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親小妻 第一章 作者 ︰ 桑翎

很難下手,真的、真的很難下手。

鄭芯芯瞪著自己的手,無法決定她究竟是打算先掐死眼前那還在自得其樂的妹妹,還是先把自己殺死算了。

只是殺人是犯法的,為了這個三八自殺又太不值得,唉,真是兩難「嘿!不是吧,你真的在生氣?」

一直在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羅芸芸,總算趁著換氣的空檔,後知後覺的發現眼前那和自己長得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女人,正用一臉不悅的的眼神瞪她。

一刀、又一刀、再來一刀……呃……羅芸芸吐吐舌頭,低下頭,懺悔地做出「千錯萬錯都是小女子的錯,來吧,不用客氣,讓你罵,罵到你高興為止」的表情。

「你唷,我真是受不了你,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害死。」看著羅芸芸那一副小可憐的模樣,鄭芯芯不禁好氣又好笑,最後只有無奈的嘆口氣,雖然明白那是芸芸的一貫技倆,可是鄭芯芯的怒氣還是不由自主的消退了。

本來嘛,面對仿佛在照鏡子般的同一張臉,誰還能大發雷霆嚴格說起來,自己也有錯,打從一開始就不該和芸芸攪和在那些荒謬的計劃中,為此鄭芯芯再嘆口氣,心中開始自我埋怨著。

鄭芯芯和羅芸芸這對雙胞胎,在學校時就因父母離婚而分開。但她們私底下感情好得不得了。由於父母親只是因為賭氣而不相往來,所以兩姐妹一直到考上了同一所大學,又有默契的選了同一科系,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至於人家說雙胞胎是一文一武、一動一靜。這理論用在她們身上,完全不適合,因為兩姐妹從小皮得一場糊涂。

父母離婚後,鄭芯芯跟著上班族的父親鄭文峰,被迫收起活潑的本性,轉性成為超級乖乖牌。

她的成績永遠名列前矛,無須父親操心,而且她的穿著打扮更是讓鄭文峰放十二萬個心,規規矩矩的平面眼鏡、扎得整整齊齊的辮子、清純簡單的襯衫牛仔褲,更是她一向的裝扮。

而不同於姐姐的乖巧,羅芸芸跟著思想新潮開放的專欄作家媽媽羅玉蓉,因為她媽向來標榜美麗要讓大家一起欣賞的觀念,總愛將小女兒裝扮得像是小公主般,使原本外型就亮眼的羅芸芸更是眾多男孩目光的焦點。

特別是羅芸芸剛上大學時,羅玉蓉即開始為小女兒安排一場又一場的相親大會。

說是相親,實則是為了炫耀自己生了個如此甜美可人的女兒。

一開始覺得新鮮,但久而久之,羅芸芸對那些相親大會真是煩不勝煩。

她明明已經有個要好的男朋友了,媽媽還要一次又一次的安排她相親,有時生意好的時候,一個假日要跑上兩、三攤。

午餐、下午茶、晚餐、甚至加上消夜,害她笑得臉都要抽筋了還有男友石彥軒對她的外務過多導致約會時間減少也開始有所微詞,害得羅芸芸真受不了,只好請姐姐鄭芯芯出馬了。

光看平日韻打扮,很難看出樸素平凡的鄭芯芯和光鮮亮眼的羅芸芸有任何相同之處,直到鄭芯芯松開發辮、拿下眼鏡、略施脂粉,即搖身一變成了羅芸芸。

剛開始,鄭芯芯也覺得相親很好玩,反正只是吃吃喝喝、裝裝小乖乖,沒啥難的。

況且,羅玉蓉只要漂亮的女兒幫她充充場面,滿足當母親的虛榮心,才不管到場的是大女兒還是小女兒,因此,對女兒的小把戲,她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次數一多,鄭芯芯也會膩,兩姐妹開始你推我、我推你,沒人願意去相親。

