禮,屆時……「」爸爸,我並不想和歐杰森結婚!「

縴縴情急大喊,雖然現場來賓眾多,聲音喧鬧,但她說的話卻成功地讓四周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均不自覺地將目光調向柳家的獨身女,以及佇立在她身旁,與她親密相擁的挺拔男人。現場氣氛詭譎而尷尬。

該死!阿彥辦事的動作就不能快一點嗎?

但,歷經商場的大風大浪,柳樹人畢竟不是省油的燈。

他仰頭一笑,」不好意思,小女從小被寵慣了,現在真的要嫁人,她心情上仍然沒有調適很好,讓大家見笑了!「」爸爸……「縴縴無視于父親制止的凌厲眼神,繼續扯著嗓子大吼,」我親眼看見歐杰森有別的女人,我沒辦法嫁給這樣的男人,再說,我已經跟身旁這個男人發生關系了,我想,歐家也不會想要我這個媳婦了吧?「

她話剛說完,紀遠即十分配合地板過她的臉,低頭吻上她粉女敕的唇。

先是輕輕舌忝吻著,而後,像是怕別人看不清楚似的,他靈巧的舌尖滑進她濕熱的口中,兩人舌尖交纏,吻得難分難舍、纏綿萬分……

旁人目瞪口呆之際,對這兩人的關系……除非是瞎子才看不清楚!兩人親昵十足的模樣,待誰都會相信他們是一對熱戀中的愛侶。

忽地,一陣龐大的力量猛力拉開了唇舌相接、肢體相貼的兩人。

四名彪形大漢不由分說地強架住縴縴的四肢,將她半拉半扛地,試圖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她帶離現場。

紀遠見狀,拳頭一握,立即向其中一名男子揮去。

不料,對方亦早有準備,一個暗號,紀遠後方即刻涌上數名身材亦十分魁梧的男子將他牢牢押住,如此一來,就算紀遠的身手再好,畢竟寡不敵眾,也不得不陷入動彈不得的窘境。

紊亂之中,縴縴將臉轉向站在台前,臉色發黑的父親,以及站在父親身側,臉色不比柳樹人好到哪里去的歐杰森,一股勝利的快感涌向她的胸口。」爸爸,我說過我不嫁他!「

在被拖出現場之際,縴縴只來得及說出這麼一句話,但短短幾個字,卻讓她一吐怨氣。

她想,這些自以為能擺她的人從今天開始,總該要明了,她柳縴縴絕不是個任人操控的洋女圭女圭……

晚宴尚未結束,柳樹人即下令動用所有的人脈關系封鎖消息,絕不讓自己女兒大鬧會場的新聞泄漏出去。

而後,他急急找來歐杰森至飯店頂樓的總統套房密談。」杰森,我想縴縴是受到太大的刺激了,你實在不應該在婚前就讓她發現你有出軌的行為,逼她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

柳樹人不愧是只老狐狸,發生這種事,他想也不想就先把責任怪到對方身上,先發制人,以便給自己更多籌碼尋求解套方式。」爸爸……「」你不知道,縴縴自從發現你對她不忠之後,整個人都變了,知女莫若父,我認為她今天所有的舉動,只是為了報復你,雖然她是過分了些,但杰森,若非因為在乎你,她何必做出如此不顧聲譽的舉動呢?quot;

「是--」

撇開柳樹人的輩分不談,光想到丸石企業在世界各地經營的威士汀連鎖飯店面臨到的資金壓力,歐杰森此刻,也完全只有立正點頭的份。

「你父母親那兒就交由你去解釋,該如何安撫縴縴回心轉意,你也要多用點心思,至于其他的,爸爸會盡全力幫你搞定,知道嗎?」

「謝謝爸爸。」

步出總統套房,歐杰森溫順的面孔頓時變得猙獰起來。

該死的柳縴縴,你以為用了這種招數,就可以月兌離我的手掌心嗎?

于公于私,在受了這麼多窩囊氣之後,他都非要得到她不可。

至于那個不長眼的男人,竟然膽敢動他的女人?

哼!看他怎麼整死他!

