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為婚 第三章 作者 ︰ 邱秋

她雙眼緊閉,在他懷中找尋舒適的位置,腦海里還沉浸在剛才美好的感覺上,臉上掛著一個甜甜的笑容睡著了。

感覺到她在自己懷中扭動、移位,試圖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他的臉柔和了不少,他的柔情不自覺的顯現在他剛毅的臉龐上,低頭望著令他心神牽動的女人,赫然發現她已在懷中安然入睡。

望著她酣睡的嬌顏,他的心中起了對她的疼惜之情,竟舍不得小睡而貪看她如花的容貌;因睡著而緊閉的眼瞼、小巧的鼻、微啟的唇,那陰柔、姣美的臉部線條,在在吸引著他的眷顧及眼光。

他的眸光中綻放出平日隱藏在靈魂深處對她的愛意光輝,是那麼的明亮、灼熱,使他整個人竟沒有往日的陰沉及懾人的駭人氣勢,竟能在他身上找出那一點人性代表。

睜開她迷蒙的美眸,映入眼簾的竟是他那飽含深情的眼眸,她不敢置信的閉上眼再睜開眼,他的表情比剛才冷硬了幾分,但眼神中所流露出的竟是無限柔情,天啊!她睡了一覺,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竟讓他有如此大的轉變。

她試探的伸出小手往他的臉模上,慢慢輕撫。而他竟將臉微偏,靠放在她柔軟的小手上,輕輕摩擦著,仿若尋找著慰藉。

他也不懂自己的心怎會在一夕之間有這麼大的變化,他只知道感覺變了就是變了,發現愛上她了,就是愛上了,沒有任何理由,只想在她身上找尋一些安慰,暫時卸下多年來的沉重心情,暫時遺忘那難以解決的負擔。

就只想讓他們兩人溫馨、感人的交流停在這刻,仿若天地間只縮小為這一方天地,可以不理其他現實的一刻。

映霜心喜于他的轉變,不管他為何改變,她要珍惜這刻,兩人沒有任何交談,深怕一個聲響,會打破這魔咒的一刻。

翌日清晨,天剛蒙亮,映霜正好眠,她發覺臉頰輕癢,小手一揮,翻身在另一邊躺著,卻發現那惱人的騷擾又來了,猛地揮出一拳,卻被牢牢握在一只厚實的粗糙大手里,隨即听到一聲低沉的輕笑聲,她霍然睜開眼楮。

看見他那滿含笑意及深情的眸光里,她也笑了,心中頓時漲滿了幸福,看到他的笑容,她知道昨晚的一切不是夢。任由小手讓他握著,她安心的閉上雙眼,想再好好的睡一覺,昨晚那種彼此心靈相屬的感覺,使得他們都舍不得睡覺,現在好想睡個好覺。

看著她閉上美目安心入眠,那種優雅的嬌態,他不禁看得著迷。他俯,在她耳畔輕聲細語。

「如果你想睡覺,我可以奉陪,不過,就要可惜了這良辰美景了。」他語氣故做可惜,但眼楮卻緊盯著她。「唉!本來我是想趁著空閑,想帶你去外面走走,可是既然你想睡覺,那我就不勉強了。」

看著她很快睜眼霍然坐起,他扯動嘴輕笑。她看見他似笑非笑的臉龐近在眼前,眼前這個一夕之間轉變冷漠態度的男人,因為不自覺的顯露自己情緒而顯得有些不自在。她漾起了一抹笑,緊挨著他的胸膛。

「阿昊,你要帶我到哪里去?」她根本不想追究他此刻別扭的心情,只想好好的和他相處。

「你起來更衣便知道了。」他輕推開她站起身來,不自在的踱步到窗前。

望著他突然離去的舉止,乍然疏離的態度,她驚楞了一會兒;看著他背到著自己,她的心里有一陣刺痛,以為他已對自己敞開心懷,哪里知道他心里的傷懷還是不能與自己分享。她擠出一個激勵自己的笑容,緩緩下床準備換衣服,她不要因為他這個小小的舉動而破壞了今天可能會有的快樂。

古昊展背對著她,敏銳的察覺到身後的她,因為唐突的離開床而有些靜寂,空氣中凝滯著沉重的氣氛,過了一會兒,背後的她有了窸簌的動作,讓他明白她已經下床了。他知道他又傷了她的心。

可是,他好不容易樹立起的藩籬怎麼可以就這麼輕易卸下?他怎麼知道撤下心防的他會不會害得妹妹又再一次受傷?他怎麼能忍受來自于她的鄙視及傷害?但,他的心一方面又想信任她,也許因為這樣,所以昨夜的他才輕易在她面前毫無防備,顯現真正的自己吧!

