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嵐!」
一個叫聲唐突地打斷辜晨嵐的思緒,她猛抬頭,就見好友陳淑玲此時正躡手躡腳地從門口走了進來。
她沒有開口,轉頭望向眼前的鏡子,從鏡子里面看著淑玲慢慢地走至她身旁的椅子坐了下來。
「恭喜你終于訂婚了!」淑玲才一坐定便祝賀道。
她淡淡地揚了嘴角,輕道一聲謝謝之後,便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你跟子謙認識快六年了,結婚也是遲早的事。再加上楊家在社會上又算是大戶,你嫁給他,伯父、伯母一定很高興吧?」
「正在外面謝客呢!」好像在所有的賓客當中,就唯獨她感染不到任何歡愉的情緒。
「謝客?」淑玲望了望門板,才又回頭道︰「那你怎麼不去?」
「不太舒服,」她伸手拿下一頭高雅卻繁雜的發飾,一頭烏黑的頭發順勢落在她的肩頭。「所以就先進來休息了。」
「也難怪,」淑玲又是一聲笑。「訂婚本來就很累人,難怪你會不舒服。好了,」她站起身子。「不打擾你了,改天再找你出來跳舞。你好好休息吧!」
「嗯。」她輕聲點頭,便見淑玲的身影一會兒便消失在門板之後。
一直到整個房間變得空無一人,她回頭,再度望向鏡中的自己,卻怎麼也看不到一絲訂婚該有的喜悅。
跟子謙認識快六年了,雖然感情一直很穩定,可是卻好像少了什麼……
她望向手中的訂婚戒指,頓時對這個婚姻感到一絲絲不確定。
真的愛他嗎?她開始問自己;真的愛他愛到願意與他白頭偕老嗎?真的願意陪他共度一生嗎?
為什麼此刻的她竟無法給自己一個明確的答案?
她望著鏡子里面那張美麗的容顏,還是不斷地質疑自己,她,真的想與這個男人共度一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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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可以……」
辜晨嵐紅著臉,無法相信自己的母親竟會做出這樣的事……
「晨嵐……」辜母委屈地降低了音調。「我也只是好奇嘛……」
「好奇?」她快瘋了。「那也不應該去找牛郎啊!要是老爸發現了怎麼辦?」
「你不說的話,他怎麼會知道?」辜母到現在還在鑽漏洞。
辜晨嵐緊抿著一雙小巧的唇瓣,拒絕做任何回答;像這麼丟臉的事……叫她以後怎麼在朋友面前抬起頭嘛!
「晨嵐……」見她一直都不講話,辜母又軟聲道︰「就這一次就好了……」她從皮包里拿出了十萬元放在辜晨嵐的手上。「你只要把錢交給那個男人之後就可以回來了,不會怎麼樣的……」
她皺了眉頭。「你為什麼不自己去?」
「你也知道……」辜母低了眼瞼。「今天你爸爸突然打電話來叫我參加什麼……市議員的晚宴,我總不好推辭吧!」
「可是……」她還是很心不甘、情不願的。「要是我去了,他把我誤認為是你,怎麼辦?」
「不會的。」辜母自信滿滿道。「都已經跟對方說是辜太太了,他總該不會以為你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小女孩就當太太了吧!」
辜母愛憐地撫著女兒美麗的臉龐。「不會有事的。你只要把錢交給他,告訴他原因,就可以回來了。」
「可是……」她還在找借口。
「只要這麼一次就好!」辜母承諾。「晨嵐啊!就算是你幫我這一次,好不好?」
她能說不嗎?
小巧的嘴巴噘了起來,銅鈴般的大眼伴隨著深鎖的柳眉,道出了她心中的不悅,更別說她原本皙白的粉頰了,此刻已像隻果一樣鮮紅;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覺得丟臉,還是因為生氣……
可是,自己的母親都四十好幾,快五十了,竟然還找牛郎尋歡?
這叫她怎麼跟父親交代嘛?
