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後補情人 第一章 作者 ︰ 墨蘭

下了幾天的梅雨夜,天氣在今天早上終于轉晴了,雖然沒有出太陽,天空也還陰陰的,但比起前幾天要冒著雨、穿著難看悶氣的雨衣來說,像今天這樣在陰天里騎著機車上班,倒也挺有詩意的。

弈華騎機車一向慢得嚇人,在平常交通巔峰期間,她甚至可以只騎到時速二十公里以下,不過說實話,在擁擠的台北市里騎機車,不但要注意橫沖直撞、要停就停,連方向燈也不打就直接拐到你前面來個緊急煞車的計程車;還要注意那一大群連安全帽也不戴的年輕人,他們一個個上了機車就像上了戰場一樣,豁出了性命左拐右竄的,在汽車和機車間飛馳著。

弈華可是很愛惜自己生命的人,所以,只要她一騎上機車,一定戴上安全帽,而且百分之百的注意路況,她可不願意年紀輕輕的,什麼事都還沒做,就因為出車禍而蒙主寵召,或更慘的,撞斷了一只手、一條腿的。所以,她實在不知道怎麼會發生像今天早上的事。

真幸運,她心里想著,前面一個路口剛好亮起綠燈,她連忙騎了機車就要沖過馬路,誰知道前面一輛小貨車卻突然右轉,一個閃避不及,「砰!」的一聲,機車的車頭撞上了小貨車的右側前門,把小貨車的右側前門撞凹了一個洞。可是弈華更慘,機車的車頭整個撞得變形了不說,弈華還整個撲到地上,讓機車壓住了右腿,手掌也嚴重擦傷。

「唉!小姐,你騎車也不注意一下,方向燈打假的啊!」小貨車上一個年約三十多歲,瘦瘦小小的司機喊道。

弈華整個人都嚇呆了,就這樣跌在馬路上,也不知道說什麼做什麼才好。

突然,坐在駕駛室的另一個男人急忙開了車門跳了下來,他匆匆忙忙的跑到弈華身邊,伸手扶起了機車,也一把扶起了弈華,著急的道︰「小姐,你有沒有受傷?」

弈華抬頭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不,應該說是個大男孩才對,他那英俊而稚氣未月兌的臉上,充滿了關懷的神色。

