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鐘情 第一章 作者 ︰ 韓月

管翊磊幾乎是半扛著肩上的人,將他從酒吧一路拖回他所住的公寓。

當那人醉倒時,管翊磊一度猶豫著要不要拋下他,另找其它對象,但是,真要丟下他在那里,然後,眼睜睜看著其它對他有興趣的男人帶他回去嗎?管翊磊發覺自己做不到。

既然做不到,管翊磊也只好認命的將這個醉漢帶回來了。

今天他去酒吧,可不是要帶個麻煩回來照顧的埃他在心底嘆了口氣。

掏出了錀匙,管翊磊開了公寓的門,然後點亮了燈。

將那個不醒人事的人一路扛到臥室後,他一把將人丟在床上。

那人因管翊磊不怎麼溫柔的動作而發出了抗議的咕噥,但卻還是沒醒過來。

「真是的,我到底給自己惹了什麼樣的麻煩啊!」管翊磊看著床上睡得死死的人嘀咕。

耙了耙頭發,管翊磊決定將人丟下,先去洗個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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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好渴……好熱……

耿書煒囈語著,昏沉沉的頭腦像是塞滿了漿糊般,什麼也不能思考。

喉嚨像是要燒灼起來般,那難受的感覺讓他申吟出聲。

身上的衣服像是突然變成難以忍受的負擔,他扭動著身體,雙手下意識的開始拉扯著,褪去身上的衣衫。

從浴室門竄出了一陣蒸騰的熱氣,管翊磊打開門從浴室走了出來,注意到床上的人彷佛發出了什麼聲音。他停下擦頭發的動作,側耳傾听了一下。

「好渴……」

解除了身上的熱度後,喉嚨的灼熱卻還存在,耿書煒難過的低吟著。

察覺到是他的客人醒了,管翊磊不覺嘆了口氣,這下,他得開始照顧這個喝醉得人了。他認命的走到廚房,倒了杯水。

當他來到床邊時,只瞄了床上一眼,整個人就像被什麼釘住般,動彈不得。

床上的人不知何時竟已褪掉了身上大半的衣服,只扣了兩、三顆扣子的襯衫,要掉不掉的掛在身上,暴露了他絕大部分的粉女敕肌膚,就連長褲也被他踢到一邊,露出了兩條誘人的大腿,那活色生香的畫面,幾乎讓管翊磊捺按不住沖動。

搖掉了腦海中的綺思,眼前的人還未清醒,還是照顧人要緊。

但是,當他看著床上的人時,發現問題又來了;眼前的人眼楮緊閉,分明就是還沒醒來,該怎麼讓他喝水呢?

