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月圓爺兒怒 第八章 作者 ︰ 金妍

邵原卿憤怒的回到府里,將自己關在書房內,激蕩的心情久久無法平復,幾乎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該死!」他猛力捶打書架以泄忿,書架被震得好幾本書冊掉落在地,他也無心理會。

原來自始至終,都只是他一個人在自作多情,她的心里早已有其它人,一直和他耗下去,根本就是在耍著他玩。

她對車內人漾起美麗微笑的那一幕始終在他的腦海中浮現,久久揮之不去,他的心像是被丟入油鍋,被炸得又痛又麻,他在鍋中痛苦煎熬著,像是沒有盡頭。

為什麼?她心里早已有人,為什麼不早點告訴他?如果他早點知道,或許就不會陷得這麼深了……

他好恨、好嫉妒,嫉妒坐在馬車內的男子,那人到底憑什麼得到她的心,還讓她心甘情願、沒名沒分的和他偷偷幽會?

他不甘心!但不甘心又如何,她選擇的就是那個人,而不是他……

「呵……呵呵呵呵……」憤怒過後,他自嘲地苦笑出聲,笑自己的愚蠢、死心眼,就算已經親眼見到事實,內心卻還殘留著一絲絲盼望,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他頹喪地坐倒在桌案後的椅子上,心隱隱作痛,痛得他真想干脆直接昏過去,這樣他就感覺不到痛苦,也感受不到傷心了。

他難受得幾乎抓狂,心里只想著自己必須找事情忙碌,只要一忙碌,他就能忘了她,忘卻痛苦,不再被她給牽絆。

「對……我不能頹喪下去,我得找事情做……」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振作地打開桌上的賬冊,卻不經意瞄到放置在一旁的信件,想起信里提到的朱姓燒窯師傅。

他一直想網羅這位燒窯師傅來邵家窯場工作,只不過這一陣子心思都放在曲容容身上,遲遲沒有動身的計劃。

他心一橫,決定馬上動身離京,當他是逃避也好,反正他現在一點都不想再待在京里,不想待在有她的地方,他需要喘口氣,要不然他真的會瘋掉!

☆☆☆

曲容容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七王爺府,希望能順利見到干爹。

干爹曾經說過,她如果有急事可以直接到七王爺府找他,但皇甫峻收養她五年,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來到七王爺府。

當她來到七王爺府,向守門侍衛報上自己的名字,侍衛通報進去後,沒多久,王府總管親自出來迎接她。

「曲姑娘,請隨在下往偏廳走。」

總管恭敬地向曲容容行禮,曲容容跟著總管走入府,心急的問︰「請問……七王爺回來了嗎?」

「王爺尚未歸來,所以要請曲姑娘暫時在偏廳等候。」

「喔……我知道了。」曲容容難掩失望,十分心急,但又不得不等。

結果她一等,就是一個下午過去,直到傍晚過後,皇甫峻的馬車才回到七王爺府。

皇甫峻一下馬車,總管就來報,他隨即來到偏廳,神情頗為擔心。

「容丫頭,怎麼了?」

「干爹!」曲容容從椅子上站起身,激動地埋怨道︰「你可終于回來了。」

「發生什麼事情?慢慢說,別著急。」皇甫峻見她身上的女裝沒換下,似乎是從他離開容園之後就追來了,正疑惑究竟怎麼了。

「邵原卿他……已經發現我在容園和你見面的事了……」

曲容容紅著眼,簡單地細說兩人在容園前的爭執,越說臉色越是沮喪,皇甫峻倒是越听越感到好笑,沒想到邵原卿居然吃醋吃到他身上來了。

他今日才趁著和她見面的機會,逼問她和邵原卿之間的關系轉變,她尷尬害羞地吐露心聲,還苦惱地詢問他的意見,看她是否要向邵原卿坦白玉佩的事?結果沒想到才一轉眼就風雲變色,小兩口鬧翻了。