好不容易大學畢業,媽媽不再強迫她們相親,沒想到妹妹竟然傻得答應媽媽去相最後一次親。

鄭芯芯本來是想反正是最後一次了,就答應幫妹妹再代打一次。

可是芸芸這死小孩,居然到了相親的前一天,才告訴她相親的對象是誰。

那人,居然……居然是他天啊!那男人是她這輩子最不想見到的人……「姐……你還在生氣嗎?」羅芸芸仔細觀察姐姐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著。

她昨晚左思右想,難得的自我反省了一下,心想自己或許真的做錯了,明明已經有像彥軒那麼疼她的男朋友了,干嘛還同意去相最後一次鬼親而且對象還是男友石彥軒的死黨顏振揚。可是媽咪已經和對方約了時間,如果她臨時反悔,肯定會被媽媽一直念一直念,念很久的。

她媽從來不打小孩,但如果犯錯被逮著了,她會嘮嘮叨叨、不分晝夜的想到就念,那種可怕的疲勞轟炸,才是最令人不敢恭維的。

最後,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羅芸芸只好求助於姐姐了。

也因為知道姐姐十分、非常、極度的討厭顏振揚這號人物,所以她才會一直瞞著姐姐。

果然,在知道相親對象是顏振揚後,無論她動之以美食、誘之以重利,都很難去說服姐姐點頭,好不容易靠著自己那百年不敗的撒嬌黏功,終於讓姐姐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只是,一直到相親這天的早上,姐姐都還是一副不爽到想扁人的表情,讓羅芸芸有些愧疚。

鄭芯芯用力的橫了羅芸芸一眼,她的火氣可是一路從昨兒晚上蔓延到今早,完全沒熄滅過。

「我不只在生氣,還很想K人,所以你沒事最好不要惹我。否則「…」鄭芯芯做了個凶惡的表。楮。

「是、是、我是乖小孩唷!」羅芸芸笑眯眯的說,語氣中盡是討好。

鄭芯芯拉開化妝台前的椅子,大力坐來,解開她的辮子,由鏡子中看到鬼靈精的妹妹正用一臉疑問的眼神偷瞄她,鄭芯芯搶先一步開口。

「不準問。」是絕對警告的語氣。

「人家又還沒問。」羅芸芸嘟起嘴。

哼哼!又沒問出口,就先收到欠揍的訊息。

鄭芯芯取下眼鏡瞪著妹妹,這死小孩在想什麼,她還會不曉得嗎開玩笑,她可是姐姐耶,雖然只大了不到三分鐘。

「誰不知道你要問我為什麼討厭顏振揚。」鄭芯芯沒啥好氣的嘟嚷著。

「我可沒問唷,是你自己告訴我的。」羅芸芸身子微向前傾,將耳朵拉得老長,深怕錯過每一個精彩的字。

「我、沒、有、要、告、訴、你、什、麼。」鄭芯芯一個字一個字說得清楚,斬釘截鐵的截斷羅芸芸的盼望。

「不說就算了,小氣鬼!」見狀,羅芸芸扮了個大鬼臉,原本上揚的唇角迅速下垂。

鄭芯芯別過頭去不理會她。

哼!怎麼都不能跟別人說自己為什麼討厭顏振揚,鄭芯芯暗付著,就算是芸芸也不能說,因為那實在是太……那個了盯著鏡中扳著臉的人兒,鄭芯芯的思緒被拉回到四年前,她大一剛入學時……鄭芯芯抱著手中原文書,隨意漫步在校園中,心里被喜悅漲得滿滿的。

她早打定主意,考上大學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像電影里的大學生,抱著書本在優美的校園中散步,感受迷人的浪漫。

