販愛美少女 第一章 作者 ︰ 桑曖

「啊!有小偷!」

一聲慌張的大叫殺風景地打斷興致高昂、沉醉在澎湃中的男女。

他們忙不迭地拎起草地上的散亂衣裳,匆匆往身上套,雙手迅速地拍去身上的草屑,故作鎮定地漫步走出草叢,周圍同時也出現好幾對人影,大家互視一眼後淡漠地離去。

姜芷亞惶恐的雙眸四處打量著可疑分子,卻不見在灰蒙蒙的路燈照射之下,有什麼混蛋人物背走她寶貝至極的大袋子。

「該死!居然敢偷我的賺錢工具。」姜芷亞大聲詛咒,對著空氣不淑女地大肆叫罵。「你這不得好死的家伙給我滾出來,你知不知道這會害我好幾個禮拜沒飯吃?」

姚戴偉冷漠邪氣地揚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盯著臉前不到一百六十公分的女孩。因為她超高分貝的叫喊,他忍不住想︰如果能夠听見她的吟叫,不知是什麼情況?

喔!他想到哪兒去了?就算剛才因她的大喊硬生生壞了他的好事,他也用不著饑不擇食地將她視為遐想對象吧?何況他可是很挑食的,瞧她弱不禁風的模樣,一點也撩撥不起他的「性」致。

「偉,走了啦!剛才都被看光了,討厭……」女人扯著姚戴偉的衣袖,委屈地嘟囔。

他們從草叢中走出來時,有好幾個人驟然現身,看來他們一定在那兒觀賞很久了。

「別擔心,你的身材很好,寶貝……我看他們都要流口水了。」姚戴偉嘻皮笑臉地揉著女人紅女敕的臉頰。

唔……什麼寶貝?叫得好煽情喔!

姜芷亞連忙回過神,現在不是看他們打情罵俏的時候,眼前最重要的是想辦法找回她的大袋子,否則她的收入會頓時減少。

這對她來說可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她不能損失任何賺錢的機會,不然夢想將會離她愈來愈遠。

二話不說,姜芷亞立刻抓住姚戴偉的手臂。「先生,能不能請你載我到最近的警察局?」

「我不認識你。」姚戴偉無情地拒絕。

「助人為快樂之本嘛!你的公民老師應該有教過你呀!」姜芷亞搬出大道理。

若非她第一次到這兒的夜市做生意,搞不清楚附近的地形,她也不會求助于他,看他趾高氣揚的傲慢神態,她就一肚氣,若非逼不得已,她才不爽跟他打交道呢!

都是因為他們在公園做「愛做的事」,害她渾然忘我地欣賞起來,導致重要的東西被偷,追究起來,他們得付一半的責任!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且我們公民老師還曾經教過要一報還一報。」姚戴偉興災樂禍地嗤笑,表現出冷淡神情。

「你很小氣耶!連一個小小的忙都不肯幫,如果你是怪罪我破壞了你們在草叢中的雅興,我很抱歉!不過這不能拿來相提並論,誰教你們要選在這兒供人欣賞?」姜芷亞滔滔不絕地糾正他們不當的舉止。

「這麼說來,你也有看-?」姚戴偉嘲弄地看著姜芷亞。

想不到看似未成年的她居然有此癖好?不曉得她看了有何感想,莫非她打算見習?

「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看!要不是你們,我的東西也不會被偷,所以你要賠償我!」

「憑什麼?我可沒叫你看,自己想看還怪罪別人。」姚戴偉緩緩把臉湊近姜芷亞,不懷好意地睨著她。「看到我們熱情如火的樣子,有沒有反應用?」

「拜托!你們那樣算小Case好不好?想不想學學更刺激的姿勢啊?只要你載我到警察局,我就免費傳授!」姜芷亞舉起小指頭挑釁,大膽的言語讓姚戴偉驚異。

想不到她看起來年紀輕輕,經驗豐富到可以傳授他這個身經百戰的人,這下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倒想瞧瞧這小妮子有什麼高招,或是只想騙他載她去警察局?若真是這樣,他絕不會輕饒她!

