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可餐 第五章 作者 ︰ 丁冬

樂禹被撲倒在床上,感覺到自己的衣襟被拉開,肌膚上傳來唇舌溫暖濡濕的觸感,如雨點一般,可卻彷佛在他青澀的體內燃起火苗,被煽得狂野。

大街上的一個吻引發了彼此的沖動,武季帶著樂禹投宿客棧,進了房後,兩人便迫不及待、肆無忌憚地纏綿起來。

先是唇齒相依,舌頭纏在一起幾乎快要打結了,四手忙亂的邊撫模邊剝除彼此身上的障礙物,四只腳也不願閑著,資婪地想讓肌膚有更多的地方相慰貼。

于是,兩人先是倒落在桌上,被桌角、椅腳撞疼了腰腿,本能帶領著他們尋找到更舒適的地點,最後終于來到床上。

衣物落地,月牙白的緩絲袍子、湖水綠的掐牙外掛、平繡菱紋的腰帶、補過的粗布褲子……沒三兩下功夫,樂禹就被扒了個精光,赤果的身體在武季身下顫抖著,白皙的肌膚像讓春風拂過的桃花,粉紅成一片。

敏感的耳垂被武季熱情的舌忝舐著,鼓動起樂禹的,他將雙手攀上武季的衣襟,向外一分,露出大半的壯碩身子。

樂禹眼楮微,小嘴喘息著,主動吻上武季的頸項,一雙柔荑來到腰上的衣結處,由于不熟練,著實花了些工夫才解開。

厚硬堅實的胸膛出現眼前,歷經風霜的膚色,償起如丘的肌肉,蓄滿了力道的蓋世豪氣,健壯的身軀帶著充沛的陽剛之力,透過手指的傳遞,碩實的觸感讓樂禹不由得加重力道,以指掌上的每一分敏銳神經感應著武季的強悍。

彷沸受到蠱惑後,樂禹的唇從武季的頸項滑下,來到胸膛,親吻、舌忝舐,而後驀地張口咬嚙,不但使得武季呼吸粗重,在他的玲瓏貝齒咬上武季胸前的敏感點時,躁動的低吼逸出他剛毅的唇瓣。

武季迫不及待的自己動手月兌下褲子,然後一把抄起樂禹的膝蓋,抬高他的腰就想沖鋒陷陣。

只是,當手心上傳來樂禹雙腿的顫抖時,這才意識到自已的急切讓樂禹害怕,他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沖動,轉急為緩,先是深深地吻入他的唇間與他親密纏綿,而後驅動大手在他身上游移,溫柔著……

☆☆☆

馬蹄得得,迥蕩在寬闊的官道上。

樂禹側坐在武季的身前,頭倚在他的胸膛上,正睡得香甜。

一整天,武季的嘴角一直是彎成上弦月般的弧度,連睡覺也不例外。他低頭看了看在懷里酣眠的樂禹,忍不住在那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吻,心里洋溢著滿滿的幸福感。

從來沒想過愛上一個人竟然會是這麼的快樂……武季忍不住有偷親了一下樂禹俏挺可愛的鼻尖。

樂禹受到騷擾,忍不住抓了抓臉頰,仍是睡得深沉,整個人本能的更往武季貼緊,略略調整了頭的位置,使得嬌艷紅唇觸及武季的胸膛。

這麼一來,武季不禁開始有點心猿意馬了!他努力的平復著呼吸,讓自己的視線平視前方,但沒多久,他又忍不住低頭看看樂禹,且在那張櫻桃般的紅唇被甜夢誘出一個微笑時,再次禁不住地啄了一下樂禹的臉頰。

就是這樣,這張美麗可愛的容顏讓他百看不厭、千吻不倦!