「渴……」干燥得像是塞了沙子的喉嚨,讓耿書煒又再度發出了囈語。

看了手中的杯子,再看了看那個人,管翊磊重重的嘆了口氣。

「要喝水嗎?」他問。

竄入耿書煒耳中的,是一個陌生的聲音,沉沉的、低低的,十分悅耳。沒有去細想這聲音的來源,耿書煒只是迫不及待的點頭,生理上的需求正如此吶喊著。

管翊磊扶起那個還沒清醒的人,自己喝了口水後,他低下頭,將水哺進對方口中。

唇上傳來冰涼的感覺,耿書煒直覺的便張開口,等著即將到來的甘霖。

「嗯……」

甘甜的水滑入口中,舒緩了口渴的感覺,可是,除了水之外,耿書煒總覺得……好象還有什麼也跟著溜了進來。

是……錯覺吧……

像是快要造反的腦袋根本無法思考--總之,喝水就是了。

原本,只是單純的想喂他喝水的,但是,接觸到他柔軟的唇後,管翊磊開始忘了自己的目的,禁不住的想嘗嘗他的甜美。

他感覺到對方張開口,承接他將哺入的水,他的舌也跟著水一並的滑入他的口中。

真的……好甜……他的嘴,比水還要清甜。

分開兩人膠著的唇,管翊磊凝視著眼前仍不是很清醒的人。

他臉頰上的紅暈還未曾消褪,長長的眼睫棲在那動人的臉蛋上,唇瓣因適才的吻而紅灩,看起來異常的……可口。

一抹邪邪的笑意閃入了他眼中。

「還要嗎?」他再度問。

「要。」

故技重施,管翊磊再度哺了一口水至他口中,這次,他毫不客氣的將舌探入對方的口中,追逐著他那不太靈便的舌葉。

真的是醉了的關系吧,耿書煒的舌只能乖乖的任他撩撥,似是想逃也沒有力氣般,讓管翊磊更加的肆無忌憚。

慢慢的,耿書煒的知覺漸漸恢復,這次真的不是他的錯覺,他的口中除了水之外,還有、還有……舌頭?!

他……被人吻了?!

這令人驚愕的事實讓耿書煒睜開了眼,映入眼中的臉孔有些模糊,但那端整的輪廓、冷峻的五官……他應該是不認識他的……

「你醒了嗎?」

耿書煒呆呆的望著他,他說的明明是他知道的語言,但他卻像是突然喪失了說話的能力般,張開了口,卻什麼也說不出。

「還沒完全清醒嗎?看樣子真的醉得很厲害埃」管翊磊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沒關系,我會讓你慢慢清醒的。」

隨著他說的話,他再度欺近了對方,極為熟稔的奪去他的唇。

被一個男人親吻的驚駭,讓耿書煒驚愕了好半晌才想到要掙扎。

然而,腦中雖閃過這個想法,只是,那親吻的感覺太美好,掙扎的念頭瞬間便被舒服的感覺給淹沒,在酒精的作用下,身體的本能反應,讓耿書煒不由自主的響應這個吻,與他的唇舌追逐著。

身體漸漸變得滾燙,只是單純的吻已不能滿足耿書煒,他的身體不安的扭動著……

「痛死了……」

睡醒的耿書煒,頭像是有千軍萬馬在行軍一樣,痛得他只想撞牆以求解月兌。

他喝醉了嗎?

早在不知道幾年前,他知道自己喝醉之後的酒癖很差後,就發誓不再喝酒了,怎麼又喝醉了?

納悶的皺起眉,耿書煒試圖想起自己喝醉酒的原因。

「起來了嗎?要不要沖個澡?」

一個有點陌生,卻又彷佛在哪里听過的聲音突然響起,中斷了他的思考。

耿書煒轉過頭,一個站在門邊,陌生的、全果的男人登時映入耿書煒的眼中--耿書煒的腦海霎時一片空白。

在這同時,耿書煒也敏感的察覺到,自己同樣是一絲不掛的,兩個人就這樣對望著,突然間,耿書煒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你……是誰?」耿書煒強迫自己理性的問。

「我?我們都已經是這種關系了,你還問我是誰?」那男人──管翊磊看到他眼中的陌生和害怕,雙臂交抱,一對漂亮深邃的眼眸瞇了起來。

他該不會是一覺醒來,就把昨夜的事,全忘得一乾二淨吧!

「什麼關系?」耿書煒的聲音尖銳了起來,雖然他們兩個都沒穿衣服,雖然這樣的情況看起來很曖昧,雖然這樣的情況詭異極了,但……他跟他都是男的啊!兩個男的能發生什麼!

「你把昨夜的一切全忘了嗎?」管翊磊的表情更加的危險,大有他一說「是」就要掐死他之勢。

「沒、沒有。」耿書煒結結巴巴的說著,壓根不敢承認他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真的沒有?」看透了他的遲疑,管翊磊懷疑的瞄著耿書煒。

在男人銳利的眼眸下,耿書煒怯懦的退縮了。

「我、我、我……我去洗澡……寓浴室在……」他一緊張,口吃的老毛病就又犯了。

「這間。」他指著他倚著的門。

抱著被單,耿書煒奮力的沖進浴室。

經過他身邊時,耿書煒的心跳簡直像是要跳出胸口,就生怕他將他攔了下來。

直到將門關起來,耿書煒才松了口氣,背靠著門,渾身虛軟的滑落地板。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這里是什麼地方?他怎麼會在這里?