「我的腳扭到了,好痛。」弈華忍著不讓眼眶的淚水滾下來。

「哎呀!你的手也擦傷了,要馬上去醫院包扎一下才行。」那大男孩抓起弈華的雙手說。

「小揚,快上車,我們送貨要來不及了。」那瘦瘦小小的司機說︰「我有打方向燈,是她自己騎車不看路,不關我的事,快上來啦!遲到會被扣薪水的。」

「錢大哥,你先去送貨,我先送這位小姐去看醫生。」那大男孩回答道。

「不行啦!貨那麼多,叫我自己怎麼搬。」那司機埋怨道。

「錢大哥,這一趟你先幫我,明天我幫你跑桃園那一趟。」

那瘦瘦小小的司機想了想,便答道︰「小揚,你說的喔,那明天桃園那一趟你要去跑喔!」

「明天我會跑桃園那一趟的,錢大哥,你先去送貨吧!」

那瘦瘦小小的司機听那大孩一說完,便上了小貨車,「砰!」的一聲,用力關上車門,頭也不回的開車走了。

弈華這時才回過神來,生氣那司機撞了人,竟連聲對不起也沒說就走了。

「太過份了,連說聲對不起也沒有,就這樣自己跑掉了。」弈華氣憤的說。

「小姐,你別生氣,錢大哥最近心情比較不好,所以才忘了向你道歉,我先扶你到附近醫院檢查一下腳好不好?」那大男孩望了望整個腦袋都罩在安全帽里的弈華。

「不用了,又不是你撞的,我自己會去醫院看醫生。」說完,弈華便推開了那大男孩扶著自己的手,想走上前去牽停在路邊的機車。

誰知道弈華才跨出右腳,便一個站不穩,整個人往前跌,那男孩忙伸手扶住了她。「小姐,你的腳真的扭到了,你自己是走不到醫院的,我沒有惡意,我先扶你去醫院好不好?」

弈華沮喪的嘆了一口氣,看了看扶住自己的大男道︰「好吧!謝謝你,你挺有心的嘛!其實不關你的事。你送我去醫院,會不會耽誤你上班的時間?」

「不會的,我剛剛已經請錢大哥幫我處理了,你的機車恐怕也要大修一番了,我先幫你上鎖,待會兒再請機車行的人過來牽去修理。」

弈華應了一聲,便月兌下頭上的安全帽,整理整理自己的頭發,接著開口問道︰「唉,你叫什麼名字,我總不能一直叫你唉吧,我叫何弈華。」

那大男孩笑了笑,說︰「我叫汪維揚,四維八德的維,神采飛揚的揚。」

「汪維揚,你姓汪,我還以為你姓楊呢?我听到他叫你小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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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弈華從診所的診療室走了出來,腳上還包了好大一包,雙手手掌也都上了繃帶,汪維揚見狀便沖上前去,扶了弈華坐在診室的座位上。

「你還好吧?醫生怎麼說?」汪維揚關心的問道。

「還好,只是右腳腳踝扭傷比較嚴重,雙手只是輕微擦傷而已,休息幾天就好了。」

「何弈華,何弈華小姐,請到這邊來領藥。」護士小姐隔著領藥處窗口大聲喊道。

弈華忙起身,要走過去拿藥,汪維揚卻拉住了她。「你別起來,我去幫你拿藥。」他說完就站了起來,走向領藥口拿藥去了。

弈華看了看汪維揚的背影,現在才發覺這個大男孩不但很有愛心,長得很帥,而且還滿高大的,大概有一八○公分上下的樣子,而且骨架長得很好,走起路一昂首闊步的,給人一種很大方、很開朗的感覺。

「算了,一看也知道他比你小多了,搞不好二十歲都不滿,小姐啊!你今天二十六歲了耶,難道想被人家說老牛吃女敕草啊!」弈華心里不禁提醒自己,可不能對這個汪維揚產生了好感。

「唉!弈華,你在想什麼,我拿好藥了,我們走吧!」

弈華,他叫我弈華,有沒有搞錯,我們認識還不到一個小時吧。

「呃,汪維揚,我很感謝你幫我這麼多忙,我的腳沒事了,我自己可以叫車回家,你可以先走了。」

汪維揚一听弈華這麼說,便雙手放到胸前交叉著,用頗有深意的眼光瞪著弈華。

「怎麼了,我哪里不對嗎?你干嘛這樣瞪著我看。」弈華覺得汪維揚這樣站在自己眼前,逼視著自己,讓自己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汪維揚還不說話,又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在檢討我自己,是不是真的長得很可怕,才會讓你拒絕我的好意,還是你一向都漠視別人的好心,封閉起自己,拒人于千里之外。」

弈華老羞成怒,大聲道︰「對,我這個人一向不怎麼知道好歹,最討厭別人對我太好。」

旁邊候診的病人一起望向弈華,連躲在領藥處的護士小姐都好奇的伸長了脖子往外看。

汪維揚被弈華嚇了一跳,忙開口賠罪道︰「弈華,別生氣,是我不好,我不該這麼說的,這里人那麼多,我們先出去好不好?」

弈華見到汪維揚反而向自己道起歉來,便更不能原諒自己,自己剛才的行為實在太幼稚了,一點兒也不像平常冷靜的自己。

「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今天怎麼了,可能是腳扭傷了,心情才會那麼惡劣,汪維揚,你不會生我的氣吧?」弈華可憐兮兮的看著汪維揚。

「會。」汪維揚堅定的答道,頓了一會兒,看了看弈華懊惱的神情,才又續道︰「如果你又拒絕我的好意的話。那現在我送你回家好不好?別拒絕我。」汪維揚也可憐兮兮的看著弈華。

弈華見到汪維揚的表情,便輕聲笑道︰「我怎麼敢拒絕你的好意,汪維揚先生,請你送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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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搭上了直達七樓的電梯,來到了一間套房的門口,弈華掏出了皮包中的鑰匙開了房門,一拐一拐的走進房間,汪維揚便也跟著弈華進了套房。

