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大亨的女兒 第七章 作者 ︰ 凌飛揚

連小東和白奇越無言地走在沙灘上,兩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有點僵硬。

連小東偷偷地睨了白奇越-眼,他那木無表情的面孔讓她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自己狠話都已經說出去了,等于向華中幫、小西門和飛虎堂的人宣戰,他心里一定很生氣吧?如果換了是她,一定會很生氣的!

想到這里,連小東忍不住咬著唇,眼里漸漸蓄滿淚水。

「傻瓜,我沒有怪你啊!」白奇越居然淡淡笑著停下腳步,輕輕地抬起她的臉。「你哭什麼?」

「人家心里難過啊!」連小東難受地吸著鼻子,「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他們真的是欺人太甚了嘛!如果我昨天晚上不那麼說,誰知道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事!」

「所以我說我不怪你啊!」白奇越出奇的溫柔,他那種表情看起來讓人有點恐懼,好象他已經作了什麼決定似的。

「喂!你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嘛?你-直悶不吭氣的,我覺得好難過!」連小東忍不住抱緊他。「你可不要做什麼事唷!你是個好警察,一直當下去一定會有很高的成就的,我不希望你為了我做出什麼危害你自己前途的事。」

白奇越沒有回答,其實也用不著回答了,這種事做了就是做了,警界有警界的限制,他觸犯了大忌,如今就算想回頭也已經太晚了!

不能說他真的-點都不眷戀,只是他向來憑直覺做事,如今搞到這種局面也是他自己的決定,他必須自己承擔後果。

「嗨?」連小東恐懼地抬起臉︰「怎麼都不說話?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啊?你被開除了嗎?」

「沒有。」白奇越勉強笑著輕拍她的臉。「我的位階也算夠高了,不是說開除就可以開除的。」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那就好……」連小東松口氣,投進他的懷里。他的胸膛好溫暖,像是一個安全的港灣一樣,但是那終究不是她可以停泊的地方……連小東忍不住啜泣,她哽咽地低低開口︰「我們最好暫時不要再見面,對不對?」

「不,不對。」白奇越抱著她在沙灘上坐下來。「傻瓜,我們沒有做錯事啊!我喜歡你,沒有人規定警察不可以喜歡你,我們是光明正大的談戀愛,為什為要為了他們而暫時不見面?」

「可是我擔心我會害了你——」

「噓……」白奇越輕輕地-住她的唇。「我自己能為自己作決定,這-切都跟你沒有關系。」

他凝視著連小東那雙晶瑩的眼楮,光是這樣看著她都能感覺到幸福。

老天!他好愛她!就算要為了她而放棄-切他都願意!更何況只是個職位而已。

連小東主動地將雙手攬上他的頸項,她嬌軟的身子整個貼在他的身上,像個孩子似的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別這麼說,你的未來里難道沒有我嗎?難道我不算是你的未來嗎?」

「傻瓜!怎麼會不算?」白奇越緊緊地抱住她的腰,她身上有少女獨有的清香,讓他幾乎無法把持自己。

「那就對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要-起面對。」連小東認真地抬起頭看著他。「你一定要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要一起面對!」

白奇越輕輕地捧住她的臉,用吻吻去她所有的問題。

他的吻纏綿地落在她的臉上、她的眼、她的唇、她細白柔女敕的頸項……

「喂……」連小東被他吻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只能用最後的神智勉強喘息著︰「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白奇越卻輕輕地笑了起來。「我現在不是正在回答嗎?正用我全身的力氣在回答呢!」

連小東笑了起來,抱住他倒在地上,那雙眼楮恢復了神采,俏皮地看著他。

「哦?是嗎?那我是不是也要用身體來問問題?」

白奇越挑挑眉。「請問啊!」

「不要臉!好!我問!」連小東笑著伸出手朝他的身上呵癢。「怎麼樣啊?這個問題怎麼樣?這個呢?」

「住手!」白奇越忍不住大叫起來!「快住手啦!」

他們在沙灘上嬉鬧著滾在一起,那幸福、快樂的笑聲在黃昏的沙灘上下停地回響,而不遠處正有個孤單的騎士無言地注視著他們。

「你要去哪里?」紅虎躺在床上懶洋洋地睨著任天行那壯碩的背部。

任天行卻看也不看她-眼。「幫里還有事需要我回去處理。」

「呵!你會有什麼事需要處理?」紅虎不屑地睨著他。「恐怕是私事吧?」

任天行回頭,那冷冷的眼楮讓紅虎不由得心中一驚!