當紀遠一臉狼狽地走進夜風時,蕭子濤正好坐在吧台前跟幾個妹妹有一搭沒一塔地打屁聊天。

一見到滿臉是傷的紀遠走進店門,他立刻瞪大眼楮,自高腳椅上跳下。

「阿遠,發生什麼事啦?」

紀遠沒說話,大手一揮,「先扶我到後面休息吧!」他以眼神瞥向舞池中那群隨時在這兒守候他大駕光臨的女人,搖搖頭道︰「今兒個我可沒體力幫你應付那群娘兒們。」

蕭子濤一面扶他穿過吧台後方的小門,走進他的辦公室,一面回答,「還會講這些五四三的,就代表你沒什麼大礙。」

紀遠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謝謝你哦--」

取來用毛巾包裹住冰塊幫他紅腫的嘴角冰敷,蕭子濤忍不住念道︰「阿遠,你給我從實招來,你究竟是跟什麼人結怨?為什麼你身上沒什麼傷,一張臉卻被揍得跟豬頭似的?干嗎,你被仙人跳啦?」

「少瞎猜一通!」

蕭子濤急了,簡直想踹他一腳,「那到底是怎樣,你快說呀!」

紀遠知道,他再不交代一下事情始末,蕭子濤這個急性子鐵定會發瘋。

他先輕描淡寫地將他配合縴縴的計劃說了一遍,而後分析著說︰「依我看,那些保鏢都是海軍陸戰隊出身,身形高壯且個個身手不凡,六、七個對付我一個,我只有挨扁的份嘍?quot;

蕭子濤不敢相信,」那你就任他們打?「」要不然怎樣?我又打不贏人家……「」柳家財大勢大,難道你紀遠的背景會比人家差?大聲地報出來,我不相信他們敢動你一根寒毛!「蕭子濤氣到捶桌泄憤。

紀遠淡然地道︰」我並沒想到幫朋友這個小忙會惹出這些事來,也沒想到堂堂柳家會做出這種流氓似的舉動,再說,我不想節外生枝,也不想再給縴縴增添額外的煩惱。「」順便幫‘朋友’一個小忙?「蕭子濤嗤之以鼻,」哼哼哼,阿遠,你真是太小看我的記憶力了!若是我沒記錯,那個柳縴縴不就是上次你在夜風為她跟別人干上一架的女人嗎?quot;

紀遠沉默不語,算是默認。

「再說,一向避免跟女人發展‘床下’關系的你,竟然會願意幫這種忙?這實在是太令我驚訝了!」他欲罷不能地說下去,「還有還有,你居然會為了。不想給那個女人增添額外的煩惱。而任人宰割,這些作風都太不像你紀遠嘍!」

「你有完沒完?」紀遠斜睨好友一眼,對于蕭子濤的指控,心頭感到莫名煩躁,「新的一年,我突然想做點善事,不行嗎?」

吱!好一個死鴨子嘴硬。

蕭子濤一坐進他的真皮辦公椅,學他的口氣涼涼地道︰「是哦,那我得好心地提醒你,那個柳縴縴今晚被你‘幫’了這麼個大忙之後,她的日子未必會比較好過哦!」

果然,紀遠抬頭看他的眼神陡地變沉,「怎麼說?」

「以我老爸在警界的地位,他跟柳樹人也曾有幾次的交手,我曾听他提過,柳樹人這個老家伙十分工于心計,且個性非常固執,你覺得他可能因為你們這樣一鬧,就破壞他原來的計劃嗎?」

「就算柳家仍然想把縴縴嫁進歐家,但,你想歐杰森還會願意娶縴縴嗎?你應該跟我一樣清楚,所謂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物,有多麼地重視他們的臉皮吧。」紀遠力持鎮定的說。

「話是沒錯,但如果歐杰森娶縴縴不是因為愛她,而是因為其他更現實的理由呢?」蕭子濤立刻丟給了他一記回馬槍,「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物,有多麼自私,多麼重視他們自身的利益吧?」

「所以?」

一想到縴縴可能會受的苦,紀遠的胸口就沉重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蕭子濤兩手一灘,「所以,你就眼睜睜地等著柳縴縴嫁進歐家後,被歐杰森精神虐待至死吧!」

紀遠霍然起身,臉色難看到極點。

「簡直是危言聳听。」

「隨便你信不信,反正討論討論又不會怎樣。」

沉著臉二話不說,紀遠將手中的毛巾一丟,立刻轉身邁著大步離去。

「喂,紀阿遠,你要去哪兒?你身上有傷,怎麼不多休息一下?」蕭子濤假惺惺地問道,卻黏在椅子上,絲毫要起身挽留的意思都沒有。

「干你什麼事?」

喲--好沖的口氣!