「怎麼樣?這個交換條件不錯吧?」姜芷亞殷切地望著姚戴偉。

快答應吧!不要猶豫了啦!不然她的東西很難追回來耶……

「听起來是不錯……」姚戴偉真的開始考慮。

「偉,不要啦!」被忽略在一旁的女人嬌滴滴地說。

「沒關系,我們就送她一程,免得有人說我們沒有公民道德。」姚戴偉安撫地揉揉女人的發絲,一臉地寵溺。

「謝-!你絕對不會後悔的。」姜芷亞大剌剌地拍著姚戴偉的肩膀,蹦蹦跳跳地跟在他們後頭走向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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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

姜芷亞的身邊圍了一圈想要聆听精采故事的警員。

「真的嗎?」一名警員驚呼。

「當然-!你們沒在現場感受一下那種臨場感真可惜,好激情喔!一男一女躺在草地中,粘在一起翻滾,身上沾滿了草屑……算了!我講得不夠精采,剛好我有錄音下來,歡迎你們試听,如果覺得滿意的話,優待你們一百元就好了。」姜芷亞拿下後背包,取出一卷帶子,開始她的叫賣本領。

但她還來不及繼續推銷,手中的錄音帶已被身後的高大身影半路劫走。

「還給我啦!」姜芷亞不悅地瞪著姚戴偉。她都已經損失慘重了,讓她賺點小錢是會怎樣?

「你什麼意思?」冷漠的氣息蒙上姚戴偉繃緊的臉龐。

這個女人真不識相!剛剛在公園里不斷嚷嚷她的東西被偷了,沒想到他起了婦人之心,送她到警局,卻見她大肆渲染他的「豐功偉業」,雖然她仁慈地沒有指名道姓,但侵犯到他的作為卻讓他十分火大。

該死的是,她居然還全程錄音,打算推銷他的版權所有,完全漠視當事人在場,幸好是他送她到警察局,不然被賣了都不知道!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只是……」姜芷亞見到姚戴偉的怒顏,頓時打住興奮的口氣,張著無事大眼盯著他。

好可怕!這男人變臉怎麼如此迅雷不及掩耳?原本柔和的線條因些微顫動的嘴唇顯得剛硬陰冷,不容侵犯的氣息籠罩全身,反倒增添了他獨特的男性魅力。

「你擅自錄音,未經當事人同意,已經違反了……」

姚戴偉口若懸河地引出法律罪責,把姜芷亞嚇得臉色慘白,趕快以可憐顫抖的聲音博取同情。「先生,你就‘口憐口憐’我身世坎坷,謀生賺錢不易,別跟我計較了,如果你要的話,我免費送給你,不收你錄音的費用。」

小氣鬼!錄個音而已,干嘛跟她計較那麼多?反正就算錄音帶賣出去,只要她不講,誰會知道里頭的男女主角是誰?搞不好還以為是合成的,誰會猜到那是真的?

「我都沒收你觀賞費了,你還要向我收錄音費?」姚戴偉沒好氣地瞪著姜芷亞。

「原來是他……」

「看不出來居然那麼大膽……」

「他看起來很面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警員吱吱喳喳地談論,讓姚戴偉的臉色更加難看,恨恨地睨著一臉無所謂的姜芷亞。

這個女人肯定是她的禍星!向來冷靜、氣質出眾、迷倒眾女人的姚星傳播公司的總經理竟然毀在這個小女人手中,將他的好事散播得人盡皆知,壞了他在媒體前維持的形象。

不過幸好現在還沒人知道他的身分,否則他一定會把她碎尸萬段,讓她尸骨無存地隨著空氣灰飛煙滅。

「啊!就是他……」疑惑的警員終于憶起在何處見過姚戴偉,連忙打開抽屜,翻出一本雜志,指著上頭的封面人物——一個十足有型的側臉。「像不像?」

「嗯,確實挺像的,但形象不太搭。」姜芷亞興致勃勃地探頭過去。

他應該不會是「姚戴偉」吧?高帥挺拔的他可是她的偶像,每次一播出有關他的新聞,她一定要把它錄下來,反覆欣賞他迷人的風采。

她的室友們都認為她無可救藥,可是她就是停止不了對他瘋狂的著迷,而他神秘的作風更是讓她好奇極了。

一般而言,長得好看的帥哥應該不會拒絕人家拍他的正面,但卻從未見過任何報章雜志刊登過他的正面照片。他的這堅持,讓她覺得他實在是太酷了!