她咬咬下唇,沉默了好久,終于不情願地開口。「就這麼一次!」她警告道。「下次你再這樣,我不會再幫你了!」
看她答應,辜母高興地將手中的十萬元交到她的手上。「當然不會有下次……下次,我自己把錢交給他就好了……」
「媽!」
「開玩笑的!別那麼緊張嘛……」辜母領著她走向門口。「快點去吧!」她看了下牆上的鐘。「跟人家約八點呢……」
「可是……」辜晨嵐瞧了眼自己一身的簡裝,一條破牛仔褲和一件合身的白T恤。「我總要換件衣服吧……」
「沒關系的,」辜母怕她又臨時改變心意,所以急忙將她推向門口。「只是送錢,不用刻意打扮……」
「可是……」
「就這樣嘍!」辜母慈祥的微笑在門的另一端揚起。「等你回來,我叫林媽炖一鍋雞湯給你,早去早回哦!」
說罷,這便將大門隨手關了上。
「這……」望著眼前帶上的門板。辜晨嵐所有哽在喉間的話全都被推了回去;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做什麼樣的反應,只是……
她低頭看了眼手中的錢,遲疑一會兒,笑了;真的敗給她的母親了!真虧她一把年紀,竟然還會想到要找牛郎……她將錢放在口袋里,無奈地轉身走了出去。
就當是幫自己的母親一個大忙好了,鐵定沒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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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晨嵐一個人坐在飯店房間的大床上,莫名地感到坐立不安。
或許是因為這是她第一次待在飯店的房間里,也或許是,她見面的對象是個「牛郎」,所以她的心情才會像現在這樣混亂……
反正,無論如何,她只期待這件事情能夠早早結束,那她也不用拎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像個白痴似的坐在這里。
時間一分一秒的飛逝,她無聊地坐在原地,美麗的大眼,不經意地環望了下四周。
對于這間飯店過于豪華的裝潢,不禁一聲輕嘆。
也難怪這座飯店會成為台北市的五星級飯店,光是從這聞面務套房的擺設看,這一晚五、六千元的房價似乎也在不知不覺中變得合理。
柔和的燈光及舒適的大床,精致的家具伴上美麗的夜景︰她在床上蹬了蹬,心想,要是那位牛郎先生不來的話,她倒是可以在這床上好好睡上一覺,以滿足自己從來沒有在飯店里過夜的缺憾……
「喀……喀……」
門把轉動的聲音,讓辜晨嵐所有的神經都在霎時緊繃了起來。她直直地坐在床上,以一雙美目目不轉楮地直盯著門把看。
只看見金色的門把轉動了一會兒,那扇白色的木門這才緩緩打開。
「我……」
她原本準備好一肚子想說的話,在看見門板另一端所出現的人影之後便全被堵了住。
那個男人很高,小麥色的皮膚,一身均勻的身材是個標準的衣架子,將他身上那套簡單的西裝襯得筆挺。
他有一雙好似要將人看透的黑眸,和一張薄而性感的唇瓣,深邃的五官和誘人的輪廓。每一寸都像是上帝特別雕刻出來的……
烏黑的頭發,輕柔地垂落在他的額際,那種柔軟的感覺,讓人不自禁地有種想要觸踫的沖動。
辜晨嵐噤聲不語,她從來沒有想到對方竟會長得這般……英俊。
紀沛梵一進門之後便愕了住,但很快的,心中所有的驚愕便隨即讓他熟練地遮掩了起來。
他心中所期待的辜太太,絕對不會是眼前的這位女人,因為她太年輕了,不可能已經嫁為人婦。
合身的牛仔褲,白色的T恤,這樣的打扮,怎麼看都子像是一位已婚之人會有的穿著。
還有,她太過于美麗了,在那張皙白的鵝蛋臉上,他仿佛還看到了一絲絲的純真……
會是安妮搞錯了嗎?要不然,「辜太太」怎麼會是一個大概二十出頭的小女孩呢?
他下意識的又轉頭望了下門板上的號碼。
一六0八……沒有錯啊!為什麼……
「……你沒有走錯房間。」看他似乎猶豫不決的樣子,辜晨嵐鼓起了好大的勇氣終于開口,一顆心卻在霎時像小鹿一般亂撞。
怎麼搞的……她在心里頭一聲低咒︰沒看過帥哥也不應該讓自己慌成這個樣子才對啊……
可是听到她輕柔的語調卻讓紀沛梵拉回了所有遠走的思緒。
沒有走錯房間?
他輕蹙了眉頭,難道,眼前的這個小妞就是安妮所說的「辜太太」?
不管怎麼樣,這些問題都不應該是他所要思考的……
他迅速抹去腦中復雜的情緒,為了確定,又問了一句︰「你姓辜?」
「是……」她點頭,言語在腦子里好像全都組織不起來,所以她只好急忙從口袋里拿出錢來。「我……」
看到她拿出來的錢,他更確定了,只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這件事情反而感到一絲絲的不悅。
她的話都還沒有說完,伸出來的手便讓眼前的男人推了回去,他冷冷地將錢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另一只一把將她摟進自己的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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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嗎……」他開始褪去自己的衣服,低身在她耳邊低喃。「先享受,後付款。你不用急著拿錢給我……」
「不……」她的臉紅了大半。「我不是……」
還來不及開口,他醉人的吻已覆上她半張的紅唇,只是稍稍一個傾身,她嬌小的身軀早已跟隨著他碩大的重量,不支地癱在身後的那張大床之上。
她忘了自己要說些什麼,只感覺他不斷探索的吻,好似要掏空她的心房,窺視她所有的秘密,進而將她融化……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魔法嗎?
在他極具佔有性的吻之下,她竟完完全全地忘了當初來這里的目的……
他的吻,落在她的額際,落在她的眼上,如絲般慢慢地滑向她細致的頸項,她合上雙眼,不斷地感受他的吻所引發的燥熱,心里頭仍是忍不住地自問,這真的是吻嗎?
為什麼與子謙給她的吻完全不一樣?