「請坐,你看到沙發上亂堆的衣服都是我的,我的室友很愛干淨的,她常說最受不了我。」弈華把自己擁有進沙發里說道。

汪維揚閃過剛剛放在套房門口的那一雙大大的男用拖鞋,不禁遲疑的開口問道︰「你……你和人同居啊!這樣好嗎?」

「也沒什麼好不好的,兩個人住在一起,雖然不自由點,可是房租可以兩個人分攤,無聊的時候也有人可以聊聊天,也還算不錯啦!」弈華毫無心機的答著。

「什麼?同居在一起只是為了可以分攤房租、可以無聊的時候有人解悶?」汪維揚不可置信的問道。

「那麼你還要怎樣?」弈華一臉的不解。

「至少你們之間要有愛情的存在吧!」

「愛情?我跟慧欣?天哪!你不會以為我跟男人同居吧?」弈華不可置信的看著汪維揚。

「呃,因為我剛剛在外面看到有一雙男人穿的拖鞋,所以才誤會了,你不會生氣吧!」汪維揚既尷尬又無辜的說道。

「哈!哈!哈!」弈華大笑了幾聲,安慰汪維揚說︰「我不會生氣的,那還不是慧欣的男朋友沈國強的主意。沈國強說現在社會太亂了,闖空門的和小偷都很多,他怕我們只有兩個女孩子不安全,所以,才擺了一雙他的舊拖鞋在外面,說是小偷和強盜看見屋里有男人,就比較不敢亂來了。」停了一會兒,她又甜甜的微笑道︰「我說的慧欣,就是我的室友兼同居人,她是女的,還是一個很愛干淨的女生。」

汪維揚尷尬的笑了笑,附和的說︰「他說得也沒有錯,現在的社會真的是滿亂的,殺人搶劫的新聞報紙上天天都有,你們兩個女孩真的是該小心一點比較好。」

「對啊!連被人家撞了都被扔在馬路上不管,真的很可憐。說真的,要不是你幫忙,我可是還回不了呢!」

說著,弈華掙扎著要從沙發上站起來,汪維揚見狀說道︰「弈華,你還是別隨便走動吧!你要什麼,我幫你拿。」

「沒有,我只是想到冰箱拿罐飲料過來,既然你這麼說,那麼你就自己動手吧!冰箱在那里。」弈華手指了指冰箱。

汪維揚便走到了冰箱前,開了門,「里面有可樂和冰紅茶,你要喝什麼?」

「我要喝可樂。」弈華應了汪維揚一句,便艱難的把自己移到了電話話旁邊,撥起電話來。

「淑美啊!我是弈華,我出車禍了……沒有、沒人怎麼樣,只是把腳踝扭傷了,可能好幾天都沒辦法走路,對,要請你幫我跟主任請假,那麻煩你了,謝謝了!不用了,不用來看我,我沒事的,好了,那再見-!」打電話拜托同事向公司請假後,弈華終于松了一口氣。

汪維揚拿了兩罐可樂過來,將其中一罐交給弈華。

「嗯。」弈華喝了口可樂後答道。

汪維揚也開了可樂,喝了一口,「我朋友把你的腳撞傷成這樣,真對不起,不過錢大哥並不是壞人,他只是家里的負擔太重了,所以脾氣不是很好,我代他向你道歉,你原諒了吧!」

「就算他家里負擔很重,總也不能撞傷人以後,連句對不起都沒說就跑了,我並不要他賠醫藥費,可是他連一句道歉都沒有,實在是很過份。」弈華想起今天早天發生的事,不禁仍心有余悸的埋怨著。

汪維揚抱歉的笑了笑後說︰「真的對不起,因為錢大哥的日子過得很辛苦,賺錢要付房租、養老婆和四個小孩,負擔真的很重,加上這個工作賺的薪水又不是很夠用,所以他對錢看得比較重,他撞傷你以後不敢理你,可能就是怕要賠你醫藥費吧!但他真的不是個壞人,我剛進公司的時候,錢大哥可真的滿照顧我的。」

弈華抬頭看了看天花板,「算了,反正他也不是故意的,我受的傷又不是很嚴重,你又幫了我那麼多忙,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會和他計較的。」

「那我得謝謝你給我這個面子。」汪維揚開心的笑著說。

突然,汪維揚想到什麼似的抬起手來看了看表。

「糟糕,我上課要來不及了,我要先走了。」汪維揚著急的說。

「上課?你還在念書啊?」弈華雖然早就猜到汪維揚還很年輕,卻沒想到這在念書。

「嗯,今年就畢業了。」說著,他又看了看表。

弈華本來有一籮筐的問題想要問他,可是她看見汪維揚一副很著急的樣子,便只說了聲︰「你快走吧!不然上課真的要遲到了。」

「那我先走了。」說著,他便站了起來走向門邊。他打開了門,突然回過頭說︰「弈華,再見了,我明天再來看你。」

「好。」弈華吶吶的應了聲。

等汪維揚走了以後,她才回過神的想到,自己干嘛答應汪維揚明天再過來看她,這不是沒事找事嗎?干嘛去招惹這種小男生嘛!