完了!被發現了……

姚戴偉怒不可遏地瞪視著加入討論的姜芷亞,伸出手將正在發表高論的她拎到他面前,厲聲說道︰「趕快辦你的事!」

「等一下啦!你是不是‘姚戴偉’?」姜芷亞完全無視姚戴偉瞳眸中的怒火,殷切地尋求他的答案,似乎完全忘了他為錄音帶而生氣發飆的事。

「不是!」姚戴偉堅決地否認。

開玩笑!打死他都不會承認自己就是雜志封面上意氣風發的帥氣男人,因為此刻的他被她搞得形象全毀。

「我想也是,姚先生那麼正派,怎麼可能出現在公園里廝混?就算要玩,也會慎選地點,一定是在撒滿玫瑰花瓣的柔軟床鋪上,床頭櫃上擺著濃郁香醇的紅酒,像流水般清澈的音樂輕輕環繞在空氣中……」姜芷亞沉醉地眯起眼眸,開始天馬行空地妄想著。

「姚戴偉也是男人,我就不信他沒有需求,也不打野戰!」

雖然他極不願在眾人面前詆毀、批評自己,但一听到這個白目女人營造出的形象,把他想的這麼完美無缺,他就忍不住想要吐槽一下。

「你以為姚先生像你這樣亂七八糟嗎?像打野戰這種粗俗的游戲,他肯定是不會玩的!他會出沒的場所,不是五星級大飯店,就是采行會員制的高級俱樂部。」姜芷亞又開始陷入胡思亂想。

「你……想不想體驗一下被人掐死的感覺?」姚戴偉忿忿地舉起手作勢要掐她。

看著她愈來愈陶醉的神情,他恨不得立刻把她弄昏。她也未免太會幻想了吧?

還是……這是她的宣戰經驗?也許她的經驗遠勝于他,那麼他可以考慮與她「交流」一下,體會她口中描述的生動畫面,誰教她要說得讓他都心癢難捺起來。

「不要!」姜芷亞慌張地用雙手護住脖子,隨後想起自己身處之地,又安然地放下雙手。「這里是警察局,你別想對我動粗,不然我告你傷害無辜的優良小市民。」

「無辜的優良小市民?」這句大言不慚的話讓姚戴偉差點嗤笑出聲。

也只有她這種白目的女人才會用這種令人啼笑皆非的句子形容自己,他還是打消剛才無聊的念頭吧!免得快要進入高潮時她又冒出什麼驚人之語,讓他笑死在床上。

God!他是發神經了嗎?居然曾有想要跟這個「干扁四季豆」玩禁忌游戲的念頭?

「在你還沒告我之前,我會先告你偷窺、盜錄、威脅……」姚戴偉嚴肅地細數她的罪狀,讓得意洋洋的她瞬間垮下小臉,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先生,你別這麼殘忍好嗎?人家說‘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就大人大量,放我一條生路,小女子這條小命不值得你大費周章的動氣,會傷了你寶貴的身體。」

姚戴偉瞅著她唱作俱佳的含淚作揖,不禁傻眼。

她居然泛著盈盈淚光想要博取他的同情,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但她淚眼婆娑的模樣,好像他再堅持告她,就會成為千古罪人似地……天啊!他究意惹上了什麼樣的人啊?