「你最好不要管我的事!」

紅虎驀然跳起來,潑辣的樣子艷麗至極。「什麼叫不要管你的事?你是我的男人!你不替我出頭,反而看上了連小東那個黃毛丫頭,這種事我也不要管嗎?!」

任天行忍耐地看著紅虎。「你真的很無理取鬧!我什麼時候告訴過你我喜歡上連小東那個小丫頭的?」

「你用不著說!我是個女人,我自己有眼楮可以看!」

紅虎赤果著身體跳起來,從椅背上抓了件紅色的晨褸往身上一披,同時替自己點了支煙。「那天在連家你那種眼光我會沒看到?你真當我是傻瓜?!」

任天行懶得理她,他穿好了衣服正準備開門,紅虎卻擋在他面前,那忿恨的樣子有些駭人。「任天行1你最好把話說清楚!要不然我不會放你走的!」

任天行嘆口氣,看著她。「紅虎,就算我真的想娶連小東那又怎麼樣?青幫是台灣第一大幫,她又是連老頭唯-的心肝寶貝,而我是華中幫的幫主,難道你不知道只要我娶了連小東,就等于拿下了全台灣的黑社會,這個道理你會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你打得是這個如意算盤!那我呢?你把我紅虎放在什麼地方?」紅虎生氣地吼道。

「你?」任天行笑著抱住她。「傻瓜!你當然還是我任天行真正的女人啊!連小東那種黃毛丫頭麼能跟你比?我任天行是個正常的男人,只要是男人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的,不是嗎?」

紅虎狐疑地看著他。「你說的是真的?」

他不耐煩地瞪她。「難道要我指天立誓?」

紅虎挑挑眉笑了笑。「那倒不用,不過我希望你搞清楚……」她輕輕地環抱住他,低低地在他的耳邊低語︰「我紅虎也不是好惹的,如果你背叛了我,你應該知道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任天行同樣笑著咬住她的耳朵。「放心吧!我任天行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你只要安心地待在我身邊當我的女人,我不會虧待你的。」

紅虎這才放開手。「那好,我等著看,看你如何收伏連小東那個鬼丫頭!」

任天行在她的頰邊用力地吻了一下之後便瀟灑地走了出去,而紅虎那妒恨的眼神筆直地射向他的背——可能嗎?

如果真讓任天行娶了連小東,那她呢?有了連小東,任天行還會把她放在眼里嗎?

紅虎陰森地注視著任天行離去的方向;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她知道任天行第一個出賣的一定會是她!她太了解男人了!尤其像任天行這樣的男人——為了自己的利益,他什麼人都能出賣,其中當然也包括了自己的女人。

連小東心情極好,她幾乎是吹著口哨走進屋子里的,可是沒想到面對的卻是青幫各個堂口的主持人,他們個個面色不善地看著地。

連小東的好心情立刻消失,整個人像跌入冰窖一樣寒冷起來!