喝了一口可樂以後又想到,自己何必在這里庸人自擾的胡思亂想呢!說不定汪維揚只是對自己受傷感到過意不去,才對自己特別親切,況且人家搞不好是隨便說說而已,明天會不會來還不一定呢!

弈華就這樣坐在沙發上胡思亂想,不知怎麼的,弈華的一顆心就是定不下來,整個人莫名其妙的心煩意亂著。

真的好無聊,弈華心里這樣想著,房子里又空空無人,慧欣早就上班去了,唉!她嘆了口氣,終于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機,百無聊賴的瞪著電視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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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華一整天就盯著電視,昏昏沉沉的過了一天,好不容易,終于等到六點多,她的另一個室友——梁慧欣,背著皮包回來了。

慧欣一進門,看見弈華竟然在家,便吃驚的隨口問道︰「弈華,你今天不用加班了?」

弈華望了這個小她三歲,現在做會計的漂亮學妹一眼。「我出車禍了,賺到了一天的假期。」

慧欣忙吃驚的問︰「出車禍,你沒事吧?」

「還好,只是把腳踝給撞傷了,其他的倒沒怎樣。」

慧欣連忙奔到弈華身邊,看了看她。「真的沒事嗎?要不要我陪你去醫院?」

「不用了,你沒看到我的傷口都已經包扎好了嗎?沒事。」

慧欣坐了下來,「沒事就好了,真奇怪,你騎車不是一向騎得很慢的嗎?怎麼可能會出車禍呢?」慧欣知道弈華騎車的速度,不禁滿臉疑問的開口問了弈華。

「那有什麼辦法,你又不是不知道台北的交通狀況,說多糟糕就有多糟糕,路又不是我一個人在走的,你騎再慢也沒有用,人家說撞你就撞你,你有什麼辦法。」弈華有感而發的埋怨道。

「那倒是。」慧欣嘆了一口氣的認同道。

「那撞你的人有沒有賠你醫藥費什麼的?」做會計的慧欣實際的問。

「賠什麼醫藥費啊!他連下車來看看我都沒有呢!」弈華又不平起來了。

「什麼,撞到了人連理都不理,太過份了吧!是什麼車撞你?你還記不記得車牌號碼?太過份了,連人家受傷都不管,弈華,我們告他!」慧欣不平的說著。

望著慧欣氣鼓鼓的模樣,弈華不禁笑了起來。

「好了,其實也沒有那麼嚴重啦!已經不跟他計較了。」

「不跟他計較,那怎麼可以,你受的傷不輕耶,撞傷了人以後,還不顧別人死活的走了,這種大混蛋,你怎麼可以輕易放過他呢?」慧欣看弈華一副不在乎的模樣,不禁更替弈華不平起來。

「其實那個貨車司機也挺可憐的,他每個月賺的微薄薪水要付房租不說,還要養老婆和四個小孩,現在台北日子真的不容易過,台北生活水準那麼高,他真的滿辛苦的。」弈華想起了汪維揚,不自覺的便替那個姓錢的司機辯解。

「什麼嘛!他家里環境差,日子難過又怎樣,再怎麼說也不能撞了人就不管啊!」慧欣還是有氣難平的說著。

突然,慧欣想起什麼似的說︰「奇怪,你不是說那個司機撞了你以後,連下車看你有沒有受傷都沒有就跑了,那你怎麼知道那麼多關于他的事啊?連人家租房子,家里有四個小孩你都清楚!」

