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兒恰恰 第十章 作者 ︰ 念希

許潔在醫院靜養了兩天就回家休養。這兩天,靜玟沒有離開病房一步,超商的工作泡湯了,她一句怨言也沒有。不過,許潔一回家,她可不敢再造次的跟著進門。

「靜玟……」楚堯停好車,她依然抱著孩子不動。

從車窗內可以看到楚向麟提著小袋行李扶著許潔進門,兩名佣人也急急跑來攙扶。

「楚大哥,我想回家了,麻煩你送……」話還沒說完,她就被楚堯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魂不附體,震驚的瞳大了眸子,凍結了思緒。

楚堯溫柔的以唇吞沒了她的驚駭錯愕,親密地吻著她柔軟的唇,此時,所有的言語都是多余。

她的一顆心差點跳出了胸口,猛烈的狂跳幾乎教她喘不過氣來、

楚堯深情地望著她受驚的小臉,忍不住柔柔的一笑,一手撫著她僵硬的半邊臉。

「跟我進去吧!」

靜玟依然嚇得帆立不動,楚堯突如其來的吻,讓她全亂了方寸

「靜玟,跟我一起回家,讓我來照顧你跟懷安。從此以後,我就是懷安的爸爸,我會讓他在一個完整的家庭里長大。」

他的口吻太溫柔,幾乎融化了她,掀起眼簾的剎那,巨大的淚珠就這麼無聲的落了下來,她開始渾身發顫,不敢相信這麼幸福的人會是自己。

楚堯俯下頭,輕吻了一下熟睡的懷安,小家伙蠕動了一下又沉沉的睡著了。

他抬起頭,微笑地拭去她止不住的熱淚,柔聲道︰「哭什麼呢?傻瓜!」

「我……楚大哥……我……」她哽咽的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楚堯已笑著下了車,為她打開車門。

靜玟仰著淚眼,不知所措的說︰「楚大哥,女乃女乃不喜歡我,我……」

「她不喜歡你,兩天前就轟你走了。」楚堯笑道,牽著她下車。

靜玟還是怯生生地回道︰「那是因為我的臉皮厚,女乃女乃根本趕不走我。」

「那我的臉皮比你更厚。」楚堯笑著牽起她的手往前走。

他的手大而溫暖,靜玟被他握在掌心的小手不再發顫,看見他的笑容,無形中驅走了她的恐俱,她感到這一切簡直像是在作夢一樣,他吻了她,而且還要帶她進楚家門。靜玟心中暖暖的,感動得無法言喻。

一進到大廳,只有楚向麟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一見他們兩人進來,他稍稍一愣,又恢復了疲態。

「你女乃女乃已經回房休息了。」他淡淡地說,眼皮也跟著落了下來。

楚堯與靜玟對看了一眼,他緊緊的按了一下她的手心,仿佛示意她不要退縮。

兩人坐在楚向麟的對座,楚堯輕聲開口,「爸,我要娶靜玟。」

楚向麟聞言,震驚的睜大了眼,連靜玟都張大了嘴,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楚堯的臉上淨是堅決的神情。

「爸,你也看到了,這兩天她是如何的把女乃女乃照顧得無微不至,我不想選擇離開這個家,女乃女乃老了,你年紀也大了,這個家禁不起再有人離開了。」

他的話字字句句說得楚向麟渾身不斷顫抖,張錦琳的走早已讓他心痛不已,卻始終提不出勇氣挽留,他知道其實讓她離開這個牢籠是她最好的解月兌,但是,他的寂寞、他的心疼,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爸,你抱抱懷安,以前……你從來沒抱過小茜吧?」

說著,楚堯已把孩子放在他的手中。

懷安打了一個好大的呵欠,睜開一雙靈活的大眼楮.好奇地盯著眼前正用一種復雜的神情盯著自己看的中年人。

楚向麟不知自己有多久沒抱過這麼小的嬰兒了?

小茜出生時,他的確殘忍的不曾抱過她,看著懷中的初生嬰兒,縱使有一張殘缺的嘴,卻是那麼的活潑生氣,他的眼眶濕了,雙手更是抖得厲害,他這個做父親的,連一句道歉的話都來不及對小茜說呵!