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倏然輕巧的環住他的腰,他的心一震,很快回身。使得嬌小的她完全埋在自己的懷中,低頭望著她已換好一身粉藍衣裳,嬌媚的白女敕臉龐襯著兩朵紅雲在頰上,更顯得動人。

他的心中一陣激蕩,盈握著她腰的手一緊。「走吧!」他手環住她的腰走出房門,憑著自己心中的意識而不理會腦海理智的聲音,就讓自己放縱這一次吧!

*****

風在耳邊呼嘯,景物在眼前一幕幕的飛逝;騎在馬上那快意的感覺令映霜心中十分舒暢,心中沉甸甸的負擔都暫時隨風而去了。背靠著厚實、穩重的胸膛,手被包在那溫暖的大掌里,世界是安全、和祥的。

古昊展一襲青色勁裝,那俊挺的馬上英姿、酷寒的俊容及懷中嬌俏的人兒,在這寬闊的山坡草原上形成一幅絕美的人物風景畫。

古昊展騎著馬,越過一個又一個山坡,穿過一座濃密的樹林,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在陽光照耀下熠熠發光的湖泊。

「哇!」她贊嘆道。「好美!」湖水在陽光照射下,一波波的水痕猶如銀色的小星星錯置在池上,散發出攝人的光芒。

他將馬引導至離湖邊不遠的一棵大樹前,俐落的翻身下馬,再小心的抱她下馬,待她站穩後,將馬系在大樹前,他溫柔的安撫馬匹,牽引它到湖邊喝水;然後轉身牽起她的小手,和她一起走到湖邊,在柔軟的青草地上坐下。

他的一舉一動她都看在眼里,她相信一個對待動物溫柔的人,絕對不是一個殘忍的人。眼前的美麗風光使人心曠神怡,她滿足的低嘆一聲,那小小的黑色頭顱棲放在他強壯的臂彎。「這里又美又安靜,你怎麼會發現這麼漂亮的地方?」

「這里是我小時候有一次不經意發現的,每當我心情不好或是想獨處時,就會一個人騎著馬跑到這里來。」他凝望湖面,眼里寫滿憂郁及哀傷,遲疑了一會兒。「你是我第一個分享的人。」

映霜聞言,心中忍不住欣喜,他告訴我這件事,是不是表示我在他的心中是佔有分量的?「那是不是你心里現在有煩惱?」她試探的問他。

他聞言身體一僵,他沒有想到她的心思如此細密,他黑色眼眸深沉難測,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你想太多了,如果你不喜歡,以後我不帶你過來就是了。」

听見他冷硬的口吻,她黯然神傷。「你別誤會,我怎麼會不喜歡?」只是,為什麼你到現在還不願意讓我為你分憂解愁呢?

察覺她因他無情的話語,而將頭抬離;他忍住想伸出撫慰她的手。「那就好,時間晚了;再不走,待會毒辣的陽光會使你受不了。」他拉著她站起身。

眼角余光中,他發現在茂密的樹林里有幾條人影晃動,心中有所警覺;手臂一伸,將她護在自己的身前。

映霜為他關心的言語而一掃心中陰霾,她總是受他言行影響;她苦笑的了解自己的情緒總是為他而波動,只要他喜她便樂,他憂她便愁;這就是愛上一個人會有的瘋傻痴呆!

