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女降鷹 第八章 作者 ︰ 鞏項衍

熱鬧非凡的東京街頭,人山人海中有兩族大放光彩的焦點,吸引了眾人的注意,男的英挺帥氣,女的俏麗可人,凡經過這一對男女身邊的人,無不對他們頻頻回頭瞻望。

這對男女不是別人,正是赤冢欽及令狐雙。

令狐雙像個小孩子似的興奮得左看右逛,一下子停留在服飾店前贊嘆秀氣的洋裝,一下子伏在精品店櫥窗看著精致的小東西,她是不累,不過倒累壞了從不逛街的赤冢欽。

但是,即使很累,他也甘之如飴,只要小雙在他身邊就算要他赴湯蹈火,他也在所不惜。

「哇!欽,你看你看,那只戒指真漂亮。」令狐雙拉著他的手臂,像發現新大陸似地叫著。

「喜歡嗎?我買給你。」赤冢欽溫柔的問,視線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燦爛的陽光笑容,他真是愛極了她的一顰一笑。

令狐雙蹙著眉望向他,發現他那如星的雙眸毫不掩飾地露出令人怦然心動的愛戀,她不禁臉紅耳赤的低下頭,吶吶地道︰「還是別買,那看起來很貴。」

「沒關系,我買給你。」赤冢欽不由分說的拉起她的手走進精品店。

「等一下,欽……」

「歡迎光臨。」

她來不及反對,人就已經在店內,店員笑容可掬的迎上前來。

「先生,小姐,需要我為您服務嗎?」

「請幫我把展示在櫥窗的戒指拿來試戴一下。」他說道。

「好的,請稍等。」店員笑眯眯的離開。

「喂,欽,不要這麼破費。」她連忙拉拉他的衣角,她不喜歡無故拿人家的贈禮,縱使對方是自己所愛的人。

「只要是為了你,傾家蕩產我也心甘情願。」他緊握住她的手,認真的說。

「你……」令狐雙愣了一下,大受感動。

「先生、請問是這只戒指嗎?」店員遞來盒子,里頭是手工精巧、造型特殊的戒指。

「是的。」將戒指接過手,赤冢欽輕柔的拉起她的手為她戴上,就像神聖的婚禮上新郎為新娘戴上戒指一樣。

現在她終于明白,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喜歡談戀愛,甘心為愛痴狂,她不否認這種感覺妙極了。

「尺寸剛剛好,這位小姐戴起來真合適。」店員開始滔滔不絕的說,把口才發揮得淋灕盡致︰「先生,算你們眼光好,這只戒指是從美國進口,由一位有名的設計師所設計,整只戒指全用純金打造,再瓖上五顆一克拉的鑽石,世上絕無僅有的……」

令狐雙的眼楮愈睜愈大,听店員這麼說的話,那這只戒指的價錢不就很高!

但願不會賣到讓人嚇得口吐白沫,她不停祈禱。

「價錢多少?」赤冢欽爽快的問,多少錢對他來說都不成問題,旋鷹幫可不是個空殼子。

「二百萬日幣。」

「二……二百萬日幣?」老天!她吃驚得差點咬到舌頭。

一個小小的戒指要那麼多錢?太沒天理了吧?

「二百萬?沒問題。」赤冢欽二話不說拿出支票。

「欽,別開玩笑,是二百萬,不是二百塊耶!」她忙不迭的拉住他的手,阻止他做傻事。

「小雙,我說過了,這不成問題,更何況是為了你。」赤冢欽對她一笑,毫不猶豫的簽下支票。

「你……」

她錯愕的同時,他己把支票交給店員。

店員更加欣喜的收下支票,沒想到會遇到了大賣主「請問需要包裝嗎?」

「不用了,我們就這樣戴著。」他一面說道,一面挽著失神的令狐雙走出店子。

「謝謝光臨,歡迎兩位下次再來。」

「真是的,你干嘛那麼浪費?」

漫步到較冷清的巷子,被赤冢欽拉著走的令狐雙這才回過神來,想到他那種眼楮眨也不眨的花錢方式,她就不禁想指責他。真後悔自己為什麼不馬上阻止他,反而驚嚇得說不出話來。

真是蠢得要命!