為什麼,他的吻好像要將她整個人如冰般地融化,如火般地燃燒?
紀沛梵技巧地褪去她所有的衣裳,熟練地挑逗她所有的感官神經,驚訝于她口中蜜似的口感,卻更眷戀于她肌膚的那種玫瑰花辦般的觸感。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竟讓他的心里有著相同的渴望,也鮮少有人,竟可以激發他心中的。
她到底是誰?
他不禁在心里頭自問,竟然讓他變成一個單純的男人,只想與她分享此刻的親密?
不該是道樣的……他不忘提醒自己;真的不該是這樣的……
「……嗯……」
她情不自禁的申吟,如火上加油般,加深他的渴望,她弓起的身子,似乎在期待他更多的觸模。
已不在乎赤果所產生的尷尬,辜晨嵐只期待眼前的男人能盡早釋放她體內的那股灼熱,盡可能地解放她胸口那股不知名的……
「求你……」她握住了他的肩頭,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求些什麼,只是……她渴望他的佔有,眷戀他的觸踫。
老天!他不住低吟;真的不該是這樣的……為什麼此刻的他,竟渴望將她佔為己有?如果只是純粹的金錢交易,為什麼此刻他會有如此強烈的情感?
他們甚至沒有做任何的溝通,為什麼……
所有的規則好像在這一刻全都亂了秩序,所有的理智也因她生澀的回應全都忘得一干二淨。
他將她緊緊地擁在自己的胸口,以雙膝支開她細致的雙腿,一傾身,便牢牢地填充她整個空虛的身體。
那抹撕裂感如刀般地劃開她的理智,身體的每一寸感官好像在瞬間讓千刀般刺進她的體內,她睜大了雙眼,霎時憶起了當初來此的目的……
「不……」她支開雙臂,努力地試著將他推離自己的身體,一雙美麗的大眼在不覺中盈上了晶瑩的淚水。「放開我……」她無法承受那種疼痛。「……放開我……」
該死的……在察覺到她是處女之後,紀沛梵不禁低咒,真的是他弄錯了嗎?否則一名有夫之婦怎麼會是個……處女?
「放開我……」她推不開他結實的胸膛,只感覺自己的任何移動都只是更加深他的佔有。
「噓……」紀沛梵輕聲低語拭著平撫她激動的情緒,他雖希望自己能如往常一般地冷靜,但那股已被推高的在此時已變得難以平息。
他壓低了自己的身子,克制住體內所有的沖動,努力地讓她適應自己的侵入。
傷了她了嗎?他好怕……怕她像玻璃一般地碎了……
「再一會兒就好了……」他吻去她眼眶中的淚水。「再一會兒就好了……」
而她,相信他了。
好像每一句低沉的語調,都會不由自主地撫平每一處刺痛,她放松了自己的身子,慢慢地感受他溫柔的佔有……他輕柔又有節奏的擺動好似將她帶向另一處不知名的高峰……
這就是所謂的男女之歡嗎?
她開始感受到一股快感;為什麼?在節奏中慢慢地失去了自我?為什麼,她竟漸漸地愛上他狂野的佔有?
他溫柔地吻上她柔軟的唇瓣,在不知不覺中傳遞了心中所有不知名的情愫,而這種佔有,竟也讓她感到滿足……
她弓起身子,生澀地回應他的節奏,在不規則的呼吸喘息中,找到了相同的滿足。以他熟練的技巧,帶領著她攀上激情的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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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如箭般地飛逝……
紀沛梵小心翼翼地起身著衣,盡可能不吵醒睡夢中的辜晨嵐。
在望見她熟睡的容顏時,心頭仍有一種說不出口的情愫,從來不相信一見鐘情的他,現在終于也不得不屈服于這種毫無科學根據的化學作用了……
他緩緩走至床沿,低身凝望著她如天使般的睡容,以自己粗糙的大手輕輕地撫上她細致的臉頰,笑了。
從來不知道;上帝竟也能創造出如此完美的女人……
他並沒有讓自己做過久的眷戀,只是一會兒的時間,他便起身朝門口的方向走去。
就在離開之前,他不經意的瞄見辜晨嵐方才掏出來給他,被他放在一旁的十萬元現金;他愣了一會兒,便舉步走了出去。
他的臉上霎時間盈了一抹不常見的性感笑容,心情莫名的愉快;有了這樣難忘的一夜,可能不是金錢所能買到的吧?
就當今天真的是他的幸運日。
走出了凱悅飯店,他高大的身影仍不時地會吸引旁人的注意,他揚著嘴角的笑臉,更讓身旁的女人不由自主的為他痴傻。
他隨手招了輛計程車坐了進去,隨即轉頭望著窗外的飯店,那個女人的影像好像又不知不覺地浮現在他的眼前。
「辜太太……」他喃喃自語,這樣美麗的女人,已嫁做人婦也不足為奇,只是她……還是個處女?
他笑了;來找牛郎的女人千奇百怪,不過「已婚的處女」,真的是他第一遭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