弈華一時說溜了嘴,忙咬了咬下唇說︰「沒什麼啦!是那個司機的同伴見義勇為,送我去醫院,後來他告訴我的。」

慧欣看了看弈華,若有所思的說︰「那更奇怪了,人又不是他撞傷的,他那麼好心送你去醫院啊!有企圖喔!」

弈華忙瞪了慧欣一眼,急道︰「你不要那麼敏感好不好,人家只是看見我一個女孩子,跌在馬路上很可憐,才見義勇為幫助我而已,你不要亂猜好不好!」

「好啦!學姐,都是我在胡思亂想啦!我跟你開開玩笑而已,不準生氣喔!」慧欣偎著弈華撒起嬌來。

「哇!肉麻死了,你搞錯對象了吧!我又不是你的沈國強,你對我撒嬌沒有用的啦!」弈華笑對偎過來的慧欣說。

「什麼嘛!換你取笑我啊!我才不會跟沈國強撒嬌咧!反正啊!他對我百依百順,听話得很。我只對你特別喔,因為你是我最好最好的學姐嘛!」慧欣甜甜的說著。

「服了你啦!這麼惡心肉麻的話都說得出來。你今天不會沒有節目吧!你的沈國強肯放你一天假啊!」弈華打趣的問。

「哎呀!我忘了,他七點要接我去看電影,我得趕快去換衣服了。」慧欣說完便站了起來。「不行啦!弈華,你現在人受傷躺在家里,沒人照顧的,我今天不出門了,我在家里陪你好不好?」慧欣體貼的說著。

「不用了,我受的傷不是很嚴重,又不是真的動不了,你不用管我,去約會吧!我可不希望沈國強跑來找我算帳。」

「他哪敢,我說不去就不去,他哪能有半點兒意見。」慧欣自信的說著。

「喔,那是誰在沈國強當兵的時候,三天兩頭不管路程遠近的直往軍營跑?又是誰在沈國強退伍了以後,幫他找工作找得比他還急?那個人該不會是別人吧?」弈華想起了當初慧欣幫沈國強打點的各種事。

「你又取笑我,是啊!他當兵時我是台北高雄的來回跑,他現在的工作也是我幫他介紹的,那又怎麼樣子嘛!我們已經在一起五年了,對他好一點是應該的嘛!說不定人家下半輩子就靠他了。」說到後來,慧欣已是害羞的低著頭啦!

「喔!原來他已經跟你求婚了,你口風那麼緊,竟連我也不說,現在讓我知道了,你還不快自己從實招來。」弈華促狹的說著。

慧欣忙抬起頭,「沒有啦!沈國強去年才剛退伍,工作都做不到半年,半點兒事業基礎都沒有,他哪敢跟我求婚哪!就算他真的向我求婚,我們存的錢也不夠,怎麼結婚嘛!他只是跟我說,下個月要帶我回埔里一趟,見見他父母。」

「現在才要去見他父母?你們已經認識五年了吧?」弈華懷疑的問著。

「有什麼好奇怪的,沈國強他們住的是鄉下地方嘛!風氣很保守的,如果把男女朋友帶回家啊!已經表示要論及婚嫁了,所以下個月沈國強才要帶我回去見他父母的。」慧欣一臉喜悅的說著。

「喔!」弈華恍然大悟似的喔了一聲。「那我要恭喜你了,沈國強要帶你回鄉下,表示你們也快要結婚了,恭喜你啦!」

「也沒那麼快,可能會訂婚吧!他現在才剛出來做事,根本還存不到錢,而我每個月做會計領的薪水也是少得可憐,想結婚,八字都沒一撇呢!結婚要花很多錢的。」

「也不會啊!你們可以去公證結婚嘛!花不了多少的。」弈華幫忙著出主意。

「不行啦!我是要隨隨便便的就跟沈國強去公證結婚,不但他爸媽不會答應,就是我父母也不會準的。」慧欣無奈的說。

「那跟沈國強不是還要熬好久?這樣你們忍得住嗎?」弈華忍不住又開起玩笑來。

慧欣嚴肅的正色說,「忍——不——住——也——要——忍。不跟你說了,老愛取笑我,我不理你了。」說完,就進浴室換衣服去了。

弈華望了慧欣一眼,心想慧欣終于也等到她的幸福了。

慧欣是在十八歲的時候認識沈國強的,因為高中讀的是女校,所以就算是漂亮的慧欣也一直到了認識沈國強以後,才開始了第一次的初戀,他們兩個人是很相愛的,愛情長跑已經跑了五年多,慧欣對沈國強更是痴心,就算沈國強人在軍營,和慧欣聚少離多當了三年兵,可是身邊不乏追求者的慧欣仍堅持著要等沈國強,現在沈國強回來了,她更是左請右托的幫沈國強找了一份不錯的工作。

慧欣終于換好衣服出來了,穿的是一套高雅大方的鵝黃色套裝。

「弈華,那我真的要出去了喔,你真的不用我陪嗎?」

「真的不用了,你高高興興的出去玩吧!」

「好吧!那我看完電影回來以後,順便是幫你帶電影院門口的那家鹵味,你先別睡喔!」慧欣認真的說著。

「好!就算我已經睡了,只要一聞到鹵味的香味,我一定會立刻爬起來吃的。」弈華笑著回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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