雖然他的行為不應該,但她仍被他的舉止弄得心花怒放、亂感動一把,連氣也生不出來。呵,她果然也是膚淺的女子,面對這種像連續劇上的劇情,她何嘗不是無法抵擋。

「反正買都買了,再說還是沒用。」赤冢欽一副「生米煮成熟飯」的模樣,無可奈何的聳聳肩。

「那你可以不要買。」

「沒辦法,我都是為了讓你高興。」

聞言,她挑高細眉,「哦,你的意思是我在強迫你羅!」她故意整他。

知道她在惡作劇,他倒也不在意,「我寧願是你強迫我,才不會拒絕我送你的任何東西。」

「咦?我記得男人都很小氣,把荷包看得比女友還重要耶!」

赤冢欽急著抗議︰「他們是他們,我是我,可不能混為一談。」

「我才不信,你怎麼證明?」

「要證明當然有,只要你想要什麼我就送你什麼,二話不說。」同時,他又指著她手上的戒指,「如果還不滿意,最起碼我送了你這種東西。」

「這你也想混過去呀?」

「好,不混了,那我可不可以要求代價!」

「什麼,這樣你也要跟我拗代價?看來,我引狼人室了。」她開玩笑的說道。

「我只有一個小小的要求,不會太過分。」他像個孩子般的耍賴。

「好好好,算我敗給你了,說吧!」

「說愛我,然後親我一下。」

「哇!虧你想得出來!」令狐雙臉紅了。「我是女生耶,怎麼可以叫我做這種事,我才不干。」

「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你成全我吧!」

「哎喲,別那麼無賴啦!」她快招架不住了。「有人在看耶!」

「我才不管,你一定要成全我,不然我就一直煩你,再不然就……我侵犯你。」他惡劣的威脅。

「這……這怎麼可以?」他說的是什麼話呀!

「為什麼不可以?只要我想就可以啦!」

他湊近她的臉作勢要吻她,她連忙撇過臉討饒︰「知道、知道了,我答應你就是。」

「快一點。」他笑得很開心。

她嘟著嘴,心不甘情不願的吐出話︰「我愛你。」然後又心不甘情不原的用唇輕踫他的唇。

「不行,你怎麼這麼不甘願?」他抗議的大叫。

「反正我已經成全你了,抗議無效。」她才不理他哩!

「既然如此,那我自己補回來。」「哎呀,你干什麼?

唔……」

在她的驚呼下,赤冢欽抓住她的雙手,狠狠的吻上她的唇,靈活的舌探進她的領地掠奪,吻得她天旋地轉、神魂顛倒,腦袋成一片空白,任他在大庭廣眾之下狂吻她。

過了許久,他才依依不舍的移開自己的唇,見到她那令人心神蕩漾的紅頰,他差點克制不住的想再一樣芳澤。

輕輕吻上她那隻果般的臉頰,他促狹地道︰「要這樣子才對嘛!」

「你……」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她不依的捶著他的胸膛,「你真是過分!可惡!」

「我還有更過分的,你要不要試?」

「試你的大頭啦!」她氣呼呼的。

「好了好了,不試就不試,別氣了。」他疼惜的拍拍她的臉頰,玩歸玩,要是惹火她就不妙了。

「哼!」伸出手推開他,她往另一邊走去。

「小雙。」他尾隨著她,知道自己理虧,他變得低聲下氣︰「小雙,別氣了,我向你認錯。」

見她依舊背對他往前走,赤冢欽更急了。

而令狐雙外表看來是在生他的氣,其實她正掩嘴竊笑,偶爾整整他也好,誰教他要強吻她。

還在享受整人的快感時,一大群黑影引起她的注意,她驚覺的抬起頭,前方有一群來意不善的人正擋住去路,迫使她停下腳步。

「小雙……」發覺她停了下來,以為她肯原諒他,但等了許久也不見她回過頭來,一股不對勁的感覺涌上心頭,「小雙,怎麼了!」

「你不會用眼楮看。」她氣他的蠢,真不曉得他這個幫主是怎麼當的?