「嗨!各位堂主。」

梅顧問勉強笑著招呼他們︰「坐下來吧!你們不是有話要對大小姐說嗎?現在她回來啦,有什麼話就坐下來說吧!」

連小東嘆口氣坐了下來,看著眼前的這些人,這里面有些人她已經認識很久很久了。從她很小的時候他們已經跟在她父親的身邊,算起來都是-的叔叔、伯伯輩的人物。

「小東。」其中輩分最長、也是青幫里最有權勢之一的基隆堂口堂主開口了,他有點生氣地看著連小東。「我們真的不知道你最近在干什麼!老大要走的時候交代過,要我們好好照顧你,你說的話就等于是他說的話,我們這些老頭子是很講義氣的。你爸爸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以前你也真的搞得不錯,可是現在是怎麼回事?怎麼會讓華中幫和小西門的人爬到我們的頭上來?」

「就是說啊!搞什麼東西!現在外面都在說我們青幫不行了!听了實在是很氣人啦!我手下有好幾個小弟都跑到華中幫去了,說什麼華中幫比青幫更大、更有本事!操!那種人我也不想要啦!所以才讓他們走,可是說實在的啦,做人總是要有分寸,小東啊!你最近喔實在是過分了一點啦!」

「對啦對啦!你要是不想干也沒關系!我們青幫人這麼多,隨便找-個出來嘛!等老大回來以後我們也好交代啊!」

梅顧問-看情形不對,立刻站出來打圓場︰「嘿嘿嘿!各位老大!事情不是這樣的啦!你們听我說——」

「說個屁啦,你給我安靜一點!要不然我扁你喔!」

梅顧問到了嘴邊的話立刻又吞了回去。

連小東嘆口氣,閉閉眼楮。「你們今天來就是想叫我放手不要管事,是不是?」一

那些人倒也坦白︰「對!」回答得簡單俐落。

連小東點點頭︰「你們認為我不夠格管我爸爸留下來的事業,是不是?」

「這種事本來就不是女孩子可以做的啦!」

「只是因為我不贊成和華中幫、小西門的人正面沖突?」

「本來就是!不打架怎麼叫黑社會?華中幫那些人有多囂張你沒看到,我們整?天都被他們欺負啦!傳出去真的會笑掉人家大牙!」

連小東咬著牙不說話,現在就是機會,她可以把權力交出去,讓這些人去胡攪瞎搞,問題是等爸爸回來之後,她要怎麼交代?她那個老爸最愛面子了,要是讓人家說他唯一的獨生女竟然放棄他的事業,他不氣死也會氣掉半條命!

「大小姐……」梅顧問為難地看著她,那眼神的意思是叫她放棄,可是她怎麼可以放棄?等爸爸一回來,發現整個江山都讓她拱手讓人了,這還得了!

「不好啦!華中幫的人又去搗亂了啦!整個夜總會快要被他們翻店了!」

小嘍羅沖進來之後才發現情形不對,梅顧問氣得快要瘋掉了!這簡直就是火上加油嘛!這下子可好了,現在所有的人眼光全轉向連小東,等著看她怎麼反應,連小東可真的是騎虎難下了。

「大小姐,你怎麼說?我們是不是還要眼睜睜地看著那些人踩在我們的頭頂上啊?」

「你要是不敢去就說一聲,我們可以替你出頭嘛!也不用讓外面的人說我們青幫沒能人!」

「喂!你們這樣說就大過分了啦!大小姐她——」

「你安靜-點啦!」他們岔怒地瞪著梅顧問。「再多說話我就讓你-輩子都說不了話!」

「你們夠了沒有?!」連小東忍不住氣地跳起來。「有沒有把我放在眼里?那想打架是不是?好啊!現在就去!我現在就帶你們去打個夠!」她說著跳起來轉向那個小嘍羅怒問︰「在哪里?」