目送著紀遠的身影消失在門後,蕭子濤在心頭暗笑。

與紀遠相交超過二十五年,他要是不知道被他激得心浮氣躁的紀遠現在八成是沒頭沒腦地跑去找柳縴縴了,他們還叫兄弟嗎?

沒有人比他更明白,紀遠瀟灑不羈的外表背後,蘊藏的是一份多麼火熱的情,及一顆多麼渴望被撫慰的心。

蕭子濤衷心期盼這一次,紀遠真能看清楚自己的心。

若不是因為屆時仍需完好地將女兒嫁進歐家,柳樹人真的很想把女兒吊起來毒打一頓。

今日一鬧,即使勉強被他擺平不上新聞,也早已笑掉賓客大牙,叫他柳樹人的老臉要往哪兒擺?

而害他氣得快中風的罪魁禍首現正坐在他對面,一臉叛逆乩溲劭此,卻毫無愧疚之意-r>程月華見這父女倆硬是僵在那兒,後誰也不肯先低頭,只好先試著打破僵局。

「縴縴,發生了這種事,你怎麼不跟媽媽說呢?」

「媽媽,你從加拿大回來之前,我已經跟爸爸說過我不嫁歐杰森,是爸爸堅持不顧我的感覺,硬要我對柳家做些貢獻。」縴縴甜軟的嗓音透著不容乎視的憤怒。

「樹人?」程月華將寫滿問號的臉轉向丈夫。

「瞧瞧她這是什麼態度?該說的我都已經跟她說過,我從來沒想過我柳樹人會生出這麼頑劣的女兒!為逞一時之快,竟把父母的面子當垃圾往地上踩!」

縴縴立刻糾正父親,她沒辦法忍受父親扭曲她的話,「我這麼做並不是逞一時之快,我早就說過,我、不、要、嫁、給、歐、杰、森。」

「所以你就隨便找個野男人,昭告天下你已經跟他上了床?」柳樹人氣得咬牙切齒,「這種無恥的把戲你也做得出來?」

程月華憂心忡忡地插話,「縴,你老實告訴媽媽,你真的已經跟那個男人……」

柳樹人倏地打斷妻子的話坦白說,他並不想知道真相。

「我跟杰森談過,難得他願意不計較你的荒唐,你們之間就算扯平,婚禮如期舉行!」

「婚禮如期舉行?」縴縴無法置信。

「沒錯,你要知道,這已經是我對你所做的最大容忍!」柳樹人冰冷的眸底仿佛結上一層冰霜,「再鬧下去,就休怪我這個做父親的無情。」

「爸爸,你是在開玩笑吧?杰森為了我們兩家聯婚背後所帶來的利益,竟然願意娶一個讓他戴綠帽子、讓他顏面掃地的新娘?這下子,我更看不起他了。」縴縴滿臉毫不掩飾的不屑。

柳樹人拿出最後一絲耐性,「我告訴過他,你會這麼做完全是為了氣他,並不是真的發生了那些事,相信他能體諒你幼稚的舉動。」

「事實並不是那樣!」縴縴急得臉都漲紅了,「我跟紀遠是真的……」

柳樹人沉著臉致過頭不願再跟女兒談下去,「月華,快把這個不要臉的女兒帶上樓去,否則,我怕我會撕了她的嘴!」

「不!我才不要持在這有神經病的家!」縴縴掙扎地甩開母親的手,往大門沖去。

未料,柳樹人鬼魅般低沉的聲音再度自她腦後響起,「你自己任性就罷,可別一個不小心害了那個無辜的男人,我今天算客氣,只小小地賞了他一頓苦頭吃,叫他反省反省別再拿那張臉出來誘惑我的女兒,如果他再不識相,我可得想想別的方法來對付他了!」

縴縴陡然收住腳步?quot;爸爸,你威脅我?「」說威脅也好,警告也罷,反正你給我乖乖待在家等待婚禮來臨就是,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

頹然地跌坐在地,縴縴心底一片茫然與淒惶。

她怪自己後知後覺,為什麼直至今日才發現自己有一個這樣的家、這樣的父親,更無法接受,在這樣的掙扎與努力之後,她仍然逃不出父親與歐杰森設下的天羅地網,注定要成為他們彼此心中各懷鬼胎的犧牲品。

難道,這就是命嗎?