不過這也難怪,如果是他看到自己在意的姑娘私底下和其它男人會面,他也很難不想歪、不生氣。

皇甫峻好整以暇的坐下,嘴角始終輕勾笑容。「所以,你想讓他知道咱們倆的關系?」

「可以嗎?」曲容容一顆心緊張地猛跳,就怕他不答應。

「你很喜歡他,喜歡到想向他坦白一切?」

她毫不猶豫地點頭。「再隱瞞下去,對彼此都是種痛苦與折磨,我也不希望他這樣誤解我的情意……」

她知道自己必須坦白一切,才有機會得到他的諒解。

她喜歡他,只要想到兩人有可能因此永遠決裂,她的心就隱隱抽痛,沮喪失落得想大哭一場,就怕無法挽回曾有過的美好。

雖然坦白玉佩的事不知道結果是好還是壞,但她必須坦白,才能問心無愧。

至于說出來之後會有什麼樣的結果,都是她該承擔的,她不會逃避,會努力去面對。

皇甫峻見她態度堅決,喜歡邵原卿的心意非常篤定,顯然已找到了自己心儀的歸宿,他當然同樣替她歡喜,不會做棒打鴛鴦之事。

自從得知容丫頭暫時住進邵家後,他就派人查過邵原卿的底細,知道邵原卿是個正直無私之人,在商場有著好名聲,若兩人真情投意合,他理所當然樂見其成。

「你想讓他知道咱們倆的關系,不是不行,只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你得先向他坦白玉佩之事,如果他的情意不變,那麼你才能告訴他咱們倆的關系。」如果邵原卿因為玉佩的事情而和容丫頭決裂,甚至分開,那代表邵原卿喜歡她的心意還不夠堅定,那也沒必要讓他知道更多了。

曲容容緊張的心一放松,馬上漾起欣喜的笑。「多謝干爹!」

她相信自己還有機會,只要邵原卿願意听她解釋的話,這一切肯定都還有挽回的空間。

因為時間已晚,皇甫峻吩咐僕人先將曲容容送回善養堂,不管她要說什麼,明日再去找邵原卿說也不遲,反正人都在天京城,跑不了的。

隔日一早,曲容容向京秘錄的管事請假,等不及過午後才去找邵原卿坦白一切,一大早就到城北去。

她來到瓷坊,坊內的伙計見她突然出現,感到非常訝異。「曲少爺,好久沒見您出現了。」

「是啊!大哥呢?他應該已經來了吧?」她左顧右盼地急著找人,知道他的習慣,都是一大早便會過來。

「邵爺不在坊里。」

「好吧!那我就在這里等一會兒,他應該快出……」

「曲少爺,您再等,邵爺也不會出現的。」伙計笑著打斷她的話。

「為什麼?」

「因為邵爺昨日下午便離開天京城了,這一陣子都不會來瓷坊。」

「你說……什麼?」她難掩錯愕的呆愣住,之後又焦急的問︰「他為什麼會突然離開天京城?」

伙計被她的神情嚇到。「邵、邵爺去拜訪一位隱居的燒窯師傅,希望能網羅師傅到窯場工作,怎麼了嗎……」

「他原本就預定好昨日出發的嗎?」她著急地問,臉色微微泛白,心慌意亂,怎麼想都不可能,如果他真要遠行,他應該會事先告知她一聲,讓她心里有個底,而不是一聲不響就走了。

「不是,听說邵爺是臨時決定的,匆匆就出門離京了。」

她听得心一涼,頓時便明白了,他是刻意在躲她,才會在發生昨日的事後,馬上離開天京城,不想見到她。

頓時,她的心像破了一個洞,冷風猛烈灌入,讓她遍體生寒,被一種前所未有的茫然無助給吞噬,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如果不回來,那她怎麼辦?不,他會回來的,他只是出門去辦個事,終究還是要回來的……

她語氣微顫地問︰「他……往哪里去了,你知道嗎?」

「听說是芙蓉山,但到底是芙蓉山的哪處,我就不清楚了。」

「他沒說什麼時候會回來?」

「邵爺並沒有交代,恐怕十天半個月跑不了。」伙計有些擔心的瞧著她。「曲少爺,您還好吧?」

她沒有回答他的話,呆愣好一會兒後,就一副失魂落魄樣地轉身離開瓷坊。

「曲少爺?曲少爺……」

她充耳不聞伙計的叫喚,走到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太陽高掛天空,她卻覺得渾身好冷,就像是走在冰天雪地里。

他一聲不響的離去,讓她惶然無助,木然的走在街道上,不知該何去何從。

為什麼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她已經打算坦白了,為什麼不再遲個一日離去?

難道他就真如此的氣她、怨她、恨她,恨到只想馬上離開天京城、離開她?

心酸的淚水滾滾滑落,她一邊走,一邊忍不住掩面嗚咽出聲,不管身旁的人們是如何看待她,此刻她只想將所有的心酸懊惱全都哭出來,大哭特哭一場。

「嗚嗚嗚嗚……邵原卿……你這個一聲不響便離開的可惡家伙!」

她不甘心,萬分的不甘心,如果可以,她真想馬上追出京,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他,不讓他拋下她避不見面。

但芙蓉山那麼大她該怎麼找?她會不會在路上和他錯過了?所以她還是只能留在這里,淚如雨下。

她不會就這麼放棄的,不管他到底要離開多久,她都會等到他回來,非得和他把話說清楚不可!