突然被他擁進懷里,緊緊的摟在胸前;他的肌肉緊繃、神色嚴肅,她這才發現有異,正想抬頭開口,卻由他身側瞄到幾位黑巾蒙面、一身黑衣,手持刀劍的男人圍著他們,頓時話在口中吞了下去。

她知道自己不會武功,如果不安靜,怕會成為阿昊的負擔,要自己鎮定,身子卻不由自主的因緊張而僵硬。

一手緊攬住她的腰,她的容顏深埋在自己懷里,由她不再柔軟的身子,知道她在害怕,卻強自鎮定不願顯露,他為她而心疼;也因為如此使得他不由得佩服她,畢竟她也是一位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能表現出如此態度已屬不易,一般千金小姐早癱在他懷里昏倒了,否則便是尖叫不停,使得他不能專心應敵。

對手有十來個左右,由他們穩健的步伐、沉著的態度,緊盯著他們卻不妄然行動;他知道自己遇上強敵了。如果他一個人他還不在意,可是現在有映霜在身邊,他不得不顧慮她的安全。

這十來個黑衣人圍著他們,手中的劍戒備著,隨時準備出手;古昊展知道不和他們虛應一下是很難抽身了。他決定速戰速決,刷地抽出背後的寶劍,一招「蛟龍穿洞」劍勢輕靈之極,在他們之間悠游穿梭。

敵人再度變動攻擊,欲以群體陣式圍攻。古昊展在陣中靜觀他們的步伐以五行八卦為主,他神色一凜,知道這是江湖上頗負盛名,擅以陣法取人性命的殺手門派。他們既然接下任務就非完成不可,否則寧可犧牲性命。

既然知道他們的來路,也知道他們是死士,想從他們口中套出任何消息也是不可能的事;他也不再多言,他也懂得五行八卦,這些陣式對他而言倒也不是難事。

當他們再次發動攻擊時,他踏著五行八卦方位步步後退,見那些殺手來勢凶猛,他抱著她身形掠起,翩如飛鳥;再次由上往下劍光四射,就如同千萬點寒星當頭灑下;只聞十數聲哀叫,全數或在手臂、或在腰身、或在肩頭受了傷,也破了他們的陣法。

但他們不顧傷痛倏地蜂涌而上,他也不敢稍歇,左穿右插有如猛龍出洞,劍光閃爍不定,身形越轉越疾,如同一團劍光裹著的白霧,他一聲暴叱,劍光暴長、勁勢突發,有如長江大河滾滾而上,但見劍花錯落、劍氣縱慎,出手之快無以形容。

瞬間地上躺了數十名敵手,他身影一晃,飛躍數十丈之外,也不管是否還有活口,他初時還察覺身後有追兵,不到一刻便無人追來。他還是一路施展輕功,想早點回到堡里。

映霜在他懷里,只覺他身手矯健、動作迅速,很快敵人便被他擺平,只見他以風馳電掣之速穿梭在山嶺芒草中,她這才敢從他的懷中抬起頭來,不稍多久,便進入堡里。

見他們未騎馬回來,管家祥叔便知出了事,他趕忙過來,等在一旁等侯少爺的指示。

「在書房等我。」撇下這句話,他就擁著她進入房里。

「我有事要和祥叔商量,妳好好休息吧!」他放開她,便要走出房門,朵瑤從外面正要進來,他突然轉身。「中午等我回房再一起去吃飯,你就不要再出房門了。」

他步出房門前,交代朵瑤一些事後才出去。

映霜看他急著出去,知道他一定是為剛才的事而急著和祥叔商議。

「小姐,姑爺是轉性啦?」

映霜听見她的話,這才看著她,發現朵瑤直看著阿昊剛才離去的方向。

「哦?你怎麼會這麼說?」莫非剛才他出去前對她說了什麼話?

「小姐,剛才姑爺竟然跟我說,你和他出去時受了驚嚇,要我好好的照顧你。哇!這還沒什麼,他竟然會對我笑耶!這簡直是太稀奇了。」陪著小姐嫁過來這麼久了,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姑爺笑,這不是轉性了是什麼?