「他真……可愛……」他真的覺得他很可愛,突然,他感到心痛欲裂,老淚縱橫,每一個無辜的孩子都有權.利享受親人的疼愛,為什麼他不懂?他不給呢?

「楚伯伯。」靜玟不知何時己跪在他的腳邊,拿著面紙為他拭淚。

楚向麟感動的望著這個善良的女孩,仿佛看見他初認識的張錦琳,毫無城府的傾注她的善解人意。

「我沒有家世背景,也沒有念過多少書,我絕不是想要高攀楚家。楚大哥對我的恩情,我實在不知怎麼報答才好,照顧女乃女乃是我心甘情願的,不是為了討誰的歡心……」語頓了一下,她微微垂首,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

「我從來不敢奢望嫁給楚大哥,像我這樣一個……

被人拋棄,還未婚生子的女人,一點也配不上楚大哥。

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喜歡他……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他。」

這一番真摯的告白令楚堯心動不已,他傾向前將她拉了起來。

靜玟紅著臉,卻柔柔地笑著,她從來就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對楚堯的愛更是毫無掩飾的表露無遺,她的勇敢、她的真性情,總是教楚堯感到眷戀不已。

「爸……」楚堯看著逗著懷安笑的父親,他從未見過他有那樣的表情,縱使他眼眶還是帶淚,笑容卻漾開了臉上的條條細紋,這樣的畫面,竟教楚堯感動得無法言喻。

「他真乖、真乖。」楚向麟抬起頭看他們,感嘆的開口道︰「我很想答應,但是我不能作主。」他又低下頭看著懷安。

「你媽走了,小茜也走了,我一句話都沒對她們說,唉!有時想想,我真是沒用,其實跟你媽離婚早就是我想做的,是我讓她吃苦了,這樣也好,對她好,對小純也好……但最讓我覺得愧疚的就是小茜了,她長這麼大,我卻沒有抱過她,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至少說聲對不起……」

這也許是他在這個家中,有始以來說過最多話的一次了,但他字字出自肺腑,句句都是真言,他說著說著,神情逐漸愉快起來,或許是壓抑太久了,連他自己都不曾發現,原來開口把內心的話說出來竟是如此的暢快。

「爸,或許小茜以前恨你,但她現在不會了,現在她有了少寰,他的愛可以彌補我們的缺失。」

楚向麟苦笑了一聲。

「竟然要由外人來彌補我們的錯,真不應該……」

「所以,我不要再有遺憾。」楚堯正色道.這也是第一次,他們父子間有如此深刻的對話,楚堯正在努力的讓這個空蕩寂寥的家有所轉變。

「爸,我愛靜玟,也愛懷安,懷安的嘴是可以治的,我要他冠上我的姓氏。爸,我相信只要堅持,幸福是可以爭取的,可以是永遠的。」

楚向麟的眼眶涌上新的淚,當年他也是這樣的堅持、這樣的相信著,但他終究敵不過命運的擺弄,他的軟弱造成了無限的後悔,他真的不願意再讓往事重演。

「爸,我要你點頭,我要你支持我。」楚堯急得蹙緊了眉,他明白父親憂慮的是什麼,但就是因為如此,他更要證明遺憾是不會重來的。

「爸!」他幾乎要哀嚎出來。

楚向麟被他的言行舉止打動了、融化了,沒錯,愛的力量本來就該無遠弗屆,更何況他也曾為愛痴狂過,他願意賭上這一次。

「我答應你、我支持你,但是……」

「沒有但是了。」一句冷冰冰的言語傳來,凍壞了大廳中的三人。

許潔立在門邊,臉色似霜,瞬間凝滯了四周的氣息。

「女乃女乃……」楚堯站了起來,緊張的叫了一聲,卻被許潔揚手制止。

「別再說了。」她的語氣瞬間軟化,態度轉變得教眾人措手不及。

她緩緩的走到他們面前,楚向麟也跟著起身,騰出一只手扶她坐在搖椅上。

楚堯不解的鎖著濃眉,他到今天才發現,一向盛氣凌人的女乃女乃真的是一個老人了,她滿臉風霜,虛弱老邁。

唉!這個家里的每個人都保持了太遠的距離,從來不曾像此刻這般的靠近。

「把孩子給我。」她抬頭對楚向麟說。

楚向麟有些不知所措的頓了一下,趕緊將懷中的嬰兒放進她的懷中。

楚堯和靜玟都不安地望著判若兩人的許潔。

「懷安……」許潔滿是皺紋的手輕撫著他柔女敕的小臉,那柔細的觸覺令她發顫,也令她感動,人一老,原來要的就只是這份感動了,她之所以想抱孫子,是看見自己的生命已近黃昏,想在那之前再享受生命承續的喜悅吧!