小嘍羅嚇得不敢說話,連小東沒好氣地一把揪住他的衣服!「你啞巴啊?在哪?里?」

「金大爺啦!」小嘍羅嚇得大叫︰「他們在金大爺夜總會啦!」

梅顧問拉住連小東,「小東——」

「放手1」連小東氣得甩開他的手,對著那一屋子的人吼:「走啊!不是想看我夠不夠種嗎?我現在就帶你們去看!」

那一屋子的人反而愣了一下,但是他們可不會那麼輕易就被唬住,沒多久便全站了起來,「好啊!看你怎麼搞!走!」

不到幾分鐘,他們已經全走光了,只留下梅顧問一個人傻愣愣地看著那一屋子的冷清,過了好半晌,他才驚跳起來沖向電話機,撥了一長串的號碼。

「喂?我老梅啦!老大在不在?」

「你真的這樣決定了了?」

白奇越低著眼點頭,那瘦削的身體有些僵直,卻也有更多的堅持。

他的長官長長地嘆口氣。「以前我老是叫你要談戀愛結婚你不肯,現在你卻愛上了連火樹的女兒!還為了她要放棄你這十年在警界服務的功績?你不覺得可惜,我都替你可惜!這樣吧!這份辭呈先放在我這里,你自己好好想一想,過幾天我們再聯絡好不好?」

「長官——」

「別說了!你喜歡上那個女孩子我並不反對,我也沒有要你離開她,這是你個人的私事,和公事完全沒有關系,我相信你可以處理得很好的!」他揮揮手。「去去去!等你想清楚一點再來找我。」

白奇越只好行個禮。「是的,長官!」

「出去吧!」

他黯然地走出那里,心里是有點難受——十年了,他從基層員警干起,到現在屈指一算真的十年了!十年的青春歲月全給了警界,現在要離開怎麼可能不難過?

只是他也知道,就算他不走,到時候還是會有人要他走的,只要他和連小東在一起的一天,這種事情就無法避免!

小東是黑道大亨的女兒,而他是個警察,小東無法選擇自己的父母,但是他可以選,至少他可以選擇他的職業。

「喂!喂!老大——啊!不!長官!」等在行政大樓外面的阿西和猴子兩個人一看到他便大叫起來。

白奇越有點厭煩地抬起頭;這兩個人從來不會給他-點好消息,光是看到他們就叫他頭痛!不過算了!反正也頭痛不了多久了,過幾天他的長官受到了壓力,想不批準他離職都不行。

「什麼事?」

阿西緊張地瞪大了雙眼。「下得了了!小西門、華中幫和飛虎堂那群人去青幫的夜總會搗蛋,現在兩方面的人馬打起來了!」

「打起來了?』白奇越眉頭一緊,只要那兩道粗濃的黑眉毛一打結,阿西和猴子兩個的神經就緊張起來了!

阿西與猴子對視一眼趕緊追上去,「喂?老大……老大……」

「叫長官。」白奇越轉身就往自己的車子走。「有沒有其它的員警在那附近?」

「還沒有,那是我們在夜總會里的線民打電話告訴我們的,听說連小東已經接到消息了,說不定很快就會到。」

「小東?」白奇越-愣!打開車門正要踏進去的腳步停了下來。「她去做什麼?」

「老大啊!連小東是青幫的頭兒啊!她不去那誰會去?大家都知道青幫現在己經岌岌可危了,如果連小東再不出面,那青幫搞不好真的會被華中幫的人吃掉嘍!」

「而且連小東是打架高手。」猴子突然笑嘻嘻地說道︰「听說她是空手道三段的高手喲!要不然你以為青幫的那些人怎麼肯對她服氣?她以前亂愛打架的的。」

「小東會打架?!」白奇越的眼珠子快掉下來了!想到小東那麼嬌小瘦弱的模樣,怎麼想也想不到他們說的空手道高手和連小東有什麼關系!

阿西憐憫地看著他。「我說老大,你該不會真的不知道吧?」

「知道什麼?」白奇越還是對這個消息有點消化不良。

「知道連小東的事啊!」

白奇越愣愣地搖搖頭。

阿西和猴子真的開始同情他了!哪有人已經愛上人家了還不知道人家的底細??

「連小東的什麼事?」他耐住性子問,不知道這兩個家伙會給他一個什麼樣的答案?