映霜听完後笑而不答,原來他的改變並不是只有她發覺,她寧願相信他是因為她而改變。

「小姐,我去打一盆水,讓你梳洗一下,休息一會兒,等一下好有精神跟姑爺一起吃飯。」講完後,她就跑出房門。

晌午,映霜睡醒後在房間等待阿昊回來,朵瑤卻在房門口前探頭探腦,嘴里念著,「真是奇怪,都已經中午了,姑爺怎麼還不回來?」她急燥的說有。

映霜說出了她心中的疑惑。「也許待會兒就回來了。」

一名小廝在門外叫喊著。「夫人……」

朵瑤走到門邊。「什麼事?」

「少爺要我轉告夫人,中午有事不能回來吃飯了,請夫人自行去用飯。」

映霜由椅子上起來,走到門邊。「少爺出去了?」

「是。」那名年輕小廝恭敬的回答。

「少爺有交代去哪里嗎?」

「這倒沒有,不過,是祥叔和他一起出去的。」

映霜心想︰會不會是為了上午的事?她還真不明白為什麼那些殺手會找上他們?

「如果夫人沒別的事,小人就告退了。」他雙掌合揖的說。

映霜頷首同意。「你下去吧!」

「小姐。」

「我們去吃飯。」

由于她沒有顯露出任何情緒,朵瑤當然也不敢妄自揣測,只當作小姐並沒有下高興。

*****

「小姐,你到底要去哪里呀?我們都快逛了大半圈,你怎麼還不累啊?」朵瑤停下腳步,彎子,捶著自己走得酸痛的大腿。

映霜頭也不回的將眼光四處梭巡。「妳要是累了,就先下去休息吧!」

「這怎麼行?要是姑爺回來沒看到你,我怎麼向他交代呀?小姐,你到底在找什麼?你想要什麼,只要吩咐一聲就好,我們下面的人會為你做的。」

「妳不懂!我們到那里坐下休息一會兒。」她指著最角落的一張石椅。

「小姐,你是不是掉了什麼東西?」

「不是,朵瑤,你別問了,我們今天四處逛的事別跟任何人說。」

朵瑤雖然不明白小姐為什麼這麼交代,但看她認真的態度,只有點頭的份。

「你在這里多休息一會兒,我到前面去看看,你在這里等我。」映霜說完,站起身離開。

朵瑤急忙跟向前。「小姐,等我!」她是下人,哪有小姐往前走而她休息的道理?如果被姑爺知道,她肯定會被罵慘的。

映霜來到上次發現那個可疑人影的地方,發現其他地方的牆壁都很光滑,只有這塊是由一大片的綠草藤蔓所掩蓋,她伸手在上面模索著,突然,這面牆移動了,打開了一道縫隙。

「啊!」映霜訝異的張大了嘴。

「小姐,妳看!這里被打開了。」怎麼會這樣?

映霜嘴角帶笑,開心的心忖,果然被她猜中了,這里真的有玄虛。

她領先進入其內,映入眼簾的是一座生氣盎然、百花齊開的花園,里面的蝴蝶、小鳥滿園飛舞,其中最引人注意的是園中有一名曼妙的少女,身著身白紗衣裳,在綠葉紅花中飛舞著,看來格外惹人注目。

她有著如出水芙蓉般的嬌容、桃花般暈紅的雙頰,那身白紗衣裳更是將她襯得清新飄逸,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般。

那少女看見她們,身體明顯的震動了一下,轉身便要逃走。

映霜察覺到她的舉動,連忙出聲道︰「嘿!你別走,我們沒有惡意。」

看那女孩停住腳步,映霜趕快再往下說︰「真的,你不要走好嗎?」

那女孩依然背對著她們,察覺到映霜走近她,立刻厲聲斥喝道︰「不要過來!」

映霜停止前進,柔聲的地問︰「好,我不過去,只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是誰?」她直覺的認為,她就是在新婚夜出現在他們窗口的人影。

「我是誰並不重要,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快點離開這里。」她的語氣柔和了不少,只是仍然帶著很深的戒備。

「是嗎?那你為什麼要來打擾我呢?」

映霜的話一針見血,讓從未涉世、純真無邪的女孩當下默然無語,背對百她們,肩頭無力的低垂著。

在身後的映霜可以看出女孩身上背負著無形的重擔,為了讓她表明身分、了解事情的真相,她不得不逼那女孩。

「我想,妳也是寂寞的吧?你也想有朋友在身邊陪你,是不是?因為,一個人生活其實是不快樂的,不是嗎?」

她的話說到了女孩的心坎深處,她怎麼一眼就看穿她的心事呢?「你懂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沒有資格教訓我!」