呵!雖然是扎著丑丑的麻花辮,但此時此刻,氣氛之棒的,還是讓鄭芯芯為之雀躍不已。

哼!雲雲那重色輕姐的死小孩,居然不願陪她來浪漫一下,還滿臉不屑的說她無聊,然後拉著她的親親男友石彥軒約會去了。

真是過份,也不想想她鄭芯芯可是姐姐耶,半點敬老尊賢的意思都沒有,鄭芯芯忿忿不平的想著。

不過所有的不愉快,在看見校園中茂密的樹蔭、翠綠的草坪、及波光粼粼的池塘時,全被拋到九霄雲外,只見她哼著不成曲的調子,悠哉的散著步。

走著走著,鄭芯芯走得雙腿發酸,便在樹蔭下坐著,她伸長腿,頭隨意靠在樹旁,閉上雙眼,在涼風的吹拂下,漸漸的會見老友周公去了。

「嗯……嗯……」

真討厭,正在和周公一同分享大餐,碗蓋都還沒掀,怎麼就有蒼蠅在一旁嗯嗯啊啊的?吵死人了,鄭芯芯不耐煩的揮揮手。

咦!不對,蒼蠅怎麼會嗯嗯啊啊的?它們不都應該是嗡嗡嗡的嗎鄭芯芯迷迷糊糊的想著,晃了晃還不甚清醒的腦袋。

一面打了個大呵欠,一面張開迷蒙的睡眼,忽然……原先伸上來要掩嘴的手停在半空中,只張了一半的眼楮猛然睜圓,鄭芯芯目瞪El呆的注視著眼前的奇景。

過去曾听別人說過,學校的草叢會有妖精打架,原來……原來是真的!而且不用sNO連線,就在面前現場實況播出至此,鄭芯芯完全清醒,坐直身子,接著她怕被發現,又自動降低半截,好奇的看著。

呵呵!芸芸如果知道她看到那麼好康的,一定會捶心頓足後悔沒跟來。鄭芯芯一雙大眼楮死盯著面前的一對男女主角。

「揚……人家好想你哦!」女主角將整個身軀貼在男人身上,挑逗的磨蹭著,她的嗓音甜得發膩,讓鄭芯芯不禁懷疑是否會引來螞蟻雄兵。而她身上只有是一件無肩帶的緊身小可愛,凸顯她繃得堅挺的前胸︰短得遮不住黑色小褲褲的短裙,配上一雙雪白修長的玉腿,這女的絕對是夠美艷、夠火辣,足以令女人嫉妒、男人噴鼻血的性感尤物。

「是嗎?」被喚作揚的男人,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意,背倚在樹干上,面對眼前已是熱情如火的女人,他的反應似乎是冷了一點︰