「看……」順著她的視線,他倏地明白一切。

「咱們有惹過這些人嗎?不然他們干嘛一副咱們欠他們很多錢的臉孔?」令狐雙稍微數了一下,人數還真不少哩。

「不止惹過,還是長久敵對。」正在想黑岩靖凌這家伙怎麼一直沒動靜,沒想到麻煩就出現了。早知道就別嚷嚷。

明白了他說的是誰,令狐雙采取高度戒備。「那你打算怎麼辦?若要找幫手已來不及,若要硬拼我們一點勝算也沒有,總不能乖乖束手就擒吧?」

對方正一步一步的逼近他們,再不想想對策就沒得玩了。

「還有一個方法。」赤冢欽冷靜的說道。

呃——他啥時變得那麼精明了!「什麼方法?」

「逃跑!」

赤冢欽大聲的宣布完後,拉住錯愕的令狐雙腳底抹油——溜,那群人見狀也不由分說的沖上前去追人。

還以為他會有什麼好的對策,充其量還不是要靠古人流傳下來的第三十六計——走為上策;真是的,害她白高興一場。

在想著的同時,那群人已來勢洶洶的追上他們,逼不得已的他們只好出手應戰。畢竟敵眾我寡,他們倆一下子就陷人苦戰。

「小雙,這里交給我應付,你快找機會逃跑。」赤冢欽一面出手一面對令狐雙交代。

「不,別想!我怎麼可以丟下你不管,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吧?休想我會先走!」她大聲的拒絕他。

「別再那麼固執,我不希望你受傷!」他大吼。

「我也不希望你受傷!」她比他更大聲。

「笨蛋,快走!」

「不,要走就一起走!」無論如何,她都不會丟下他孤軍奮斗,現在兩人都自顧不暇,任他想趕走她也不能了。

「你——」

猛地一回頭,他瞥見有人掏出罐裝物逼近令狐雙,心中的警鈴頓時大響,他趕緊提醒︰「小雙,危險!」

令狐雙听見他的吼叫聲,一時分心,那名拿著罐裝物的人乘機探到她身邊,朝她噴出一種霧狀液,待她發現時已經吸進大量迷魂劑,黑暗霎時籠罩她,她昏了過去。

那個人在同伴的護航下,扛起她迅速離去。

「小雙!」赤冢欽見到她被人擄走,心急的想上前搶回她,卻被一群人擋住他的去路,更讓一波波的攻勢攻得自顧不暇。

「該死的,全給我滾開!」

盛怒之下,他的力道加重了許多,等好不容易解決掉所有的人,令狐雙已杳無音訊。

「他媽的。」他踹了路旁的電線桿一腳,沒想到他們的目標竟是小雙,黑岩靖凌那家伙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論黑岩靖凌的目的為何,既然他膽敢把小雙擄走,要是小雙少了一根寒毛,他發誓——他會讓他死無全尸!

從昏迷中幽幽轉醒,令狐雙立即發現自己手腳被反綁丟在沙發上.跟前還有一老一少,她不禁偷偷的打量起他們來。

那個老人看起來似有一把歲數,但眼中的犀利懾人卻跟他的外表一點也不符合,怎麼看都不搭調。

老人本來就應該在家養老、享清福,而不是像個打手般站得直挺挺的,眼神也挺嚇人。

至于那個年輕人,他應該和自己差不多年紀吧!

但青春不是應該充滿絢麗陽光的氣息嗎?為什麼他給人的感覺是如此冷若冰霜、不近人情?簡直跟她大哥有得比;只不過……她覺得他更冷冽、更令人畏懼。

知道令狐雙在打量自己,黑岩靖凌倒也不以為意,他逕自倒了酒。

「你醒得挺快的。」

「不醒快一點,難不成要任人宰割嗎?」雖然此刻她的身分是人質,但對于想傷害赤冢欽的人,她的態度是不可能客氣到哪里去的。

「你找死——」

見她一點也沒有人質的自覺,瀨田安怒得想一槍斃了她,但被黑岩靖凌阻止。

「安叔。」他冷笑道︰「赤冢欽的女人就是不一樣,果然很有膽識﹞」

如果冷笑能殺死人的話,毋庸置疑的,黑岩靖凌那沒有任何溫度的笑意大概能凍死人——至少她有這種感覺。

「廢話少說,你到底想怎麼樣?」令狐雙強自鎮定,不讓恐慌表露于外。

「看來,你並不是完全無知。」

「再怎麼無知,也曉得綁架這種行為是可恥的。」

她反唇相譏。

「大膽!」懶田安看不過去的蠢蠢欲動。

見狀,她又加把勁的挑釁。「來呀,來呀!快來把我給宰了以泄心頭之恨,免得你一把年紀了還氣得腦中風。」怎樣,她就是想氣死那個「歐吉桑」,誰教他動不動就一副要將她五馬分尸的大便臉。

「你——」

「安叔,拿出你的冷靜。」黑岩靖凌開口制止。

「是。」瀨田安乖乖的退至一旁,即使是恨得牙癢癢的,但暗地里卻很欣賞令狐雙膽大包天的個性。

很少有人看到他那宛如地獄使者般可怕的面孔而不驚悚顫抖的,更遑論女人;但令狐雙不僅不怕,還想盡辦法挑釁,讓他覺得很不可思議。

啊,沒得玩了令狐雙百般可惜的皺起眉頭,她巴不得把那位「歐吉桑」氣得抓狂,真是的!