☆☆☆

半個月之後,邵原卿才回到城里,一身疲憊地回家休息。

和娘親打個照面,閑話家常幾句後,他就以疲累為由回房,倒在床上,腦中思緒一片混亂。

本以為離京一趟,他的心就能夠平靜下來,哪知道他錯了,離她越遠,他的心反倒越是難受,做什麼都提不起勁,就連說服朱師傅下山的事情也失敗了。

他到芙蓉山上,試圖以優渥的薪餉及十足的誠意請師傅下山,師傅一直不為所動,他于是一連五日都上山拜訪,希望能以誠意打動師傅。

結果第五日,師傅對他說了這麼一句話——

「你心不在此,始終若有所思,還是盡早回去了結心事吧!」

師傅的話有如當頭棒喝,一語驚醒夢中人!

邵原卿恍然大悟,師傅說得沒有錯,他是該盡早了結心事,也好過失魂落魄地硬留在山上。心念一定,他暫時放棄請師傅下山的念頭,回到天京城,只是他的心依舊混亂,不知該如何面對容容。

他放不下她,就算知道她心里有其它人,他還是放不下她……

隔日天方大亮,他一早就到瓷坊去,才一進到坊里,伙計就對他說道︰「邵爺,您不在的這一陣子,曲少爺每日都來找您耶!」

「她來找我?有說是什麼事嗎?」邵原卿訝異的蹙起眉。

「不清楚,曲少爺沒說過,只不過……我瞧曲少爺似乎很落寞,這一陣子憔悴了不少。」連伙計看了都同情,忍不住嘆氣。

邵原卿一听他這麼說,內心隱隱作痛。她為什麼憔悴?難道她的心里……其實還是在乎他的?

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腳步,馬上轉身離開瓷坊,坐上馬車,一心想到市集去看看她。

馬車來到市集,邵原卿走下馬車,遙望著在對頭賣書冊的人兒。

她果然憔悴了不少,臉上強裝的笑容也掩飾不了落寞的情緒,他瞧得更加心痛,卻沒有勇氣越過人群,走到她面前,向她坦承……他很思念她。

就算離開京城,他的腦海里、心里還是滿布著她的身影,夜夜難以安眠。

這半個月來,她是不是也同樣想著他,同樣夜不安枕,只想趕緊見到他?

他可以這麼想嗎?她的心里……還有他嗎?

曲容容站在竹籃後頭有一搭沒一搭地招呼著客人,表情不似過往地有活力,不時發呆出神,就在她隨意看向街角之際,不經意正好對上邵原卿凝望她的視線。

她先是一愣,懷疑是自己眼花認錯人了,直到確定真的是他站在對面,她臉上漾起欣喜的笑容,激動地越過橫流的人群,直直朝他撲了過去。

「原卿!」她不顧一切的撲入他懷里,緊緊抱住他,才不管四周的人們怎麼看,她就是要死抱住他不放。

他真的回來了!她日也盼、夜也盼,盼了整整半個月,終于見到他又出現在她面前。

內心的雀躍、激動、酸澀,全都攪在一起,她鼻頭發酸,眼眶也紅起來,滾滾淚波越積越多,隨時都有可能滑落。

沒想到他會主動來見她,她還以為,他就算回了京,也會避不見面,她想見他一面都難……

邵原卿任由她激動的撲入他懷里,心頭被狠撞了一下,大受震撼,她毫不掩飾見到他的開心激動,好似他在她的心里,有多麼重要。

她真的覺得他很重要嗎?他不敢肯定,就怕他自以為是,到最後又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

但她現在真的就在他的懷里呀,抱他抱得死緊,就像不能沒有他一樣……

曲容容緊抓住他主動來見她的機會,抹掉眼角差點滑落的淚珠,急切的說道︰「我有些事情得跟你說明白,你一定要听我說,好不好?」

看著她紅起的眼眶,他的心也跟著隱隱揪痛,根本就不忍心拒絕她。「你說,我听。」

「在說之前,我要先帶你去一個地方,你等等我,我馬上將攤子收起來。」她欣喜的又回到街道對面去,將她的東西全都收起來。

提早收攤後,曲容容坐上邵原卿的馬車,指示馬車開到善養堂。

等他們到了善養堂,她拉著邵原卿的手直直走進里頭,又穿出後門,走上後頭土丘旁的小徑,來到蓮兒的墓前。

邵原卿看著前頭的無名墓,納悶的微蹙起眉。「這是誰的墓?」

「是蓮兒的墓。」曲容容幽幽地說著,隨手拂去墓碑上的一片落葉,示意邵原卿在一旁坐下。「蓮兒和我一樣,是流浪到天京城來的孤兒,她是我最要好的好姊妹。」說著,她將放在袖中暗袋的玉佩拿出來,眼神一黯。「這玉佩其實不是我的,是蓮兒的,蓮兒身染重病,臨終前將玉佩轉贈給我,所以……其實我根本就不是你和邵姨所以為的故人之子。」

邵原卿一臉訝異的瞧著她,本以為她要講的是「干爹」的事,沒想到居然會提到……她不是玉佩的主人?