「吵吵鬧鬧的做什麼!」局長驟然現身,讓原本嘻笑的警員一溜煙地回到工作崗位。

他嚴厲地掃了他們一眼後,將視線落在姜芷亞和姚戴偉身上。「你們有什麼事嗎?」

「我要報案。」姜芷亞正經八百地說。

姚戴偉盯著姜芷亞,不耐地撇撇嘴。胡鬧了半天,終于說明了來意,卻也浪費了他不少時間,本來不應該跟她爭執這麼久,但為了他被私錄的錄音帶,更為了確保她沒做出什麼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毀了他的聲譽,他決定等她報好案一起離開比較保險。

而且他發現跟她斗嘴還滿有趣的,不過有時她那令人噴飯的無厘頭對話,讓他很想扁她就是了,真不曉得她從哪學來那麼多稀奇古怪的事。

「過來幫忙處理一下。」局長揮了揮手,示意一名警員過來做筆錄。

「這邊請。」警員拿著本子,領著他們到另一側坐下。「什麼時候發生的?」

「大約是晚上十點左右,我從夜市收攤,路經公園要到另一頭牽車,走到一處草叢突然听到莫名其妙的怪叫,我就放下手中的大袋子,鑽進草叢中探個究竟,結果……呃……」意識到背後射過來的銳利眼光,姜芷亞欲言又止。

「結果怎樣?你不說清楚,我怎麼幫你處理?」

「我很想說,但是你先叫他不要瞪我。」姜芷亞指著姚戴偉。

「先生,能不能請你先到旁邊坐,別在這兒妨礙我們做筆錄。」警員客氣地說。

「很抱歉,為了避免她說出傷害我名聲的事,我堅持站在這兒。」姚戴偉義正辭嚴地說。

「這……好吧!」警員想想也有道理,點頭繼續詢問。「接下來呢?」

「結果……」姜芷亞無法漠視緊緊盯著她的銳利眼神,吞吞吐吐地說完事發經過。「結果我的袋子就被偷走了。」

「所以說,你連偷東西的人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姜芷亞點點頭。「這樣能找到嗎?」

「恐怕很難,只能說盡力而為。」警員抱歉地說。「小姐,筆錄已經做好了,請在這里簽名,並填寫一下你的基本資料。」

「喔。」姜芷亞听到無法尋回失物,精神顯得有點不振,草草寫完資料後,朝警員點頭致意,就跟姚戴偉一起離開警局。

唉!今天真是太倒霉了,都是因為他!

姜芷亞苦著一張臉想要找人出氣,卻見姚戴偉已經偕同女伴走近車旁,她慌忙地追上前去。

「先生,你要把我丟在這兒嗎?」

「不然呢?」姚戴偉反問因為不悅而氣鼓一張臉的姜芷亞。

「你送我來這兒,也要送我回公園牽車啊!不然我怎麼回家?」姜芷亞理所當然地說,又開始搬出一堆大道理。「人家說‘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你就幫個忙吧!」

「真是失禮了,我不是好人。」姚戴偉不以為然地聳聳肩。

「可是我還沒給你答應你的報酬……」

「要不是你提醒,我還真的忘了。」姚戴偉笑得十分奸詐。「如果要我送你回去牽車,我要額外的獎賞。」

「那麼計較!」姜芷亞悶聲說道。

「不答應就沒什麼好談的,我可沒什麼損失。」姚戴偉作勢拉開車門。

「好啦!你要什麼?」姜芷亞急忙應允,免得他改變主意。

雖然他趁火打劫,但她卻沒其他選擇,要她花錢坐計程車,她可不干!今晚已經損失修重,有免費的車子可以坐,她為何不多加利用?

「現在還沒想到,等我想到再說。」

「OK、OK!沒問題。」姜芷亞高興地猛點頭。

她當然沒問題,等以後……不!過了今晚,他們見面的機會可以說是零,等于是她賺到了嘛!嘿嘿……

可是,為什麼一想到無法再見到他,她竟然有種落寞的感覺呢?

不一會兒,車子又回到了公園,姜芷亞要下車前,從包包里掏出幾卷錄影帶給姚戴偉。

「這是答應給你的報酬,這幾卷錄影帶可是極品喔!我千挑萬選才找到這麼贊的,現在割愛給你,回去跟你女朋友好好研究,相信你的床上功夫一定會變得更厲害!」

未等姚戴偉開口,姜芷亞已經飛奔到她的小綿羊旁邊,騎上車「咻!」地一聲消失在黑夜中。

盯著她離去的背影,再望著手中的錄影帶,姚戴偉整個人愣住了——

天啊!她竟給他……錄影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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