他喝醉時到底做了什麼事啊?剛才那家伙看起來表情凶惡的不像什麼善類,他對這種人不是一向敬鬼神而遠之的嗎?他是在什麼時候惹了這麼一號人物啊!

耿書煒很努力的用著依然疼痛欲裂的頭,重拾昨天的記憶……

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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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本該是個美妙的夜晚──至少,當耿書煒約女友林心雅出去時,他是這麼想的。因為,他有個好消息,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她分享。

用完餐後,兩人一起在幽靜的公園中散步,正當他在考慮該如何開口時──

「我要跟你分手。」一直走在他身旁的林心雅突然開口說。

突如其來的話如同晴天霹靂般,轟得耿書煒一陣暈眩,幾要站立不祝

「為什麼……」耿書煒只擠得出這三個字。

林心雅抬起眼,像是下定某種決心般。「我再也受不了你了,你軟弱、無能、優柔寡斷,所有男人最不該具備的缺點你全有了!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楮,才會答應跟你交往!」那曾經讓他無限著迷的櫻唇,吐出的,卻是一連串狠毒傷人的字眼。

「但你以前說我溫柔、體貼……」怔了半晌,耿書煒才找回說話的能力。

「我錯了。所以,我們分手吧!」林心雅寒著一張俏臉,毫不留情的說。

「心雅……」耿書煒試圖拉住她的手,挽回她的心,然而她卻無情的甩開。

「我說了,我們分手,從今以後,你不要再來找我。」說完,她毫不留戀的走了。

耿書煒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直到她窈窕的身影消失在他眼前,他才理解到,自己被甩了,甚至,還被她說得如此不堪。

狼蹌的走了幾步,才發現車她已開走了,每次約會都是她開的車,這次她竟然丟下沒有車的自己走了!

也許,她說的真的沒錯,他真的是個沒用的男人,畢業至今,都已經二十五歲的年紀了,卻連買車的能力都沒有……像他這樣的男人真的配不上她吧。

和林心雅的交往,是緣起于他的上一份工作。那時他由于找不到什麼工作,不得已之下,只好到餐廳找個服務生的工作來暫時餬口,還不太熟悉工作的他,有一次不小心將飲料倒在林心雅身上,當時她半開玩笑的要他賠她一件衣服,當真的他就真的留下她的電話,買了一件衣服,登門拜訪送還給了她。

當他將衣服還給她時,他還記得她那些微錯愕的臉孔,及隨後她忍俊不住的笑容。然後,從那一次起,她就常常找他出去,等到他發覺時,她已在不知不覺間成了他的女友。

對于她對他的眷顧,耿書煒是受寵若驚的,她是個美麗的女人,舉手投足間,總是充滿了嫵媚和風情,他常常看著她發呆,然後困惑著她究竟是看上他哪一點。

他承認自己是優柔寡斷,沒什麼主見,學生時代的幾段戀情,都是因為這個原因,最後不了了之的。

他以為,這次會不一樣,因為她說過,她喜歡他的溫柔、喜歡他凡事都尊重她的意見──

原來,當戀情逝去後,她眼中曾有的優點,此時全成了缺點。

甚至,他根本不能確定,她是不是曾喜歡過他,抑或只是一時的新鮮──因為,她從沒說過喜歡他。

垂著頭,耿書煒心情灰澀到極點,漫無目的的沿著小徑走著,離開了公園。

茫然的望著前方,此刻,他只想用酒精好好的麻醉自己的知覺。

不知不覺的跟著前頭的人走進了一間酒吧,在吧台上坐了下來,向酒保點了酒後,他狠狠的一口氣喝干。

耿書煒本來就不勝酒力,才喝了三杯,頭就有些暈眩,神智也開始模糊。

然後,他,就是那個男人在這時坐到了耿書煒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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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到這里就中斷了,任憑耿書煒想破了頭,也想不起來之後發生的事情。

他到底是怎麼到這里來的呢?不,更重要的是,他又怎麼會和那個男人共處一室呢?