「當時你將我帶回邵家,一開始我打算講明玉佩的事,但邵姨情緒激動,我怕讓她知道蓮兒已死的事實,她會承受不住,便選擇隱瞞下來,順道也隱瞞我的女兒身,就讓你們誤會我是男的。」

她模著手中的玉佩,不敢看邵原卿的表情。「我本打算在邵家待一段日子就走的,沒想到……卻慢慢喜歡上你,不過想到邵姨曾說如果我是女的,她打算讓咱們倆成親,我當然不敢讓你知道我是女兒身,因為……我根本就不是小娥的女兒,就算真要嫁,也是蓮兒,不是我,如果我私心頂替了蓮兒的位置,我會愧疚不安的。」

「所以,當我一懷疑你是女兒身,你才會決定馬上離開邵家?」邵原卿逐漸明白了她當初離開的原因。

「是呀,我就怕邵姨會強要你娶我,不管你願不願意。」她漾起苦笑。「卻沒想到,原來你也喜歡我,這下子我又猶豫了,如果我真想和你在一起,就不該有任何隱瞞,但我又怕……你會怪我欺瞞你這件事。」

她將玉佩交到邵原卿手上,還是低著頭,不敢面對他,就怕在他臉上看到埋怨的神色。「所以我什麼都不敢講,繼續選擇逃避,卻導致現在的結果,如今,我要把玉佩歸還你們邵家,而我……我……」

她該怎麼辦呢?她該瀟灑的轉身離去,還是戰戰兢兢的繼續站在他面前,等待他對她的最後判決?

淚水模糊了眼前的視線,她好緊張,但這是她不得不面對的,不管結局是好是壞……

「你這個傻丫頭!」邵原卿心疼的一把將她擁入懷里,沒想到她同樣備受煎熬,沒比他好過到哪兒去。「我怎會怪你?你一開始會選擇隱瞞,也是顧慮到娘的身子狀況,不得不為,況且如果沒有一開始的隱瞞,咱們倆又怎麼可能會在一起,進而互相喜愛?」

听到她親口承認喜歡他,他這半個月來的消沉掙扎全都煙消雲散了!

「你也不必對蓮兒感到愧疚,說不定這還是蓮兒冥冥之中在牽引咱們,希望幫她的好姊妹牽一個好姻緣呀!」

他不管她到底是不是小娥姨的女兒,他之所以會喜歡上她,和她的身分完全沒有關系,這對他來說,並沒有任何妨礙。

「我……真的可以這麼想嗎?」她眼眶中的淚水越來越多,他的諒解讓她大松一口氣,這半個月以來的緊張焦慮一放下,就忍不住想大哭一場,將所有不安的情緒都發泄出來。

邵原卿柔聲的在她耳邊說道︰「當然可以,容容……我的容容,咱們倆是注定要在一塊的,要不然上蒼不會讓我遇見你,我是想放也舍不得放呀!」

「原卿……」她緊緊回抱住他,開心地落下淚來,幸好事情沒有往壞的一面發展,他是真心喜愛她的,並沒有因此而放棄兩人之間漸濃的情意。

她內心漲滿了喜悅,不再有顧忌,可以大大方方的告訴他,她有多麼多麼喜愛他,好想和他永遠相守在一起。

邵原卿低頭聞著她身上的馨香,內心有種前所未有的滿足,舍不得放開手,恨不得馬上告訴所有人,他們倆是一對,誰都別想插上一腳!

對了,還有她的「干爹」,這一件事她還沒跟他解釋呢!

「容容,那你口中所說的‘干爹’又是怎麼一回事?」

曲容容抹去臉上的淚水,抬起頭來面對他,笑得甜美。「他真的是我五年前認的干爹。」

「那你現在願意告訴我有關他的一切了?」

她點點頭。「他是當今的七王爺,皇甫峻。」

「皇甫峻?」邵原卿錯愕一愣,只當她是在說玩笑話。「怎麼可能會是皇甫峻?你沒說錯?」

他曾在某些達官貴人的宴會中見過皇甫峻,皇甫峻非常年輕,當她大哥還差不多,怎麼會變成「干爹」這號人物?

「我是說真的,你別不信,我已經得到干爹的允許,可以讓你知道我和他的關系,如果你再不信,我可以幫你安排,讓你和干爹見面。」雖然干爹已經知道他的存在,且不反對他們倆在一起,她還是希望能正式將他介紹給干爹,得到干爹的祝福。

「好呀,見面就見面。」他答得爽快又干脆,知道了她干爹的真正身分,他不但沒有松一口氣,反而警戒起來,因為皇甫峻和他沒差多少歲,讓他倍感威脅,不敢掉以輕心。

就趁見面的機會向七王爺提親吧,趕緊將她訂下,然後快快迎娶過門,這樣他的心才能真正安定下來,免得夜長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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