在兩人的初夜過後的第二天,樂禹累得動彈不得,因此,為了心愛的人兒,即使向來神經大條的武季,也不禁細心體貼的買了匹馬代步,更準備了一個錦墊放在身前的位置上供樂禹乘坐,以免他痛。

他們兩人曉行夜宿──晚上睡一起、白天靠一起,兩人的身體幾乎沒有分開的機會,就這樣沿路走沿路探听消息,一路追著緣林四大幫派的足跡而去。

這一日,兩人抵達鎮北關,從這里出關之後,就是不屬中土的塞外北地了,而樂禹的父親──護國大將軍樂鍛改,便是率領重兵駐守在此。

「禹,醒醒。」武季溫柔地喚醒樂禹,伸手輕扣著他的肩。

「嗯……」樂禹揉著眼楮,緩緩地睜開眼,「到哪里了?」

「鎮北關。」

「啊?已經到啦?」樂禹睡眼惺忪地打量四周,只見一座巍峨城門聳立在眼前,高大的拱門前有士兵正在盤查進出的行人商旅。

「我們進去吧!就照之前說好的,我先送你到你爹那里,再一個人出關,去追那套珍珠回來。」武季說著,便下了馬,牽著韁繩。

「我真的不能跟你一起去嗎?」樂禹低頭看著武季,眼里蘊藏著滿滿的依戀。

「呃……我也舍不得跟你分開啊!」看著樂禹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樣,武季覺得好心疼,「可是,出了關以後危險重重,面對四大幫派的首領,我自認自保有余,但是……我不敢擔保帶著你還能全身而退,萬一你有個什麼閃失,不是要教我悔恨終生嗎?」這番話,每個晚上武季幾乎都要重復一次。

樂禹也知道自己手無縛雞之力,跟武季一起去只會拖累他,可是,正在情濃時卻要分別,教他怎麼受得了呢?光是想到晚上睡覺時身邊缺了那雙堅實手臂的圈護,寂寞滋味就會竄上心頭。

「要是我也會武功就好了……」樂禹垂下眼驗,哀傷地說著。

「我答應你,一定會盡快回來。」武季握住樂禹的手。

「你要快點回來喔!」樂禹抬起眼,堅定地說著,「我每天都會在城門口等你。」

「我知道,」武季的眼眶也濕潤了,「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兩人在城門口離情依依、難分難舍,好象一進去就是永別似的,完全忘了他們還要去將車府邸去拜見樂鎩昶,兩人至少還有半天的時間可以相聚。

武季牽著馬走向城門,一個守衛立刻上前來,問道︰「過關文書呢?」

「沒有。」武季老實地回答。

「沒有過關文書就不能進城。」城門守衛不認得樂禹,便揮手要將他們趕開。

「我是樂大將軍的兒子,我要見我爹,請放我們進去。」樂禹在馬上說。

「你是將軍的大少爺?」守衛一臉不信地上下打量著樂禹,那張臉橫看豎看怎麼看都不像個男人,更別提有丁點樂大將軍威武豪邁的雄峻氣勢了。

守衛搖搖頭,「不行,沒有文書我不能放人過去。」

「他真的是樂大將軍的獨生子,」武季強調著,「原本要送禮到東京去的,但在半路上出了點事,所以轉到這里來稟告樂將軍,還請這位大哥幫我們通報一聲。」

「真的?」守衛看武季一臉正派,應該不是壞人,再加上樂禹長得漂亮,因此,心里不僅沒有為難的意思,更大大地有通融之意,「那有什麼憑證沒有?」

「我在半路上遇到強盜,身上的東西全被搶劫一空,哪能有什麼憑證啊?」樂禹患了,「你去叫我爹來。」

守衛也不知該怎麼辦了,他不過是個小小的看門士兵,沒憑沒證的,哪里敢到大將軍的府邸去找大將軍親自出來認人哪?