女孩的語氣變得很激動,她十分不遜的怒喊著,卻沒想到這只是泄漏出更多自怨自艾的情緒。

「喂!你跩什麼跩呀?我家小姐可是好意要和妳做朋友耶!」朵瑤十分看不慣那女孩對小姐大吼大叫的行為。「而且,你是長得見不得人嗎?你不知道講話背對著人家是一件多不禮貌的事嗎?」

雖然她剛才也看見那女孩的花容月貌,也承認她比小姐美麗許多,不過,長得美也不用這麼囂張吧!

朵瑤不經意的話語刺傷了女孩的心,她霍地轉身看著她們。

頓時,朵瑤發出一聲驚叫,立刻昏倒在地。

映霜只能呆望著女孩,久久無法言語。

「我確實是見不得人,不是嗎?」那深含哀傷、痛苦及無奈的語氣深深的震撼了映霜的心,她抬起頭望進那女孩殘缺的左半邊臉龐。

那血紅般的左臉,骨胳清晰可見,確實很嚇人,那仿若魔鬼般的血紅印記絕對會嚇哭小孩,會使人晚上作噩夢;但她的右邊臉卻是完好無暇,仿若羊脂白玉般的細致。

兩相對照,她就像像是天使與魔鬼交錯的寫照。

當映霜望進她的眼里時,女孩盛滿哀傷及傷痛的明眸顯現出一絲驚懼及自憐的神色,她飛快的轉過身,不願看到映霜可能表現出的厭惡態度。

映霜將朵瑤安置在一旁由花鋪成的花床中,蓮步輕移、毫無聲息的走到女孩身後,輕輕的扳過她的身子,「如果你願意,我願意做你的朋友。」

女孩聞言,心里有的只是不敢置信的感覺,她愕然的抬頭望著映霜,「你說的是真的嗎?」她望進映霜那黑白分明、坦蕩無偽的雙眼里,心中的激動簡直到達難以用筆墨形容的地步。「難道你不怕我嗎?這是一張可以令你作噩夢的臉呀!」

映霜另一手輕輕覆上女孩血紅的印記,柔緩的輕撫著。「其實,一個人只要有一顆善良又敏感的心,這就夠了,容貌並不代表一切。可是,如果說我剛才沒有被你嚇到,那就是我太矯情了,但在我驚嚇的同時,你眼中那撼動人心的深刻情感卻深深的打動了我,雖然我不知道你曾經承受了多大的痛楚,但我也不知為何,就是能感受到你所受的苦。」

映霜的這番話讓那女孩的淚水如潰堤般傾瀉而出,大哥雖然疼惜她、了解她,但那是因為他是她的親人;從來沒有一個人是這般的洞察她的內心深處,「大嫂!」這一聲她喊得真情至性。

映霜听到她的叫喊,才恍然大悟。「阿昊是妳大哥?」

「嗯∼∼當我知道大哥要娶你時,心里既期待又怕受傷害,我不知道你是否會接受我?可大哥要我不用擔心,因為他不會讓你知道我的存在,他答應不讓任何人再來傷害我。」女孩離開了她溫柔的懷抱。

「可是……我一直想認識你,想知道我的大嫂是個怎麼樣的人?所以,我才會想去偷看你一眼,卻不小心被你發現,大哥追來後,直截了當的告訴我不要再冒險了,但我就是忍不住想看你,所以……」

「所以上次我在涼亭時,你就躲在矮樹叢里,對不對?」映霜笑著接下她的話。

女孩笑著點點頭。

「好吧!現在你已經認識我了,可是,我還是不知道你的名字,這樣好了,我們重新介紹一下自已,好不好?」

看著映霜溫柔的對待自己,態度顯得自然且毫無嫌棄之意,女孩防備的心這才放下來,畢竟,她只是個天真的十五歲少女啊!她笑著點點頭。嗯!」

映霜有些失神的看著女孩的笑容,她的笑容燦爛而明亮,就像夜間的星辰那般的閃爍耀人,將那有缺陷的左臉都給掩蓋了。「我是喬映霜,也是古家堡的少夫人,你好。」

「你好,我叫古塵舞,取這個名字的意思就是說,我就像是毫不起眼的應土一樣,卻努力的舞著自己的步調,想要引起人家的注意、想要得到人家的關心。」她黯然地說。

映霜伸手握住她縴弱的小手。「別這樣,你還有我和你大哥關心你,不是嗎?」

但她不敢問的是,那個一向慈祥對人的公公、溫柔相對的婆婆,為什麼不愛這個體貼人、善解人意的小姑呢?