既然沒對象可「玩」了,只有問重點羅。「老實說,你抓我來干嘛?一來我只能在這兒白吃白住,二來會擾亂你們的清靜,我實在想不通對你們有啥好處……

哦,我知道了,你們抓我來是為了引誘欽,想對他下毒手。呸!做你個大頭夢!我才不會讓你們有機會這麼做……」

她劈哩啪啦的說了一堆,完全不給對方回嘴的機會,待她大叫一會兒後已累得猛喘氣,她才發現黑岩靖凌一直靜靜的听她叫罵,絲毫沒有開口的打算。

「你……干嘛都不回嘴?」只有她一個人在鬼叫鬼叫,真無趣。

「等你說完。」黑岩靖凌一貫酷樣。

這……這男人實在不是普通的……欠人扁耶,她浪費了那麼多口水,他也不會回饋一下,真夠小氣的!

「你難道沒有什麼要說的嗎?」她就不信。

「我該說什麼?」

他還真……令狐雙為之氣結,這男人還算是個人嗎?一點溫度也沒有,真懷疑他以前的日子怎麼過的。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不然你到想怎麼樣?把我當猴子耍呀?」令狐雙杏眼圓瞪的怒問。

「也許是,也許不是。」黑岩靖凌說得莫測高深。

干嘛?這家伙在玩文言文,亦或別有涵義?她逐漸覺得事情似乎不對勁。「你……」

「安叔,你出去一下。」不等她開口,黑岩靖凌對著懶田安道。

「為什麼,幫主?」瀨田安的反應極大,因為他一向都待在主子身邊,從沒有任何例外。

「這是命令。」

「但……」一開始,瀨田安就感覺到主子有點異樣,在他要遣退他時,這種感覺更加強烈。他怕黑岩靖凌做出事關安危的決定,更怕他……

思及此,瀨田安打了個冷顫。

這是什麼情形?令狐雙丈二金剛模不著頭緒,她覺得自己好像在看連續劇。

真奇怪!

「安叔,你連我的話都不听了嗎!」黑岩靖凌啜了一口紅酒。

「不敢。」瀨田安九十度鞠躬,所有的話全咽了回去。

「那就下去。」

「是。」瀨田安滿臉憂心的轉身離去,帶上門前,他還深深的瞧了黑岩靖凌一眼才關上門。

瀨田安離去後,黑岩靖凌站起身,舉步走向令狐雙。

「你……你想干嘛!」見他逐漸靠過來,一股恐懼竄向所有的神經,令狐雙的腦子開始浮現一些電視及小說情節,例如︰女主角即將面臨被強暴,或遭強吻……全是一些黃到極點的情景。

所幸他走到她面前就停下來,正當她偷偷松了口氣時,他突然又伸出手搭在她身後的沙發,害得她只敢瞪大眼楮,緊抿雙唇不敢說話。

嗚……她還想清白的跟欽過一輩子,她不要被黑岩靖凌這個禽獸給玷污!

「你在害怕?」黑岩靖凌譏笑。

令狐雙沒回話,只是用一雙警戒的眸子瞪著他,雙唇抿得更緊。

「其實,我應該感謝你拿走那批貨。」不再充滿嘲弄,他落寞的說。

「感謝我?為什麼!」他的話引起令狐雙的好奇心,完全忘了「防備」怎麼寫。而且,他的神情實在有待研究。

「要不是你湊巧搶走那批貨,我也不能提早結束這一切。」

「提早結束……這一切?」她挑著眉。黑岩靖凌說得沒頭沒腦,她壓根听不出啥意思來。

黑岩靖凌頓了一下,馬上收拾如月兌韁野馬般的心緒,不近人情的表情又爬上他冷硬不失俊俏的臉龐,「反正,到時候你就會知道。」

到時候?那不就代表還要等?她可沒那種耐心。

正想開口問清楚時,一陣刺痛襲向她,她旋即不省人事。

原來黑岩靖凌在她背後打暈她。

終于可以結束了。

黑岩靖凌望著窗外的晴空萬里,希望結局也能這麼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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