阿西嘆口氣。「我們以前不是就跟你說過嗎?連小東好斗,事實上她是非常好斗!」

金大爺夜總會是青幫在台北市里最大的一家夜總會,里面光是坐台小姐就超過一百個,更別提那些少爺啦小妹之類的,林林總總所有的人加起來少說也有兩百個人。而現在那些人全手抱著頭,委委屈屈地蹲在地上,連夜總會的保鑣也被撂倒了。

連小東他們一行人到達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種景象,那紅虎手里拿著槍,腳底下踩著負責夜總會的經理,臉上的表情囂張至極。

「青幫?呵!很了不起嗎?還不是養了一堆窩囊廢!」她冷笑著環視所有的人。「你們真認為青幫最大?笨!華中幫才是最大的!現在給我听清楚!你們誰要是現在投靠華中幫就可以站起來,要不然就蹲在這里蹲到死!看看青幫的人敢不敢來救你們!」

「你很囂張嘛?」連小東帶著人走進來,她那張清秀的臉上可沒有半點笑意?「看來上次的教訓不夠,我說的話你也不當-回事,真的不把我放在眼里嗎?」

「大小姐!」整間夜總會的人如獲救星一般的騷動起來。

「干什麼!」紅虎用力一踩,腳底下的人當下慘叫一聲。

連小東緩緩走了進來,定眼-看,哈!原來是有任天行在後面撐腰,難怪紅虎敢這麼猖狂。

「任天行,你為了地盤還真是不擇手段,利用女人這也算是你的優點,是不是?」

任天行老謀深算當然不會為了她說的話而動怒,可是他身邊的人可就不一樣了。他們霍地跳起來,指著連小東的鼻子。「你說什麼?!」

「怎麼樣?」連小東身邊的人也不甘示弱,他們挺起胸膛回吼︰「敢做不敢讓人家說嗎?沒種!」

任天行只是簡單地攤攤手。「我今天只是來找樂子的,這件事情跟我可沒關系。」

紅虎的臉色立刻-變!連小東微微一笑,眼楮看著紅虎,可是話卻是對著任天行說︰「這可是你說的,既然你只是來找樂子的,那麼我們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免得到時候有個什麼傷亡,我們青幫可不敢負這個責任!」

紅虎氣得綠了臉,她猛然回頭陰森地瞪著任天行。

「姓任的!你有種!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

「你們女人的事我怎麼好插手?」任天行當下撇得一干二淨,他所帶來的人原本押著夜總會里的人,但是現在全放開手,站在一旁觀戰;眼看著原本一場混戰,現在變成飛虎堂對上了青幫,這種勝負當然立刻分明。

連小東挑挑眉看著紅虎。「你已經沒了靠山,還想跟我繼續斗下去嗎?」

紅虎深吸-口氣,冷冷一笑。「你以為我不敢?你騙了我弟弟,害小豹離家出走,這件事我還沒跟你算帳!干脆今天我們就把老帳新帳一起算個清楚!」

連小東還是挑挑眉。「打群架你-定輸,我的人怎麼算也比你的多,你考慮考慮,咱們應該怎麼算這筆帳?」

「老大,你真的喜歡連小東,甚至不惜為她放棄現在的-切?」阿西坐在車子後座忍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問。

白奇越從後照鏡中看了他一眼。「問這個做什麼?你們不是巴下得我早點滾蛋嗎?」

「從前是希望你早點滾蛋啊……」阿西耙耙頭發,有點難為情地笑了笑。「不過那是以前嘛!互相不了解才會有那種想法的,現在誤會都搞清楚了,我們當然不希望你走啊!」

「你還真容易收買。」

阿西泄氣地低下頭。「不要這麼說嘛!我阿西雖然不是什麼稱頭的人物,但是至少也懂得-點義氣吧!那次是我害了你啊!」

白奇越沒回答,只是專心地開著車子。

「喂!老大……啊不是啦!長官——」

「沒關系,反正我很快就不是你們的長官了,怎麼叫都無所謂。」

阿西和猴子面面相覷,這麼說來白奇越真的是下定決心要離開警界嘍?!