但她卻不知道這要命的傳統包袱,造就了多少無辜的孩子。

「下一個孩子就叫懷寧吧!」她輕聲啟口。

「女乃女乃。」楚堯驚喜的撲到她腳邊。

許潔別過臉,死撐著那份固執的尊嚴,但她眼中閃爍的淚光卻如一道璀璨的晨星,劃破了黑暗的陰霾,使得沉暗的楚家終于有了光彩。

愛正在四處綻放,世界變得美麗,楚家再一次有了生氣。

夜已籠罩大地,紐約市籠罩在一片燦爛的燈海里在這棟精致的洋房內卻是燈火未明,寂靜黯然、

那間粉藍色的臥房內,相擁的兩人依然繾綣在夢中。

「小茜……你到底在哪里……」少寰的喃喃吃語喚醒了懷中佳人,一雙柔軟的小手攀上他的臉,細細地撫模那道愛的傷疤。

「少寰……」

仿佛不願醒,也似乎是害怕醒,少寰緊蹙著眉,緊閉著眼,寧願身陷夢里,也不願面對清醒的孤寂。

夢中那雙溫柔的手,控制著他的呼吸、左右了他的思緒,他感覺那柔軟的唇正在化解他緊蹙的眉宇,夢幻似的呢喃在他耳畔響起。

「少寰,是我,你的小茜。少寰,你讀過一篇叫做‘幻想曲’的散文嗎?我的印象很深,作者說︰愛一個人是必須承受思念的折磨,承受空間的隔離和時間的鞭撻。愈能承受這份折磨的人,愈能顯示他們愛的真實,也愈能突顯出愛的意義與價值。」

「在讀了這篇文章後,我當時對它不屑一顧,可是我卻不由自主的跑去買了蕭邦的幻想曲,一遍又一遍的听著、想象著愛情到底是什麼?它真的這麼值得贊揚、這麼值得追尋?」

「少寰,我明白了,從你出現之後我才明白,為何人類會甘願當個愛情俘虜。你不嫌棄丑陋的我,而我,甘心為你變得美麗。」

字字發自肺腑的真情告白,和著她深情的淚水沒入他輕啟的唇,她戀戀不舍地吻著他。

「小茜……」朦朧地睜開眼,月光映著粉藍,迷蒙中透著一股深沉似海的虛幻,柔和的光芒流浪在她的香肩,晶瑩剔透的似泛了水的白玉,她的美麗奪走了他的呼吸,讓他幾乎無法喘息。

她更殘忍的以她驚人的美挑動著他狂亂不止的心跳,她褪去了身上的衣物,只剩下一件若隱若現的襯衣,將她如凝脂的身體完美的呈現在他眼前,狠狠的搗毀他失控的理智。

他將顫抖的唇輕輕印上她的,悄悄的探舌與她的交纏,在第一次唇舌交戰下,他品嘗了她口中的蜜津,並情不自禁的想向她索取更多。

他的手顫巍巍的滑到她的襯衣內,溫柔的、佔有的掬起她沉重的胸部,輕輕的揉捏著,好像想讓她知道他對她的珍惜。

他的手指夾著她乳峰上已然硬挺的小花蕾,時而輕揉、時而擠壓,想讓她的身子也泛起與他相同的激情。

他的唇離開了她的櫻桃小口,大手不客氣的一把扯下她那多事的襯衣,一口含住她硬挺得站立在雙峰上的蓓蕾,另一手仍用力揉捏著她的另一朵嬌蕊,耳中听到她難捺的申吟聲……

兩個月後——我曾以為自己是命運的主宰者,沒有人可以侵佔我的領域。我的世界只有我自己,哪怕那片天空污濁得只有我能夠呼吸。

愛情來得猛烈,狂亂得教人措手不及;我的世界被摧毀得支離破碎,原來,我根本沒有武器敵擋愛情的侵略……然而,我的世界毀得不足為惜,原來,愛情讓我跳月兌了黑暗的堡壘,給了我全世界。