「當然是真的,喏,你瞧瞧,人家的心為了你跳得好快唷。」她媚眼如絲,風情萬千的斜睨著他,拉起他的手就塞人自己的衣內,貼在高聳豐滿的胸上。

好、好厲害,鄭芯芯看直了眼,心想那女的真是主動尤其是她那種濃濃膩膩、透不過氣的說話方式,讓鄭芯芯的雞皮疙瘩一粒一粒努力的爬起來,然後又不支的叮叮咯咯掉滿地。

可是男人踫到女人這麼主動,不都應該很爽嗎?然後餓虎撲羊……可看那男人的神情好像不是挺愉悅的,鄭芯芯推推眼鏡,有點不解。

顏振揚皺起他濃密的眉峰,黑眸中閃過不悅的光芒,抽回手。

據他所知,眼前的小野貓溫美樺,和校園中大半的猛男都有過親密往來,他沒興趣成為她的裙下之臣。

「嗯……人家要嘛……」溫美樺感到他大手抽離,不依的再貼近他,手指不安分的滑到他褲腰,將他的T恤拉出褲腰,在他結實的腰背撫著。

真是太興奮了,顏振揚是她一直想補捉的目標,難得有這機會,她一定要發揮自己最大的魅力,讓他拜倒在她裙下。

顏振揚還來不及躲掉那撫模,對方已經將手滑入他的褲頭,手指一下就擒住她的目標,在重要部位上有技巧的移動著。

「嗯……啊……」溫美樺眼中閃著興奮光芒,嬌喘聲愈形激烈。

顏振揚翻了翻白眼,想著這女人干嘛?光天化日之下對他進行性騷擾嗎?真是夠了,他抬起手,堅決的推開自得其樂的溫美樺。

她不死心的又貼上去,顏振揚終於發火,將她的手扯開。

正想打破他從不凶女人的原則,好好的臭罵她一頓時,卻被旁邊的巨大聲響給嚇了一跳。

鄭芯芯瞠目結舌的看著一同看向她的兩人,尷尬的扯出一抹笑,喃喃地說︰「抱歉,我只是路人甲,你們繼續,不用理我,就當我不存在。」

可惡,她看得太入迷,不自覺地把書掉在草地上。

鄭芯芯暗中吐吐舌頭,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撿起地上那本肇禍的書,鄭芯芯滿懷歉意的看著那女人尖叫搗臉跑掉。

她再抬頭看那男人,仍是輕松的倚著樹干,漆黑的眼眸毫不修飾的上下打量她。

怪胎,女伴跑了不快去追,死盯著她干嘛?該不會想拿她替代吧鄭芯芯在心里窮嘀咕著,想繞過他身旁離開。

「你是新生嗎?」顏振揚伸手攔住她,語氣中含著濃濃的興味。

這女孩雖然打扮得毫不起眼,身材也沒什麼料,卻有一份清純的氣質深深吸引住他。

而她看起來也十分眼熟,顏振揚疑惑的蹙起濃眉,他似乎在哪里看過她,除去那一副丑不拉嘰的眼鏡不說,她有一張清純的瓜子臉,明眸皓齒、優美小巧的菱唇,烏黑的秀發雖然只是簡單的扎成麻花辮,幾撮微卷的發絲不乖的敵在她粉女敕女敕的頰邊,為她加添了些許的柔媚感。

最吸引他目光的是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楮,正閃著慧黠光芒。雖然她現在的眼神不甚友善,但他已經在腦海里幻想著,她若是柔情似水的凝望他時,會是什麼滋味。

「是啊!我是新生,學長你好。」鄭芯芯在心中提醒自己,有教養的將唇角微上揚,漾出一抹中規中矩的淑女笑容。

鄭芯芯推了推顏振揚橫出來的長手,聞風不動,他的手臂結實而有力。

她厭惡的看著他衣衫不整的樣子,深深吸口氣,強壓下蠢蠢欲動的暴力念頭。

顏振揚見著她那盯著他像盯著蟑螂的眼神,不禁失笑。

嘖是新鮮,在學校里他怎麼也算是風雲人物,女孩大多只以崇拜愛慕的眼神看他,像這小妮子此時的厭惡眼神,還真是少見。

看鄭芯芯想繞道離開,顏振揚索性手臂一伸拉住她的長辮子,另一只手將自己的衣服下擺再扎入褲腰。

「哎喲!」鄭芯芯被他扯住,痛得輕呼起來。

他見弄疼了她,馬上放松手勁,將她長長的辮子繞在自己的手上。

鄭芯芯氣呼呼的瞪著顏振揚,死男人、臭男人,她在心中臭罵,臉上卻露出了甜甜笑容,說道︰「學長,你好像不小心拉到我了。」

顏振揚滿臉笑意的看著她的裝模作樣,明明都已經怒氣沖天,她還能露出那麼無辜甜美的笑容,真讓他佩服。

「你叫什麼名字?」顏振揚柔聲問。

低沉但溫雅的嗓音讓鄭芯芯頓時怔了怔。

隨即,她抿了抿嘴,用一向教訓芸芸的語氣道︰「請教別人的名字之前,要先介紹自己,這是禮貌你懂不懂?」

知道他無意放手,自己也掙不開,鄭芯芯索性不動的盯著他。

天啊!這人好高,起碼有一八五公分吧,仰起小臉。她不加思索的問︰「上面空氣好嗎?」

「什麼?」

看到顏振揚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鄭芯芯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又來了!想到什麼就月兌口而出的老毛病竟然又犯了。