猴子慢吞吞地搖搖頭。「你已經當了十年的警察了,以後不當警察要當什麼??我們以前也有些同事提前離開警界,可是最後只能去當大樓警衛——」

「呸呸呸!」阿西生氣地用力捶了猴了一下。「你會不會說話?我們老大怎麼會去當警衛?至少也會當警衛的頭!」

白奇越被這兩個寶貝逗得忍不住笑了笑。「那都不重要,我也還沒想到我以後要做什麼,總之走一步算-步,如果為了這種事情而下不了決心,那也就不叫決心了。」

「話是這麼說啦,可是……」阿西嘆口氣,「可是我怎麼也想不通耶!連小東到底哪里好?長得當然是還不錯,不過能讓老大你為了她放棄這-切,這真的很難理解耶!我老婆要是叫我不干警察,我一定會說地瘋了!」

白奇越聳聳肩,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堅決,只是真的覺得應該這麼做。也許小東只是他的一個理由也說不一定,他只是覺得應該這麼做,所以他做了,真的是因為偉大的愛情?也許吧!但是他不會這麼說,一個男人若不能為自己作決定,反而把這種事情推到愛情的頭上,那未免也大沒有擔當了吧?

「喂!」阿西突發奇想地趴在椅背上看著他。「老大,你該不會去混黑社會吧?要是你真的去混黑社會,那台灣可就真的沒希望啦!」

白奇越笑了笑。「不會的,我怎麼可能去混黑社會!」

「如果連小東希望你混黑社會呢?說不定他老爸要嫁女兒的條件就是這個喲!」

白奇越搖搖頭。「小東不會的,我了解地。」

猴子卻干笑兩聲。「老大,你真的了解她?恐怕你了解的是你的連小東,和真正的連小東是不是同一個人大概有一段距離吧?」

「喂!你怎麼這麼說啦?」

白奇越卻沉默了一下——這難道不是事實?他可不敢這麼有把握。

想到這里,他只能勉強一笑。「或許吧!不過那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喜歡她,我願意為她做任何事,就算這一切都只是我的想象,我也不會因此失望?」

紅虎當然會打架,問題是她會打的架和連小東會打的架可完全下-樣!

紅虎是那種拼起命來完全沒有章法的人,但是連小東卻是好整以暇地等著她。一個只會打群架的女人對上一個空手道三段的女孩,這種勝負當然不用說也可以知道。

紅虎氣瘋了!

在那麼多人面前丟臉,對她來說簡直比死還難過!到了這個時候,她根本也顧不得任何事情了。她唯一的想法是殺死連小東!

只要可以現在殺掉連小東,她連命都可以不要!于是她從身上掏出刀子,毫無預警地撲向連小東。

「你去死!」

「大小姐!」青幫的人全嚇了一跳,沒想到紅虎竟然會帶了刀子在身上!

連小東也愕了幾秒鐘,等她醒過來時紅虎已經沖了過來,連小東急忙閃開,紅虎撲個空還想沖過來的時候,青幫的人連忙架住她。「你他XX的真的不想混了?竟然動刀!」

「別動手!」

連小東急切地叫了起來,可惜已經來不及了!架住紅虎的男人已經氣得一巴掌打在紅虎的臉上,那力道之大讓紅虎整個人翻了出去,不偏不倚就跌在任天行的面前。

連小東沖過去想扶她——

接下來的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連連小東自己也不清楚,她只知道她扶起紅虎,而血跡竟然就像是擦不掉一樣黏在她的手上!

「啊!」

夜總會里的女人們紛紛尖叫起來,連小東錯愕地看著自己滿手的血,紅虎則昏迷不醒地躺在她的手上!

那把小刀插進了紅虎的肚子里,血就不斷地從里面冒出來……

連小東驚愕地看著這一幕,連動也無法動彈!

「不要動!警察!」

這個時候白奇越帶著阿西和猴子沖了進來,連小東恐懼地抬起眼,迎上了白奇越不可思議的眼光——老天!

小東殺了人……

連小東竟然殺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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