我的愛,因為你而變得絕美……她的手指在鍵盤上敲下了最後一個字,不知何時已站在她身後的少寰同時從後方擁住了她,在她柔細的發梢上印下一吻。

「完成了?」他的雙手環在她的胸前,溫柔的嗓音帶著深情的愛意。

「嗯!」楚茜笑著點頭。

她花了兩個月的時間,完成她生平第一部長篇小說,把他們的愛情化做文字,每一字每一句都是愛的見證。

「終于趕在最後一天完成,我們可以回台灣了。」印表機把最後的一張列印出來,微溫紙張不只列印了愛情、親情,也表達了命運、人生。

「楚堯已經聯絡好出版社,就等你的稿子了。」少寰倚著電腦桌,欣賞著她精彩的文筆,心中有無限的感動。

「這兩個月,大哥忙壞了吧?」楚茜笑道,兩個月不見,她其實十分想念他們。

「是啊!忙著帶孩子。」少寰笑著,放下手稿將她拉人懷中,捧著她美麗的小臉深情的說︰「明天我們就要回台灣參加他們的婚禮了,你呢?你答應我小說寫完就嫁給我的。」

楚茜沒有答話,她主動獻上的紅唇就是最好的答案。

楚堯和靜玟的婚禮訂在三天後的周末。

楚茜絕對不敢相信她那勢利嚴苛的女乃女乃竟然會變了一個樣?!

她還是個難纏的老人喔!但是她敵不過靜玟的貼心順從、敵不過她精湛的廚藝,更敵不過懷安惹人疼愛的爛漫天真,她變得好相處多了。

回到台北的兩人在楚家待了一天,隔天少寰就進醫院,為小懷安做了一次成功的整型手術。

站在嬰兒床前的每個人都哭了,靜玟抱著楚堯哭,許潔看著昏睡的孩子默默的哭,而楚向麟則是再也忍不住的抱住了楚茜哭。

楚茜沒有哭,她一向在外人面前表現得很堅強。她只是驚愕的看著自己軟弱的父親如此忘情的擁著她掉淚。

「小茜……爸爸對不起你……」他終于說出二十年來堆積在心口的懺悔。

楚茜只是搖頭,她那雙美麗的眸子中洋溢著無怨的笑意。

每個人都因為愛而變得美麗不是嗎?再多的道歉與懺悔已不重要了,因此,才更能體會眼前的幸福有多可貴。

兩人相視而笑,後天就是婚禮了,少寰和楚茜決定下台東接楚純他們上來。

車子奔馳在花東公路,過去的記憶鮮明地躍進兩人的腦海中,仿佛只是昨天才發生的事一般。

「你知道那時我一個人開車下來是什麼模樣嗎?」少寰笑道。

她不知道,但肯定很瘋狂。楚茜已經看見他開始解開襯衫的扣子,在她逐漸瞳大的雙眸里,他已赤果了上身,踢掉了腳上的鞋子,只剩下一條牛仔褲套在腿上,讓急駛而過的車影對他投以驚艷的目光。