她們兩人相視而笑,塵舞調皮的對她笑說︰「那位姊姊怎麼辦?」她指著昏倒在花床的朵瑤,至今她都還未醒過來呢!

「要不要我再嚇嚇她?」塵舞可愛的伸出她那粉紅的舌頭。

映霜輕點了下她的鼻頭。「你喲!」她露出寵溺的笑容,心想︰畢竟她只不過是個小女孩,這個年紀正是愛玩、愛鬧的時候,即使身上有殘缺,又不受爹娘疼愛,但有人陪她,她就很自然的會顯露出純真的本性了。

她多想將這個可愛的女孩介紹給大家認識呀!也因此,她突然月兌口而出道︰「小舞,大嫂帶你住到主屋去,好嗎?」

塵舞那純真的笑靨頓時因她的話語而露出驚恐的表情,她抗拒的不停揮動著小手,「不!我不要,別帶我去。」

映霜緊攬著她。「好,我們不去,你別緊張。安靜一點。」

夕陽逐漸西沉,大地染上一片紅彩,柔和卻眩人目光。

「小舞,時間不早了,大嫂先回去,免得你大哥回來找不到我,那樣他會不高興的。」終于到了分離的時間,映霜輕推開塵舞的肩頭。

塵舞臉上落寞的神情說明了她舍不得映霜。

「小舞,大嫂答應你,以後每天都會抽時間來看你。」她相信阿昊這麼忙,一定沒時間管她去哪里。

听到她的話,塵舞臉上的表情才顯得開心了一點。之後,她將朵瑤搖醒,帶著好玩的笑容看朵瑤醒過來後那好笑的樣子。

朵瑤直到離開此處,臉上還是帶著一副不可思議的驚懼表情。

映霜出去前又轉過頭交代道︰「小舞,記住,別對你大哥說我們已經認的事。」

「為什麼?」塵舞有些下解,大哥不是有意等過一陣子介紹她們認識嗎?

「反正你別說就是了,這件事我想親自跟他說分明。」因為她還不知道他會不會生她的氣,怪她擅自跑到這里,以她對他的認識,加上他又這麼保護小舞,難保他不會大發雷霆。

來到那片掩蓋的牆前,朵瑤還是不太能接受自己竟然就這麼昏了過去。「小姐,她是真的,是不是?」

走在前面的映霜回首對朵瑤笑著,心忖,她還是實話實說好了,以後她還要常來找小舞,朵瑤可是得幫忙呢!「當然是真的,她是阿昊的妹妹,記住,回去以後別亂說話,姑爺問你,就說我們在堡里散步就行了。」

朵瑤跟在映霜身後,不情願的應了一聲。「小姐,你……以後要常來這里啊?」可不可以不要啊?

「是呀!小舞是個可愛的女孩,而且她一個人很寂寞,我當然要常常來陪她啦!怎麼?你有意見呀?」

她哪敢有什麼意見呀?只是……「小姐,听人說接近古小姐會有不幸的事發生耶!」她繪聲繪影的說著,想打消小姐再來此地的念頭。

「無稽之談。以後別讓我再听到這種話,好了,別說了。」來到房門前,她發現房里已有燭光,表示古昊展已經回來了。

「慘了!一定是姑爺,天都暗了,姑爺一定是找不到我們,便到房里等我們了。」朵瑤神情緊張極了。

映霜還是一副冷靜的樣子。「好了,妳先下去吧!」

待朵瑤走後,她才推門而入。

微光中,她看到他陰沉的面孔,似乎很不高興的模樣。「你到哪里去了?」他的語氣冰冷,眼神也十分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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