正在煩惱間,守衛隊長看這邊似乎有狀況,便走了過來。

「發生了什麼事?」

「稟告隊長,這兩個人要進城,但是沒文書,只說這位是大將軍的少爺。」守衛簡單的把狀況解釋一下,並指著樂禹說道。

「這樣啊?」那名隊長看著樂禹,一時驚為天人。

這時的樂禹已經換過衣服,全身上下煥然一新,更添迷人風韻。

傾國傾城啊!守衛隊長的眼楮開始閃著花花綠綠的光芒,張大嘴巴,只差沒滴下口水來。打哪兒冒出來這麼個天仙啊?守衛隊長暗自贊嘆著,被樂禹美麗的容顏攝去了魂魄,最後才在武季一聲不悅的咳嗽聲中回過神來。

「咳哼!」守衛隊長收回垂涎的眼光,拿手遮著嘴巴,狀似清喉嚨地假咳了一聲,順便確定嘴角沒有濕。「這個……樂大將軍巡邊去了,要明天正午時分才會回來。」

「啊?那怎麼辦?」聞言,樂禹焦急地問著武季。

武季沉吟著。早先他稍微盤算了一下四大幫派的路程跟速度,算算,他們應該在昨天晚上,或最慢今天早上就進了鎮北關,要是出了關之後由他單獨追去,要不了半天就可以趕上,但現在樂大將軍人不在,得再拖延個一天,那可就……

「這位大人,」武季對守衛隊長拱手,「麻煩您派人去傳個訊,找個將軍身邊的人來,相信一定有人能證明他就是樂大將軍的少爺。」

「是啊是啊!」樂禹連連點頭附和,「去找我爹的管家壽伯來,他認得我的。」

「呃……」守衛隊長模著下巴思索了一下,不懷好意地看了眼樂禹,心頭有了個主意。「這樣吧!不如兩位先到咱們值班宿房去稍待片刻,我這就派人到將軍府找人,如何?」說著,守衛隊長露出親切的笑容,活像個客棧老板在招待客人似的諂媚。

樂禹笑著下了馬,挽著武季的手臂跟著守衛隊長走進城門。

「小姓闕,單名一個德字,您尊姓?」守衛隊長闕德邊走邊自我分紹。

「敝姓武,在家排行老四。」在武季回答時,三人已經走到城門邊一間小房子的門口。

「原來是武四俠。」

「闕這個姓挺少見的。」武季客套的說。

「在這座城里,就我一個人姓闕。」闕德推開門,「兩位請。」

武季跟樂禹兩人跨過門檻進屋。

屋子是縱深型的,里邊沒開天井,因此愈往里走愈黑;門前幾步處放的是一張力桌,四張條凳圍著放,桌上放著茶壺和茶杯。

「兩位稍坐,我去弄茶水。」闕德請兩人坐下,端起茶具便要往後頭走。

「不用忙了,請闕隊長趕緊派人去找樂大將軍吧!」武季攔著。

「不忙,泡個茶招待你們要不了多少時間的,您坐,我一會兒就出來。」闕德壓著武季坐下,而後端著茶具走進里間。

武季無法推辭,只好無奈的接受。

握著樂禹的手,他對樂禹笑了笑,溫柔地問︰「天這樣一直趕路,累不累?等見到你爹,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如果不是擔心會拖累你,我真想跟你一起去,有你在,再累我也甘之如飴。」樂禹柔情萬千地對武季說,將頭靠上武季的肩膀。