看他享受著風的撕扯,隨性的笑意綻放在他帥氣的臉龐,楚茜不由得跟著他笑了。

「我第一次看見你一個人在海邊游泳時,就知道你是個瘋狂的人。」

少寰單手駕車,一手將她攬入懷中,溫柔地吻著她的唇,驚險地閃過一輛超速的車,兩人才不舍的分開。

「我愛你,小茜。」他深情地傾吐愛意。

「我知道。」楚茜微笑道。

「你應該說我也是,」

「你在乎這個嗎?」

「不在乎,我只是愛听你說。」他孩子氣的說。

「少寰,我有個禮物要送你.」楚茜晶亮的美眸中有一股難以形容的色彩。

少寰眼楮一亮。

「哦?是什麼?」

「等大哥的婚禮舉行完後再告訴你。」她笑著,笑容里有少寰猜不透的神秘,他不禁期待著這份禮物。

車子停駐在一片熟悉的海邊,她成長的故鄉,楚茜眷戀地呼吸著她熟悉的味道,釋出一聲溫柔的呼喚。

「海邊有你的味道。」

少寰牽著她的手走向沙灘,他靈機一動,拉著她的手笑道︰「小茜,今晚我們在這里露營吧?明早再回家。」

楚茜怔怔地看著他。

「像第一次見面一樣,我們數星星、看浪花、聊莎士比亞、談胡適的思想,說徐志摩與陸小曼的愛情。」少寰擁著她親吻,漾開的笑容讓夕陽都為之遜色。

「當時……你曾那麼生氣的問我有沒有看過歌劇魅影?」

「但是,當時你竟然叫我回去重讀安徒生童話。」

「結果呢?」少寰笑道。

「我撕掉了所有的童話故事書。」

少寰仰頭大笑,這的確是她的作風,而他偏偏就是愛上她的這份激狂。

「小茜。」他擁著她望向燦爛的海天一線,夕陽已迅速沒人海面,剩下璀璨的光彩。

「我們到西班牙去度蜜月。」

「啊?」楚茜看著他,睜大了眼。

「為了實現那第一次的感動。」

「少寰……」楚茜無限的感動化做她深情的熱吻……夜終于來襲,卻是無限的溫柔。

楚堯和靜玟的婚禮盛大隆重的在凱悅大飯店舉行,前往祝賀的親友不下百余桌,喜樂的氣氛沸騰到最高。

許潔更是片刻不離手的抱著懷安,驕傲的向世人宣布他是楚家的第四代。

楚向麟忙著四處寒喧敬酒,笑得合不攏嘴,與他共座的張錦琳欣喜地望著一家團圓和睦。

許潔在她不注意的時候靠到她身旁,輕聲問道︰「在鄉下生活還好嗎?」

張錦琳嚇了一大跳,連忙點頭。

「好……很好……」

許潔柔聲帶笑的樣子仍教她無所適從,但卻也不自覺的褪去了恐懼。

「只要你覺得好就好了,親家公他們的確需要人照顧,以後你們也要常來玩。」

張錦琳望著她,不覺淚流滿面,她頻頻拭淚點頭。

「我會的……現在我也當女乃女乃了啊……」

許潔一笑。

「我們都老了。」

兩個歷盡風霜的女人,因為新生命的來到,讓彼此對生命有了更深的體會.她們真的老了,不容許再浪費光陰了。

再精彩的盛宴終究會進入尾聲,楚堯和靜玟準備送客時,少寰終于按捺不住地拉著楚茜細聲問︰「小茜,你到底要給我什麼禮物?」

「婚禮還沒結束呢!」楚茜還在賣關子。

少寰急了。「結束了,楚堯他們都準備送糖果了。」

楚茜不但笑得美麗,還高深莫測,她回避了他迫切的期待,跑到主桌去倚在張錦琳的身上,和楚純說了兩句悄悄話,惹得楚純開心大笑,又逗逗許潔懷中的孩子,然後在少寰追來時,在張錦琳耳邊低語。

只見張錦琳倏地張大了眼,差點跳了起來,卻掩不住狂喜的神色。

「真……真的?」

楚茜點點頭,雙頰染上美不勝收的羞澀。

張錦琳已雀躍不已的抓住身旁的許潔喜道︰「媽……小茜、小茜她……」

「怎麼了?」許潔被她們母女倆弄得心神不定,懷中的小嬰兒不堪其擾的揮了揮小拳,終于爆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哭喊,那麼具有生命力的尖叫聲撼動了眾人狂亂的思緒,原來,新生命的吶喊,就是人生最美好的禮物。

少寰瞬間恍然大悟,震駭不已,他又驚又喜地拉起了楚茜叫道︰「小茜,難道……難道你……」

「我懷孕了。」短短四個字卻讓他喜上了天。

「小茜,天啊!小茜……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

他激動的迭聲喊著,一遍又一遍吻向楚茜的頰上、額上、鼻上、唇上……楚茜的第一本書叫《愛是永恆的美麗》,扣人心弦的真實故事讓她一夕之間成名,她將所有的版稅收人全數捐予顏面傷殘兒童基金會,月兌下口罩後的美麗人生,她希望每個人都享受。

他們現在流浪到哪里了?放眼天際,此時,西班牙的天空和台北一樣絢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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