程月華一臉憂心地扶起女兒,心中同樣不解。

她不過是回娘家渡了個假,怎麼一回來,整個家都變了樣呢?」縴縴,先休息吧!等你睡個覺醒來,跟爸爸道個歉,爸爸就原諒你了,你知道,他一向最疼你了。「程月華柔聲安慰女兒。

縴縴無力跟媽媽多解釋什麼,無助之余,她開始想念紀遠的擁抱。

夜深人靜。

縴縴的房間位在三樓東隅,陽台前方正好面對寬闊的庭院,閨房隔壁則隔著幾間客房、展覽室、書房及琴房,在凌晨兩點的此刻,房間的四面八方均安靜到毫無聲響,也讓癱躺在床上,身體疲憊到極點,精神卻異常清晰的縴縴感到更加孤寂。

忽地,她好像听見了什麼自房外的長廊上朝她的房間緩緩靠近。

听起來好像是……腳步聲吧?

雖然可以感覺對方刻意放輕腳步,但,此刻的縴縴感覺神經十分敏感,她甚至覺得自自己可以感受到每一個腳步踩下時所造成的輕微震動。

這麼晚了,除了守門的警衛之外,柳家上上下下應該都熟睡了吧?

至于小偷,則更不可能了,因為這棟別墅滿了與保全連線的警報器與監視器,連只野貓都跳不進來。

莫非是媽媽擔心她,所以趁爸爸熟睡後來看看她?

正胡思亂想著,門把轉動的聲音已傳來。」誰?是媽媽嗎?「

縴縴邊問,已邊起身往門邊走去,並直接打開房門。

誰知道站在門口的竟是--」杰森?「

情急之下,縴縴想再把房門推上已來不及,歐杰森龐大的身軀已整個擠進房內,並且反手將房門上鎖。

縴縴下意識地拉住衣襟向後退,」你來干嗎?「」找你談談啊,爸爸要我盡快找時間好好地……安撫你。「歐杰森漫不經心地說著,面上的表情是說不出的深不可測與輕佻。」那也不該挑這種時間來吧?再說,這個時候,你怎麼進得來?「」柳小姐,你不要忘記,無論你有多麼不願意,我還是柳家的駙馬爺呀,門口的警衛敢不放我進來嗎?「」那樓下大門呢?誰幫你開門的?「

歐杰森聳聳肩,」你老爸為了安撫我受傷的心,特別給了我一把鑰匙,讓我能隨時進出柳家大門,也代表他老人家對我的認定?quot;

「那麼……」縴縴以雙臂防備地環抱在自己胸前,「有什麼話就請你快說吧!反正,你很清楚我並不想嫁給你這個愛情的騙子。」

「不想嫁給我?」歐杰森冷笑,「千萬不要告訴我,你中意的是那個痞子。」

「不管是誰,反正不會是你這個只想用婚姻換取向自身利益的家伙!」縴縴以鄙視的雙眸盯住他,「知道嗎?我簡直是看不起你!一個男人為了錢,居然可以連自尊都不要,娶一個大家都知道已經對他不忠,而且毫不愛他的女人!」

縴縴極盡所能地將滿腔的怒氣都發泄在他身上,最好在被她激怒之後,歐杰森能主動提出放棄這場婚姻。

歐杰森的眼角輕輕抽搐著,顯示他對縴縴的話非常地不滿。

「你難道不知道,侮辱一個男人的自尊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嗎?」

「我沒有侮辱你,我說的是事實。」

歐杰森自門口緩緩向她走近,「嗯哼……我不否認你說的都很有道理,不過……若想我會因此自動宣布取消這場婚禮,簡直是--」他仰首大笑,笑得有些猙獰,「做夢啊!」

縴縴從來沒看過他這種樣子,光果的臂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笑什麼笑,神經病!」

「我是神經病,那你又是什麼?」

歐杰森指著自己的鼻子,說話的音量陡然放大了幾倍,「你這個臭婊子!在我面前裝成一副聖女貞德似的,這里踫不得、那里不能模,結果呢?枉費我被你糟蹋得像只老狗,你竟然敢讓那個男人捷足先登!」