腦海驀然閃過那男子的,耿書煒臉上一陣發熱,那個男人在想什麼啊,就算這是他自個家里,也沒有人會變態到在自家里果奔吧!

更何況,若是他把他帶回來的話,他該知道他隨時會醒來吧,那他至少該穿個衣服遮掩一下啊!

不,不管他要在哪里果奔都與他無關,只要走出這里,他與他就再無瓜葛了──

「你沒事吧?」門外響起了那男人的聲音。耿書煒嚇了一跳,連忙從地上彈了起來。

「沒事,沒事……」耿書煒驚慌失措的貼著牆壁,看著浴室的門,幾乎以為他就要破門而入。

是因為還沒開水,他才會問吧。

耿書煒連忙打開蓮蓬頭,讓水嘩啦啦的流著,在測試了溫度後,他解開了包在身上的被單,踏進了蓮蓬頭下,讓水沖刷過他的身體。

想到門外的人,耿書煒就覺得頭大,這下,他要怎麼月兌身啊?他又不曉得昨夜自己究竟做了什麼,要是他得罪了那男子,這可怎麼善了啊!

也不曉得自己沖水沖了多久,耿書煒還是不想移動──他不想出去面對現實埃

門在這時候突然被打開,那個男人大喇喇的走了進來。

耿書煒轉頭,呆呆的望著他--他……竟然忘了鎖門!

「你洗太久了!」管翊磊有些不悅的瞪著耿書煒,活像他了什麼大錯一樣。「怎麼洗這麼久?酒還沒醒嗎?」他朝耿書煒走了過來。

男人雖然已隨便套上一件浴袍,但看著他臉色難看的朝他走來,耿書煒連要去追究他為什麼會在他洗澡時闖進來的勇氣也沒有,渾身像是被定住了般,過度的恐懼讓他動彈不得。

「我……」耿書煒像是瞬間喪失了語言能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男人朝自己一步步接近。

然而,出乎耿書煒意料之外的,男人竟是關掉了水龍頭,將一只溫暖的大手撫上他的額頭,然後,稍稍蹙起眉心。

「沒發燒啊!」管翊磊探著耿書煒的溫度,低下頭來,專注的凝視著飽受驚嚇的耿書煒。

「我……沒事……」耿書煒拼了命的擠出話來。

「既然沒事就出來吧。」管翊磊撂下話,很干脆的打橫把耿書煒抱了起來,走出了浴室。

「你、你……」耿書煒一陣錯愕,口吃的更加嚴重。他……他在干什麼啊!男人是不會這樣抱著另一個男人的吧!

「放我下來!」回過神來,耿書煒開始掙扎,為了他身為男人的自尊,他一時忘了對眼前人的恐懼,死命反抗。

「別動!」管翊磊只是微低著頭,以銳利的眼神瞄了他一眼,耿書煒就渾身一僵,在他懷中抖得如秋風中的落葉,再也不敢亂動分毫。

「冷嗎?」管翊磊再度擰起眉心。「誰教你在浴室待這麼久!」

男人的語氣教耿書煒完全听不出他的關心,耿書煒只知道他在生氣,而他害怕得不敢去問他話中的意思。

將耿書煒放在床上。「坐著。」僅是淡然的吩咐著,耿書煒就半點也不敢違抗。

他坐在床上,看著他返身回浴室拿了一條毛巾,然後在他身邊坐下,正當他納悶他想干什麼時,這個男人,竟然、竟然開始幫他擦拭身體。

「我自己就可以……」耿書煒連忙說。

「安靜。」管翊磊只是瞪了耿書煒一眼,談不上威脅的語氣,但生性沒膽的耿書煒就只能乖乖的噤聲,渾身不自在的任他擦拭。

擦干耿書煒的身體後,他拿了一件襯衫讓耿書煒穿上,過大的襯衫上,隱隱還散發著眼前這男人的氣息,淡淡的古龍水輕搔著的他的鼻端,那種從不曾在他身上發現的,絕對的男人味,讓耿書煒覺得非常別扭,但卻又礙于男人的氣勢而不敢開口。