她一面生著自己的悶氣,一面喃喃地說「沒有什麼,什麼都沒有,不用理我……」

顏振揚著迷的看著鄭芯芯變臉的表情,先是理直氣壯的指責他不懂禮貌,再是沒頭沒腦的問他奇怪的話,現在則是一臉懺悔。

他瞧著她正低垂螓首,唇角緩緩泛出一抹溫柔深情的笑。

競發現,自己竟然對眼前的女孩一見鍾情!天啊!那麼老套、虛幻的事……但沒錯,他是對她有了感覺,而且是十分喜歡。

不過才第一次撞見,這古靈精怪、甜蜜可人的小女人就這麼勾走他的注意力,他甚至於連她的名字都還不知道「我叫顏振揚,上面空氣勉強還算不錯。」顏振揚忍著笑,一本正經的回答她剛的問題。

鄭芯芯茫然的抬頭,她正忙著努力檢討自己,壓根忘了曾問過他的話。

最後楞楞的看著他向她俯下臉,呃……他長得很帥,因為突來的閃神,忘了他們正處在敵對狀態,只是盯著那張俊臉在眼前逐漸放大。

而後只聞顏振揚在她耳邊低語︰「還有,我只要吻你。」

「咦……?」鄭芯芯眨著眼,才發出一個單音,顏振揚已迅速的摘下她的眼鏡,薄唇放肆的印上她微啟的櫻唇。

鄭芯芯還來不及反應,他已經突破防線,侵入她口中,索求的吮吻著。

她怔了好幾秒,思緒一片空白,只覺得他的唇好燙,而且和他挺拔的外表不相稱的出奇柔軟。

他輾轉的在她唇上肆虐著,引起她不由自主的輕顫,而他的舌更是靈活的在她口中探索攪動讓她四肢無力。

這就是接吻嗎鄭芯芯昏沉沉的,猛然發現她快窒息了,腦中荒謬的閃過百科全書上寫的,腦袋缺氧太久會變白痴,天啊!她不要鄭芯芯開始掙扎,顏振揚戀戀不舍的松開她甜美的唇,訝異的發現他的被挑起了。

剛剛溫美樺對他幾乎是直接接觸都沒能喚起他,現在才只有吻這小妮子,他就起了深沉的反應,顏振揚帶著粗重的氣息凝望著鄭芯芯。

「你……你太過份了,我只不過打斷你的好事,你就想讓我變成白痴嗎?」鄭芯芯大口喘著氣,未能等氣順過來,即顧不得形象的破口大罵起來。

顏振揚錯愕的盯著她滿臉紅霞,連嘴唇都被吻著紅腫,可是她眼里卻盈滿憤怒而非激情,而且她罵人的話……怪怪的,他發現自己壓根兒跟不上她思緒的轉變。

「放開我!」鄭芯芯看他還死不要臉的揪著她的辮子,小臉一皺,嘴兒一扁,眼眶跟著紅了,眸中淚光盈盈的叫人煞為憐惜。

她委屈的說︰「我的頭發被你扯得好痛!」

裝模作樣本來就是鄭芯芯的看家本領,顏振揚看她楚楚可憐的模樣,不舍掠過一心頭,他以為真的弄疼她了,忙不迭地松開手中的辮子。

「對不起,你沒事吧?」將眼鏡交還給她,他全然沒發現她那雙美眸中閃過的狡猾光亮,猶自抱歉的揉揉她的頭頂。

「沒關系……?鄭芯芯給了他一個叫他心跳加快的甜美笑容,使他失了防備,傻楞楞的在她勾勾手指時低下頭來。

見狀,鄭芯芯深吸口氣,猛然一拳揍在他的左眼上。

「……才怪,你這大、無賴、死痞子,以後別再讓我踫到你。」鄭芯芯一面罵一面飛快逃得老遠。

顏振揚搗住左眼,申吟了起來,這小潑婦,力量還真不小,嗅!他揉著受創的眼楮,已經可以預見自己成為單眼熊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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