縴縴蹙眉,完全無法接受他的指控,「我糟蹋你?」

「我服侍你服侍得像個女王,不是糟蹋是什麼?」歐杰森惡聲惡氣地吼。

「那一切不是你自願的嗎?」難道以前他所對她的溫柔遷就都是裝出來的?「如果你不願意,並沒有人拿槍逼著你,再說,當初是你對我展開熱烈的追求,我才答應跟你交往的,不是嗎?」

縴縴越說越氣,事實的真相超乎她原本想象的殘酷不堪。

「如果你真的覺得跟我在一起是一種糟蹋,那麼我願意放過你,你又為何不肯放手呢?」

「因為你叫柳縴縴,因為你父親的名字叫做柳樹人,所以我非娶你不可!」

歐杰森以雙掌握住她細瘦的臂膀,事到如今,他也沒必要再掩飾自己的真面自。

「所以即使你不忠,即使你,即使你這個女人簡直嚼之無味,我還是要勉強我自己發你,誰叫你們柳家有權有勢,有太多我想得到的東西呢?」

他的指尖輕浮地滑下她白皙光滑的頸部,來到微敞的胸前游移撫弄。「再說,我忍了那麼久,怎麼能連第二手的銷魂都沒享受到呢?」

縴縴渾身一凜,用力打掉他的手跳離他,「你瘋了?這里是我家,我的地盤,你休想動我半根寒毛!」

歐杰森絲毫沒有被她的話阻止,反而傾身向前,用力以雙臂抱住她溫軟的身軀,將臉埋在她頸間用力嗅了一口?quot;嗯,好香啊……你覺得,兩個月後馬上就要步入結婚禮堂的未婚男女若是發生了什麼親密關系,會有人暴跳如雷,有什麼太強烈的反應嗎?再說,你父親現在一定巴不得你立刻懷上我的種,心甘情願地嫁給我,我要是把你怎麼了,他應該高興都來不及了吧?「」你變態!「縴縴用盡全身的力氣掙扎,」你再不放手,我要叫嘍!「

歐杰森有恃無恐地扯開她單薄的睡衣,」你叫啊!現在你們全家上上下下在聞了我從房門底下釋放那請人特制的迷魂香之後,恐怕都睡死了吧!你盡管叫好了,你越叫,只會讓我更加地興奮哦!「」救……救命!「

縴縴嚇得連喉嚨都發不出聲音,她完全無法想象自己曾經想要托付終生的,居然是這種恐的人渣!

她居然從來沒了解過真真正正的歐杰森!

歐杰森輕而易舉地將縴縴推倒在床上,雙掌放肆地侵襲她豐美的胸房,無視她驚恐蒼白的容顏。」救命!救命!救命!「稍稍回神後,縴縴開始歇斯底里地狂叫起來,淚水自眼角狂流而出,」誰來救我!你……你這個變態,你不要踫我!我恨你,就算你把我殺了,我也不會嫁給你!「

歐杰森粗魯地將手伸進睡衣下擺,奮力扯下她的底褲……

今晚,他說什麼也要得到她,否則,無法稍稍平息她今晚在飯店內所帶給他的羞辱!

從來只有他歐杰森可以隨意擺弄他身邊的女人,這個柳縴縴憑什麼在他卑恭屈膝地取悅她之後,還如此不識相地將他的臉面往地上踩!憑什麼讓他在忍了那麼久之後,還無法得到她的處女之身!

柳樹人這個老狐狸,還說什麼她是因為在乎才故意氣他。

當他是瞎子?!

看看她跟那個男人在飯店接吻那股狐騷勁,依他看,她九成九是真的跟那個男人上過床了!

賤女人!他現在就要來」驗貨「,一刻也不能等!

縴縴四肢被他沉重的身軀壓住,無法反擊,她反射地張開嘴朝他肩膀用力地咬下去。

歐杰森吃痛,反手就給她一個巴掌,」早就被人家吃過了,還裝什麼裝?「

感覺到身下一陣涼,縴縴無助、絕望、痛苦之余,只能下斷的尖叫……

此刻,在她腦海中浮現的,只有一個人--」紀--遠--「

撕心狂叫出這個名字之後,縴縴眼前一片黑,再也無力為自己的命運奮戰,她徹底地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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