管翊磊替他扣好扣子,很自然的開始擦著耿書煒濕濕的頭發,耿書煒就這麼呆呆的讓他擦著,他的動作一點都不溫柔,甚至是有些笨拙,但卻莫名其妙的讓耿書煒一直微微發顫的身體溫暖了起來,一股熱意涌上耿書煒的眼眶……這輩子,從來沒有人對他這麼好過……家人不曾,剛分手的女友也不曾……

察覺自己異樣的思緒,耿書煒連忙搖頭,他到底在想什麼啊!他現在該想的是他究竟有什麼目的吧,這樣親昵的舉動,對堪稱陌生的兩人來說,絕對是詭異而不正常的--不,管他有什麼目的,他還是趕快離開好了。

「你……」終于鼓足了勇氣,耿書煒很努力的開口。

「嗯!」管翊磊應了聲。

「我……」

「你想說什麼?」他停下了動作,瞪著耿書煒的表情已開始轉為不耐煩。

「我……可以走了嗎?」耿書煒咽了咽口水,很小聲的問。

「走?」他像是很不可思議的重復著這句話。

「對,我可以離開了嗎?」

「你忘了昨夜的約定?」管翊磊的表情沉了下來。這家伙,他敢說他全部都忘了!昨夜先搭訕的人可是他啊!

「約定?」耿書煒縮了一下,茫然的表情正清楚的說明著,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敢說你忘了!」揪緊了手中的毛巾,管翊磊從齒縫中迸出這句話。

男人的語調沒有抬高半分,但耿書煒就是知道,他生氣了--而且非常生氣!

「我……」額上開始流下陣陣冷汗,耿書煒再次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喝酒,照男人那麼憤怒的狀況看來,自己今天鐵是死定了──可是他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埃

「你什麼!說清楚。」看樣子他是真的忘了,沒來由的,管翊磊一陣火氣直往頭頂上冒。

「昨夜……是我喝醉了……」耿書煒硬著頭皮開始解釋。「如果說,我喝醉後,我什麼得罪你的地方,我可以道歉。」

「你以為一句喝醉,就什麼都算了嗎?」昨夜,是他先招惹自己的,他竟然一覺醒來就忘得一乾二淨!他怎麼敢!

「可是……」難道要他拿命來償嗎?耿書煒緊張得更是汗如雨下。

「你──」管翊磊正要再度開口時,一陣電話的鈴聲響起,打斷了他未曾出口的話。

宛如見到了救命的浮木,耿書煒覺得這輩子簡直從沒听過這麼好听的電話鈴聲。

「你的電話……」耿書煒大著膽子拼死提醒著沒有動作的他。

「別管它。」管翊磊擰起眉心,滿臉的不悅。

說什麼都要喚醒他的記憶不可,怎麼可以只有他一個人記得,那家伙怎麼可以在攪亂了他的心後,說一句喝醉了就什麼都算了呢!

「可是……它還在響。」耿書煒不死心的繼續說。

「那就讓他繼續響!」

但那鈴聲就像不死心般,以活像要吵死人的音量持續放送著它的噪音,管翊磊終于投降,低咒了一句充滿色彩的話後,撂下警告的一語。

「沒我的允許不準離開!」

開玩笑,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啊!

反正他只要溜出去了,就不用擔心兩人有再見的時機,誰管他的警告啊,逃命要緊!

見男人消失于門後,隨便抄起一件褲子,也不管size是不是符合,耿書煒以自己從沒有過的速度著衣,第一時間離開了房間,看到了大門,他毫不猶豫的沖了出去。

身後彷佛還傳來男人的叫喊,但耿書煒用力的踹上門,將男人的聲音隔絕在門後,然後,像是有惡鬼在身後追趕一樣,耿書煒以超乎想象的速度,逃離了男人的住所,遠離了這幢顯然是高級住宅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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