武季輕柔地順理著樂禹的發絲,正想說點情話的時候,突然,一陣尖叫伴隨著重物掉落的聲音從里間傳出,驚得兩人頓時分開。

「你坐在這兒別動,我進去看看。」從聲音來判斷,武季想說可能是有東西掉下來砸到闕德了,應該不是發生了什麼天大的慘事。

「你小心點。」樂禹像個溫柔的妻子似的叮嚀著,下意識的站起身想要跟去看看。

「大概是上頭有東西掉下來砸到他了,我去就好,你多坐會兒休息一下。」武李拍拍樂禹的肩,示意他不用擔心。

「可是……」樂禹猶豫地拉住武季的衣袖。

「才這麼幾步路,不會有事的,不用擔心我。」武季說著,便放開了樂禹的手。

「那你快點回來喔!」他仍是不太放心。

「我知道。」

只見武季跟樂禹兩人在這邊難分難舍,可憐的闕德不知在後面發生了什麼事,又發出一聲哀叫。

這時,門上傳來敲門聲。

「你去應門,我去看看闕德。」武季朝他微微一笑,轉身獨自往後頭里間走去。

樂禹則留戀地多看了武季的背影一、兩秒,這才前去開門。

門一打開,就見門外出現兩張熟悉的臉一個是剛才站在城門口盤查的守衛,另一個則是他爹的管家壽伯。

「少爺!」壽伯跨步上前,一雙老眉全皺在一起,「您怎麼來了?您是一個人兒來的嗎?」

剛剛守門的士兵正巧在附近看到壽伯,便告訴他有個自稱大將軍之子的人出現,因此,壽伯便跟著他來認人。

「壽伯!」樂禹見到故人,不禁開心的拉住壽伯的手,「我在送禮的半路上遇到了強盜……」樂禹話還沒說完,就被壽伯給打斷了。

「這件事大將軍已經知道了,當初送忽上東京的護衛劉隊長已經親自來向大將軍稟報。這就請少爺先到府里歇息,老奴立刻派人去稟報大將軍,大將軍要是知道少爺安然無恙,一定會很高興的。」

壽伯一雙老眼里面泛著淚光,一是感謝上蒼保佑,讓樂家這唯一的命脈沒事;二是心喜自小嬌生慣養的樂禹居然能一個人來到這里,足見其長進,大將軍要是知道,一定會感到很欣慰的。

「先等一等,我還有個同伴……」樂禹回頭望向剛才武李離開的方向,只听得靴聲匯匯,想是有人出來了,「姓武,是他送我到這里來的。」提及武季,樂禹的眼楮就不由得亮了起來,活像個姑娘家提到心上人時的神態。

但此時,從後面走出來的人卻只有闕德一個,樂禹不禁覺得奇怪。

而闕德一走出來,臉上的神色除了詫異之外,還有幾分尷尬,他沒想到這里除了樂禹外,竟然還有其它人!這……這下大事有點不妙……

「咦?怎麼就你一個?」樂禹問道,「他呢?」

「呃……這個……」闕德一雙鼠目飛快地轉著,「剛才來了個小偷,武四俠幫我去追小偷了。」

「喲嘀!哪個小偷這麼大膽,敢跑到值班宿房來偷東西?」在樂禹還沒發現闕德話中的漏洞時,那個帶壽伯來的守衛就插嘴了,「而且也真夠蠢的,這里有什麼好偷的?」

壽伯一雙歷練過的精明老眼瞟向闕德,只見闕德揮拳打了一下那名守衛的頭,喝斥他閉嘴。

闕德故意用喝罵手下來掩飾他的不自然,他沒想到樂禹居然真的是樂大將軍的兒子,本來他還想說,誰教他們不識相的跑來冒充將軍之子招搖撞騙,那麼,他來個黑吃黑,把人先奸後賣也不為過,卻想不到……

突然,他覺得忐忑不安,額頭和背脊不斷地淌下冷汗。

「少爺,您一路辛苦,想必也累了,不如先跟老奴一起回府里等將軍回來,至于保護您來這里的那位壯士,就等他回來後,再通知他到將軍府來吧!」壽伯說著。

樂禹看看壽伯,又回頭看看當初武季離去的方向,心里柔腸百轉,怎麼也舍不得自己一個人先走,可是,壽伯是曾服侍過他爺爺的長輩,連他父親也很少反駁壽伯,他實在很難對壽伯說「不」。

壽伯察言觀色,知道樂禹的猶豫.便說︰「少爺不必擔心,小小一個毛賊,

想必還為難不了武壯士,您還是先跟老奴回府吧!」然後轉頭吩咐闕德,「還請兩位在此等候武壯士,請他回來後,即刻到將軍府來。」語氣中還特別加強「即刻」兩字,好讓樂禹安心。

見兩名守衛點頭應是,樂禹只好依從壽伯的話,無奈地跟著壽伯走出門。

闕德目送著傾國天仙離去,心里著急不已,一雙鼠目不斷的朝里瞟去。

看來,他得先去解決被他用機關困在地窖里去的武季,而且得做得干手淨腳,不然,一旦事跡敗露,他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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